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爱是掠夺(h)(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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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深夜,天幕如同一块上好的黑丝绒,点缀着一颗颗如钻石般闪烁的星星,晚风带着一丝凉气,驱散了夏日的燥热。

白日的小镇热闹非凡,黑幕降临之后除了跌坐在巷尾的醉鬼之外几乎看不到其他人。离海贼船越远,愈发感到冷清,两人肩并肩沉默地走在铺以鹅卵石的街道上,世界像是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偶尔空酒瓶在鹅暖石上滚动的碰撞声传来。

安安偏头看着崽崽的侧脸,暖黄色的街灯透过他额间细碎的发丝,交错的光影落在他俊朗的脸上。他微微抿着嘴,双颊泛着霞色,脚步有些虚浮踉跄。

他不是喝醉了吧?

安安这样想也这样问了。

艾斯好似没反应过来,表情先是迷茫,明白她的意思之后下意识摇摇头,但似乎摇头之后更晕了,他苦笑着揉了把脸,小声说:“……有点。”

安安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不远处港口处灯火通明的海贼船,对艾斯说:“我们还没走多远,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不要。”艾斯不假思索,态度坚决的说,“我不要回去。”

安安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这是在玩什么小把戏。

艾斯垂眸,神色有些落寞委屈的八着眉毛,执起安安的手握在掌心,“我在宴会上都听见了,过两天你又要走了,我想和你单独多呆一会儿。”

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关系,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可怜巴巴的就像是雨夜中被主人抛弃的小狗,攥住被雨水彻底冲刷前的一缕孱弱的气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哼哧哼哧的跑回主人身边,只为最后死在主人怀里。

实在是太可怜了。

安安对崽崽总是有着过于常龙的偏爱以及耐心,崽崽情绪低落的垂着头,她不需要踮起脚尖,伸手就可以摸到他像小动物毛发一般柔软蓬松的头发。

“好好好。”安安柔声哄道,“那你继续送我回旅馆吧。”

闻言,崽崽猛地抬起头,脸上的悲伤瞬间消散被喜悦取代,露出灿烂的笑容,握着她的手更紧,故意放慢脚步,好似想要延长与她独处的快乐时光。

安安也放缓了脚步,慢慢的贴近他,与他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街灯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的老长,随着他们的靠近而暧昧的交融在一起,即使两人都沉默着,却意外的感受不到尴尬。

“其实,我这两天烦恼的事情不只是……关于他。”

艾斯突然开口说道。

崽崽口中的“他”自然是海贼王。

到现在为止,崽崽甚至都不愿意叫他的名字。其实安安能够理解崽崽的心情,若是她不曾在回忆中见过父亲以及母亲,见到他们一遍又一遍温柔的呢喃着她的名字,母亲的手轻柔的隔着肚皮抚摸她,她或许根本就不会怀念他们,甚至为他们的死亡而流泪。

安安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抱着他的胳膊,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肩膀上,温声问:“那你还在烦恼些什么?”

凉风习习,扫过滚烫的肌肤,带走些许醉意,艾斯酒精作用之下略微迷糊的思绪清醒了许多。

他想了想,问:“安托瓦妮特,你去过和之国吗?”

再次听到这个地点,安安愣怔一瞬,尽管她已经放下了那段痛苦的过往,可每当他人提起时心脏还是会像是被针扎一样,密密麻麻的疼。

安安敛眸,情绪不高的道:“去过,怎么了?”

艾斯并没有发现她情绪的变化,继续说:“在挑战老爹之前,我和伙伴们去了和之国,当时我们在靠近和之国时被旋涡卷入,本以为这次死定了,没想到……”

说到这,艾斯忍俊不禁,眉眼带着温暖的笑意,“没想到一醒来我们所有人就被绑在树上,而绑我们的人正在吃船上的补给。”

安安不明白崽崽为什么会笑,若是她遇到这种情况,她一定会气得暴跳如雷,一把火把他们统统烧成骨灰。

安安微拧着眉头,“你为什么不生气?”

艾斯惊愕,反问:“我为什么要生气?”

