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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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她明明将门窗都合上了,怎么房门会突然打开呢?

下床走到门边,正准备合上门,却感觉身后似乎有个影子在晃动,猛回头一看,竟是一名黑衣人!

“你是谁?”她惊愕的直往后退。

张开嘴,正欲尖叫之际,她的后颈部突被砍了一记手刀。

见她昏了过去,黑衣人立即扛起她,奔向屋外潜入夜色中。

肩好酸,头好疼,发生什么事了?

晓莲迷迷糊糊的张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

她赶紧坐直身子四处梭巡,不明白到底怎么了。

眼看外头的天色已蒙蒙亮,她是不是该找个人问问?

抚着额,她慢慢下了床榻,忍着脑子持续传来的晕眩,她走到门边,将门打开。

看见眼前的人,她完完全全愣住了!

是他!站在门外的居然是季罡……

“原来是你。”她兴奋地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

季罡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伸出右手扳开她紧缚在他身上的双手。

“季罡!”对他这冰冷的反应,晓莲结结实实的抽了口冷气。

他徐步走进房里,等她跟进房后,反手将门关上,而后看着她那张百思不解的小脸,“别装了,再装就没意思了。”

“装?你是什么意思?”她是真不懂呀。

“我既能派人去巫府将你劫走,可见我已经知道你是巫府的人了,这还需要解释吗?”他目光如炬地望着她,眼中少了过去的温柔。

晓莲紧揪着衣襟,恐惧地向后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呀,别这样吓我。”

季罡勾起嘴角,残佞一笑,“这样就吓到了?”

“季罡……”她一脸不解。

“不要叫我,你没资格叫我!”他火爆的吼出。

“我——”从他眼中看见重重杀气,晓莲噤了声,一迳往后退,直到退坐在床沿。

“别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拿出你的蛇蝎心肠呀,咱们可以来比狠。”他贴近她,男子的气息轻吐在她的唇瓣上。

“别这样,求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要让我猜呀。”

她的身子在颤抖~~心在滴血,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张牙舞爪,他是受了什么刺激吗?

“死不承认?”他抿起嘴角,“好,那我问你,为什么骗我?”

“我骗——”她这才弄清楚,于是好言解释,“我只是想接近你,绝不是故意欺瞒你,其实这么做我心里也很痛苦。”

“痛苦?呵……”他眼底漾出一丝苦笑,“你有我痛苦吗?”

“请你原谅我,我若不这么做,根本没有机会见到你,而你或许就不会想接我去你府邸——”

“你现在已经在我府中了。”他勾唇笑了笑。

“什么?”她眸子一亮,露出抹浅笑,“你是去接我过来的?你故意用这种方式吓我是吗?”

看着她那张天真的笑脸,他简直不敢相信她会是那种女人,可事实摆在眼前呀。

“够了,你别演戏了。说,你和巫邱是什么关系?”他眯起眸。

“我……”她已不想再隐瞒,于是道:“我是他女儿。”

“女儿?!据我打听,他膝下无女,只有两个儿子。”

“我没骗你,我真是他女儿。我从小体弱多病,在一位绿衣老人的指点下,我父母将我送往北方避祸,满十六才得以回府,但不能以巫家人自居,否则那病又会找上我。”她徐徐说着。

“无稽之谈!”他猛甩袖。

“我说的全是真的。”晓莲为自己辩解。

他犀利地望着她那精湛的演技,“从头到尾,你都用谎言隐藏你那颗包藏祸心的心,我还能信你吗?”

听他说出如此残忍的话,她痛心极了,“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我没想到隐瞒你这些会让你出现那么大的反弹!”

晓莲悲伤地冲过去抓住他的双臂,拚命摇晃着,小脸上布满泪痕。

季罡一把拽住她的小手,“你看看我这只手臂!”

他从圆几上拿起一把利剪,在她面前朝自己的左臂用力刺下!

“不——”她捂住眼,却从指缝间看到他的脸上完全没有疼痛的表情,任凭鲜血直淌,他却没有要止血的迹象。

她赶紧撕下裙裾的一角,流着泪为他包扎伤口。

他眯起眸望着她,发出讪笑,笑得极为轻蔑,“你亲眼看见了,我的左手连一点知觉也没有,已经变成个残废,你该开心才是,哭什么哭?”

“你说什么?”她震愕地看着他。

“我说我的手废了,”他拽起她的手,“你爹一定很高兴吧?”

“我爹?”怎么会扯上她爹?

