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0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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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阿禽拜访

朝歌小筑的后花园里,诗言正坐在五角凉亭里,看着远山含黛,嗅着百花吐香。

这个凉亭果然和武庚别院里的一模一样,甚至连看景物的方位都不差,让诗言有种好像回到过去的感觉。

在朝歌小筑住了几日,好饭好菜吃着,轻衫薄履穿着,寝房也是大而富贵,满眼又都是数不清的下人和侍卫,但是诗言却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无聊

简直要无聊死了,这个古代没有电视,没有电脑,周朝更是连纸张都没有,所有的文字都是刻在木简或胛骨上,动辄一大叠厚厚堆着,那些字还是甲骨文和金文,诗言虽然研究尚书,且以古文尚书为主,但大体上也就能认识点繁体字,而周朝的文字据说到汉朝时已经没人认识了,自己如何认得

没了书看,又不能外出,行动处都有人明里暗里防护着,自由又被剥夺了。

诗言在现代最奢望过上的生活就是那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米虫生活,现在在古代虽然过上了,但是她发现滋味并不好受,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没有自由,更没有思想,空虚得可怕。

在武庚别院,至少还可以假装忙忙碌碌,或者帮助武庚出谋划策,动些脑筋,那时也没像现在这么烦闷,看来工作的女人最美丽啊

诗言正百无聊赖之时,五角亭上突然砰落下个物体,诗言吓得一哆嗦,正要看个究竟,一个黑影窜上栏杆,诗言定睛一看,是一只小猫,通体雪白,瞪着碧绿的圆眼看着她。

诗言轻笑一下,懒洋洋道:猫咪,你也和我一样无聊吗

白色小猫歪头看了看她,然后朝着外面喵喵叫了两声,像是在招呼谁。

片刻,一个身影从院墙外翻进来,站到凉亭下。

诗言大惊,赶紧站起身,走到栏杆处凝神看去,心想这还得了,谁都可以任意出入,自己的安全堪忧啊。这时才后悔刚刚为了清净,把跟随的丫环都给撵回去了,且责令任何人不准到后花园,结果这危险马上就到了。

那个身影站定,向凉亭上拱了拱手:公主别来无恙啊。

诗言听这声音有些耳熟,再仔细打量亭下的人,高高的个子,白皙的脸上剑眉星目,一派年轻儒雅的气度。

诗言觉得这个人当真是在哪里见过,只是想不起来,于是迟疑问:这位小弟,我们见过吗

那个年轻男子呵呵笑着:公主姐姐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们曾经在武庚别院门前见过啊,当时你拦住我,告诉我小诵躲藏的方向,可否记起

诗言恍然,对,对,我记得你当时自己胡乱指了一条路,眼前这个男子虽然知道自己说了假话,却也没有揭穿,只是一笑而过。

你叫好像这个名字就在嘴边,诗言却是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年轻男子温和笑道:他们都叫我阿禽,你也如此叫吧。

