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部分(1 / 1)

加入书签

新郎双肩微微垮了一下,又振作地耸起来。

第三张桌子上,放着许多不同的瓶瓶罐罐,装着各种深深浅浅颜色的y体,看得新郎心惊r跳。

“这是一道逻辑推理题,具体规则和那内容都写在这里,如果你解开了,那里面那瓶最珍贵的东西就是我给你的奖励,如果解不开,呵呵……好啦,我困了,去睡觉了,剩下

的就交给你了。”

新娘拍拍p股,扬长而去,剩下愁眉苦脸的新郎站在原处,呆呆地看着新娘的三道试题。

后来新娘才知道。他们的甜蜜并不能延续太久。如果她知道他和她只有一晚上的相聚时间,她一定不会这么无聊!

只是,她不再是神仙,不知道怎么给自己预言。

“为什么老师在那里发呆?”朗乾紧皱浓眉,问身后的南若风。

树林后面,立着两道修长的身影,仿佛是在很短的时间里突然抽高似的,显得才些单薄,但这并不代表他们身体不好,身体不好的人,决不能穿着夹袄便出现在北方的刺骨寒

风中,看一下不远处的高挑身影,谁都能发现三人衣着的反差之大。

“老师不是在发呆。”南若风轻声道,俊秀的脸上已经渐渐脱去稚气。

“什么?”朗乾没有听请楚,重新问了一声。

“是因为悲伤!!”南若风怔怔地看着那悄立不动的身影,心中滑过一丝莫名的颤痛。

“因为,叔叔被派去了南方?”朗乾有些不很理解,“叔叔又不是不再回来了。”

“当年,我父亲,也是在和我母亲新婚的第二天出征的,从此,就没有回来。”南若风喃喃地道,“你也许不能理解那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人远去,却不知道他能不能

再回来的感受,毕竟,沙场无情……”

朗乾回头看着南若风,南若风怔怔地看着远处的身影,“我想,当年我母亲,大概就是这么徘徊在树下,思念,追悔,也许还有甜蜜吧?”

朗乾没有答话,转过头重新盯住树下的人。

眼看那人突然举起袖手,似乎是在擦擦脸,朗乾不再思索,大踏步走了过去,南若风连忙跟了过去。

“老师,原来你在这里,朗儿才一事不明,不知能不能向老师请教?”

朗乾朗声问道,行止间磊落大方,中气十足,南若风心中暗暗为这个自幼一起长大的表弟喝彩,心底有点明白为什么她和舅舅都嘱意皇上立他为东宫太子。

“朗儿,风儿,怎么是你们?等老师等得太久了吧?”我连忙揉了揉眼睛,生怕让他们看出异样。

“我们在书房等不到老师,就出来准备迎接老师一程。”朗乾恭敬有礼地道。

“哦,这样,对了朗儿刚才说有什么问题要问我?”我有些不好意思,他们出来这么久,想必早就看见我了,也不知道他们心里会怎么想我。

“我想问老师,那个南宋的臣子既然知道幼帝昏庸无能,为什么还要拼死护他?”

“你自己想过了吗?”我凝神笑问,提这么个问题,可见朗乾并不是迂腐之人,所谓忠臣孝子,我不信这个相对开放的时代就不宣扬,毕竟这些是封建王朝的立国根本,但是

如果直认忠臣孝子,则国家将停滞不前,离灭亡不远了。

“我想来想去,用老师说的那种方法换位思考了一下,有点明白,可是更加糊涂,如果皇帝太差,就可以换一个皇帝扶持,下百姓自然跟着好皇帝过好日子,如果一味讲究书

生意气,就应该呼直到底,从开始就力劝皇帝,不是有谏官和史官吗?难道他们写出历史来不是为了给皇帝吸取轻验教训的?”郎乾侃侃而谈。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如果你是皇帝,手中掌握了至高无上的皇权以后,天下间所有的人和物都是你的,你即使做错了事情也不会有人胆敢当众指责你,那么你就不会这么想

了。人都有自己自我感觉良好以及膨胀的时候,一旦虚荣膨胀就难以遏制,从而酿成苦果,你以为天下的昏君都是一开始就昏的吗?总归是自己后天没有把持好,臣子虽然才劝说

的,但世上又有几个比干?所以,最终皇帝的品行不是靠臣子锻造出来.而是自己的修身养性。自古忠臣伴随的只能是昏君,而明君身边都是名臣,你明白这个道理吗?”我轻声

反问。

“嗯,昏君才需要臣子显示自己的忠心,而明君则需要臣子显示自己的才华!”郎乾大声道,“甫宋臣子护主,为的并不是皇帝的生死,而是自己的忠臣之名!!”

