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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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恪站在台阶上不走,陈妃蓉微微颦眉,也不得不转过身来,对走过的那个男孩子说:“胡金星,你叫我?”

“哦,有件事情要跟你商量,打电话到你宿舍,没找到你的人。”那男孩子回答陈妃蓉的话,眼睛却不掩敌意地看着张恪,“军训会演之后,我想着我们系可以在两天的假期里组织一次活动,让大家尽快熟悉起来,刚跟王老师商量过。王老师让我找你合计一下。你看组织一次舞会成不成?”

张恪手c在裤腰袋,撇着嘴,对这个叫胡金星的男孩子有些熟悉,是东海大学学生会的,好像家庭条件不错。张恪后来组织的围棋社属于不受学生会承认地野外组织,跟团委借了个地方骗些新生入会收会费,跟学生会的人也混不到一起去。平时还有些龃龉。他这时候当然对胡金星挑衅的眼神不会放到心里去。听他话里的意思,他跟陈妃蓉刚进学校就是外语系学生会的学生干部。

新校区都是新生,学生会的学生干部以及班干部暂时都是院系辅导员指定的,可能是因为学习好,也可能是因为家庭条件优越,跟院系领导送过礼、打过招呼,当然也可能是院系老师看着顺眼。刚进学校就加入院系的学生会。无疑可以在军训偷偷懒,别人在外面晒太阳走正步,学生会的人却可以拿出宣传板之类的活动作借口躲在活动室里聊天打p,要是学生会里有一两个漂亮女生,那日子更是逍遥无比,军训考绩还要比别人高。

如果进大学只想着泡妞,混进组织就要方便许多,不然你看到别班地漂亮女孩子,也不方便搭讪啊。组织活动,学生工作,多方便的借口,看着这个胡金星倒是很会利用组织的优势。

张恪刚进东大时,也在国商院学生会厮混过两个月,直到惹得学生会一个女孩子酒气熏天的在活动室里当着众人大哭大闹,他就没有脸继续留在学生会里。只好自己组织围棋社玩。此时回想起来,心里都是伤痕啊,不过只是别人心里地伤痕。

“系里要组织活动啊?”陈妃蓉伸出一根葱白玉嫩的手指抵下圆润细腻的下颔,粉红色的柔嫩嘴唇微微抿着。稍想了一会儿。语气还是一贯的冷淡,说道。“我同学过来看我,我请假好了。”

“他们是你同学哦?”胡金星眼睛又往唐婧脸上瞟过来,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心里对张恪更加不爽,却装作大度,“你们同学都是哪个学校的,既然到东大来玩,一起参加系里组织地舞会正好啊,谁让外语系y盛阳衰,我还打算到其他系借人呢。”

外语系地舞会,张恪经常拉着杜飞厮混进去,除此之外,学生会组织地舞会也能拉到大把漂亮的女孩子,虽然现在还没有进东大,提前重温一下外语系地舞会氛围倒也不坏,回头对陈妃蓉嬉皮笑脸的说:“实在无聊,相互搂着跳跳舞倒是不错啊,我从建工多拉几个同学过来。”

“你们是建工的?”胡金星实在想像不出唐婧这般娇艳秀丽的女孩子竟然是专出流氓的垃圾学校的学生,对没有脑子的漂亮女孩子,他一向都很鄙视。眉头跳了跳,想到外语系地舞会要是混进几个建工的流氓学生动手动脚地,还不要闹翻天,见张恪样貌虽然不差,心想陈妃蓉一定不会看上这种短脚货色,一脸流里流气的样子,看着就让人生厌,胡金星开始后悔请他们了,只是又不便马上改口,只对陈妃蓉说道,“明天军训会演前,大家再开会说舞会的事情……”没有再逗留,跟他一起地两个同学离开了,胡金星一直装模作样的没回头,走路时身子有些僵硬,倒是他的同学边走还边回头看,倒跟张恪在大学时看到美女地德性差不多,还是觉得这两小子亲切。

“你怎么说我们是建工的?”唐婧疑惑地问。

“建工的流氓,东大地汉,说出来就是给他鄙视的。我要说是北大地,特意从北京过来看陈妃蓉,那小子铁定粘在这里不走”,张恪撇了撇嘴,“我也不想真给人拿石头砸脑袋啊,抽空出来玩两天,我容易啊。”

陈妃蓉也正疑惑呢,听张恪这么一说,抿着嘴笑了起来。

“就你贼,”唐婧呵呵一笑,又搂着陈妃蓉地肩膀说,“这男孩子人长得倒蛮帅的,只是看人的眼神怪怪地,他是不是想赖蛤蟆吃天鹅r?”

