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杜尔特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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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制的事情虽然解决了,但后续事情还不少。军营的地方好解决,直接用原来守备营的就行,只要打扫一通就能入住了。

守备营有不少辅助人员还在原地,于寒简单考校了一番后留下了十来个给杜立三当副手,奸滑之徒全部轰走。

粮库、军械库几乎被搬空了,这也在于寒意料之中。耗子这么多,能剩下什么才怪。他命杜立三等人将几个库房围住后,取出了大量的俄制武器、dàn yào,又留了五挺马克沁和几门火炮。

给任知秋发了份电报,命令派几个救国军士兵带着一个新兵连拉练,目的地就是宽城子,到这里之后和长春府守备营一起训练,这样就解决了教官不足的问题。

普通士兵,尤其还有百十号新兵要抵达宽城子,可没于寒这么快。等待的时间里,于寒便亲自训练起了队伍,项目只有两个:跑步和队列。

好在人多了总有机灵的,被选出的排长、班长接受能力尚可,两天下来,便初步熟悉了队列一项,而其他人则绕着校场跑得气喘吁吁。

第三天,也就是1899年正月十四,接近中午时,梨树县派来的人抵达了宽城子,与他们到来的还有寿山以及郑永时的特种排。

于寒的马也派人取了回来,给杜立三、萧四海等人交代了注意事项后,一行人再次出发,所经之处,铁轨、枕木、道钉、道夹板等物件通通消失,只剩下了碎石路基。

沙俄想要修复,又得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况且能否顾得上都不好说,想凭铁路快速运送兵员物资就更别提了。

寿山还是第一次看到于寒这种手段,不禁惊得瞠目结舌,但并没有问究竟。

路上碰到零星的俄军护路队,于寒等人毫不客气地斩杀殆尽。不可避免地,他们在半路上过了元宵节。

正月十七这天,队伍履着厚实的冰层越过了松花江南源,在扶余卫休整一天后,又北渡拉林河,这是后世黑、吉两省的分界线。

队伍至此折向西北,一路经肇城、红岗,最终于正月二十一抵达了大草原边缘的杜尔特旗,这正是于寒此行的目的地。

凛冽的朔风呼啸而过,折断的枯草夹杂着雪片四处横飞,极度的严寒下,空气仿佛凝成了液态,呼吸时几乎将鼻孔冻结。

视线的尽头出现了几个小点,随着距离的拉近逐渐放大,在两百米左右时,显现出轮廓,是几个牧民打扮的人骑马而来。

于寒见状举手示意停下,士兵们纷纷持qiāng戒备。

几个牧民远远停了下来,可能是见这边人多势众,很快调转马头离开了。

于寒说道:“不可大意,速度放缓些!郑永时,派几个士兵探路!”

有探察术傍身,其实不用这么麻烦,但于寒不见得每次都随行,所以这个程序必须要有。

十几分钟后,探路的士兵打马飞奔而回,气喘吁吁地说道:“报指挥官,有一队草原骑兵冲过来了,人数一百左右!”

话刚落音,大地便微微震动了起来,就见一条细线出现在视线尽头,又迅速变粗,正是一队百人左右的草原骑兵。

“呼呼嗬嗬——”

骑兵到了百米之内时,变换成一个雁行阵,又开始缓缓加速,看样子是想将于寒等人包围起来。

寿山见状说道:“我去和他们说一声!”说着拨转马头,一边迎面冲去,一边拼命地挥手。

于寒不及阻拦,连忙带人跟上。

这时骑兵首领大声喊道:“你们是什么人?到杜尔特来有什么事情?”

寿山听到声音后竟异常激动,连忙大声是道:“是巴布吗?我是寿山!”

“吁——”

骑兵首领听到后立即勒住了马匹,其余人也纷纷停下。

“寿山俺答!哈哈,好久不见了!”身材魁梧、满脸红光、留着长长络腮胡的骑兵首领一瞅寿山,哈哈大笑着翻身下马。

寿山见壮也目露喜色,大呼一声“巴布”后,下马迎了过去。

两人先是来了个熊抱,又捶了对方几拳。

寿山对巴布介绍道:“这是我的朋友,叫于寒,你别看他年轻,在辽东,不知有多少倭寇死在他和部下的手中,是不折不扣的英雄!”