我轻轻一笑,树后突然响起了一道轻轻的鼓掌声,我们讶然回头。

一身尊贵的皇上立在雪里,袍角湿透,正一脸兴味地鼓着掌,显然将我们的话都听了进去。

“看来,朕让你做朗乾的老师是做对了!”

第二章帝师

鸣凤宫温暖的书房内,四下放着古兽形状的炭炉,还才烧得旺旺的暖炕,以前都是我大摇大摆地窝在上面,但是现在,威严淡漠的当今皇上坐在上首炕上,眯着眼仔细检查太

子的功课,朗乾,南若风,我,静静地站在地下,等候皇帝老爷发话。

是的,现在是正正经经的皇帝老爷了,那腰上雪白的孝还未除去,飞扬

霸气的脸庞依旧深沉,可是那身明晃晃的刺眼的帝袍则巳轻将他与世人的距

离拉开了十万八千里,鸿沟深深,帝王寂寞,从前那个霸气但不减豪迈的九

天再也不复存在了。

我一直在后悔,为什么不找一个机会询问他,当初为什么骗我和清歌,差点造成我和清歌的误会。现在他已经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我想起当年清歌对我说的话,“即使是亲兄

弟,也有很多是不能问的。“而我,充其量不过是他的旧日朋友,那一点点脆弱的友谊.,怎么经得住帝王的反复无常,明知不妥,我也不敢去捋这根虎须了。只是,清歌被突然

委任,让我开始担心,那一点隐晦的暗伤,会长成丑恶的毒瘤。

“看来你很适应当老师的生活。”皇上看了半天,眼波丝毫未动,不置可否地放下了功课,转而漫不经心地面对我。

“……臣——既不能回到自己喜欢的商场上去,又不能面对沙场,与其做一个万般无用的人,倒不如将自己所学些微知识,传授出去,太子若能从中得到点滴收益,也是臣—

—的荣幸!”我恭恭敬敬地道。

来到宫里,我最头痛的便是自称,在皇宫中可由不得我“我、我、我”地乱叫,可是自称“臣妾”——我又不是宫里的眷属,连清歌都不要我叫这么难听的自称,我干嘛糟蹋

自己?自称“臣妻”——太嚣张了,皇上听到只怕会想法儿整我,我千万别在没人撑腰的时候给自己找不痛快!

不知道以前的王妃都自称什么,我的古文造诣实在有限,想来想去,还是称臣吧,我好歹也是太子少傅,大小是个臣子,虽然不伦不类,总比其他要来的响亮一些。

“臣?”皇上皱眉,仿佛在咀嚼这个宇,“你不会还当自己是……”

他随意扫了我一眼,尽管墨发高束,狐裘长袍,不是女子装束,但却没再刻意将自己扮成男子,而雪白的耳垂,也在清歌的软磨硬泡下,穿了一对小小的珍珠,不知道他是不

是认为我换了女装就不会再乱跑了。有心的人.是不会再将女身误会成男儿郎了。

“臣只是不知该自称什么,想来想,就只有‘臣’一字不会冒犯天颜。”我静静地道。

他微微一笑,好像一副不习惯听我口出恭维话的样子,不经意地问,“清歌没有教你该怎么自称吗?”

“……他没有时间!”

我绝对不是在抱怨,也不是在恼恨,新郎在新婚之夜被新娘出题考验,第二天晨晓,天还未亮就被宫里召进商议大事,接着南蛮大军粮草队伍已经拖逦地排到京师郊外,单等

着睿王押运粮草,出征南蛮,一切都是迅雷不及掩耳,迷迷糊糊的新娘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得到新郎匆匆的一个早安吻以及一句无限眷恋的“对不起”,等措手不及的

新娘反应过来,新郎已经率军远去。

“你怪朕?”皇上凝目看着我。

“臣不敢。”

我低着头,眼睛固执地看着屋角的炭炉,炭炉里的炭突然噼啪一声,跳起一阵火花。

自古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何况只是唱一出新婚别呢?以清歌的性格,只怕注定要被皇上牢牢地掌握在手中。

我突然感到浑身发热,无端地焦躁起来。

“你虽然身为朗儿的少傅,但同时更是名震天下的睿王妃,若让你总是,臣、臣,地称呼自己,未免不雅,朕便准你自称‘我’罢,可别让朕亲爱的弟弟以为朕在后方欺负他

的家眷呢!”皇上似笑非笑地道。

“……谢皇上!”

打人一巴掌再赏一颗糖吃,如果不是你把清歌派出去,我也不用这么战战兢兢,哼!