“天鹅r总是要给癞蛤蟆吃的,”张恪笑了笑,按着唐婧的肩膀,“这是高校圈美女逃不脱地命运。”

“外语系学生会的主席,”待胡金星离开,陈妃蓉脸上恢复耀眼的笑容,“好像家里有亲戚是做官的。系里地老师也巴结他……”语气间倒是有些不屑。有一种觉得很是麻烦地苦恼。

张恪撇嘴笑了笑,能进东海大学的学生也不说个个都是成绩拔尖的,想自己这成绩进东海大学,也不是太费神的事情,有几个家里有权有势或者有财有门路的学生,那是再正常不过。

胡金星这付做派要是能让陈妃蓉看上眼,当年赵司明的痛苦就白挨了?自己这两年受她这么多的冷眼也白挨了?

“你也是学生会地?”唐婧还记得胡金星刚过来就说找陈妃蓉商量组织学生活动的事情。与陈妃蓉互相搂着进咖啡店,嘴里却不停地问她,对大学的生活充满了向往,“大学的学生会是不是比中学好玩?”

“给抽壮丁拉过去的,”陈妃蓉无奈的笑了笑,“开始考虑可以少在外面晒太阳,没想有比在外面晒太阳还让人觉得无聊。还是中学里比较好玩……”

要是怕给人纠缠的话,的确不大好玩:要是想找借口纠缠别人的话,的确又很好玩。

张恪笑着不打断她们地谈话,站在门口看了看咖啡店的布置,他进东大的时候,这里已经改成冷饮店了,也是新校区为数不多让他感觉到陌生的地方。咖啡店里的光线比外面暗一些,但也没有暗到可以让人在里面胡作非为地地步,厅里都是四人座。枫木半隔间与短绒沙发椅,只有两三对的男女在里面,还有五个学生挤在一个半隔间里喝饮料聊天。

餐桌上有精致的餐牌,张恪拿起餐牌研究起来,一边研究一边问唐婧的意见,陈妃蓉不大饿,只需要一杯咖啡。唐婧拉着陈妃蓉坐在对面追问她大学的生活。近一个月的时间,都封闭在新校区里搞军训,丰富多姿的大学生活还没有展开,倒是招蜂引蝶地引来很多人的纠缠。唐婧对这些事很八卦。两个女孩子窝在对面的短绒长椅边聊边吃吃发笑。

“我就说呢,你们宿舍的电话怎么这么难打。每天几十封情书啊,光想想就让人头疼!男孩子怎么个个跟癞蛤蟆一样,我还以为就张恪才那样呢?”

张恪拿手指敲了敲桌子,提醒唐婧说话注意用辞。

唐婧美眸顾盼,横了他一眼,就没再理他,又说陈妃蓉说:“那你不是很头疼啊?给这么多人纠缠着,想做自己的事情都不成,宿舍里电话不断,去图书馆还要给人盯着……”

“那有什么办法,平时躲隔壁宿舍呗……”陈妃蓉很怀念过去两年单纯的生活,虽然会遇到一些异样的眼神,但没有人来纠缠,可以做自己的事情,感觉还真是不错,看着张恪正低头在餐巾纸上写点餐,突然觉得他给人的感觉很温馨。

“要不我把张恪借给你将那些自不量力的家伙赶跑?”唐婧歪着脑袋说,“他搞这手最内行了。”

“啊!”张恪见唐婧又扯到他头上,抬眼看着唐婧,坚决的摇了摇头,“我不干,真会给人砸石子地。”