“你们父女两人根本是一丘之貉,难怪会联手起来要我的命。”季罡肆笑着,心底受创甚深,像是被她用刀子狠狠刨剐。

“你的意思是……我爹……是我爹害了你?”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不正是帮凶吗?”他眯起眸,俊脸贴近她,“故意用这小女儿的纯情样来诱惑我,好眼睁睁看着我被你玩弄在股掌间?”

“不……不是的,你误会……啊!”她被他推倒在床,小脸满是惊慌的向后退,“季罡,你要做什么?不要,你不要吓我……”

他眸子狠戾地眯起,“巫邱杀了我舅舅,还毁了我一臂,算他厉害;不过我手上也有他的宝贝,现在就来看看我怎么玩弄他的宝贝。”

季罡一寸寸近,吓得她语无伦次,“不要……我爹他不可能杀人,更不会害你,你要查清楚啊……”

他不语,只是爬上床,将她娇弱的身子整个压制住,让她动弹不得、无法反抗。

他究竟想做什么?天,她好慌呀……

“我明明亲眼看见,怎会误会?”季罡撇嘴冷笑。

“不可能……”晓莲拚命摇头,脑子一片空白。

天……她该怎么办?

“你的意思是我不但胳臂毁了,连脑子也不管用了?”他拧起眉头,直勾勾地望着她。

“你不要这么说。”她深吸了口气,鼻头红通通的。

“不管你信或不信,我都要告诉你,我恨你、恨你爹,这仇不共戴天!”

“我不要你恨我,不要——”她吼着,她爱他啊,又怎么承受得了他的恨。

“你是巫邱的女儿,就和巫邱脱离不了干系,而你故意欺骗我,更加深我对你们父女的恨!”

季罡y惊的眼直瞅着她,嘴边扬起的笑容让她头皮发麻。

“我可以赎罪,让我赎罪……”她急急抓住他的手。

“你现在就可以赎罪了。”他勾起唇角,攫住她的下颚,用力将她的脸蛋拉近。

“你……你想做什么?”晓莲深吸了口气。

“我要你臣服在我身下。”他以膝盖粗鲁的隔开她的双腿,接着往上一顶,恶意折磨着她的敏感部位。

“季……罡……”她呼吸紧促,胸口绷紧。

“你没资格叫我的名字,喊我五少!”他强硬地说。

晓莲眼眶红了,一边掉泪一边说:“五少,求求你别这样,求你放我回家,让我将整件事弄个明白。”

“你作梦!”他恶狠狠的回道。

“可我不喜欢你这样,我还……还是喜欢以前那个温柔多情的季罡。”她好怀念以前的他啊。

“哈……”

这话激起他狂笑,“是呀,现在的我哪比得上过去的我?如今我不但成了残废,还是个让女人玩弄在手掌心的男人。”

“为什么你要这么说?”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眼前的他就是在她心目中极有自信、神采飞扬的男人?

“别用这种眼光看我,我知道现在的我面目可憎、令人厌恶,对不对?”说着,他用力揪起她的衣衫。

“不……”她哭喊着,不希望他这么对她。

“别装了,从你一刚开始勾引我的时候,期待的不就是这一刻?”他勾起嘴

角,冷冽地笑了。

“不要……”晓莲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不要?是怕我缺一只胳臂,没办法给你所要的欢快吗?”季罡眯起眸,

“放心,我一只手就能将你弄得舒舒服服的,要不要试试?”

“别说……我不要听,你不要说了!”她又惊又怕,此刻的他好陌生呀!

“现在才装作小家碧玉的模样,不嫌太迟了?”

他嘴里说着无情的话,黑瞳燃烧着炽焰,失了灵魂的他,想将她的灵魂也一并毁了。

他正要扯碎她的衣裳,却见一滴泪水自她眼角滑落,滴在洁白的枕巾上。

如果他当真继续下去,她便会和那枕巾一样,脏了……污了……

即便她欲害他,可他能因此害了一个女人吗?

即便他与她有着血海深仇,他除了对她爹展开报复外,连她这个听从父命诱拐他的女人也不放过吗?

重重的将她一推,他站了起来。

晓莲的小手揉着发疼的地方,愕然迎视他那张y阳怪气的脸庞。

“算了,要了你只会污了我,我虽然是个废人,可要比你这蛇蝎心肠的女人干净多了。”季罡仰起下颚,每每望着她天真的表情,便会触及心头深处的痛。

“我……我是真的爱你呀。”晓莲扯心撕肺地说。

“别再说了,你的爱让我作呕!”

