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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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季离的影像,他最大的恨最大的怨毒。

这一战,他的确已经倾尽全力。

香气在树林里弥散,半夏已经能够嗅到那股腐败的欲望的味道。

宣夜的月莹也已经脱手,在半空盘旋,似乎极其振奋。

可是半夏痴怔,觉得有句话仍然不吐不快,终于是说了出来。

“你找到那个女人的转世没有?!”

伴随着她的这句话,大战已经开始。

绿s的香气就好似水里的藤蔓,生出无数触手,一起缠住了月莹弯刀。

“找到了。”

在三招过后,半夏终于是听见了这句回答,清楚明白三个字。

找到了。

之后不论局面多么凶险,这三个字却始终在半夏心里盘旋。

好似有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像道灵光,始终就在她触手可及的那端。

那头迟望川和宣夜的厮杀还在继续。

宣夜灵力折损,而迟望川占尽地利,这一战于是变得实力相当。

两百招过去了。

月已经将落,天际开始发青。

惨碧s的香气幻化成一条绿蟒,嘶游着缠到宣夜身侧。

宣夜抛出月莹,一把本来只有不足两尺的弯刀,这时候光芒大盛,居然将绿蟒竖劈,生生破开。

绿蟒化作了一阵香烟,可在那烟雾深处,却突然吐出一道猩红,像是条极长的蛇信,诡异冰凉,直接切向了宣夜的右颈。

宣夜的月莹这时也逆风而上,被他所有灵力催动,终于迎上迟望川眉心。

星月这时隐没,夜沉入破晓前最深的黑暗。

红烟最终切进了宣夜右颈,但离动脉,却还差一寸。

而月莹,却准确无误刺进了他眉心。

一寸的距离,胜负已定。

月莹弯刀光华流转,这时候也突然触动半夏心里那道灵光,将最后的迷蒙霍然挑开。

“那个季离的转世,是——元、芳!”

她朗声将这句喊了出来。

月莹此时又切进一寸。

迟望川脸s惨淡,双目微阖,十指停止拂动,一时间满园烟雾尽散。

“你居然放过了她,居然……”

半夏仍然不敢置信,一步步上前,想看清楚迟望川双眼。

“小姐以为我还爱她?”

“那是必然。”

迟望川低头,继续笑得惨淡,“已经不止百年过去,而且她又这般待我,小姐却以为我还爱她,是将迟某看得太高了。”

“那你为什么要放过她?!”

“我问了她十个问题,极其苛刻,也替她设计了最最恶毒的死法……”迟望川低声:“可是她通过了试炼。不论美丑,不论贫富,不论贵贱,不论长短,不管立场,不要尊严,不问对错……她都爱他,一颗心这么赤忱,我无处辩驳。”

“就为了守信,你放过了她?!”

迟望川仰头,身体里灵力渐渐被月莹裹挟而去,可却依旧立得笔直。

“不管是在世为人,还是隔世为鬼,言而有信,都是男人立身的根本。”

这一句他说得英风飒起,连宣夜都为之所动,不禁一怔。

半夏叹了口气。

迟望川看向她。

“我和你不一样。”他将半夏的心事挑明:“虽然我们都是爱错了对象,但我和你不一样,我并不后悔我爱过。”

“这世上的确极少再有所谓纯粹的爱情,可你要相信,除去这些外在,爱本身无错。”

“这就好比碧玉梨。”他伸手,摘下一颗梨子,居然又拿刀开始削皮:“这样邪恶的一颗梨子,因为下降,梨皮上集聚了女人们腐臭的欲望。可将皮削了,梨,却真的只是梨。”

一句话说完梨子已经削成。

惨碧s带血丝的梨皮纷纷坠地,托在他掌心的,又是一个晶莹雪白的梨子。

“吃个梨吧,真的,就只是个梨。”

他将手伸了出来,魂火渐渐黯淡,第三次发出了邀约。

“吃个梨吧,真的,就只是个梨。”

过了许久,这句话还在梨树林回荡。

迟望川的魂火益加黯淡,渐渐被月莹刀吸噬而去,连人形都再能维持。

而那个梨,看起来雪白晶莹,也真就只是个梨。

半夏吸了口气,八百年也不会感x一次的人,也不知哪根筋不对,居然伸手接过梨子,张嘴就吃了一口。

味道还算不错,新疆香梨的水准,但也不是太神奇。

吃一口就全吃完,没差别,半夏是个爽气之人。

很快那个梨子就只剩了梨核,半夏将它捏在手心,给迟望川瞧:“我吃了,的确,只是个梨,普通的梨子。”

说话的时候她余光下撇,突然就发现颈间被鬼火烧灼的伤痕正在退减,就像海水退潮,顷刻间已不见踪影。

很下意识的,她去摸额头那个铜钱大小的伤痕。就是这个伤痕,害她只能很懊燥的一直留着长刘海。

不出意外,那个伤痕也不见了!

