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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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到浴室洗漱好,换好衣服,再有条不紊地将东西收拾妥当,最后在衣柜里选了条灰黑相间的领带,走到床边递给她。

星辰赶紧拥紧被子坐起来,顺从地接过领带,帮他系。

他没什么表情地瞧了瞧她,少见的冬阳分外明媚,透过宽敞明亮的落地窗照s进来,将她的娇躯衬映出莹润动人的光泽,雪肌玉肤宛如最顶级的中国白瓷,酥胸l裎半隐半现,上面点点红痕,全是他昨夜里留下来的印迹。

喉头动了动,傅珩撇开眼睛。

等她灵巧地帮他系好领带,他才再次叮嘱:“记住你自己说的话,给我乖一点。”

“嗯!”她点头如捣蒜。

“不要再去打工,万一遇到什么麻烦,没有人会去救你。”

“好!”

“给你的附卡足够你用的,不用节省。”

“哦!”

“不要再剪头发了。”他似乎克制了一下,却还是伸出手掌将她一头齐耳的秀发揉乱,“我想看你留长头发的样子。”

咦?这样的场景,像不像恩客与小姐,或者是金主与情妇之间的道别呢?

星辰回答不了,她发现自己已经渐渐开始麻木了,也许任何事情一旦发生得久了,就会变得习以为常了。

傅珩没让她送自己到机场,星辰估计自己也实在装不出难舍难分的假象,也就干脆少献了那份殷勤,但还是要意思意思送出门的。

他站在门口,一身笔挺的灰色绒外套、黑色长裤,拎着公事包,神清气爽,英挺俐落;她则是被厚厚的粉白色毛绒睡袍裹得像只快冬眠的熊宝宝,精神不济,一副欢爱过后娇弱无力的样子。

“我走了。”他盯着她,好像怎么也看不够。

“哦……”她点点头,乖乖地跟他告别:“再见,一路顺风。”

可是,嗯?他怎么还不走?

星辰歪着脑袋想了想,噢,赶紧上前,踮起脚尖,乖巧地在他左侧脸颊轻轻地印上一个吻。

他似笑非笑地瞅着她,不客气地丢出评语:“敷衍。”

还没等星辰反应过来,他突然伸手环过她的腰身,一个使力,把她的身子整个揽入自己怀中,薄唇用力堵住形状优美的樱唇,火热的舌头立刻占领了她的整个口腔,像个恶霸的强盗头子一样,强势地撬开不知所措的贝齿,纠缠着舔弄,再与藏在深闺里的娇嫩小舌极尽缠绵,最后打劫回自己的口中,尽情地轻咬吸吮,再不放它走。

这个火辣得要命的法式热吻,吻到最后星辰已经快被他弄得窒息了,她无助地攀着他的肩头,任凭他随心所欲,被迫着回应,甚至不太情愿地分享着彼此的津y。

好不容易他才放开她,最后看一眼那张因缺氧,而非激情变得绯红一片的小脸蛋,转身朝电梯走去。

他走了。

站在浴室里那面大大的镜子前,星辰看着自己一头乱七八糟的发丝,被吻得娇艳欲滴的嘴唇,咧咧嘴,露出一个毫无意味的笑容,然后深深地、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种分隔两地的相处模式,一直持续到星辰大学毕业,因为离得实在太远,加上他又很忙,以至于两人经常要好几个月才能见一面。