“为什么不干?”唐婧瞪眼看着张恪,“只是帮她将那些缠人地赖蛤蟆赶跑而已,你当初还针对赵司明呢。”

“那是不一样地,我本来就是看赵司明、万天才他们不顺眼啊。”张恪皱着眉头说,“东大的学生,个个比我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多才多艺,我有什么资格看人家不顺眼啊?”东海大学家里有权有势的学生很多,仗势压人的不少,但是极少有人敢在学校仗着家里的权势胡作非为,东海大学毕竟是国内的学术中心之一,随便抓个教授,就可能一个很牛b的人,学生又都是一些很自以为国家未来精英的家伙,唯恐天下不乱,有些小动静都恨不得闹大了游行示威,哪里会有一般的三流院校或小地方的中学地残酷面与黑暗面啊?陈妃蓉在这里顶多麻烦些,又不会有什么大麻烦,最关键地是自己还想着一年后来这里低调的享受大学生活,这种事怎么能惹上身?像江黛儿成名之后,他每回去东大找江黛儿都不敢走一起,就怕给人惦记上。见陈妃蓉坐在对面,眉宇似乎还有些烦恼,手趴在桌子上,看着她绝美的面容,说道,“你要觉得麻烦,那就挑一个青年才俊从了吧,只要你名花有主,再有什么人纠缠你,把你主子放出来咬他。”

陈妃蓉抿嘴笑着,笑着说:“只是有些麻烦而已,又不是刚读高中那会儿的小女孩子了,不过我们系组织的舞会,你真会去啊?”

“明天看你们军演,还有两天要没地方打发时间,可以去啊”,张恪笑着说,“舞会的事,不是那个人才提建议吗,真会举行啊?”

“或许会吧”,陈妃蓉先笑了笑,接着眉头又皱了皱,似乎不大乐意提起胡金星,“那个人做事有些霸道,又喜欢显摆,系里的老师似乎也巴结他……”

张恪心里暗想:陈妃蓉这妮子心里聪明得很,胡金星这小子怎么折腾,在陈妃蓉眼里跟猴戏似地,做得越多,倒是越不招人待见。

第406章 当你老了

咖啡店里的西式简餐滋味还真不错,土豆饼、红汁梨、香桃排都相当地道,但是在都为大一新生的校园里经营这种风格的咖啡店,未免有些不合时宜。省城二三十所高校里,真正的高消费群体是在音乐学院、东海师范大学,那里美女成群,自然吸引款爷成河,使得学府巷那条破落的巷子繁华异常,其他院校虽然有一些富贵学生,但毕竟不成气候;这种咖啡店应该开在学府巷而非东海大学新浦校区。

在咖啡店坐了一会儿,便到校园里散步。天上没有星月,胜在路灯稠密,不妨碍散步,抬头看着天空的密云,似乎要下雨的样子,省城入秋的夜晚倒是经常下雨,常常到天明就会雨收云散,与省城周边的地形有很大关系。

除了东海大学,林业大学、财经大学都在新浦建了新校园,省气象学院、交通学院更将校区迁到新浦来,省里统一筹划,配合建邺市的江北开发计划,都是今夏首次启用。除了气象学院、交通学院两所院校有老生之外,其他几个校区都是新生,军训的缘故,男生一律剃成寸头,校园里绝大多数男生都还穿着草绿色的军训服,只有女孩子天生爱美,哪怕有片刻的自由时间,都会不厌其烦的换上便装。

张恪留着遮耳长发、穿着浅咖啡色的纪梵希高档夹克走在校园就有些显眼,惹来路人的频频侧目。当然,关键地原因还是唐婧、陈妃蓉这两人娇媚明艳的女孩走在他身边。

陈妃蓉手c着裤兜。闲静悠然,她很高兴唐婧过来看她,可能过于出色的缘故,男生的纠缠反而让她受到宿舍同学的排拆,她虽然是很坚强的人,但多少会感到些孤寂,高中时的好友考上东海师范大学。人在主城区那里,加上大家都在军训,到省城来一个月,还没有见上一面,据说她们宿舍也有一个相当漂亮的女孩子,结果导致两边宿舍的电话都很难打进。

“苏一婷明天也到新浦来玩……”陈妃蓉踢着路中央地小石子。看着唐婧一只手搂着自己的胳膊,一只手却拽着张恪的袖管,一摇一荡的,看着张恪那身穿起显得异样儒雅洁净的纪梵希高档夹克都让她扯歪到一边,微微一笑,对唐婧说。

“是吗?”唐婧欣喜的说,“她们不用军训会演?”

