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师兄走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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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师兄进入一间偏屋,这屋子很简单,只有一尊神龛,供奉的是鲁班祖师爷,边上摆着三只新鲜的苹果,中间的香炉里香烟缭绕,整间房子充斥着好闻的檀香味。

刚进入房间,师兄让我跪在祖师爷面前,又给递了三柱清香,让我上香。

等我上完清香,正准备起身,师兄一把摁在我肩膀上,“跪着!”

我疑惑的很,平日里上完清香,都是起身走人,今天师兄好像有点不对劲啊,就问他,“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师兄说:“川子啊,今天当着祖师爷的面给你说些事。”

我一愣,有啥事非要当着祖师爷的面说,就点点头,问:“师兄,啥事啊,搞的这么正式?”

他叹了一口气,说:“川子啊,我要走了,有些事情要跟你交待清楚,不然,师兄走的不安心。”

一听这话,我有些懵了,这才刚放寒假就要走,我还指望趁寒假的时候跟师兄多学点东西来着,就说:“师兄是不是有急事,要是不急,就留下来呗,都快过年了。”

他端详了我一会儿,神色有股说不出来的沉重:“该来的终归要来,该走的终归要走,并不是人力能挽救的,师兄只想告诉你三件事,其一,这间棺材铺以后就交给你了,其二,明年高考时,师兄希望你高考志愿填军校,别问为什么,这只是师兄的一点心愿,你权当听听即可,选择权在你,其三,师兄老了,很多事情管不来,只能将这个希望寄托在你身上。”

我一听,第一点我一直有这直觉,倒也是意料之中,而第二点,我可以满足师兄,虽说我一直梦想上qh、bd,但,前段时间有个新闻,说是qh学生走失,流浪在长沙街头一个月,我对qh梦也碎了一点,或许上军校是个不错的选择,至于第三点,我是完全摸不清头脑,他要把什么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当下,我疑惑地看着师兄,问:“什么希望?”

他想了一下,缓缓开口道:“天下木匠分三,其一手工、其二机关、其三咒语,师兄年轻时的宏愿便是将这三门木匠融为一体,重现祖师爷当年辉煌,天下百匠,唯木独尊。”

听着这话,我有点纳闷了,普天之下,匠何其多,什么铁匠、瓦匠、抬棺匠多如繁星,我们木匠只是百匠之一,哪里轮的到我们木匠独尊,更为重要的是,随着高科技发达,木匠已如昔日败花,想要走出这个低谷,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甚至可以说,师兄的宏愿只适合在梦里实现。

师兄见我没说话,叹了一口气,“川子啊,你天赋异禀,更有家族血脉相传,是个天生的木匠,这段时间师兄之所以教你这么多东西,就是让你多领悟一些东西,只盼将来遇到其他木匠,你有资本跟他们较量,奈何师兄精力有限,始终无法替你找到机关木匠的一些书籍。”

说到这里,师兄顿了顿,继续道:“不过,只要你精通奇门遁甲,将来遇到机关木匠,也有自保能力,切记一句话,天下百匠,归根到底都是依照玄这个字而衍变。”

我嗯了一声,心中生出一个疑惑,听师兄的语气,我遇到其它木匠需要较量,莫不成我们木匠之间还有比赛不成,就问他原因。

他说:“自祖师爷下来,木匠与木匠之间都有一个较量,这些年机关木匠少有露头,而咒语木匠早已销声匿迹,唯有那些手工木匠之间相互交流手工、雕花、早无当年盛世。”

说着,师兄脸上露出几丝伤神,好似在惋叹木匠整个行业的低落,又好似有别的想法。

我本来想再问几句,在看到师兄脸色不对,也不敢开口询问,就跪在祖师爷面前。

这场面持续了三四分钟,师兄忽然叹了一口气,顺手捞起三株清香插在香炉中,转身朝门口走了过去。

我站起身立马跟了上去,一连问了师兄好几个问题,他摇头不语,便径直上了二楼,开始收拾衣物。

我有些急了,看师兄这动作,好似要出远门,搞不好以后要见到他都成问题,就准备出言留下他。

师兄是个人精,自然明白我的心思,笑道:“川子,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以后照看好这棺材铺。”

言毕,他收拾好衣物,一手提着行李箱,一手提着工具箱朝门口走了过去。

临出门时,师兄扭过头看着我,“川子,床底下那柄鲁班尺留给你做个念想,另外,以后遇事别来蛮的,多用脑,明着不行,咱们就来暗的。”

说完这话,师兄哼着小曲扬长而出。

随着师兄这么一走,我一个人伫立在窗口,看着师兄的背影,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才感受到一点家的温暖,没想到师兄这么走了,这对当时的我来说,是个不少的打击。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对师兄的离开一直耿耿于怀,总觉得师兄的离开,跟我有关系,具体有啥有关系,我也说不清。

呼,人走了,该做的事还是要做,整个寒假我都待在棺材铺内,除却偶有几个客人上门买棺材,生活倒也显得清闲。

我平日里会抽出一段时间钻研师兄留下的东西,说不上研究透彻了,至少比师兄离那会要强一些了。

除夕那天,我去了一趟大姑妈家,在她们几吃了一餐年夜饭,大年初二、初三,分别给二姑妈、三姑妈拜个年,初四又回到棺材铺,继续我的生活。

要说时间这东西,也是奇妙的很,眨眼间,又到了开学,我利用卖棺材的钱交了学费,由于马上要高考了,我们高三比高一高二的学弟妹们上课要早,整个学校充斥着一股非战争的硝烟。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求学九年,马上就要开花结果了,每个人都特别拼,那些有钱人的孩子就算不拼,也得装作很拼的样子,追其原因,就我猜测而言应该是受气氛影响。

然而,这股学习风并没有持续多久,于正月二十日,我们学校发生一场大规模打斗,死了三个人,两男一女。

我是三好学生,原本跟这场大规模打斗没关系,但,因为一个女人,我卷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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