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声讨(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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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云县以南一百里处,坐落着一座县城,那座县城和以前的边云县看起来差不多的,一样的不起眼,但是最近这段时间,县城中却显得无比的热闹,许多进出的百姓发觉,他们这个城乡僻壤,之所以会热闹一时,原因很简单,似乎有无数达官贵人,进入到了他们这个县城之中。

据说这些人中,还有不少的官吏身处其中,所以一时间县城内变得热闹了许多,而县城边上的防守力量也增强了不少,给人一种面临大敌的感觉,而这一日天色刚刚亮,只见城门外面缓缓的走来了两骑。

马背上面的人显得悠哉悠哉,慢慢的靠近了县城。

只见那两人刚刚走到县城之下,县城上面的士兵便将眼神瞄向了他们二人,只见一名士兵对他们二人大声的说道:“天色尚早,还未到开门时间,而等速速回去,再有一个时辰,门才会开!”

本以为那两人在听了这话之后,应该迅速离去,然而却未曾料到,一名骑马的黑面汉子,手持钢刀,看了旁边的人一眼,只见那人淡然的点了点头,随后那名黑面汉子也不客气,直接将钢刀杵在了地上,大声的对上面的人呵斥道。

“不是你们这群人,让我家主公来此县城一叙吗?现在我们来了,你们又不开门了,究竟是何意?”

闻听此言,高楼上的军士纷纷诧异,有许多官兵见这两人普通打扮,以为只是普通百姓,想要大声呵斥,然而有一名军官却是听闻此言,又询问了一下对方的来头,顿时大惊失色,连忙跑到县衙中去禀告,随后可以看见整个县衙,竟然开始运作了起来之后,整个城门也是缓缓的打开。

看着两旁的军士,面目庄严的排在两边,曹性看到这里无奈的生了一个懒腰,而旁边的周仓则是时刻手持大刀,警惕着这一切。

“主公,不会出问题吧!”

周仓感觉这似乎是一场鸿门宴,所以神情显得还是非常紧张,然而曹性闻言却是淡然的笑了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有些事终究是要解决的,与其畏畏缩缩,还不如坦然面对!”

曹性一拍马背,加快了骑马的速度,而周仓也赶紧跟了上去,不消半刻钟的功夫,就走到了县衙前。

此刻的县衙更是显得一片肃穆。两排的兵士全部都是持盔戴甲,目光灼灼的看着曹性,而曹性看到这里,则是呵呵的笑了两声,只见他的眼眸一凌,翻身下马,随后昂首阔步的向县衙中走去。

此刻外面已经有许多官员驻足围观,其实他们都不是这个县衙的直属官员,而是从外面赶过来的,看着曹性如此淡然,他们的心中也有些七上八下,他们似乎有些想不通,曹性为何会表现的如此淡然。

曹性走进了县衙之中,此刻县衙的两边竟然已经坐满了人,很多人此刻都是用一种无比严厉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曹性,就好比曹性是他们要审问的罪犯一般,而曹性看到他们的目光,则是仍然无惧的瞪了回去,最终曹性将她的眼神,瞄向了最主位的人,坐在主位的人,无疑就是今日的另外一个主角了。

不过当曹性看清楚这个主角的样子之时,心中还真是一惊,他只感觉这个家伙自己似乎见过,再一细细的回想,曹性终于想起来了,他似乎叫做眭固。

而眭固看着曹性时刻盯着他,嘴角竟然还挂起了一丝笑意,眭固双眼一瞪,一拍案堂,指着曹性大声的断喝道:“曹性,今日既然你来到此处,那你可知罪否?若是知罪的话,为何现在还在那里傻笑!”

