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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不饿?”等红灯的时刻,马宁转头问。

她摇头,身上裹着他的西服外套,蜷缩在副驾驶上一动不动。

街边的夜市灯火通明,一家老字号的粥店24小时营业。

马宁将车靠边停下,“微微,我们去吃点东西。”

他伸手去帮她解安全带的扣,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不要,马宁,我不想吃,我想回家。”

他看着她的眼睛,藏着不住惊惧。

“好,乖乖坐着,我去买。”

她隔窗看见马宁大步的走向粥店。

手里攥紧的手机被手心的汗打的潮湿。

她打开手机,预想中的短信涌了出来。

关机之前她已经删除了许多。

“微微,对不起,”

“他已经知道了,你也不需要躲着我,回复我,不然我会担心,我担心会做什么,你知道的。”

“别找我。”,“我恶心你。”每个字打出来,又一一删除。

最后只剩下一句,“我永远也不会和你在一起,别找我。”

“只有鱼腩粥了,喜欢吗?”马宁上了车将袋子放到她的脚下。

她抬头笑着说喜欢。

车行很远,才发现不是他住处的方向。

“宁哥,我们去哪里?”

“我们的新家。”

“肩上的伤谁弄的?”

他和马宁刚动手就被警察带走,下午去警局把他弄出来时,阎铮确信那时他没有伤这么重。

“我自己。”

显然阎铮并不信。

“你先休息吧,养养伤,我这几天忙,没法看着你,你别出门。”

陈阎点头。

“如果你这几天再去找她,我会直接把你押到机场,我也有办法让你几年内无法入境。”

正在楼梯上的人停下脚步,肩膀僵直。

“哥,我去找她之前,会告诉你。”他的声音里带着点乞求的妥协。

“她有什么好?让你上头了?”

“是。”陈阎没再继续说下去,径直走了上去。

十几岁的小孩,喜欢一个人就要死要活,恋爱大过天,大过命,正处在一个没出息的年纪。

阎铮想起一无所知的姑姑和爷爷就觉得头疼。

新房半年前订婚前就装饰好了,原本就是装修交付的公寓。

家具家电是马宁的妈妈亲自选的。

齐思微不挑剔,马宁也不操心。

家里水电气都畅通,只差入住。

几个朋友要来看新家,以前偶尔也来过一两次,。

粥还滚烫,马宁拿了碗分出来,“去洗手吃东西。”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餐桌旁吃粥。

外面的天色微亮,凌晨4点钟。

两个人的胃口都不好,吃了一半就放下。

马宁抽出纸巾隔着餐桌俯身给她擦嘴巴,被她向后一闪。

他的手僵在半空。

他将纸巾放在她的手里,“去刷牙,然后睡觉。”

马宁站起来时候摸了摸她的长发,感觉她瞬间身体都僵硬了。

以前这么寻常的动作,她都难以忍受。

他先去卧室整理床铺。

衣柜里的羽绒被和枕头拿出来,拍了拍,布置好一切,他抬头看,她站在门口手臂抓住门框,一脸惊惶的神情,不肯进来。

“该睡了,天快亮了。”他轻声说。

她点点头,却一动不动。

“小微,你怕我?”

她急忙摇头。

“你怕。”马宁说着走近,掰开手将她紧紧抱住,“别怕我,我们都快结婚了。”

一句话说的她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马宁叹了口气,“只是睡觉而已,还是你不想和我一起?”

“我,我睡沙发行吗?”

马宁很久没说话,放开手,从衣柜里拿毯子,“我睡沙发,你睡床,好不好?”

她没说话,脸上却是愧疚的神情。

他捏了捏她的脸蛋,“小样,锁好门,不然我会进去。”

他拿着毯子去客厅躺下,像是很快睡着。

齐思微站在卧室门口看了他很久,才进去。

卧室的灯光明亮,宽敞简洁,第一次进来时候马宁和她都很喜欢,觉得马宁妈妈的品味很不错。

家具都是浅灰色,地板色系和墙面是素雅的纯色。

客厅黑暗,卧室门没有闭紧,一线灯光泄出,马宁转头看了会,闭上了眼睛。

马宁睡得不沉,被齐思微的哭声惊醒。

他翻身下了沙发,吃足踩在地板上无声无息。

隔着缝隙,他才发现,她躺着,像是做了噩梦。

卧室的灯没有关,推门而入,她蜷缩着,脸上遍布汗和泪。

他抬腿上了床,双膝跪在床上,低头叫她,“小微,小微。”

“我不要,不要。”她哭着喃喃自语,从这场噩梦中很难醒过来。

她的手抓住被角,抓的紧的扯不开。

他的手掌摸了一下,满手的潮湿。

这个碰触,皮肤的贴近让她瞬间张开眼。

马宁背光,齐思微眼里只看见一个男人,半裸上身低头看她。

她惊叫一声,胡乱叫着,几乎战栗的昏过去。

“小微,我是马宁。”

她根本听不清楚这个人在说些什么,伸出腿踢腾,向后躲着。

被马宁一把抓住了脚踝,马宁手上微微用力向下一扯,她就直接被她拽到床中央。

他隔着被子,双腿压在她的腰两侧,双手捧着她的脸,“宝贝,小微,是我,我是你的老公,马宁,马宁,别怕,是我。”