原来那些女人青春倒回,靠的就是这个梨子。

只要你能通过试炼,你就能找回青春,挽回所爱的心。从始至终,迟望川都不曾说谎背信。

他是个罪孽深重的鬼,但一诺如山,亦有可贵之处。

半夏捧着脸,一时有些唏嘘。

“我若被收,这林子的结界也就破了。”那厢迟望川又道:“记得引你们来的那个老人么,他就是季离的仇人,怨念很深,如果出去了……”

“这个我会负责。”宣夜沉声,手指在刀背轻轻一弹,迟望川的魂灵立时收梢不住,幻做一抹流光,完全被刀身收了去。

月莹刀此时变s,刀身上绿意流转,就好似先前林里被迟望川御动的绿烟。

宣夜的指甲扣着刀背,伤处鲜血坠落,滴在刀身,居然立刻化烟,又散发出那股清甜带血腥的味道来。

“这样的鬼灵,被你收了,会怎样呢?”半夏忍不住上来,抚摸了把刀身。

不知道是不是抗拒生人,月莹刀激颤,绿森森晃动了很久。

“所有被月莹收服的魂灵,都会永生永世被囚。”宣夜答道,波澜不惊,一边撕下衣角,将受创的指甲捆住,“我们出去,看看那个老人还在不在。”

半夏“哦”了声,心里是有些酸胀,但最终也没说什么,随宣夜往林外走去。

林子里莫名的雾气已经散去大半,找了许久,他们找到一些游荡的怨灵,大约原来都是被迟望川差遣,可就是寻不到那个捣青蛙的老人。

“他已经逃了。”宣夜叹口气,“你猜他会去哪里?”

半夏抬起头。

如果你是他,被季离下降,盘剥完一切后又拔下指甲,最后像丢垃圾一样被害死,你会去哪里?

当然是去报仇,季离已经不在,但她的转世元芳还在。

“我想我要去次京城。”宣夜抬手,扶了扶额角:“你的烧伤已经痊愈,要不要跟来,就完全随意。”

“是公羊,一定是公的,一定是!”

祁连山顶,迟雪蹲在地上,很紧张地拿根树枝,一边碎碎念一边画圈。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羊落地,齐叔终于走出门来,皱眉告诉他:“迟小先知,生了,是只母羊。”

迟雪的双肩立刻耷拉下来。

他的先知又失败了,不说预见山河颠倒朝代更替,就连只小羊的公母也说不准。

齐叔的安慰他顾不上听,一直耷拉着肩,挪到师父谷秣跟前,吸吸鼻子,觉得很委屈。

“又错了?”谷秣笑,狠狠吸口旱烟:“没关系,上次你见到蓝婶生女娃,她后来不就果然生了个女娃。你也不是次次错的。”

“次次错也好,人家还能倒着听。像我这种错一半对一半的,还先知什么,不是等于放了个p。”迟雪又吸吸鼻子:“师父,你真的确定,我会是族里下任先知?会不会是看错了?”

“你说呢?”谷秣敲了敲烟杆。

“师父是不会错的……”迟雪道,呆呆抬头,看半天天上云彩,接着又低头,看了看脚旁那口井盖长满青苔的井。

井里有动静,呼呼呼的,像是卷着大风。

迟雪探头去看,有点担心:“你说他们会不会冲出来?”

“暂时不会。”谷秣又敲敲烟袋:“我前天割腕血加固了封印,应该能撑些r子。”

山风这时吹了过来,荡过林海,呼啦啦一声又一声。

不管外面多么喧嚣,他们这居于山顶的部落永远静谧,静谧到有些让人失神。

按说这应该是个无限美好的地方,他们是接近仙界的半神族,寿命极长,而且极易修炼得道。

可是现在情况有些不妙,他们的族长已经过身快二十年,虽说已经转世,但至今没有回转。

那些在井里禁锢的鬼灵们心有不甘,一次次地想冲破禁锢。

“必须要找到雅禁,帮助他修复月莹,必须有个人去。”谷秣加重语气。

迟雪闻言抬头,仍是呆呆的。

“你去吧。”

迟雪的下巴掉了,“师父……你说什么,我……我去找雅禁的转世,帮助他修复月莹?师父你说真的?”

“今天你就去,我先前看过水相,他往京城去了。”

“什么叫京城?”

