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初恋这件小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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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alpha胖了一些,佝偻着背,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发型被糟蹋得不成样子,邢啸禹只看了一眼,便放缓脚步与他拉开距离。

韩舟淳在婚礼上口出狂言后与邢啸禹闹崩,多年的兄弟没有打一架和好,自然而然就散了。

研究员是个有骨气的主儿,当下就写了调职申请,远调到别的分公司,打定主意和邢啸禹老死不相往来。

今天分区总公司召集下属分公司研究员开会,邢啸禹和韩舟淳在会议桌上见了一面。

听说他又结婚了,遵从了父母的意愿娶了一个标准款居家omega,最近omega怀孕,看来他也被折腾得不轻。

邢啸禹看着昔日好友引以为傲的自控力随着柴米油盐的生活悄然消失,心里不禁感慨起来。

他想,这样的生活是曾经的韩舟淳一直想要的,但随着生活的琐碎打磨,韩舟淳和那omega也只剩下了信息素的羁绊,没什么感情了。

黄金周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是个周五,下午下班早了两个小时,一会儿他家文同学就会结束训练来接他下班,邢啸禹脚步轻松,不再去看拖着沉重步伐的韩舟淳,拐弯去了写字楼下的咖啡店里排队买松饼。

这个时间段人很多,邢啸禹站在队尾,远远的能看见最靠里面的位置上坐着两个人。

背对着他的男人肩背挺直,像是一块笔直的钢板立在新换的沙发座上。

邢啸禹觉得那背影有点眼熟。

又是褚朗?

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alpha眉头一挑,又看向褚朗对面的人。

那是一个眉清目秀的男人,比褚朗那股子清风高节差不了多少,两人笔直的对坐,感觉像是两个进行电波交流的机器人。

不认识。

邢啸禹松了口气,点了松饼和两杯奶茶打包,倚着银台给文燃发消息。

二人同居后,文燃他哥豪气的提供了一笔大额嫁妆和一辆顶配大g。

文燃也不爱坐邢啸禹那辆低调的四个圈了,整天开着他那辆大怪兽穿行于家和球场之间,油门一踩嗡嗡的,很是霸气。

omega天生没味儿,身上只散发着一股邢啸禹的信息素,邢啸禹就总能看见球场边有不识好歹的alpha找文燃搭讪。

这时候,除了撕下阻隔贴和那些alpha宣告主权一决雌雄,邢啸禹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新做的松饼出炉,邢啸禹起手机,坐在里面的褚朗和另一个男人也站起身。

文燃从球场结束训练过来,好不容易在路边停车位上抢了个位置,正饿得趴在车窗边上眼巴巴地等着邢啸禹。

车后座也开了个缝,长大成狗的小雨挤着小黑脸向外张望。

邢啸禹拎着纸盒出来,他的omega正一脸颓唐地扒着车窗框,生无可恋的样子像饿极了的阿拉。

路上车辆穿行,正是堵车的时候,文燃身后的景色几乎是静止的。

好车美人,真的很香。

邢啸禹觉得自己又年轻了好几岁,心脏跳得极快,快步朝文燃过去。

“文燃?”

身后陌生的声音里带着异样的喜悦之情,邢啸禹回头一看,是褚朗和刚才那位先生。

那男人兴奋的望着文燃,眼睛里闪着久别重逢的烟火,激动地喊了一句,“真的是你?”

文燃的注意力都是邢啸禹手里的纸盒子上,抬了抬眼皮看懒散地看了男人一眼,“请问您是哪位?”

又不满的瞪着邢啸禹:“你快拿来我好饿!”

“你忘了我了?”男人一愣,加快脚步超过邢啸禹行至车边,抓住文燃垂在车外的左手:“我是……”

邢啸禹眉头紧皱,两步跨过去,握住文燃被男人抓住的手腕,强硬的把男人的手指掰开,冷声打断:“你是谁都不重要。”

他用了十成的力,把那爪子掰得后弯折,那男人了力,不满的询问:“请问您又是哪位?”

“我男朋友啊。”文燃脱开手,去拿邢啸禹手里的点心盒,迫不及待的打开。

邢啸禹今天没贴阻隔贴,占有欲爆棚的alpha控制能力失调,文燃缩着脖子往车里靠了靠,远离剑拔弩张的两个男人,咬了一口松饼。

和他一起看热闹的还有不远处一位熟人,文燃眨眨眼,问:“你不是邢啸禹初恋吗?这你男朋友?”

