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归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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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盈袖只管坐着,也不管这莫氏如何发狠,她要是真敢打死昨晚上就该动了手,这是在做给她看,想当众给她没脸呢!

一会儿外头又叫嚷起来,莫氏端着茶却偷偷打量起林盈袖来,见她不为所动,反倒心里犯了嘀咕。

这两人不和她是知道的,但毕竟是姐妹,随便哪个出了丑,那都是林家的名声。

打死林蕴玉,那就坐实了林蕴玉给大老爷下药,她能看着林家名声受损不管?

林盈袖笑吟吟地望着莫氏,一副满不在乎地样子答道:“既然大太太有了处置的法子,那我就走了,二老爷还在外头等着我吃饭呢!”

说着起身要走,她可没功夫在这里听莫氏训斥,她和莫氏是妯娌,又不是婆媳,凭什么要在这里看她脸上。

一看林盈袖走了,莫氏急了,跟着出来,朝林盈袖质问道:“二弟妹戏看完了,这就走了,这人可是你林家的人。”

林盈袖表情淡淡的,语气也十分平静,反倒是莫氏如同泼妇一般,这令莫氏更加地难堪。她原本就是要看林盈袖的笑话,反倒让别人看了自己的笑话。

林盈袖回眸看着莫氏,她的眸子黑而亮,倒映出莫氏老态毕出的面孔。“出嫁从夫,这个道理大太太不懂么?大伯子屋里要处置妾室,问弟媳妇?大太太,我看你是嫂子的份上才容忍你胡闹到现在。”

人多了,林盈袖义正言辞地说道。

这个时候府中的大小管事都在外头等着回莫氏的话,支取东西等等。

莫氏等着看她的笑话,她便反其道而行之。

林蕴玉刚开始还在心里暗骂林盈袖见死不救,回去换衣服的时候采苹悄悄和她说了几句话,便明白过来。

冲着围墙喊道:“太太,就算我有什么过错,你让我跪了一个晚上,骂也骂了。要打就打,何苦拉着二房的太太过来?莫不是我一个人犯错,连带着家中姐妹兄弟都要连坐不成?”

莫氏急了,她特意选今天将事挑出来,就是想下一下二房的威风。这姐妹两个里应外合,反倒成了她的不是。

“大嫂还有什么事情要说,若是你屋里大小老婆的事儿我想你该和大老爷说。”

说着她扶着丫鬟的手缓缓地走下台阶,路过林蕴玉身边时候,朝她眨眨眼。

林蕴玉会意,突然哎哟叫了一声,然后捂着肚子,嚷着肚子疼的厉害,扯着莫氏的陪房,一脸恐慌的样子质问她,“你对我做了什么?我肚子好痛呀!”

余明家的吓得满脸惨白,她想摔开林蕴玉,偏动作大了人顺势跌倒在地上。

林蕴玉叫的更厉害,莫氏冷哼一声,叫人将林蕴玉关进柴房里,一脸平静地对众人说,这些妾的小把戏她见多了,别把她当傻子。

林盈袖揉了揉额头,她这些日子本就没睡好,又来这里听了半日的闲话,心里也是不痛快。她和大房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也不知道她怎么招惹了这大太太,非得在今天找不痛快。

坐着轿子到二门口,马车在这里等着,七八个婆子将她团团围住,不让一个外男瞧见了容貌。

裴垣早在马车里等着,看林盈袖的脸色不好,拉着她到自己跟前坐下,“长房的事情你没必要操心,何苦自己找不自在。”

林盈袖偎依在男人的怀中,她是不想管长房的事儿,偏莫氏一口一个你们林家家教不好,事关林家,她总不能不管。

“我让人拦着你也是有道理的,妇人的事情你就别管了,对了,其他几房都分了出去,为何咱们没有分家?”

莫氏是个蛮不讲理的,心里惯会算计,跟她处在一块儿迟早会出事,倒不如早些分开,也得闹出事来,外头颜面都顾不上。

京城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哪家要是有一点儿风吹草动,满京城里都会知道。妇人还好,在朝里做官的人,轻则被人耻笑,重则丢官。

林氏与龚家两位奶奶等人早在门口等候,家中两个姑娘,只林盈袖有资格回门,自然要隆重些。

远远地看见马车过来,林二叔与林晓峰宏峰三人上前迎着,因不见裴垣,叔侄二人相互看了一眼,马车在他们旁边停下。

两个婆子上去打起帘子,裴垣从马车里下来。

这二人明显地松了一口气,躬身一礼,“姑爷大喜。”

裴垣还了礼,叫二叔和弟弟,与最小的宏峰一个大大的红包和几块糖。

这孩子的了糖欢喜的什么似得,抱着裴垣的腿甜甜地叫了一声姐夫。

龚大奶奶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大的有七八岁,最小的才四岁多点,二奶奶只两个儿子,都还小,人胆怯没敢过来。

还是林二婶教他们喊姑父,这才弱弱地叫了一声。

三位奶奶见过礼,便进里头回避。

裴垣与林盈袖到正厅重新给长辈见礼,林氏亲自将二人扶起,见林盈袖满头珠翠,穿着宫缎衣裳,身边服侍的都有十来个人,一派正室娘子的气势,心里也欢喜。

分主次入了坐,林氏和林二叔反倒有些拘束起来,裴垣做官多年,身上威势极重,再加上身材高大,即便敛了身上的气势,也会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林盈袖和裴垣朝夕相对,自然没这种感觉。对林二叔和林晓峰来说却觉得浑身不自在,裴垣官居正二品,又是掌管户部,而林二叔又是户部下属,心里慌也是有的。

林盈袖自在说话,给林氏带的是一株大珊瑚,有半人高,很是稀罕。邓氏的是送子观音,恰巧她怀着身孕,送的算应景。

两位龚氏嫂子每人一对赤金手钏,上面镶嵌着各色宝石。林晓峰和林弘峰是一整套书,龚氏的几个孩子是每人一个赤金长命锁。

三位奶奶在屏风后头给姑父和姑太太道了谢,说是席面已经准备好。大家便入席去,男女有别,家里人也不多便只用帘子隔开。

林二叔频频劝酒,女眷们一桌用的是果酒,酒味芳香,喝起来也是甜腻腻的不醉人。

林盈袖容光焕发,不似在家中模样,林氏心中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想起从前一家子租住破庙的情形,不禁落泪,对一桌子的人说道:“咱们家有今日也是全仰仗姑爷扶持,袖姐儿在姑爷跟前得脸,咱们一家子也跟着浮上水去。看着你们这些孩子们好,你父亲也能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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