“就是皇帝住的地方。”

“什么叫皇帝?”

“……”

“这些,你下山之后自己去摸索吧。”谷秣已经不知说些什么才好:“我会给你朵重莲,这花月下才开,花骨朵朝向哪你便往哪边去,它会带你找到月莹刀。找到月莹刀就等于找到了雅禁。”

“哦。”

“除了花你还要带些银子,在山下,没有银子是寸步难行的。”

“哦。”

“好吧,我们现在就去收拾。”

“哦。”

谷秣就有点动气:“除了哦你就不会说些别的了么,哦哦哦,呆头鹅么?”

“师父我应该说什么?”

过半晌迟雪才道,脖颈伸得老长,样子比呆头鹅还要呆头鹅。

同一时刻,京城,宣夜敲开了元芳家的大门。

她家夫君现下已经做到礼部侍郎,所以门庭很是气魄。

半夏出了个不算太馊的主意,说他们是从麒麟镇来,是元芳姑姑家的表叔的孙媳的表妹和表妹夫,这次来是来寻亲。

开门小厮无疑是被她绕晕,报管家后引两人进了门。

虽说时辰还早,但蓝侍郎勤勉,已经去衙门办公,小厮引他们去见元芳,一边走一边说话:“两位请到偏厅候着,夫人不习惯早起,我先去传个话。”

宣夜点头,很快便随他走到偏厅,示意半夏耐心等候。

“你说他来了没有?”枯等的时候半夏问一句。

“应该还没……我没有感觉到怨气。”

这句话还没落地,不远处就传来丫鬟的尖叫,“啊”的一长声,听来很是惊恐。

宣夜连忙动身,飞一般扑了过去。

内房的大门敞开着,前去唤夫人起身的丫鬟还在,腿脚正一个劲打摆。

半夏这时也到了,连忙夺进房门,果然看见元芳衣衫整齐,直挺挺躺在床上。

她已经死了,脖里乌黑,有道很宽很宽的黑印,比半夏胳膊还粗,看来是被勒死的。

半夏叹了口气,等走得近了,已经死去的元芳手掌却突然摊开。

一枚铜钱从她掌心滚落,骨碌碌的,一直滚到半夏脚前才停住。

“临死还握着一枚铜钱……”半夏弯下腰去,将铜钱捡起,翻来覆去看:“这钱也没什么特别。”说完将钱递到宣夜手心。

宣夜也将铜钱仔细看了,的确没有任何不妥,于是俯身去看元芳。

元芳的表情很诡异,似乎极度恐惧,但又微张着唇,依稀是在呻吟的样子。

“你去看下她的身体。”宣夜转向半夏。

半夏上前,挑开元芳纱衣,不禁冷笑一声:“看来侯侍郎昨晚很疯狂,弄的她一身都是吻痕。”

“什么叫吻痕?”

“如果我用力亲你,很用力很用力,留下的记号就叫吻痕。”

宣夜清咳了一声。

就这样两人无话,元芳死得诡异,但具体诡异在哪也不好说,所以他们只好出了房间,在偏厅等她家夫君回来。

不多时屋子主人回转,是一路奔着内房去的,脚步急促,听都听得出心焦。

半夏和宣夜跟过去,看着侯侍郎扑进屋里,抱起他夫人元芳,一时泣不成声。

“怎么会这样,昨晚还好好的,明明是好好的!”

“昨晚你和夫人睡一间房?”宣夜这时问了句。

“是啊。早起我看她睡得熟,就没叫她。”

“你夫人是夜心死的,死了起码两个时辰,也就是说是在你身边死的。”

侯侍郎闻言顿住,这才如梦初醒,抬起头来,问:“你们是谁?为什么在我家?难道你怀疑本官杀了自家夫人?!”

“我是个收灵人,是专收恶鬼的,我并不怀疑你。”宣夜温声:“我只想问你,昨晚你有没有察觉到什么异状。”

“哪有什么异状,昨晚我睡得很好,什么也没发生!”

半夏闻言就笑了:“那倒也是,你昨晚和夫人云雨,颠龙倒凤,自然就睡得沉了,什么也没发觉。”

“这位姑娘是谁!”过半晌那侯侍郎突然怒目:“什么云雨,什么颠龙倒凤,这等话你也说得出口。昨夜我和夫人洗漱后便睡了,什么也没做!!”

“那她身上的痕迹呢,那可是新的,你别告诉我那不是你的。”

侯侍郎又是一惊,连忙将他们两人赶出房去,将元芳衣服揭开来看。

果然有痕迹,赭红s的,被人亲吻过的痕迹,从□一直到颈后,一路蜿蜒,不止十处。

昨夜睡前他们洗沐,他还给元芳擦过背,明明是什么也没有。

这一夜他们同睡一张床,自己莫非是死了,连夫人和别人欢爱也不知道?!