但她的每个寒暑假,他都会安排好时间跟她去渡一次假,带她去世界各地的着名景点旅游。

埃及阿布辛贝神庙、澳大利亚的大堡礁、约旦佩特拉城、瑞士的莱芒湖、义大利佛罗伦斯的圣·洛伦佐教堂……

当她站在那座修建古老教堂前,看着呈对称几何形的正门,粗陋的石头犹如时间的脚印般爬满墙面,心里充满了奇妙的、别致的、神圣的韵律感。

一回头,意外的没看到他,再一张望才发现穿着蓝色t恤、黑色牛仔裤的他,正站在路边的甜品车前,给她买芒果霜淇淋。

付好钱,礼貌地道谢,不经意地察觉到,正呆呆盯着他犯花痴的义大利辣妹的注视,不禁微微一笑,再拿着甜甜的霜淇淋转身朝她走来。

阳光下,一脸悠闲轻松的男人真是帅到掉渣,举手投足间引人注目,不怪乎一路上招惹到众多性格外放的女性们热情地对他放电。

他有这个本钱,人帅、有品味、会挣钱、谈吐不俗,如果不是知道他私下的真实一面,估计是个女的,都会飞蛾扑火地爱上这个男人。

相处久了,星辰也逐渐摸清了他的性子。

极内敛的人,有什么全放在心里,不轻易表露出来,不喜欢说废话,行事作风果断、俐落,胸有成竹,从不拖泥带水,思考问题的时候,会微蹙眉头,手握成拳轻抵在嘴唇上;如果不小心惹他生气的话,他仍会笑,可眼睛在蔑视地看着你,带着一种无形的寒意。

星辰有时候也会想,这个男人,对她算是好的吧!

从来不说甜言蜜语,却会在她生病的时候,千里迢迢地飞过太平洋,还居然能说服老露丝让他进公寓的门,守在床边照顾她,看她烧退了睁开眼睛,才似乎松了口气。

之后,他一夜未眠,还要赶回台湾去处理公务,临走时对她说:“我走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她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对他的到来心里也不是无感的,可是当听到下一句:“如果下次再病得快要死掉,那就给我死远点,不要麻烦到我。”这么毒舌又铁石心肠的男人,算是对她好吗?

算了算了,如今电影、电视都流行起虐恋,她古星辰一介平凡女子,无功无过,无福消受,还是不去碰到得好。

“同床异梦”,可以用来形容这几年里,他和她的关系;但他跟她名义上的养父,其实是亲生父亲的古世昌,恐怕就要用“貌合神离”这个成语了。

因为回到台湾的傅珩,很快就将台湾商界搅了个天翻地覆。

古家的那位少爷古赫泉,不知道哪根神筋出了差错,竟然一股脑将“古氏”集团所有的一切,全托付给了这位新任的总裁特助。

好嘛!这下犹如捅了蚂蚁窝,热闹了!

政商两界的古家亲戚,纷纷冒出来大加指责。

有的话中有话,暗指古赫泉是被傅珩握了把柄趁机要胁,不得已才做出这个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做出的决定;有的则干脆大骂傅珩,信誓旦旦地怀疑古少爷的失踪都是其一手策划的,眼下说不定那正主是死是活都难讲;还有的到义愤填膺,指责古赫泉是个庸才,拿庞大的“古氏”没法子,所以才把这烫手山芋丢给了傅珩,自己逍遥快活去了。

媒体新闻则在傅珩的身世上大作文章。

想想看,一个孤儿,靠自己的努力就读名校,如今有足够的本事挑起大梁,在大企业里独当一面,这岂不是一部活生生,足够叫人为此点头、攥拳、敲桌子、流眼泪的励志片?

所以,当星辰看到国内网站中这条热门新闻里,出现熟悉的“太阳之家”四个字时,稍稍怔忡了一下,到也没有想像中那般吃惊。

她对他的熟悉感不是没理由的,傅珩,就是小恒。

从小就异常的沉默、早熟、敏感的他,长大后更是深沉内敛,从不将感情外露。

她自小就不能懂得的人,如今就更难明白了,所以,没那个必要再去问什么吧……

总而言之,无论外界的流言蜚语如何盛起,傅珩顺利地入主了“古氏”集团,不仅一手掌握着集团的生杀大权,甚至连副总裁古世昌和董事会的一干人,都要看他的脸色行事。

古家的亲戚们,显然是视傅珩为眼中钉、r中刺的。

以古世昌夫妻为例,古家夫妻的宝贝女儿古丽莎,这个时候已经跑到美国去了,她在麦拉吉大学念书纯属好玩,才坚持了一年就烦了,转到美国洛杉矶读大学,因为那里可以玩得更疯狂,还有一个古宏超,不知道触了什么霉头,三天两头被警方盯着,搞到在加拿大也待不下去了,也只好跟着古丽莎一起去了美国。

古家兄妹的离去使星辰身边彻底清静了,她认真的读书,偶尔应付自己远在台南的“金主”傅先生,为他提供珍馐大餐,她年轻姣好的身体。

她不知道傅珩有没有别的女人,但他在床上一如既往地对她表现得急切、火热,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减退一点儿热情,每一次小别都更胜新欢,折腾得她欲哭无泪。

