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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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我更唾弃云绮罗,这么个大个子竟然让几个矮自己一个头的姐姐欺负的要死要活,真是没出息!

显然云梦莲意识到了这一点,她迷惑地看了看似乎跟以前不一样的我,而后果断地拉住云梦梅,“梅梅,咱们走吧。”

这个云梦莲,不简单!

云梦梅和云梦莲转过身,云梦菱却顿了一下,我心底咯噔一下,表面却不动声色,也转身准备走开。

云梦菱以为我没有准备,伸脚往我脚下一绊,梦川连忙伸手要扶我,“小心!”

她们都太笃信我会被绊倒,会摔倒在地,头破血流,云梦梅和云梦莲已经捂嘴娇笑起来,秋灵发出好像是她要被绊倒的惨呼声,云梦川急着救我,所以她们都忽略了我眼中一闪而逝的诡光!

我既不像云绮罗那么懦弱,也没有一般人的心肠,我是谁?我是裴夜凰,经历过无数商场战役的裴夜凰!

我笔直往前走,假装没有看见云梦菱的短腿,当我的脚踝和她的小腿相碰的刹那,我微一用劲,脚下猛然往前一拖,一声细微的“喀喳”声,被一声惨厉至极的尖叫完全掩盖!

而我,假装被她绊倒,往前一扑,故意将手肘蹭向岩石!

云梦菱的腿断了,我为云绮罗报了仇,我虽然不喜欢云绮罗的懦弱,但是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我占用了她身躯,即使这身体是她不要的,但是,我还是要为她报仇,算是还她人情,从此,我就不欠她的了!

我被云梦菱绊倒并摔伤,在众目睽睽之下,云府的任何人都不能以云梦菱的伤腿找我麻烦。云梦菱啊云梦菱,我看你还敢不敢再惹我?我已经不是那个懦弱的云绮罗了!

早在穿越来这里的第二天我就试了试自己的身手,虽然穿越前我能一掌劈碎三块砖,现在只能劈碎两块,可是我已经很满足了。

当年父母怕我因为太富有被人不明不白地暗杀,特意为我请了无数武术高手,从三岁起我每天都要在练功房里消磨半天时间,而且,他们教我的全是——精心研制的各种必杀技!我父母的谬论是:与其让别人杀我,不如我先宰了别人,反正敢绑架我的肯定是该死的,而我家恰好有得是钱来摆平宰人后遗症!

悲夫,有这样的父母,我又怎么能保持我纯洁的女儿心呢?所以我从来就不怕我那些亲戚明刀明枪的绑架威胁!

当然,我更不会怕这三个女人的小小挑衅!

说实话,如果当时她们没有推云绮罗入水,想害死她(实际上已经被她们害死了),我也不至于使用这么毒辣的手段,可是对于这种人若一再姑息,未来只会变本加厉,我不能再让她们祸害人了!

一瞬间的变故让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最后还是云梦川反应快,他迅速将我扶了起来(先扶我,呵呵……),查看了我的伤势,当他发现我整个手肘血r模糊时,一张俊脸铁青得吓人,而后迅速吩咐秋灵赶紧带我下去清洗,他去为我找大夫。

安排好我后,他才冷着脸抱起已经痛晕过去的云梦菱往她们住的秋苑奔去,云梦梅和云梦莲惨白着脸,但是云梦莲在离去时看了我一眼,看就看,谁怕谁!

我知道事情不会就此结束,这只是个开头罢了,往后会怎么发展呢?是一直隐身在三姐妹背后的三夫人为她们出头,还是当家主母大夫人出头,甚至是一家之主云熹丞相来追究此事?

我躺在床上,思虑着下一步,昏昏欲睡,手上的伤已经让云梦川请来的大夫给包裹好了,当初大夫一脸惊讶地对云梦川说,他从来没见过女孩子受这么重的伤却不哭不闹的,八小姐真是坚强之类话时,我分明看到了云梦川额上爆起的青筋,担心之情溢于言表!就冲这点,这个名义上的哥哥(实际上的弟弟),我认了!

“小姐小姐,不好了,老爷让你去大厅!”秋灵跌跌撞撞地一头扎进门,气喘吁吁地道。

我娘也跟着进了门,柔美的脸上写满了担心和无助,摆明了我如果不安慰她,她暗地里非得哭个昏天暗地不可!

“娘,我不会有事的,”我一边下床,一边示意秋灵将她扶坐下来,“你瞧,我也受伤了,她是想害我结果反害了自己。何况爹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

“我的儿,你的命真苦,怎么接二连三地出事,娘心都死过几回了,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我可怎么活?”娘呜呜咽咽地哭,跟当初的云绮罗还真如出一辙,不愧是母女!