安安眉头皱的更深,“当然是因为他们抢了你的食物,还把你们绑起来。而且根据我对和之国的了解,沙滩附近的森林里居住的不过是一群老弱病残,你绝对有机会解开绳子然后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

“……”艾斯意外的扬眉,“你都说是老弱病残了,我更不可能揍他们。”

对待弱者这件事上,艾斯与安安有着明显的分歧。

按理说,安安是不屑欺负弱者的,因为觉得有伤龙之女王的尊贵。可若是弱者主动惹安安,她绝对会把他们揍得怀疑人生,下次见到她都会绕道走。

可是崽崽却不是这样的,安安深深的怀疑,他就算是被人欺负了也会乐呵呵的说欺负的好,欺负的妙。

安安莫名的有些烦躁,推开他的胳膊,“你太心软了!”

艾斯并不想和安安吵架,尽管他们竟然因为观点不同的原因发生争吵,安托瓦妮特实际上是条性格天真到残忍的龙,对待自己人她尽心守护,对待陌生人总是报以最大的冷漠。

艾斯握着她的手,紧紧包在掌心,问她:“你以前见到过的和之国是什么样的?”

安安闹起了小脾气,甩了几下见根本甩不掉,才一脸不情不愿随他粘着自己。

她深了一口午夜的冷气,心中萦绕不散的烦躁降了不少,她说:“我第一次去和之国是在两年前,可远在这之前我就透过叔叔的记忆见过和之国。”

安安叹息一声,继续说:“四百年前的和之国富饶美丽,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样,就好像……这个国家正在消耗自己的能量,慢慢地死去。”

艾斯垂眸,眼中闪着锐利的光芒,“是凯多,四皇之一百兽凯多。”

他握着安安的手更紧了些,“我在编笠村遇到了阿玉,我在和之国停留了几周,虽然没能打听出原因,但事实却摆在眼前,这一切都是凯多造成的!阿玉当时才五岁,我给她一颗苹果她都紧紧抱在怀里不舍得吃……”

说到这里,艾斯垂眸,敛下眼中闪过的复杂神色。

安安明白,崽崽在心疼阿玉,也在为和之国的现状感到愤怒不平,因为他一直都是这么善良,而安安虽嫌弃他太多心软,却从没来试图抹去他的善良。

她紧紧回握着艾斯的手,似是无声的安慰。

“所以,你去找凯多了吗?”

“对。”艾斯点头,“我想让和之国变好,所以我去了鬼岛找凯多。”

“然后呢?”

“很遗憾。”艾斯叹了一口气,“我到达鬼岛时,凯多并不在。但是……我见到了凯多的女儿,大和。”

“还好你没遇见凯多。”安安说,“虽然我并没有见过凯多,但是根据和之国的现状也能大致踩到他是什么样的人,肯定不会像白胡子一样,把你打败了还让邀请你加入海贼团。”

说到这,安安嗤笑一声,语气中浓烈的嘲讽,“你根本就撑不过他一招,你会死在他手上的。”

闻言,艾斯莫名的沉默起来。

安安抬眼瞄了一眼他的表情,还以为他被自己贬低而伤心了,正在纠结要不要安慰他时就听见他一脸严肃的问:

“真的就一招都撑不过吗?”

安安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愣了片刻,难得认真的思考起来,“嗯……虽然我没有和凯多打过,但我想四皇之间的实力应该是差不多的,若是将白胡子打你,按理说,如果你状态极佳,十招之内你应该没有问题。”

说罢,安安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你之前和白胡子打,你撑了多久?”

说到这,艾斯心情沮丧起来:“五招。”

安安意外的挑眉,“你连白胡子都打不赢,那就别说是凯多,而且我能感觉的到,白胡子给你放水了,不然你也不可能烧到他的胡子,那可是他的标志,像海贼旗一样。”

“……”

这一番话下来,艾斯从未感觉安安的话如此伤人,隐隐约约听到心碎的声音。

他心情烦躁的揉了把头发,“就在前几天,我把我在和之国遇见的所有事告诉老爹之后,他也是这样跟我说的。”

安安的八卦之心蠢蠢欲动,“他说了什么?”

