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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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云寒汐并没有在开玩笑,童心问道:“确实是要他死?”云寒汐果决地点点头。童心接下那个木盒子竟然笑着道:“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云寒汐看着童心淡淡地道:“别被仇恨蒙住了双眼。”童心笑笑看着云寒汐道:“放心!我不是那种丧心病狂的人。”

悠闲地过了两三天之后云寒汐便跟着屈敬率领的十万大军出发了。屈敬出生于将门,从小就混迹沙场,虽见不得那些个文绉绉的书生却也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一路上也没为难云寒汐。而江仞尽管是皇子可珈逻尚武从小便习骑射,一路舟车劳顿也不显倦色。

打仗不是寻常事,军中有女子也不方便,雪儿便没有跟来,只派了两个士兵照顾云寒汐的起居。一路上云寒汐也随他们骑马,他本就寡言,加之也没人愿意和他说话这一路几乎是没开过口。

夜晚扎营时将军屈敬的营帐在最中间,旁边儿便是江仞、云寒汐、李泽的营帐,再后面则是士兵们的营帐了。屈敬估摸着明天就能够抵达边关了,于是今夜召集了几人商议在城中何处扎营。

屈敬铺开了地形图,这地形图绘制得倒也详尽,与沧云接壤的地势都画得清清楚楚,甚至包括了他们想要夺得的山海镇的地势。屈敬见众人围过来便道:“明日便可进城了,此次十万大军人数庞大,如按惯例在河边扎营恐怕是不行了。”屈敬讲完便看着面前的三位年轻人。

江仞先道:“这城好歹有这么大,不能临河扎营那便到郊外去。郊外总有足够大的地方让我们驻扎了吧!”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一直都不怎么开口的云寒汐打断道:“不妥,最好别进城。现在城中是否混有沧云的探子我们不知道,要是他们知道我们派来了这么多的军队那肯定会立刻抽调军队支援,一旦交战我们的损失就会增加。”

大皇子又问道:“那就在城外扎营?”云寒汐点点头,李泽不言语也点点头。云寒汐接着道:“明日离城十里就停军整顿,然后分批到郊外扎营,这样动静会小一些。”如今他不需要韬光养晦,反而要让他们见识一下,认可自己。说完云寒汐看着屈敬,毕竟他才是主帅,主意得让他拿。屈敬则点点头道:“就这么办吧!”

既然没有了别的事情,三人就离开了屈敬的营帐,屈敬抬眼看了一眼云寒汐背影接着坐下来沉思。那人却是不错,不仅能想到将损失降到最低而且做事也谨慎细致,相比而言大皇子就显得鲁莽得多了。

此次屈敬还有项任务在身,就是讲他们的表现一五一十地传达给江无俟。待他们走后屈敬便提笔修书,准备连夜送回珈逻。

第二日一早十万大军便分批到城外驻扎,直到夜晚所有的士兵才到达城外营地,云寒汐随着屈敬进城去和城中的官员交涉。守城官宋天钦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皮肤黝黑,看上去就是条硬汉,见到屈敬没过多寒暄便将他们邀进帐中。

一到帐中众人还没坐下宋天钦就道:“收到皇城来的密报我就命人将战帖送和那些证据去了山海镇,派出的探子来报这次沧云派来的是‘无敌将军’苏风,但是随军军师还没探到。”

不等宋天钦继续说云寒汐就道:“沈棋。”众人都诧异地看着他,他却自顾自地道:“随军军师是沈棋。”屈敬点点头问道:“可了解那二人?”

云寒汐没有任何表情地说道:“苏风稳重身手了得,沈棋为人不拘小节、出的点子也诡异多变,看样子云启宇这次是给了我们足够的重视啊!”

