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辽西匪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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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1日凌晨,锦州城东南30里,小凌河西汊道河曲处北岸一里左右处,一个十几户的小村庄,此刻一片人间地狱般的景象:

蛮横的呵斥声、妇孺的惊叫与哭泣声、惨叫声;刀斧砍斫声、器皿破碎声,以及屋梁燃烧的噼啪声。

于寒正沿小凌河向北行驶,他在19日晚上从威海港出发,一路昼伏夜出,过了旅顺港后入了渤海,从小凌河河口驶入,辗转到这里已经用了两天时间。隔得老远,他便发现了远处的火光,顿时眉头一蹙。

打开探察术一看,不出所料地找到十几个红点。

“是倭军吗?”于寒怀着一丝疑惑,将摩托艇驶过河曲后在北侧登岸。收起摩托艇后急速冲向了村中,五百米左右的距离不到十秒便掠了过去。

村中各户都是低矮的土墙和老旧的土坯房屋,接近三分之一的院落都着了火,于寒的怒火顿时又升腾了许多。两脚一蹬地蹿上了一户屋顶,放眼望去,十几个背弓挎刀的汉子正将一袋袋粮食装上几辆板车,另有几个手持tu qiāng的站在四周,不远处,几个村民倒在血泊之中死活不知。

尖叫、哭闹声来自几个屋内,于寒不用看都知道发生了什么。毫无疑问,这是一股穷凶极恶的土匪。

在辽东时,因为沙拉子攻打蛟龙镇没有得逞,墨玉秋刚一开打就投降了,所以他对土匪的认识还不深,此时他才明白,土匪对寻常百姓意味着什么。

咬了咬牙冠后,于寒从屋顶疾掠而过,循着声音很快到了一座院子,纵身跃下后,飞起一脚将屋门踹得横飞出去。

土炕上,一个五大三粗的土匪正压在一个女人身上撕扯着衣物,女人脸上有一块淤青,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显然被打晕过去了。

土匪听到动静一个激灵,伸手抓向一旁的燧发手铳,于寒一个箭步赶上,抢先抓住手铳,瞬间塞进了土匪的口中。

“唔唔——”

土匪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哪见过这么利索的身手?但枪管捅在嘴里,他想说什么都白搭。

于寒哪里会和他啰嗦?掐住对方脖子提到了院中,右手食指重重一勾。

“砰!”一股黑烟夹着火焰从枪口冒出,土匪像被巨锤猛击了一记,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啊——”

枪声顿时将屋内的女人惊醒,于寒头也不回地说:“藏好别出来!”

解决完施暴的几个土匪后,于寒的目标自然而然成了劫粮的那几个。

“咻咻咻——”

三箭连珠射出,将三个担任警戒的土匪咽喉射穿。

“不好!有硬点子!啊——”

一个土匪刚喊出声,就和另外两个同伙步了后尘。

剩下七八个土匪弄不清袭击者有几人,慑于对手犀利的箭术和射速,不约而同地寻找地方躲避,但这里是村里最空旷的地方,最近的掩体也有十几步远,一个土匪刚跑出半步,便被弓箭射穿了后颈;一个土匪连滚带爬地想钻到板车下面躲避,刚一贴地,一支羽箭飞射而至,将他钉死在地上;

“放冷箭算什么本事?有种下来和爷过几招!”一个光头络腮胡见状一举手中砍刀,对着箭矢来向吼道。

“咻——”羽箭从口中射入,洞穿了他的后脑,目标向后一挺,直直倒了下去。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

剩下几个土匪见势不妙,不约而同地扔掉了武器,双膝一软,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咻咻咻——”

目睹了土匪的恶行,于寒正恨得牙痒痒,怎么可能手软?连面都没露,放一箭换一个位置,不到一时半会,一群乌合之众都做了箭下亡魂。

躲藏的村民此时也觉察到了动静,几个胆子大的悄悄探头一看,只见村子中间的空地上,土匪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或前额、或咽喉、或后心,无一例外地插着箭矢。

确定土匪都死了,村民们纷纷跑了出来,也不管于寒在哪个方向,对着一处齐刷刷地跪了下来:“多谢恩公搭救之恩!曲北屯的百十号村民给恩公磕头了!还请恩公出来一见!”

于寒没有矫情,一纵身落在了碾盘上,一抬手说道:“都起来吧,我这人不喜欢别人跪拜,赶紧救火、善后吧!”