古世昌和马伦娜有时会去美国看那对无法无天的兄妹,当然古世昌也会顺便来看看她,抱怨妻子的独断、儿女的不听话,以及自己在“古氏”的处境。

从他流露的言词里,可见他对那位大权独揽的傅特助,实在是谈不上什么好感,但表面上古世昌与那位特助关系很不错,公事上不仅附和他的每项决定,还在私下里常常邀请他到自己的家中聚会,看上去融洽和睦。

星辰想,商场上的人大概都是天生的演员,演技一个比一个更厉害啊!

离台南市中心不远,一幢带着三屋楼、已有些年头的日式庭院里,大门口和墙边的黄花萱草,不大的水池周围种植了槭树和杜鹃,水中则有水竹和浮萍等水生植物,墨绿的松针摆放在石板地上,聚散有致,井边石头包上了厚厚的茸样的青苔,细流潺潺从竹槽中流入颜色深重的石井,这一切都给整个庭院营造出悠闲自在的氛围。

三层小楼似乎近期才装修过,显得焕然一新。

一楼的室内则也大部分采用了日式风格装修,墙壁和天花板采用矽藻土墙,地板选用雪松木地板,配上各种木制家俱,浓浓和风扑面而来,使整个套间看起来风格一致,更具整体感。

二楼则不一样了,大大的落地窗视野广阔,素雅的沙发柔软舒适,纯白的家居摆设显得干净清透,配上床上浅金色的雅致寝具,阳台上几张十分生动的红色圆凳,窗台上一排绿色的小盆栽,每一个细节、每一处搭配,在不动声色间做到了尽善尽美。

这样的房子,哪怕知道是属于傅珩的家产,也教星辰实在是讨厌不起来。

此刻,她正无所事事地坐在二楼书房的书桌前,看着电脑里最新的巴黎秋冬发布会,欣赏当季流行趋势。

另一个还没关掉的网页上,浏览的焦点是傅珩与古家千金古丽莎,前两天一同参加一个时尚酒会的照片。

到处都是俊男美女、商场精英、名媛千金的酒会上,香鬓丽影,豪华飨宴,觥筹交错,一片欢声笑语。

一套剪裁精致的浅灰色西装的傅珩,搭配着纯色的衬衫和灰色系领带,帅气人,看上去比酒会上,任何一个男明星,都要吸引大众目光。

古丽莎则是一袭超级深v开胸晚装,炫亮的金属装饰令胸部显得更丰满性感,她挽着傅珩的胳膊,笑得像一朵盛放的大花朵。

媒体记者纷纷将镜头对准了这对引人注目的男女,他们虽不接受采访,但任何人只要看到古丽莎望向身边男子的眼神,那一脸的娇羞,就会不约而同地想,哦!古大小姐怕是已经深陷情网了!

可……古丽莎与傅珩?

这两个人是怎么走一起的?实在是难以想像啊!

星辰在加拿大时,曾经听梅丽慷慨激昂讲过那两人的八卦,说那一年有人曾目睹到古丽莎指着傅珩的鼻子,骂他不过是他们古家养的一条狗的场面,但几年过去了,古丽莎竟然爱上了这个男人,可见时间这玩意儿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五个月前,她在“麦拉吉”设计学院的学业结束,拿到了学位证书,她对自己的未来很是迷茫,也有着说不清的焦虑,是留在加拿大,还是回台湾?

留在加拿大,她可以继续在实习的“b&b”工作室有份正式工作,可是回到台湾,她就能经常见到虹姨了。

四年中,也曾回过台湾,每次都很短暂,且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那就是到疗养院去探望虹姨,这是傅珩对她听话的奖赏。

虹姨已经认不出她了,但是当星辰蹲在虹姨面前,拉过她的手,将一个小小的、有着棱角的、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东西放到她手心里时,虹姨就会呆滞地死死地盯着看,然后迟缓地、用很小声地念叨着:“星、星……小、星、星……”