他随即逸出冷笑,而后像是再也不屑与她多相处片刻似的,迅速转出房间。

“季罡——”虽然怕他误解,可她还是追到门外,却被守在屋外的李科赶回去,被反锁在房里。

“不……不要关住我……我要回去问我爹,放我出去啊……”她不停抽噎着,“季罡,你放了我……”

晓莲无力地靠在墙边,再也哭不出泪的双眼说明了她的绝望与哀伤。

第五章

苏儿匆匆奔进大厅,一看见老爷和夫人便急急说道:“不好了,小小姐不见了!”

她直喘着气,看样子刚从晓莲的房间跑过来。

巫夫人脸色骤变,惊得从椅子上站起来,“不见了!这怎么可能?她该不会又跑去诗经社了吧?”

“诗经社?”

巫邱也是焦急不已,继而一想,晓莲这丫头玩心重,说不定一早就溜出去玩,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晓莲最近常去咱们扬州城的女诗经社,我想想也不错,诗经社的姑娘各个气质非凡,说不定可以让晓莲收敛一下孩子脾气。”

“那很好呀!”巫邱附和道。

“所以,昨儿个她嚷着要去诗经社住几天,我没反对,可是她才去了半天又折回来,回来后就变得郁郁寡欢的。我想,她是不是又溜去那儿了?”巫夫人思前想后,也只有这个可能性。

“我派个人去瞧瞧,若见着她就把她带回来。你这个做娘的也该说说她,告诉她无论去哪都得向我们报告一声,可别自由惯了,忘了为人子女该有的礼教。”巫邱摇摇头,叹了口气。

“你嘴里这么说,但你心里可舍得骂?”巫夫人忍不住扯他后腿,“好几次我想好好说说她,你总是过来打岔,说什么晓莲好不容易回家,就随她高兴,这下子人不见了,你又把错全推到我身上!”

“好好好,是我不对,以后你爱怎么教就怎么教,我绝不c手,可以吧?”

巫邱转向苏儿,“你还杵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吩咐下人出府找小小姐。”

“是,老爷。”

苏儿微微弯身,才要走出大厅,又不放心地折回来,对他们暗示道:“老爷、夫人,你们千万别激动,小心……隔墙有耳啊。”

她这一提醒,让他们两老赫然惊醒,是啊……他们得隐藏晓莲的身分,居然还在这儿大声嚷嚷,真是太不小心了。

幸好这大厅除了他们夫妇俩和苏儿外,没有其他人在,否则明儿个肯定传出许多耳语。

待苏儿离开,巫老爷和巫夫人就待在大厅内,心情不定地等着下人将晓莲带回来。

“老爷、夫人——”

过了好一会儿,苏儿终于回来了。

巫邱站了起来,迎向门外,直看向苏儿后方,“怎么了?小小姐到底有没有在诗经社?怎么不见她回来?”

苏儿摇摇头,一双眉头紧紧皱起,“没有……小小姐没有在诗经社。”

“那你问过其他人吗?他们可曾见过晓莲?”巫邱急问。

“没有……他们都说小姐从没去过诗经社,这可真把我给弄糊涂了。”苏儿一脸迷惑。

巫夫人闻言也走上前,“这怎么可能?前阵子晓莲明明告诉我,她跟里头的姑娘熟透了,怎会说没见过她?”

“我看这丫头八成说谎,你也真傻,居然信了她。”巫邱这下可是既生气又紧张。

“那她的目的是什么?现在人又在哪里?”巫夫人紧张得一阵晕眩,有些站不稳,苏儿连忙上前搀扶住她,“咱们两个儿子现又在江北,根本帮不上忙。”

“那两个不肖子除了败家外,还能干什么?你先别紧张,我这就去找县太爷,请他帮咱们找人。”

“老爷,您先别这么做啊!说不定晓莲晚点儿就回来了,若您去找县太爷,这事传扬了出去怎么办?”还是女人家心思缜密,顾虑得较周全。

“说的也是,传扬出去就不好了。”巫邱也陷入犹豫中。

“老爷、夫人,苏儿有个想法,不如再等小小姐几天,如果她还是没现身,咱们再去求助衙门也不迟啊。”

“苏儿说的对,就再等三天吧,希望那丫头只是一时贪玩,溜了出去,否则我一定活不下去了!”巫夫人心痛地道。

没想到女儿一回来就发生这种事,早知道就让她留在北方了。十六年前他们好不容易才保住她的命,她怎能如此不爱惜自己呢?