我忍住捂耳的冲动,耐心地劝她,“娘,我怎么可能出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已经死过一次,这次绝对不会有事,我还要好好奉养您,给您养老呢!”

“真的吗?”娘抬起泪痕斑斑的脸,我叹了口气,轻柔地为她拂去泪水,这样我见犹怜的娘,大概也是当初云熹娶她的原因吧?

可是到了后来,也许是因为新人进门,也许是因为娘的哭功,云府的夫人越来越多,娘就像一朵被遗忘的丁香花,只能静静地开在了无人的角落,任红颜老去,任岁月寂寞,甚至任人夺走自己的亲子,也许,唯一能带给她安慰的只有这个女儿了。

“娘,我去了,您若不放心就跟我一起来吧!”我扶起娘,我要让娘亲眼看着她的女儿是怎么击退敌人的,只有这样,她才能放下那颗永远为子女担心的心!

大厅中,威严的云熹正坐在中央,右边座位上那个朴素高贵的中年贵妇想必就是大夫人了,她正低眉顺眼地念着佛,缓慢而镇定地拔着手中的一串念珠。

左边座位上是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和云熹很像,容貌端正威严,一身的沉稳气息,显然他感应到了我肆无忌惮的打量目光,他也用深沉的目光回敬我,仿佛要将我看透。他是老大,我心底笃信!

他的身边是名清雅的男子,二十五左右,一看到那双特有的丹凤眼我就知道,他是我的二哥云梦池,可是他并没看我们母女,还自顾自喝着茶。他脸上那漠不关心的神情激起了我心底的怒气,好样的,我可不会让你置身事外!

他身边坐着焦急的云梦川,正频频地攥拳头。他和云梦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我忍不住稍稍感动了一下。

大夫人下手坐着云梦莲娘儿三个,估计云梦菱还躺在床上吧。三夫人精致绝美的脸上写满了对我的憎恨,哈,我终于明白这三朵姐妹花为什么敢这么嚣张了,有这样的母亲,还能教育出什么样的孩子?

另外就是拖着个小鬼的五夫人了,听说她也不得宠,小妾不得宠,情况很少见呢。看来这有着小家碧玉风范的五夫人并没有什么手段,恐怕最厉害的就是三夫人了。

当然,我也不会忽视坐在上首那以静制动的大夫人,维持这么一大家的生活,没有两把刷子的人怎么扛得下来?

还没等云熹(从现在起我要改口喊他爹了)开口,这么多的人,在一眨眼的功夫都被我记在了心里并大致分析了一遍,我不慌不忙地将母亲扶到云梦川身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用眼神告诉他我把母亲托付给他了,绝对不能让母亲牵涉其中,他微微颌首,我笑了。

爹威严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只是沉沉地看了我一眼,开口道,“绮罗,梦菱三姐妹说你故意弄断了梦菱的腿,我想听听你的说法。”

我微微一怔,我以为他开口便会责骂我,没想到他却给我辩白的机会,看来这个爹也不是老糊涂嘛!我对他不由得增添了好感。

我慢慢跪在他面前,没办法,这个朝代就是这样啊,什么场合都要跪一下,“绮罗谢谢爹给我辩白的机会。”

他抬了抬手,“起来说吧。”

我故作乖巧地站起来,“是,谢谢爹。绮罗只想告诉爹,四姐的伤不关绮罗的事。首先,事端不是我先挑起的!当时现场有很多证人,七哥和秋灵都在,如果爹不相信他们的话甚至可以问五姐和六姐。当时四姐好像要绊我,我没注意,不但被绊倒还撞上岩石,四姐也惨叫一声,我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反正结果是我和四姐都受伤了。我受伤是大家意料中的,四姐为什么会受伤就不知道原因了,”

我边说边捋起衣袖,露出我的伤处以兹证明,“其次,我根本没有体力去做这么可怕的事!爹可能不知道,半个月前我和四姐五姐六姐在后花园玩耍时不慎落水,差点没命,这件事二哥可以作证,是他把我救起来的,”

云梦池闻言向我瞥了一眼,终于看我了!我送过去挑衅的白眼,爹一直在细心听着,这时候向云梦池投过去一眼,云梦池微微点头,算是证实了我的话,爹的脸色缓和了,对我和颜悦色地道,“你受苦了,好在没事,不然你娘就要伤心了!”