那个小小的、纸团模样的东西,是虹姨在她小时候,每次哄她时就会折的东西。

各种颜色的、细长的纸条儿,每一根都俐落地打个结,然后不断地缠绕纸条,就会得到一个五角星的形状,轻轻地将每个边的中间进行折挤,最后就会变出一个立体的星星。

虹姨对她说过,这叫幸运星,每颗都代表一个愿望。

她还告诉星辰,以前自己最希望的是能找个好男人,可是这个愿望太难,怎么也实现不了,后来她的愿望换成是拥有一大笔钱,买一幢漂亮的房子,和她的小星星一起幸福地住在里面。

看着眼前什么也不知道的虹姨,星辰流着泪抱住她,将脸埋进了她的肩头。

身后的男人一直没有打扰她,任由她痛痛快快地哭。

从那以后,她开始拚命的攒钱,那时她已经念大三了,周末会在网路上兼职一些工作,到了下半年,开始要找实习的地方,正巧梅丽说有一个新成立的“b&b”工作室需要人手,打算去试试,问她要不要去。

她答应了,两人一同去应征,到了那里她竟然看到了班廷。

原来这间新设计公司是班廷和同伴合伙开的,她产生了犹豫,害怕傅珩知道了不高兴,可是梅丽却对她说:“sissi,我可没有别的意思,你的成绩这么优秀,我是为我哥哥拉拢人才哦!”

被人肯定和称赞是件多么愉快的事情啊!她开心地笑了,点了点头。

她和梅丽都留在了“b&b”实习,她看到班廷似乎已经有了要好的女朋友,这才稍微放了心来。

而傅珩那边,不知道他是不是忙于在“古氏”跟以古世昌为首的古家亲戚们斗得你死我活,还是没把这等小事放在心里,竟然没有过问到这件事,她才彻底地松了口气。

她过得非常节俭,每一分薪水都存起来,当然这些是远远不够的,还有傅珩给她的附属金卡里的钱,她每次都转一些出来存到另一个户头,他给她买的首饰、名牌衣物、鞋子、包包,她会悄悄地拿一部分到网上卖掉,继续将卖来的钱存起来。

因为她想着万一有一天傅珩不要她了,自然也不会再管虹姨的死活,难道虹姨又要被送回精神病院里去吗?

不!她死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她一定要让虹姨继续留在疗养院治疗,直到康复。

就这样一直到她毕业,“b&b”工作室发展得很不错,渐渐声名鹊起,更被业界人士视为大有前途的新公司。

在某知名杂志的一次专访中,班廷不知道是不是突来的激灵,藉着记者的笔感谢了工作室里的一大堆人,其中就有“我亲爱的sissi”。

好死不死,这篇采访内容竟然被傅珩看到了,并仔细调查,后果可想而知。

第十章

当晚他就打来电话,内容很简单,寥寥数语,便直接命令道:“明天回台湾来。”

她不知道缘由,还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嗫嚅地问:“能不能……再迟几天?”

“迟几天?”他没好气地讽刺她:“舍不得你的追求者吗?”

她这才顿悟出他为了什么在生气,赶紧澄清:“不是的,你误会了,班廷已经有女朋友了,我们没什么的……”

“我没有误会什么。”他冷哼一声,打断她的辩解,“就凭你瞒着我这么久,你觉得我会再相信你吗?”

“对不起,我答应你,明天就买机票回去,你不要生气。”她急得差点掉眼泪。

说是立即回去,可是还是没来得及,因为她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去离渥太华不远的一个叫老雀尔喜的小镇,去跟已经退休在家的老露丝告别;下午再向工作室递交了辞职报告,面对同事们不解的目光,硬下心肠没有理会。

班廷因公事去了西班牙,还不知道她要离开的消息,梅丽十分的不舍,一再追问:“sissi,你真的要离开加拿大吗?”

星辰点点头,饱含歉意地拉住她的手,说:“对不起,梅丽,我必须这样做。”

“那……”梅丽又问:“你是打算回台湾吗?”

“嗯。”她点点头。

“哦。”梅丽看着她,了然地一笑,“是因为你的男朋友在那里吗?”