巫邱则突然想起那日返家经过西城商道时,他亲眼看见御史大人季罡身受重伤,却见死不救。该不会是老天知道了,才将晓莲夺走以惩罚他?

可不能怪他呀!当时死伤遍地,他又不会武功,哪有本事救人?事后想报官,却听说季罡已返家,他这才没再多事。

不会吧?不会是季罡他——

“我会多派些人手去打听小小姐的下落的,请老爷夫人放心。”苏儿尽职地说。

“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处理了,记得行事要低调。l巫邱揉揉眉心,轻叹了口气。

但愿是他多虑了,祈求老天爷尽快让他的心肝宝贝回来呀!

被软禁在季府的晓莲既担心又困惑,她不知道季罡究竟打算怎么对她,难道要一直将她软禁在这儿?爹娘一定会急坏的。

“唉……”忍不住,她又叹了口气。

厨房的徐嬷嬷敲了敲门,端午膳进来。

“吃饭吧,瞧你每回都没吃几口,再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徐嬷嬷劝道。

“我吃不下。”晓莲委屈地垂下眼。

她只想回家向爹问个清楚,将和季罡的误会给解开。

“昨天你说吃不下,今天也说吃不下,你准备当仙啊?”

徐嬷嬷虽然不知这姑娘是打哪儿来的,也不明白五少为何要将她软禁在这儿。心想或许是五少废了胳臂,受不了刺激才会有这种怪异的举止吧!

“我是真的吃不下嘛。”她好闷好烦,徐嬷嬷为何老是她吃饭呢?反正饿了她就会吃了啊。

“瞧你这脾气,就跟咱们五少一个样,他也是直说吃不下……也不想想他已经多少天没好好吃顿饭了,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这样下去日子还要不要过?”

徐嬷嬷是季府的老仆,可说是看着季罡长大,因此嘴上比较不留分寸,但是句句都是发自内心的关怀。

“你说什么?季罡……五少他也不吃东西?”闻言,晓莲心生不忍。

“对啊,五少这阵子心情不佳,脾气古怪,咱们做下人的也只能闪得远远的,可我看在眼里难过呀。”不知为何,徐嬷嬷一见到晓莲,便不知不觉的说出心里的话。

“徐嬷嬷,他在哪儿?让我去见见他好吗?”自从他昨儿个清晨离开之后,便再也没来看过她,晓莲真的好想再见见他。

“这怎么成?你是咱们五少软禁的女人,我若放你出去,铁定会被五少给撵出府。”徐嬷嬷直摇头,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她才不会笨得去做呢!

“求求你,徐嬷嬷,我不会说是你放我出去的,就说是我自己溜出去的,好不好?”

她又是撒娇又是哀求的,徐嬷嬷还是没有心软,“你出去到底想做什么?想逃吗?我不会答应的。”

五少既然将她软禁起来,必然有他的用意,她才不会放人呢!

“我……我只是想劝他吃饭,叫他照顾好自己,如此而已。”听徐嬷嬷形容季罡的状况后,她为季罡担心不已,他再这么下去身体会搞坏的。

虽然他对他们父女的误解让她感到无奈,可是爱他的心又怎会因为这样就改变呢?

她只求他将事情查清楚,还给她爹一个清白,其他无论他要什么,她都可以给,包括……自己的身子。

“你以为五少会听你的?呵,别作梦了。”

徐嬷嬷摆摆手,就要离开,晓莲忙不迭地喊住她,“徐嬷嬷,求求你……让我试试看吧,你也不忍心见五少一直瘦下去不是吗?”

“你真行?”徐嬷嬷对她可是满满的怀疑。

“总得让我试试,你想想,五少会把我软禁在这儿,就代表他对我的重视,对不对?”为了能见他一面,晓莲说出连她自己都觉得恶心的话。

如果他真重视她,就不会把她丢在这儿一整天不闻不问了。

“这……”徐嬷嬷陷入犹豫。

“别考虑了,反正这御史府戒备森严,我根本是c翅难飞呀!”

晓莲抓着徐嬷嬷的双手直撒娇,偏偏徐嬷嬷膝下无女,被甜美的晓莲这么一哄,还真是拒绝不了。

“好吧,不过你千万别说是我放你出去的。”徐嬷嬷害怕这小丫头说溜嘴。

“不会的,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好不容易说服徐嬷嬷,晓莲终于笑了出来,“那……什么时候?”

