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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圆丰与汇丰距离不远,陈老已经告老了,平日都在家里养花弄鸟,这日却不得不到银号来。

沈陈两家暗地里已经不知道斗了多少次了,儿子陈玉书一见了他脸色更不好了。

他还老到要看他的脸色,走到近前去赶走了小厮二掌柜的,拿了茶碗一碗水酒泼了过去

陈玉书见老爹正在气头上,不敢躲开,刚好被当头淋下,皱眉说道:爹,你这是干什么啊

陈老怒道:让你清醒清醒

儿子当然不敢忤逆当爹的:有话好好说嘛

咣当一声,老人家将茶碗摔在桌上面:九天了我叫你给沈家留一条路你听进去了么人家那也是皇亲国戚,若是发起狠来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陈玉书拿着帕子擦着脸,只是冷笑:爹爹放心,只这一争,争到了那皇商之路就通顺了

陈老却是作势要打他:现在呢现在你通顺了利息抬得那么高,取银子还少了你借出去的有多少了沈家的金子还未出库,你就先送去了金坨子,那沈二可是好相与的要是不留后手他还能坐得住你长点脑子就不能继续浑下去

陈玉书胜券在握:我怎么不长脑子了爹我告诉你吧,沈家要是出金子他就败了,据可靠的消息说,太后要建行宫,那些金子可不是谁都能动的

父子两个人正是争论不休,忽然外面传来了焦急的敲门声。

打开门来,陈家二掌柜的面色焦急:当家的快去看看吧,外面来了几辆马车,上面都是金子。

陈玉书连忙撇下爹爹,随他走到前堂,小二正在招呼客人。

二掌柜的勉强扯出一个笑脸来:颜大人今日不当差吗

来人正是颜正,他身上还穿着官服,腰间别着长剑。

陈玉书对他点头,随即挥手,顿时有人奉茶过来。

请坐。

谢陈老板,颜正不客气地端了茶碗抿了一口,随即略苦恼地看着他:是这样的,听说贵号利息一下长了三成,我那贪财爱小的姐姐颜想就非要我来,兑换兑换。

额陈玉书略一思索:是外面那些黄金

嗯,颜正点头,又从怀中拿出一沓银票来,有的多有的少,他推了过去给陈:出门之前,姐姐她千叮咛万嘱咐说要先将这些小钱给换了,想必陈老板不会介意吧

颜想有多少黄金

陈玉书略有耳闻,沈家的聘礼就是两万黄金,刚才他在门口瞄了一眼,马车上面好像都是。

前面那一辆甚至还能看见黄金闪光,他看着桌上的银票,上面一张的是一百两的数额,是的,他仔细一看,没有看错还是一百的数额。接着翻了两张,还有一千的,他很是自然地笑了笑:这有何难,给颜大人换了就是。