她表情一僵,想了想,摇摇头,“他不是我男朋友。”

“你别瞒我了。”梅丽耸耸肩,“我以前看到你包包里放着紧急避孕药……”

星辰蓦然面红耳赤,低下头。

她和傅珩之间的特殊关系,让她一直谨慎小心,一开始就很自觉地去买药避孕,直到有一次被他看到她在吃药,不知触及了哪根神经,居然大发善心地说吃药对身体不好,还很仔细地询问她的经期是否准时。

从那以后,除了她的安全期,他那非常自觉地使用避孕套,或者采用体外s精。

之后他们一直分隔两地,偶尔飞过来,就更没有那方面的顾虑了,否则凭他在床上的精力旺盛,早就不知道让他弄出几个意外来了。

“没关系啦,别害羞,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谈谈情、做做a很正常嘛!”梅丽看她不好意思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还在自顾自地猜测,“去年耶诞节,我在歌剧院就看到你和一个男的在一起,你还不承认,我的视力多好啊,怎么可能看错呢?”

绝不可能看错的!她了解的sissi绝对不是那种男女关系混乱的人,除了是男朋友,怎么可能跟别的男人那样亲密?

梅丽回忆起圣诞夜那晚,自己和男朋友peter在帕里格尼歌剧院欣赏“佛洛德的苏珊娜”,散场时,眼尖的她竟然看到在人潮中看到sissi。

她们离得很远,可是那披肩的黑色秀发,充满东方意味的美丽轮廓,梅丽怎么可能认错?

远远的,梅丽看到她一身黑色呢大衣,系着一条三色拼接的棉麻围巾,十分娇美动人,正被一个同样身着黑色经典长款大衣的男子,紧搂在怀里,那男子身材颀长,有人群中有种鹤立j群的独特气质,虽然看不清那男子的面孔,但梅丽肯定对方同样是东方人。

实在是登对啊!英气人的东方男子紧紧护着怀里的女孩儿,确保她不被人潮挤到,那肢体流露出来的动作和情意,小心翼翼又呵护备至,让每个看到的人,都莫名滋生出令人羡慕的甜蜜感。

可是sissi却始终守口如瓶,怎么也不肯透露那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梅丽心底实在替自己的哥哥抱屈,弄了半天连情敌的底细都搞不清楚,如何去争夺美人的芳心呢?

“虽然我很舍不得你,但我更希望你幸福,sissi,你记住哦,如果你男朋友对你不好,你就离开他,回来‘b&b’,我们永远欢迎你。”

梅丽和她紧紧拥抱,依依惜别,用泪水诉说着不舍之情。

处理好这些事情,行李都还散在床上、地上,没来得及收拾好,星辰就听到小公寓的门铃“叮咚”响个不停。

一开门,当看到那张阴沉的俊颜,她整个人立即就呆住了!他竟然亲自找上门来抓她回去!

“小骗子,竟然让我等了两天?”傅珩一把将呆若木j的女孩儿揪到怀里,进屋后俐落地踢上门,再狠狠地将她按在墙上,紧咬着下唇,凶凶地瞪她。

星辰惊愕地望着他阴沉的脸,瑟缩了一下,脑中灵感一闪,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伸长一双藕臂勾住他的脖子,就往他怀里钻,一张小嘴没头没脑地去亲他紧抿的薄唇、铁青的俊颜。

她心里知道,他是喜欢甚至是迷恋她的身体的,情急之下干脆整个人豁了出去,抱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心,先安抚好怒气冲冲的男人,过了这一关再说,可是……

“来这一套?”他毫不客气地捏住她的小脸,另一手微扯她已经长及肩下的秀发,看着她因吃痛而龇牙咧嘴的可怜小模样,冷声道:“晚了!”

傅珩这回确确实实是被气狠了,他打定主意要冷下心对待她,甚至对她的主动求欢都视而不见。

一而再、再而三地哄骗他,把他当傻子吗?

亲爱的sissi?那班廷分明是对她还没死心,他都从没这样叫过她,竟让别的男人到捷足先登了!

这样算什么?她又拿他当什么?他打定主意不理她,陷入单方面冷战!

星辰开始惶恐,开始着急,开始意识到自己彻底触怒了他。

以前他生气,却不会不碰她,顶多在床上受点皮r之苦,可是现在,他连碰都不碰她了,还坚决分床睡……

如果他真的不要她了,她还没准备好迎接那一天的到来,就这样措手不及,怎么行?