我转头看向朗乾,“不知太子可学会了?”

“学会什么?”朗乾茫然地看着我,南若风眼睛骨碌碌转,憋着一肚子笑意,端凝的朗乾可能听不懂,但是这个从小就跟在皇上和清歌后面的坏小子可丝毫不合糊。

“咳,好了,今天的功课就检查到这里,朕该去处理公事了!”皇上显然明白了我的意思,有点讪讪地站起来。

“臣一一我就不远送了!”既然同意我这么放开自己说话,我当然不会把自己憋得不像个人样了。

“老师,我应该学会什么?”朗乾穷追不舍,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我走过去,炕上全是皇上的味道,我皱皱眉,懒懒地抱着一床薄毯蜷进到炭炉旁的躺椅中。

“要想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单单只是学会一肚子的学问可不行,更要学会一肚子的权谋诡计,这些你叔叔就不会,所以他永远也不能成为皇帝。刚才,你父皇的话你没听明

白吗?他在后方优待我,自然会传到前方你叔叔的耳里,你叔叔就会感激他,从而在打仗的时候更加为他卖命,这是一种笼络臣子之心的手段,积极的手段;而且,当初你父皇将

叔叔在新婚伊始派出去,心底必然会有些许愧疚,所以对我格外厚待.这就是所谓的打人一巴掌再赏一颗糖吃,说好听点就是恩威并施,赏罚并重.你必须要学会的本事,掌握臣

子之心的最有效手段,而分寸很难掌握。不过.你现在连看都看不出来,离掌握分寸还早着呢,先学着明白这种手段的理论知识比较现实!”

“那什么是消极手段?”朗乾蹩眉问道。

“我跟你说过汉朝大将李陵的故事吧?皇帝对他的做法就是消极的手段。扣押、杀光他的全家。这只是一种泄愤之举。却不是一个好皇帝挽留人才的办法,用严苛的手段治理

国家和臣民在一定的时期内也许是必要,但是如果希望自己玩冶的国家长治久安,希望臣子和百姓都一心向着皇帝,那么仁政才是千秋万代立国的根本!”

“照你这么说,只怕咱天日未来的皇上就会流于软弱了!”门外,一道苍老严厉的声音接口。

朗乾和南若风唬得连忙站起来,绷起两张年轻的脸,腰板霎时挺得笔直,脸上已经没有了和我在一起时的轻松。

我开始觉得早上起来时肯定忘了想念一下清歌,不然怎么那么倒霉遇到这个刻板的老头呢?连我爹遇到这老头都退避三舍啊!

一张刀刻斧凿般刚硬的脸,连皇上都要自叹服如,花白的眉毛和胡须根根似铁,高高的鹰钩鼻子,锐利的眼睛——难怪皇上会这么强势,也许跟从小受到何人的熏陶也有关系

吧,清歌是慈祥的爷爷一手带大,所以脾气也像爷爷那样温和,而皇上几乎就算是这个钢铁般的老头带大,所以也十分强硬霸道。

“妇道人家,在外面歪歪斜斜地躺卧,成什么体统,睿王的脸都让你丢尽了!”那老头没有进来,凌厉得仿佛老狮子一般的眼睛透出不屑一顿的光芒,看样子是坚决不跟我同

处一室了。

我慢悠悠爬起来,笑得十分优雅,“可是睿王还是决定牺牲自己,娶了我,而不是您那位才德容工四全的女儿啊!”

“你仗着睿王撑腰,竟然如此无礼,真是——”老狮子的胡子都翘了起来。

“还是无礼!唉,我就不明白了,我若是心里不尊敬您,就算表面上对您恭恭敬敬的那有什么用?我要是打心里尊敬您,您又何必执着于世俗虚礼?老太傅学富五年,知识渊

广,难道也会被这些迂腐的虚礼所拘?”

看着老头儿吹胡子瞪眼睛地说不出话来,我心情大好,这老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我不顺眼,老想找我茬,又不是我要抢你的位子的,是皇上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突然封我为太

子少傅,教授朗乾知识,何况,你是天子之师。又身为现任太手太傅,何必把我区区一个少傅放在眼里,就算睿王当日在凤隐宫羞辱过你的女儿,那又不是我羞辱她,干嘛把账都

算到我的头上?以为我好欺负啊?!