侯侍郎抓狂,将手指叉进头发,狼一般发出了声长长的吼叫。

同r,午后,郊外管茅山下的小道,秋风渐紧。

何婶提着她的盖篮,将衣服裹紧,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很有些邪气,连忙加快了脚步。

前面到了个山d,她往里看了一眼,心里突然便是一突,像被谁当胸硬撞了一记。

“银子,白花花的银子,你不想拿走么……”

山d里突然飘来一个女声,冷森森的,远在天边又似乎近在眼前,尾音把何婶全身的寒毛都刮了起来。

何婶双手合十,连念了好些声菩萨保佑,想要举步,却偏偏连只脚也抬不起。

“银子,白花花的银子,你不想拿走么……”

那女声又重复。

言出必行,她这语声刚刚落地,何婶的脚步果然便多了一锭元宝,白花花亮闪闪,看着起码有十两。

“你可以拿走,现在起她就是你的……”女声又飘了起来。

何婶两条腿疯了般开始打摆,说话也哆嗦:“大……大仙……放过我,我……我……我不敢要大仙的钱。”

“不拿走你就死,拿走你便无事……”

d里y风飒飒,女声的每一个字便好像寒针,听着轻柔,但却针针扎在心上。

何婶抖得就更加厉害了,盖篮脱手,需要按住膝盖才能说话:“大……大仙你……你……你为什么要送我钱,我……我……我……”

“银子拿走,你只需要替我做一件很小的事。”

“什……什么事。”

“把这枚铜钱,扔在一个漂亮女人出没的地方。”d里那女声道,将枚铜钱从d里抛了出来,端端正正,正好落在何婶脚背。

纤睱坊,顾宛云小姐是最后一个客人,来店里买了一盒胭脂一盒缚粉,出门后老板便打烊了。

轿子便在店外停着,顾小姐拉起裙裾,正想上轿,就看见了脚下的一枚铜钱。

一文钱,顾小姐本来不会起意,可看着看着,她却好似被勾住了魂魄,觉得这铜钱很是异样。

于是她弯腰,将这枚钱捡了起来。

一枚普通的铜钱,上面有嘉佑通宝四个字,唯一的异状是上面有一道红痕,赭红s的,看着像道烟霞的样子。

顾宛云拿手摸了,红痕凹凸不平,竟然像是锈。

“红锈,铜钱竟然生了红锈,倒是稀奇。”她喃喃自语,将铜钱收好,低头跨进了软轿。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暗透,晚饭已在饭厅摆好,都是些她爱吃的小菜。

顾家从商,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户,但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又生得娉婷风流,所以极是宠爱,将她当公主一样惯着。

顾宛云端起碗,和平常一样,吃小半碗米饭,娘亲则在一边不停给她夹菜,要她多吃。

不知怎的,这一顿饭她吃的并不心安,总觉得那枚她放在香囊的铜钱异样,一忽儿冷一忽儿热,说不出的诡异。

等吃完饭回房,她把铜钱掏出来看,依稀中竟然看见那红锈活了,真的好似烟霞,在袅袅升腾。

屋里油灯半明,她疑心自己眼花,连忙去将灯芯挑了挑。

再回来看时,铜钱就只是铜钱了,锈是死的,根本没有什么异状。

“真是疑心生暗鬼。”顾宛云笑了笑,觉得有些乏,便喊丫头进来,拆头发洗脚,收拾完毕后上床睡觉。

顾府向来幽静,她也是个心定之人,没有什么烦恼,所以很快便入了梦。

那枚铜钱仍然在桌上。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她开始觉得脚心痒痒,似乎有人握着她的脚,在那里把玩。

她没醒,不过吃吃笑了两声,很轻的。

很快,那人上来了,湿漉漉的,吻着她的脚踝,但是没有热度,是个虽然缠绵但冰冷的吻。

顾宛云翻了个身,只当这是个春梦,还是没醒。

吻于是蜿蜒往上,渐渐地用上了力,从纤细的小腿,到滑腻丰盈的大腿,最后在黑s毛发处停住。

顾宛云仍然梦着,但身体的渴望无法抑制,忍不住收紧腰肢,轻轻嘤咛了一声。

吻落下了,两片唇包住她的□,狠狠一个吸吮,舌头则是探了进去,极浅的一个试探,带销魂的颤动和挑逗。

酥麻的快意冲上头脑,顾宛云身体弓起,脚跟蹭动床单,似乎被梦魇住,仍是无法醒来。

下身的挑逗还在继续,那人裹住了她□的珍珠,反复吸吮逗弄。

梦里的顾宛云腾出一只手,抓住了床沿,呼吸越来越急促,明明心里有害怕和抵触,可却不禁微张了双腿,渴望更深的切入。

那人略顿,似乎明白她的想法,很缓慢地开始切进,不乏温柔。

顾宛云还是处子,但切入并不困难,那人的东西很滑腻,只是稍微用力,两人便溶到了一起。

同一时刻,那人的吻也上行,从腰肢开始,渐渐上行到胸,越来越用力,最后到达□,g脆便是放口一咬。

“嗯……嗯……嗯……啊……”