“她们不用,就新浦这边几所高校新生要搞军训会演……”

“那太好了,明天你有段时间没空陪我,张恪这人其实很闷地。我都不知道怎么才好呢。”

“我很闷吗?”张恪郁闷的看了看唐婧。“苏一婷是谁啊?”

“妃蓉的同桌,你不是认识吗?”唐婧歪着脑袋看着张恪。

“哦!”提陈妃蓉的同桌。张恪当然能想起那个牙有些外豁的女孩子。当初招惹陈妃蓉里,给那女孩子训过。也挨过她几次白眼,名字却不知道,他将牙往外支了支,问道:“是她?”

“苏一婷的牙齿矫正过来了,现在可漂亮了,”唐婧咯咯笑着,伸手要去扳张恪支出来的门牙,“再说她以前也没有这么厉害,瞧你什么鬼样子。”

张恪心想那女孩子要将牙龄矫正过来,虽然算不上什么大美人,倒也蛮清秀的,颇为利落的性格让人欣赏,原来考进师范大学了。师大也有许多让人怀念的地方。

新校区才一期工程就占地有一千五六百亩,空空旷旷,除了几具颇具现代风格地建筑之外,新校区里也没有多少可看地地方,三个人倒是津津有味的在新校区里走了一圈,直到快到宿舍规定熄灯地时间,才先送陈妃蓉回宿舍。

可能都是新生地缘故,临近熄灯,在外语系与文学院女生宿舍楼前缠绵也就三四对而已,而且大家都相当的保守,没有出现隔着铁栅栏热吻互摸地火爆场景。

张恪站在路口看着陈妃蓉往里走,唐婧好奇的问他:“怎么不再走过去一些,好多漂亮女孩子呢?”

张恪撇了撇嘴,笑着说:“看美女,看你不就够了。”他看到一个他曾经始乱终弃的文学院女生正跟一个男孩子牵手站在宿舍楼的院门前说话,虽然那女孩现在都还不认识他,重新来过的人生也没有心情再对这个颇有些姿色、又自诩有几分才情、分手还送了几封情书给他寄托哀思、见他没反应就将那几封情节拿到校报发表的女孩始乱终弃,只是看到了,感觉上还有些别扭,心想自己以前的人生还真是混乱啊,宁可放弃近距离看美女的机会,也要远远的站在一边。

唐婧对张恪的回答很满意,美美的嗅了嗅鼻子,跟走进宿舍楼大厅、回头往这边看的陈妃蓉挥了挥手,拽着张恪的衣袖往招待所走。到宿舍熄灯的时间,新校区里的水泥甬道几乎看不到人,唐婧改拽衣袖为搂张恪的胳膊了,虽然张恪有胳膊肘儿有顶她胸部的嫌疑,她还是将张恪的胳膊抱得紧紧的,轻声说道:“好想跟你进同一所大学,光想着你每天送我回宿舍,就幸福得不得了……”

“那我们一起考这里好了。”张恪笑着说。

唐婧苦恼的挠挠头,说道:“我答应我妈要考国外的学校,我想我答应我妈的什么事情,她都会记得一清二楚的,大概等我到八十岁,她也会拿出来在我耳朵唠叨,我可不敢违背她的意愿啊……”

张恪摸着脑门,歪着脑袋坐在那里。“想什么?”

“想像不出什么样子,你八十岁时。你妈一百多岁,两个老太太有什么好唠叨的?”张恪叹息地摇了摇头。

“不许你想。”唐婧捧着张恪的脑袋晃起来,好像要把自己老了之后地形象从张恪的脑袋里晃出去,“都不敢想自己老了之后什么样子,你也不许想,永远都不许想。”

美人怕迟暮啊。张恪揽着唐婧轻盈的纤腰,笑着说:“要不我念叶芝的那首诗给你听?”