眭固带头说出此话,而周围的官吏也开始纷纷附和,开始一条一条的数落曹性的罪过,什么故意欺压平民,残害百姓,鼓励商贾等等,反正这些事情,在当今的世道看起来,那是一件错事,大错特错啊。

不过这些官吏给曹性所安的罪名,大多都有夸大的成分,什么欺压百姓,残害百姓,无非就是曹性打压世家,不准那些世家进入自己所管辖的县城之内,这使得许多世家贵族的利益遭到了损害,他们一次又一次的上告。

以前当这些世家告到刺史府,是吕布一个人帮曹性压了下去,如今吕布不在了,就只能靠曹性自己了,但是曹性现在羽翼一丰,面对这些人的状告,不仅面不改色,反而还猖狂的大笑了起来。

看着曹性如此肆无忌惮的笑着,仿佛这些人说的是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周围的人全部在那里怒瞪曹性,其中坐在主位上面的眭固,更显得冒火不已,他再度大声喝道。

“曹性,公堂之上,你竟然敢如此狂笑,信不信今日我打你八十杀威棒!”

然而闻听此言,曹性也是停止了笑容,他目光灼灼的看着上面的眭固,淡然的问了一句:“若是老子今天就不来,你们又能把我怎么样,我实话告诉你,若是我不想来,你们谁也拉不动我!”

可以看见,当曹性说出这话之时,在场的所有官吏脸上多有愠怒之色,想想他们平时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今日竟容的曹性如此挑衅,这使得许多人都拍案而起,不过面对这些官吏的愤怒。当旁边的周仓狠狠的将钢刀往地上一坐,所有人的气势顿时为之一消,周仓的身上已经散发出来了一股浓烈的杀气,这使得众人纷纷闭嘴。

而坐在主位上面的眭固看到这一幕,扫了一眼众人,心中暗骂一句,但是最终他没说什么。

只见眭固正了正神色,再次用一种非常正派的语气,对曹性严肃的说道:“曹性,我之前给你的书信,已经写的很明了了,你所做之事,全部都是为非作歹之事,今日我们汇集于此,就为了审判于你,然而你却是这种态度,已经触犯了大汉王朝的律令,你可知罪!”

曹性闻言点了点头,不过面色依旧很平淡,只听他淡淡的说道:“你在书信中的确说的很清楚,你要审判于我,但是我有一点不明确,那就是你凭什么有资格来审判于我!”

现如今并非好勇斗狠的场合,所以曹性也开始表现得非常讲道理,闻听此言,在座的很多人都是冷哼了一声,只听眭固淡然的说道:“你现在身上并无一官半职,然而却越俎代庖,常常插手政务之事,不仅在你们边云县多管闲事,就连其他的县城也都有你的涉足!今日我为何不能凭借九原郡郡守的身份,来审判于你!”

当听见九原郡守这四个字之时,在场的官吏神色全部都是为之一振,大汉王朝虽说有一些分崩离析的感觉,但现如今不是还没有完全倒塌吗?所以他这个就原郡郡守的含金量,还是非常之高的,至少在名义上,九原郡的事务的确该他一人管理。

然而曹性闻言却是露出了一丝冷笑,他扫视了周围的人一眼,点了点头,淡然的回答道:“相必各位大人,也应该是这样想的吧,正是因为他是九原郡守,所以你们才要听从他的命令,是与不是!”

周围的很多人都是忍不住对曹性露出了一个白眼,仿佛在告诉曹性,曹性说的这不是废话吗?他们都是在郡守府下任职,不听郡守的,还能听谁的,然而曹性下一句话,却是让他们有些目瞪口呆,只见曹性上前一步,双手并指如剑,直接指着主位上面的眭固,大声驳斥道:“既然如此,那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情,眼前的这个人,并非真正的九原郡守,他所说之话,你们完全可以当放屁!”

听到曹性语出如此惊人,所有人皆是下了一跳,这曹性究竟是什么意思?而坐在主位上面的眭固,更是火冒三丈,他和曹性的仇恨可以追溯到几年前了,他没有忘记,正是曹性害得他挨了高顺的八十军棍,现在屁股上的伤都还没有完全好。

如今曹性语出惊人,眭固敏锐的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个曹性图谋不小啊,似乎是想将他从九原郡守的这个位置搬下去,虽然不知道曹性的后续计划是什么,但这已经触碰到了内心深处最为敏感的一根神经,所以眭固当即勃然大怒,直接对门外大喝一声。

“来人,曹性污蔑朝廷命官,给我拉出去杖责八十,再行审理!”