“现在不行,要也得等晚上。”

“晚上……”晓莲却觉不妥。

晚上他已就寝,她该怎么找他?

“对,就晚上,大白天的,你不觉得太明目张胆了吗?”徐嬷嬷又道:“今儿个亥时我会来这里,待我敲一下你的房门,你就可以行动了,注意别让人瞧见了。”

“嗯,谢谢徐嬷嬷。”晓莲已开始期待夜晚的到来,可见了他之后,她该怎么说呢?她得好好盘算盘算。

亥时一至,晓莲便坐在桌边,注意着门外的动静。

等了许久,徐嬷嬷还是没来。

打了一个又一个呵欠,终于,就在她快要趴在桌上沉沉入睡之际,门外赫然出现一丝丝声响。

她赶紧凑上前,听见门扉轻敲了两声,她这才轻轻将门推开——

瞧见门缝下有张字条,她打开一瞧,上面画着季罡寝居的位置。

“太好了!”她高兴地说,将字条上的图谨记在心后,便用油灯将它烧了。

该湮灭的证据都湮灭了,晓莲这才放心地朝季罡的寝居走去。

徐嬷嬷说了,千万别让人发现,若被逮回来,她也爱莫能助;所以晓莲非常小心,躲过几个巡视的守卫,蹑手蹑脚的往前走。

好不容易到了季罡寝居外,她先是深吸了口气,稳住心神后才推开门往里头探了一眼。

房里一片漆黑,他应该已经睡了吧!再往内室走去,她瞧见他那高级檀木床,可帐帘拉了下来,让人瞧不清里头的人。

她小心翼翼地朝床榻走去,轻轻将帘子掀开。

咦,人呢?他怎么不在床上?!

才回头,突见一道暗影立在她身后,她吓得惊声尖叫,“啊……”

“你这是做什么?,”熟悉的声响贯进她耳里,让她停止尖喊。

“季罡!”晓莲松了口气。

“大胆!我不是说过别直呼我的名讳吗?”

这女人到底想做什么,他没对她下手已是仁至义尽,她居然还不知足,该死!

“我……我改不了口嘛!”她吐吐舌,对他笑了笑。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谁放你出来的?”他迅速跨前一步,厉声问。

“呃……”被他这么一问,她愕然无语。

“快说。”季罡方才趁夜去后山练功,他不能因自己只剩一只胳臂而荒废武功,因为,迟早有一天他要手刃巫邱!

“是我自己溜出来的。”晓莲垂下脑袋嗫嚅。

不知怎地,这屋里净是他纯男性的味道,鼻间也全是他诱人的气息,让她心跳加速,连呼吸也乱了!

“你有那么大的能耐吗?”他嗤笑。

“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她咬着下唇,不回答他这个问题,免得牵连到徐嬷嬷。

他擦亮火折子,走向床榻坐定,“那你来这里做什么?想刺杀我?”

“胡说,我才不会做这种事呢。”她抿唇望着他那不相信的脸孔,“你不相信是不?那你瞧我手上可有利刃?”

他别开脸,紧紧闭上眼,“李——”

“别叫李科来!”她急忙冲上前捂住他的嘴,“我不要再被囚禁在房里。”

“那你到底想做什么?”他甩开她的手,目光如炬。

“我想要你吃饭。”晓莲激动地叫道。

“什么?”

“我说……”她这才发觉自己太激动了,于是压低声又说了一次,“我要你照顾好自己,别折磨自己的身子。”

“无聊,出去!”他抓住她一只手臂,指着门外。

“不要,你若不好好吃饭,我就不出去。”她大胆地对着他大叫。

“是谁跟你说我不吃饭的?说!是谁告诉你的?”季罡对她大吼。

“是……是我偷听来的,晌午有两个丫鬟从我房前经过,说你什么都不吃,所以我才……”

“所以你才多事是不?还是想来看看我季罡有没有饿死?”他猖狂地肆笑着,眼神异常炯利。

“不是,你为什么要这么想?我是真的关心你啊。”她挺直身躯,一双柔荑紧抓住他的手臂。

可知当听到他说这些话时,她心里有多痛?

她甚至希望是她残了手臂,如此一来他就不会怨天、怨地、怨她爹了。

“关心我?哈……”他忧郁的眸子映着她的泪眼,“你打算怎么关心我?把你爹带到我面前吗?”

