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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帅接了武相这个职儿,但原本并不想在金里落窝,这里毕竟是个是非地。

儿子说这话,要从前,梅帅起码得蹙眉头。可此时,自看到相府连叫他们见见羊都不成,儿子这么说还真不是没理。

那头,钟兴把被师父赶出来的解理拦个正着!

解理心上着实不平,这女的一切症理就是指向“绝经综合征”,怎么就这么怕说?年轻怎么了,看她那闹劲儿,脾气恁得肆意,得啥怪病都不稀奇,哼!

这会儿又叫人不明不白拦住,解理更来了气,到底只有十三岁的娃,又是神童,吓唬起人来挺“别致”,

解理举着一把小手术刀比着钟兴,“想尝尝产液菌就再靠近试试,保准叫你死到毁容你妈都不认得!”

“是么,据我说知产液菌是一种高温生物,它只能在接近100摄氏度的温度下生存繁殖。”

解理立即回头,眼睛忽得圆睁说明对方说对了,而且他还没料到对方晓得!

梅帅浅笑挥挥手叫钟兴后退,“孩子,没想难为你,我们就想晓得里头那个叫羊儿的病情。”

梅帅就是这般人神,威严又大气洒脱的气质无敌了,特别是这种半大小子,一眼就能形成“仰望感”——想想驾驾不也是如此,就算再有个性再难驯服的孩子,起码第一眼,对梅帅绝对是另眼相待的。

解理到底比驾驾还小,与他再多聊几句他感兴趣的,能完全叫他信服,心收得更快!

“她就是绝经综合征!绝经后由于雌激素突然和明显的缺乏会引起一些不适,常表现为心情和情绪的变化,烦躁、易激动、失眠,焦虑、内心不安、抑郁,阵发性脸潮红、潮热、出汗,皮肤干燥、瘙痒、有时皮肤还有蚁爬的感觉,并且皮肤失去弹性,皱纹增多,肌肉逐渐松弛,时有疼痛,易疲劳或乏力、头疼、头晕和血压不稳等。这些症状就叫做更年期综合征……”

如今怎得不叫后浪可畏!

他这么个十三岁的半大小子讲起这些专业性极强哩,且十分相信自己的判断。

但,听在梅帅和小粒耳朵里,怎么不吃惊不担心?倒不是一味会去信他个小孩子的判断,却,这是事关羊儿啊,解理说得这些“症状”哪一个套羊儿身上都是煎熬,先不提得了什么病,光这些“难受”,叫羊儿怎么受!……

难怪羊儿哭那么厉害,她是身上真难受啊,梅粒想着就心如炭烤,乱而不安!比起这一天来梁家赴宴的“心情起伏”,哪一样有比此一刻“羊儿身上不好”给梅粒心上划下的痕迹重!

他和父亲来赴宴前,小粒就提醒过父亲,这餐宴,虽比不得“鸿门宴”,可也定吃不好。如今您与他梁西铭“忽然”平起平坐,那会儿他“贴心贴意”为您庆生可还不晓得您会被封了武相,只怕还想着“招揽拉拢”您。现在,恐怕他不明面上把您当“敌”就算好咯。

梅帅却一身轻,洒脱淡然依旧,“各司其职,我理好我这一摊子,该如何就如何,人若犯我,兵来将挡。就是你,”回头又叮嘱儿子,“行事要更有分寸,不过心里亮堂堂,行得稳也就能走得更远。”

“是。”梅粒如今肯定也更稳重些。真的,这几年,除了那几桩牵扯羊的事儿上梅粒“恣意一把”,再看正经事,梅粒哪一件叫父亲失望过!现在梅小帅在肌层的声明可不要太赫赫,要战功有战功,要人情有人情,绝对不辱梅家威名。

只是梅帅也真没想到,这场梁家宴其实更像在磨折儿子的情感!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小粒钦慕梁家那内侄女赞也。不否认,梅帅也欣赏这小姑娘,聪明伶俐,多才多艺。

这孩子要出生在普通人家,梅帅哪会反对,糟就糟在,这姑娘是韦琪方的闺女。

本来对这小姑娘印象也蛮好的,韦琪方一日带着女儿忽来造访,话里话外都是“若两家能联姻,我这姑娘现在就丢您家了,当童养媳都成!”光只有大人这样“名利心太重”还好理解,毕竟梁西铭这位小舅子“面上儒雅,内里虚荣”梅帅还是瞧得出点本质的;叫人吃惊的——小姑娘也太早熟,她规规矩矩就在梅帅跟前跪了下来,“我父亲很早就仰慕您家的……”这哪里是个十来岁小丫头的言语!

真的,梅帅了解自己的儿子,小粒看着撒野,其实性情真纯,感情真炽,他那会儿喜欢这个小姑娘,完全一颗真纯的少年心!——这个姑娘不适合梅粒呀,一颗真挚心与一颗心机心,哪里能有未来?

当那小姑娘因一场火势伤了一只眼要远去海外,梅粒非要跟随和自己还闹了阵儿,你以为那时候梅帅心中不煎熬,他也为难:就算明晓得不适合,可这是儿子的初恋——所以这就可以看出来梅帅终究内心里还是极宠爱儿子的,最后还是梅帅让了步,放儿子追去了。但,结果也看到了,梅帅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儿子回来了,跪在自己面前“承认了错误”,至此,再不提“韦赞也”这个人!

之后,梅粒变得玩世不恭,虽说梅帅一直“放养”儿子,内心还是有数的,梅粒再胡闹,他也有他自己的底线。只不过梅帅对儿子怎么能彻底放得下心来呀,小粒还能找回从前的“真炽之感”么,于是当遇见羊,梅帅一听儿子跟羊有纠缠,心上的担心自是不言而喻:一来真怕梅粒就是“玩玩”,伤害羊儿;当然也因他知晓羊和多多的关系,怕羊的“乱来”伤了儿子……

哎,所以当宴席上,韦赞也突然出现,

且,

这孩子一直乖巧坐着无言,

忽起身,双手端着酒,只对梅粒,

“小粒,当年是我错了,我敬你一杯,认错。”一饮而尽!

依旧那么美丽的女孩儿,如此干脆——梅帅看向坐那儿头稍偏一侧的儿子,内心也唯有叹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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