诗言频频点头,我真的记起你了,小诵叫你禽哥哥,说你是最聪明了。

年轻男子白净的脸上泛起朵朵红云,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谬赞谬赞。

阿禽,我们有些时日不见,你长大了很多呢。诗言记得当时见到那个男孩,还正处在变声期,刚具男人气质,只是半年没见,这男孩已经变成大男人了,真是沧海桑田啊。

阿禽的脸更红了,他突然指着栏杆上的白猫说道:小白,你怎么站在这里,有没有惊吓到公主啊。快下来

白猫回头看了看阿禽,嗖一声窜进诗言怀里,诗言搂住毛茸茸的小白,抿嘴笑:阿禽,没事,我喜欢小动物。

阿禽向上张望着,欲言又止。

诗言向他招手,来吧,到凉亭里坐坐,外面太热了。

阿禽这才噔噔跑上来,隔着一些距离站住。

诗言见这大男生倒是蛮懂礼貌的,心下顿生好感,阿禽,坐吧。既然我们是老相识,就不必客气。

阿禽听了,这才规规矩矩坐在石桌旁,但还是和诗言保持一定距离。

诗言抱着小白,倚在栏杆处,一边摩挲着小白柔软的毛,一边问:阿禽,你是谁家的人啊诗言其实是想问,你家主子是谁,但是又怕伤了大男孩的自尊,故如此委婉地一问。

阿禽转了转眼珠,温温和和地回答:我住在公主隔壁院子里。

哦诗言住了这几日,只是知道自己左邻右舍都是四合院,有人居住,但是自己初来乍到,也不好意思去打听隔壁住着谁。

那我隔壁住着谁啊诗言好奇心上来,想看看谁家的主子能培养出这么温润礼貌的下人。

公主右边住的是周公,我是他家的。阿禽慢条斯理地回答着。

诗言张大了嘴,什么周公是自己的右邻,这也太

那我左邻是谁啊诗言忍不住再问。

阿禽笑起来,公主左边住着召公。

这次,诗言张大的嘴根本都不用闭上,她是彻底惊呆了,周朝三公,有两公跟自己是左邻右舍,这种殊荣怕是绝无仅有的吧。也说明了,自己被严密监视的程度,看来周公和召公还真是怕自己被武庚偷走,左右夹击以防万一啊。

诗言弯起嘴角,苦笑道:我还真是荣幸之至

阿禽微笑道:多了些保护,公主不是更安全

诗言打量着阿禽,见他青春勃勃,气宇非凡,心中替他可惜,如此年轻又懂得内敛的男孩,只做下人真是浪费。

阿禽,好些时日没见到小诵了,他还好吧。诗言忽然想起那个叫自己漂亮姐姐的小鬼,那个小鬼和这个阿禽一样,都是青春年少,却是英才无处用啊。

阿禽噙着笑道:小诵的主子最近身体不太好,所以他有些日子没出来玩了,不过他若是知道公主搬到这里居住,我想他很快就会来看公主的。

诗言皱了皱眉,被阿禽一声声公主叫得她心有些虚,自己知道这个公主是如何得来的,说白了其实就是个人质而已,也没什么得意之处。

阿禽,既然是老朋友了,就别公主,公主的叫了,你和小诵一样,叫我姐姐吧。

阿禽白皙的脸上又泛起红晕,他期期艾艾地道:我我你

诗言一挑柳眉,怎么,叫我姐姐这么难难不成怕我辱没了你

阿禽赶紧摆手,不是,不是。我今年十五了,公主多大

诗言心一咯噔,是啊,自己梦穿过来,好像面容年轻了十多岁,平林说她最多十五六,这这,让一个和自己差不多的男生喊自己姐姐,是挺让他难为情的啊。

诗言心里暗笑,但是却板起脸道:反正比你大了,你叫不叫吧。

阿禽脸涨得通红,为难道:我愿意叫,就是怕把姐姐叫老了。

诗言诧异,谁说古人古板谁说古代的男子大男子主义这周朝的男人个个都会说甜言蜜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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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突闻噩耗

诗言咯咯笑着,娇声道:好了,好了,我也不为难你了,你愿意叫什么都好,反正称呼和名字一样,都只是个代号罢了。

阿禽眼睛晶晶亮地看着诗言,笑道:说的是,柳姐姐。

诗言在心底暗暗打了个胜利手势,自己并没强迫他,他到底还是叫了姐姐,这就叫以德服人,嘿嘿。

两人在凉亭里,轻声细语地聊着天,小白窝在诗言温软的怀里,惬意地打起了瞌睡。

正在这时,花园的月亮门处传来召公的大嗓门:既然你家公主在后花园,我和周公就自己进去了,你不用领路了。

紧接着是丫环告退的声音,和踢踢踏踏走近的脚步声。

阿禽猛地站起身,不好,我家主子来了,我得走了,不然主子看见我在这里好生气了。

诗言理解地点点头,目送阿禽跑出凉亭,但是他即刻又反身回来,看着诗言怀里的小白,这个小白,我得抱走,不然周公看见了,就知道我来过。

诗言虽有些不舍,但是也不愿夺人所爱,于是将小白递了出去,突离温软之乡的小白,睁开眼睛,不乐意地喵了一声。

阿禽嘘了一声,然后轻声道:柳姐姐,我有空再过来,带着小白陪你啊。说罢,转身咕咚咕咚跑出凉亭,跳上墙头不见了。

诗言见周公和召公逐渐走近,赶紧下了凉亭,迎过去。

到了周公和召公面前,一福身,见过周公,见过召公。

召公一摆手,柳妹妹,都这么熟了,不用多礼。

周公却是温润一笑,公主在这里住得可习惯

诗言抬眼,见周公和召公都穿着官服而来,显见是刚下朝不久,脸上有着忧色。

诗言问道:这外面热,周公和召公是进凉亭还是回前厅坐着

周公微微笑道:不用了,只是有几句话想和公主说,不想打扰公主太多时间。

诗言立刻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心里却想,这阿禽难怪会如此礼貌,看来都是周公熏陶的。