“你知道我不会这么做的。”就算真是她爹干的,她也不可能出卖爹爹呀。

“那就滚开,少在我面前惺惺作态!”一气之下,他索性拽住她的胳臂往地上一推。

“啊——”她结结实实的一摔,摔疼了她的臀。

听她痛得叫出声,季罡胸口一紧,可他强压下想去探探她的冲动。

晓莲直揉着被摔疼的臀,抬眼望着他那张冰冷的脸孔,可以想见他是真的不打算理会她了。

她不禁怀疑即便她死了,他也不会掉一滴眼泪。可她不怨他,因为此刻他最需要的是关怀。

“季罡,求你别这样,我只是想陪陪你,只是想——”

“别再说了,行吗?”他心头压抑的怨恨一点一点被她挑起,“我季罡就算再没用,也不会让仇人之女来陪我,你滚……滚回去……”

“不!我偏不走。”她坚持着。

“好,你不走是不?那就对不起了。”钳住她的玉腕,他用力将她拖到门口,往门外一掷,再迅速关上房门。

又一次被扔,晓莲忍着疼爬到门边,直敲着房门,“让我进去,求你让我进去……”

可季罡已是铁了心,他踱回内室躺上床,蓄意不听门外的声声哀求。

他想,夜深露重,再过一会儿她就会耐不住寒的回房了。

第六章

无论晓莲在外头怎么喊他的名字,他都不肯理会她。

难道她真要放弃吗?

不,她不能放弃,她可是在徐嬷嬷面前说了大话,才让她软了心帮她,如果没有达成任务,她又怎么有脸再见徐嬷嬷?

况且,她怎能放任他被仇恨淹没了理智,苦苦折磨自己?

于是,她捶着门板喊着:“季罡,让我进去,求你……”

喊到声嘶力竭,得到的回应不过是一阵卷过的冷冽寒风。

好冷……晓莲的贝齿忍不住打颤。

好疼……瘀青的部位传来阵阵疼痛。

“罡,让我进去好吗?”她紧抓着衣襟,身子蜷成一个虾米般。

耳边听到阵阵风声,独独不见他的回应,他真忍心让她在外头受寒风侵袭?

而在屋里的季罡,又岂会不知她还在门外瑟瑟发抖呢?

他强迫自己不心软,他没着她来找她,是她不知矜持、不知羞耻,硬是要来找他这个残废,假意关怀,若她不想死,就快滚回房里!

可这时他竟又听她说道:“罡,不要误解我,我之所以隐瞒身分,为的只是要接近你啊……”

说着,她竟哭了出来,声音哀凄幽怨,直刺进季罡的心坎,他深吸了口气,猛地将耳朵给捂住。

好冷……晓莲知道他是不会开门了,可既然得不到他的谅解,她活着多难过呀!那就干脆冷死算了,看他会不会有一丝丝悔意。

于是她像赌气般,不说话也不再喊他,只是窝在门外的一角,身子愈缩愈紧。

房内的季罡直到没听见她的声音,这才放松精神。

她应该走了吧!

走了也好,从今以后她只是他的人质、他的禁胬,他俩绝不能再有感情上的牵扯。

但不知为何,他怎么也睡不安稳:心头的大石始终放不下,彷佛她还在门外似的。

会吗?

她会这么傻吗?

为求内心真正的平静,他起身来到门边,用力将门一推,眼前的一幕让他狠狠抽气,心头隐隐泛疼。

傻瓜……她真是个大傻瓜!

他毫不犹豫的一手将她扛起,带进房里,此时她也幽幽转醒。

看见是他,她忘了身体的寒冷,开心地笑了。

“罡,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丢下我。”她笑得甜沁可人。

听她这么说,本想将她抱上床的季罡手一松,直接将她放在椅子上。

“我爱你,我的心从没变过,如果你真想泄恨,就冲着我来吧!我无怨无悔。”她仰首看着他,发自内心地说。

“无怨无悔?呵!”他抬眼,勾起笑,脸色刹那间变得狂妄又骇人。

“我是说真的。”看着他鄙夷的表情,她鼓起勇气又说了一次。

“看样子,我若不成全你的牺牲,你是不会离开了。”他哼了声,随即俯下身,强势地扳起她的下巴。

“对,唯有把气发泄出来,你才有胃口吃饭。”她看着他那张苍白瘦削,却英俊如昔的睑。

徐嬷嬷说的对,他当真是瘦了一圈,真不知他这些日子是怎么度过的?

