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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岳本拟用一招蕴藏数十下杀手,数百次劈刺斩击的“四海龙腾”,一举就将蔡、周两人歼於剑下,没想到蔡玄临阵退缩,因此也改变主意,不一口气将周年诛於剑下,而是要他一点一点的失血死去,为他对金环庄所做出的伤亡付出代价。

灵犀剑一抹流虹,於月光下微微闪光,那麽的晶亮灿烂,但映射出的冷芒却那麽的令人心寒,打从脚ㄚ子冷到了心房。蔡玄强自镇定,深吸一口气,突然闷哼一声,胸口奇痛,低头一瞧,只见胸前血肉模糊,鲜血浸透了前襟,纵横交错的剑痕翻皮见肉,血迹斑斑,伤的也不轻。原来方才蔡玄虽说及时暴退,躲过了云岳惊神剑法的致命剑招,但剑魔剑下岂有全身而退,毫发无伤之辈?

在云岳无定无常,凌厉万分的惊神剑招绞缠追卷下,银光洒落,剑影纵横,把蔡玄的前胸斩了个血肉模糊,鲜血淋漓。蔡玄又惊又骇又怕又怒,心知自己绝非云岳对手,周年就是个例子,当下用力厮吼道:“不是我,不要找我,不是我,不要找我。”

云岳眼中奇光一闪,冷喝道:“你说什麽?这金环庄的人难道不是你杀的,难道还有别人吗?说。”

蔡玄刀抱前胸,哑声道:“不错,人是我杀的,但是东方刚先讨衅我们的,我们巫山四妖南下游玩,根本没有生事之心,东方刚却放出风声说要杀我们,还派人到我们下榻的酒楼下战书,是他先向我们挑战的,怎麽能全部怪在我们头上?”

云岳神色一冷,冰声道:“是这样吗?恐怕是你们得知金环庄东方家有一颗不世奇珍”灵龙珠“,这才起了贪心,想仗侍人多强抢灵龙珠吧?”

蔡玄又惊又怒,嘶声力呼道:“没有的事,云岳,你讲话要凭良心,那灵龙珠有什麽好,我们巫山四妖要远自巫山下来抢夺?那灵龙珠虽说可以解百毒,但我巫山四妖一不练毒功,二来不碰毒药,就算抢了灵龙珠也是无用,何况我们若抢了灵龙珠,毒门的人肯定会来找我们的麻烦,我们巫山四妖虽说每个人身上都背了数条人命,但得罪了毒门,生不如死,我们巫山四妖岂会自找麻烦?”

云岳想想蔡玄话也有几分道理,但脸上寒霜依旧,冷声喝问道:“你说金环庄向你巫山四妖挑衅,据我所知,东方庄主还不致於如此做,你休想瞒我。”

蔡玄哑声吼道:“你若不信,我有战帖为证。”伸手入袋,三掏两摸的好一会儿才取出数片红帖,原来蔡玄方才与云岳交手时将蔡玄前胸斩得血肉模糊,连带的也切碎了蔡玄怀中的大红战帖,蔡玄一看红帖破碎,人都呆了。

云岳见他虽然没有拿出战帖,但手中却有数张红色碎纸,疑心大起,心道:“莫非他并未说谎?”剑眉一扬,右手虚空一招,冷喝道:“拿来。”蔡玄被云岳一喝,如严冬冰水贯顶,全身一震,手上一松,掌中数片破碎红纸居然被云岳在五丈之遥以“虚空取物”神功吸了过去,惊佩不已。

云岳脸上紫气一闪,真气聚於手掌,形成一层无形的气罡,以免蔡玄施诈,纸上涂毒来陷害自己。凝神检视手中数片红纸,只见上面除了有金环庄三字的印押外,更有其他文字,微一皱眉,冷声道:“你身上还有没有这些破碎纸片,快快拿出来。”

蔡玄忙道:“有,有,我马上拿,我马上拿。”一只手伸入怀中掏摸,一双眼睛却瞪视着云岳,似乎怕他在自己伸手拿东西的时候出手袭击。

云岳冷哼一声,冰然道:“你不用瞪着我,我若要动手杀你,你就算请了天王老子来也保不了你,难道你自信你能比我的剑快?”

