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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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幼与世隔绝,对家国之念本是极淡的,但师尊年轻时甚为好学,身为道

士,亦可称得上是一名书生,凡书生莫有不系心家国的,我多少受了他一些影响。

每当提起国恨,有时也会跟随二师兄一道起哄,都称当今朝廷,身居上位者,莫

不是贪财好色的胆小鬼,没甚鸟用,以稻米喂食他们真嫌浪费,全该去吃屎!如

今听了贾妃一番话,虽然不合己意,但也觉得颇有几分道理,便道:“姑姑明见,

孩儿记住了。”

“你要特别小心宋恣、吴七郎等十兄妹!他们这帮人,当年随你爷爷征战,

上马挥戈杀敌,下马豪歌纵酒,过惯了刀头舔血的日子,早已积重不返,南归之

后,他们互相不能离去,沉于往事,不能自拔,前些年,已经疯了一个杜将军了,

伤及了许多无辜,其他人若不加以约束,只怕也会惹出大祸。这也是我不敢放任

他们离府散去,要你到这边任府主的缘故。筠儿,这帮人用得好,自是国家利器,

用不好,则为祸世间,你的担子不轻呢!”

“他们真能听我号令?”我心下跃跃。

“他们身后另有道门制约,对着令牌发过誓的。”

“道门,是真武教么?”

“不是的,你爷爷那块令牌,你知得自哪里?”

“哪里?”

“茅山祖庭,宋恣他们多为山东人,是茅山宗的俗家弟子。”

“啊!”这个印证了很久以前我在师门听到的传闻,当今各大道门,不便直

接干预朝政和俗务,都会隐于俗世势力的身后,真正的道门大战往往看不见,而

朝中各派势力的起落,却能瞧出道门的兴衰。

“你爷爷以文臣出身,能在苏北、山东建功,其实大都拜咱们先祖所赐,天

台贾氏的先祖,原是一名茅山道士,他说‘国亡,其道何在’,于是弃冠下山,

沙场身残,又在天台娶了妻室,传宗遗训。‘光复河山’,本是他离开茅山的前

夜狂写的四个字。你爷爷任淮东制置使领兵平乱时,茅山宗没有忘记这段渊源,

特意制了这块玉牌相赠,并派来许多弟子相助。

茅山宗在苏北、山东一带,信徒最众,因此得以顺利收服山东乱军,编为朝

廷的‘忠义军’,咱们贾家也由此满门荣耀。“

“那么,咱们家一直供奉三清祖师、三茅真君了?”

“是的,历代如此,你爷爷还在茅山宗挂了一个叫什么护法的职名。”

我吸了一口气,没想到我东跑西跑,最后还是跑到了一个道士窝里,看来我

真是‘道缘不浅’呀!

“筠儿,你怎么啦,这副怪怪的神气?”

“没什么,这块玉牌我要好生藏好,免得丢了!”说着,我将玉牌收入了怀

中。

贾妃“嗤”声一笑,道:“是得收好,这块令牌如今还是一族之长的信物!

拿着令牌,连你老子都可教训几句啦,似道晓得了,不知怎样吃闷呢,嘻嘻!”

我听了又惊又喜,倒不为这令牌有多大权力,而是有此令牌,贾似道多少有

些顾忌,父子之间有此隔阂,必不能亲密无间、无所不言,他也不能居高临下对

我盘问不休了,令我这畏谈“往事”的假冒的大公子,轻松不少。随口又问:

“这令牌管得了姑姑不?”

贾妃嗔道:“你好哟,过河拆桥,竟敢打姑姑的坏主意?”

我得意道:“你不听话,我拿令牌打你p股!”

贾妃面色微晕,白了我一眼,虽作怨责之色,满是纵容宠爱。

两人边说边走,忽听前方隔着一道竹篱墙,有人厮闹,我道:“姑姑,咱们

去且瞧一瞧!”

贾妃微微点了点头。

那边早传来纪红书的笑声:“陆幽盟!新娘子是我请来了,进了贾府的门,

要还回去就难了,至少得等成亲以后,你既跟来了,一块坐下喝杯喜酒好了!你

是亲家翁,当然你最大,你不念我背新娘的苦劳,要罚我几杯,我也只有接下!

如何?”

一名中年男子的声音怒道:“我不跟你说话!东府现下是哪位主事?行事如

此乱七八糟,岂是诗礼之家所为?”

宋恣笑道:“哎哟,如今东府主事的正是贵婿,他现在忙着穿新郎衣裳,要

不要把他叫来,你们翁婿俩先见见?”

贾妃慧眸闪动,向后摇了摇手,挥退众宫女,低声一笑:“筠儿,在叫你呢,

你去是不去?”