听了这话众人都是一阵沉默,屈敬走到沙盘边先道:“来布置一下兵力吧。”大家便依言都围了过去。屈敬指着城墙道:“加强平日的守卫,派出探子五里之内的动静都悉数汇报。”宋天钦应道:“是。”

接着屈敬又问道:“如果开战他们会怎样布阵?”说着屈敬看向了云寒汐,云寒汐一直盯着面前的沙盘半天才开口道:“这里地势狭长,如果是沈棋的话他应该会让苏风正面迎战,而派人从两翼包围。”

说完云寒汐又沉默着盯着面前的沙盘,众人知道他正在思考着什么都没有出声打搅他,云寒汐撑着手端详着这地形又开口道:“但是依沈棋那狡兔三窟的性子还不会这么简单,他们应该会正面佯装溃败,诱敌深入再重兵包抄,甚至引诱我们入城巷战。”

一番分析下来让众人心里都有些数了,屈敬又问道:“沧云的士兵和我们的相比怎么样?”云寒汐答道:“没见过我们的士兵操练,不敢妄加断言。不过沧云边防士兵一直都是六万,他们应该不会料到我们这次派出了十万大军。”

根据刚才云寒汐所说屈敬将整个大军分作两批,以防他们包抄。不过并没有就此结束,屈敬还不断假设着各种可能发生的状况并一一列出了解决的法子。一直到了深夜,几人都还围着沙盘指指画画地探讨着。

深夜未眠的不止是他们,如今宫中也忙成了一团,三皇子江念已经昏迷了两天了,这个消息整个皇宫都已经传遍了。现在江念的殿外围满了人,太医院的人也一宿没睡时时刻刻都守在屋子里。江念的母妃坐在他的床边,抽抽搭搭地哭着,眼泪一直顺着脸往下淌,江无俟紧紧地皱着眉头坐在大厅里,其下坐满了各位妃子皇子,大家都一点儿声音都不敢有。

整个殿里压抑得可怕,江无俟也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江念算得上是出江仞以外他最看重的一个儿子了。而且那日朝上的话使得他在江无俟心中的地位又重了一些,尽管最后并没有采纳他的意见,但是他的看法无疑比江仞要成熟许多。

大家都心情沉重地守在屋里,至少看起来如此,每个人都一脸焦急的模样。坐在江无俟身旁的皇后向着里屋张望了一番,江念仍旧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而他的母妃还是在一旁伤心地抹眼泪。太医们忙碌着把脉开方,可是这么久了却还是没能找出江念昏迷不醒的原因。

皇后心中一阵冷笑,看样子是云寒汐开始行动了,她原以为还得等上一阵子,可是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看着那女人一脸伤心的模样皇后就忍不住想笑。转头瞥了一眼坐在身旁的江无俟,似乎心情很是不好皇后关心道:“皇上,您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多少吃点东西去歇息一下吧。”皇后把声音放得很轻还带着一股浓浓的悲痛。

这是大家都把目光放在了江无俟身上,江无俟没有看皇后只是一言不发地摇摇头,皇后也不敢再劝,屋子里又恢复了平静。不一会儿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来人竟是珈逻帝国唯一的公主江雨婷,江雨婷走到江无俟身旁道:“父皇,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儿臣炖了些汤给您带来。”

江无俟一向很是宠爱他着唯一的女儿,伸出手抚了抚她的长发叹了口气道:“呈上来吧。”屋里的人都带了一脸喜色看着江无俟。江雨婷退到一边朝着里间望了望,他从小就和这个性格内敛的哥哥走得近,如今竟没有任何征兆地就病倒了,她心里也很是着急。

没一会儿又有一个人匆匆忙忙地跑进来道:“皇上,边关传来密报。”江无俟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汤匙起身去了书房还吩咐道:“三皇子有任何情况立刻来禀报。”一干太医纷纷应是。

第一百七十五章

待江无俟走后皇后起身道:“大家守了这么久也都累了,都回去歇息吧!”在场的人大多不是真心想要来探望,只是江无俟都日夜在这儿守候着他们为妃为子的不来怎么也说不过去。无奈之下只得也在这儿干耗着,如今皇后发话了,那众人自然也都散了。