不但星辰没想到,就连傅珩自己也没想到,他不仅没做到冷落她,甚至很没原则地又对她生出了怜惜。

在回台南的飞机上,窗外厚厚的云层被升起的太阳穿透,在金色的阳光下,如美丽的画卷。

他正翻看最新一期的财经周刊,坐在旁边的她因为担心,昨晚一夜没睡好,一上飞机就开始打瞌睡,头一歪,像飞累了的鸟儿般,她栖息在他肩头。

翻周刊的手不自觉地停了,似乎生怕惊扰了她,过了一会儿,他扭头看看,她已靠在他的肩上睡沉了,长长的睫毛盖住眼睛,小脸红润,这般全心全意的信赖,何曾有过。

心尖一热,大手轻轻抚上她海藻般的长发,她仍没醒,睡得好熟,粉唇微嘟,像在呓语……难道是在作梦?

他侧耳,静静地听着,听她喃喃地叫:“虹姨……妈妈……”

过了一会,又低低地呜咽一声:“你不要生气……”

没头没脑的,但傅珩心下已经全明白。

良久,他偏首,吻了吻她的额头。

回到了台南的星辰,被傅珩带到了这幢房子里,放下行李,她好奇地蹲在院子里的小水池边,看那里头养着的锦鲤。

那些鱼儿色彩缤纷艳丽,花纹千变万化,在水中追逐嬉戏,宛如发光的宝石。

他见她看得目不转睛,也蹲了下来,指着那些鱼告诉她,哪种是松叶黄金、哪种是德国山吹、哪种又是银罗汉和秋翠。

看完鱼,又看了看那些绿意丛丛的观赏植物,他随意地说着,仿佛对这里的一切都了若指掌,熟悉得很。

“你以后可以帮忙喂这些鱼,它们很好养并不挑食。”他微睨了她一眼,“到是你,怎么总长不胖,是我不会养吗?”

她发窘,装着没听到他的意有所指,“我要在这里住吗?”

“嗯哼。”傅珩站起身,朝屋里走。

她赶紧跟了上去,“我明天可以去看虹姨吗?”

“嗯。”他很爽快地应允了。

她接着请示:“我……我还想去找个工作,可以吗?”

他停住脚步,似乎想了一下,才点头答应了。

“不过……”他转身正想警告她,却讶异地看着她雀跃地打断他的话:“我知道,我保证乖乖的,不给你惹麻烦!”

他微微侧了一下脸,装作不在意,没让她看到,他的嘴角有掩饰不住地笑。

第二天到疗养院看过虹姨,比上一次见面她气色似乎又好了许多,虽然她仍然没记起什么,可是认得出这个隔一段时间就会来看望她,会给她折一大捧纸星星的漂亮女孩子了,一见她就念叨着“星、星”。

从疗养院出来,星辰开始了应征的历程。

她在“麦拉吉”大学念的是橱窗陈列设计,这是个一直被视为时尚界既glam又fab的职业,不少着名的时尚大师最初都做过这个工作。

星辰爱着这个职业,她喜欢利用灯光、色彩和视觉效果,搭配出令人无限遐想的主题空间,使顾客们站在美丽精致的橱窗前流连忘返,那种感觉实在是棒极了!

她的座右铭,来自巴黎奢侈女装某品牌的首席橱窗设计师martinson,对橱窗设计的一席话,他说:“橱窗设计师不是把衣服简单的wear在模特身上,而是要dress出设计的灵魂和生命。”

在求学过程中,她不仅要学会了解服装,对面料工艺设计等方面都要有所认识,还要画各种设计草图,对木头模特儿的服装不断进行搭配;她需要认清设计橱窗玻璃的各种结构,分析色彩对比、视线流动、视觉语言和视觉流程的心理效应,还要利用灯光,寻找各种合适的材料。

她一直都在为做一名优秀的橱窗设计师而努力着,虽然过程并不简单。

不过因为毕业于着名的大学,还在“b&b”工作室实习并工作过,所以星辰很快在一家叫“嘉露迪”的女装专卖店得到了应试的机会。

“嘉露迪”是美国一家着名的女装连锁店,经营高级精品女装,擅于选用高档上乘的面料表现出耀眼、光彩夺目的气质,高级华丽的设计路线,做工精细,非常迎合上流社会名媛贵妇的审美品味。

