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衔尾入匪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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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土匪要溜,于寒没有再攻击,而是等土匪起出半里地后慢慢缀在后面。

跟了五里左右,土匪们化整为零各自散去,匪首就在这个时候驱马转向东侧奔去,仅余三个喽啰仍沿官道疾行。

东边是一列绵延数百里的山系,在夜幕下如同一只爬伏的黑色巨虎。

见匪首这样安排,于寒不禁佩服这家伙还有点脑子,不用问,肯定怕有人偷偷追上后给他放一记冷qiāng,所以让手下四散开来混淆视线,但于寒已经盯死了他这个红点,所以这番布置算是白费了。

于寒的战马四蹄还包着毛毯,隔得远了几乎微不可闻,而匪首骑乘的马匹则发出了有节奏的得得声,也成了明显的指向标。

一口气追出三十里后,两人一前一后都到了山脚下,匪首沿着山道上了近十里,转入一条崎岖的小路后,开始挽马步行。

于寒见状将马拴在一个隐蔽处,抚了抚马头后,悄悄跟了上去,并缩短了距离,缀在目标身后一百五十米左右,那颗红点在光屏上显然无比,这下对方插翅难逃。

约摸跟了两里后,光屏前方又多了两个红点。

就听一声晦涩难懂的黑话,匪首怒斥一声后,对方连连赔罪。

原来两个红点是土匪安排的暗哨。

等匪首通过暗哨位置后,于寒悄无声息地摸了上去,拔出bi shou握在手中。

“呲拉——”

微不可闻的轻响过后,一个暗哨全躺颤抖着慢慢倒下,等他彻底没了动静,于寒松开对方口鼻,慢慢放在地上,匆匆搜索一下后,收起一点碎银与铜钱后毁尸灭迹。

将另一个暗哨如法炮制后,根据红点的指示继续追踪。

很快又发现了两处红点,又是两个暗哨,可能是听到了前面的怒斥,两个暗哨见匪首经过时根本没有出声。

如果不是有探察术傍身,于寒恐怕就暴露了。

将这两个暗哨处理后,于寒瞅见匪首到了一个木栅栏门前,门口还横着尖木做成的拒马桩,让于寒吐槽不已,在这山窝里还会有骑兵冲击不成?

拒马桩一侧站着一个背qiāng他喽啰,见到匪首后点头哈腰道:“花当家回来了?”

“嗯。”

被称为“花当家”的匪首鼻子哼了一声,喽啰连忙拉开拒马桩,又推开虚掩的栅栏门。

花当家一声不吭地走了?去,于寒等喽啰将门掩上又拉起拒马桩后,一个箭步上去握住对方喉咙一拧。

“喀吧!”

喽啰脑袋立即垂了下来。

于寒一手提着他,一手摘下他背后的火qiāng将他靠在门框上撑住,从另一侧的山崖上攀了过去。

他先前用探察术侦查过,附近除了那个花当家外,就只有里面木塔上的岗哨了,还在打着瞌睡。

进了寨门后,发现是一个占地几百平米的院子,依山建着七八个简易木房,分别是马棚、厨房,还有个五十平米左右的大间,没有门窗,四处漏风,粗制滥造的桌椅杂乱放置,可能是天暖和时用的议事厅兼餐厅。

于寒取出十字弩解决了木塔上的岗哨后,跟着花当家到了一个木屋前,这才发现木屋只是相当于一个雨檐,木屋内是一个天然洞穴。

探察术施展后,于寒发现里面竟然有零星的绿点,混在十几个红点之中格外怪异。

于寒转念一想马上就明白了,肯定是被抓来的肉票或苦力。

他将背后的步qiāng收起,取出了那支柯尔特左轮1873式手qiāng。

等会可能会近距离交火,无论是gong nu还是步qiāng都不及手qiāng的射速。

于寒小心翼翼地贴着墙根猫腰进入山洞,洞壁上悬着几盏油灯,散发的微弱光线将洞内勉强照亮,于寒一进来,便躲入灯火下的黑影中。

山洞里面异常开阔,宽度达到了近十米,高度也有七八米,长度则有近五十米的样子,而且洞里还有微微的气流经过,看来不是有另外的出口,就是有专门凿出的通风孔。

十来个喽啰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时不时发出粗重的呼噜声,一个长着络腮胡的粗壮土匪斜靠在山洞尽头的太师椅上,一手低垂,下方是一半个粗瓷小碗,还有一滩酒渍。

花当家径直走到太师椅前,冷冷地盯着那个粗壮土匪。后者突然灵醒过来,猛一抬头见是花当家后松了口气,脸上讥笑一番后硬着舌头说道:“花,花盘子,你不是推框子去了吗?怎么样了?”

花当家一听火气就上来了:“沙拉子,我大冷天出去推框子,兄弟也折了五六个,差点连命丢了,你倒好,大块吃肉碗碗喝酒,现在还说风凉话,找不自在是不?”

被称为沙拉子的土匪也不乐意了:“哎,兄弟,怎么说话的?我怎么就说风凉话了?见你回来问一声还不对了?”