“好啊,好啊!”唐婧轻轻依着张恪的肩膀。

“我这次念原文给你听。”张恪抬头看了看天,云层很密,路灯散发出明亮的光,九七年混迹高校,将自己搞得有一些文学气息,在泡妞事业上还是相当的犀利。张恪在这方面下过工夫,叶芝地这首《当你老了》,他不仅能背诵原文,还能背诵国内通行的几种译文,有袁可嘉的译文、裘小龙的译文、杨牧的译文、傅浩的译文、飞白地译文,心里默想了一会儿,确定没有遗忘,用一种低缓柔慢的声调轻吟出来。

“when you are old and gray and fullsleep

and noddingthe fire,take down this book,

and slowly read,and dreamthe soft look

your eyes had once,andtheir shadows deep;

how many loved your momentsglad grace,

and loved your beauty with love falsetrue;

but one man loved the pilgrim soulyou,

and loved the sorrowsyour changing face;

and bending down beside the glowing bars,

murmur,a little sadly,how love fled

and paced upon the mountains overhead,

and hid his face amirowdstars。”

唐婧入迷的看着路灯光下张恪明俊的脸庞,雨滴钻进脖子里都没有感觉,凝视着张恪深邃的眼神,心间甜蜜肆意的流溢,等张恪念完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却意犹未尽的说:“我还要听飞白的译文;还有一个要求,这首诗你可不可以只念给我一个人听?”

“完全没问题,”张恪笑了笑,背诵飞白译的《当你老了》,

“当你老了,白发苍苍,睡意朦胧,在炉前打盹,请取下这本诗篇……”诗没有念完,雨大了起来,淅淅沥沥的滴在水泥地面上,张恪将夹克脱下来,搂着唐婧地脖子,将两人地脑袋罩,往招待所跑去,一边奔跑,一边大声念,“……慢慢吟诵,梦见你当年的双眼,那柔美地光芒与青幽地晕影……”唐婧娇媚的笑着,笑声在雨丝里传梭。

惹得偶尔披衣挡雨跑过去地学生小声议论:“一对神经病,下大雨还有心思念诗。”

张恪回头大声喊:“我们就是神经病……”吓得人家加紧步子走掉了

“你才是神经病,我不跟神经病走一边……”唐婧咯咯笑着,冲到雨里,欢快的往招待所方向冲去。

招待所今天都住满了,由于军训汇报演习,难得的三天假天,新生却不放假,有父母不放心到学校看望子女的,也有外校过来看望同学,就像张恪与唐婧。不过他们过来看陈妃蓉,关系要单纯多。冲到屋檐下。心情兴奋,唐婧伸手去摸檐头滴雨,走廊下还站着一些,都是一些本校男生与外校女生或本校女生与外校男生的组合,快熄灯了,本校地学生都应该回宿舍,突然来一场大雨。倒是提供了一些方便的借口。

张恪眼睛瞅过去,给大雨挡在招待所里走不到地那些人,眼睛可没有一点发愁的样子,还有些暗暗窃喜,轻轻唉了一口气,今晚又要消灭多少处男处女。

一道银蛇似的闪电钻出云层。还没有等炸雷响起,唐婧便钻入张恪的怀里,同样,站在走廊里的许多女孩子钻入男孩子的怀抱。

张恪歪着嘴笑了笑,都不需要找什么借口,唐婧今晚肯定不敢单独睡一个房间,搂着她走了进去。

张恪的模样绝不像在参加军训地新生,别人多半会将唐婧误以为是这里的学生,看到唐婧娇美柔媚的依偎在张恪的怀里走进一个房间,多少人羡慕得紧:美女本来就少。还是这种级数。竟然便宜外校的畜生?