我笑道:“你若推我出去,我头一个就将姑姑供出来,当今贵妃娘娘行事荒

唐,明儿就会传遍大街小巷!”

贾妃掩嘴轻笑,道:“既然都怕见,咱们不如先躲一躲,由他们闹去!”说

着,扯了扯我衣肩,隐于竹篱后,透隙张望。

我见她摄手摄脚,虽作此“小人之行”,但提裙、倾腰、伸首,神情举止不

失优雅,依稀可见当年贾氏才女的淘气顽皮,颇觉有趣,低声道:“这更不堪啦,

贵妃娘娘藏头藏脑,说出去都没人敢信!”

贾妃依然故我,并未回头,面色傲然应道:“出人意料,方见高明,这是兵

法,你懂不懂?”说着,脚跟忽向后踢:“该死,筠儿,你踩到我啦!”

我目光垂下,见她长裙覆地,一瓣莲勾一闪,隐入裙中不见,裙衣柔顺,贴

体而依,到了臀际,渐鼓渐圆,勾勒出两弯弧线,隐见香臀饱肥。忽然想起那句

“妇人肥大,用一小男共交接,大俊也!”,不由气血,暗思:“她虽称不

上‘肥大’二字,但身量高挑,体肌丰满,锦帐之内,若全然露体,定是满床肥

白。”

贾妃尚在俯观,眉结微微拧起:“筠儿,你在看什么?”

我忙道:“啊,我怕又踩到姑姑的裙子。”

贾妃侧身低颈,以手拢裙,这一兜拢,姿态曼妙,恰似仕女画中人。见我满

脸呆滞,她眸中闪过一丝疑色,口中只道:“那边打起来啦,你那新娘的父亲不

好惹哦。”

我便掩饰着凑近竹篱,只见纪红书扶着一名少女立于一片绿地上,那少女背

朝这边,似被制住了身子,一动不能动,纪红书则笑吟吟地以言语惹逗陆幽盟。

一名中年文士,愈听愈怒,想来正是那陆幽盟,几番气难平复,朝纪红书扑去,

均被宋恣拦劝而回。宋恣身法甚怪,不论陆幽盟作何攻势,他都是上身不动,脚

步挪移,笑嘻嘻的,两手作势前推,既像劝架,又像一道移动屏障,将纪红书隔

在身后。

“红书这死女子!”贾妃低啐了一句,又赞道:“筠儿,新娘子好美!”

原来这时纪红书见陆幽盟扑得较近,将那少女拉转身来,推肩而行,那少女

如提线木偶般,身板僵直,因被挟制,她神色无奈,羞而难言,但并未失了端庄

沉静的气度,远远望去,余辉照在她脸上,肤色娇白,眼睫甚长,双瞳剪水,启

合间,星眸如梦。

更远一些,听声音大呼小叫,却是有个青袍人,像是陆幽盟带来的,独自一

人与东府六七名高手相斗,从墙边渐渐往这边移了近来。东府众人以阵相围,尤

不能困住青袍人,被那人压着且斗且退,阵形一时倒还未乱。离得近了,只见那

人脸上罩着坊间常见的二郎神面具,身后背剑未出,只以一对r掌,身姿忽而英

挺矫矫,前攻不已,忽而灵动变幻,翩翩然试敌八方,东府众人口中呼叫,灰影

成团,乍开乍合,口中皆道:“厉害!厉害!”

' 本贴载至第四十章,第四部完'

' 本貼最後由 radioaction 於 2009…09…20 22:47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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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radioaction    時間: 2009…09…12 21:29

第五部:羽翼初丰

。本部简介。

东府掳了陆小渔来为老太君冲喜,d房之中一龙二凤、妻妾同眠,李丹好不

得意,没想到新夫人陆小渔也不是普通人物,大红烛前与李丹约法三章,d房喜

榻上合逗浣儿,看来男人梦想的闺阁秘戏不远矣……

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五y炽盛八苦交攻,令人

闻之色变的怨憎会盯上了贾府,李丹本以为是自己收留连护法引来祸端,没想到

贾似道才是怨憎会的真正孽主。

继承了东府,又被卷入贾府的旧日冤仇,李丹难道就要被困在红尘之中,做

个逍遥贵公子了吗?

四十一、d房花烛

胡九大叫:“过瘾呀!过瘾!好久没遇见这样的高手了!”

京东人语道:“奇哉怪也,玉渊阁能有你这样的高手,打死我也不信,敢问

阁下是否来自二郎山战衣派?报上名来?”

吴七郎却道:“不对,不对!二郎山战衣派的怎敢戴二郎神面具?”