她抬起头仔细看,是马宁,他只穿了条短裤,但他的脸是马宁。

她主动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嚎啕大哭起来,她哭了几声就伸手去捶打他的肩膀。

他却张开双臂一把抱住她,他抱得越来越紧,她整个身体被他的手臂圈在怀里。

后背被他结实的手臂压在他的胸口。她艰难的喘息着,那种惊恐却消散了大半,她贴住他的肩膀狠狠的咬下去,很久都没有松开。

他没说话,只久久用手抚摸她的头,从头顶到发尾。

齐思微醒来下来床,双腿一软差点摔在地方。

马宁正在客厅接电话,他拿着电话进来说了最后一句,“我忙了。”

她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所以身体很虚弱。

昨天她躺下去,马宁坐在她身边,哭泣过后,她又恢复到抗拒他的状态。

他没法躺在她身边,但是看着她睡,她倒没什么激烈的反应。

新家没有吃的东西,早上马宁定了超市的外卖。

他的家里有保姆,他从不做饭,他的父母工作忙更是很很少做饭。

但留学的几年里,他一直自己租房,自己买菜做饭吃。

做了简单的菜和粥。

吃过饭后,她看了看时间,“宁哥,你怎么不上班?”

马宁在一家地产公司上班,平时工作很忙,今天是周二,他不该在家。

“我陪你几天。”

“我没事,你去上班。”

“别担心。”

见她挺平静,马宁压下情绪,温和的说,“小微,我们聊聊好不好?”

她抿了下唇,点头,直视他的眼睛里满是紧张。

“小微,日子总是要过下去,当下的事,我们还是要面对,我接下来的话,不会影响我和你的关系,你什么也别想,就告诉我你的决定。”

“要不要报警?还是就这样。”

他说着,她眼里的泪就涌上来。

“你要坚强,小微,别变成哭包了,你知不知道,我看见你流泪,不会想着法律、理智,我只会想弄死他。”

她点头,“我报警了,那天我就报警了,警察只让我回去等,没有人找我。”

马宁一思索,“警局有没有给你什么东西?”

“什么也没有。”

马宁想立案告知书也没有,事情过去四天了,他知道也两天了。

“有笔录,那天我去有人给我记录。”

“记得做笔录的警员的名字吗?把警局和时间告诉我。”

齐思微说了后,突然想起一件事,“在家里,我家里。”

那天阎铮送来了一个文件袋,她没有看。

“我去取。”

“不要,我去,我和你一起去。”

她想起那天警员事无巨细的询问,那个袋子看起来有些分量,并不是几张纸。

还有物证,警局虽然此后没有联系他,但她那天递交的东西不只是一样。

“我们再过两个月就是夫妻了,这件事,是我们夫妻的耻辱,不是你一个人的,若说错,你没有任何错,你信不过老公吗?”

她犹豫了许久点头,“在卧室床下的储物抽屉里,最下一层。”

马宁驱车去的路途中先去了警局,时间是上午十点钟,他进去报上身份,说明他是报警人的家属。

齐思微报警当天的警察今天仍旧值班。

只是听说他的来意后,那人让他稍等,再也没有露面。

他等了十几分钟,一个人走过来自我介绍自己是警员的上司。

他解释说这个警员临时接手一个调节的案子,脱不开身,自己了解案情可以介入处理。

没等马宁开口问,对方就拿出一个文件夹递了过去。

“报警人当天就签署了和解协议,也声明只是一场误会。”

马宁接过看,协议内容写的言简意赅,只说报警人指控的是“非法侵害。”

后接受了对方家属的补偿,并签署了谅解协议和和解协议,此事一次性完毕,不再就此事提出任何民事和法律上的异议。

马宁捏着那张纸,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自然认识齐思微的签名。

他想象那天她一个人怎么面对这些人。

阎铮这个人,他没直接接触过,阎家作为本市的大家族,他早已闻名。

和解书的另一个签名是阎铮。

下面是主持调节的警员的名字,律师的名字。

他拿出手机拍照,被制止,“这是警局的备份,另一份被双方取走了?”

“怎么?作为当事人之一,我没有拍照的许可?”

那人见他态度强硬,没再说话,默许了。

马宁打视频电话过来,“小微,在最下面的抽屉里吗?”

“是的。”

储物箱款式的床,下面有两竖排的抽屉,最下一层两个,他打开已经细细查看,东西不多,都是小零碎。

没有文件袋。

“怎么了?”齐思微神情紧张。

“没事,你会不会记错了,再好好想想。”

马宁拿着手机在房间里四处转。

“没有,我没有记错,在抽屉里,就在那里。”

“好好”马宁安抚她的情绪,“我再看看啊,我没认真找。”

“宁哥,你让我看看。”

马宁将镜头翻转。

看见敞开着的两个抽屉,她的脸色突然白的可怕。

“没事,小微。”马宁忙说。

“丢了。”她默默自语着重复,“丢了。”

“别担心,我现在再找找。”

“别找了,宁哥,一定有人偷了,是他。”

她说着突然脸色巨变视线抬头看,马宁也听到视频里的门铃声。

“别开门,在家等着我。”马宁说完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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