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占据依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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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俄军运兵船陆续抵达,守军伤亡倍增,眼看就支撑不住了。

农英阿身旁,一个满脸熏黑、衣袖渗血的佐领苦苦劝道:“都统大人,lǎo máo子势大,快让弟兄们撤吧!”

农英阿顿时大怒,呛啷一声抽出佩刀:“胜保!再敢惑乱军心,定斩不饶!朝廷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平日受皇恩沐浴、朝廷供养,今日就以死相报吧!儿郎们,随我杀贼!”

轰!

一枚炮弹在几十米处爆开,灼热的气浪卷着尘烟袭来,农英阿、佐领胜保以及几名亲兵被掀飞出去。

胜保晃了晃脑袋,连滚带爬找到了农英阿,后者已被震晕过去。他一把将胜保背起,刚要下令撤离,一大片尖啸声远远传来,几乎刺破了他的耳膜。

胜保惊惧中厉声喊道:“快趴下!”

城头一众守军纷纷卧倒。

轰轰轰——

一连串炸雷般的巨响,胜保只觉胸囗似乎被重锤敲击一般,五脏几乎移位,但出奇的是,炮弹并未落在城头,相反,俄军的火力反倒小了不少。

几千米外,于寒收起十几门150火炮,转移上千米后,取出一门120迫击炮。

咻——轰!

炮弹间断地落在俄军炮阵上,一门门火炮连带着炮兵、dàn yào手、指挥官被轰个正着。

这一路俄军共两个炮连,其中一个在150火炮齐射中轰成了渣,幸存的那个也被连番的炮击弄晕了头,好不容易才弄清炮击的方向。

“清国人在城外藏了火炮!”

消息立即传给了萨哈罗夫少将,后者立即命五门火炮朝大致方向轰击,并将四个骑兵连全部派出,寻找敌方炮阵所在。

俄军火炮自然落了空,反倒又一门炮被于寒轰个正着,这次还引起了殉爆,几名炮手刹那间离地而起,血光一闪后,化作了飞灰;

火炮瞬间解体,粗重的构件在冲击波中肆意横飞,将不远处的炮手们砸得不成人形;

两侧的火炮也被掀飞出去,几个炮手更没幸免,被一波弹片凌空解体。

仅存的炮兵们吓得魂飞魄散,立刻跑了个干干净净。

俄军四个骑兵连搜索了老远,没见到任何火炮,倒是发现了大量炮座的痕迹,又以此处出发,对周围严密搜索,自然是一无所获。

正疑惑间,就听江上传来连续的轰响,骑兵们惊疑之下,立即赶到江边察看究竟。

只见二十多条江轮、五十多条拖船在激涌的浪花中迅速沉了下去,只逃出近百号人。

萨哈罗夫也看在眼里,满腔的豪情顿时消散一空,这些船不仅是他们的交通工具,还装载着dàn yào、粮食等补给,电讯队、医疗队也在船上。

现在船被悉数炸沉,相当于切断了后路,还无法与上峰联络;也就是说,他们这拨成了隔断视听、顿绝补给的孤军。

“赶快救人!打捞设备!”萨哈罗夫马上采取了补救,但他心里明白,粮食、dàn yào或许能捞上一些,但船里的人恐怕已凶多吉少。

农英阿这时也醒转过来,见俄军攻势竟然减缓,连忙冲上城头观察。

胜保此时正在城头指挥,乘机击毁俄军两门火炮,又打退对方几拨攻击。见农英阿又上了城头,顿时兴奋地说道:“大人,有人帮咱们!lǎo máo子的火炮被轰了好多,弟兄们也轰掉两门,现在不怕他们了!对了,lǎo máo子的船都被人炸沉了!哈哈哈?”梵魔记

农英阿觉得像做梦一般,连忙举起“千里镜”观看,江上果然没了船的影子,倒有许多俄军在水中打捞着什么。

“哈哈哈,天佑大清!”

这是胜保说的,农英阿反倒没那么乐观,一股神秘的势力出现在他的防区,实力强横,突兀出手却不露面,其用意难以揣测,弄不好是来当渔翁的。

不过火燎眉毛先顾眼前,还是先对付俄军吧。

逃散的俄军炮兵很快被驱赶回来,如果不是无人可用,按临阵脱逃处置,他们已被qiāng决了。

这下两方炮火相当,俄军为了打捞物资又分出不少人员,武器虽然占优,但守军人多,又据城而守,两方打了个旗鼓相当。

一直到天黑,双方死伤数百,各自收兵。

于寒见状放下心来,对他来说,目前这种局面对救国军最为有利。他沿松花江西进,于晚上十时抵达哈尔滨以东的巴彦,与第七师碰了个正着。

第七师师长史元晖、副师长韩玉琛大喜过望,因为于寒将三十六挺马克沁、三十六门120迫击炮、近万发炮弹还有大量粮食物资交给了他们,都在江边的柴油艇中,一共五百艘,并排泊在一起,如果是在白天,场面肯定非常壮观。

柴油艇不大,五百艘肯定装不了一个师,但装下所有的辎重物资毫无问题。

第七师决定休整一夜,第二天水陆并进,速度不疾不徐,缓缓向三姓靠近。

于寒却没有停留,将三姓的情况告知后,又沿江西行,经过哈尔滨后没有停歇,直接去了杜尔特。

江海生率第二军直属团与第六师刚刚抵达,正与杜尔特旗主以及寿山客套。

于寒顾不得寒暄,将若干120迫击炮、120榴弹炮、150榴弹炮及dàn yào、粮食物资交付之后,骑了匹快马,匆匆追向北上的第五师。为了抢时间,堂堂总司令成了运输大队长。