是啊,只有娘伤心,你不伤心,我在心底扮了个鬼脸,脸上却甜甜地笑了。

“谢谢爹关心。二哥救起我时,我已经没气了,后来是二哥为我找来道行高深的道长,才把我的小命捞回来。可是,我原本便多病,这下子身体更加不济,足足在床上躺到今天,元气才稍稍有所恢复。我被溺水吓得忘了好多事,甚至连我为什么落水都想不起来,”

说到这里我瞥了云梦梅和云梦莲一眼,果然看见她们神情一僵,听我说“想不起来”后神情再一松,可是我接下去的话又让她们僵住了,“不过我的记忆正在恢复,没准哪天就想起来了!”呵呵,在她们脸皮的一张一弛间,她们的心和命运已被我轻易地攥进手心,云梦梅,云梦莲,你们等着吧!

爹早已经沉下了脸,“是不是别人蓄意的?这件事一定要好好查查,咱们府竟然会出现这种事!”

“爹,”我连忙甜甜地叫了他一声,“您保重身子,千万别为女儿的小事c心。您看,女儿现在好多了,我只是想说明我不可能能伤害四姐,并没有要爹担心的意思。”

“好好,”爹的脸色又缓了过来,“爹的女儿中只有你最贴心,知道关心爹,又从来不给爹惹事,是爹的错,以前太疏忽你了,以后爹会好好疼你!”

“爹,”我有些羞涩地道(装的),“孝敬您是女儿的本分,爹是云府的大家长,女儿别无奢求,只希望爹在c心国家大事时,也为自己、为云府的一大家子保重身体!”

“好好好,真是乖女儿,”爹的眼睛疑似湿润了,“你懂孝道,有孝心,谈吐也是条理分明,从容大方,是个难得的好女儿,芸娘给我生了个好女儿啊!”

娘的眼泪哗哗地流出来了,奇怪的是她这次竟然没有发出哭声,也许这次是喜极而泣吧,含义不同,表现形式也就不同了。

“这件事与罗儿无关,”爹沉声下了最后的定论,不知不觉中已经把我的名字省略成了“罗儿”,我心中爽翻了,哈,反击彻底成功,我又多了保命的筹码!

“梦菱害人不成反倒害了自己,这次的事也算是给她一个血泪的教训了,赶紧找个好大夫给她治腿吧,女孩子,万一腿上有了毛病……”

爹停顿了一下,他的意思我们都懂,万一梦菱的腿瘸了,以后可就别想找个好婆家了,但是一切都迟了,我是从小腿骨的中间踢断的,以现在的技术接腿,即使接好了,起码也得短上寸许,梦菱的腿注定要废!

我心底脸上一片漠然,为了她杀害亲妹的恶毒心肠,她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我丝毫不同情她,也没有愧疚!

“但是,”爹的话题转了,我聚齐心神,仔细地听着,“罗儿落水的事一定要彻查清楚,梦海,你去查这件事吧!”

“是!”云梦海应道,目光闪电般的在我身上转了一周,哼,我才不怕呢,但是,看到云梦梅和云梦莲明显颤抖的身子,我知道我不能在这时候沉默。

“爹,”我开口,爹转过头,和蔼地面对我,果然人人都爱听马p,我那一番话的威力不小,“事情就这样让它过去吧,您看女儿只需要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何况,爹这次为女儿主持正义,其他人已经知道并记在心里,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就像爹给我辩白的机会一样,咱们也该给别人悔过的机会。”

这下子,不但爹欣慰地看着我,连始终不曾抬头的大夫人都抬起了眼,我无惧地与她对视,她的眼里没有敌意,我清楚地看到,所以,我也要让她看清我的坦荡立场。

我们的对视在电光石转间完成,没有任何人注意到,我想,我已经在云府取得了属于我的地位!

[第一卷  雏凤清声:第九章  云梦池]

一场三朝会审消弭于无形,爹亲切地安慰着我,云梦川激动地搂住我,三夫人仇视着我,云梦梅她们害怕我,所有的一切我都没有注意到,因为云梦池在出去时,突然附在我耳边,说——“绮罗啊,你以前从来没叫过我二哥呢!”

就是这一句话让我神思恍惚,冥思苦想,难道他知道什么了?

不可能,我认为即使那老道知道些什么,这也属于天机不可泄漏的那一类事,老道会随便告诉别人?没准被人当妖道给烧了!

也有可能,他发现了我的异样,我想云梦川都能发觉,在府里地位仅次于云梦海的他不可能没有察觉,所以,他在试探我?

