番外——顾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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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问顾晨童年是什么样的,他会回答说,和爸爸妈妈一起去踏春,郊游,去海边看大海,在沙滩上堆沙子……

他七八岁年纪,有个年轻的女人带着一个小男孩儿找来顾家。小男孩儿比他小两岁,活泼可爱。

他当时不知道,他所有的快乐都会因为这两个人的出现而不复存在。

妈妈和爸爸,他不再掺和。总归他是家里的“嫡长子”,谁也不能把他怎么样,更何况,他还那么优秀。家人都对他给予厚望。

他姑姑嫁到了外地,姑父最开始只是一个穷小子。姑姑死心眼看上姑父,非要嫁给他,不惜和顾家断绝关系。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年,爷爷去世了。这个家,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爸妈既然都忙工作,对他难免疏于照顾,他就去姑姑家好了。

所以,他转了学,去了x市的姑姑家。姑姑和姑父夫妻恩爱,还有一个大表弟,王岐和他差不多年岁,两人便一起上学。

果然,他来到x市之后,家里人对他的关心就更少了。除了给钱,问成绩,嘘寒问暖也少有。

后来,许微问他,像他这样的生活环境,长大后不都应该性格阴鸷吗?为什么他却仍旧君子端方?又那么温润如玉。

他就笑,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那是他们的错误,他为何要因为他们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第一次见到许微,是在一个清早。星期一早上,学校开学,他走到校门口,看到一对父女。

父亲骑着摩托车,车后载着一个小姑娘。小姑娘下了车,给父亲拉大衣。他随意瞟了一眼,这个学妹很眼生。

直至后来他才知道,小微生活在一个家暴的家庭。她五六岁年纪,曾在大雪天被打,被赶出家门,躲在一个旮旯里挡风雪。曾被打的跑出家门,躲在无住户的平房顶睡觉……

第二次再见,是午休出来上厕所,遇见走路姿势奇怪的她。他抬头,看到她裤子上一片殷红的血迹。呵他善心大发,递给她自己的衬衣。

转眼把这件事抛诸脑后。

没想到她竟会来还自己衣服,还做了自我介绍。她的身形是瘦弱单薄的,性子是胆小怯懦的,说话声音轻轻的。呵一个自卑的小姑娘。

初三就在别人的紧张、他的悠闲中度过。x市一高,本市最好的高中,也是他唯一的选择。其实无论他考不考得上,他都会去这个学校上学。

王岐和他一起读高中,只不过他没考上一高,上了隔壁学校。姑姑和姑父就搬到市里,开餐馆,顺便照顾他们兄弟俩。

高中生活无聊的紧,除了打篮球,就没别的事可做。像所有的青少年一样,他男性荷尔蒙剧增,似乎谈恋爱就成了理所当然。

他一直都很清楚,他未必有多喜欢白玉瑶。却也绝不是滥情的人。得益于父母的关系,他便一直觉得,他要对自己的另一半负责以及忠诚。

他高三,新高一入学,没想到竟然见到了当年那个胆小怯懦的小姑娘。看到他的那一瞬间,他看到她眼里闪过的亮光,或许是难得遇到认识的人,一瞬间的自然流露,他只笑笑,不在意。再看,她的窘迫似乎更多些,或许是不懂得如何拒绝人。

看江暝的殷勤劲儿,他就知道他什么心思了。再后来,江暝果然对她展开攻势。当然,这是被迫听江暝说的。那个女孩子太难搞了,不管他做什么,送什么,她都拒不接受,永远冷冷淡淡的样子。他倒是诧异,江暝在学校也算是个人物,基本算是无往不利。这样一个女孩子,竟然都没动过一点儿心。江暝分析,她是欲拒还迎,他不置可否。

渐渐地,江暝不再提起这件事,他也不问。不用说,肯定是没成功么,若是成功了,还不得炫耀吗?

市一高那么大,学生又多,他和许微极少能遇到。可毕竟一个学校,总是能遇到的。

有一次,他就不经意听到有人和她表白。她窘迫地拒绝,呵,被表白的人还那么胆怯啊……或许是好心为她解围,他故意走出来。她看到她眼神又亮了一瞬,接下来就是羞窘,脸都红到脖颈了。

他故意叫她,喊她一起走。时值文理分科,他就随口一问,小姑娘选理,倒是有些意外。他以为,像她这样的小姑娘,会选文的。

和她的每一次偶遇,他都不会放在心上。有时两人擦肩而过,他或许注意,或许没注意。

直到后来有一次,她像个小兔子一样,闯入他的情绪里。

那年圣诞节,他心情不大好,一个人去抽烟,没想到遇到正在哭泣的她。

当时他就想,这小姑娘真像个小白兔儿,懵懂无知又善良可爱。他想,若是他有个这样的妹妹,一定会对她悉心呵护,不会让她流泪。

那应该是两人再次相遇前,最后一次见面。

他是从没想过,他再遇上她的。还是在那种地方,那种情景。

被人下药了么?可怜兮兮的。或许是心底的那一点儿怜惜之意,他出手相救。只是没料到,她那么热情。

或许他不该趁人之危,可是她一声一声叫着“顾晨学长”,他就又想起,那年冬天的那只懵懂可爱的小白兔儿。

或许是男人的劣根性,或许是不忍见她那般受折磨,他进入了她。滋味儿比想象中美好。当时想的什么呢?他单身,若她想要他负责,他也不是负责不起。

没想到第二天,这小白兔儿翻脸不认账,说什么不需要他负责。他既觉好笑,又有些莫名的失落。

小白兔儿走了之后,他被叫回家里,又是联姻!他从来不想被别人左右命运,这些所谓的“为你好”的人,总是自以为别人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后来和陈峰聊,陈峰的那些“认命”的话,更是让他生了反骨。他突然就想起小白兔儿来,或许她是个不错的选择。那小姑娘喜欢他,或许还对他用情不浅。

他用一个星期观察她,毅然决定,就她了。她虽胆小怯懦,却不任人宰割。她虽身单体薄,却性格坚韧。她的笑容,就像突破云翳的初阳,温暖而不刺眼。

她值得被人用心呵护。

他做了充分的准备,和她提结婚。果然,得到她毫不犹豫地拒绝。可他既然选定了她,又怎么能让她退缩?