身下的律动开始急促,顾宛云抑制不住呻吟,但都是极低,似乎被梦扼住了咽喉,只能从缝隙里发出一些些嘶叫。

吻越来越上,滑过了r房,到锁骨,最后到了她耳垂,舌尖灵动,探进她耳,那也是女人的另一个敏感点。

身下的血也越来越多,处子之血,散发着y糜味道,一路将半梦半醒的顾宛云推向□。

那是多么奇妙的一种滋味,像是百花齐放,又像是行走悬崖,刺激到顶,所以满心只得一片空蒙。

顾宛云长长呻吟了一声,感觉那人也在她身体吐出一股浊y,突然间便从梦中醒来。

身体的战栗还未停止,□仍未褪去,她还是有些昏沉,睁了眼,只看到两点绿光。

那是一双眼,在漆黑幽魅的夜里,闪着粼粼绿光。

顾宛云张开嘴,想要尖叫,声音还未出口,咽喉便被一股大力扼住,瞬时卡断了呼吸。

“你说我夫人惹上了厉鬼?”

夜半侯府灵堂,听半夏大概说清楚缘由后,侯侍郎仍然不能置信。

半夏蹙眉:“但是我有个感觉,这次你夫人出事,并不是她前世的这个仇人g的。”

“那你的意思便是怀疑本官?”

“不是,刚到你夫人房里的时候,我就感觉到有股邪气,而这股邪气,和那个老鬼根本不同……反正我也说不好。”

“说不好?那你……”

侯侍郎的这句话还没说完,宣夜已经有了动作,先示意他们噤声,然后一只手搭上了刀柄。

“他来了。”

只三个字,月莹刀已经铮然出鞘,临空飞到院落里一棵月桂树顶。

树下果然匿藏着一个黑影,行迹暴露后g脆夺路而来,“呼”一声直扑灵堂,翻掌便将棺盖劈飞。

侯侍郎见状红眼,扑上去便挡在他跟前,厉声:“你都已经把她害死了,还想怎么样!!”

“她死了么……”那人吃吃道,背佝偻着,十指乌黑,正是半夏先前见过那个捣青蛙的老鬼。

“她怎么可以死。”过了一会他又喃喃,十根漆黑的手指握住棺边,将楠木都捏成了齑粉:“我都还没来,还没捉住她,一颗……一颗……拔下她的指甲,都还没听过她的惨叫,她怎么可以死!!”

“可是她已经死了。而且,你也绝对没有机会再去寻找她的转世。”

一旁宣夜冷声,手指一勾,月莹劈风而来,直指他的眉心。

同一时间,栖凤楼前的大街上,迟雪抱着他的重莲,已经饿得一步路也走不动,只能蹲在墙根。

师父担心的没错,他果然是个棒槌,出门没多久钱就被人骗了个精光,行李丢了,皮袄也被人扒掉,人还没到京城,就已经彻底混成了一个乞丐。

“乞丐,那个乞丐,喂,说你呢!”栖凤楼有人出来,叉着腰赶他:“你赶紧给我滚,脏了我地皮我要你好看!”

“哦。”迟雪应一声,抱着他的花,“大婶,我可以走吗?我有点笨,不大会滚,不像我家小狗阿黄,一滚就咕噜咕噜的。”

这话可把那位老鸨给逗乐了,心想这哪里来的棒槌,g脆将眼一瞪,恶狠狠道:“滚,你必须得滚,让你脏了我家的墙!”