张恪将c销c上,拿了条毛巾递给唐婧让她将头发上的雨水擦干。他将半湿地衣服拿衣架挂起来。让唐婧先去洗澡。

唐婧这次过来准备很充分。洗澡出来,还穿着她在家里的蓝色棉质碎花睡裙。张恪很期望她直接穿条内k、戴只bra、半l着香艳动人的娇嫩玉体。不过刚洗过头,嘴唇给热水蒸得殷红欲滴,也是诱人之极。

张恪简单的冲了一下澡就出来了,看见唐婧捧着玻璃杯看着窗外的雨帘,不时有蓝色的闪电划过天空。

“明天雨停不了,是不是军训会演就不举行了?”唐婧拧过头来问张恪,见张恪只穿了条内k,俏脸微红,忙将眼睛从他身上挪开。

“这么大雨,不会下一夜的。”室内没有空调,只穿内衣会有凉,张恪坐到唐婧的身后,将她娇柔的身体搂在怀里取暖,这是今年夏秋汛期的尾声了,再过去一段时间,新芜地城防江堤整固工程就要正式动工了,省水利系统地整肃也要拉开序幕了。

“我也去香港读书好不好?”唐婧将装满热水的玻璃杯放下,拧过身来,手心贴着张恪赤l地胸口,有着热水地温度,有些犹豫的看着张恪。

张恪知道她所说地“也”,不是指盛夏已经在香港大学读书这件事,而是说许思人也在香港,这个话题,唐婧以前随意说过,这次倒也是正式的提起来,张恪捧起唐婧柔滑如脂的脸庞,凝视着晶黑透亮的深邃星眸,知道她既不会违拧她妈妈不去国外读书,又怕一个人在国外读书太孤单,微微一笑,说道:“可以说,我想从明年起,我去香港的机会也会非常的多,正好可以去看你啊。”

“真的?”唐婧还有些不确信。

“我有几个胆子敢骗你?”张恪笑了笑,张嘴要去咬唐婧精致若雕琢成的秀直鼻子,“与其担心别的,还不如担心有没有学校接受你的本科入学申请……”

虽说香港明年会回归,但是香港的大学直接到内地招生是九八年之后的事情,九六、九七申请到香港院校就读本科会稍困难些,但也不是办不到。

因为香港的几所高等院校都是公立,香港本地的生源已经远远不能满足香港几所高等院校的招生需求,但是从其他地方招生,首先要解决这部分生源奖学金的来源问题,九六、九七年,香港几所院校还没有专门针对内地学生的奖学金,再加上国人崇洋媚外的多,虽然香港大学、香港中文大学、香港科技大学的本科教育在世界上也是相当不错,到香港就读本科的学生还是极少。

到香港读四年本科所需要的费用大约在四五十万港币左右,这部分费用倒是有法子解决掉,实在不行掏几百万在唐婧申请的学校设一个专门针对内地学生的奖学金即可。

唐婧回过头去,将半干透香的秀发散在张恪的脖颈之间,心里在想,那个女人会是什么样子?有时候旁敲侧击的跟陈妃蓉打听过,感觉上却很模糊。想起九四年夏天地自己还真是没有用,只知道跟妈妈躲在房间里哭。要没有张恪都不想象以后的生活会变得多么糟糕。回仰起来,看见张恪深邃地眼神也正望着窗外的雨帘,心想:去香港会跟那个女人碰到面吗?有些害怕,却又有些期许,因为这个男人啊,想要知道他内心的一切,即使会让自己害怕的东西。也要去面对。

搂着在散发着消毒水气味的雪白薄棉被里说了半夜的话,听着雨声,还有偶尔划亮玻璃窗的蓝色闪电;雨收住,雷闪止息,窗外泛起微明地天光,两人才四肢纠缠着沉沉睡去。

“哔哔哔……”陈妃蓉在过道里敲门。“唐婧,该起床了。”

“啊!”唐婧一骨碌的坐起来,“完蛋了,本姑娘的一世英名就这样毁了,妃蓉一定要笑话我了……说了让你回自己房间睡去的,你看你……”

“我才一世英名给毁了呢,”张恪无辜的看着唐婧,睡裙的吊带滑下半片,露出雪也似的白嫩椒r,“你以为我搂着你这个妖精还不能动歪心思睡觉容易啊……”张恪直接从被窝里站起来。让几乎要从内k里钻出来的阳物袒露在唐婧眼前。“你问问他,难不难受?”

