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卷：交换【28】（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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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睡梦中猛然惊醒，程嘉一" >索着起身，灌下一大杯水。她刚才，好像听见小妖" >在哭着喊她。拉开窗帘，" >沉沉的天空像是要压下来一般，惹得人心里也是一片灰暗。五一长假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划过一半，平静的不受一丝打扰，她反倒有些不知所措。原来，孤单是如此可怕的病菌，让人骨子里开始疼，却抓不住，送不走她却不知道，有人心里比她此刻的心情更加灰暗。

为了老爷子的九十大寿，柳起帆只得按捺心情，一边拜托tony依然去那个家门口等候，一边加班加点的进行手里的工作。几天没来，想不到丁阿姨家已是人去楼空。柳起帆看着门口贴着的搬家通知，握紧了拳头。

小少爷&r;tony低声喊着，面色尴尬。他也是要养家糊口的人，当然得听从夫人指令。

直直的盯了tony几秒，柳起帆垂下眼，不再留恋这道门，转身就走。至少，他确定老师不会再出现在这里，既然没有老师，这个地方对他而言，有何意义。至于其他，心里暗暗起誓，下一次的自己，绝对不要这么天真，所以，他必须得真正拥有力量。回去吧，爷爷的生日礼物，我还没有完全准备好呢&r;

是&r;tony高兴回到，看来夫人也该放心了。小少爷虽然聪慧早熟，毕竟只是个不满20岁的少年人。

柳起帆在车里最后望了一眼自己居住了三年多的小区，合上眼不再言语。他真庆幸当初没有带走一张照片，否则以他母亲的气量，老师一定会被打扰。既然老天给了他第二次改变的机会，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让往后的生活都可以被自己掌握。他还记得，第一次的改变，是从那一天开始。

柳起帆留意着门口，依旧一点动静都无。桌子上的葱花跑蛋已经是第五份，这意味着从那天老师叫他一个人回家以后，老师已经五天没回来过。因为担心沉浸在电脑世界的柳起帆忘记吃饭，程嘉一专门购买了一台录音电话机。每天中午打过来的电话，不需要柳起帆接听，设置的自动应答功能就能很好的起到提醒作用。按下放音键，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小妖" >。为什么不接电话，难道不在家，不要吓我啊。有什么问题可以请对面的丁阿姨帮忙，我一会再打过来&r;一时没有接起的电话，成了他这几天没日没夜反复聆听的圣经。老师说她身体不舒服，到底怎么了，在哪里，什么时候可以回来他想问好多问题，却唯有在程嘉一拨打电话回来时，无言的听从她的吩咐。

电话声响起，柳起帆飞快的接起。程嘉一轻快的声音传来小妖" >，是我。有没有乖乖吃饭，这几天在家要乖哦，我很快回来&r;

在哪&r;闷闷的问出憋了几天的疑问。

我在哪里&r;疑惑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似乎惊讶他的问题。

不回家&r;指控她的不乖。

嗯，身体不舒服现在还不能回家，昨天已经告诉你了啊&r;程嘉一很快明白他的意思。

在哪&r;坚持要知道这个答案，他记得老师的每一句话，却恼火永远只能等候。

一定要知道啊&r;温柔的语调传来，安抚着他的委屈。长征医院x楼x号，现在都告诉你了。&r;停顿一下，传来令他失望的话语先这样，一会再联系你哦&r;

嘟&r;电话里唯余寂寞的嘟声。柳起帆瞪着这讨厌的家伙，突然想起之前的留言找对面丁阿姨帮忙&r;

他记得那个脸盘圆圆的阿姨，那个唯一不因他从不回应而依然笑脸对他的阿姨。也是这小区里，他跟老师唯一算得上认识的人。之前程嘉一还会每天带着他去附近的公园转转，意图让他多融入人群。但因程嘉一本身" >子冷淡，再加上两人发现了新的乐趣，柳起帆几乎都不再出门。

敲开对面的门，丁阿姨奇怪对面的漂亮男孩一向平静无波的面庞上居然满是焦急小帆，怎么了你姐姐呢&r;

她在问谁，谁是姐姐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出去&r;

出去哪里&r;可怜这孩子似乎有些呆呆的。

长征医院x楼x号&r;第一次一口气说出这么多字，柳起帆拉住丁阿姨的手就往外跑。他的老师，他终于知道在哪里了。

哎&r;还系着围裙的丁阿姨慌忙喊道慢点，慢点我跟你一起去&r;

虽然那医院离这里并不远，但是看那孩子的急切，丁阿姨还是决定打车带他去。莫不是他姐姐出事了吧。

到了医院门口，丁阿姨带着柳起帆进了x楼，嘈杂的吵闹似乎消失了几秒：多漂亮的男孩看到他脸上的着急，拥堵在电梯门前的人们不自觉让出道路小伙子，你先上去吧&r;提着汤，本欲踏进电梯的一位中年阿姨笑笑，让出这一班电梯的最后一个位置。

啊，麻烦帮他按下23楼&r;被丢在外面的丁阿姨赶在电梯合上前对工作人员喊道。

小伙子，来看你亲戚&r;眼前这漂亮小孩年纪不大，电梯里的众位阿姨理所当然的认为他是来探视自己生产的亲戚。

耳边的嘈杂声让柳起帆有些害怕，可是他知道老师就在这里，所以没什么好怕的。马上，他就可以看到老师。

23楼到了&r;工作人员报到。

你到了，出去吧&r;一位阿姨提醒柳起帆。

x号&r;轻声说出这个病房号，期待的看着提醒的阿姨。

呵呵，不知道在哪&r;阿姨笑问道，她看着这么好看的小伙子就高兴。真希望自己媳妇生出的孙子以后也能这么好看。我带你去&r;