“今天该轮到我辛辛苦苦地教太子,不知道老太傅驾到所谓何事?”我总不能不理他吧,好歹他周家跟我云家也是亲家,我名义上的大姐云梦兰还是他的大儿媳妇呢。

“教太子是你云家多少辈子积来的福气,说什么辛苦,真是无知妇人,老夫一定要去问问亲家是怎么管教女儿的!”他鼓起眼睛,气哼哼地拂袖而去。

“慢走,不送!”我伸伸舌头。

“这老头每天跑来跟我斗嘴到底有什么意思啊?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疯了!”我收起笑容嘀咕,连上课的兴致都没有了。

朗乾和南若风默默地围到我的身旁。

“太傅可能也是寂寞,儿子在南蛮做随军参事,家里只有一个儿媳和一个即将出嫁的闺女,他一个老人,自然而然想找个人说话了。”朗乾轻声为老头辩解。

这老头,一生以教育出优秀帝王为己任,现在能教出朗乾这样一个聪明又尊敬他的学生,一生也值了。可关键是,我并不以帝师作为自己的人生规划啊!

这皇宫就像是雀儿的笼子,我才待了几个月就仿佛待了几年似的,以前那种自由翱翔的生活仿佛已经离我很远.精神束缚在一座精致气派的牢狱里,仿佛是放在温水里的青蛙

,如果我再不蹦达出去,那我就永远也没有了逃生的希望。

或者,这就是皇上将清歌调出去,将我因在这皇宫中的原因?

“烦死了,我一定要离开这里!”胸口突然升起一股郁闷,我烦躁地猛拍桌手.大声道,把全神贯注看着我的朗乾和南若风吓了一跳。

我也不知道我最近脾气怎么变得特别坏,也许是因为清歌不在我身边,我已经习惯了他的相伴,突然间分开,顿时觉得分外难受。

一个人的寂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当你已经适应两个人的生活时由回头发现自己孑然一身的孤独。由一个人变成两个人再变成一个人,领略的寂寞将刻骨铭心,入木三分。

“你现在身份不同住日,哪能随便离开?父皇肯定不准。”朗乾皱起浓眉,很认真她替我盘算。甫若风眼睛一亮,“好舅母,你要出去,记得带我一起。”这小子只有在有事

求我的时候才肯叫我一身舅母!

“也不能忘了我!”安圣笑吟吟地站在刚刚老头站过的地方。

我低咒一声.看样子整个皇宫中只要觉得无聊的人都会第一个想到我,在他们眼中,我八成是最无聊的那个。

“刚刚我着到那个从小就说我没有公主风范的老头气哼哼地去找九天,好歹他是你云家的亲家,按理该是你的长辈,你该多几分尊重才是!”安圣跨进来。

“哈,安圣公主教人学习尊重呢,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我拖长嗓子。

“你今天又是怎么惹他啦?”安圣看都不看地把把她儿子挤到一边,一p股坐在我旁边。

“我从来不主动惹人!”我才气没力地道。

“嘿,我跟雷渊打赌,看你到底能忍到什么时候,哈哈,雷渊又输了!”安圣使劲推推我,爽朗地笑道。

“什么我忍到什么时候?”我有些莫明其妙。

“清歌走的时候我们就打赌,你能忍到什么时候不发火,雷渊说你当场就会发飙,我说你已经今非昔比,起码也能忍耐三两个月以上,果然没说错吧?”安圣得意洋洋地道,

那样子跟有些时候特别欠揍的南若风简直一模一样。

“那又怎么样?”我懒懒地道。

“那当然是去找清歌呀,”安圣吃惊地看着我,“你不会真打算在这里苦守清歌班师回来吧?他这一去,可是三年五载都回不来的。

“你说什么?”我跳下躺椅大吼。

怎么没有人告诉我要那么长时间?清歌来信中只是模模糊糊地说仗很顺利,只要打完就可以回家了,怎么现在突然变成三年五载?

“你,你不知道啊?”安圣有点害怕地看着面色狰狞的我。

“死九天,臭九天,吃定我们家清歌不会还手是怎么了,死九天,臭呜呜——”我气得破口大骂,毫无顾忌,安圣一把捂住我的嘴巴。

“姑乃乃,你不要命了,这里是皇宫,你以为还是你们以前哪!”

南若风机警地关上门,迅速转回头,搂着安圣的脖手撒娇,“娘,我也不小了,现在总可以出去见识见识世面了吧?”

“你很大?你现在这种行为叫很大?”安圣斜眼看他,扯扯他搂住不放的手臂。

“嘿嘿,这是天经地义的,又没有外人!”南若风嬉皮笑脸地道。

朗乾转过头去咕咙,“真丢脸!”

“喂喂——”南若风还要不服气地说什么,我不耐烦地打断了。

“不要闹了,我问你安圣,”我严肃地看向安圣,“南蛮是怎么回事?真的严重到需要清歌去收拾吗?”