甚至,云梦池还会因此而正视这个妹妹的存在,那么对我而言,未必就是坏事。

我决定了,我要找机会去拜访云梦池!常言道任何事都是一体两面,我面对他固然有被怀疑的风险,但我也可能因此获得他的认可,从此,我在这个世界的脚跟也就扎得更稳了(何况他最多怀疑我是谁易容冒充的,即使他有再大的想象力也怀疑不出来我冒充的其实只有灵魂吧)!

拜访他的机会不必我找,他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娘一直没从惊吓中缓过劲来,我只好让她和我睡在一起,一晚上不停地安慰她,好不容易把她给哄睡了,我正准备眯上一觉,天色已经微明,作为一个常年练武的人,我没有赖床的习惯。

我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来到庭院,这座小小的院子就是我们母子的住所,很小,可是格外清静,更是我练功的上好场所。

我没料到的是,已经有人先我一步来到这里了。

我注视着他背着双手的身影,心中微微有些疼痛。昨晚,娘不禁为我担惊受怕,也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想他的话,说得泪流不止。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能对自己的娘那么冷淡,仿佛不是亲生的一样,可是现在的他又仿佛是别人抛弃了他一般?

我和夜爵都是在温暖的家庭中长大,我充分享受了父母的爱,夜爵太小,没能享受到多少,但我从他失去父母的那一天起,就开始给他一遍遍地说着父母的往事,我怕他忘了父母,更怕他因为没有父母而不知道怎么对待未来自己的孩子,事实证明,我未雨绸缪的做法是对的,我在我的有生之年把该给他的都给了,所以,我死而无憾!

“昨天,我看到你对她的呵护,还有梦川对她的保护,我想不通。”静静地,他开口了,依然背对着我,我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我沉默。

“生我的时候,她差点难产,所以,她怕我,从来不肯抱我,也不肯喂我奶,”他的声音清清冷冷,和初秋清凉的空气融为了一体,“她伤了一个孩子对母亲天生的儒慕之情,爹见她对我冷淡,便把我给了大娘,没想到,她却自愿照顾四娘的孩子梦川,梦川也是难产生下的,她为什么就不怕了呢?”

我相信他的话,懦弱的娘啊,的确会做出这种事,那时的她,太年轻了,年轻到不通人情事故的地步,但这并不代表她不爱自己的孩子,不想照顾自己的孩子,所以,梦川就成了梦池的替身!

“你知道你是怎么出生的吗?”他终于转过身看向我,是的,我昨天没有看错,他的眼里真真切切地隐藏着永世也不会消退的忧伤,“爹喝醉了,所以才有了你。可是奇怪的是,当你出生时,爹打算找个奶娘,或者也把你给了大娘,可是她死命拦阻,要自己养你,爹拗不过生平第一次发脾气的她,就允了她!”

我注视着他眼中的迷惘,清清楚楚地告诉他,“她爱你,梦川就是爱你的证明!任何人都会犯错,何况是一个当年才十六岁的难产母亲?”

“是这样吗?”他茫然自语。

“我不喜欢她的懦弱,可是我仍然会倾尽全力保护她,因为我知她爱我。她爱我们的方式不是保护我,而是为我们夜夜担惊受怕!”

他霍然转头,“我不相信!”

“你相信,”我尖锐地道,“否则你今天就不会来!”

我奋力戳破他和我们母女之间厚得可以和牛皮媲美的窗户纸,顿时,他像霜打的茄子,萎了下来。

“现在还不迟,”我轻声安慰,打人一巴掌再给人一颗糖吃的道理我是懂的,所以我努力将之运用到实践中,“如果你愿意解开多年的结——”

“可是她还是怕我……”他激动起来。

“不,不是的,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怕你!”耳边响起娘的低柔的声音,我满意地退场。

这次我早就警觉到有人靠近了,只不过我必须要解开他们的心结,所以我扰乱他的感觉(他如果没有武功我就是多此一举,但是以防万一嘛,我做事向来谨慎),也有不让他察觉娘靠近的意思。

天亮了,霞光粲然,映得这个世界格外美好。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终于开始产生了正在融入这里生活的感觉!

[第一卷  雏凤清声:第十章  方向]

天亮了,云梦池对我们母女的态度也由阴转晴,从他给娘送来了上好的绸缎和给我带来的人参燕窝就可见一斑。爹对我们的态度也大为好转,甚至要为我们换一座大院子。云梦川又出门了,这次,他的眼底写着的不再是担忧,而是彻底的放心。佣人们遽然多了起来,是大夫人派给我们一房的,我没有要她的丫环,我有一个秋灵就够了,秋灵感动得稀里哗啦地哭,发誓要一辈子追随在我身边。

可是我的心并没有如我所料地放了下来,反而在我确定了这个世界以后更加鼓噪起来,为什么呢?