“你似乎为了我的五脏庙极为用心嘛。”他冷冽的眼中掠过一抹幽光,并带着几分戏谵。

“我……”她竟害怕起他这抹突兀的笑容。

“别又说是关心我。”他撇撇嘴,神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只可惜我的五脏庙挺饱的,吃不下多余的东西。”

望着季罡诡祟的脸色,忍不住地,两滴豆大的泪珠含在她水灿的杏眸中。

“别哭,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他竟蹲在她身边,“虽然我肚子不饿,可我肚子下头的小兄弟却饿了。”轻薄地道。

“小兄弟……”她不解地望向他肚子下方。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说着他又扛起她,将她放到床上,“这次我绝不会撤身,你得想清楚。”

晓莲含着泪,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我绝不后悔。”

“那就好。”他眯起双眼,大手徐徐往她身上爬了去,“是不是想用身体代替你爹赎罪?”

“我已经没……没那个念头,只希望你能快乐。”她的心和身子在发抖,就连声音也在抖。

“哈……”季罡猛地包覆住她的雪峰,“男人疼女人是很快乐的。”

晓莲闭上眼,战栗地感受着他带来的影响力。

好麻、好热……那陌生激狂的感受又回到她身上。

当他解开她的衣襟、抚上她丰润的雪胸时,晓莲忍不住轻喟了声,小睑更形酡红。

她的陶醉更激起了他要她的念头,他再也隐忍不住,低首含住她尖挺的茹头,狂肆舔洗着她的滋味。

“啊……”她喃喃吐出喟叹。

他的激情撩拨,让她逸出更娇媚的呻吟,那柔情似水的媚态还真是刺激了季罡,让他不成为狂兽都不成。

用力拉下她的衣裳,当瞧见她右半侧的点点瘀痕时,他的眼睛不禁眯了起来,细细抚弄着它们。

他的手在她腰际来回抚摸,晓莲捺不住这样的折磨,身子直抖颤着,就连呼吸也破碎了。

跟着,他竟以舌舔吮那些瘀痕,炽烫的舌尖所到之处燃起了她体内最深的欲望。

“呃——”她身子一颤。

“怎么?想退缩?”他y冷地看着她。

“不……我怕……”她害怕这种激烈的感受。

“别担心,虽然我恨你,可在床上我对女人是很温柔的。”季罡肆笑着,邪恶的笑容别具杀伤力。

说着,他在不知不觉中,一手技巧地褪下她下身的衣物。

“啊……”双腿的凉意夺去了她的呼吸,老天……他在做什么?

“别叫,我知道你渴求我这么对你,否则也不会在那么冷的大半夜蹲在外头,死都不肯离开。”

他话里浓浓的嘲讽伤透了她的心。

“不要……求你不要这么说……”晓莲伤心地说。

“得了吧,既然要献出自己的身子,就不要装出那副脆弱样,现在就让我好好品尝你,看看你和我有过的其他女人有何不同。”

季罡故意说着残佞的话刺激晓莲。

晓莲顿有所悟地问:“你说……你有其他女人?”

是呀,堂堂的御史大人身边会没有女人吗?

她好傻呀……傻得以为是她伤了他的心,以为他还是爱着她的。

“不!我不是那种女人,你放开我!”她后悔了,她不该厚颜无耻的留下。

“现在后悔太迟了。”粗鲁的拉开她的双腿,褪下她的底裤,他的舌大胆地撩拨她甜美的幽径,引燃她体内热情。

“啊——”她痛苦地尖嚷了声,浑身打起颤。

“现在还想走吗?”他狂笑着。

“我不走了,就算你有很多很多女人,我也不走了,因为……我爱你。”晓莲想通了,反正她别无所求,只希望他知道她并不是蓄意骗他,更无心害他呀。

“好,这可是你说的。”

高举她的双腿,他猛力地刺进她体内,随着她一声销魂的呐喊,她已完完全全成为他的人了。

她是如此紧窒,包裹得他激亢难忍,接着他以更狂野的姿态攻占她娇柔的身子。

“啊——”在他的冲刺中,晓莲脑中爆出点点星光,随即坠入欲海深渊……

就在她迷眩之际,他在她耳畔嘶哑低语,“我不会放了巫邱的,我决定展开报复行动……”

错愕的吸了口气,晓莲还来不及说话,娇柔的身子就因受不了初夜的孟浪而昏了过去。

三天了,晓莲依旧音讯全无,整个巫府笼罩在愁云惨雾之中。

“你们到底有没有去找人?为什么三天了,小……表小姐还是连一点消息也没有?”眼看日子一天天过去,晓莲却像从空气中消失般,没有一丝一毫的消息,这教巫邱怎能不着急?