“有没有严重到那种程度我是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一一的确需要清歌去,咱们天日将帅无数,只有清歌一个熟悉水战!而南边恰恰就是水战为主,你说,不派清歌还能派谁

?”安圣双手一摊,颇无奈地道。

“这么说,”我眯上了眼睛,“你完全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也不能这么说,我是有参与军政的权力,但是,既然清歌都不去执行监国的权力,我就更不能太过放肆了,你应该明白,南蛮的事我是一知半解,而决策虽然征询过

我的意见,但是,“她苦苦一笑,”我总不能自告奋勇上战场吧?最终不管我同不同意都只有清歌一个人选,害得我都不敢去见你,连你的大喜日子都没去参加!”

“怪不得我都没听到你喧闹,原来是没有脸来见我!”我冷哼。

别人不了解我也罢了,可是怎么连她都不理解我的心情?难道她的爱人不是在新婚伊始被派上战场,难道她不是饱受相思之苦,结果,就是这个和我处境惊人相似的、我一度

当她是朋去的人,连一个预警都没有给我,就这样决定了我的命运。

我心中有种被背叛的痛,虽然明知道这样的自己有点幼稚。

“你要是想去找清歌,我和雷渊会帮你想办法的。”清清嗓子,安圣郑重地道。

第三章难思

那一片红入骨髓的热闹在他的梦中轰轰烈烈地上演,人声鼎沸,连父皇的离去也冲不淡那铺天盖地的喜气,每个人的眼中都有泪水,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笑容,他知道是梦,可

是却宁愿不醒。

他坐在高大的打扮得精神非凡的骏马上,一身大红,他在浑身发抖,他的双手几乎握不住缰绳,他这辈子连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紧张过,他躁动不安地等待着凤辇

,身后迎亲的人也在安静地等待,他们是知道新郎和新娘是多么艰辛才走过来的。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街那头没有丝毫动静,他急得在原地打转,生怕出了什么意外。

人在紧张的时候,总会出现许多胡思乱想,他突然在想,也许这只是一场梦,一场美梦,他突然醒来时,会发规自己依旧孑然一身,依旧寂寞孤独,站在遥遥的高处,着著芸

芸众生的生活,如果没有这场梦,他会从容平静地接受他的命运,可是,一个人在品尝到蜂蜜的甜美以后,又怎么还能心平气和地回到黄连罐中?

突然,街那头出现了s动,喜悦的高喊,高贵华丽的凤辇出现了!

这一场众人期待巳久的婚礼引起了万人空巷般的空前轰动,名动天下的宰相家八千金,以公主之礼嫁入皇室,那金光耀眼瑞气千条的凤辇,连当年的安圣公主出嫁也没有缘分

坐在上面;陪嫁的嫁妆,有先皇帝准备的,也有宰相府准。从街这头一直蜿蜒到十几里开外,让人不由得惊叹皇室的大手笔,更羡慕新娘无与伦比的好运气。

近了,近的他可以看到新娘金色的面纱后甜蜜的笑容和深情的眸子,他的心才安安稳稳地放回了肚子里,接下来繁琐的礼节他懵懵懂懂地被人牵著,压根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

,他的眼中只有倾国倾城的新娘,为了尽快走进新房,走进新娘的身边,去感受真实的幸福,他以装醉逃过了热闹的酒宴,成功地踏进了新房。

那几道游戏之题,她以为对于他们这个时代的人而言很难,可是她忘了,他是学过天干地支五行八卦的,第一题其实就是那些知识的根基,根本不成问题,第三题用来考验一

个智力超群的人显然是个错误,只有第二题让他稍稍动了一下脑筋,可是,绝不是问题,当他写出答案给她看时,她的表情,让他忍不住产生一点飞扬得意的感觉,他觉得她真可

爱,跟平常光芒四s的艳光完全不同,鼓鼓的腮透出憨憨的可爱,欲望像浪潮一样汹涌而来,他们都无力抵挡。

那娇柔的胴体带给了他一生从未有过的快乐感受,隐忍了多年,为的就是这一刻虔诚地拥有,她如雪的肌肤在新床上大红绸锻的映衬下发出粉晕的诱人色泽,艳丽的嘴唇在摇

曳的灯光下散发出致命的诱惑力,凤眼微殇,点点星光彻底融化了他柔软的心。

他看著她,心底荡漾着一份难以抑制的火热,他一向不是欲望感受强烈的人,活了二十多岁,从来没有任何女子能让他产生一丝的冲动,无论是倾城佳人还是温柔闺秀,他甚

至以为自己真的是有病的,可是遇到她以后,他才明白,不是他没有欲念,而是他心底的欲念其实伴随着真诚的爱,无爱的欲是卑俗的可耻的,是人的一种兽性的折s,只有充满

了爱的欲望,才能带给人心灵的震撼和完美的体验,他深深地埋进她,从心底发出喜悦的呐喊,

从今以后,他不再是一个人,他有了比自己生命还要珍贵的爱侣,比翼翱翔的美好梦想,真的能够实现吗?