不少房子还烧着,村民们见状也再没客套,留下两人后,其余人纷纷救火、救人,收敛死者,顿时又是哭声大作。

于寒叹了口气,从碾盘上下来后,看向那两个留下的村民,两人一个身材魁梧,一个中等身材,面相都有五六十岁的样子,不过这时候人生活困苦,面相显老,他瞅了两眼后摆手道:“你们也忙去吧,等会再说。”

这两人先是为于寒怪异的打扮惊讶了一下,随后又跪了下来,连连哀求道:“求恩公救人救到底,在村里呆上几天,不然等土匪再来了,村里的人恐怕一个也活不下来!”

“嗯?他们还有同伙?哦,起来说话,我答应你们就是。”于寒马上猜到了原因。

“不瞒恩公……”

“停,别叫我恩公,我没那么老。”于寒皱眉道:“这些胡子是什么来路?”

“回……”一个村民刚开了口,却噎住了,他不知怎么称呼。

“我叫于寒,于是的于,寒冷的寒。”于寒自我介绍道。

“见过大兄弟,小老儿姓马,叫马福生,这位和我是邻居,姓冯,叫冯茂林。”

魁梧的村民介绍之后,又解释道:“这些胡子是案头沟的,离这里有五十里路,为首的人称缠头刀,手下有三十多号,十几条枪;

今天带队的是他们的二当家,远近都叫他黑面神,就是被壮士崩掉脑壳的那个,都是以前犯了事,被衙门通缉,时间久了就也成了一股绺子,案头沟方圆几十里可被他们祸害惨了。以前有官府盯着还好点,就这阵子,倭寇打了过来,官府都跑没影了,这胡子就更没顾忌了。”

于寒奇怪道:“胡子不是都不吃窝边草吗?这缠头刀这么不讲究?”

“唉,胡子什么时候讲究过?再说胡子都有地盘,要是过了界,肯定会咬起来,所以都在自己地盘上闹腾。”

于寒知道自己信口开河了,他掩饰地问道:“倭寇什么时候过去的?有没有再往东边走?”

马福生神色一黯:“倭寇过去快二十天了,先是打锦州,后来大部分走了,有一部分就呆在锦州,一路过来,沿路的村镇都糟了大秧了,比土匪还凶的多呢,杀人都是成村成村的。”

于寒点点头,倭军的尿性,他在穿越前就了解到骨子里了。想到马福生后半句,他又问道:“这辽西有多少胡子?”

马福生一愣,随后答道:“大兄弟,你是外乡人吧?不瞒你说,这地方胡子多得数不过来,最大的几股不知道你听过没有?有许老刊、马麟祥、项昭子、海沙子,还有几个单干的,但名气都不小;

像名号不怎么响的,几十人、十几人,还有两三人的绺子就多得数不过来。

那些大绺子或巨匪,看不上我们这样的小屯子,反倒相安无事,祸害得最厉害的,反倒是这些不出名,不入流的绺子。”

于寒点点头,心里暗暗吃惊,就算没有倭军侵扰,这百姓也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这还没算上官府的压榨盘剥。

这时一直没作声的冯茂林说道:“大兄弟,你看这都大半夜了,要是不嫌弃的话,到家中将就一晚吧!”

于寒摆手道:“村里刚遭大难,我就不给大家添麻烦了,你们也赶紧去忙吧,我就在村外将就一晚,要是胡子来了,我就在外面解决掉。放心吧,我带着铺盖卷。”

两人见状也没有坚持,他们家里也乱糟糟的,再说也住不下。

于寒在村口一个墙角处一直睡到大天亮,也再没见土匪一个影子,起身后将睡袋卷起背在身后,头也不回地说:“都过来吧!”

呼啦啦地跑过一大堆人,将于寒围在刁墙角,于寒一愣,就见这帮人通通都跪了下来,又是感谢又是痛哭流涕,于寒不禁又是一番头大,他昨晚明明说过的。

“好了,都起来吧,把这些东西抬到村里。”于寒指着身旁七八个箱子说道。

村民们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对他的话当然不会拒绝,长的两人一组,方箱则一人扛一个,七手八脚地将箱子扛到了村子里一个完好的院里,正是马福生的家中。

于寒跟着进了门,示意关上门后,对着周围密麻麻的人群说道:“十五岁以上,四十五以下的,无论男女,上前一步。”

村民们先是一愣,符合条件的都站了出来,虽然不知道于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都相信于寒不会害他们。

于寒数了数,站出来的一共五十七人。他脸色一肃问道:“你们恨胡子吗?如果有有了家伙,你们敢和胡子拼吗?”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眼睛都红了,刚被胡子祸害了一通,房子被烧、粮食被抢,不少人家中还死了人,能不恨吗?

过了约五文秒,人群突然沸腾起来:“我们恨胡子!恨不得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

“对,我们恨胡子!要是有家伙,我们肯定让胡子吃不了兜着走!”

“没错,我们要报仇,要杀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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