“要死啊。”唐婧笑着要去拍那玩艺。到底害羞没敢碰那东西,抓起被子将张恪身子包在里面。“快乖乖穿衣服……”却头疼要想怎样一个掩耳盗铃的借口跟陈妃蓉解释张恪睡在她房间里。

“哔哔哔……”外面又响起敲门声,不过轻柔了一些,陈妃蓉似乎听到张恪的声音,在外面压着笑说,“要不要我再去外面买些早点过来?”她身边还有一个女孩子在说话。

“是苏一婷,天啊,现在都几点了?”唐婧低声跟张恪说,这时候已经有九点钟了,只是他们聊天到天亮才睡;又高声对外面喊,“不要啦,我马上就穿好衣服,”唐婧穿着睡裙,又无所谓,将张恪脱在椅子上的衣服都丢到他的身上,瞪着一双美眸威胁他,“妃蓉等会儿要敢笑我,你就死定了。”

“陈妃蓉取笑又关我什么事?”

张恪无辜的将衣服整齐,唐婧大概觉得张恪在房间会很丢人,将他人推进卫生间里,才将门打开。

陈妃蓉进来,手里提着买来的早点,张恪拿着漱口杯刷牙,打开门往外看,跟着陈妃蓉进来的女孩子牙齿矫正后确实好看多了,够得上中人之姿。苏一婷显然没有想到张恪与唐婧会在同一房间,瞪圆眼睛看着他们,看着她诧异与震惊的目光,好像自己做出什么大逆不道地事来似地,张恪撇了撇嘴,举着手里的漱嘴杯胡扯道:“我房间地水龙头堵了……”

军训会演,更准确地说是军训演习,作为学生会的学生干部,陈妃蓉一样也享受某种免训特权,军训会演下午才进行,陈妃蓉不需要跟其他新生一样到c场上做最后地准备,可以开小差。

唐婧会将她与张恪之间的亲密事情跟陈妃蓉透露一些,陈妃蓉听到张恪胡搅蛮缠,嘴角弯起笑了笑,夜里下着雷雨,谁不想在恋人的怀里睡一觉?她将早点放到玻璃几上,说道:“早点有豆腐脑、油条、茶叶蛋,这里早点就这三样还说得过去,我等会儿还要去学生会开会呢,把苏一婷丢给你们半个小时。”

苏一婷犹豫不决,似乎觉得离张恪稍近一些,就会让她纯洁的心灵受到玷污,只是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陈妃蓉帮唐婧、张恪将早点摆好就走了。

张恪洗漱出来,听苏一婷与唐婧聊天说她是师大数学系的,问她:“哦,你们九六数学系是不是有一个叫何弦的美女?”

“啊?”苏一婷瞪大眼睛看着张恪,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张恪,“你认识我们宿舍的祸水何弦?”

“祸水?”张恪拍拍脑门,“她这时候就叫祸水了……”

“什么叫这时候就?你怎么认识她的,没听她提起你啊?”苏一婷莫名其妙的看着张恪,“我们师大新一届的校花,跟唐婧、陈妃蓉都是祸水级的美女,天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什么时候能逃到没有美女的山沟沟去啊!”

张恪当然认识何弦,只是在另一段人生时,还是他最先称何弦“祸水”的,要不是陈宁毫无预兆的突然出现让他痛改前非,何弦将他是下一个下手的对象。大学毕业过后许久出差过惠山时遇到当时在惠山市中行国际部工作的何弦聊起往事,何弦还曾说过“当初哪怕给你欺骗感情也好”之类让张恪后悔不已的话,只是当时张恪将何弦当作为数不多却聊得来的异性朋友之一,早绝了将人家骗上床的心思。

苏一婷的问题,张恪自然无法回答,只是笑了笑说:“听别人提起过……”

“唐婧,你要看紧你家恪大少,他尽惦念漂亮女孩子,就算没有见过,也听别人说过。”苏一婷笑着警告唐婧,又回头对张恪说,“你也太花心了,简直跟一棵花心大萝卜似的,我回去跟何弦说,有一棵超级花心大萝卜惦记她呢。”