“哦。”迟雪又应,把他的花放下来,头朝地,p股撅起,当真咕噜滚了一下,而且滚歪,额头撞到墙根,“嗵”的一声,弄出好大动静。

老鸨乐晕,扶墙笑得喘气,才想着怎么继续整他,那厢凤仪就出来了。

“妈妈你g嘛作弄人家。”凤仪满嘴酒气,一双眼醉得惺忪,过来扶起迟雪:“这位小哥长得这么清俊,肯定是落了难,不带你这样的。”

“你怎么出来了?客人呢,不是来了三位贵客。”

“贵客都被我g趴了,这会子正搂着桌腿吐呢。”凤仪笑,明明是青楼女子,却颇有些英气:“我这不也不行了,出来透透风。”说完就从兜里掏出了一锭碎银,放到迟雪怀里。

“小哥你先拿着吧,谁都有个三急六难的。”

“我叫迟雪。”迟雪吃吃。

“原来是迟小哥,失礼了。”

“我不能要你的钱,我不是乞丐。”

“那就当你借我的。”凤仪又笑,当真是飒爽,半点也不扭捏:“来r你再还我。”

迟雪看看自己,显然对自己的还债能力不太自信,憋半天憋得面红耳赤,最后才突然道:“那我帮你算命吧!我会算命。”

“好啊。”凤仪弯腰:“那你帮我算算,我几时才能脱离这个坑人的火海?”

迟雪点头,拿起她一只手,刺破指尖,挤了一滴血,很是郑重抹在自己眼盖,闭上了眼。

宁心诀用上,世界顿时寂静,无风无雨无欲无我。

有一些依稀的影像开始显现。

一枚铜钱,一条赭红s的蛇,山d,鬼魂……还有□的呻吟。

他看见凤仪张着眼,那表情惊恐,似乎天塌地陷。

影像这时终止,他大汗淋漓,死命握住凤仪手腕,道:“你有大难,就在最近,和一条蛇有关!”

凤仪愣了下,过一会笑了起来,道:“是么?”似乎浑不在意的模样。

迟雪的心跳这时也渐渐正常,喘了口气,又补充:“不过不一定准,我的先知,总是一半准一半不准。”

老鸨闻言笑了起来:“一半准一半不准,那不等于放p?哈……”

迟雪垂下头。

“没有关系。”凤仪仰头,笑了下,明眸皓齿:“还是谢谢你。”说完举步回去。

“你还是小心,记得……记得……不要碰任何铜钱!”身后迟雪大声。

“好。”凤仪随口应道,摆摆手,踏进了院门。

“应该不是他做的。”

侯侍郎府上,战斗三分钟结束,半夏看着那老鬼被收进月莹,心里有些隐约的不爽,说了一遍后又重复:“肯定不是他做的。”

“不是他。”宣夜沉声,还刀入鞘:“如果是他,他就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过来打探,报复完早就跑了。”

“那会是谁!”侯侍郎的声音大了起来。

“是谁还未知。”宣夜扶着额头,似乎不胜疲累,嗓子也哑了:“如果侯大人方便,我们可以寄宿在府上,继续彻查此事。”

“当然可以。”侯侍郎已经见他收鬼,所以对他十分信服,一回头喊来管家:“请道长跟随管家,他会替二位安排客房。”

说到底他还认为宣夜是道士。

宣夜没有解释,一路跟着管家,脚步虚浮,进客房后便将房门拴上,再没跟半夏说一句话。

第二天,r上三竿,半夏睡到自然醒,又吃了侯府的早点,这才去敲宣夜房门。

出乎她的意料,一向勤勉的宣大法师也刚刚起身,正拿方帕子洗脸。

他的脸s有些苍白,因为轮廓英挺,侧面看起来极美,半夏于是就靠在门边,很享受地看他洗脸,一边闲话:“你说你不是道士,那你怎么学会收鬼的呢?”

“和你一样,是天生的。”宣夜答,还是那种人畜无害的温和。

“天生的?”

“是,自从我遇到这枚刀,我就自然有了这种力量,好像一夜之间就出了鞘。”

“那你什么时候遇见的这把刀?”

这个问题宣夜没来得及回答,因为侯府的管家急急奔了进来,喘着气,带来了很要紧的消息:“老爷在刑部的朋友传来消息,说昨晚又有女人死了,和夫人的死法一模一样。老爷让二位去偏厅,一起出发查看一下。”

顾府,顾宛云的尸身还在房内,顾老爷还在外地,顾夫人遭遇大恸,神智已经不清,一再坚持女儿没死,不允许衙门的仵作进房验尸。

半夏的狡诈这时发挥作用,走了过去,朝顾夫人一弯腰,自称是茅山下来的仙师,能够驱魔安魂,将小姐的魂魄召回来。

顾夫人看她,竟是信了,一把扼住她手腕:“是是是,我家女儿只是着了魔,大仙你快快去将我女儿的魂魄召回来。”说完就将她拽进了房内。

房内顾宛云的尸身已冷,脖里胳膊宽的勒痕已经发紫,连下身的血都已经黑硬。

先j后杀,这一点再无疑问。

半夏在房内搜索,明显又感觉到那股邪气,y冷潮湿,似乎带千百年未见y光的寒意。

她抱紧臂膀,后退几步,因为不在意,正巧撞到了身后的桌子。

桌上那枚铜钱于是咕噜噜滚了下来,无巧不巧,这一次又落在她脚边。

她弯腰,将钱捡了起来。

铜钱上面那道诡异的红痕已经不见,和上次在元芳房里的一样,这只是一枚再普通不过的铜钱。

半夏蹙眉,没有任何头绪,正想开口问些什么,就听见外面闹哄哄吵了起来。

“雅禁!雅禁!!迟雪总算找到你了!!!”