婚后的她,把自己缩在一个小壳里。真就像是一个受惊了的小白兔儿,对于他的亲近,明明想靠近,却又往后退。于此,他无奈又好笑。其实,很想告诉她,她是他的妻子,他会对她好。

她从不会要求他什么,也从来不麻烦他,无论是她的事,还是她家人的事。她从来不诉苦,他看着心疼。

对于他的需索,她从来不拒绝。刚开始的时候,她生涩,那个地方又紧,每次做,她都疼的脸发白,却也只咬着唇,任他予取予求。他看着心疼。

她会为他买衣服,洗衣服。会为他洗手做汤羮,对他嘘寒问暖。他哪里伤着了,她紧张地要命。而她自己崴了脚,扭了手腕,生了病,从来自己解决,她的坚韧,他看着心疼。

日复一日,他就知道了她的想法。想着有一日,可能会离开他,所以不敢依赖吗?他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的。

他创立g≈ap;x,其实是以她的名义,g≈ap;x是她的产业。不仅仅是自己的身份不合适,更是在为她构筑一个保障。在婚姻里,他对自己的妻子绝对忠诚,可也明白她的担心。人心易变,他不会对她做无用的承诺。既然她对这份关系持怀疑态度,那么,他就用行动让她更加安心吧。

感情是很复杂的情绪,就如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许微一样。或许没有喜欢这个过程,或许是由责任和怜惜引发的爱意,抑或在天长日久的相处之中,早已爱上她而不自知。喜欢上一个人很奇妙,有时一见钟情,有时再见倾心。而他对她,日久生情。

许微表示,年纪太小,不想那么早生孩子,他欣然同意,两人最初的关系也不适合那么早要孩子。等到时机成熟,或者她完全对自己放下心防的时候,再要孩子也不迟。所以他戴套,有时不用,也不射进去。那次出差回来,第一次去她的公寓,她那里没有准备套,他就想顺其自然,可他尊重她。

发现自己对她的占有欲极强,是那次宴会。她从来不会参加什么宴会,那次竟然盛装出席。他感觉到自己可怕的占有欲。

恰逢g≈ap;x在s市落成,他想,是该要孩子的时候了。如果他们的关系曝光,也正好有个孩子,顾家就更不能怎么样。

在外的布置基本完成,他不用整天忙来忙去,和她的相处时间就多了。他喜欢跟她待在一起,她不会黏着你,可看你的时候,目光缱绻。他最爱她动情的时候,低吟着叫他的名字。

她美好到,他不忍让她受一丝伤害。

何鸣那件事,是他绝对没有想到的。他万分庆幸,她的小微有自保的能力。他在没有万全准备的时候,动了何鸣,也为以后埋下了一丝隐患。

他知道林初见一直对自己不满,也一直想为小微和林初阳牵线,他怎么能坐视不理呢?即使知道小微不会被别人抢走,他也见不得小微和别的男人扯上一丁点儿关系。

秦述那小子,竟然玩心眼儿先让林初见怀了孩子,还向自己炫耀,呵呵呵……

让他意外的是,白玉瑶的出现。在他眼里,她早已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可没想到,她的突然出现,竟然会对小微产生那么大的影响。也是这一件事,他知道他的小微,内心深处还藏着不安。他决定向小微剖白心迹,他爱她,他要让她知道。

他知道她的小微,只要确信自己爱她,就没有什么能让她主动放弃他的。

可他心里也有不安。在两人关系曝光之后,他知道他妈会找小微,可他却放任不管,他在试探小微的态度。小微果然没让自己失望。小微那么通透,也看的一清二楚,却没有怪自己,反倒过来心疼自己。他的小微啊……让他如何不爱呢?其实他当时也在想,若是小微真的妥协于他妈说的那些话,主动离开他,他要怎么办?就这么放手吗?答案是不!他做了那么多,就是为了小微能留在他身边,成为光明正大的顾太太。若是她妥协,那一定是自己做的不够,还不够让她信任自己。可小微……她知道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也信任自己。

一切都那么美好的时候,小微再次发生了意外。他再次无比庆幸,小微有防身之术。同时,从来没有那么懊恼自责过。

他万万没想到,白玉瑶竟能做出那种事。在他眼里,她或许有些小心机,却没想到,她能那么心狠手辣。借韩嘉意的手,唆使提前出狱的何鸣,对小微出手。

他痛恨自己,没能保护好小微。他疼惜小微,那么坚韧。

他后来所做的那一切,没有和告诉小微,是怕她会觉得自己心狠手辣。

后来,因为家族破产,被迫给一个副市长当情妇却被正室捉奸在床的白玉瑶,走投无路时,竟还找到小微,向她控诉他的狠戾无情,试图挑拨他们的关系。

当时小微怎么说的呢?

她觉得白玉瑶可笑,只淡笑着说:“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而我还要怪他心狠手辣,并且因此害怕他,疏远他,那我岂不成了狼心狗肺了吗?”

他就在不远处看着,怀里抱着小微为他生的顽劣小子,第一次觉得儿子也没那么不好。

挺着大肚子的小微,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那光让他移不开眼,并为此深深着迷。他想,他一辈子都逃不脱了,也不想逃脱。

怎么样?够了没?不够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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