那人并不则声,手上攻势愈猛。

关西魔大叫:“十妹,你还在鬼画符么,我们快守不住了!这个阵没有你的

天罗豆,那还叫什么‘天罗阵’,人都要被你气死!”

霍姑娘道:“来啦,来啦,我见他没有伤人之意,不好意思以秽物污他!”

关西魔道:“你见少主成亲,也动春思了么,既然瞧上了他,还不快把他留

下,今儿一道拜堂,岂不省事!”

霍姑娘“哼”了一声,随手一挥,关西魔跳脚不歇,破口大骂:“小妮子果

然动了春心,不帮自家,倒助外人!”

霍姑娘嗔道:“你再胡说,我让小黑咬你!”随手一撒,地面滚动着一粒粒

的黑豆。

青袍人似知厉害,小心地避开地面黑豆,身法顿见滞涩。

霍姑娘随着又连连泼撒,地面布着的黑豆愈多,忽而散处成阵,忽而贴地滚

动,四面八方,遥相呼应,如受驱策,黑压压的令人生畏。

青袍人应敌之暇,不得不运足掌风,击散身周黑豆,大受牵制。

胡九喝道:“藏头藏脑,非j即盗,给我现出形来!”长臂突探,去抓青袍

人面具。

我与贾妃听了胡九咋呼,不由吐舌相笑,再望去时,那青袍人不知使了甚么

手法,一手扣住胡九一臂,拽着他东扯西晃,另一手扬掌拒敌,却也无暇击伤胡

九。

胡九被他拖住身子,狼狈且怒:“喂,拉拉扯扯,什么意思,有种你杀了我

呀!”一边叫嚷,一边脚下乱跳,躲避地面黑豆。

吴七郎冷哼一声,不顾身挨一掌,硬向前冲,青袍人陡然丢开胡九,“嘭”

的一声,气劲交激,结结实实与吴七郎对了一掌,吴七郎连退数步,脸色煞白:

“好,好掌力……”委身一倒,旋又支住身子。

胡九道:“七哥,你……”要去扶他。

吴七郎摆手道:“没事。”退出阵外,眼朝青袍人盯去,面有讶色。

青袍人与吴七郎对掌之后,稍不停歇,又挡击他人前攻,挥洒无滞。

东府众人齐声怒喝,全力围击,守住阵脚,不再退却,一时身影纵起纵落,

场中黑豆亦如于锅中,起跳不定,时而溅出一粒,朝青袍人飞去。

青袍人应接不暇,呼啸一声,喊道:“陆阁主!”

陆幽盟知道他也抵挡不住了,无奈罢手,扬臂喊道:“小渔!莫慌!谅他们

不敢难为你!

你只记住,没爹爹的话,什么都不要依从!“

陆小渔闻声,眼珠左右摆动,却既无法瞧见陆幽盟,又无法答声。我心中一

动,暗笑:“她这样子,与浣儿昨夜的神情真像!”

纪红书笑道:“放心,我们不会难为她,只让她作新娘子!”

陆小渔背向纪红书,眼儿睁得更大更亮,仿佛是用眼睛在听人说话,虽面露

羞色,倒未见多少慌急。

青袍人清啸一声,陡然纵出阵外,飞身离去,陆幽盟也朝他追去,且行且回

头道:“小渔!我会让蓝蓝来陪你!”

纪红书道:“亲家公!不要走呀。”

宋恣笑道:“改日新娘回门,再来请罪!”

陆幽盟一言不答,飘身而起,转瞬便与那青袍人去得远了。

贾妃怔了一会,低声喃了句:“奇怪,那人身影,瞧着好眼熟!”拉着我悄

悄退去。

一会东府有人来报,贾妃对陆幽盟闹府一事,假着不知,含笑探问,听说七

郎受了伤,但并不严重,当下勉慰了几句,随即吩咐众人加紧筹备婚仪,不可误

了时辰。

东府这边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众女流聚在一个大屋子里,劝说的劝说,打

扮的打扮。

一会传来消息,新娘子听是替老太君冲喜,竟答应拜堂成亲了。我对陆小渔

只远远望了几眼,没留多深印象,听了只是微觉诧异,倒是浣儿那丫头,昨夜才

答应收她为妾,今日便喜事成真,很想瞧一瞧她此时脸上到底是何神色?

随后没多久,我也被人领去沐身换衣,待面上敷粉,身着喜服,回到染香厅,

却见棋娘竟也来了,不由又是心喜,又是扭捏。

棋娘含笑看我,打趣道:“这位新郎是谁?是筠儿么,我怎么不认得了?”

一名妇人足不停留地走到了我跟前,我正想此女怎地这般大胆?细一瞧,原

来是浓妆已卸、面如新洗的纪红书,她狠狠贪看了我一会,笑道:“这红艳艳的

衣裳一穿,再涂了丹粉,不像新郎,倒像新娘了!”

