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平静的梨县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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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被抓获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梨县村这段时间以来所发生的纸人行凶吓人杀人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梨县村的村民们开始在私底下纷纷议论,觉得省里派来的小分队实力超强,在给‘纸人张’做完法事之后,案子居然就破了!

最为夸张的是,原本的法事聚会说好是全体人参加,但是杨宝发因为受到了袭击之后去了县城住院而没有参加,所以凶手就没抓到。直到最后杨宝发回村儿来祭拜完‘纸人张’,凶手才被抓获,这简直就是‘纸人张’在显灵啊!

不过村里人所不知道的是,他们口中小分队所抓获的那个行凶的野人,恰好就是‘纸人张’偷偷养在地窖里三十几年的儿子,如果‘纸人张’当真显灵的话,估计舒俊他们也不会成功的在‘纸人张’的房子那儿抓到凶手了。

而此时被舒俊等人直接带回县城卫生所的凶手正安安稳稳地躺在病床上,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事物和人。不过舒俊他们却也因此而遇见了新的难题。

或许是小胡乌鸦嘴,一语成畿地说准了凶手的本质。‘纸人张’倔强地执着于自己的誓言和面子,将儿子不见天日地偷偷养在地窖三十几年,致使那孩子如今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奔四成年人了,心智却如同一个孩子一般,对什么都是一知半解,连话都说不利索。

几人在卫生所内连番上阵,询问凶手姓甚名谁,为何要杀人以及与‘纸人张’的关系,可是愣是没从那个野人那儿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答案。最后不得已,舒俊再出鬼点子,觉得大家反正都到了县城,倒不如将与‘纸人张’相熟的那个棺材铺老板控制起来,先突审一下他,可能还有意外收获。

没想到错有错着,舒俊的鬼点子居然在关键的时刻发挥了意想不到的作用。那棺材铺的老板从没有见识过正规军的审讯手段,还没怎么细细询问,就老实交代了一切。

原来恰如小分队之前所推理的那样,他一早就知道‘纸人张’有个儿子,而且老葛当年纠缠‘纸人张’搜家的时候,‘纸人张’就是把儿子藏在老板家里。这么多年来,棺材铺的老板每次去梨县村下单和取货的时候,都会给那个孩子捎带点儿礼物过去,说起来,也算是相熟。

据棺材铺老板讲,‘纸人张’死后,他就没再见过那个孩子,后来为了偷偷找到孩子,他还曾经再度回去过梨县村两次,但都没有找到。

由此可见,‘纸人张’的孩子是打定了主意要给‘纸人张’报仇,所以躲起来连一贯相熟的棺材铺老板都不见。

突审完棺材铺的老板之后,舒俊特意将他带到了卫生所凶手的房间,‘纸人张’没有给那孩子起名字,大家要么叫他‘孩子’,要么叫他‘嫌疑人’,说来也可怜,这孩子这么三十几年来,连个正经的名字都没有。

似是为了和棺材铺老板的口供相匹配吻合,当舒俊带着老板抵达卫生所的时候,那孩子居然兴奋地冲着对方叫‘叔’,还习惯性地伸手要东西,看来事实估计也差不了多少。

由于那个孩子的智力很有问题,加之其受伤之后极其不配合,小分队众成员想尽了各种办法也没能成功地录取口供。虽然金雅妮最后经过比对,确认了在杨宝发衣服上留下的手印是属于他的,但是确切地犯案过程到如今他们也只是凭借着自己的猜测而已。

大家经不起磨,最后‘老将头’再度勾结舒俊,两人共同想了一个损招,让人将同样住在卫生所内修养的杨宝发带到凶手的病房内试试水,没想到这一损招公布之后,居然得到了小分队众成员的集体支持,为了不引起凶手情绪上的强烈反弹,金雅妮还事先给凶手注射了半支镇静剂。

可怜的杨宝发懵懵懂懂,被小胡扶着说要去见一位熟悉的陌生人,结果没想到是那个曾经差点儿要了他性命的人!到了凶手的房间之后杨宝发才彻底相信,袭击他的并非陈茉莉的鬼魂,而是眼前的这个长相奇怪的家伙,一个躺在病床上还想要跳起来杀死他的野人!

