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猛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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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一天将精神骤成一点,贯注于他的“飘香剑法”中,每一轻颤里俱是罡气回旋,每一招式都那么千变万化,每一挥舞都足令鬼哭神号,飘香剑有如雷神的巨锤,电手的光矢,幻映组合成一片目眩神迷的奇异景象。

幕容剑心心中在大大的震荡了,他看得出情势的演变,也分得出双方真正的强弱,对方的镇静与从容,乃是深沉得无可揣测的,是如此坚毅,如此强硬,仿佛是一座万切高山,气势磅礴,风暴难移。

蓦地——那位堂主奋力推了九掌后大叫道:“少主,敌欲令我覆亡。”

胡一天剑势连绵中心里却在飞快思量,这堂主言中之意他十分明白,乃是请示他是否应速战速决,换句话说,也是展开杀戒。

于是——正在他的思忖中……

于是——幕容剑心如一条直线般平飞而来,手中一对“日月剑”闪耀着炫目的光辉,与他袖口的金sè láng头相映成一幅强烈的光影幻彩。

在胡一天的瞳孔适才印入幕容剑心的身影时,一阵索魂也似的铜铃抖动声已狂乱的响起,十八枚铜铃抖出十八个杯口大小的金黄光晕,锋利的边缘急旋着,有如十八张贪婪的嘴巴,分成十八个幅度极小的方向,切罩向楚云中盘十八要穴。

=这种狠辣的手法是超绝至极的,不但准极,而且毒极。

胡一天微一闪身,剑锋横起往上截切,一只足尖已无影无形的挑向对方丹田,在这时,一片斑斓的七色彩影,已暴卷而至。

于是——这位江湖中的浪子,猝然将身躯平躺而下,贴着地面寸许斜斜穿出,他穿掠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至四柄尖锤都同时狙击一空,全部砸到地上,但是,一对面盆大小的,镶着倒刃尖齿的日月轮却飒然递到。

胡一天倏然吸入一口气,他平射的身躯骤而转了一个角度,向侧面倏弹而出,像是他弹射的那个方向有着一股绝大引力一般。

幕容剑心双腕一振,日月剑如影随形,紧跟而上,一片铃响,一溜虹彩,亦自左右包抄卷去。

风无语手中长剑猛然拍向地上,借着剑身一弯一弹之力,他已猛然升空寻丈,在空中一个转折,明亮的光芒已与他的身躯融合在一起,仿佛一道圆桶,闪耀着重重冷电寒光,有如一条惊天长龙,自空中舒卷而下。

幕容剑飞大叫一声:“身剑合一。”

披发的长发已根根倒竖,他紧张的立定不动,手中七彩剑舞成一片浑厚而绚丽的光墙,光墙周遭劲气排荡,滚滚翻翻。

幕容剑心与关外郎中陈能达见状之下,即刻分左右跃开,四君子却已迅速站成一排,四柄尖锤,各自横于胸刚。

空中匹练般的光龙略一盘旋,疾射幕容剑心,略一闪挪,幕容剑心已避向一株古松之后,于是——“咔嚓”一声,那株古松在寒光过处齐腰断为两截,幕容剑心已呼啸一声,飞出三丈之外。

光龙翻滚着暴卷急追,关外郎中陈能达已揉身自斜刺里抢进,抖手便是一团黑雾罩了过去。

细窄而锋利的剑身飘然转回,随着胡一天身形荡起一抹三丈长短的半圆光带,周遭空气微旋,波动不已。

七彩剑与串铃的猝然在刹那间落空,两柄银色的尖锤却又呼轰着自左右挟击而来,日月剑的倒钩闪着鬼眼般的光芒,自空中砸落。

胡一天长笑一声,斜斜穿出,剑刃猛然寻向日月剑的剑杆,意图逼使幕容剑心的双剑与天地二君子的尖锤互撞。

幕容剑心身形在空中受到对方的压力,不由自主的往下坠降,他冠玉似的面庞上依旧冷沉如昔,就在他的躯体极快与同一方向的风无语一擦而过时,这位幕容世家的家主的突然松开双手,任自己的日月剑弃落,右手倏扬,一团星角形的光体已电掣般射向风无语前胸。

在半空中一个翻滚,飘香剑的尖端几乎在那发光体掠身而过的同时斜劈而下,于是,胡一天手腕猛然一震,那多角星形的暗器已被斩落尘埃。

动作是毫无息止的,一气呵成,前后相差几等于无,当楚张勇翔眼看着敌人暗器殒落的瞬息间,另两团同样的物体已临身三尺之外。

他空中着力太久,一口真气已有些衰竭,风无语晓得,眼前断然不能落地,亦来不及使用其他方法躲闪。而且,他十分明白,来自四周的攻击又会再接再励的很快到来,仿佛极西的电火,他左脚尖狂点右脚背,瘦削的身躯宛如被一只无形的手掌托起般猛然升起,于是,那两枚星形暗器已自他脚下数分擦过,坠射于夜黯之中。

风无语吁了口气,正侍往下飞落,几股细微的,几乎无法闻辨的破风声息已倏然传入他的耳内。

这几股细小的破风声,虽然在空气中所引起的波震是如此轻淡,可是,它在隐冥中所传出的共鸣却是如此尖锐而劲急,更分成四个不同的方向袭到。

而,比这些更令人惊悸的,却是在胡一天察觉动静的同时,这分成四个角度袭来的物体已近乎沾到他的肌肤了。

于是——胡一天顾不得天、地二君子的沉重尖锤再度夹砸而来,双脚急速的对着那两柄锤头匆促踢去,手中的飘香剑“嗡”然一颤,幻成千星万斗,光华炫目的向身后反摔而出。

从头至尾,动作的经过几乎在刹那间开始,又在瞬息问完成,当胡一天的脚尖与那两柄猛击而来的尖锤锤头相触之际,他身后己猝然起了一片“波嗤”轻响。

随着这阵连成一片的轻响,胡一天的面孔肌肤在突然间抽搐了一下,不错,从他敏锐的听觉上,他已察觉,身后分成四方位袭来的物体,己在这片轻响后骤而暴裂,尖厉的劲风不再只是四角度,而是千千百百,无法计算,仿佛自天空,自大地,自真实,自虚无的每一个空间射来。

最糟的是,距离却又是如此迫近啊,于是;这——飘香剑的紫光冷电在风无语的反手探摔下涌起重重圈弧,倏弥纵横,零乱而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充斥四周,片片尖锐的薄刃纷纷四散,呼啸着飞向黝黯,飞向草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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