我心下暗恨,却不便回嘴。

时下女子偏喜欢这种娘娘腔的文俊公子哥儿,连贾妃亦然,望着我的眼神大

是赞许爱怜,其他仆妇更是借着喜气,放纵身份,七嘴八舌,一个劲儿地“像个

俏女子”“活脱脱又一个美娇娘”夸个不停,棋娘只掩嘴轻笑。

东府众人在外忙乎,除我之外,染香厅皆为女眷,脂粉气萦绕周身,我浑如

坠入花阵,极不自在,有心跟棋娘说上几句话,却被几人隔开,见她不紧不慢,

游过人群,到了贾妃身畔。

贾妃在高座上倾身,与棋娘交谈,两张春花秋月的面庞并凑一块,容光对映,

艳美如画。

棋娘容色虽出众,妆扮并不醒目,适才混于众女眷中,固然合宜,此时与华

裳贵气的贾妃两相映照,却也不失色几分,倒另有一种含蓄之美。

棋娘不失本色,贾妃身居主位,俯临满厅女眷,与众女主次相成,亦颇契合。

整个厅中,只有一人,独枝旁逸,却是雀使纪红书。

她洗去铅粉后,容貌中顿时透出远静之气,与厅中热闹的气氛颇不相符,身

着道服的姿影亦卓然出群,似乎随时都将凌虚飞起。年纪虽看上去比贾妃还大些,

但脸上那股清丽之韵,挥散不去,让人将她年华忘尽。

与卸妆前相比,她此刻像换了个人似的,唯一有些熟悉的,是她眼角漏出的

几许风情,

让我忆起她戏笑时的神态。

“大公子,我将如花似玉的美人儿给你请来,你该如何谢我呢?”

面容虽有些陌生,语气腔调依然如故,望着眼前这道行深厚、春s难掩的妇

人,我只有认输闪避:“啊,雀使,您辛苦了!一会请多喝两杯!”

“我是那贪杯的人么?”那语气有些装出的幽怨:“唉,为谁辛苦为谁忙呢?”

我咬牙切齿,假使真有那机会,将她扑倒,她定会一脚将我踢开!这只是个

爱过嘴瘾的s妇,我拿她无可奈何。

吉时很快到了!有人过来催唤,新房设在水榭水旁的一个院子,这是因两位

新娘名字中都有水,乃八字缺水之故,宜临水而居。

两个新娘都披了红盖头,身高差不多,吉服宽大,甚至无法从胖瘦上分辨哪

个是浣儿,哪个是陆小渔。在一阵闹哄哄中,我迷迷糊糊地牵了两个新娘,拜过

老太君,拜过娘娘,还要再朝棋娘磕头,被她止住了。

这里是男家,西湖阿九本来到了东府,婚事议定后,成礼之际,反倒刻意避

开了,我竟没见着。

婚礼仓促,没多请外人,赶来赴宴的,大多是消息较为灵通的东府旧部,因

此场面不大,却格外嬉闹无忌。

人不多,礼却重。贾妃自有一份厚厚的大礼不说,东府旧属送的都是罕见的

奇珍异宝,棋娘以姨娘身份送了一份八色彩礼,另外借花献佛,竟将青阳丹转赠

给了我。

我知道此丹乃助她破狱之用,推拒不受。棋娘却道,所谓道狱,实乃她师尊

留元长以自身的修为境界设障。当年,留元长因心伤其师白玉蟾水解,道心大乱,

认为修道终是虚妄,欲弃道旁求。故种下道狱于唯一的女弟子棋娘之身,告戒她,

若连他的道境都不能突破,那么她苦心修炼也一样白费,可以不必固执了。因此,

破除道狱,主要靠领悟,青阳丹等外力,于她全然无益。那云真子说得好听,自

己获宝而不用,定然是无法融合此丹所携的青阳气,试丹之际,说不准还暗中吃

了亏,才会那么大方,赠施于她。而我得了天师的龙虎宗真气,出身龙虎宗旁支

的神龙门既于青阳山采练,与青阳气定然易于融合,此丹或许于我能有助益。

但试丹时,亦得加倍小心才是。

我听了,心想棋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龙虎宗真气未必能与青阳气相融,

我却或许可以。当年师尊初临青阳山,为其未曾遭人沾染的沛然元气所诱,驻留

数年,采气修炼,险些炼成一块木头。原来青阳气大部分为青阳古木吐息而成,

木气过燥,扰乱五行运转,所采不当,不但无益修为,反会遭五行失调之劫。其

后,师尊引辟镜湖水入山,有了小镜湖,以水养润燥木,再改了入气经脉,而后

功成。

这番道理,我自不能跟棋娘细说,只点头将青阳丹收下了。

棋娘最后低声道:“筠儿,我有事须远行,恐怕得有好一阵子,不能再见了。

那边府中最近多事,有何为难,你可让东府众人相助!”