直到有一天,秋灵无意间说了一句话,“小姐,你现在这么受老爷和少爷的看重,他们大概很快就会给你找婆家吧,以小姐的容貌和才气,不知道会不会进宫?”

一语惊醒梦中人!

是啊,我天生的危机意识这次又预先提醒了我,在这个朝代里,女人不过十五六岁就嫁人,很少有例外!我现在大出风头,引起了爹的注意,他以后肯定会不自觉地为我寻觅他认为可以当好夫婿的人物了。

这就是我一直隐隐担心的问题,果然,我一想到这件事,心头的浮躁马上化解开来。

为什么我会浮躁?

因为这不是我想要的命运,我辛辛苦苦穿越来此,不是为了嫁人,生孩子,靠丈夫养!

我听说二小姐云梦兰因为美貌非凡,十五岁就被尚书长子给娶回家藏起来了,天啊,十五岁,在我的世界,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啊!

所以,我不能接受这种命运,绝对不能!

我不是云绮罗,我是裴夜凰,十四岁挑起跨国集团重担的现代女性,我怎么能忍受这么草率就把自己嫁了,还是嫁给不认识的人?

退一万步说,即使我暂时不用嫁人,可终归还是逃不过这种命运的,难道我就任自己在这种可悲的岁月里磨尽自己的锐气,到最后,连自己也认不出自己?

不,这不是我要的!我不接受这种命运,如果冥月把我送来此就是让我过这种日子,我宁愿当初没有穿越!

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我不是已经改变了云绮罗的命运了吗?我可以永远地改写下去,彻底地让裴夜凰真正如同一只翱翔九天的凤凰,在这女人没有地位的可悲年代,书写一页属于自己的光辉!

我也许还没有找到一条适合自己的路,但至少,我的心路已经无限开阔,我的心无比坚定,有着这样意志的我,即使前路暗藏无数坎坷,我也能披荆斩棘,到达终点!

想了许多,但不如马上行动!

我从云梦池那借了许多他少年时的衣裳,以后我穿男装的机率将大大增加,先多借几套,有备无患,反正这些衣服他已经不要了,而我穿上正合身。

借衣服当然是为了出门,来这里快一个月了,我竟然没出过门,这对于好动的我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可是对于云绮罗而言就再正常不过了,她活了十五岁多,竟然从来没有出过云府!

我乍听秋灵的话,差点昏了过去,难怪云绮罗的皮肤苍白,我心中对她的“崇拜”已经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了!

这次上街,秋灵扮成了小书童,她比我还要兴奋,竟然一夜没睡!娘听说我要逛街,担心了半天,直到我跟她保证我不会有事她才好过一点。

让我诧异的是,云梦池竟然什么都没说,仅仅是派给我两个侍卫,以行动表示支持!

爽,这个云梦池很上道啊,以后我会好好感谢他的!

[第一卷  雏凤清声:第十一章  比武招亲]

看来这个天日王朝还是相当富强的,京城中百姓的生活并没有太大的差距。从装束上看,穿绫罗绸缎者有之,穿粗衣麻布者也有之,可是大部分脸上的神情是安详宁静的,并没有因为穷富之分而骄矜或愁苦,人群熙熙攘攘,生活平安富足。

“咱们皇上是第几位了?”我优哉优哉地摇着折扇,偏头问云青——我二哥送我的两个侍卫之一。

他们俩真是把沉默的精髓发挥到了极致,一路上只闻我和秋灵像两只麻雀样叽叽喳喳,他两位老兄硬是一字不吭,多无趣的人啊!不会是因为要保护两个小姑娘,觉得大材小用,心里正感到万分委屈吧?

哼,我偏不如你们俩的意,一路上,我不停地说话,他们也是有问必答,直到他们的祖宗十八代都被我挖了出来,我终于有了点成就感,满意地转开一直绕在他们身上的话题。

我明显地感到云青和云蓝松了口气,还心有戚戚焉地对视了一眼,哈,这点小整治就受不了了,那你们可惨了!

我窃笑,等一下回去了,我就跟云梦池死磨活磨,非把这两块大木头要过来不可!哈哈哈!

