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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拉暂时没有离开塞拉纳的打算。若要去友客鑫,得有足够的钱财,而且,她脚程不敌飞坦他们,若有异况,灯下黑的她可以及时调整。

只是这新的外表得尽快确定。她不能以真面目示人,现在这副飞坦外表更不能被看到。变身术依赖施术者对参照体的熟悉程度,轻易变身破绽太多。飞坦机警,她的分身撑不了多久。

佩拉叹了一口气,脚步转向塞拉纳市立医院。熟悉一个参照体,还有什么比尸体更方便的吗。而且这具尸体最好是一个孤儿或者流浪人,没有特别的社会关系,但拥有身份编码。

她找到了一具合适的尸体,米卡莎,十六岁,孤儿,刚刚病死,尸体还是温热的,面貌普通、身材普通,没有扎眼的发色瞳色,平凡极了。她抹掉尸体记录,记下身份编码,耐心观察尸体特征。

天边鱼肚白时,换了一张面貌的佩拉坦然坐在街边长椅,尸体被她安葬,现在,她便是米卡莎了。伴随着太阳升起,温暖照耀大地,佩拉闭上双眼,享受阳光温柔地抚摸。

佩拉的生活技能有两个,一是被赠予的语言能力,二是她习得的烘焙能力。

语言能力已经无法新增,但已经知晓的语言没有消失。倒可以做翻译工作,但她没有资格证书,第一步的简历筛选不会通过。还是以烘焙为目标为好。

佩拉在街边踱步,查看橱窗的招聘启事。恰好,一家面包店正在招收学徒,工资低但包吃包住。佩拉没过多犹豫,她需要融入人群,做一个普通人。

面包店主打手工面包,招募的学徒主要用于揉面。店主上下打量了一下佩拉,瘦胳膊瘦腿,眼里闪过嫌弃,正欲拒绝。佩拉提前开口,开始自我推销,表明可以无薪试用一个月,不要工资,包吃住就行。店家考虑了一会儿,同意让她留下。

窗沿照进第一缕阳光。飞坦头疼欲裂醒来,身下是阖目熟睡的女子。昨日两人在沙发直接睡着,飞坦产生一丝懊悔,怎么就心软没拒绝她的酒呢,压着她这样睡一夜,醒来一定腰酸背痛。他揉揉太阳穴,轻手轻脚将她抱到床边,仔细盖上被子。

擦擦沾水的脸,镜子里倒出飞坦的脸庞。刚起,蓝发炸毛,眼皮惫懒,眉毛越发纤细。飞坦不满,眉毛皱起,湿润的指腹揉了揉眉毛,稍稍加宽了一丝。

还未出门,有人找上门——克丽丝塔。

她笑盈盈地拉住飞坦,要与他一起下楼吃饭。飞坦没有推辞,掩好门随了她的兴致。

佩拉无意唤出的“哥哥”激起飞坦的好奇和厌恶,他自行查了查,消息寥寥。只得到佩罗投资眼光极好,女伴众多,特别喜欢金发蓝眼女子。恰逢团长找到一位擅长网络的招募对象,他主动要求测试对方。

测试内容:关于佩罗、佩拉,限定时间:一周。

名为侠客的男子不容小觑,叁天给出结果,坦言就算剩下再多时间也没法查找,有些事情不仅仅是网络侵入。

飞坦拿着侠客提供的资料略扫一眼,侠客找到数张照片。皆是一位金发蓝眼女孩和一位黑发褐眼少年,两人在花园、私人飞艇、宴会厅、海边、雪地。背景不断改变,两人总双手紧握,衣着相衬。照片的女孩笑容灿烂,面庞熟悉,透过薄薄照片,他能感受到女孩雀跃开心的心情。