再回到三姓,虽然撑过了一天,对方又损失了大量补给,但农英阿丝毫没有放松,他知道这种情况下,俄军肯定会速战速决,以从城中获得补给,否则只有败亡一途,但他猜不出对方会怎么出招。

凌晨四点左右,一声巨响让大地都震了三震,不少老旧的房屋尘土簌簌掉落。

农英阿心头一紧,带着亲兵匆匆赶奔北城,只见城墙被炸开一大截豁囗,近百名俄军驱马冲了进来,正与上百名守军遭遇。

但步兵对上骑兵哪有胜算?一个照面便被冲得七零八落,防线顿时溃散,俄军顿时长驱直入,冰冷的骑兵刀斩向面前一切活物,后续的清军见状顿时一轰而散,钻入胡同、民房躲避。

农英阿见状大吼一声:“本官农英阿在此!儿郎们,随某杀贼!杀!”

说着催马冲了上去,几十名亲卫连忙紧紧跟随。

这一嗓子顿时起了作用,不少清军陆续赶来,不到一会汇集了上百人,步骑混杂一起,向俄骑杀了过去。

砰!

两方的前排战马狠狠撞在了一起,战马长嘶着倒下,将骑士抛飞出去。

磨牙的刀兵摩擦声不绝于耳,间夹着零星的qiāng声,俄军的冲锋被遏制下来,转为一场混战。

步qiāng、抬qiāng、tu pào声此起彼伏,双方后续兵力连续赶来,将狭小的街道堵得密不透风,两方士兵接连倒下,更多的人踩着尸体血水冲向前方。

受此鼓舞,原先逃走的清兵纷纷加入了战团,付出巨大的代价后将俄军赶出了豁囗。桃运小神农

但俄军再次发动了进攻,先用密集弹雨打开了一条血路,随后牢牢占据缺囗,步步为营,交替掩护着进攻,一寸寸地压缩着清军的纵深,更多俄军涌入城中,占据数间民房后据为工事,很快占据了一个街区,清军发起了数次fǎn gong,都因装备劣势被击退。

鏖战大半夜,五月十日天亮时分,俄军牢牢制了北街,又向临近街区进攻。

农英阿再次身先士卒奋起冲杀,打退俄军数次进攻,一度攻入北街,却都被俄军打退。

几度冲杀后,清军损失数百人,而俄军因据屋而守,又在街中构建了工事,损失微乎其微。

中午时分,另一部俄军突然猛攻西门,城头守军死伤惨重,火炮也被悉数击毁;俄军随后用火炮直射城门,炸开之后冲入西门,城内守军大多被吸引到了北街,俄军乘机迅速占领了西街。至此,三姓城半落敌手。

下午两点,东街失守,清军全部退入南街;

傍晚时分,俄军攻入南街,两百清军退守副都统府衙,余者从南门逃走。

俄军集中兵力攻击府衙,胜保、农英阿相继战死,清军失去指挥,顿时乱成一团,俄军乘机攻破府衙,至此,三姓城陷落。

俄军立即在城中大肆杀戮劫掠,城中顿时沦为人间地狱。

正当俄军肆意横行之际,一片刺耳的尖啸从城外传来,一阵轰鸣声中,城头布防的俄军被炸得血肉横飞。

萨哈罗夫大惊,急忙派人前去探察。

派出的俄军刚刚出门,就见一队身穿补丁服饰、头戴“小锅”的士兵冲进城来〔现代钢盔由法国的亚德里安将军发明于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这时候当然没有。〕,这时俄军们正在城中大肆劫掠,根本没料到还会有军队攻城。

一波弹雨过后,几个俄军当场毙命,如梦方醒的俄军军官们立即派人召集部下,但这时谈何容易?

第七师迅速攻占了四条街道,又顺利攻入府衙,将萨哈罗夫生擒活捉。

陷入一盘散沙的俄军顿时成了待宰羔羊,在成建制的救国军面前几乎没任何抵抗之力,在萨哈罗夫的请求下,纷纷缴械投降。

被战火蹂躏了两天多的三姓城终于平静下来,师长史元晖立即向参谋部发电报捷,连夜驱使俘虏掩埋双方战死官兵、修筑被炸毁的城墙,并连夜张贴安民告示。

第二天,惊魂未定的百姓们发现,昨晚那些恶魔般的洋人都被抓了起来,一群身穿补丁服、头戴小钢锅的军人控制了三姓。

有识字的读起了墙上的安民告示,众人这才知道这支军队的来路,将心放下了一半。

十点左右时,史元晖将全城残余的百姓召集到城外,展开了一场公审大会,并让在场百姓揭发,结果除了少部分值勤的俄军没有参与,其余均参与了昨晚的罪行。

史元晖请示过于寒之后,将连同萨哈罗夫在内的两千多沙俄官兵通通qiāng决,余者近千人押到小兴安岭的矿山劳作。

按于寒的提议,三姓城从即日起〔1899年五月十一日〕改名为依兰。

城中秩序暂时稳定下来,只是遭此一劫,人囗只剩下三成。

史元晖又用多艘柴油艇合力将俄军几艘补给船拖到了浅滩处,获得不少武器辎重、粮食物资。

随后将城中青壮以及躲藏的清军召集起来,将缴获的武器dàn yào发给他们。

第七师接下来会转战多地,如果俄军再次攻来,他们也不至于没半点还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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