“回八小姐,是第三位了。”云青毕恭毕敬地回话,可声音却没有暖意。只是例行的回复罢了,以为这样我便会知冷而退!

这样的下属我打交道得多了,最后无论是多么难缠的人还不是被我驯服了?你们俩个,也就是冷点,比起现代企业里那些难缠的下属可差远了!

“哦。”我应了声,也就没再问下去了。其实作为第三位皇帝,朝代达到鼎盛阶段,在中国历史上比比皆是,也没什么好说的,但通常这时候也是最敏感的时期,三代积累下来的积弊渐渐浮出水面,继任的皇帝如果处置得当,这个朝代甚至会多长久个上百年,但若是继位者能力欠缺,那朝代灭亡将不久矣!

“咦,小姐,那边好热闹,我们去看看!”兴奋一路的秋灵忽然指着一处密密麻麻围满了人的高楼,欢快地叫。

我仔细一看,不得了,是电视上经常演的什么比武招亲的场景似的,原来古人还真有这么一套!那还等什么,赶快去看啊!

我兴奋地冲上去,云青和云蓝对视一眼,也护着秋灵跟了上来。

挤啊挤,我仗着个子高,又有云青护着,很快就挤到了前面,好几个被我挤到一边的人回过头就要骂我,可是一看到我们愣了一下,可能是被云青冰块般的脸和高壮的身材吓倒,什么话都咽回了肚里,只好自认倒霉!

我才没注意到这些闲事,这种比武招亲的古代相亲方式让我好奇万分,错过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碰到!

好热闹!好像拍古装戏似的,飞檐翘壁的红色高楼,张灯结彩,喜气洋洋,高楼前上百个年轻的男子围着一个搭起的高台,高台上挂着四个金色大字:“比武招亲”。台中央坐着一位看起来很好说话的老者,以及一位俊秀的年轻男子,俩人没说话,正静静地打量着新胜出的一名少年。

男子们热烈地议论着,我好奇地凑过去c嘴,“兄台,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来得迟,什么都没看到!”

两个正在说话的年轻男子回头看我,一个顿时像被谁点了x似的,另一个脱口而出,“小兄弟,你如果上去比武,就算打输了,韩家小姐也肯定会嫁给你!”

我一愣,为什么?

秋灵扯扯我,我双眼直冒问号地看着他们仨,非要听到答案,云蓝咳了一声,疑似在偷笑,“您这样打扮起来,嗯,玉树临风,俊俏潇洒,举手投足间贵气十足——咳,肯定会让人家小姐一眼看上的。”

“哦!”我恍然大悟,怎么来这里后变笨了,在前世我就是出了名的少女杀手,没想到到这里以后还是一样!

他们仨大概以为我听了会恼怒,谁知道我会把它当作赞美呢?哈哈哈,我本就强势,像男子没什么不好,反而让我以后出门更加方便!

“好,那我也不必担心会有人看穿我的身份了。”我笑眯眯地道,“打听一下,台上的情况。”

我的声音不怒自威,是平时习惯了吩咐人的,云青眼中光芒一闪,低头答应,“是!”

原来这韩老爷竟是京师首富!韩家去年从南方迁过来,将家私和生意也带到了京师,只是没想到京师百姓虽然富足,却排外,韩家努力了一年,也没能在京师将生意扎下根,韩老爷急了,就想出了比武招亲这一招,希望选个京师的能人为他们韩家在京师打开门路。

这韩老爷的千金据说美若天仙,使得来参加比武招亲的人差点将高台挤塌了。今天已经是最后的第三场了,直到今天,上台一百零四个人,竟然没有人能打败场上那名叫柳鸿飞的十九岁少年,看来这个柳鸿飞是有两把真刷子。

我仔细地研究了一下这个柳鸿飞,他长得浓眉大眼,英气十足,这份英气中又揉合了坚毅和精明,摒弃了少年的傲性和浮躁,是个难得的人物,再加上他连胜三天的记录,如果我是那什么韩老爷,我就招定这个女婿啦!

“各位,柳公子已经连胜三天,如果没有别人上台挑战,这比武招亲,就是他胜了!”年轻男子朗声向台下宣布。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我来领教高招!”

突然,一个人影飞上了高台,虽然我不会轻功,倒能看出这人的轻功也算可以了。只可惜长得太次,如果那小姐有传言的一半的一半美貌,那这人也算得上癞蛤蟆想吃天鹅r了!

年轻男子也看清了来者,“赵公子,您前日已经败在了柳公子的手中,今日……”

那人不耐烦地一挥手,“你们又没规定不能重复上台!”