捏着照片的双指用力而泛白,边角已经皱皱巴巴。想到侠客还在,他收起资料,平静宣布侠客通过了考核,强调考核内容不能外泄。

与侠客分别后,飞坦掏出照片看了又看。稚拙的面孔,双颊的婴儿肥,这些她的过去,全由那位少年参与其中。

但是,她又怎么到了流星街呢。

飞坦展开附在照片间的纸张。文字信息寥寥。

少年与女孩皆为科微罗家族,少年是女孩的义兄。约摸1974年开始在科微罗夫妇身边出现,应为领养或者某一方的私生子。

1980年时科微罗夫妇在一场晚会惨遭屠杀,佩拉·科微罗悲伤过度,没能撑过一年,当年染病离世,于医院宣告死亡。自此,科微罗家族由佩罗掌控至今。

一目十行看完,他拍下女孩照片,毁灭所有资料。

他相信自己可以一如往常,却高估了自己,难以抑制的愤怒、嫉恨,借着任务躲了几天才稍稍缓和。心血来潮问了她佩罗的事情,却观察到她慌乱的反应,情绪气球一瞬刺痛,“啪嗒”消失,没了控制力。

克丽丝塔算是帮了他,若不是她,他不知道他那日对她到底会做出什么。

克丽丝塔是他出任务时救下的女孩。夜色奔跑的她,划过的身影与照片的女孩如此之像,灿烂的金发,与照片一模一样的公主裙。他没有多想,击退她身后追兵,拎着她快速离开。

将她放置在安全位置,女孩礼貌致谢,拉下金色假发,吐吐舌。她名为克丽丝塔,从宴会逃离的,今日她父亲想让她接近科微罗那位掌权人,尽快实现双方联姻。她面上答应,实际上做好离开准备。

“我才不要和一位陌生人结婚呢!”克丽丝塔强调了一句,抹掉嘴唇上滟滟的口红,擦下鼻梁打下的阴影,友好伸出手,“谢谢你!”

飞坦听到近来熟悉的名字,沉默许久,他看了一眼克丽丝塔伸出的手,没有接住,点点头作为回应。正欲离开时,克丽丝塔叫住了他,竹筒倒豆子一般说出自己的能力,要求和飞坦一起。

他没有允诺,直接离开。与库洛洛汇报时隐去她的能力说了情况,库洛洛指定玛奇和富兰克林去测试她。

每每见到克丽丝塔,他总会想到照片的她,个头不高,乖乖依赖着……那位。他如此盼望她也这样依赖他,信任她,不隐瞒他。但是,那些时光,是他无法参与的过去,是她不愿告知的过去。

他挣扎许久,昨夜终于想通。因为酒精昏昏沉沉的脑袋,那一刻极为清醒,他明白,不管怎么样,她的现在才是值得抓取的。

飞坦享受着可口早饭,贴心地嘱咐厨师在饭盒再装一份。

餐厅陆陆续续进入成员,芬克斯打着哈欠,拉开椅子坐下,想到昨晚要商量的事,连忙预定时间:“阿飞,等一下我,我有点事。昨天打个游戏的功夫你就不见人影了,跑得还真快。”

飞坦忽然停下进食。昨晚他和芬克斯一起行动的,他上楼后可没下去过。他果断询问:“你玩游戏什么时间?”

“嗯?”芬克斯一愣,回忆了一下,“咱们回来后吧,十二点半左右。”

“我上楼后又下来了一次?”

“对,你还和她说了一会话呢。”芬克斯眼神示意刚落座的克丽丝塔。

飞坦摔下刀叉,身子轻巧地翻过餐桌,奔向二楼。急速的脚步越靠近床边越慢,他立在床边,摸上床上女子的手腕,调用查克拉,闭上眼,细心感受她的查克拉流动。

果然!

他睁开眼,眼底冷冽如冰。

床上的女子适时睁眼,见飞坦在她身边,绽开一个笑容,拉住飞坦的手,声音软软的,“我起迟了,飞坦睡得好吗?”

“很好。”飞坦没挣脱,手被她紧紧牵着,蓝眼目不转睛望着他,满是依恋,明知道这不是真正的她,可他却拒绝不了。

但是,眼前这个她,终归是她的一部分,所以,她对他实际上是有这样的感情么。

“在想什么?”她坐起身,晃了晃飞坦的手。

飞坦的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平静道:“我在想,该不该毁了你。”

这不是她,不是。

“飞坦……在说什么呀。”她一怔,又不以为意,双手握住飞坦的手腕,控制着飞坦的手蹭了蹭脸颊肉,仰着脸,眼睛亮晶晶的,温顺得诡异。

“你怎么会对我做出这样的事呢。才不会呢。我好饿,我们去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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