蔡玄脸色难看之极,伸手掏摸的左手又取出了几块红纸片,摊在掌心。云岳右手再招,将红纸吸到手中,略一凝神将红纸拼成一张,虽说仍缺了好几块,但的的确确是讨战书没错,不禁一愣,心道:“东方庄主一向温和,不大惹事,怎会发出挑战书呢?何况金环庄中除了东方庄主外,门人弟子够格能与巫山四妖抗衡的一个也没有,发出这封挑战书岂非自杀?”

再着,看这场厮杀,对方似在不久前才发动,我的云涛山庄虽然距此并不太远,只有约莫三百里左右,但这三百里路程也花了我一个时辰的时间快马赶来,再加上飞鸽传书所耗的时间,就算东方庄主有心假我之力除掉巫山四妖,也不致於在危急之时才以飞鸽传书求援?此事并不单纯,莫非是有人阴谋挑起金环庄与巫山四妖的火拼,好渔翁得利?“一念及此,脑中灵光一闪,正想再对蔡玄盘问,突然咦了一声,感到气流有异,似有极为细小的些微风声传来。

云岳应变奇快,闪电腾空,灵犀剑顿时爆发无数亮银闪烁,回旋环飞的星芒光雨,前前後後,上上下下将云岳紧紧守护在流光四射的炫银剑球中,密不通风。只听嗤嗤数声,似有什麽东西被云岳的灵犀剑绞碎。

云岳心叫不好,人在半空便如长空飞龙般的急射“刀妖”蔡玄,带起一大片星河也似的光虹芒雨,又密又急,天河飞瀑的一倾而,气势无两。蔡玄还来不及反应,突觉脚踝,腰间,背部似乎被蚊子咬了一口,还不觉的有什麽不对,已经脸色发黑倒地,临终最後一眼只看见云岳破风而来,灵犀剑洒下穹苍万点的剑雨,那麽的明亮耀眼,满天流动。

剑魔10 金环庄

云岳怒喝一声:“谁?出来?”灵犀剑凌空挥斩,光华大盛。一道光胜星月、匹练也似的经天长虹,陡然自灵犀剑挥击而出,是那麽的凌厉威猛,又快不可挡。似夜空中慧星骤流,来的那麽突然急疾,只一闪,那惊虹也似的剑芒已经发出。

剑芒过处,无物不摧,那以暗器偷袭云岳并杀了蔡玄的人没想到云岳功高如斯,才见银芒电闪,心中喊了一声“不好”,云岳所发出的剑芒已经一线横闪,血雨狂飞,将那人斩於剑下,一刀两断。

人影一闪,云岳默默静立於那人之前,冷冷地看着地上被自己一剑断首的黑衣人。神目如电,搜寻着那黑衣人全身,只见那偷袭云岳的黑衣人衣襟上绣有两个金字°°“长江”。

云岳眼中冷芒一闪,心道:“长江?这不是长江帮的记号吗?怎会出现在这人身上,莫非是长江帮在背後搞鬼?”心中虽然存疑,但却不敢肯定就是长江帮在幕後搞鬼。

这时哔剥哔剥的烈火燃物声传来才使得云岳一惊,身法快如闪电环飞,四处审视是否还有人存活下来,来到柴房,赫然发现地上铺的乾稻草上躺着一具赤裸女尸,下体明显遭人污辱,双目圆睁,表情悲愤,死不瞑目,嘴角挂着一片红肉,云岳翻开那女尸的嘴巴一看,只见女尸的舌头全被嚼烂了,显然女尸生前承受了极大的痛苦?生不如死。

云岳见东方刚的妻子死的这麽惨,不禁怒火中烧,咬牙切齿道:“这些没天良的家伙,倒让蔡玄死的太便宜了。”伸手令东方刚的妻子单小莲闭上双眼,同时语重心长地道:“大嫂,您安息吧!我云岳不会让你白死的,必定会将一切真相查出,以慰你在天之灵,大嫂,你安息吧!”