待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皇后才起身走进里屋对着三皇子那哭得一塌糊涂的母妃道:“妹妹你当心身体,本宫回去命人给你炖些补品来,别三皇子病倒了你也跟着病倒。”

听见皇后寒暄三皇子母妃也只得抬起哭肿了的眼道:“多谢姐姐了。”说完便又转头看着自己昏迷不醒的儿子,双手紧紧握着他的手。

见她这幅落魄的模样,皇后没由来得觉得心情大好。这几年她格外受宠,身为妃子不但不知道地位尊卑,反而恃宠而骄,处处让她受气。可现在不一样了,母凭子贵,她的儿子都要死了,那她的地位自然是一落千丈,想到这里皇后不由得嘴角含了些微笑意,迈着优雅的步子离开了。

一直忙得团团转的太医们无暇留心这女人之间的战争,可是童心却看见了皇后那抹得意的笑容,心头一哂对三皇子的母妃倒是有了点同情。可是童心知道在这种时候千万不能有任何的妇人之仁,不然可能连自己的命都会保不住的。

童心看着皇后渐渐远去的背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转身到了三皇子的床边,轻轻将手搭在他的腕上,脉象较之常人显得很微弱,今天才第二天,按云寒汐所说如果不出意外那明天他可能就会醒过来。

窗外的月亮挂得高高的,可是却无人欣赏,今夜恐怕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山海镇里的民房现在都被抽调来的军队塞得满满的,而原本生活在这里的人民都被连夜迁到了江东的镇子去。

现在的景象和十多年前出奇地相似,苏风和沈棋站在山海镇的城楼上眺望着远处珈逻的边城。两个小镇相距不远,在城楼上都能看见敌国的军旗。

苏风牵着沈棋往更高处走一边道:“没想到还能又回到这里,而且还是我们俩。”沈棋笑了笑正好被苏风回头瞥见于是停了步子,沈棋抬头疑惑地看着他,苏风反身圈住了沈棋感叹道:“十多年了,过得真快。”

沈棋“噗嗤”一声就笑出来了:“你伤春悲秋个什么劲啊!”苏风只摸了摸沈棋耳边的发深吸了一口气道:“你相信吗?”听到这句话沈棋瞬间敛了笑容反而有些皱眉叹口气道:“我是不信的。”

今日他们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情报,云寒汐是此次战役珈逻帝国的军师。沈棋接着又道:“我不相信他会这么轻易地放弃。”苏风点点头:“我也不敢相信那竟然会为珈逻效力。”说着也叹了口气。

知道深夜几人才散了屈敬一脸疲惫地打着呵欠离开,大皇子早已睡眼惺忪,李泽也满是倦容,云寒汐回到帐中吹灭了蜡烛佯装睡觉手里握着一条红绳在编着什么,约莫一刻钟云寒汐将红绳收进怀里起身,如鬼魅一般闪出帐子,在各个营帐间穿梭,最后飞快地蹿出了驻扎的地方。

一身夜行衣的云寒汐借着夜色的掩护疾行,穿过城镇飞速越过城楼向着沧云的地界跑去。现在的山海镇比平日看守得更严可这却难不倒云寒汐,云寒汐掩身站在山海镇的城楼上,看见城里居然没有一个营帐,心下有了计较,这满城应该都是士兵了。

于是闪身跳下城楼,向着守城官的府上奔去。院子并不大,云寒汐轻易就找到了苏风和沈棋的住处,云寒汐轻轻把屋子的窗户打开了一条缝儿,跃身进了屋子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随后到了床边,云寒汐用手轻捂沈棋的嘴,而用力摁住了苏风的喉咙。两人瞬间就从睡梦中醒了过来,想要挣扎却都动弹不得,见他两人已经清醒了过来,云寒汐才轻声道:“是我。”接着松开了对两人的钳制。

苏风和沈棋立马从床上下来,云寒汐嘱咐道:“别点灯。”三人一同走向了屋子中间的桌子并坐了下来。

云寒汐撤去蒙面纱对两人笑笑道:“好久不见。”苏风沈棋相视一笑道:“我就知道你不可能背叛沧云。”