带柳起帆来到目的地，热心阿姨急匆匆走开就是这了，你亲戚还真有钱，住这么高级的单间。我要去看我媳妇了，走了啊&r;

老师推开虚掩的门，正要张嘴，却看见拥抱在一起的男女。一股酸涩从心口涌上，柳起帆下意识的退到门外。为什么，为什么老师要抱着另外一个男人

谢谢&r;程嘉一道谢，推开林夜。

为美女服务，是我的荣幸，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r;挥开因她离去而生的失落，林夜无所谓的笑笑。察觉不对劲的转头一看，并未异常。奇怪，他暗笑自己的神经质，刚才好像有人。

柳起帆睁大眼睛，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才控制住那声惊叫。屋内的那个男人，与若干年前的那张脸重叠起来，铺天盖地的回忆如潮水般涌入他脑海，吓得他跌跌撞撞跑开。

等丁阿姨找到程嘉一时，哪里还有柳起帆踪影。

你说什么&r;听闻消息，惊得程嘉一冷汗顿生小帆来这里了我没有看见啊&r;

啊&r;丁阿姨惊讶刚才阿拉一道过来的，结果伊着急先上来了，难道没找到地方。都怪我，我应该跟伊一起&r;

他&r;收住即将出口的愤怒，程嘉一恼恨的咬咬唇，安慰懊恼悔恨的丁阿姨别着急，我再去找找，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r;颤抖着说出这话，也不知到底在安慰谁。小帆怎么会来这里已经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现在到哪去了。

一圈寻找，却毫无所获。程嘉一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见不到一丝血色。他能到哪去呢我先回家看看，丁阿姨，谢谢你陪我这么久&r;

哎，哪里的话，阿拉一道回去吧。小帆那么大的人，应该没事的&r;

嗯&r;无意识的低喃一声，程嘉一强撑着" >神，稍做收拾。小妖" >虽然还是不怎么说话，但毕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只好先回家看看再做打算。也许

回到家中，发现柳起帆的鞋子摆在门口，程嘉一紧绷的心终于松了下来。谢过丁阿姨之后，急忙奔向柳起帆房间。

柳起帆&r;窝在床上的，正是吓得自己半死的坏孩子，担心害怕在此刻都化为火气，程嘉一恨恨吼道。

嗯&r;床上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立马消去程嘉一持续不到三秒的怒气。

你怎么了&r;跨步上前，探向他额头好烫，你发烧了&r;

妈妈&r;模糊的声音从柳起帆口中发出，程嘉一愣了愣，握住他垂在被子外面的手我在这里，我一直都在这里&r;

你怎么这么笨，说话啊，说话啊&r;是谁，哭着叫自己说话

都是你，都是因为你，现在爸爸不要我们了&r;他有爸爸么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小帆，你看，那边的那个人就是你以后的对手&r;刚上小学的小小柳起帆睁大眼，望着远处的少年。一双带笑的眼睛，嘴边总是挂着微笑，看起来温柔善良。

不许过去&r;好疼，为什么妈妈要打他。

那个人是你对手，懂不懂什么是对手&r;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妈妈又对他发火了你一定要超过他，爸爸才可以跟我们在一起，否则他只有被你大伯他们一家压一辈子。我们也永远不能被爸爸承认&r;

他不懂什么是对手，只是好想跟那个漂亮的哥哥一起玩。啊，他看过来了。柳起帆不自觉伸出小手，想抓住那个温柔的大哥哥。他长的好像爸爸，可是却会对他笑。

你干嘛对着他笑&r;妈妈又开始打他，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会被打。难道因为自己不乖可是他已经很安静听话了。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对别人笑那么甜有用么人家都走远了，他看不起你，知道吗你为什么这么没用，为什么我费这么大力气才让你上学，好不容易才让爸爸来看我们一次，都是因为那个人&r;妈妈怎么变得这么激动

是因为那个大哥哥，所以爸爸才不要他是因为那个人，所以妈妈才不要他是因为那个人，所以老师才不要他

不&r;惊恐的喊出声，柳起帆睁开眼。紧握着自己双手，带着黑眼圈睡在床边的是他的老师，只有她，一定不能不要他

小帆&r;程嘉一惊醒，再度" >上他额头你醒了，也不烧了，太好了，我去冲杯麦片给你&r;

拉住意欲离开的程嘉一，柳起帆虔诚的仰望老师，我不要麦片。你不要离开我&r;

老师当然不会离开你&r;程嘉一说完，一愣天啦，小妖" >，你怎么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r;兴奋的抱住他再说两句，我们家小妖" >的声音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r;

好&r;笑意直透眼底，他的迷糊老师啊，以后你想让我说多少，我都说多少&r;

不可置信的松开，看着他半晌。再" >" >他的额头真的不烧了啊，怎么这么奇怪&r;

老师&r;抓起她细嫩的小手在手中握紧老师&r;

望着这双灵动的眼，带笑的唇，程嘉一惊讶的大叫一声天啦小妖" >，真是我的小妖" >，小妖" >&r;

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柳起帆吻住思念了几天的娇柔。

小少爷，到家了&r;tony恭敬的拉开车门。

柳起帆睁眼，弯腰下车。家没有老师的地方，不过只是为了达到目的的场所。清醒后的他，很快明白了老师住在那里意味着什么。他后悔当初懦弱的不敢追问，甚至不敢知道老师到底在哪里工作，是否一直跟那个男人有联系。伤害了老师的男人，他是绝对，绝对不会放过

柳起帆双眼燃起愤怒的火焰，把tony远远甩在身后。马上可以收网了，他一定要讨得老爷子欢心。他，不会给那个男人任何他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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