我点头答应,心道:“难怪这般着急,现在如此忙乱,她还将青阳丹也带过

来交给了我。”

沉吟片刻,道:“爹爹很快就回来了,你不等他到了再走么?”

棋娘面色微晕:“我干嘛要等他?”

我心中一动,忽生奇想:“莫非她离府,倒为躲避贾似道?”

棋娘推了我一把:“那边在唤你,不跟你多说了!”说着,转身离开。

应酬过众人,我牵着两名新娘入了d房。本以为妻妾分屋,我两头奔走,但

看那引领婆子的处置安排,却是一龙二风、妻妾同眠的格局!

我还没发话,扶着新娘的一名红衣丫鬟,满面羞红,急得口吃:“这……这

怎使得?对我家小姐太……太不敬了!”

“姑娘,你不知道,别瞎说!”

那红衣丫鬟还不依,竭力与婆子争辩。只听红盖头下传出一个柔和的声音:

“蓝蓝,不要胡闹,听嬷嬷安排好了!”

原来这红衣丫鬟就是蓝蓝,我不由朝她多瞧了两眼,姿色算得上周正,不能

说有多出众,但奇怪的是,她浑身上下,无不伶俐,该是什么就是什么,别有一

番味道。想起昨夜拿她对浣儿说事,见了面却毫不相识,不由暗下好笑,

蓝蓝见我看她,瞪眼道:“看什么!都怪你这坏蛋,将事情搅得一团糟!”

“蓝蓝!”

红盖头下又传来喝斥,这回听出新娘的声音低沉温厚,不类少女的娇脆,几

乎将我唬了一跳。

蓝蓝对我甚是不满,白了我一眼。

主事的婆子见机扯了扯她衣袖:“姑娘,我们好出去了,让新人歇息!”

蓝蓝大睁了眼:“我家老爷交代,让我片刻不能离了小姐!”

主事的婆子好笑:“人家夫妻d房,你也陪着么?”

蓝蓝又羞又急,顿足道:“本来不能答应的!如此毛躁,算什么?”说归说,

终于还是挪步出了屋子。

其他侍侯的丫头也纷纷掩门出去,屋内只留两顶不言不动的红盖头,红烛高

烧,锦被层叠,我不由心有所感:“大公子呀大公子,真对不住了,你的爱婢小

菁先入了我手,浣儿虽不能算你的,但她对你有情意,也算我冒领,如今不好意

思,我又要对你的娇妻下嘴了,怪只怪你福薄,你既不在,只有我代劳,天意使

然,怨不得我胡吃海喝了!”

想了一想,正妻为大,先到陆小渔跟前,将她红盖头掀开。红盖头一去,低

垂着一张亦红亦白的粉面,我不知之前大公子如何称呼她,便启用了现成的新称,

道:“娘子!”

“筠哥儿,”新娘缓缓抬起一张妩媚的瓜子脸,长长的眼睫忽闪:“先别忙

叫‘娘子’,我要跟你约法三章!”

我唬了一跳:“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陆小渔的神情含羞带恼:“大家这都为哄老太君高兴,

当不得真!没有父命,我还不能算是你贾家的人!”

我一愣:“那磕头拜天地算什么?你穿这身衣裳、来这d房……”

“那是做给老太君看的!”陆小渔面色一红:“做小辈的,再怎么委屈自己,

孝顺老人,那也是应当,所以她们来劝我,我也只能答应。但你也得替我想想,

我午觉方醒,就给人弄到这边,一生嫁一回,什么准备都没有,就这样进你贾家

的门么?”

“你……你想怎么样?”

“所以要跟你约法三章,第一,你将我当客人,不许……不许对人家无礼。”

“咦?”

“第二,我要乘花轿,吹吹打打,光明正大进你贾家的门,要朝公婆磕头见

礼。”

“那就是在西边府上重办婚事?”

“对,世上那有婚事避开公婆的道理?”

看来,她也知道两头贾府的宿怨,特意提起,是不愿只躲在东府,做个见不

得公婆的儿媳。

“嗯,还有呢?”

“第三么……筠哥儿,你忘了答应过的那件事了么?”

糟糕,这才最头痛!动不动叫我记起“前事”,我往后还怎么活?更可怖的

是,她脸上神情怎地那般古怪?实在叫人猜不透呀。

“就知道你会忘,反正也不急,你慢慢想罢!”陆小渔抿嘴一笑,道:“浣

儿妹子头都垂酸了,还不快去掀了红盖头?”