从门外立马冲进来了两个虎背熊腰的军士,想上去抓捕曹性,然而就在这时,周仓却是人在了曹性的身前,只见周仓虎目一瞪,那两个军士立马吓得一个哆嗦,周仓的身上的确散发出了,只有上过战场的人才能散发出来的杀气,这事的上来的兵士心中皆是为之胆寒。

不过曹性也是从怀中淡然的摸出了一个东西,只见那是一封黄色的字,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不陌生,这分明就是圣旨啊。

圣旨至,如皇帝亲临,看到这里,所有官吏先是愣了一秒钟,但马上意识到情况不对,有一些深受礼法约束的官吏看到这一幕,二话不说,直接匍匐在地,很明显他们这是要接受圣旨了。

有了一个人的带头,其他人也纷纷效仿,匍匐在地。

看到这一幕,眭固都有些傻眼的感觉,而曹性则是不管这么多,摊开圣旨,读出了圣旨上面的内容。

当听完曹性的一席话之后,所有人都非常震惊,你看我,我看你,半晌说不出话来。

曹性眼睛瞟了瞟周仓,周仓立马心领神会,直接将一个文官抓了过来,曹性将那封圣旨,摆在了那名文官的面前,那名文官眯着眼睛瞅了好半晌,最终终于有一些不可思议的对周围人点了点头,表示圣旨上面的内容,的确和曹性所述一模一样啊。

这一回在场的许多人都傻眼了,包括眭固,都是坐在位置上不知所措。

不过还有一些人,当他们听完这一封圣旨上面的内容之时,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他们相互看了看,虽没有说话,但他们的眼神已经进行了充足的交流,明显他们都是在告诉彼此,若这封圣旨是真的,那么圣旨上面的内容,对他们极为不利呀。

曹性面上露出一丝冷笑,将这些人的神色尽收眼底,他还不等眭固等人说话,就直接站出来,抢先一步说道。

“我且来问你,你这个九原郡郡守的头衔,究竟是何人给你颁发?是当今天子亲自颁发的圣旨任命,还是一方刺史的任命!”

眭固张了张嘴,想要回答曹性的问题,但是话到嘴边,又不知该如何说了。

在汉灵帝时期,大汉王朝实行的一直都是刺史治理各地的政策,刺史管理地方的军政大权,但是刺史在权力大的同时,也要受到他人的监督,监督刺史的人也就叫做州牧。

州牧的官职自然是没有刺史大的,但是他们可以行使监督权,不用受到其他人的约束,可直接上达天听,所以即便很多官员手中的权力大,但依旧对他们是忌惮三分。

但是过了没多久,汉灵帝的宗族中有一个叫做刘焉的人,他向汉灵帝提出了一个方案,那就是废史立牧。废除刺史,改立州牧制。

让州牧直接成为一方大员,不用再受到任何人的监督,让人有些想不通的是,精通帝王心术的汉灵帝,竟然就有些糊里糊涂的答应了下来,这就是的州牧彻底的成为一方大员封疆大吏,反正在地方上没人是管得了他。

不过虽说制度是定下来了,但是想要实行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在并州这块地方,还没有实行废史立牧,掌管一州之zhèng quán的依旧是刺史。

但是汉灵帝不久直接驾崩,紧接着就是董卓入京,朝廷大乱,天下分崩离析。

丁原也跟着入京,结果惨遭杀害,所以说丁原在走之时,肯定将本周的事务托给了某些人,但是话又说回来,那些人最多也就只能算是一个代理刺史,而不是真正的刺史。但是这些事情说到底,也只是表面上的而已。若是曹性没有记错,之前这个眭固不过是军中的一个行军司马而已,然而如今已经变成了什么九原郡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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