巴布拍拍寿山的肩膀,转向于寒道:“如果寿山说的是实话,你就是一只不折不扣的雄鹰!欢迎雄鹰飞临杜尔特!”说着展开了双臂。

于寒对男人的怀抱有些抗拒,不过也入乡随俗了一次。

再将郑永时介绍给巴布后,又聊了几句,于寒才得知,这个巴布是杜尔特旗旗主的亲卫首领。

打过招呼后,巴布对众人说道:“远方而来的朋友们,请跟我见旗主吧,他一定非常欢迎你们的到来。”

在一座巨大豪华的毡帐中,杜尔特旗旗主接见了于寒与寿山,郑永时与手下被安置在别处。

旗主是一个身材高大、精神抖擞的老者,举手投足间散发着隐隐的威势。

见到寿山后,老人顿时激动地站了起来:“我的孩子,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怀疑自己在做梦。”

寿山弯腰抚胸道:“见过岳父大人!”

“哈哈,不用这么多虚礼!”老人说着,张开双臂给了寿山一个熊抱。

“这位是?”

于寒连忙说道:“辽南救国军指挥官于寒见过旗主!”

旗主脸上的笑容立刻一敛,表情变得非常凝重:“辽南救国军指挥官?听说占一省之地,拥兵十万,还开了不少工厂,没想到竟会到我这不起眼的杜尔特旗来。不过,既然是眉峰的朋友,那就是我的客人。听说你们已经出来大半个月了,这个时候应该是你们汉人的春节,不知阁下大过年的,到这里来有什么事情?”

于寒也面色一整,双手抱拳道:“旗主既然问了,那我就实话实说。事关江东六十四屯和海兰泡近万人的性命,于寒远在东辽,被吉、黑两地阻隔,力有未逮,所以才到草原上寻求合作。”

旗主听了个满头雾水:“江东六十四屯?海兰泡?这两个地方怎么了?”

于寒解释道:“这两个地方在十几年前被割让给了沙俄,但原来的华夏子民并没有撤离。

当时沙俄需要足够的人口支撑当地的运转,因而默许这些人留了下来。

而现在,随着沙俄人的迁入,他们又成了对方的眼中钉、肉中刺,不少人又拥有丰厚的身家,这些都成了他们的催命符。

不瞒旗主,我听到一些消息,沙俄人准备发起一场tu shā,将两地的华夏人杀戮殆尽,从而占据他们的财产、房屋与土地。”

旗主听到这个骇人听闻的消息后,表情变都没变:“哦?那阁下可以将消息传给他们,让他们提前离开,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于寒皱眉道:“旗主,你觉得他们会相信吗?刀没有架到脖子上之前,大多数人都会抱侥幸心理。何况,就算他们相信,lǎo máo子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带着家产离开吗?”

旗主向后一靠,毫不在意地说道:“阁下心怀仁慈,令人敬佩。但我只是个小小的旗主,手上只有几百来号勇士,你找我帮忙,恐怕是找错人了。”

于寒说道:“旗主误会了,不是帮忙,是合作。”

寿山见两人说起来没完了,连忙打茬道:“岳父大人,我们赶了一天的路,都已经人困马乏、饥肠辘辘了,是不是等会再细说?”

“哈哈,说得对!各位,请坐下说话!”

落座之后,旗主又召来了若干手下,举办了一场热闹非凡的晚宴。烤得金黄的羊肉,热气腾腾的马奶酒,让众人吃得满嘴流油、全身冒汗,一路上遭受的寒气一扫而空。

其他人只知道于寒是寿山的朋友,但这就足够了,招呼寿山的同时,也没少关照于寒。

于寒的体质远超常人,对敬来的酒是来者不拒,全都是一干到底,在这群豪爽的汉子中收获了满满的好感。

这时候人多,不好讨论刚才的话题,所以于寒与旗主都没提那件事。不过热闹总是有的,喝得半酣的巴布涨红着脸来到于寒面前,粗着脖子说道:“我知道你很厉害,我的本事在杜尔特也是数一数二的,不知道你有没有胆子比试比试?”

于寒放下酒碗问道:“不知道要比什么?”

“就比摔跤!”

于寒站起身说道:“没问题,刚好为大伙助助酒兴。不过,这比试要是没有彩头,可就打了折扣。”

无论是旗主还是寿山都没有阻拦,一个对巴布有信心,一个知道于寒的本事。

听到于寒说起彩头,旗主从腰间解下一柄小弯刀交给寿山:“这是我的佩刀,见刀如见本旗主,如果阁下能贏了巴布,这把刀就是你的了!”

于寒将手伸向怀中,取出来时,已多了一柄镶金的倭刀,刀柄上还刻有菊花图案:“这是一柄倭寇的少将佩刀,是我的战利品,就作为这次的赌注,不知旗主意下如何?”

旗主一伸手,一个亲兵接过横刀呈了上去。

锃——

旗主抽出半截,顿时觉得一股凛冽的寒光扑面而来;再细看之下,雪亮的刀身、密密麻麻的雪片状花纹,再看看精美的雕饰,比起他的弯刀毫不逊色。

旗主不仅赞叹道:“好刀!就这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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