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不想走?挖地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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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对岸后,凤翔竟亲自率队在江边等候,于寒问起后,才知道是对岸激战的动静引起了他的警惕,起初以为是俄军攻城,后来才知道是海兰泡城中发生了交火,但凤翔仍不敢大意,带着亲卫及手下到江边巡查防务。

得知是于寒带两百多人整出来的动静,救出这么多人不说,还能全身而退,他不禁又喜又忧。喜的是沙俄碰到了厉害的对手,忧的是于寒迟早会再和朝廷对上。

于寒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却佯装不知,乐呵呵地将他引到了柴油艇前。

看到密密麻麻这么多船,凤翔早就眼馋不已。他身为瑷珲副都统,兼着江防之责,却没有几条像样的船。

于寒点了点人数说道:“凤都统,这些船中,留一百条给你!不过,这些个百姓,他们的去留,还望能遵从个人意愿。”

凤翔肃然道:“于大人客气,眼下大战将起,他们刚劫后余生,我也不忍看到再受兵燹之灾。说实话,如果不是担心影响士气,我都准备将城中百姓劝离了。

这些船恐怕价钱不菲,这个人情我可落大了。你放心,我定当向将军禀报,如数付款。”

于寒摆手道:“凤都统与将士们守土保民,奋不惜身,区区几条船算什么?这话就不要提了。”

凤翔拱手道:“于兄弟大义。”嘿,这就称兄道弟了。

于寒顺杆往上爬道:“凤兄客气了。我还有东西相赠,就在这几条船里。”

凤翔谢过之后,十几个清兵连忙登船察看,揭开一块块甲板,只见是一个个长条木箱,打开一个后,全是崭新的步qiāng,这是从阿穆尔军区的军火库中弄到的。

还有好几艘船上装着dàn yào,全部搬下来后,共计有三千支步qiāng,三十万发子弹。这些交给凤翔,于寒也算兑现了诺言。

凤翔再次惊喜,都忘了问这么多军火怎么从那么多俄军手中抢出来的。

又客套一番后,于寒又率部到了江东,这次将阿古达木的骑兵营以及从瑷珲城中借调的几十个官员、小吏也带了过去,船嘛,让士兵们围着,继续用锻造炉好了,人全装上不说,将特一团几百匹马拉了过去。

这回他们没有直接去大泊子村,而是来到六十四屯的西北侧,特一团士兵散开后,分别去了后屯、腰屯这些村子,那些官吏则是来劝说百姓撤离的,让他们嘴皮子总比士兵的好使。

和先前一样,有人愿走,更多的人则不愿意。

天近黄昏的时候,一大帮人蔫巴着表情来到了后屯,于寒就呆在这里的江边垂钓,以他的本事,扎鱼没问题,钓鱼就呵呵了。

“都不愿意走?凤都统的公文也不好使?”于寒没有惊讶,毕竟已经领略过一次了。

官吏们却忐忑不已,被派出公干,业绩却一塌糊涂,肯定会影响考评的。

一个吏员说道:“大人,愿意走的,大一点的村子也就百十号,小点的村子就几十人、十几人甚至几个人,下官实在是尽力了啊!”

于寒收起空空如也的鱼竿,脑筋一转说道:“各位辛苦了。有多少人算多少人,劝走一个算一个。先吃饭吧,等会把去过的村子落个清单给我。”

几个官吏自然没意见,于寒要核实是必然的。

于寒可不是要核实,而是另起了打算。劝走所有人是不可能的,而且留下的占了大多数。

既然如此,就试着守住这里好了,而且六十四屯属于瑷珲副都统的辖区,就算将军队驻扎在此,只要凤翔没意见,沙俄明面上也不能说什么。

等这些官吏们走后,于寒将特一营二、三连所有排以上军官召集在一起,在一张纸上横画竖画,一边解释着,并附上局部大样图和注释。

只见一条条暗道、竖井纵横交错,彼此连通,出囗也花样百出,磨盘下、炕洞、灶台、水井壁……

于寒这是将几十年后的地道战搬到了这里,空间向北推移了两千公里,对手也从倭军变成了俄军。

特战旅的士兵们可没接触过这个,顿时大开眼界,明白自己的任务后,四下散开去了先前的村落,另一部分士兵开船转移百姓,瑷珲来的官吏们则继续劝其他百姓过江,阿古达木的骑兵营则担起了警戒任务。