闻言云寒汐笑得更深了,可是瞬间又开门见山地道:“这一仗你们得输。”苏风和沈棋没有一点儿惊讶之色,云寒汐继续道:“珈逻派来了十万军队,你们假装不敌,撤回城,珈逻会派人在水中投毒,届时你们一路撤到江东,死守山海江。”

云寒汐迅速讲完了自己的计划看着二人。苏风像是明白了些什么似的问道:“那这场仗是你挑起的?”云寒汐点点头。苏风接着又问道:“那我们就白白让座城给他们?”

“不。”云寒汐回答道:“他们会死一个人。”“死一个人?”苏风和沈棋不可思议地问道。

“嗯,屈敬。”见二人不解,云寒汐解释道。闻言沈棋倒抽了一口凉气,屈敬对珈逻人而言是战神一般的存在,江无俟肯定宁愿不要山海镇都要保住屈敬的性命,于是问道:“确定能死?”云寒汐没有回答只朝着沈棋一笑。

苏风和沈棋相视一眼点点头。云寒汐把怀里的红绳坠子递给苏风又道:“明日你带着这个到镇上的风月阁去找掌柜的,让他告诉我通知晓凡派来的人,让他们在第一天战后子时到珈逻边城城外我的营帐来。”

苏风虽不知道他在计划些什么但是还是收好了红绳坠子点点头。云寒汐笑笑道:“等我回来。”一瞬间苏风和沈棋也笑了,借着月光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还年幼的年轻人心中一阵感慨,也不知道皇上怎么会狠得下心把他一个人丢到珈逻去。

第一百七十六章

云寒汐不知道他们心中所想,起身走到了窗前回头对他们示意一下就转身融进了夜色之中。

回到自己的营帐天都已经快亮了,这几日一直赶路本来就有些累,如今更是疲惫不堪,云寒汐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换上平日里的衣服就躺在了床上。云寒汐才躺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又被守卫叫醒了,云寒汐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

待云寒汐到主帅营帐时李泽已经早早地到了,两人就跟不相识一样只寒暄了几句便没了话,随后大皇子也赶来了,他们三人都穿着铠甲,只有云寒汐还是一袭长衫。

没过多会儿前方的战鼓就擂得震天响,连城外的他们都听得到,随后几人立即上马率着十万大军奔赴城里。

云寒汐带着大皇子登上了城楼,毕竟大皇子是嫡长子,不可能就让他这么轻易地出去迎战。屈敬骑着马腰间挎着一柄大刀,身上铁黑色的铠甲泛着寒光,犀利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帝国的城门,身后的军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一旁的前锋李泽手持一柄长枪,碧绿的护心镜嵌在深色的铠甲上,胯下褐色的战马也全副盔甲,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战鼓越擂越响,号角也在空中回荡着,平地而起的风将地面的黄沙吹得四处飞扬。屈敬身后仅有三万军队,余下的都在两翼埋伏着,三万人整齐地排列在城楼下,似乎一举一动都有夷平一座城池的力量。

云寒汐站在城楼上,在这里看得见敌方的城楼。高处的风更大些,云寒汐的衣衫都被吹得四处飞舞,江仞第一次上战场,也是第一次看见如此动人心魄的场面,站在云寒汐的一旁被震撼得久久都说不出一句话。

云寒汐举目眺望,黑压压的士兵被飞扬的黄沙笼罩着,气氛压抑得觉得可怕,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不一会儿对面的号角的应和起来,接着便是战鼓的声音,再接着是沧云士兵们整齐的脚步声一步步逼近。

对面的城门缓缓地打开,云寒汐依稀看见正站在对面城楼上的沈棋。苏风一身银色铠甲骑在战马上,左右各一位前锋领着士兵们出城。云寒汐的嘴角有些含笑,没想到他竟然能看见这样的场面,自己以敌人的身份站在敌人的城楼上看着苏风领着沧云的士兵开战。