周公犹豫了片刻,慢慢问道:公主离开武庚别院有些日子,可想着回去看看

诗言一怔,拿不准周公话里的意思,是在试探自己还是别有深意

召公在一旁见他俩如此,着急道:四哥,不用这么含蓄吧。柳妹妹,武庚要死了,你回不回去看看

诗言一个踉跄,心下恐慌,颤颤抖抖问:这是从何说起

周公嗔怪地看了一眼召公,温声道:十一弟夸大了,武庚只是卧床不起,我们希望你能去看看。

怎么会如此诗言有些不敢相信。

唉,上次他对你轻薄,召公接过话头,直爽地道,你一气之下跑了之后,他就一病不起,说对不起你,说你肯定不会原谅他,病势非但不见好,他又绝食绝药,所以现在就剩一口气了,你要不要去见他

还未等召公说完,诗言便拨开二人,跌跌撞撞奔出去,她的心在颤抖,眼泪也飞溅出来,虽然武庚轻薄过她,可毕竟曾经是自己的主子,而且这一身的荣华富贵还是拜武庚所赐,怎么能忘记他最最主要的是,她不要武庚有事

看着诗言失去冷静,踉踉跄跄的背影,周公和召公对视了一眼,脸上的神情更加凝重。

武庚别院里静悄悄的,那些花草树木都耷拉着脑袋,仿佛也没了生气一般。

诗言飞奔进来,看见这里熟悉的一切,忍不住心里一阵难过。

平林听到通报迎出来,两人四目相对。

平林一向平静的脸上微微变色,眼眸里闪着并不隐藏的喜悦,他颤抖着问:妹子,一向可好。

几日不见,平林也消瘦了许多,看在诗言眼里,更觉得他憔悴不堪,心下一痛,赶过去,挽上平林的胳膊,大哥,你瘦了好多。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一声

平林牵着她向前走,低声道:咱们什么身份啊,哪敢生事这些日子管叔来过,这才惊动了周公和召公。

诗言理解地点点头,快步走进武庚的寝房。

武庚躺在床上,脸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身上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闭着眼睛昏睡着。

诗言见他如此模样,扑通坐到床上,眼泪开始一滴一滴落下,她哽咽地问: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平林伸手抹去她的眼泪,心疼道:别哭。你那日走后,也没原谅他,武庚就一直郁郁寡欢,后来病倒了,不吃饭也不肯吃药,太医来看过,说他自己都没有求生意识,神医也无能为力啊。也许你劝劝他,他能好起来。

这个傻瓜诗言抹了抹眼泪,伸手抚上武庚的额头,脑门热得烫人,她回身看着平林,大哥,你把汤药拿来,我试试。

可是平林踌躇了一下,还是走出去把药端来,递给诗言,深深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武庚,转身走出去,将门关上,他倚在门上,轻叹一声,慢慢闭上眼睛。

诗言端着药碗,打量着床上的武庚,此刻的武庚脸色苍白,狭长的眸子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密密地像把扇子,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薄薄的嘴紧抿着,唇上不再红润,皲裂,干涸,泛着青白色。

诗言伸手抚摸着武庚的脸,沉睡中的武庚此刻褪去了阴晴不定,单纯得像个孩子般,带着稚气,透着倔强。

诗言拈起羹匙舀起一勺汤药,送到武庚嘴边,汤药却顺着他的嘴边流下来,武庚的薄唇抿得太紧,喂不进去,或许他潜意识根本就在拒绝吃药治病。

诗言万般无奈,轻轻喊道:武庚,我是诗言,我现在要喂你药,你要乖乖地啊。然后自己喝了一口汤药,将嘴贴近武庚凉凉的薄薄的唇上,慢慢摩挲着,说来也怪,昏迷中的武庚居然自动张开了嘴,诗言顺势将那一口药喂进他的口中。

诗言见武庚咽下汤药后,皱了一下眉头,良药苦口啊。

诗言也觉得好苦,不禁伸了伸舌头,却见武庚啊了一声,又张开口。

诗言赶紧拿起勺子,舀起汤药,放到武庚嘴边,武庚却突然闭上嘴,不悦地嗯了一声。

诗言知道武庚这是要自己用嘴喂他,不禁笑骂道:你这个坏蛋,有病还不忘占我便宜。

没办法,病人最大,诗言只好一口口地将汤药喂进武庚的嘴里,武庚也是极配合地张口,但是只要诗言换成羹匙,他便死死不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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