星辰很开心,为要准备应试时的作品而紧张地忙碌着。

从三楼的窗口往下望,小小的日式庭院里,静寂安宁,有花香,有鱼儿从水中跳跃的小小动静,使这里充满了家的气息。

远方的路灯闪烁着,连星星也在天上调皮地眨眼睛,夜已经完全降临了。

在这个宁静的夜晚,沐浴过后的星辰穿着一袭珍珠白的睡裙,披散着微湿的长发,端端正正地坐在书桌前,手中的笔快速地画着草图。

偶尔翻阅资料,唇角却始终微勾着,心里快乐地像藏了一只活泼的小鸟儿,就差没有放声歌唱了。

雪白的纸张上,画笔“沙沙”,勾勒出各种线条,曲线、直线、粗线、细线,由浅入深、细腻勾画着,那些轮廓中有光的影子,还有关于梦想的翅膀。

这时,已经处理好一天的事务,换上舒适睡袍的男人,从二楼的书房出来,直接上楼,倚在门口看她认真勤奋的背影。

过了好一会,看她仍是没有结束的意思,傅珩才伸手敲了敲门,开口催促道,“怎么还不睡?”

“啊,我就快画完了。”她吓了一跳,飞快地半转过身子,扭头看向他,一双眸子闪着光采,比星星还要亮,如瀑般长长的秀发随着她的动作,丝丝轻泄于肩头。

这丫头在搞什么?居然比他还要忙?

傅珩蹙眉,看看墙上的挂钟,提醒道:“已经十二点多了,你明天不用去面试吗?”

“我一会就好了。”清澈的美眸中含满了恳求,望着他,“我明天要把草图交给主管,我想画得好一点儿,你先去睡……好不好?”

他应该不会同意吧!每晚抱着她入睡,似乎已经成了习惯,每天不管有多晚,他都会回来这里,而她,也总是乖乖地躺在床上等他。

现在,让他先去睡?她都觉得自己说得心虚,于是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就在星辰以为他不会同意之前,却听他“嗯”了一声,她飞快地抬起头,发现他已经转身离开了。

星辰吁了口气,继续埋头苦干。

等她终于忙完,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她觉得腰酸背疼,可是心里却是出奇的快活。

她伸了个懒腰,收拾好桌子,然后下楼,轻手轻脚地进了二楼的主卧室。

卧室里开着盏水晶床头灯,柔柔的光,衬着床上闭目熟睡男人英俊的脸庞,似乎睡得很沉。

星辰生怕惊动他,轻轻地脱下拖鞋,从另一侧爬上床。

刚掀开被子的一角,还没睡下就见男人睁开眼睛,躺在枕上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忙完了?”

“嗯。”她赶紧陪着笑脸,声音甜懦懦的:“对不起,吵醒你了。”

“过来。”他示意道。

星辰听话地钻进被子,再钻到他怀里,贴着男人火热的身躯,心中开始暗暗叫苦。

不会吧!万一现在还要再折腾一下,恐怕明天她就真的得迟到了。

正想着,他的唇就印了上来,湿润的舌轻舔着她的唇瓣,挑诱着她开启。

“唔……”他的强势迫使她微微的张开了唇,吻密密地洒了下来。

炙热的大掌已经掬起她胸前的一对娇r,轻柔地用指尖刮那敏感顶峰……就在她以为他要继续下去时,他却抱着她侧睡成一个两人都舒服的姿势。

见她躺在怀中仰着头,疑惑地看着自己,傅珩扬眉,伸手拧掉床头灯,低声道:“闭上眼睛,睡觉!”

咦?黑暗中,她看不见他的神情,却听到他说:“再不睡,我就真得让你明天早上起不来了。”

这,算是威胁吗?星辰赶忙闭紧眼睛,察觉他的一只手掌还是放在自己胸前,握着一只柔软丰盈,却只是握着,没有再继续要干嘛的意图。

她不禁松了口气,彻底的放心,很快就在他怀里踏实地睡去。

第二天,她准时来到“嘉露迪”公司,和其他的应征者一样,将自己觉得最满意的设计稿,交给了负责此次甄选的美国人爱玛女士,然后充满期待的等结果。

等待的途中,她去了一趟洗手间,刚进去洗手间,“嘉露迪”的两位女高管就紧跟着进来了,两个女人一边对着镜子补妆,一边聊八卦。

“珍妮佛,最近有没有碰到让你心动的男人?”爱玛笑着问。

来自新加坡的珍妮佛耸耸肩,“现在还有好男人吗?恐怕都死光了吧。”

“不会吧!这样沮丧?”