那边浣儿闻言一动,头上红布直晃。

我心下痒痒,走过去,猛一掀,浣儿如给人解了x道,羞望了我一眼,随即

转头向陆小渔怯怯地叫了声:“姐姐!”

陆小渔点头道:“浣儿妹子,咱们往后是一家人了!”

浣儿又喜又羞,面色犹带不安:“我方才被表姐数落了一通,姐姐,你真不

怪我么?”

陆小渔道:“怪你什么?”

浣儿咬了咬唇,道:“你……你的大喜日子,却多了我添乱。”

“不对!”陆小渔唇角微笑:“你没听我跟筠哥儿说话么?今儿我是客,你

才是正主儿!”

说着,竟盈盈起身,走向小圆桌边,捋了捋宽大的吉服袖口,执壶倒了两杯

酒,以小盘端了过来。

“请两位新人喝交杯酒!”

那明亮的慧目朝我望来,她借机重申己志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难道她真打

算d房为客,做个守身的新娘?

浣儿哪里敢受,登时慌了,小脸通红,忙也起身,至桌旁倒了一杯,举杯结

结巴巴道:“姐姐与……与公子喝交杯,我……我只能算作陪。”

想不到浣儿也有她的心慧处,这样一来,她算是摆脱困境了。我望了两人一

眼,笑道:“怎么,没人肯与我交杯?娘子,约法三章里可没这一条呀。”

陆小渔一手托盘,一手至浣儿手中抢过酒杯,一口喝了,杯口一照,道:

“好了,该喝的酒我喝完了,只剩了你们俩!”

陆小渔看着虽温婉和顺,其意甚坚,不管事情原本的是非曲直,她始终不慌

不忙,岿然不动,神情从容自若,无理也显得有理,最终我与浣儿都拗她不过,

在她目视下,把交杯酒喝了。

饮完之后,我与浣儿像上了她的贼船,再也下不来了。走了这一步,剩下的

一步步,更是理所当然。

她从新娘的身份,俨然变成居中牵线、执事侍侯的第三人。浣儿平日甚是敬

服她,扭捏无奈中,只得依从,而我虽觉好笑,却又拗不过她,不过,也暗暗存

了一份心思,要瞧她究竟如何摆布——外边守着满屋子听唤侍侯的仆妇婆子,她

指定不能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出屋。

而新娘子d房之夜若是夺门而出,传出去,定成奇闻。可是,她若留在房中,

三人之局,如何了结?莫非我与浣儿畅谐花烛,她在一旁听床观景?

直到要服侍新人登榻,宽衣就寝时,她才意会于此,陡然羞缩:“哎哟,完

了,我今晚睡哪?”

这是她多事而生出的难题,我与浣儿自然不会替她出主意。实际上,我早等

着看她笑话呢。

她咬牙半日,随着忖思,脚下缓移,那衬饰着华丽霞披的宽大吉服,罩着她

娇俏的身子,前胸娇耸,后腰纤盈。乍望去,她上半身动也不动,自然而然保持

着一种舒挺的女子姿态,裙下款款而行,如龙舟破浪,香裙过处,满室为她顿生

风色。我心中赞叹,这才是闺阁淑女,连行步的姿态都如斯之美,我见过的诸女,

师姐、赵燕非修道练武,固然走不出这步姿,小菁、小荃等同是深居高门大院,

没这样的气韵,棋娘、贾妃虽美,却少了那处子之态。

她到了花烛前,以签挑焰,烛光跳动,映照其面,容色有若年明珠生光,霜

雪欺目。

我暗生了一个呆念:贾大公子怎配得上她?她怎会喜欢贾大公子的?随即又

是心喜:如斯美人,如今竟然归我了!

我这里胡思痴想,她剔高烛焰,走了回来,似乎有了主意,扬头道:“罢了,

浣儿妹子,你过来!”

浣儿乖乖过去,借着撒娇,勾头依入她怀中:“姐姐,你不要再闹了,好不

好?浣儿为

难死了!“

陆小渔不言不答,替浣儿拿下头上凤冠,将浣儿身子推转,又解她霞披,除

其外裳,浣儿禁不住痒,咯咯娇笑,羞瞄了我一眼,扭身躲闪。

“痴丫头,怕什么羞,你身上哪处不属于相公?迟早要尽他贪看,这时躲个

什么?”

我暗下好笑,她哪知道,我与浣儿早暗渡陈仓,春风数度了,何止贪看身子

这么简单?

她下手也真狠,不一会,竟将浣儿上身扒了个精光!

“啊!”