“他是我上司。”褚朗尴尬的站在原地。

“文燃小同学,你记得别人的初恋,记不得你自己的初恋吗?”

文燃翻了个白眼,你废话,他可是邢啸禹的初恋啊,我怎么能不记得。

邢啸禹信息素的味儿更重了,冷冽的alpha信息素压得男人喘不上气。

“大哥,你也太自恋了吧。”文燃咂咂嘴,漫不经心道,“哪儿有自己说自己是别人初恋的……”

酸甜细腻的味道在口中化开,文燃被邢啸禹的信息素味勾得心痒痒,眯眼又看了一眼男人。

他好像知道这男人是谁了。

好像是他大学一学长来着,是谈过一段时间吧,四舍五入,也算初恋?

文燃用力吸了口奶茶,直接关上了车窗。

“……”

车上冷气十足,文燃被邢啸禹的信息素勾引得心猿意马,手抖得拿不住奶茶杯。

这醋意大发的男人故意在车上释放信息素,企图强制omega发丨情。

他们要去郊区的度假村过黄金周,节前的高速上堵得水泄不通,邢啸禹踩了一脚刹车,冷声问:“你初恋不是高中时那姑娘吗?”

文燃在副驾驶上蜷缩着身子,声音都软成甜腻的棉花糖,“那算个什么初恋啊,我刚和她在一起就分化了……”

“那刚才那个beta是什么情况。”

“唔……是我一学长,我都不记得了,你……能不能敛点儿信息素!”说着朝车后座一伸手臂。

小雨在后座包里丁零当啷地刨了一阵,叼出一个银白色的喷瓶。

阻隔喷雾在狭窄的空间里弥散开来,文燃倚着车窗缓了缓劲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阻隔贴,啪地往邢啸禹后颈一贴。

没等邢啸禹发作,委屈巴巴地抽抽鼻子,“我都忘了,你在这儿计较什么嘛,再说了,你还和褚朗在一间写字楼里办公呢,我说什么了吗?”

邢啸禹叹了口气,握着档把的手缠上文燃与他十指相扣:“我知道你没有初恋情结,可我……”

可我嫉妒有人比我先遇到你。

邢啸禹当然知道文燃遇到自己前是个十足的玩咖,a啊b啊认识得多了,他也知道二人在一起后文燃的通讯录里早没了那些人。

可男人的嫉妒心和独占欲是原始的欲丨望反射,没有人能过这一关。

“哦,那某人相过那么多次亲,见过那么多小o就不算啦?”文燃挣开他的手,赌气扭向车窗。

“燃燃,我不是……”车朝前移动了两米,邢啸禹又踩了一脚刹车,无奈地哄道,“你知道我有多爱你的。”

“那我不爱你吗?”

文燃转过身来,一手压出凑上前来的狗头,探身吻了一下邢啸禹略微下垂的唇角,“不够吗?”

他贴着alpha的脸颊,又低声呢喃了一句:“我爱你,不够吗?”

文燃呼出的热气一寸一寸打散了alpha心里别扭的乌云,邢啸禹捉住文燃的手,放在自己胸前。

邢啸禹今天第二次觉得自己应该去做个心电图检查身体。

他们没有婚礼,不需要任何人做他们爱情的见证人,所以他从没听过别扭执拗的文燃说爱他。

鱼缸里的鱼换了一茬又一茬,他俩早在某个夏天结束前就偷偷领了证,还藏私房钱似的将证件装了塑封袋扔进鱼缸里,用邢啸禹从山里捡回来的石头压着,郑重又隐秘,鬼鬼祟祟地像是做贼。

没人知道,也没人敢问。

这是他家不善于说情话撒娇的omega第一次说爱他。

文燃从邢啸禹这边的车窗看向窗外,高速外的暮色似乎从未变过,火红的晚霞染上天边,像极了那年夏天他们去度假村那晚。

手心里是邢啸禹灼热的心跳,他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又吻了邢啸禹一下。

或许以谈恋爱为名在他身边的人有那么几个,但是能和他谈永久恋爱的,只有邢啸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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