艾斯低头看着安安,本来是不想告诉她的,毕竟都是打击他的话,可是当注视着她满是期待的双眼时,他莫名的不想扫她的兴。

艾斯似是妥协般的叹了一口气,“老爹说我太过冲动,不够沉稳,招式大开大合,喜欢正面硬刚,可凯多也是如此,所以我和他打起来完全没胜算,劝我暂时别去和之国。”

而老爹说这番话时,艾斯就不自觉的开始回想起两年前

安安敏锐的察觉到了他一闪而过的不甘。

她凑近艾斯,将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所以,你这两天就是在烦恼,你与凯多的实力差距太大?”说罢,安安觉得这些都还不够,她眯了眯眼睛,继续猜,“而且……你上次并没有见到凯多,虽然白胡子不让你去,但是你心里想着偷偷去一趟,对不对?”

艾斯惊得瞳孔微缩,“你、你怎么知道?”

安安得意的仰起头,“你是我带大的崽崽,你的那些小花花肠子我可是了如指掌。”

“不过——”安安语气一转,一脸肃穆的面对着艾斯,手郑重的拍在他的肩膀上,“我也劝你别去和之国。原因之一是你实力不够,另一个则是,你自己都说你没有调查清楚和之国的情况,这样盲目的行动会让你吃亏的。”

她这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逻辑清晰,令人信服,很难相信是从她安托瓦妮特口中说出来的。

实际上,还真不是她说的,她在上课时从贝克曼口中抄过来的,她当时就觉得贝克曼说的有些道理,毕竟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是叔叔在教她体术课时曾讲过的话。

叔叔也曾指出过她的弱点,与崽崽相同——不够沉稳,不计后果,过于暴躁,动不动让别人冚家铲。

若不是她的实力足够强大到忽视她的弱点,遇到实力相当,招诡秘莫测的对手,安安就只有被按在地上羞辱玩弄的份。

就是因为她这一副难得严肃认真教育他的的模样,艾斯觉得很新奇,毕竟以往虽然安托瓦妮特自称是他的小妈,但是大多时候相比较自己,安托瓦妮特更像个小孩。

艾斯忍不住笑了一声,“好,我知道了。”

安安不解,双手叉腰,绷着娇俏的小脸,眉头紧蹙,“这有什么好笑的,崽崽,我非常严肃告诉你,你可是会死的!”

她越是严肃,艾斯就越想笑,可是一想到他没忍住被安托瓦妮特暴打的后果,就清了清喉咙,一本正经的回答:“我知道了,我答应你,我不会去找凯多。”说罢,他似乎觉得自己说的太过于绝对,于是顿了顿,补充道,“现阶段我不会去找他。”

得到崽崽的承诺,安安这才松了一口气。

而在两人交谈间,他们已经走到了香克斯暂住的旅馆门口。

旅馆大门紧闭着,只有门两边的墙灯亮着微弱的暖色光芒。

安安走上台阶,转身对他笑道:“好啦,我已经到了,你快回去吧。”

尽管艾斯已经尽力的拖延时间,可还是觉得与她相处的时间太短,过的太快。

他还想和安托瓦妮特多呆一会儿。

艾斯抬头看了眼上面暗黑的房间,“你一个人住这儿会不习惯的吧?”

安安感觉崽崽好像是在暗示她什么。

她微微俯身,与艾斯拉进距离,暖色的灯光渗入他墨玉般的眼眸中好似星光闪烁。

“怎么?你是想跟我一起上去玩玩吗?”

她轻挑的翘起嘴角,像是街头流氓调戏小姑娘一样伸手勾起他的下颌,语气暧昧,媚眼如丝,勾的他心如擂鼓,面红耳赤,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被他紧张到手足无措的模样逗得“噗嗤”一下笑出声,她伸手狠狠撸了一把艾斯的头发,揉的一团糟。

“快回去吧。”安安说,“我带你上去的话,香克斯会生气的。”

艾斯本来问那一句只不过是在延长时间,听到她这么一说,顿时就不想走了,今晚非要上去不可。

“不要。”艾斯执拗的说道,一把揽住她的腰搂进怀里,下颌抵着她的肩膀,闷闷不乐:“你就只担心香克斯会不会生气,有没有想过我会不会难过呢?”