便在这时,云岳突觉门外人影一闪,一道劲风猛然向云岳天灵盖打下,似乎是棍棒之类的兵刃。云岳一生最恨的便是遭人偷袭,对方一语不发便下杀手更是令云岳心中暗怒。头也不回,反手出剑如电,剑光倏亮骤明,“当”的一声,一剑震开偷袭的铁棍,转身面对偷袭者,灵犀剑一圈一抖,冷芒乍飞,星点倏流,带起长江叠浪的奔潮剑涛,剑光吞吐如急抛突收的渔网,将那人完全困在灵犀剑万刃旋绞的剑网之中。

那偷袭云岳的乃是一位全身补钉的乞丐。他万万没想到云岳的剑法神奥奇绝如斯,手中铁棍才被震开,云岳的灵犀剑已经顺势而上,化成满空星雨,芒彩闪虹的冷电精光罩下,只觉得上下左右前後全是云岳的闪动剑光,而且云岳发出的剑光更像是有生命的,明灭不定,相生相随,就彷佛是奔潮拍岸所激起的浪花那麽的密集光亮,永不止歇。

面对如此剑法,老丐想也不想,手中铁棍一抡,棍影如山,护住全身上下左右前後,力抗云岳的绵密剑法。

云岳冷冷一笑道:“有这麽容易?”握剑的手掌一紧,内力骤增,顿时光华大盛,如东升的太阳,激射出无数的灿烂金光。所不同者只是灵犀剑发出的是银光,而非金光。老丐不意云岳居然还能再增剑威,顿感压力奇重,四周上下旋飞,左右闪流的剑雨星点光华更盛,速度也更快。虽然拼了命的舞动手中铁棍,但如此使招耗力必钜,何况云岳的内力之高还在老丐之上,只要在略一加劲,“四海龙腾”剑招往中心一卷,万剑齐发之下,任你武功通天也逃不出云岳的灵犀剑下。

便在云岳即将聚合那满场环飞的灵犀剑光,将老丐毁在剑下之时。陡听一人哑声急呼道:“老弟手下留情。”

云岳剑眉一轩,原本就要力压而下,将老丐斩於剑下的“四海龙腾”突然间,狂风乍止,云雨骤收,满室晶光闪亮,跳动无定的灵犀剑光就好像本来就不在那里一样,虚空消逝,无影无踪。当真是船过水无痕,半点先兆也无的就这样将交织无数的剑网收了回去。

老丐不意云岳突然收回剑招,压力骤失的当儿,全身一松,手中铁棍在激起的旋风馀劲四卷下,激射而出,“弹前一灯”,铁棍直奔云岳面门。云岳神色自若,沉稳依旧,寒光一闪,“当”的一声,云岳一剑快疾绝伦地在老丐的铁棍堪堪还距自己三寸左右,蓦然出剑,“惊虹陡现”将老丐的铁棍荡开震回,剑上内力回袭老丐,将老丐退了两、三步才站定,脸现惊容,冷汗湿衣,几乎不敢相信天下居然有这麽快的剑。

云岳动作快如鬼魅,身子一闪,已到东方刚身旁,见他因为方才勉强出声制止自已,中气一消,人自然而然地便不由自主地跌倒,健臂一伸,及时将他扶住,与其同时右掌已经轻放在东方刚胸口,雄浑深厚,兼之精纯无比的“逍遥紫气”内力输入东方刚体中,东方刚原本委靡困顿的神情立刻为之一振,那老丐大惊,误以为云岳要向东方刚下杀手,暴喝声道:“死来!”情急之下,铁棍带起强横劲风扫了过来,风声嘶啸,显然用上了全力。

云岳此时刚好背对着老丐,听得耳边风声响起,劲风压体如山,若被这一棍打中,不死也重伤,却又不能放下东方刚不管。猛地回头,双目冷电闪动,锋锐如剑,彷佛宝石寒光,令人全身一寒。

老丐与云岳凌厉的眼光一接,不由得心中一怯,胆气便消,出手也缓了一缓,就这麽一缓,便已足够。

云岳体内逍遥紫气运功九转,一道无形无影的真气运行全身,形成了一道护身罡气,右掌往前一推,足下用力。带着东方刚贴地平飞射出,身子姿势不变,仍然以雄浑内力为东方刚护住心脉。

就这麽一缓,云岳险而又险地避过老丐的杀手棍招。那老丐由於云岳突然扑向东方刚,又挡在东方刚之前,因此根本不知道云岳并无加害东方刚之意,反而误会了,以为云岳想杀人灭口,才一愣,人以怒吼追出,铁棍狂舞,人腾空中,如山棍影向云岳当头打下,声势之强,劲力之猛,比之方才一棍横扫威力大上三成,显然是急了。

