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嘿,你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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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魏子天打算问问温柯日子过得如何,没了他是不是难过死了就,指不定窝家里哭,哭成两个核桃眼,然后暴饮暴食每日斤数直线上升,所以他得赶在这女人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肥婆之前让她知错。

他去筒子楼找她,楼道依然贴着各式各样的小广告,密密麻麻相互重迭。

猫正巧从窗子边跳下来,门口上方有个钉子,挂着老鼠布偶。

魏子天捏住鼻子匆匆走过相当呛鼻的油烟区,隔壁正做着晚饭,他拍拍淡灰色外套,不想身上有这种味道。拉着门把手里外晃动几下,但没人给他开门。

男人站在窗边,身高优势能让视野纵览全屋,才发现这女人把所有家具都换了,地上用盆装了不少猫粮,饿不着人家。

他一脸不爽,斜眼扫视着猫,嘴里念叨两声,问那肥婆儿哪去了。肉蛋儿跟她一样,相当配合,配合着喵喵叫了两声,好似在跟他沟通,但说着猫语,他懂个屁,一脚把人家踹开。

魏子天站了没多久,徒劳而返,下楼时与一人擦肩而过,对方穿着黑皮衣,眉骨有一道不算明显的小疤,很瘦,颧骨好似凹下去一块肉,骨骼像枯树枝般,看起一点人味都没有。他特地观察了一下,在交错的楼道口,手机忽地响起,被郝文宇打来的电话转移了注意力。

“带上你的肥妞儿过来泡个澡。”

一听到这,魏子天心情极度差到想摔手机,上车时调转个头,冷声说着。

“她嫌冷,不乐意出门。”

温柯感冒了,头昏脚重,被沉途折腾了一晚。为了捡回男人尊严,为了证明比魏子天那小疙瘩强,换着法折腾折磨她。一月特别冷,时间也过得相当慢,早晨六点半七点了天都不亮,她以为自己只是累,结果睡到下午都醒不了,沉途也不出酒店,洗了澡吃了饭,回床上继续抱着她,落地窗外景色不错,居然飘雪了。

“几年没下雪了,你敢信吗,今天居然下雪了。”

温柯缩着脖子坐在窗边,屋内温度很高,这点她很满意,就算生着病,鼻子堵塞,但房间很适合她居住。

想起魏子天这种人,不仅脾气怪,行为模式也很怪,哪有人不喜欢开暖气的,说觉着闷,所以在床上做爱,在沙发上做爱,赤裸着身体肉搏,给予冬天一定尊重。她时常觉着冷,但不曾生过病,结果见到沉途第一晚,环境好也很温暖,她反倒感冒了。

人可能是越活越贵,就越矫情,身体素质一旦娇生惯养,被折腾一下就会感冒。

但也有可能,是沉途牛啊,哪怕前两次射得快了点,后面不也找回尊严了么。

“下雪了嘿,你看。”

她盘腿坐着,指着落地窗外,雪花相当小,看起就像很多密密麻麻的小冰渣子,落在地上就化,找不着踪影那种,沉途拍那么多戏哪个地方没去过,就她这种乡巴佬看着雪才大惊小怪,他去那么多北方城市,雪比这大哪儿去了。

“少说两句,你嗓子都哑了。”

沉途开始找原因,说他可没感冒,但也不可能操一操就病了,就说她肯定是穿得太少了去看演唱会的原因。找了个医生过来给她看病,经纪人李范站旁边,把沉途拉过去一顿教训。温柯连打好几个喷嚏,他脸色一下黑了,不让沉途靠近,给两人进行了强行隔离,沉途搬到隔壁套房住,门一开,中间隔着走廊,就像隔着什么鸿沟一样。

李范不要他们聚在一起,所以四目相望,含情脉脉,明明只是隔了个走廊,腿稍微长点一步路就能跨过来,却生出了一股子天涯永隔的味道。

然后腻腻歪歪的,双方又抽了个椅子坐门口聊天。

“要不我叫人回去给你拿东西。”

“不用,自己去拿吧。”

她不喜欢自己房间被外人动乱,要带走要不带走什么,自己心里有数。肉蛋儿也可能怕生,弄不好半路就丢了。

温柯吃了药,下午依然没退烧,最后在酒店里打吊瓶,屁股挨了两针,她斜躺在床上跟沉途视频,男人力充沛,偷偷摸摸说晚上过去看她,让温柯留门。

但李范其实根本不用担心,沉途身体素质很好,刀枪不入,连感冒病毒都没办法入侵,也有可能是看他脑子愚笨,不屑于寄宿在他身体里。温柯开门时被热情地抱了个满怀,几乎是扑过来,很黏又炙热,他刚洗了澡,味道干净。

“我有个事情跟你说。”

“什么。”

“我给你预支个小工资吧。”

他说完,抱着温柯脑门吧唧了一口,就把这个当初预支工资了,然后跟温柯说。

他才出道没多久,就有个富婆儿想包养他,一个月七位数左右,富婆叁十多岁,其实吧长得也不差,跟了她能得到不少资源,不过李范这经纪人也不是吃人不吐骨头那种,信任沉途不用靠资源,光凭这张脸,有点半吊子水平的演技都能混个一线当当,但他很争气,刚出道就拿了最佳男主奖,从此之后道路一帆风顺。

“李范哥是这么个人,他不让我过来,只是怕感冒传染影响工作,你别往心里去。”

温柯有点愣,未曾想居然他还能照顾她心里呢,有点受宠若惊了都,然后摸着人头发安抚。

“我没往心里去,他是个好人,我知道。”

但其实温柯也懂得,李范这人只对于沉途来讲是个好人。

她病刚好两天,挂了吊瓶,人神不少,梳妆打扮一下,打算赶回去拾行李,沉途嫌她冷,拿了个男士大衣递给她。他还没穿过,合作方送来的衣服,媒体不知道。温柯也不讲究,穿着衣服被送走,回去时坐着mpv,在车上睡了一觉,不过路途很长,司机换着人开,最终停在了筒子楼下,挺累的,温柯让他们先找个酒店睡一觉,明天早上再出发。

晚上十点半,这条街人还挺多,虽然是冬天,不过喝热啤酒吃烧烤的人也不少,她在楼底下摸钥匙,缓步走上楼,叁楼拐角,昏暗不明的长廊,看到个男人蹲在那,胡子拉碴,脚底一地烟锅巴,钥匙串轻轻发出响声,他回过头来,是一张相当熟悉的脸。

阳沉找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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