越说他越不高兴,心里酸溜溜地难受,“安托瓦妮特,我自认我爱你并不比香克斯少,可你为什么每次都向着他?”

被他抱在怀里的安安一脸懵逼,因为到目前为止从未有人问过她这个问题,她仔细回想一番,才惊觉艾斯说的对,她似乎一直都偏爱香克斯。

而在回忆中,她又发现了一些她从未察觉到的细节,每当她的态度明显偏向香克斯时,他们总是一副欲言又止且复杂的表情,他们明明很想质问她为什么偏心,但或许又因为怕自取其辱,又或者觉得如此问会显得幼稚而选择忽视。

而崽崽呢,完全是个做事完全不计后果的人,自然是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有、有吗?”安安心虚的扯了扯嘴角,似乎并不想承认。

“当然有!”艾斯严肃的盯着她,那双漂亮的黑眸里暗含着一丝委屈,“那我问你一个问题,我和香克斯同时掉进海里,你救谁?”

安安震惊的倒吸一口冷气,这都他妈的是什么鬼问题!

“当然是救你呀!”

艾斯双眸一亮,喜上眉梢,“真的吗?!”

“真的呀。”安安眨眨眼,认真的思考起来,“因为你吃了烧烧果实嘛,你掉进海里就跟秤砣一样,浮不起来的。虽然香克斯他只有一条胳膊,但是他可以用腿蹬呀。”

“……”艾斯瞬间挎着张帅脸,“就只是因为这个?”

“难道不是吗?”安安十分费解的挠了挠后脑勺。

这崽崽的心情怎么变得比伟大航路的天气还快?难道是青春叛逆期还没过?

艾斯彻底开心不起来了,阴沉着一张脸紧盯着她,嘴唇紧抿绷成一条直线,细碎黑色发丝下的眼眸如劣质玻璃般隐约反射着的冷光。

他想要得到的答案根本就不是这些,他唯一想要的是安托瓦妮特的爱,哪怕是偷来、抢来的。

安安被他这副表情惊得下意识往后退,可腰间箍着她的力度更紧了些。虽然她经常惹艾斯生气,可从来没有见过他不笑时的严肃模样。

“你、你这是什么表情?!”安安梗着脖子,拔高语气掩饰自己心里莫名的忐忑,“这就是你对小妈的态度吗!”

艾斯眸色沉了沉,“你住几号房?”

安安本还想教训一番这个不肖逆子,却被话题间的跳跃性惊得一愣,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他:

“331b。”

“钥匙给我。”他摊开手。

安安微蹙着眉头,虽然不明白他做什么,还是将钥匙给他。

艾斯紧绷着下颌,收好钥匙,一把握着她的手腕,“砰”地一声推开大门走进旅馆,顶着前台小姐诧异又暧昧的目光霸道地拉着安安快步走上楼。

艾斯走的很快,安安踉跄了一步才稳住身体重心,小跑跟上他。

即使再生她的气,与她最亲密的香克斯也从没如此对待过她,不闻不顾她的感受就将她拉回房间。

她即使再好说话,也改变不了她是龙之女王,她的骄傲与自尊是刻在骨子里的。

安安眉头紧蹙,抬头不悦地盯着艾斯的后脑勺,语气带着一丝严肃的谴责,“艾斯,你不能这样对我。”

艾斯用钥匙打开门,大步跨入昏暗的房间,大力关上门,猛地将她压在墙壁上,压抑至极的嘶哑嗓音带着一丝恨意,“那你是怎么对我的?安托瓦妮特,你甚至从来没有回应过我!”