仅是这一会儿晃神双方的战马就已经踏起漫天的尘土,士兵们喊着“杀”都掩过战鼓的声音。云寒汐站着城楼上,下面的状况看得一清二楚,双方的人马像是两股河流的分支一样渐渐交汇在了一起。

屈敬眺望了一下战场,似乎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仅三万人马就已经向着山海镇的城楼一步步逼近了,看样子昨夜那些准备是用不上的了。屈敬远远看着在马上不断挥舞着长剑的苏风,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和他交手了,这个年轻人身手了得,头脑也冷静,仅从军人的角度而言他是很敬佩他的,可是战场上遇见了那就是死敌,于是驾着马朝苏风奔去。

苏风似乎是感受到了屈敬的目光,竟抽出空来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了正向他飞奔而来的屈敬。苏风回过头,驾马到被团团围住的前锋旁,利落地挥着长剑,下面的士兵就应声倒地。

苏风有条不紊地安排道:“射屈敬。”那前锋显然是多年跟随苏风,闻言只点点头就与苏风拉开了些距离,随后苏风也毫不示弱地转身奔向屈敬迎战。

云寒汐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了,黑压压的人群中马上的人格外明显,看样子屈敬是找上门来了,云寒汐像是看好戏一样端详着战场上的两人。

两匹马很快就靠在了一起,一人手握大刀一人手持长剑,一股无形地肃杀之气从两人之间蔓延开来。屈敬驾着战马挥刀砍向苏风,苏风手扯缰绳马头偏向一边躲过这一刀,随后苏风也操起手中的长剑刺向马头,屈敬倒向马尾那战马也训练有素地矮身躲开一剑。

云寒汐一直含笑看着二人,忽然眼中寒光一闪,刚才那躲在一边的前锋拿起一把弓,从一旁朝着屈敬放了一箭,可惜只射中了屈敬的肩膀,云寒汐见状痴痴一笑,心想苏风不知道得多懊恼。

这一剑似乎是把屈敬给射醒了,打量了一下目前的形式便不再和苏风较量转而领着军队更快地向着山海镇碾压过去。云寒汐看懂了屈敬的意思,命城楼上的士兵扬旗,城楼下的士兵看见上面的旗子更加拼命地杀敌,慢慢地将沧云的士兵越逼越近。

见这形式江仞在一旁看得欢喜,搓着手道:“看样子拿下这山海镇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云寒汐只瞥了一看看得如痴如醉地江仞,心中冷笑一声想着江念死了,下一个就该是你了。

苏风见他们已经迫不及待地要打到城楼下了,于是指挥士兵们拼死抵抗。双方现在都士气高涨,士兵们都杀红了眼,地上的尸体也越来越多,都分不清到底是沧云的士兵还是珈逻的士兵了。

眼看着士兵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珈逻的士兵几乎快要到城楼下了,苏风吼道:“收兵。”城楼上的沈棋随着下令开城门。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苏风驾着马回到城内,沧云的士兵也接连回来,背后追杀的珈逻士兵被拒之门外,接着砰地一声关上了大门。

见状城楼上的江仞放肆地大笑,接着准备着下楼迎接首战告捷的屈敬。云寒汐远远地望着山海镇,眼中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情感,不一会儿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可随后又笑了笑,心中想到:沧云,我很快就会回来了。

随后屈敬也领兵回来,几位将领簇拥着到了主帅营,士兵们显然也是很高兴的,外面都一片喧哗。才进了营帐江仞就开口大声道:“屈将军,看样子明日再战的话那山海镇就是我们的了啊!”说完又大笑了几声。

第一百七十七章

江仞话刚说完云寒汐就轻笑了一声,江仞显然很是不满意云寒汐这声含义不明的笑,于是转头看着身后的云寒汐问道:“上卿大人,你笑什么?”