浣儿猝不及防,急掩胸前小r,露着瘦小的肩身,像个受惊的小兔,吃惊地

望着陆小渔。

“去,拿被儿盖着身子!”

她喘着气,神情似厉似怒,喉音低沉,有种不可抗拒的威严。浣儿不知其意,

畏怯地撩帐上榻,瑟瑟地躲入被中。

我一错眼,不知她们两人间发生了什么,一时还以为浣儿惹恼了她,却见她

胸前起伏,晕生双颊,眼波水亮水亮,又不像在发怒。

见我疑惑询望,陆小渔乌亮的眼珠回盯我一眼,也不说话,自落凤冠于旁,

我上前欲助她解霞披,她玉手轻按在我手背,抬首哑声道:“筠哥儿,今夜你先

别碰我,好么?”

我笑她迂腐:“何苦呢,进了d房,旁人会信你是完壁洁身么?”

她道:“旁人说啥,我都不管,我要以处子之身坐轿嫁你,这是我向来的心

愿,别人都可骗,只有自己骗不了,你能成全么?”

我为她的坚持感动,柔声道:“我依你。”

陆小渔将手松开,由我帮她解去了覆肩的霞披及宽沉累赘的吉服。她身着月

白中衣,衬着她水灵灵的垂睫大眼,如云乌发,格外透着精神与娇媚。

她柔顺地贴入我怀中,眼却向后边榻上望去,低声羞道:“筠哥儿,我想…

…想看你与她如何行房……”

我听了欲火大动,以手轻抬她下颌:“你真想看?”

她点了点头,仰抬的眼波像陷入绝望的孤境,不可名状的情欲在无声燃烧,

却毫不掩饰,大胆地迎着我的直视,这真是个奇女子,一时竟让我有自惭形秽之

感,非得情真无伪,豪放不拘,方能与她相配。

“好!”

我抄起她腿弯,将她高高抱起,只觉她身子饱沉,肌肤隔着薄衣触接,格外

腻滑水嫩,浑身毫无骨感,便似一尾鱼儿一般。

我靴也未去,径举步登榻,将她朝浣儿里侧放落。

她娇沉沉地从我臂弯滑落,先以一臂支撑榻面,随即歪坐榻上,将绣鞋从足

尖摘下,递给我丢掷榻下,又解下外裙,将红裙搭于榻侧,红裙一去,她上着月

白中衣,下着粉红纱裤,身姿更见玲珑有致。

她做这些举动时,并未看我,不紧不慢的,旁若无人,姿态那么柔美宜人,

直到收拾停当,转首望我时,才忽觉害羞,缩身挪至榻角,似乎为我腾开地界,

她两腿曲起,将下颌抵至膝盖处,睁着又羞又紧张的大眼,定定的看我。

我心下一阵阵激动,吐出的呼吸都是滚烫的,眼儿紧盯着她,除靴去袍,待

解去下t遮盖时,见她兀自亮眼灼望,微一迟疑,便将布兜除下,尘根血气沉沉,

自觉比往日累赘而巨。

陆小渔惊噫了一声,抬臂遮目,像遮挡刺目的光亮,羞嗔道:“你好放肆!”

“此时不放肆,更待何时?”

有她在一旁注目观看,我像顽皮胡闹似的,变得格外放肆大胆,说话间,倾

身揭开锦被,浣儿卷曲的小巧身子全露了出来。

浣儿早听到我与陆小渔的对话,此时小脸扑红,被面一掀,她“嘤”的一声,

像惊弓之

鸟,转身紧紧将脸埋于小渔脚下,细白的身背微微颤抖。

“妹妹,你长得真白!”

陆小渔先偷瞄了我一下,怯怯地伸出纤白娇柔的小手,试探着落于浣儿l背,

滑抚轻探,似赞叹,又似抚慰。这一对映,立时看出,浣儿细致的纤背,白中透

着嫩青,陆小渔娇柔的小手,白里透着娇红。

那娇柔无骨的手渐渐放胆,在嫩背打着花、游弋,翩如轻舞,贪恋不休,望

得我喉干舌燥。

我一靠近,她的手退缩了一下,随即配合地将浣儿下t裙衣抓高,露出雪白

弯弯的玉腿,她气息转促,微夹酸味:“筠哥儿,你好有福气哦!”

“不,她是咱们俩的!”