“这两年我无时不刻不在思念你,我将你的每一张悬赏令,杂志上的每一张照片小心翼翼收藏起来,一直期待着与你再次见面。可你呢?”他的眼眶有些发红,话语带着一丝哽咽,“你从来说过你想我,也没说过你也爱我。”

艾斯或许真的醉了,浓烈的酒气伴随着他炙热的体温扑面而来,将她熏得太阳穴一阵阵疼。

安安抬头怔怔的看着他,她不是没有被人质问过关于“爱”的问题,可从未有人像艾斯一样直白大胆,带着鱼死网破般的决绝,不达到目的决不罢休。

就像马尔科一样,他们的爱总是不求回报的给予,而艾斯他则是掠夺。

这让她想到了两年前的雨夜,他也是这样一般,红着眼眶愤怒的质问她为什么不爱他。

她以为崽崽在这两年会改变一些,没想到他依旧如此,像一团蓬勃燃烧的火焰,明亮温暖到令人升起想要靠近的欲望,可它依旧是火焰,一靠近就会将自己烧的遍体鳞伤。

安安甚至有一些想笑,在这一点崽崽倒是和她一模一样,在“爱”中一直处于主动地位,这就为什么他们经常争吵,因为他们都是只警惕又锋芒毕露的野兽。

安安无奈地叹息一声,望入他堆满恼怒与执拗的双眼,“虽然我从来没有说过,可并不代表我从来没有想过你。艾斯——” 她满眼真诚的说,“这两年我也很想你,不然我也不会一听到你找白胡子单挑,就来找你。”

艾斯右手手肘抵着墙壁,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微微颤抖凸起,他深深的凝视着她的双眼,好似是透过她的眼窥探她的灵魂,但最终的结果却让他失望透顶。

“安托瓦妮特,你还将我当做小孩。”

“什、什么?”安安不解的瞪大双眼。

哪怕到了现在,她依旧还是选择装傻。

艾斯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底即将爆发的怒火,紧抿的唇泛着点点星白。

“你这是在避重就轻,也许你并没有意识到,但你一直都在逃避我的爱,你害怕你的回应会让我失望到离开你,对吧?”

一词一句他咬的极重,将她心底的那些肮脏卑鄙的小心思直白的摆在两人之间。

低头看着她逐渐变得痛苦的表情,艾斯突然自嘲般地笑了起来,“我一直以为你对所有人都是这样,可当我在宴会里见到你望着香克斯的眼神时,我就知道一切都变得不同了,你一定很爱香克斯吧,你一定对他说过你爱他吧。”

安安面色沉痛的撇开脸,躲避他灼人锋利的目光。

艾斯伸手扣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掰回来,俯身覆住她的唇。

这是一个极富侵略性的吻。

艾斯毫无章法的吻着,舌尖顶开她紧闭的齿关,灵活的舌头在她的口腔内肆虐,报复性的轻咬她的小舌,勾着她一起沉沦。

“唔——”

安安眉头紧蹙,抗拒的双手撑着他滚烫结实的胸膛推开他,可是刚用上力,艾斯就抓着她的手腕提到头顶,摁在墙上。

安安几乎被他压得喘不过气,男人身上炙热的温度隔着布料传到她身上,浓烈的男性荷尔蒙味裹杂着酒精味弥漫鼻腔,这是她为之沉醉的气息,似是最猛烈的催情剂,调动她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胞叫嚣着更加亲密的触摸与深入。

她急促喘息着,双颊绯红,细密的汗珠沁出肌肤,独有的奶油般香甜的气息愈发浓郁,充斥着整个房间。

她的抗拒几乎快要被艾斯粗鲁急切的深吻给击溃,可隐约感觉到大腿根处有个炙热坚硬的东西隔着裤子顶她时,安安猛地清醒了一些,偏头躲开艾斯的吻,恼怒的骂他:

“我们刚才明明就在吵架,你怎么可以突然亲唔啾——”

还没等她说完,艾斯将她被亲的红扑扑的小脸掰回来,更加深的吻着她,将她的嘴唇蹂躏的微微肿起,将她的舌头吸得酸软发麻。

艾斯的喘息粗重,在接吻间隙吐字清晰的说道:“我不仅要亲你,还要干你。”

浸染了情欲的嗓音沙哑低沉在耳边细细摩挲,听的安安小心脏噗通跳个不停,小腹一阵酸麻,花穴兴奋的吐出汩汩暖流,丝丝痒意好似钻入骨头了一样,使她浑身都敏感的不像话,夹紧双腿缓缓磨蹭纾解痒意。

可即使她再想要,安安也是一个有原则性的龙,她被崽崽这般无理的质问再加上不顾她感受的强吻她,怎么可能还会跟他做爱呢?!