好在小分队早有准备,凶手在见到杨宝发之后所显露出来的情绪果真是最为直接和激动的,嘴里不断地念叨着:杀杀杀!把你们全部杀死!而后又撕心裂肺地哭吼,喊着爸爸,仿佛是知道了自己的爸爸因为杨宝发几个人而病发身亡,已然不能够再陪在他身边照顾他。

舒俊丧心病狂地,还将从梨县村带来的最后的一个纸人给拿到了病房,尽管那个纸人已经被雨水淋湿浸透快要烂掉了,但是在凶手的面前却仍旧凑效。

凶手直直地冲着纸人喊‘爸爸’,想要从床上奔下来抢舒俊手上的纸人,直到舒俊将纸人放在了他的病床边上才冷静下来。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不再需要凶手的口供,小分队也已经完全可以从凶手的种种表现推理出案件的始末。

‘纸人张’的死,他儿子肯定是亲眼目睹的,所以才会找当时在场的杨宝贵、杨宝发以及陈茉莉三人报仇,至于杨宝贵三人之间的那些小秘密,或许凶手根本就不知晓也不清楚。

杨宝贵的被凶手推了一掌之后就死掉了,不管他当时是被吓死的还是当中也包含了凶手那过人的力道,总之杨宝贵是被凶手一掌毙命的。

好巧不巧的是,被溺亡的陈茉莉也只被凶手推了一掌,而后就沉塘死掉。因此,在凶手的观念里,可能只要他推一掌,那么坏人就会自己死去,以至于后来凶手在伏击杨宝发的时候也只是推了一掌,继而留下了杨宝发的命,案件的始末原因才能因为杨宝发怕死而讲出来。

凶手之所以会顶着纸人作案,可能就是在他的观念当中深深地将‘纸人张’所扎的那些纸人当作是自己父亲的象征,想要在父亲的保护之下杀掉那些人。

其实作为凶手本身来讲,他应该只是想要找杨宝贵几人报自己的杀父之仇而已,对于其他人是没有恶意的。从他顶着纸人在村子里不断乱窜时所前后遭遇的那些无辜村民们来看,他也从未显露过想要伤害他人的心思,即便是遭遇了舒俊,他的第一反应也是逃走而并非出手。

“这孩子太可怜了!”

小分队众人在推测出了案件发生的经过始末之后,所能够想到的感慨就是这个,这个孩子太过可怜。从小到大没有见过阳光、没有其他小伙伴,只能偷偷地躲在地窖和地道里长大,以至于长大了之后的身体特征都与正常人不同。

这事儿也就发生在梨县村罢了,如若要是放在外面,这就是赤裸裸地虐待!即便‘纸人张’是那孩子的亲生父亲、即便那孩子的身份或许没那么光彩,但这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只是众人感慨之余又能怎样?事情已经发生了,‘纸人张’死了,这孩子也实实在在地杀死了两个人,还重伤了一个。触及到刑法,不管你是谁,有着什么不得已的苦衷,都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

小分队在县城派出所整理好调查档案之后,当即便通知平乡市的人将凶手给带走,案件也随之移交。

在回梨县村最后整理行李的路上,梁依依忍不住开口央求‘老将头’:“领导,你能不能跟审理这个案子的法官求求情,让他从轻发落,别判死刑!无期徒刑也好啊!

这孩子从小到大没有过过一天正常的日子,心智不成熟、人也不正常,这都是因为‘纸人张’和老葛他们的愚昧世俗观念造成的,难道我们就不能看着他那么可怜到大份儿上,只将他关在监狱里吗?”

‘老将头’眨眨眼,笑道:“依依你这是在给我老头子戴高帽子呢!司法机构的事情你居然让我一个老道士去努力,过头了吧!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咱们律法不外乎人情嘛!将他在监狱里关一辈子,也算是国家给他养老送终了,再也不用担心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了!好算盘啊!”

众人说说笑笑,没有再多纠结这个问题。重新回到梨县村的小分队,有些艰难地缓步走在小道儿上,雨后的道路泥泞不堪,像他们这种没有习惯乡野间雨季的人,走在这种小路上,难免会感觉到不适。

梨县村雨后的道路虽然不太好走,但是鉴于案子已破、凶手已抓,小分队一众成员的心情还是很轻松的,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路上,一路都在说笑着。

转眼看着道路两侧一块块的塘边,好多农户都开始在塘上搭起了棚,一场大雨过后,梨县村的天气变得更加湿冷,许多养在塘里的甲鱼有些受不住这种湿冷的天气,所以村民们每年冬季之前都会在塘边上搭起棚,也算是给甲鱼们营造一个舒适的生长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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