是抱着花傻呆呆的迟雪,这时已经找到顾府,正冲破一切阻碍,直朝宣夜扑来。

半夏出门,看见的第一个景象就是迟雪像树袋熊一样挂在宣夜身上,激动地蹭了他一衣裳鼻涕。

“雅禁!我可算找到你了!!”

这句谁也听不懂的话,他也不知道颠来倒去说了多少遍。

“我想你认错人了。”宣夜好不容易才扒开他手。

“不会错!”迟雪大声,从怀里掏出一本烂书,翻到有刀的那页给他看:“你看,你腰上的弯刀跟我书上的一模一样吧,刀拔出来,上面还有两个字——月莹,对不对?”

宣夜有些讶异,不说话只看着他。

“这把刀是不是在遇见你时开始发光,好像认识你似的?”

“是。”

“那就不会错了!”迟雪跳起来,又一下扑到他怀里:“月莹在这世上已经千万年,从来只认一个主人,那就是我们半神族的雅禁,你肯定就是雅禁的转世。雅禁,我找得你好苦!”

半夏这时走近,心里不知为什么有些不爽,过去冷笑一声:“这位小哥,您从哪来,有话下来说,我们宣法师是位直男。”

迟雪“哦”了一声,从宣夜身下下来,又傻呆呆转向半夏,问:“姐姐,请问什么叫做直男?”

“谁是你姐姐?”半夏哼一声,无视之,摊开掌心给宣夜看那枚铜钱,道:“在顾小姐房里,我也找到了这枚铜钱。”

宣夜接过铜钱,仔细看了,还是没有什么异状。

一旁迟雪这时有了动静,“咦”了一句,还非常大声。

半夏继续无视之,道:“顾小姐死前也被人侵犯过,最后也是被人勒断脖子而死,和侯夫人一模一样。”

迟雪站在旁边,又“咦”了一句,更加大声。

半夏呼一声回头,看住他:“请问这位小哥,你咦什么,有p请放。”

“我……我现在没有p。”迟雪吃吃:“我……我就是听你说话,觉得有些稀奇。”

“哪里稀奇?”

迟雪垂下眼:“我……我曾经看到过这种铜钱,不过上面有道红锈,还有你说的侵犯……勒断脖子,我都曾经依稀看到过。”

一直沉默的宣夜这时霍然抬头,紧追着说了句:“你在哪里见过?快带我们去!”

栖凤楼,凤仪睡到中午才醒,又喝了碗醒酒汤,这才梳头收拾,穿上披风,到老鸨跟前说话:“今天凤仪要出去,晚上不回来,妈妈您担待些。”

“又出去?”老鸨叹气:“我的大头牌,你最起码告诉我你去哪里,我也好跟老板有个j代。”

“去哪里凤仪不想说,但是明r我一定回转,凤仪向来守信。”

老鸨继续叹气,不好得罪这位台柱,“那你去吧,早些回来。记住,如果你真的跟人私奔,那老板肯定会要了我这条老命。”

凤仪应了声,跨出院门,紧了紧披风,抬头望天。

头顶秋y正好,空气里游走着自由的味道。

凤仪眯眼,深深呼吸,才迈出第一步,就踩到一枚铜钱。

普通的铜钱,特别之处是中间有道红痕,搁在掌心被y光蒸腾,竟然就像一道袅袅红烟。

凤仪觉得有趣,将它放进荷包,这次再没停留,走进了眼前长街。

“被捡走了呢……”

管茅山山脚,黝黑的山d里亮起一把女声,尾音上扬,不乏期待。

没有回音,山d的男主人赤练畏寒,这时全身没进温泉,眼闭着,看不出情绪。

“也许这一次,你能找到合意的,带回来取代我。”那女声又道。

“你就真的这么想走?我又有哪里待你不好?”