“不要!你唔……放开我!”

越想,安安越气,还有些委屈,她感觉崽崽从来就没有在乎过她的感受,尽管她承认被他这般粗暴的对待确实会让她莫名的兴奋。

艾斯离开她被吻的殷红微肿的唇,似是野兽般用尖利的犬齿轻刺着她脖颈上青蓝色的经络,下流色气的舔吻,留下一条条暧昧的水痕。

安安的两只手腕被艾斯一只手禁锢着动弹不得,她尝试着扭动身体躲避崽崽的亲吻,可是她越动,越能感觉到他愈加炙热急促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肌肤上,一缕缕的快感如电流般席卷四肢。

再加上他肌理粗粝的手掌在她的背部游离,顺着脊椎缓缓向下,在尾骨处停留,灵活的手指撩开轻柔的裙摆,轻轻按在尾骨上,暧昧的绕圈。

她的拒绝与愤怒被他这么一按瞬间荡然无存,崽崽几乎知道她所有敏感的地方,并且善于利用敏感点将她变成满脑子只想做爱的笨龙,浑身像是一滩春儿般软绵绵的倚在艾斯身上,舒服的哼哼唧唧,任由他玩弄。

艾斯将头深埋进她的脖颈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的气息,大手肆意的揉捏着她的雪臀,掌心下的肌肤如同云彩般软绵香甜,简直爱不释手。

可最终他还是松开了肉感十足的臀瓣,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艾斯一边解开裤子,一边在她的耳边压低嗓音哑声说:“还记得我们在温泉岛上捞金鱼吗?”

安安半阖着金眸,绯色的情欲在她的眼中如水波般荡漾开来,水汽弥漫。

“记唔、记得。”她说。

白藕般的手臂被他高高提起按在墙上,她此刻就像是暴雨风中花朵,花枝脆弱到轻轻一折就会断,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样望着他,娇媚迷离的眼神如同致命的毒药化为丝丝细线勾的他心神为之荡漾。

艾斯喜欢被他完全掌控下展现出脆弱一面的安托瓦妮特,这会让他产生一种彻底拥有她的错觉,尽管这种美妙的感觉十分短暂,但他依旧沉迷于此。

“当时我们两个都网不到鱼,于是我用了武装色。回去之后,我突然想到了一种玩法。”艾斯扯下内裤,坚硬如岩的性器蹦跳而出,他坏心的扶着性器在她泥泞一片的大腿根处缓缓抽插,肉柱上微凸的青筋剐蹭着肥厚的花瓣。

“唔嘤——”穴口处酥酥麻麻的快感使她浑身蜷缩颤抖,喉间哼出娇软的呻吟。

艾斯在她耳旁轻笑一声,“要试试吗?”

“试什么?”

安安咽了口口水,微微挣了下手腕,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艾斯咧嘴一笑,露出尖利的虎牙,看起来有些邪气。

“你往下看。”

安安视线从他俊朗的脸往下,被阳光晒成麦色的肌肤沁出细密的汗珠,看起来性感又健康,半解开的裤子松松垮垮的挂在胯间露出色气的人鱼线,再往下那就是他肉粉色的,看起来毫无攻击力但异常坚硬粗胀的性器。

一切和往常一样,安安正想开口问些什么,可一秒她就见到那颜色娇嫩的性器在她的视线里从根部到顶端一点点的变黑,性器摩擦时黏上的淫液在月色下泛着淫邪的水色,看起来油光水亮,兴奋的跳动着,冒着热气,马眼处沁出晶莹的胰液,像是蓄势待发的猛兽。

“这这这——”

安安震惊到丧失了语言,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人可以给鸡巴附上武装色!

安安惊恐的瞪大眼睛,扭动手腕想要挣开艾斯的桎梏,离这个黑色狰狞的鸡巴远一点。

她完全可以肯定,如果这玩意儿肏进她的小屄里,她今晚绝对会被干死的!