不知为何,我心有灵犀,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也许是她眼神透露的气息,

让我察觉到异样。

陆小渔急朝我看了一眼,又垂下头,嘴角噙笑。

那是无言的会意,虽不知她对女子的兴趣,到了怎样的程度,这却让我异常

兴奋。

我的听觉灵敏,时常窃探他人说话,前段日子在贾府,或多或少地听到成年

仆妇们说的一些艳闻:闺阁中多有女子行那虚凤假凰之事,而男子间,亦常有断

袖的雅癖。当时常想,男子倒还罢了,两名女子亵体纠缠,那画面该是等的香艳

呀,只恨没福一见。

此时见陆小渔似有这般迹象,我如见天光,不由心热难禁,潮丝丝晕乎乎地

起了一股邪欲:“咱们三人一体,什么都不用避忌!”我哑声安慰着。

陆小渔微微点了点头,喜羞无限,脸儿无力地歪贴膝头,一臂长伸,纤指在

浣儿裙上拨弄着,蹭到了裙r交接处,有些迟疑,咬唇望我,在我目光鼓励下,

那绵软如蛇的纤手陡然向下一滑,竟勾入了浣儿裙下!我气息一窒,紧盯着那瑟

瑟轻动的裙衣不放,片刻之后,传来浣儿的哀鸣声,浣儿婉转抬看,见是陆小渔

在弄,更是惊羞:“不要……姐姐……不要呀!”

陆小渔微微喘吐热气,脸上又现出那种似专注又似含怒的神情,并未理会浣

儿挣扎羞叫。

浣儿哀肯无望,又望向我求助,我喉间干咽了一下,也将手探入浣儿的裙内,

与小渔的手相遇,她将我的手引到浣儿y唇口:“你摸摸,她还没有长毛。”

这是与我分享她的发现,我却早知道了。

“你喜欢吗?”

“唔,你别笑我,蓝蓝那丫头,去年刚长毛,我就让她剃去了。”

这是自招自供了。见她并无顾忌碍口之难,不由使我联想到,贾家与她陆家

向来通好,贾大公子与她多半是青梅竹马一块长大的,对她的性情了解必深,对

她喜欢女子这点,恐怕身为未婚之夫的贾大公子早就默会于心了,只不过我这冒

牌顶替的不知情罢了。甚至,连小渔垂青于大公子,也极可能是因他长得像女子

之故!我心下乱猜,迟疑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

“你别问了,”陆小渔粉面含羞:“我……我也不知道哦,只觉她们干干净

净,娇美可喜……”

“姐姐……公子……你们……你们……”浣儿羞叫着,这时,不知是我还是

她,触到了浣儿的难挨处,浣儿身子猛然一颤,举头哀唤:“啊不……不要呀!”

“哦!”见浣儿反应激烈,两人争先恐后,更是追着直奔浣儿花瓣开敞处,

我的手撞到她的掌背。

“哎呀,”陆小渔不好意思了,将手抽回,垂睫羞笑:“我不识羞了。”

“没关系,你来!”我将她的手牵到浣儿s处。

陆小渔伸张的指头一触,瞬即缩回:“啊,她……她湿了!”

“湿了吗?”

陆小渔面红点头,退开身子,又道:“筠哥儿,我要看!”

我吸了口气,弯到浣儿身下,正要分开她双腿,谁知浣儿忽然起身,蓬头散

发,红着面儿,一声不响,抢过锦被,紧紧裹住自己,像是生气的样子。

我怔了怔,向陆小渔吐舌一笑:“她生气啦。”说着,揭被而入,去追击浣

儿。

起首是一阵挣扎扑腾,待那生气的小人儿被我捉定,她只剩下了喘气的力气,

我摸着又热又滑的l肌,爱不释手,又在她香肩、后颈舔吻不停,低声密语:

“浣儿,别生气啦,你今日成新娘子了,心中欢喜不?”

被底幽暗,自成一世界,渐渐的,浣儿不再因羞而恼,乖顺多了,紧紧缩在

我怀中,浑身颤栗,低喘道:“唔,姐姐她……她……”

听语气,浣儿显然不能接受陆小渔的异常,尚有余惊。

“她喜欢你,是不?傻丫头,你该高兴才是,夫妻房中,哪有分你我的?既

为妻妾,共事一夫,不管妻妾共有几人,那也是浑然一体,否则,执事的婆子怎

会让咱们三个同房?话说回来,她是正室,你既嫁给我了,等同是也嫁给了她,

你不仅要服侍我,也要服侍她,知道不?”我欺浣儿天真,信口乱编。

“可是,好……好羞人哦!”

“往后就习惯了,来,让夫君我亲一个!”我故意亲得“啵”“啧”之声大

响。

“啊……姐姐在外面……”

“我们拉开被,让她瞧着,好么?”

“不,不要!”

我的手探她前胸,摸着她小r儿:“我们不让她瞧,她可要生气啦!”

“不么,好羞人。”

“那么先露出头,她瞧不见,可真生气了!”

我探出头,正迎上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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