云岳脸上冷气大盛,哼了一声,就在老丐的铁棍打下之际,一个“神仙幻影”,於瞬间左右一幌,人影一闪,於千钧一发之际堪堪避过老丐的棍招,老丐没想到云岳身法奇幻如斯,乱棍打得尘沙飞扬,黄土四起,眼前一片迷蒙。心中一惊,还没回神过来,一道冷气由身後直透背心,同时耳边响起云岳的声音,冷冷地道:“你是第一个能连续两次在我身後出手而不死的人,也将会是最後一个,若非看在东方老哥的面子上,你铁世心就算有三头六臂又焉能在云某的剑下全身而退?我再警告你一次,若下次再敢於云某背後出手偷袭,则云某的灵犀剑将毫不留情的一剑洞穿你的喉咙。”话落,抵在老丐铁世心背後的灵犀剑倏回乍收,就好像那剑原本就没出鞘似的。

铁世心一呆,灵犀剑之名在他脑中猛然响起一道惊雷,不禁叫道:“你是剑魔云岳?”

云岳在他身後冷冷道:“不错,我就是剑魔云岳。”这时,云岳的腋下传来虚弱的呻吟声,云岳眉头微皱,问道:“东方老哥,你还好吧?”

东方刚虚弱地道:“老弟,这是误会,铁老哥不是存心的。”

云岳点头道:“我知道。”这时铁世心也转过头来,於烟尘中依稀见到了云岳,却看得不甚清楚,就在这时,远处似有一道飞影掠过,云岳反应快极,闪电突进,将东方刚交到铁世心手上道:“好好照顾我东方老哥,我去追敌。”

铁世心还没反应过来,东方刚已经靠在他身上,不得不接,还待开口询问,云岳的身影已经快逾闪电的扑出,化成一道银白长虹,急追那飞影。

剑魔11 金环庄

那飞影身法奇快,云岳却也不慢,两人一前一後追了个首尾相接。那飞影知道云岳在後,更是全力施展轻功狂奔。

云岳虽以剑成名,但轻功之高亦不在其名动天下的“惊神九剑”之下,追了盏茶时候居然还距那飞影有十丈之遥,不禁争胜之心大起,脸上紫气大盛,双足用力一点掠过的树枝,灵犀剑陡然出鞘,乍放出令人刺目,照夜如昼的雪白银光,身法溶合灵犀剑,身剑合一,彷佛一条跨越千山巨大银龙,长虹卧波,慧星落地似的在茫茫夜幕中划过一道炫目的银河,猛然向飞影身後噬来。

那飞影只觉身後压力如山,灵犀剑气如寒潮雪浪自後卷来,气魄盛大,难以抵挡,端的可以冻骨伤命。心知自己绝挡不住云岳如此凌厉无匹的剑招,却又不能不挡,一咬牙,转头回身,大喝一声,双手连发,一口气打出六颗球形暗器回敬云岳。

云岳听到那喝声竟是女子口音,心中略感诧异,那六颗球形暗器已经堪堪打到。冷哼一声,运气三转,原本高速直冲的身子居然猛地上提三尺,就这三尺之差,六颗暗器便呼呼数响地从脚下射过,与其同时,云岳人如神鹰般俯冲而下,又快又急,不等那黑衣人有所行动,满天闪动的刺目剑光已经交织入一面扇形光幕罩下,只要云岳用力下压,扇形光幕猛落,黑衣人神通再大,恐怕也难逃灵犀剑下。

黑衣人眼中露出极度惊恐的神色,面对云岳凌厉无匹,变化无穷,又快又狠的惊神九剑化成一面光幕飞落,在灵犀剑发出的寒劲剑气下,只要一动,便觉全身如遭玄冰封冻,万刃攒割,连动一下小指均觉困难,眼睛不由得一闭,静立等死。

便在这时,满天剑光突然瞬间不见,云岳人如鬼魅般的冷冷地站在黑衣人面前,灵犀剑於些微依稀星光之下寒芒闪动,望之令人全身发冷,如处冰山雪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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