“不要,艾斯,不要……”

她可怜的哀求着,带着浓烈的哭腔,眼尾微红,看起来既可怜又可爱。

艾斯怜爱地低头轻吻她的眼,带着哄骗安抚的意味,“我会很轻的,别怕。”

听到这句话,安安更怕了。她已经无数次得到过男人们会温柔的承诺,可到最后还不是将她狠狠肏到她哭着求饶,小屄又肿又红,合都合不拢。

可容不得她拒绝,艾斯已经扶着附了武装色的性器,钝圆的顶端抵着如花儿般娇嫩红润的穴口一寸寸,缓慢的进入她的身体。

“啊,唔——!”安安将下唇咬的泛白,紧握着双手,略尖的指甲在掌心留下微微凹陷的痕迹。

艾斯的性器本就如钻石般坚硬,附上了武装色就连柱身上盘虬凸起的青筋都好似铁般硬,缓缓的剐蹭过软嫩的穴肉那又疼又爽的快感几乎将她逼出眼泪,小声的啜泣一声。

艾斯以为她被疼哭了,眉头微蹙,心一阵阵抽疼,低头吻上她眼角摇摇欲坠的泪珠,停止了侵略的步伐。

“怎么了?很疼吗?”

安安吸了下鼻子,轻轻摇头。

疼倒不是很疼,就是这武装色肉棒给她的感觉太过奇异,像是烧的滚烫的铁棍几乎将她整条龙烤的融化,但那坚硬的触感却像是一头对她露出尖锐爪牙时刻将她撕碎的野兽一样,提醒着它的可怕,让她不敢放松。

而她一紧张,穴肉剧烈收缩,更加紧密地贴着肉棒吸裹蠕动,酸麻的快感比平时更加强烈。再加上艾斯见她摇头,在小屄里滞留了片刻的性器又开始往前侵入,当裹着霸气的刚硬的龟头狠狠碾过如小颗粒般凸起的敏感点时,毁灭般的快感如闪电般将她劈的浑身发麻,目光溃散。

只是简单的插入她便爽的高潮了,大股大股的淫水从深处喷薄而出浇在龟头上,一缩一合的子宫口就像是小嘴一样嘬吸着马眼,滑嫩的媚肉紧缩绞弄着柱身,艾斯舒爽的喟叹一声,后腰一阵发酸,额间青筋暴出,差点没忍住射出来。

艾斯一巴掌拍在她莹白的小屁股上,松开禁锢了她许久的手腕,一手揽着她的腰肢,一手抱着她的大腿,缓慢的在她的汁水淋漓的小穴抽插起来。

安安的手臂酸麻的厉害,软软的搭在艾斯的肩膀上,爽的浑身酸软,只靠着小穴内坚挺的性器依旧揽在她腰间,有力的手臂稳住身体。

被淫水沾的油光水亮的黑色鸡巴还有一截暴露在空气中,艾斯并没有强行捅开子宫口侵犯她的宫腔,肉棒以她能够接受的速度依旧力度下在小穴里抽插,每次快要顶到子宫口时他都会短暂的加重力度狠狠往上顶,细细的研磨一番满足之后才缓缓抽出。

安安被顶的嗯嗯啊啊吟哦不止,丰腴的雪乳上下晃出迷人的乳波,乳珠不停剐蹭着男人结实的胸膛。

艾斯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见她面上皆是欢愉的红晕,鸡巴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似药杵般狠狠顶在子宫口,针孔般大小的小口隐约有被捅开的趋势。

“啊啊啊,不不行,太硬太大了唔,要被顶坏了啊啊!”安安爽的浑身直哆嗦,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脖颈,似是报复般一口咬了上去。

“啊嘶——”

突如其来的刺疼使他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一举动不仅没有使艾斯放缓速度,反而像是悄然打开了心底某个隐秘而疯狂的开关,他猛挺劲腰,粗蛮的向上撞击她软绵的身体。

湿滑黏腻的淫水不停从深处涌出,狰狞可怕的黑色鸡巴快速搅弄小穴发出噗呲噗呲的淫糜水声,安安爽的站都站不住,被艾斯高大的身躯重重的压在墙上,就连高潮都被按着小屁股动弹不得,被动的承受着一次次猛烈的抽插。

“啊哈啊,太刺激唔啊,不行不行,武装色不行啊啊,小屄要被大鸡巴捣烂了啊啊——!”

