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驱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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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想不通,这样的丫鬟不发卖了,还将mài shēn契还给她,多亏啊。

池锦龄却是轻拍了下她脑袋:“你啊,到底还太年轻了。你瞧瞧那季姑娘,半点不顾忌她这般针对我,你觉得那季姑娘真是个善心人?就算流放前她是,但现在,也绝对不是了。”

那季姑娘明摆了是利用鱼香。

酥柔眼巴巴的看着她。

“你且看着,如今鱼香亏欠于我,我又将mài shēn契还了她,她真回去了,两个人能不能如当初一般,那可不一定。”池锦龄眯了眯眸子,她想,那季姑娘的日子一定很有意思。

酥柔眨巴眨巴眸子,半懂不懂。

不过想着姑娘懂了,她也就没多想了。

“那姑娘咱们要不要将桃夭提上来啊?桃夭虽说看起来年纪小了些,但是做事一半一眼也从未出过差错,不然姑娘身边要缺人了。”酥柔小声道。

“这个暂且不急。”

酥柔这才没再多说。

那边鱼香在池家门口磕了响头便朝季南霜宅子去了。只是一走三回头,她自己也清楚,在池姑娘身边远比在季姑娘身边好。

池姑娘没心思又大方,如今自己一走,只怕有不少人想要进去。

鱼香又去买了些糕点,一块提着往季家去了。

这是陆家买的宅子,不小,两进。但比起季家曾经的辉煌却是差了许多。

奴仆开了口,鱼香点了点头便朝季姑娘屋里去了。姑娘刚安顿下来,她就已经来过了。

“鱼香,你可算来了。你说我是不是太无能了……季家可怎么办啊,我父亲可怎么办啊。”季南霜哭的眼睛通红,鱼香见了急忙上去扶住她。

见她身上还穿着湿漉漉的衣裳更是心痛,是了,池姑娘还有世子,还有陆家,还有酥柔,南霜姑娘却只有自己了。

“姑娘你快起来,在外那么多年,你这身子已经受不得半点寒了。”姑娘离京时才五岁,她却一眼就能认出她来。

季南霜原来叫季念薇,南霜还是流放后改的。

“寒不寒还有什么意思呢,横竖我这身子在小时候已经坏了根了。一路上天寒地冻,酷暑难耐,都在受苦。”季南霜白着脸,苦笑道。

“娘已经熬不住走了,爹已经病得厉害,若不是我阴差阳错下回了京城,哪里能见到你。你如今也不叫元菱,改叫鱼香了,是她给你赐的名吧?”季南霜看着她。

鱼香微微摇头:“不是,当年季家流放,姑娘你将mài shēn契还了我。我为了打点官差,又将自己卖了,这些年辗转来辗转去,名字也换了。”

季南霜听闻,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又闭了嘴。

只拉着她的手不住落泪。

“我也是逼不得已的,只有陆家帮忙,只要陆世子帮忙,我季家才有重回京城的一天。鱼香,是我连累你了。是南霜对不住你,若是早知要连累你,我死也不会找到你。只要知道你活的好好的,没受我季家连累便满足了。”季南霜满脸苦笑。

鱼香摇着头:“姑娘不说那些了,奴婢去熬些汤药来。”

说完,顿了顿。

“姑娘也莫要去找世子了。世子他……他只对姑……池姑娘有意,连十王爱女都近身不得他分毫。”

季南霜眼底的情绪淡了几分:“我哪里敢肖想他啊、只是想着若是嫁进了陆家,能有个倚仗。你那个主子是个好命的,我哪里有这般机缘啊。快去吧,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安心多了。”

“刚流放那几年,我可一点也不习惯。”见她笑了,鱼香这才离开了。

这院子里虽说是陆家买下来的,这些丫鬟奴仆也是陆家一并将mài shēn契给她的。

但她谁都不敢信。

季南霜坐在床头,张开双手,手上满是老茧,一双手到了冬天就冻得红肿,这是多年来在冰水里泡着得来的。

好在这张脸还能见人,若不是逃得快,只怕……

季南霜闭了闭眸子,眼角有泪。

这些年她一直扮丑不见人,给那些人洗衣裳。前些年她长得越发出彩了,父亲眼看着就要护不住她。

她便放了一把火,将她骗来的傻子姑娘烧死在里面,随即才逃离了那个鬼地方。

季南霜不敢想,不敢想那个姑娘的样子。

自己是流放的罪人,她是本地穷人家的女子,家中有个瞎眼的老娘要她养。

素日里她时常卖一些络子换钱,也时常去山里挖草药,手上有了闲钱便给自己送吃食。

可是,她真的没有办法了啊。

她是被逼的啊。

她要是不逃,那些没王法的东西一定会害了她的。

她甚至能感觉到,每次自己抱着一大堆臭烘烘的衣裳去洗时,那些人看着她的眼神满是贪婪。

她骗了那个善心的姑娘,那个接济了她好几年的姑娘。

哄着她穿上了自己的衣裳,将她打晕在屋内,放了把火。火光冲天,她才安心离开。

她本想着替她瞎眼的老娘养老送终,可是自己还未说话,只走近了她,那老太太便认出了自己不是她。

她不敢留下半点证据。

心一狠,便将她打晕拖到了山里。

那天下着暴雨,那老太太已经糊涂了,头上全是血,哭着找女儿,她听着又是怕又是悔,但依然头也不回的怕了。

只怕是活不成了。

那时她还记得,自己全身都在发抖,哭的泣不成声,她害怕她后悔,她也无奈啊。

可是她是被逼的,她在那里待不下去了。她要回来!

鱼香端着驱寒汤进来了,见她已经在换衣裳连忙来帮忙。

见她肩膀上满是伤痕,新新旧旧的伤疤多不胜数,鱼香眼泪直掉。

“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活着么。”

这话更是让鱼香心痛。

“姑娘你自小就心善,老天怎如此折磨你!姑娘,这些年你受苦了。”主仆二人抱头痛哭。

鱼香伺候着她喝了驱寒汤,季姑娘才擦了泪躺下。

待傍晚时,陆世子也从宫里回来了。

听得池二在他家大门口差点受了委屈,自己这门亲事差点就夭折了,吓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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