“还有人这么耍赖的?”我“啪”地收起折扇,皱紧了眉头。

这个癞蛤蟆眼露邪光,看来有些势力,身后跟了七八个家丁和两名武师,分明是欺负韩家的外来者身份不敢惹他,又吃定柳鸿飞的形单影只,我看事情不那么简单,癞蛤蟆既然已经败过一次,必然知道柳鸿飞的实力,可是他现在又来挑战,分明是有备而来。

我转念一想,吃了一惊,不好,癞蛤蟆准备了阴招!

说时迟那时快,癞蛤蟆没让年轻男子再说下去,身影一动,便攻向柳鸿飞下盘。柳鸿飞反手抵挡,并顺势一拳当胸打去,霎时俩人过了十来招。

癞蛤蟆的身法虽然快,但柳鸿飞在连战三日之后竟也没有丝毫疲惫之气,令我暗暗佩服,看来,如果癞蛤蟆不使用阴招,那百分百又稳输无疑!

我低声吩咐云青云蓝,“注意了,如果这人对柳鸿飞使阴招,你就出手阻拦!”

“小姐,我们最好不要多管闲事,这人有些来头!”云青低声道,声音淹没在众人的声浪中,细不可闻。

“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听我的话,记住,今天,我是你们的主子。我要救的是一个人才,任何人都应该有惜才之心。”我冠冕堂皇地说。说得云青和云蓝一愣一愣地,眼中的目光终于不再轻视,而透出了几分敬重。

其实,我只是顺应自己作为一个商人的敏锐d察力,这个柳鸿飞绝不是池中之物,现在却未到真正崭露才华的时候,我不趁现在收拢,更待何时?

古有奇货可居的大商人吕不韦,他当上宰相我并不怎么佩服,但他能在异人风尘困顿之时慧眼识珠,确实不愧是我们商人的祖师辈!

我为什么不能也奇货可居一回?

至于这个癞蛤蟆的来头,我也不想知道,做人如果前畏狼后畏虎的,那哪还有成功这个词问世?

“小姐!”

突然云蓝低喝一声,迅速把我挡到身后,挥剑拔开了三枚飞向我的蓝针,云青猛然向前扑了过去,将另三枚袭向柳鸿飞的针挡了开来!

这六枚针,全部是这人带来的同伙在高台对面发s的,却波及了无辜的我,这下子,云青云蓝想不管闲事都不行了!

可是这时候我已经不在云蓝的身后了!

我冷冷地站在癞蛤蟆、云青和柳鸿飞之间,手中展开的折扇上钉着十余枚蓝针。

我就知道!

癞蛤蟆不会只使用那么明目张胆的阴招,果然,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六枚蓝针吸引时,我却注意到了癞蛤蟆眼中一闪而逝的得意。

我的身法太快,云蓝根本没有注意我已经从他身边掠过,折扇一晃,兜下了由癞蛤蟆亲手所发的、所有s向柳鸿飞的蓝针!

全场悄然无声,都被这突来的变故惊呆了!

云青煞白着脸看着我,柳鸿飞的眼中闪过短暂的茫然,秋灵紧紧攥着云蓝的衣袖,几乎忘记了眨眼。

大家似乎都忘记了呼吸,所以,我轻声笑了笑,向秋灵挤挤眼,向云青讨好地笑笑,因为我看出他的确吓得不轻。

终于,云青先缓过劲来,冲着云蓝大声道,“云蓝,你去提督府找云梦海大少爷,请大少爷派人过来,咱们这里有人想暗害八少爷,可不能就这样饶了他们!”

云青不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还句句都是狠话,我听得差点扑倒在地,乖乖,这云青真是扮猪吃老虎啊!太厉害了,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啊,云府的人,怪不得这么厉害!”围观的人群也慢慢从惊吓中缓过莱,气氛开始还温温的,慢慢随着人们的议论节节攀升起来!

“那个比传言中的韩小姐还漂亮的小书生竟然那么厉害!”

“那是云府的八少爷啊,能不厉害吗?”

“真是……倾国倾城啊,好美啊!”