清澈的金眸溃散成一片欢愉的望着天花板,嘴里胡乱的吐出浪语,霞飞满面,完全一副被肏坏了的模样。

安安爽了,可艾斯还爽的不够尽兴,他想肏进她的宫腔,狠狠的顶在子宫壁上,感受着如水儿般温暖软嫩的腔肉吮吸包裹着他的鸡巴。

可艾斯怕她承受不了,只是在她可承受的范围内慢慢的试探,毕竟刚开始插进来时她都快被疼哭了。

而安安本就对粗暴的性爱适应良好,与穴道被彻底疼爱的快感相比,天生淫乱的小子宫更是欲求不满,鸡巴凶猛撞在子宫口带来的快慰不禁没有纾解宫腔寂寞产生的酸痒,反而加剧了无数倍,子宫内又热又痒,好想被狠狠肏弄,被大肉棒干到潮吹。

安安几乎被这强烈的欲望刺激的快哭了,她更加紧密的贴着艾斯火热的胸膛,带着哭腔的嗓音娇媚异常,“呜呜啊,艾艾斯啊啊,想要全部嗯!啊全部插进去啊啊,小子宫好痒唔哈~好想要大鸡巴狠狠操进来啊啊!”

对于心爱女人的要求,艾斯自然是要满足她。

他松开她的腰,捧着她的屁股将她整个人悬空抱了起来,因为体位的关系,体内粗胀的肉棒直接捅开子宫口重重的捣入宫腔,过于尖锐汹涌的快感使得她仰起头尖叫一声,还没缓过气来,艾斯一边凶狠操弄着她的小穴,一边走向房内的书桌。

大股大股被鸡巴快速搅弄得泛白的淫水在猛烈抽插间淅淅沥沥的滴在地毯上,艾斯每一次都整根抽出,至于个龟头埋在穴肉里,再又重又快的顶在脆弱的子宫壁上,交合处严丝合缝的紧贴在一起。

艾斯将她放在空空的书桌上,她仰躺着,如海藻般卷曲的长发铺满整个桌面。浅色的窗帘被绑在窗户两边,冷淡的月色笼罩在她柔软白皙的肌肤上,仿佛镀上了一层恍若神女般圣洁的光晕。

而神女此刻被情欲拉入泥潭,浑身透着一抹诱人的粉,光洁饱满的耻丘被溅上星星点点的白沫,肥厚的肉瓣被肏的殷红发肿,被粗胀柱身撑至薄薄一层的穴口依旧贪婪的套弄吞吐着黑色的肉棒,整个花户几乎被推挤到变了形,可她依旧满脸欢愉的呻吟不停。

艾斯低头深深的凝视着她,眼中的渴望愈加浓烈,宽大的手掌抓着她晃动的雪乳肆意地玩弄成各种形状。

马尔科曾经用行动告诉过他,安托瓦妮特是一个淫荡好色且不自知的女人,就像她今晚在宴会上所做的一样,一边餐桌之上与香克斯十指紧扣,一边餐桌之上与马尔科眉来眼去,在贝克曼的怀里可怜娇软的像个犯错的小孩,展现出浓浓的依赖,在香克斯面前笑容明媚灿烂,眼中流淌着的甜蜜只给予他一人,转而化为一把锋利的糖刀刺入他的心脏。

心中苦涩翻涌,艾斯自嘲般的嗤笑一声,劲腰耸动,箍着她的腰肢狠狠往下压,肏的又急又猛,他低头咬着她圆润的耳垂,一边带着恨意说道:

“香克斯他已经将你从我身边抢走了两次。每一次我都在想,如果我比他更强,那么是不是我就可以将你从他身边抢走。”

请与摧枯拉朽般袭来,艾斯眼中的黯色愈发浓郁,好似一场能将万物摧毁的黑色飓风。他扣着安安的下颌逼迫她迷离溃散的双眸与他相视,那双月色下的金眸如同湖水般倒映着他偏执的模样。

“下一次,下一次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将你从我身边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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