“亲爱的爱玛,如果你到了我这个年纪,恐怕也会这样想喽!”

“哈哈,真的吗?”

洗手间里的星辰非常不自在,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有点儿偷听的意味,正要推门出去,却突然在她们口中听到了这次甄选的事情,当下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更加尴尬了。

只听珍妮佛一边擦口红,一边问:“对了,这次公司橱窗设计师的人选有眉目了吗?”

爱玛慢条斯理地将粉饼盒盖上,点点头,“有了。”

“是谁?”

“那位从纽约设计学院毕业的陈先生。”

珍妮佛好奇道:“why?那个叫大卫的娘娘腔?”

爱玛确认地道:“嗯。”

珍妮佛大为疑惑地问:“怎么会是他呢?我记得有一个女孩儿,很有天分,而且她的设计稿让人耳目一新。”

爱玛一挑眉,“哦?是不是那个叫古星辰的女孩。”

珍妮佛连连点头,“对对!就是这个女孩,为什么不用她呢?”

“那是因为咱们的顶头上司芭芭拉女士,昨天专门交待我说,她以前就听说过那个女孩子。”

“是吗?”

“芭芭拉女士有位闺中密友,就是古丽莎小姐,你应该听说过吧?现在可是时尚界的红人。”

“噢,古丽莎小姐啊,她上一任男友好像是位知名模特儿,不过这位古小姐的历任男朋友好像都是帅哥呢!”

“是吗?我只知道她最新的男朋友可大有来头,那才是真正的‘黄金单身汉’。”

“哦?是哪一位啊?”

“就是‘古氏’集团的那位傅先生。”

“哇!是那位总裁特助先生?啧啧,那可要比古小姐的历任男友都帅得多了!”

“没错,这样优秀的男朋友真是令人羡慕啊!”爱玛感叹之余又将话题扯回来,“所以我那天将这次面试的人选告诉芭芭拉女士,她立即说,那位古星辰小姐,绝对不要用她。”

珍妮佛奇道:“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古丽莎小姐曾经告诉过她,那个女孩是他们家从孤儿院收养的。”

“是这样呀,那她们感情岂不是很好?”

爱玛冷笑一声,口吻里带着强烈的轻蔑:“那不见得,有些人品性不良,注定一辈子当不成上等人。”

珍妮佛奇怪地问:“为什么这样讲呢?是那女孩自身有什么问题吗?”

“是的,听丽莎说,那女孩的亲生母亲是个妓女,本来出身就不光彩,但从小就很会骗人,被丽莎一家收养后,他们才发现那孩子不仅爱撒谎,还喜欢偷东西,曾经偷过她妈咪的珠宝,长大后甚至妄想勾引丽莎的哥哥,所以她现在就算回台湾了,丽莎的妈咪,马伦娜女士也绝对不许她回家里居住,就怕她做出什么无耻的事情出来。”

“原来是这样啊!真看不出来,长得那么漂亮,气质又纯净,难怪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叫‘人不可冒相’,那位古小姐恐怕也是这样的。”

“yes!men can notjudgedtheir looks!”

星辰呆呆地站着,站了很久,连那俩位女士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她的手紧握成拳状,指甲刺进掌心,带来一阵阵的痛意,心里空荡荡的,一阵一阵的寒意从脚底直往上窜。

她一直都想要好好的生活,像森林里的小野花一样,藉着阴霾下的一缕微光,顽强的生长着,哪怕没有人爱她,哪怕自己一再的被遗弃。

这么多年,她慢慢地学着让自己坚强、学着忍耐、也学着在逆境中挣扎,她以为始终有一天,小野花也可以拨开那些巨大树木阴暗的遮掩,看一看外面的天空,任由温暖的阳光洒在自己身上。

可是,这么久了,那个男人不仅没有放过她,甚至于现在她又发现,原来除了那个男人,还有人不想让她好过。

虽然一点也不想哭,可是酸涩仍然涌上了喉咙,星辰迷茫地想,为什么人活着,会这么的累……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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