一番吵吵将山洞内的喽啰们吵醒过来,有两人试图劝架,却被花盘子一把甩开。

沙拉子坐直身躯后将腰一挺:“明人不说暗话,花盘子,你打什么算盘,不妨放在面上说,别掖着藏着。”

花盘子反倒犹豫下来,嘴巴张了张后没有吱声。

沙拉子见状哈哈笑道:“这就对了嘛,哥知道你遇事不顺,有点火气,明说不就得了?没事,框子推不下也罢,只要哥有一口吃的就不会让你饿着,来,先喝碗酒暖暖身子。”说着站起来拍了拍花盘子的肩膀,又给手下一递眼色。

“噗!”

花盘子全身一震,双眼瞪得老大,片刻之后,一股血沫从口中溢流而出,嘴角动了动后,双眼渐渐失去了神彩。

“哼,要不是看你还有点用,早就把你打发了,本来还想让你过个年,是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我。”沙拉子碎碎念了一番,抽出了扎在花盘子心口的bi shou,一脚将后者踹倒在地。

隐藏在暗处的于寒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变故,因为几句口角就杀同伙,这也太离谱了吧?

花盘子倒地的一刻,一部分喽啰顿时乱了起来,沙拉子瞪着一双狼眼扫视一周,堂下慢慢安静下来。

“是火并!时候到了!”

于寒轻轻扳动击锤,将左轮调到待击状达,扬手就是一qiāng。

“呯!”

突兀的qiāng声让所有喽啰愣了片刻,再看沙拉子,已是眉心一红,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呯!呯!呯!”

于寒连扣扳机,一口气将另外五发子弹悉数打光,击倒五个试图反抗的喽啰后,又取出另一个弹巢换上。

“啊,好汉饶命啊!”几个土匪见机快,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口声连连告饶。

其他土匪见状后也有样学样地跪了下来,对手太可怕了,手中有快qiāng不说,速度快得几乎捕捉不到,和这样的人作对岂不是找死?

于寒见无人抵抗后,一脚将沙拉子踢开,大咧咧地在太师椅上坐下,右挽了个qiāng花后说道:“我这人很讲道理,只要理由充分,任何事都可以商量。”

目光扫过为数不多的喽啰后,于寒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现在最想要的是保住性命,这也在商量的范围之内。”

这话一出,原本噤若寒蝉的喽啰们顿时眼中一亮,他们就怕于寒不管三七二十一乱杀一气,可听到下文时,不禁又为难起来。

“不过——”

于寒故意拉长了音调:“你们得拿出足以保命的东西,财物也好,消息也罢,只要能让我满意,我不介意饶你们一命。”

“好汉,我知道沙当家的家当在哪里!”

于寒话刚落音,一个喽啰便急不可耐地站起来说道,唯恐被他人抢了先。

“好,你的命暂时保住了,站到一旁。”于寒脸上泛起一丝笑意,他辛辛苦苦跟来,不就是为了黑吃黑吗?

另一个喽啰也不甘示弱:“我知道花当家有个相好,叫什么水蜜桃,花当家的家当多半都存在了那里。”

于寒撇撇嘴,不置可否。从一个女人手里抢夺财物,他还没那么下作。

那个喽啰一看急了,眼珠子一转说道:“我知道一副图,是这山里的地图,还是刚画的!”

于寒一听来了兴趣:“图在哪里?”

“沙当家觉得有用,就收了起来,应该在他屋里。”

“好,你,你,把其他人绑起来,带我去看看。”于寒用qiāng口点了点前两个喽啰。

一听要绑人,其他喽啰顿时急了,这分明是杀头的前兆啊,一时间奇招迭出:“好汉饶命啊!我有个相好,水灵的很,愿意送给好汉!”

“我有个寡居的嫂子,长得细皮嫩肉,也愿意介绍给好汉!”

“好汉,我七姑的八姨的外孙女今年十三…”

“好汉,寨子里经手的烟膏子都在我这里,我都给你!”

“什么乱七八糟?等会再说!”于寒脸色一沉,喽啰们顿时静了下来。

看着两人将其余喽啰绑住,确定没耍花样后,于寒让两个喽啰带路进了沙拉子的屋里。

那张图卷成一卷在桌上随意放着,于寒展开一看,是一幅1:5000的带状地形图,将附近几个山头的地形、河谷、水潭、孤立树木悉数绘制上去,还有详细的注记,风向、地质构造、矿产分布等,也可以说是一幅地形地质图。

“非常不错。你的命暂时也保住了。”于寒手一晃,地图消失的无影无踪,两个喽啰心中的畏惧又多了几分。

“图是哪来的?”

“是这样的,前些日子有个人钻到山里,拿着一个洋玩意又照又画的,我们以为是个看风水的,看打扮又没什么油水,就没理他,一天之后,那个人竟然摸到了我们寨子门口,这下弟兄们就要抓他,那个人拿出把刀子反抗,结果被鸟铳打死了。”

“对了,那些洋玩意呢?”于寒突然又想起件事。

“那东西能当罗盘使,花当家就拿走了,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喽啰答道。

“就这样吧,你叫什么名字?”于寒笑眯会地问道。

“小的叫海沫子。”

“小的叫生铁子。”

于寒点点头:“好,现在你俩带我找找沙当家的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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