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二章 拉比与伊马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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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时间到了!”

哈桑.mu hǎn mu dé转过身,背对着天空的流星,右手扶着栏杆:“过来扶我一下!”

萨拉特惊讶的抬起头,老师虽然已经年过五旬,但身体还保养的相当不错,今天这是怎么了?他赶忙上前,扶着老师走下宣礼塔。萨拉特帮助老师在书桌旁坐下,又给他倒了一杯热茶,低声提醒道:“老师,按照约定,待会您要去帕夏那儿,商议关于sān ji会议的事情!”

哈桑.mu hǎn mu dé喝了口热茶,此时他感觉好多了,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准备一下,待会和我一起去!”

“是!”萨拉特走到门口,又停下了:“老师,您真的要去吗?”

“当然,帕夏已经送请帖来了!”

“可是我听说帕夏同时还邀请了异教徒,比如说犹太人拉比!”萨拉特低声道。

哈桑.mu hǎn mu dé能够感觉到学生话语里潜藏的愤怒,他当然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即使对一个普通的穆斯林来说,与一个犹太人同屋而坐都不那么自在,更不要说身为爱资哈尔清真寺的伊马姆的自己了,居然要和一个拉比以平等的身份商议讨论,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侮辱。但形势比人强,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萨拉特!”哈桑.mu hǎn mu dé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点:“如果我不去的话,那就等于放弃了为穆斯林说话的权力了!”

“不,老师!”萨拉特反驳道:“如果您不去,其他清真寺的伊马姆也不会去的,没有我们参加的会议是没有任何效力的,您可以要求帕夏把犹太人赶出会场!”

“这不可能!”哈桑.mu hǎn mu dé摇了摇头:“没有犹太人的黄金,帕夏根本没有能力支付给东方人的赔款,你既然要向人借钱,就不能将人拒之门外!”

萨拉特张了张嘴,没有说话,但不难看出他心里并不服气。哈桑.mu hǎn mu dé挥了挥手,示意学生离开。他毕竟还年轻,不明白这个世界上仅凭原则是远远不够的,要想维护真主,除了勇敢、坚强之外,有时还需要忍耐和服从。

巴耶济德帕夏为sān ji会议准备的厅堂是一个宽阔的圆形房间,墙壁用最好的努米底亚大理石砌成,上无装饰。厅内有四扇高大的窗户,面向东南西北,以提供足够的阳光。房间里空空荡荡,只有数十张象牙扶手椅。当哈桑.mu hǎn mu dé到达时,发现自己来的有点早了,空荡荡的会场中只有一个老人,身着黑色长袍,圆顶小帽下是白色的头发,正透过西边的窗户看着外面的景色,举止庄重,仪态森严。

当发现对方是一个犹太拉比时,哈桑.mu hǎn mu dé犹豫了一下是否应该无声的离开,以避免尴尬的交谈。但可能他的脚步声惊扰了那个老人,他转过身来,哈桑.mu hǎn mu dé犹豫了一下,上前几步,右手按胸,道:“愿主赐安宁于你!”

约瑟拉比一愣,旋即脸上泛出一丝笑容,他在胸口画了个十字,笑道:“愿主赐予你平安!”

哈桑.mu hǎn mu dé强压下胸中的怒气,看了看四周:“您来的真早!”

“是呀!我是从亚历山大来的,上一次来开罗已经是十几年前了!”约瑟拉比笑道:“这里和我记忆里已经有些不一样了,到处都是脚手架和工人,我害怕会来晚了,所以就提前很多出门了!”

听到这番话,哈桑.mu hǎn mu dé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到处是脚手架的原因正是不久前开罗城内的bào luàn,帕夏府更是bào luàn的核心区域,周围不少建筑都成了牺牲品,约瑟拉比这话听起来颇有嘲讽之意,但看其神色又不太像。

“希望和平降临,这一切不再重演!”哈桑.mu hǎn mu dé道。

“我和您想的一样!”约瑟拉比笑道:“和平是值得赞美的!”

两人闲聊了几句,哈桑.mu hǎn mu dé原先的戒心去了不少,便小心问道:“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您!”

“您请说!”

“据我所知,在犹太人内部,放贷取息是不允许的,但假如放贷给外族人,却可以取息,是这样的吗?”

“是的!”约瑟拉比点了点头:“律法中说,同族之间应当互相帮助,不可放贷取息,更不可欺负孤儿寡母,收买她们的产业!但对于外族却没有限定!”

“原来是这样!”哈桑.mu hǎn mu dé点了点头,学问广博的他当然知道这些,他这不过是找个由头:“我听说这次帕夏有向犹太商人借了一笔巨款,不知这是真是假?”

“我只是上帝的仆人,并非商贾!所以不是非常清楚!”约瑟拉比笑道:“不过这应该确有其事!”

“那您对这有何看法呢?”哈桑.mu hǎn mu dé问道:“虽然您并不崇信真主,但据我所知在你们的宗教中,放贷取息也不是值得赞赏的事情!”

“尊敬的伊马姆!”约瑟拉比:“如果您在这件事情上有自己的看法,为什么不在sān ji会议上主动提出来呢?那岂不是更好?”

对方的回答并不让哈桑.mu hǎn mu dé满意,不过这也足够了,他向约瑟拉比点了点头,找了一张椅子坐下,随着时间的流逝,来的人越来越多,一张张椅子被占住,但约瑟拉比身边却无人坐下,隐然间成了一个孤岛。

随着号角声响起,巴耶济德帕夏走进厅堂,不过他不是孤身一人,在他身后还有两个黑发男子,年纪大的那个身材高大,年近五旬,身着朴素的灰蓝色棉布长袍,全身上下唯一的装饰唯有腰间佩刀的金柄;另一个还不满二十,但肩膀宽阔,四肢健壮,动作轻捷而又有力,从容貌上看两人有六七分相似,应该是父子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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