她慵懒地偎在他赤l的怀里,笑得像偷腥成功的猫儿一般,她觉得是她占便宜了,长久的渴望终于成为现实!她得意洋洋地缠着他.如同抱着一个大型的人偶一般,他宠溺地

看着她,也只有她才会有这么古怪的想法,可是他心底也有他的担忧。

他摸着她雪白完美的耳垂,希塑她能够为他穿上耳d,在他们这些懂得看星象的人群里,有一种说法,如果一抹异世界的灵魂在这里,没有任何足以牵扯她的东西,那么她其

实很容易回去,他要她戴上这个世界的东西,不离身的东西,仿佛是一个印记,即使灵瑰漂移迷惘,也能够准确地定位他们所处的世界。

他没有把自已的心思告诉她,害怕,担心,这样的不好的情绪体验只要他一个人承受就行了,他不应该也让她跟着不快乐,既然要永远守护她,他就应该给她创造一片永远快

乐无忧的天地。

他忘不了他们别离时她茫然无助的表情,他心底抽痛,可是,为了他们以后能够彻底地摆脱一切俗务,为了以后能够永远在一起,他不得不同意这次出征,他知道,这是他人

生中的最后一次领军,也许,也是最后一次为九天去尽一个亲兄弟的责任。

所以,他选择离去,那凝视的眼波,就成了他岁中唯一的眷恋。

波涛汹涌,平地三尺,这样的恶劣天气,在寒冬天里是罕见的,南蛮的天军虽然久驻在此,但是在这样的天气里,依然不敢轻举妄动,不过,主帅已经带他们打过两场漂亮的

仗,成功遏制了那些贪婪岛民s扰边境百姓,也足够他们士气振奋一阵子了。

海边的高坡上,一道颀长的黑色身彩静静地矗立在那里,一夜的辗转反侧没有留下任何疲惫的痕迹,一双宁静起雾的眸子与眼前呼啸狂野的环境形成了鲜明对比。

那清俊脱俗的面庞褪去了往日的淡雅温暖,整齐的发束被狂风吹乱,衣裳也早巳放弃了不不能染上一丝杂质的白色,而透过墨一般的黑衣,不知是颜色上的视觉效果,竟无端

地多出一份狂放肃杀之气,也许,只才这样冷默肃杀的气息,才能够跟这里险峻恶劣的环境相对抗吧?

海浪滔天,而歇息在安全港湾里的船只却只受到小小的波浪的影响,微微地颠簸着从容地面对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飓风o因为这一场飓风,战场上所有的人.都陷入了僵局。

远处快速跑过来一道身影,接近先前的人,先前的人在来人尚未接近自己三丈之内的时候便微微一动,转过头看向来人。

“王爷,披上披风吧,海边风大。”来人是一个俊俏讨喜的大男孩,正是孪生兄弟之一的铖影。

“你这小鬼,不知不觉竟然也学会劝人了。”清歌淡淡一笑。

“王爷若不放心王妃,当时完全可以将王妃带在身边啊,以王妃的智慧,说不定还能给王爷很大的帮助呢!”铖影有点不明白,王爷那么舍不得王妃,为什么不让王妃一起来

这里?王妃又不是没有上过战场。

“绮罗害怕战场,”清歌沉静地道,语调十分淡然,“北疆沙场的血流成河、尸骨成山把她吓坏了,连西域她都不愿待下去一一我不希望她为了要和我在一起,而再次经历那

种恐惧!”

“哦,原来王爷是怕王妃受不了一一那王爷应该跟王妃说清楚啊,免得王妃生您的气呢!”铖影道,新婚的第二天就奔赴战场,哪一个新娘子能够接受?

“生气倒不至于,我只是担心一一”清歌没有往下说。

“担心什么?”铖影好奇地追问。

“……”清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不管她怎么乱跑,至少,她不会再跑回自已的时代去了,我还担心什么?”

“王爷,你在说什么?”铖影听不懂。王妃那么好动,在京师肯定待不长,所以我才要你在城里收拾几间房,万一她来了,也好有个准备,请歌转了个话题道。

铖影心直口快地道,“您是说,王妃会偷偷跑来?可是皇上会允许吗?”

