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一锅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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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易只扫了那人面骨一眼,就抬眼问老滑头:“这就是你要找的东西”

转向我时,眼中带着一丝笑意,自然是看出老滑头在下面吃了亏。

“应该就是它了。”

老滑头点了点头,也不碰那面骨,而是沉吟着问我:

“小爷,想必你也已经猜到了,我之前用檀香引这东西现身,是因为知道这东西深具佛性。恕我眼拙,依您看,这到底是佛门中的信物,还是”

我也没去碰那面骨,只说:“是真的死人面骨,只是年代久远,再加上特殊的环境,表面玉化了。”

老滑头微微点头,“那就对了,那就对了。”

他拿起面骨递向我:“咱不说闲话,既然东西到手,那咱们休整一晚,明儿上午就启程去四灵镇。东西你先拿回去,明儿再带过来。”

我说:“没那个必要,就搁你这儿吧。”

老滑头眼皮一挑:“你不怕我跑了”

我摇头,“我相信你是聪明人。”

说罢便招呼汤易和季雅云离开。

老滑头在身后说道:“爷,劳您驾,明天来的时候,再给我多带点白药。除了随身的衣服,就只多带干粮,其余的家什,我这儿都有。”

出了门,季雅云问我:“不带他一起回去”

“带他回四方镇”我咧了咧嘴,“你觉得镇上那帮糙老爷们儿能饶得了他吗”

回到镇上韦大拿的店里,就只见三哥和韦大拿一桌,脸对脸的小声说着什么。

一见我们进来,韦大拿立刻起身,问:“事办完了都又累又饿吧等着,我这就给你们端砂锅去。”

我忙说:“掌柜的,我们是真有点累了,能不能劳烦你给我们端屋里吃去”

韦大拿的嘴角莫名的牵扯了两下,“诶哟,屋里吃也不是不行,可只能在小屋吃,您住那间大屋可能有点不大方便。”

我奇怪道:“怎么不方便啊”

韦大拿干笑道:“跟你们同来的那三位,都喝高了,吐的一屋子都是。这不,您本家不回来,我们两口子也不好进屋收拾不是”

我一听就火了,“那仨人又喝酒了”

韦大拿瘪着嘴点点头。

溜溜折腾了快一天,我肚子里是真打鼓,就说:“还是麻烦您,把饭菜送小屋去吧。”

匆匆来到后头,一进大屋,我差点没熏晕过去。

炕桌倒是清理的干干净净,挪到了一边,地上却是左一滩右一滩污`秽。满屋子呕吐物的臭味混杂着酒气,都快不能进人了。

半间屋子大的炕上,炕头躺着狄福生,炕尾窦大宝和潘颖卷在一个被窝里,脸对着脸,嘴都快贴到一块儿了。

“我”

我火气上头,就想过去把窦大宝揪起来。

汤易赶忙拉住我,把我硬拽到隔壁小屋,又去喊韦家嫂子去大屋帮忙打扫。

我心里有气,肚子更是不争气,见韦大拿端了砂锅进来,索性让汤易和季雅云别去管隔壁那仨货,自顾填饱肚子。

饭吃一半,敲门声响起,三哥和韦大拿先后走了进来。

我招呼两人坐,问三哥狗叔的伤怎么样了;老蔡状况如何;金坷垃和银坷垃又是怎么安排的。

三哥显得很是颓丧,蔫头耷脑的说,老蔡倒是没那么严重,请镇上的大夫看过,就只是营养不良,虚脱狠了;几个人本来要想法送狗叔去县里的医院,可狗叔说什么都不肯去,就只让大夫处理了枪伤,就在家里关上门,谁也不让进。

韦大拿接过话头,说:“狗叔让人把那一男一女扔进了他家的地窖,说是要等你回来发落。我说兄弟,看不出来,你出手还真够狠的。你用鞋带把那俩人绑那么紧,等他们被带回咱四方镇,俩人、四个大拇指,鞠血加挨冻,可是都废了。”

我看向三哥:“你没跟人说那俩人办的那事儿”

韦大拿说:“说了,都跟我说了。我这不是怕,等把他们送到公`安手里,怕他们再反咬你一口,说你蓄意伤人嘛。”

我说:“没事儿,就先把他俩在地窖里关着,每天往里倒两铲子雪,等我们从四灵镇回来,就找辆车,把两人送到山里去。不用远,过后山洼子,再往东十里地就行。”

听我这么说,韦大拿连同汤易都是神色一凛,三哥更是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韦大拿左右看看,放低声音说:

“兄弟,这是不是有点忒狠了每天只吃雪,等你们从四灵镇回来,那俩人可就连半条命都不到了,再给他们扔山里,他俩还都没大拇哥,什么东西都拿不住那就真没活路了。”

我扒拉完碗里剩下的米饭,拈下嘴角沾着的一个米粒,在他眼前晃了晃,“老蔡家的傻闺女是一粒一粒的数着砂糖进的山咱能让他俩囫囵个的离开四方镇,已经算是仁慈了怎么着要不然,咱还替他们叫辆车,伺候着他们回城里”

汤易一手搭住韦大拿的肩膀捏了捏,“我觉得这样就挺好。”

韦大拿咽了口唾沫,“其实吧,我觉得这样也挺好,就是就是唉,我这不是当良民当惯了嘛。”

一直没开口的季雅云竟在这时说道:

“傻闺女进了山,尸体也找不到,就算老蔡能活过来指证他们,又能把他们怎么样这样的畜生,就不如把他们扔进山里,把他们喂狼”

韦大拿身子往后一仰,看看她,又看看我,抿了抿嘴唇,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只向我和她同时竖起了两根拇指。

“那大白脸子的事整太平了,其它我也就不多问了。”韦大拿端起汤易的酒杯吱溜了一口,抬眼皮看着我说:“你们要去四灵镇,什么时候启程”

我说:“明天上午去草窝子,最晚中午出发。”

韦大拿眼睛往旁边的墙一斜:“隔壁那三位”

“自己没出息,死在山里活该”我是真恨得咬牙。

韦大拿忙摆手,“可别可别咱有什么说什么,在雪山老林子里可不能意气用事我说句话你别见怪,今儿下午那仨人喝的正顺的时候,我老着脸过去蹭了两杯酒。我可是听出来了,这仨人当中,有俩都是全家都死干净了;就属那个大胡子最正常,他就抓着那女的手眼泪叭嚓一个劲的说你可不能死啊、我不能没有你啊,可过一会儿就又跟精神分裂似的,还是抓着那女的手说祖宗丈母娘,我们家是开饭铺的,钱没多少,但也算有点家底,我这就给您磕一个,您行行好,就做主把你、你妹、你侄女、你外甥女、你外甥孙女嫁给我吧”

韦大拿放下酒杯,一抖楞手,“要不我说他最正常来着,可他也是真有点过了,咱掰着手指头数,她、她妹、她侄女咱国家可是早就实行一夫一妻了哪怕他是别国的人,他能说这酒话,那也嘿嘿也算他妈够爷们儿了。这他娘的是想把人家里的女眷一锅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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