将马带了过来,于寒等人的行动速度也快了很多。官吏中不能骑马的也都配了马车,轿子是别想了。

陆陆续续又有一些人撤走,但撤走的仍只是少部分,更多的人还是故土难离。

这个时候,每个村子都出现了一些身穿迷彩装的士兵,手中拿着图纸,将各村各户召集到了一起,不耐其烦地解说起来。

于寒将手下撒出去后,突然一拍脑袋,想起很多苦力是在附近挖矿的,这些人挖地道岂不是内行?他立即翻身上马,一骑绝尘奔向大泊子村。

赶到的时候,派出的那个班也解决了沙俄雇主,带着不少缴获回来了。

大泊子村搬走了不少人,其中有些全家都搬走了,于寒与茂林村长商量了一下,让附近窝棚区的苦力们搬了进来,他也借住在一处空院。

如果是平时,村民们肯定抵制外来流动人员,但刚才海兰泡城内城外qiāng炮声不断,隔得老远都听得清清楚楚,除了少数反应迟钝的,大多人都心惊不已,唯恐其中一方溃散后跑到村里祸害一通。

而于寒手里掌握着六七百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的军队,这对村人来说不啻于保护神,所以提供一些地方买个人情,继而得个平安,这是谁都能想通的问题。

在大洋的刺激下,卫老三及一众伐木工们一天之内便召集了五百多人,这些人看到明晃晃的银元后,对卫老三的话深信不疑,已经在窝棚区里等了大半天。

听说于寒回来后,苦力们一窝蜂地跑了过来。

于寒看着门wài wéi了一圈又一圈的苦力们,他迈出屋子说道:“各位兄弟,什么都先别说,这两个屋子里,一个堆着粮食,另一个里面是灶具,自己动手煮饭吃,填饱了肚子以后,咱们再谈事情。”

卫老三不失时机地喊道:“军爷仁义!”

和他一伙的伐木工们也跟着喊道:“军爷仁义!”

新来的苦力们先是一愣,随后又跟着喊了起来。

于寒抬手制止后说道:“卫老三,你识字吗?”

卫老三说道:“回军爷,我识字。”

于寒皱皱眉,“军爷”这个词他最近听得太多了,感觉自己成了**。

“别喊我军爷,叫长官!”

“是,是,长官。”

“你先让安排他们取粮食、灶具做饭,注意一点,饿久了的人前两顿不能多吃,否则肚子受不了,先喝两顿稀粥,从明天起,再让大家敞开肚皮吃个够。等会打饭的时候,让他们排队,同时登记他们的姓名、年龄、籍贯。”

“是,军爷,哦不,长官!”卫老三一缩脖子,见于寒没有发怒,这才招呼着苦力们忙活起来。

几十口大锅支在村里的空地上,柴木在锅底燃烧得噼啪作响,十几分钟后便开了锅,一丝丝米香味散逸出来,苦力们不禁眼巴巴地瞅着锅里。

虽然只是再简单不过的白粥,但他们以前吃的都是陈粮糙米,以及又黑又硬的杂粮、窝头,刚才他们可看到了,锅里煮得全是亮晶晶的大米,这可是那些大户人家才有的待遇。

好不容易等到粥熟了,苦力们顿时争先恐后地往锅前挤,卫老三早有准备,与几十个伐木工手持树条就是一顿狠抽,这才将场面控制下来。

苦力们吃完一碗粥后,尽管肚子还空着,他们也知道不能多吃,没人闹着要盛第二碗,但却有几个被烫着了,还好都不要紧。

于寒先挑出了所有矿工,一下子出来了百十个,据他们说,还有很多同乡还没有过来,他们是来碰运气的。

于寒让这些人返回去召集同伴,又让卫老三将留下的分出一百来号继续召集其他苦力,其余三百多人暂时交给明春,并让他按连、排、班编队,选出各级头目。

半个小时后,编队就完成了。于寒这时让人去另一个小屋内取出了上百个长条木箱,打开后全是锃光瓦亮的莫辛纳甘1891式步qiāng。

“吸——”

所有人不禁吸了口凉气,看来这饭不好吃啊。

于寒对这样的场面一点都不陌生,见状朗声说道:“弟兄们!你们猜得没错,这些qiāng就是给大家佩发的!

我知道,没有人喜欢打仗,都想过三亩地一头牛的安稳日子。不瞒你们说,我也不想打仗。可惜,这不是个安稳的世道!

大家为什么背井离乡到这里谋生?虽然我不清楚,但也猜得出,你们在家乡熬不下去了。”

于寒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见很多人都是一幅苦大仇深、悲愤交加的表情。

“你们中有的家乡受了灾、有的欠了阎王债、有的被人夺占房屋田产、有的家里穷,养活不了那么多,不得已出外求生。

但是,你们出门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比在家中更糟,吃苦受累,动辄伤残,这些lǎo máo子比那些家伙更狠!天下之大,竟没有一处可以安生!你们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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