“好高贵……”

“……”

一身白衣飘飘的我站在台上哭笑不得,眼光的余角瞥见红楼上一抹红色的僵直身影颓然跪倒,放松下来。

有意思,用脚趾头猜我也能肯定这红色身影必是韩小姐无疑,看她的反应,莫非这传说中的美女跟柳鸿飞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

那边韩家的老爷和少爷奔了过来,韩老爷老远就笑花了老脸,也是,一身白色锦缎的我,明显比布衣的柳鸿飞高贵不止百倍,何况刚才我也显了一手功夫,表明我并不是一般纨绔子弟。

“这位……”韩老爷谄媚地笑着向我行礼,他的儿子,刚才哪个年轻男子却只是淡淡地鞠了一躬。

我无意开口,只是静静微笑,韩老爷只好将询问的目光转向了云青(转错对象了,这家伙比我还能沉默),结果还是秋灵说了,“这是丞相府的八少爷!”

哈哈哈,从此一战天下知!过不了几天,全京师的人都知道丞相府有个俊美出尘又身手了得的八少爷,以讹传讹之下,谁还能知道八小姐云绮罗呢?即使是我爹,恐怕也难以在别人面前承认我是女的吧?

不是我嫌弃云绮罗的身份,我只是不想被这个身份局限,我想要的,是一个能让我海阔天空地翱翔九天的身份!

此次出手,却是一举数得,划算,真划算!

很快地,所有相关的人都移师到韩家,我偏头无声地示意云蓝和秋灵留下处理剩下的事,韩家也留下了十几个家丁帮忙。

剩下的事我就不用c心了,我也想考验一下云蓝的办事能力(云青能说出那番话就已经通过我的考验了),我可不想要一个办事不力的大木头。

不过我也看出来了,这两人的木头程度还是有差别的,云青是真木,云蓝就有些假木了,就留他跟秋灵培养培养感情吧,刚才我可将什么都收入眼底啦!

韩家大厅比云府的还大还豪华,果然不愧是京师首富。

我们一行人中当然也包括柳鸿飞,怎么说,他可是我心目中今天的主角,他走了还有什么戏好唱?所以我二话不说就邀他和我们一起去,他也立刻答应下来,看来,我的猜测没有错,这件事在我心里已经有了底。

虽然韩老爷一副并不太情愿的样子,可是面对我的邀约,他能说什么呢?只好装作没看见柳鸿飞,任他默默地跟在我们身后。

“八公子今日仗义出手,没让小女的招亲台上酿出血灾,老朽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简单地介绍了双方人马后,韩老爷笑眯眯地把话题拉到了主题上。

“韩老爷不必客气,我也是看柳兄弟人品出众,有心惜才,怕他被一些不上道的j佞小人给害了,那样岂不遗憾?”我语含骨刺地笑道。

一直漠然不语的韩家大公子韩紫城终于朝我行了一礼,“公子侠义心肠,韩某佩服!”

“韩公子也是惜才之人,我们彼此彼此,就不用客套啦!”我笑道,暗中点明了他的心事。他惊疑地看了我一眼,不再开口。

“是啊,八公子果然是侠义之人。老朽能得八公子相助,实在是三生有幸。”

唉,这个韩老爷的确是个老朽了,说来说去就这么几句,尽围着中心意思绕来绕去,他不烦我都烦了。

得,干脆直接挑明了!

“韩家的事我在观看比武时都听人说了,以韩家的财富想要在京师立足并不难,怎么弄到最后还被迫比武招亲呢?”我也不客气,张口就问出了我心中最大的疑问,看韩老爷青红不定的脸色就知道这是人家的机密了。

可是,这答案他们而言是机密,在我而言早就猜透了,只不过还需要他们的亲口证实而已。

韩老爷迟迟不开口,我不耐烦地道,“那好,我就把我的猜测说出来,对了,你们就说是,不对,你们就告诉我原因。”

韩老爷和韩紫城对望了一眼,默然不语,算是答应了我。

“韩家之所以搬离南方据我估计有两个原因,”我冷冷地道,目光紧紧锁住韩老爷的表情。

“一,你们在南方惹到了势力庞大的仇家,不得已躲到天子脚下的京师;”韩老爷的脸色一变,我暗暗满意。

“二,就是躲这位柳鸿飞公子,也就是韩家千金的布衣情人,对吗?”我笑着啜了口茶。

柳鸿飞猛然站了起来,脸色瞬息万变,大厅的屏风后传来了一声巨响。

我懒懒地道,“韩老爷,叫令千金也出来吧,毕竟比武招亲的人是她,让她旁听也是应该的。”

韩老爷掩饰不住的慌乱全落在了我的眼里,倒是韩紫城还算镇定,低声吩咐丫环将小姐扶出来。

见到韩小姐时我眼前一亮,好一个知性美人。

知性是现代的词,用古代的话说,那是书卷气。

从容貌上看,她的确相当美貌,是柳眉杏眼桃腮的标准古代仕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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