“没这么简单。”云寒汐答道:“山海镇是个易守难攻之地,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要是他们一直不出门迎战,那我们可和他们耗不起。”

“又有什么耗不起的?”江仞一脸不屑地问道,似是觉得云寒汐在夸耀沧云一般。

这次说话的是一直都很沉默的李泽,他看了看江仞道:“大皇子,上卿大人曾说过,过了这山海镇那边是沧云的平原。这种地方水土都极好,那他们的供给就比我们充足得多,如果我们不能短时间内攻下这座城,越是耗着对我们越是不利啊!”

似乎这番话还是不能让江仞满意,于是他又道:“那直接打进去不就得了?”闻言屈敬都忍不住摇了摇头。

云寒汐少有地耐心地解释道:“攻城本就是个费力不讨好的活儿,就算我们仗着人多攻下了山海镇,那我们也不敢进去啊!”

“又有什么不敢进去的啊!”江仞这话一出云寒汐都没了耐心理他,李泽也站在一旁不说话。屈敬看着这阵势有些让江仞下不了台,只得道:“十几年前,也就是这苏风领着极少的士兵反胜了迪亚,开创了‘巷战’,山海镇凭着那狭长的地势,就算我们有十万人马要是进城被他们埋伏了那也可能全军覆没。”

在屈敬解释的时候,李泽看了江仞一眼忍不住撇了撇嘴,云寒汐倒是没什么,只是呆呆地望着别处。

几人沉默了一阵屈敬道:“大皇子,这么大半天想必你也累了,你先回去休息,我给他们派些任务。”

江仞似乎还不知道自己招人不满了一样,依旧沉浸在首战告捷的喜悦中,闻言笑着向他们告辞便离开了营帐,李泽和云寒汐都回头瞥了瞥他离开的背影。屈敬清了下嗓子随后又叹了口气,似是自言自语般道:“怎么放心将珈逻交给他啊!”屈敬声音虽小可是在场的云寒汐和李泽都听得一清二楚。

屈敬回过神来便问道:“如何破城,两位有什么看法。”李泽没有回答那个问题反而道:“屈将军,您的伤......”屈敬看了看自己的肩膀应道:“小伤,不妨事的,你们接着说。”

李泽忽然嘴边勾起了丝笑,踌躇了一阵道:“看着样子硬来确实是不行的。”说完李泽顿了顿,他看了看屈敬的反应,只见屈敬只是皱着眉头望着沙盘附和地点点头。见到他这样的反应李泽心里有了些底气地道:“不如......不如投毒?”

“投毒?”三人一起望向了门边,不知为何大皇子竟然又折返了回来,江仞问道:“投什么毒啊?”

三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屈敬问道:“大皇子,您不去休息过来做什么啊?”江仞一脸笑意地道:“你不是说要给他们派任务么,我想着我也继续听听,学学这行兵打仗的事。”

屈敬似乎是感到有些欣慰,看着江仞连连点头。江仞又问道:“刚才你们说什么呢?怎么说到投毒了啊?”

李泽道:“大皇子,事情是这样的,如果想要硬攻下山海镇恐怕还要费很大一番周折,所以下官就想出了这么个办法。”江仞一听一下子就笑开了,上前几步拍着李泽的肩膀道:“呵,不错嘛!”接着在营帐内转了几圈,像是在思考什么一样,最后转过身来对几人道:“恩,这是个好主意!可谓是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来他们沧云一座城池啊!”

接着江仞看向了云寒汐问道:“上卿大人,你觉得这主意如何?”云寒汐动了动嘴唇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江仞转而问屈敬道:“屈将军,你觉得呢?”

屈敬一直皱着眉头,见江仞问他才到:“老夫认为此事不妥,且不说投毒这种勾当不是正大光明之举,这还有损我珈逻名声啊!”

江仞显然是有些不满意了,皱着眉道:“这和我珈逻的名声有什么关系?只要仗打赢了,山海镇拿到了就行了!”说着江仞有些激动地拍了拍沙盘,沙盘上的沙子都扑簌簌地往下掉,要是这是在宫中江仞恐怕早就大发雷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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