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摊牌6(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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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点短,不过他们都有一点基础了!剩下半个月我的人会教他们简单的行列。弓手和骑兵我们不缺,鸟铳手我可以从船上抽调,但是步队的长矛手基本没有,时间紧迫呀!如何,没有问题吧?”

“还有一个问题!语言,我听不懂这里的语言,他们也听不懂我的语言,怎么教学?”阿劳丁问道。

“你已经能够听说简单的当地语言了吧?”周可成脸上露出了戏谑的笑容:“最近两周你已经好几次带着本地女伴出去逛街了,每一次人还都不一样,还和她们说说笑笑很开心的样子。你不要告诉我这些女伴们都是语言天才,学会了你那边的语言?”

阿劳丁目瞪口呆的看着周可成,脸色有黑变红,由红变紫,由紫变绿,端的是精彩纷呈,最后他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王子殿下,您难道忘记了您和那些侍女在外面商铺里签下的那些账单吗?”周可成笑道:“那些商铺伙计来我们商馆要账的时候把您的容貌描述的非常形象,就是那位黑皮肤,卷头发,身材高大,皮带上总是插着两把剑的,每次都带着不同女伴外出武士老爷!”

“这些该死的家伙!”阿劳丁咬着牙齿,低声咒骂道。周可成笑嘻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王子殿下,你在我这里也有些时日了,每日里和女人这般厮混也不是个事吧?何不diào jiào些军士,权当是消遣解闷也好!”

阿劳丁心里其实连表面十分之一的恼怒也没有,即便那十分之一也是因为被周可成揭穿老底的羞恼,他冷哼了一声:“也罢,chi rén饭菜,就得听人号令,我在你这里也吃了不少日子闲饭了,也只能做些事情了。不过这种临时操练的又能济得什么事?你明明在淡水有七八百很好的老兵,还有战象,调些过来就是了,岂不是远远胜过这些杂碎?”

周可成微微一笑,却不回答,阿劳丁看他这样子也知道不会告诉自己答案,挠了挠脑袋便出去了。莫娜知道周可成与人交谈的时候最不喜欢旁人插嘴,所以在周可成与阿劳丁说话的时候一直微笑着站在一旁,保持沉默。待到阿劳丁出了门,她方才咳嗽了一声,问道:“大人,您真的要拿那些倭人上阵?”

“操练个把月的乌合之众,怎么能指望他们?”周可成笑了笑:“无非是让那些商贾看看而已,真正靠得住的还是女真弓手和卫队,这些才是用老了的。不过我估计一时半会也用不上,京都那边还要过段时间才会打起来!”

莫娜并没有追问周可成做出判断的理由,从过去的经验她明白眼前的男人在很多时候有一种惊人的预见能力,她将这归结为某种超自然的力量。因此她换了下了一个问题:“那我们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呢?”

“等待!”

“等待?”

“对,等待!”周可成笑道:“我此行的目的是将堺、石山御坊中的一座变成我们的城市,但不是使用武力。”

“不使用武力?那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周可成笑道:“你知道阿坎他们是怎么和我签订盟约的吗?”

“听说过一点?”莫娜皱起修长的眉毛,思忖了一会答道:“好像是我父亲率领部落迁徙,道卡斯人和凯达格兰人十分恐惧,向您请求帮助,才和您签订了盟约。”

周可成点了点头:“差不多就是这样了。莫娜,对于这些倭人来说,我们兰芳社是外来人,在正常情况下,总是会对我们怀有戒心的。做生意好说,至多像现在这样有个设防的商馆,有个专用的码头,几十百把卫队。若是想要再进一步,只会增加他们的戒备之心,反倒适得其反——”

“我明白了!”莫娜听到这里,眼睛一亮:“他们现在也遇到危险,走投无路,向您请求帮助,就和阿坎那个时候一样——”

“不错,你果然聪明,懂得举一反三!”周可成笑道:“所以我只是调了佐渡的几条船来,像鲲鹏号、长须鲸号这样惹眼的大船一条都不带来,一百女真弓手也可以解释为遇到事变,加强商馆的防备,就是害怕引起堺镇这些商人的戒备,以为我想乘机用武力夺取这座城市!”

“那,那我这岂不是帮了倒忙?”莫娜听到这里,脸色微变:“一下子带了两百多人来,会不会引起那些倭人的戒心?”

“不会,其实你这一次做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好!”周可成笑道:“今井宗久他们都不是瞎子,肯定能看出这些倭人都是临时募集的,我若是图谋使用武力夺取城市,又怎么会运这种乌合之众来?而且这些也是倭人,言语、风俗相通,倭人治倭,在这里很多事情他们比我们要方便得多!”

听到周可成的夸奖,少女的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旋即她问道:“您觉得我们需要等多长时间呢?”

“这个就不清楚了!”周可成笑道:“对于近畿的情况我知道的还太少,不过按照经验,暴雨之前,最先跳出来的是浅水区的小鱼,深水区的大家伙总是要等到后面!我们想要吃大鱼,就得有足够的耐心!”

京都,罗生门。

秋雨浇灭了白日里的最后一点热气,细密的雨滴落在地上,形成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水洼。一名僧侣飞快的沿着朱雀大道跑来,泥水四溅,他衣着简陋,除了一顶斗笠,一袭僧袍,一根木杖便再无他物,眼见得雨越下越大,只得在门下避雨。他蹲在门下,一阵阵风夹杂着雨滴扫来,打在身上,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这罗生门正对着京都最繁华的朱雀大道,若是在平日里遇到雨,本该有许多带着女斗笠和乌帽子的男女行人在门下避雨,而眼下举目望去,除了旁边朱漆斑驳的大圆柱上蹲着的一只蟋蟀和他自己之外,连一个活物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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