清歌的面上暮地掠过一层阴影,稍纵即逝。

铖影自知说错了话,不敢再开口。

两人静静地往回走,风在他们身边呼啸,刮得他们的衣角猎猎作响,头发狂乱地飞舞,巨浪在背后掀起,浓重的海腥气扑鼻而来,光秃秃的高坡上刷着一层白白的海盐,形成

了岩石上的一层外壳。

“铖影,你跟我也才十年多了吧?”清歌突然开口道。

“是的,王爷。”铖影小心地答道。

“有没才想过,离开我,去做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铖影一楞,神色顿时紧张起来,“王爷,是属下说错了话,你生属下的气了?您要赶属下走?”

“不是,”清歌好笑又无奈地看着他,“只是,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这个王爷了,身边也不需要有那么多的人伺候,我总要为你们安排好出路!

“铖影的出路就是在一辈子待在王爷身边!”他突然高兴起来,“王爷,你不能赶我们走,王妃曾轻说过,要一辈手把我和铜影留在身边呢!”

“是吗?你们两个猴儿精,竞然知道先找好靠山了!”清歌忍不住笑骂了一句。

“王爷现在经常笑得很开心,也经常跟我们说话,以前王爷虽然待我们好,可是从来不笑,也不说话,就像是.就像是从来不曾把任何事放在心上一般。铖影由衷地道。

清歌微微一楞,随即释然地一笑。

“绮罗的生日快到了,今年的生日,她是一定要过了!”

“王妃从来没过过生日,我们是大老粗,从来没有留意过这些事情。”绒影不好意思地抓抓头。

“怪不得你们,她的生日,连她自己只怕都不知道,我也从来没给她过过啊!”清歌轻声道。

曾经他自己也奇怪,为什么心细如他,却屡屡忽视她的生日,总有一种下意识抗拒的感觉,现在他明白了,他抗柜的,恰恰也是她在下意识抗拒的,她要释放她前世的灵魂,

而不是屈服于今生的躯体,她要他接受的,也是真正的那个她,可是她却无法说出来,现在,当她已经是他心底的凤凰儿的时候,前世今生合而为一,他终于可以为她的新生真心

地感到高兴了。

“咱们又不能回去,王妃今年又过不成啦!”铖影遗憾地道。

远处慢慢出现了一个小点,在狂风中摇摇晃晃地向他们接近,看起来非常吃力。清歌和铖影停下了脚步,眼看那黑点越来越近,终于能看清那黑点是什么了,只是风太大,它

不停地在他们头顶盘旋,就是落不下来,急得直着脖手叫。

铖影向前一纵,窜起数丈高,伸手轻轻地抓住了那个黑点,竟是一只猫头鹰,脚脖手上拴着一个小竹筒。

清歌接过铖影递过来的纸条,只看了一行字,便皱起眉头。

“江湖中近来突然兴起一股邪恶的势力,伤了我们不少帮会首领,请盟主裁夺。

“真古怪,一向风平浪静的江湖怎么会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事瑞,南边的战事刚起,前几天各地又传来重大灾情的报告,虽说这些都是皇上该c心,可是也太巧合了一点吧!

”铖影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清歌沉默不语,心头闪过一个念头,却没有抓住。

“王爷,您看他们针对的到底是咱们还是朝廷啊?”铖影抖着纸条问道。

“这场飓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平息,就不知,我是否有看到的那天!”清歌打量着远方,双眸空远,淡淡地道。

第四章 礼物

大清早,我就在咋咋呼呼的纪情一阵乱叫中惊醒。

窗外,一缕缕暖丽的冬阳s进来,我慢慢呈呆痴状拥被坐起,昨天半夜梦见清歌,结果就此无法安眠,一直辗转反侧到拂晓才迷糊了一会,又被纪情这丫头吵醒了。

唉,想到清歌,我不知道翻涌在心口的那种感觉该怎么形容,酸中泛着甜意,甜中透着苦涩,想着想着,眼前的一切便化作清歌那风淡云清的微笑,那清潭般美丽瞳眸专注入灵魂的凝视让我欲罢不能,仿佛上瘾般夜夜魂萦梦绕,悲喜难言。

再这样下去,我的整个精神就会垮掉,再也不是那个活力无限斗志昂扬的裴夜凰,我不能再放纵自己了,真的要好好考虑安圣的话。

“小姐小姐,快起来,快起来!”纪情冲了进来。

我抱头叹息,跟着我也有好长时间了,我还以为这丫头终于有了一点点变化,没想到——江湖儿女,也许这份直率豪爽是天生的吧,既然云青从来不说什么,那我又何必枉做小人呢?

