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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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国富一天的生活就是随便找点散工,也没有固定的工作,工作做完了,几个散工一同到某个巷子里,找几个小姐,排解一下。

“都是那几个。”开口的是包工头老田,“不舒服,一干就嗷嗷叫,妈的,来了那么多次,每次都说自己的第一次,还让我轻一点。”

几个散工笑成一团,一个人复合:“松得要命,搞起来哪有十七八岁的姑娘舒服,又紧水又多。”

“老陈家不是就有一个,还什么英才高中的学生,我看过,长得挺水灵灵的,一掐就出水。”

“哪里出水?”

几个人肆意开着黄腔,没有什么顾忌,大家心里敞亮,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标着可以随意欺凌的商品。

“那丫头防着呢!”陈国富抽着烟,脸上挂着不满,黝黑的脸上夹着松弛的肉,随着烟雾,上下摆动,显出了自己的烦躁。

田老板听了,话语都带着轻视: “还没尝到?上了大学就跑了,你不是白白养了几年。便宜了别人,你都出了钱,干嘛不能搞。”

这群散工都没上什么学,有一套成熟的观念,养了就是自己的。

“去年,我记得有一个赵强的侄女不是被带到酒吧里面去了,挣得还挺好的,现在赵强的侄女还能给他们钱,都不用出来干活了。”

“这才叫孝顺,我记得带过去才15吧,差一点16岁。”

“带进去不是还哭,现在老实了。”

陈国富听得心里痒痒的,“赵强的侄女她爸妈是不是前几年出车祸去世了?不是还赔了好几万。”

“赵强就赌不行,但是聪明着,说要养人家,把人家钱花光了,没钱养就带酒吧里面去了,年纪小,市场好,随便一个月万把块钱。”

“找了会生金蛋的母鸡,真明,我这怎么没有遇到这样的好事情。”

田老板看陈富强心里有想,倒也给他加了一把火:“这警察不管?”

“哪个女生敢说,这不是跟着一辈子的污点吗?”

陈国富之所以只敢暗着来,主要还是因为做过几年牢,从牢里出来头一年,还能听到警鸣的声音,现在听到自己的朋友这样撺掇自己,而且还有一个前车之鉴,心里也松了不少:“干,老子对她那么好!被碰碰不是应该的吗?”

“是啊,搞腻了,找人把她包出去,还能挣点钱。”田老板拍了拍陈富强的肩膀,“记得到时候给我打电话,包你不用再出来干活,受人气。”

陈富强踩着凌晨的点回家,他拐到林青的房间,整个房子都是黑的,四周安静到只有陈富强自己的心脏跳动的声音,他的手伸到门上,又放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往里面推了了推,房门纹丝不动:“干。”

林青抵着门,虽然已经上了好几把锁,但是她还是害怕,听见外面有脚步声,赶忙关了灯跑到门口,听见门把有声音,整个人都要抖成筛子了,脑袋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等到他走了,才安静下来。

等到天明,她就赶紧跑了出门,在距离英才高中不远的超市等着小超市开门。

“哪一把小刀最锋利?”

店家头一次被问到这个问题,看着女孩泛着红的眼圈,心中有疑惑:“怎么了?”

她认认真真放了四五把小刀在柜台前:“我挑了这些,您能告诉我哪一把最锋利吗?”

前几天英才高中才有一个因为抑郁症跳楼的女孩,后来发现手腕处带着伤,店家赶忙这些小刀:“不卖不卖。”

她的嘴唇被她咬着失了血色,而上课时间也来不及了,她还没有和店家争夺两句,就只能走了。

真傻,早知道就随便拿一把了,自己太害怕了,一心想着找一把最锋利的刀子,忘了自己行为的怪异性,害自己没有买到,只能下了课去买,还是去开个房?这样又能躲到什么时候,还是躲一时是一时?陈富国第一次那么明目张胆的想要开自己的房门,这个时候办理住宿,可以吗?脑袋的想法乱糟糟的,根本就停不下来。

沈斐之看出了今天林青的不对劲,叫了两声,但是林青还是没有回,沈斐之猜想是家里的问题,或许是经济问题,他倒是有听说有些家庭因为经济状况是会辍学的。

沈斐之总觉得自己应该要做些什么,于是伸出了手压在了林青的肩膀上,轻轻唤她:“林青。”

“嗯?”她被一股不明的力量抓了回来,愣愣看了他放在自己肩头的手,离自己的心脏好近,烦恼也突然被抽空,四肢的血液一点一点流向心脏内,不受控制跳动,连脸也不受控制的热了起来。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啊,没有。”她摇头,但是身上也不敢动,但是沈斐之还是把手拿开了,她有些泄气,假装没有异样,想要掩饰自己的失落,“你是要出国,对吗?”

“对。”

“去哪国呢?”

“还没有确定,但是会在英国和美国选择。”

林青想沈斐之那么温柔的人为什么说出来的话像一把刀子,生生划开了他们的距离,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从来都没有拥有就好了,就不会失去,或许能够把他留住,她生生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住了自己的想法:“啊,是吗,真好,太好了。”

她言不由衷。

沈斐之听出她话里没有情绪,还以为她是被家里的事情网住了:“你要去哪里呢?”

林青重复道:“去哪里呢?”

迷糊症又犯了?沈斐之说:“以你的成绩应该可以报,华美大学。”

华美大学是本市大学,她不能留在本市,她要走,原来的,逃走的,无奈的念头又流回来了,一座走不出去的迷宫,困得她呼吸难耐,抽走了全部的生机。

虽然她坐在椅子上,却已经失去了主心骨,两边却没有倚靠,像是随时都能往下倒下来。

“华美大学的师范专业是不需要学的。”他急急脱口而出,想要打消她其他的顾虑,让她有一个目标,把她挽回。

林青抓住自己的衣服,细细数校服外套有多少个褶皱,无数条,密密麻麻,罩住了她。

“我查了,我......”

是同情吗?林青抬起头,直直看着沈斐之:“谢谢,我知道了,你也知道了,是吗?”

太急了,沈斐之没想到自己能这么焦躁,第一次感觉到不知所措,好像怎么做都不对,该回答对吗?知道她的家庭情况,可是这不是最优答案,他构想了无数的话,将话题拉回来,但又回到开始:“我不是......”

原来呼吸也可以这么大声,那么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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