颜正继续喝茶:没有问题就好,先兑银子,你知道颜想一直是我颜家的家主,她说要白花花的银子不带回去定然会生气的。

陈玉书叫来小二,神情惬意:给这些银票

话未说完,一把将那下面未拿起的按了住:等会

他瞄了两眼,忽然面如死灰,外面马车上面不只两万的模样,两万黄金按照他给的比例,现在将近五十万白银。如果后面马车上面都是黄金的话,那至少上百万。

若只百万,他并不担心,可是这银票

他一抬眼,正对上颜正似漫不经心的一瞥。

怎么颜正皱眉:陈老板别告诉我,银子利息不涨了

呃陈玉书犹豫道:陈某和颜老板也算是见过几次的,不知她一次取这么多银子有何用途

颜正奇怪地看着他,他顿时察觉出自己问得有些不妥。

这半年来颜想成了太后面前的红人,她的绣坊也是做得有声有色,他早有耳闻,可若是说她替沈家出头,他不相信。

他犹豫再三,还是按住了银票不肯松手。

颜老板和沈家的婚事闹得不欢而散,这件事情京城人人皆知。她不会是真的想替沈家出头吧

陈老板此言差矣,三成利息对于存银来说如同暴利,家姐说历经沈陈之争,再存着利息会很快就降下来得不偿失。

突然听见一声笑,二人都向门口看去。

一人摇扇走进,他锦衣华服,一双狐媚的桃花眼仿若天成,他缓缓走近,对颜正笑了笑:你家姐与我甚有交情,还是请了她过来说话吧

他身上的熏香味道让颜正皱了皱眉,他只看着陈玉书:圆丰该不会是兑不出了吧

苏少遥也看着他,陈玉书脸色微白:当然兑得出。

他叫来小二,耳语两句,回头又扯出些许笑意来:先兑换黄金吧,颜老弟不如进内堂等上一等

颜正不去:还是先将这些零散的银票给兑了吧,你看看,都是些小钱。

小钱

陈玉书额角开始冒汗,为了撑面子,借出去的银子就如同流出去的水,九天了,存银的都是贪小利的百姓,借出去的都是周转的商家,若是小数目还能撑一撑,撑到沈家空壳。

可如今沈家刚见了底,他却要撑不住了

正是焦灼,前面小二又冲了过来:大掌柜的,沈家二公子运回了四十九个金坨子

他霍然起身,颜正对苏少遥点点头,也尾随了过去。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面,看热闹的老百姓都堵了个严严实实,那运金坨子的马车都挤不过来,只沈少君一人牵扯着众人的眼睛。他一身玄色的长衫,白玉腰带,白玉的小冠,身上暗色的纹理更称得整个人内敛俊朗。

人已经站了门前,对陈玉书抱拳:陈兄门前金子成车,不知汇丰助你救急的那些金坨子还要不要兑换回来沈某略有耳闻,陈家的传家宝不好放在我沈家的库房吧

陈玉书差点吐血,明明送去为难他的,到他口中就变成了求助了

围观的老百姓忽然感觉到自己都明白了一个真相,原来汇丰一直是在帮助圆丰啊

颜正从陈的身后闪现出来,沈二带笑的目光顿时僵在脸上。

她竟唤了颜正来。

不是颜想。

他的手下意识拂袖掠过自己的袍角,新换的衣衫本就是一尘不染,此时更显多余。

沈陈之争,胜负已定。

站在闹市的街头,他忽然想起临行前大哥写下的信条,让他见到颜想的时候再看。

人潮当中,沈少君入怀取出信卷,两指捻开,炎日就在头顶,他却如坠冰窖。

上面只有十二字连成了一句话:颜家之女,曾发毒誓,若进沈门,五雷轰顶。

颜想在哪

他不敢相信,这到底是为什么,他想见她想问她

颜想在哪

颜想当然是还在下棋了。

明明是想飞奔而去的,可是罗成的那句胜负未定,我等你,突然让她心里一顿,回想起自己曾发的毒誓,思索再三还是叫颜正去跑了这一趟。

当今的状元郎,只是翰林院的一名编修,他总是自嘲说苦读数年,最后一身抱负不过也为了养家糊口,还不如她早早当家,她喜欢听他说话,有的时候明明是一些不雅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总是带着风雅味儿。

亭内有风,已经是第八局了,晌午已过,她饥肠辘辘半个身子都伏在了石桌上面,姿势甚为不雅。

罗成还在犹豫,眼角余光中能看见她颇有些可怜的揉着肚子。

他笑,放好棋子。

她到底是没有那么些的耐性,发现自己又现败迹,探身过去将棋盘连同棋子都压在了身底。

颜想枕在自己的双臂上面,抬了头对他耍赖:好吧,我认输,这顿酒我请了你,咱们不下棋了好不好

罗成斜眼:是你自己说要下棋的。

她懊恼道:你想吃什么我亲手做的话一般的菜可都不会做。

他好笑地看着她,开始收拾棋子,男人脸上的线条愈发的柔和,眼底满满的都是笑意。

起来吧,收拾收拾去我家。

啊颜想愁苦道:还不许人帮忙啊

不是,罗成仔细收好棋子棋盘,头也不抬:你准备好酒,我去做菜。

好诶

他做菜的功夫可是炉火纯青,好吃着呢

每次请客,他都会做一道新菜,她为自己输掉了棋而不用完成赌约去做菜而差点振臂高呼,轻快地在亭中跳了下,她靠在亭柱上面,对他抱臂娇笑:那敢问状元郎,你今天给我做什么好吃的

罗成笑,眼底都是她。

这一刻,若是永恒该有多好

正觉温馨,外面小厮对着二人喊道:二小姐咱们大公子回来了

两个人四目相对,颜想挑眉,掩饰不住自己的得意:罗兄猜猜事成没有

他点头:我信你。

颜想伸手打了个响指:信我你就对了,这九天陈家借出去的银子我都算得妥妥的,包他摔个大跟头

罗成低眼:你在帮沈家。

这是肯定的,她回眸一笑:不管何时何地,他沈少君若有事,定然两肋插刀,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是的,一定是发自肺腑的,他感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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