茫然的极度渴望睡眠的脸上努力挤出一抹飘渺的笑容,“是情儿啊,什么事这么兴奋?云青对你笑啦?”

纪情顿时气愤地瞪起杏眼,叉起腰,颇有几分鲁迅笔下的豆腐西施的影子,“小姐,你怎么老是喜欢戳人家的伤疤呢?这样一点都不厚道!”

我带来睿王府的这群人,只有在我结婚的时候叫过我几声王妃殿下,在新婚的第二天他们就自发自动的回到以前,继续“小姐小姐”地叫,而清歌留下的锏影等人却坚持叫我“殿下”,惹得两边人总是为了这无谓的称呼吵个不停,正好我嫌王府人少不热闹,由他们整天热乎乎地吵,我抱着一堆零食窝在一边笑眯眯地看好戏,每天因此胃口大开,连饭都多吃了一碗。

我耸耸肩,慢腾腾地爬起来,脚刚伸到外面立刻缩了回去,“天啊,这是人待的地方吗?怎么这么冷啊?”

“我说小姐,你真够脓包!以前那股劲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狼叼走了!”纪情一边不满地嘀咕,一边翻出来银狐披风。

“你穿那么少都没感觉吗?”我窝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嫉妒得直流口水地看着只穿了一件皮袄,显得窈窕精神的纪情,果然,是没法跟学过内功的人比,等清歌回来我一定要缠着他教我,哼,现在就让你们先得意着。

“我是南方人都习惯这里的天气,小姐你土生土长的京师人怎么反倒这么怕冷?就算是中毒的体质没法再恢复到原来的水平,但也不该这样啊?!”

纪情絮絮叨叨,把我的衣服叠好统统塞到被窝里,好让温暖的被窝把冰冷的衣服捂热,我再穿就不觉得冷了。听说这个法子是秋灵那丫头教她的,我说呢,这个大大咧咧的丫头会注意这种细节?果然还是秋灵贴心啊,要不是我私心里想让云蓝服服帖帖任劳任怨地管理着凰爵,我还真舍不得把这么好的丫头拱手送给了他,要是云蓝和秋灵知道我这么想,会不会联手揍我一顿?

我打个冷战,算了,我在想什么啊,万一又被哪路神仙偷听到,我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嘛?!

“谁说的?我也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裴夜凰可是彻头彻尾的南方人,我待在京师的时间不比纪情多多少!

还好纪情没听见。

“您快起来,十……睿王寄东西来了!”

我看了她一眼,这丫头还是不怎么能改的过口来,老是“十三”叫了一半才想起来,如果以后十三的身份被泄露了,肯定是这丫头泄露的。

“在哪里?”我迅速穿衣服,纪情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兴奋地从床上一跃而下,火烧p股般的胡乱穿着衣服。

“我知道了,下次你再赖床,我就说睿王回来了就行了。”她呆了半天,挤出一句话,我回眸一笑,妩媚顿生。

狐裘匆匆一披,我冲出房门。

“小姐,东西还在猫头鹰耳房里,早上刚来的,我们没敢动。”纪情追在我身后,尽责的叫道。

我远远的冲身后摆摆手,表示自己明白了。身形丝毫没有停止奔走。

耳房里,两只巨大的雪白的猫头鹰一看见我,两双琥珀色的眼睛同时一亮,兴奋地啼叫了两声,我会心的笑了,原来是这两只,它们可是所有猫头鹰中的老大,是清歌的心腹,传送密件的本事几乎可以跟一些特务高手相媲美,一般只有重要至极的东西才会动用到它们,这对猫头鹰,除了认清歌为主,就只认我了,纪情她们不是不敢动它们带的东西,而是根本就靠近不了它们,更别提拿下它们身上的小盒子了。

“乖,小弟,带什么好东西啦?”我笑着走上前去,那两只猫头鹰双双飞来,停在我左臂上,一只抬起左腿,一只抬起右腿,把拴在它们腿上的小盒子举了起来。

它们看起来很累了,我快速解开绳子拿起盒子。

怪不得它们那么累,盒子沉甸甸的,看似普通,却木质细腻,做工精巧,要从南边携来可得花好大一笔力气,不过,清歌好好的给我寄东西干嘛?

从猫头鹰的脖子上解下两把钥匙,打开盒子的两个锁(奇怪,社么东西要这么谨慎?),再掀开盒盖,一阵耀眼的金芒闪过,我不由得闭了闭眼,再睁开,竟然发现,竟然——?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