“找了……所有该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其中一名手下报告。

“那么其他地方呢?你们快给我再去找!”

巫邱虽然有两个儿子,可他对晓莲的感情特别深厚,从小将她送走,他就满心愧疚,如今她好不容易回来了,他合该是将她揣在心上疼爱,而不是让她流落在外生死未卜啊!

“是,我们这就去找。”一伙人立刻出了大厅,眼看这情况,一直坐在一旁低泣的巫夫人愈加伤心。

“你哭够了没?!”巫邱揉揉眉心,他已经够烦了,还得时时刻刻受这种魔音穿脑的折磨。

“你真没良心,丢了女儿只会骂人出气,你可曾真正关心过晓莲?”

“你说我不关心她?”巫邱气得涨红脸,“我若不关心她,就不会天天待在府里等她的消息!”

“你也去出去找啊!这扬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咱们府里人手有限,要找遍每个角落谈何容易?”巫夫人拭了拭泪,又说:“说不定你这一出马,老天爷会感应到你爱女心切,将晓莲送还给我们……”

“呵……你以为有这么容易?”巫邱气得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在一旁候着的苏儿连忙c嘴,“老爷、夫人,你们就别吵了,小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否极泰来、平安归来的。”

“还是苏儿会说话,听她这么说,我还好过些。”说着,巫夫人忍不住狠狠瞪了巫邱一眼。

“哼,妇人之见。”巫邱不想甩她,大步朝厅外走去。

苏儿不禁摇了摇头,想想老爷和夫人平时可是鹳鲽情深、如胶似漆,没想到却为了小小姐吵成这样!

这时,走到大门口打算亲自去寻人的巫邱,正好瞧见地上有封信。

他疑惑地问门房,“这是什么?”

“禀老爷,可能是谁不小心掉在这里的吧,我这就拿去扔掉。”

门房拾起,才打算拿走,却让巫邱喊住,“等等。”

“老爷,还有什么吩咐?”

“这封信不可能平空出现在这里,里头一定有东西,给我瞧瞧。”巫邱说着便要接过。

他拆开信一瞧,里头果然有张信纸。

抖开信凝目一望,愈看脸色愈白,拿信的手还隐隐颤抖。

“老爷,您怎么了?”门房看得心头一惊,赶紧上前搀扶住他。

“没……没什么……”他连忙将信纸一揉,藏进衣襟内。

门房看得满腹不解,“老爷,我看您还是回房好好休息吧。”他以为老爷是因为表小姐失踪,所以才变得恍恍惚惚的。

“我得出去一趟,帮我备辆马车,对了,我晚些时候才会回来,夫人若问起,就说我有急事出门去了。”巫邱镇定情绪,对门房说道。

“是,小的这就去办。”

不一会儿,马车备妥了,巫邱赶紧乘车而去,目的地是临县的水目山。

一路上他心神不宁的,直揣测着究竟是谁要见他?为何地点选在那儿?

莫非当初他一气之下做出的傻事被人发现了?可事隔多年,会是谁要旧事重提呢?

深深吸了口气,又吐了口气,晓莲失踪,现在又让他碰到这种事,是不是他巫邱的报应到了呢?

老天爷,若是您要惩罚我,我半句怨言都没有,但请您放过晓莲吧!她是无辜的啊!

马车走了大半天的路程,终于到达临县的水目山脚下。

巫邱下了马车,仰望山头,一股熟悉的感觉泛过心头。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来。”对车夫交代了声,巫邱便迈开步伐往山上走。

好不容易爬上山顶,他已是汗流浃背,喘息不休……

“真是老了……没想到体力变得这么差。”休息过后,再往目的地走去。

突然,他瞧见—个背影!

为何这身影有点眼熟?他努力思索。

“你终于来了。”随着声音传进巫邱耳里,那人缓缓转过身,笑睨着他。

“五少……”巫邱吃惊地喊着,不解五少约他来此做什么?

莫非真如他所担忧的,因为他见死不救,才惹恼了季罡?

巫邱浑身绷紧,“五少,您找我是……”

季罡缓缓撩起左手的锦袖,“瞧见没?我残了。这只手已无知觉,对我来说根本没有半点作用。”

巫邱张大眼,瞪着他的左手臂,“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还记得吗?那天你瞧见我被围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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