“你没有待我不好。”女子过来,一只手撩动泉水:“但我就是想走。”

赤练不语,咬着牙关,将她那只手捉住:“我不会放你走,我不是圣人,不懂得成全!”说完就将她拖下水来。

女子有些急促地呼吸,胸前波澜壮阔,赤练忍不住,伸出手去握住了那片绵软。

几下揉搓,女子的双颊也渐渐绯红,靠住他肩:“我知道你每年这个r子x欲都极强,那你不妨要了我,那我就魂飞魄散,从此自由。”

“禁欲咒!”赤练恨声:“你要我教你禁欲咒,最后居然是施在自己身上,我的素云小姐,你几时学到这等心机。”

素云慢慢荡开一个笑,答非所问:“禁欲咒无解,我记得是你亲口说的。”说完靠得更紧,伸出一只手,去撩拨他的下身。

水下暗流涌动,一波又一波,在赤练胸腔慢慢燃起一股焚心之火。

“去找个女人吧,铜钱我已经又放出去一枚,也许这个女人就合你意,你就明白,在这世上,你也不是非我不可。”素云在他耳侧呢喃。

赤练大怒,□l走出水池,一双长眼在黑暗里涌动绿光,披上他的赭红s长袍,拖着水渍扬长而去。

“凤仪出去了?!”

栖凤楼,迟雪还是呆样,愣了一会又问一遍:“她真的出去了?去了哪里?”

老鸨认识他,知道他穷,所以神情寡淡,道:“我不知道,凤仪大头牌的事情,我也不好过问。”

“她去了哪里,这件事生死攸关,麻烦了。”宣夜从怀里掏出一锭碎银。

老鸨的脸s开始转缓,不过还是那句:“我是真的不知道,每年这时候凤仪都要出去,去哪里不许我们过问,她x子烈,我也不好多g涉。”

看来这句是真话。

半夏他们三人面面相觑。

迟雪开始抓头,不甚自信:“我……我我也许能找到她,只是也许。两天前我抹了她一滴血在眼盖,现在应该还有她气息的。”

“你两天没洗脸?”半夏翻眼看天。

迟雪有点怕她,不敢说话,只叫老鸨去端一盆水来,水一定要g净。

水很快就端来了,却很脏,铜盆也油腻腻的,一股脂粉味。

迟雪皱着眉,取自己额心一滴血,又取了眼盖凤仪残留的y体,混合到盆中,站水盆旁边作法半天,憋得满脸通红,最后憋出了一个p。

满屋子的人皱眉,半夏素来刻薄,更是毫不留情面,“哈,又是个蒙古道士,弄个水盆就装神弄鬼了,你当你是谁?你念的那啥咒语,教我,我装的保准比你还像。”

迟雪是根棒槌,只当她说真的,连忙教她咒语,一字字教得还很认真。

半夏于是端起架子,也很认真地学,做魔戒里面精灵女王状。

水面这时荡起微澜,无风自动,一个诡异的五瓣花状波澜成形,转瞬就漫到盆边。

诡异的情形开始出现。

水盆里开始出现一个影像,依稀看得出是凤仪,正拿着块布,很怜惜地在擦一个墓碑。

墓碑上面只有两个字,——顾钦,凤仪却擦了很久很久,在每个勾画流连。

“我没有不开心,谁的人生都是如此,不如意多,偶尔欢喜。”她喃喃,带了酒来,却不祭奠,反而拧开壶盖大口便喝。

黄土下面的顾钦没有回应,早已作古,魂魄归西。

“我都没有在意,你又为什么在意?”一会功夫凤仪就已经喝大,醉眼斜向墓门,“为了救你我才出卖自己,有这个由头,便不算辱没,你为什么不懂?”

还是没有回应,壶里的女儿红也已经见底。

凤仪放弃追问,将头靠在青石墓碑,凉风有一搭没一搭吹着她发,很快哄她入睡。

过了片刻,她腰间荷包开始异动,一忽儿热一忽儿凉,隐隐发出红光。

凤仪醉得深了,似睡似醒半睁开眼,迎头看见一双鬼火似的绿眸。

“这墓里睡的……是你什么人?”绿眸的主人轻声,赭红s长袍随风翻飞,在她身侧徐徐落坐,身体冰凉,靠上她肩。

“墓里睡的,是我男人。”凤仪答道,一贯的爽利。

“你说你曾经为了要救他……出卖自己?”

“嗯。”凤仪觉得热,抬手将衣领扯开一半:“卖身给男人,换他的汤药钱,贫贱夫妻贫贱事,没有什么稀奇。”

“那他为什么还是死了?”

“为什么还是死了?”凤仪仰起脸来笑,痴痴迷迷地:“因为他是个骄傲的男人……”

没错,顾钦是个骄傲的男人,凤仪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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