“超级大花心大萝卜,”唐婧站起来轻轻捏了捏张恪的脸颊,“不许你惦念其他漂亮女孩子,知不知道?”又在他脸上揉捏了两下,呵呵笑了两声,便进卫生间洗漱去了。

张恪与唐婧吃完早饭,苏一婷也帮消灭了一根油条,陈妃蓉就又溜了回来:“今天只要下午两点钟到c场溜一圈就可以了。”

第407章 江滩乱石

军训会演下午两点钟开始,陈妃蓉下午两点之前要出现在新校区里。

张恪抬手看了看腕表,这时候开车去南岸,又要赶在下午两点钟之前回来,时间很急迫。

“这手表不是一般的烧钱吧?”苏一婷性格利落,瞥眼看着张恪的手腕上亮闪闪的腕表,忍不住要讥笑两句,比较起陈妃蓉能渐渐认识张恪的本性,苏一婷可从来都是将张恪当成标准的纨绔子弟看待的,只是个性还算能让人忍受的纨绔子弟罢了。

“你说这个?”张恪将白金表壳镶着一圈碎钻的梵克雅宝腕表摘下来递到苏一婷眼前,“腕表的真正价值,仍然源自于其功能,其他只是装饰品,”见苏一婷手腕上戴着与她个性相称的男式腕表,“你这只腕表要是一天的时间不差五分钟,跟你换着用也没有问题。”

虽然张恪说话的口气有些大,不过真换表用他也不会在意的样子,倒是很能引起苏一婷她这种利落性格的共鸣。苏一婷将自己手上的腕表捂住,说道:“这只上海表可是我爸爸用了有二十年的,再用二十年,说不定能成文物,不能这时候便宜了你……”

陈妃蓉看着镶着一圈碎钻的梵克雅宝腕表,自然能想起九五年春节里那枚给她摔成两掰、最后又给张恪顺手丢入疏港河的那枚发夹,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想想也真是好笑。那时候偏偏顶着那口气顺不下来,倒不晓得后来河道疏浚时有没有给人捡过去,即使给人捡过去,大概也不会知道那枚发夹地价值吧,毕竟谁能相信会从河床淤泥里捡上以万元为计数单位的发夹呢?

张恪倒也罢了,这件事,陈妃蓉尤其觉得对不起唐婧,毕竟当时是唐婧送给她的礼物,只是听不了别人说那样的话就发脾气,真是不应该;想想当初唐婧竟将那些从香港珠宝饰品店买回的饰物摆在地摊上充场面。

感觉还真是好笑,一晃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

张恪之前也没觉得这表太晃眼,见苏一婷说起,便将腕表收起放夹克内袋里。

陈妃蓉刚到省城才一个月,又都封闭在校园里参加军训,说起要去哪里打发时间,她也完全没有主意。

建邺市的江北开发计划才刚刚启动,几所院校在新浦建新校区才是第一步,九六、九七年,新浦附近除了几所院校的新区、还不成气候的高新园区。其他地方跟农村没太大差别,比海州的农村还要空旷些,只是季节不对。不然四五月份到新浦来看油菜花,也是非常的壮美。

“去乱石滩吧!”张恪建议道。

新浦江滩是一处寸草不生地乱石平岗,面积有两三平方公里,导致新浦沿江的地区都很难开发。陈妃蓉倒是听说过这么一个出处,也想不出这时候去哪里打发时间,四个人便开车去了江边。

乱石滩还真是满眼的乱石,原来是处江湾。这里的江道自然拉直之后,江湾成了江滩,站在这里能看见小江对岸青翠欲滴的狮子山。虽说石滩里寸草不生、石滩整体的色调暗晦压抑、怪石嶙峋,近江的地方还堆着大片的黑黢黢的江泥,不大能入眼,但是石滩里有成片建市才有的一种白石,站在一条沙石路上往下去,小片地白色石滩里还有些石英的闪光,很有些看头。

只是没有路通到那些白色石滩去。远远看着,在整片丑陋的乱石滩里。白石地分布范围又太小了。看味不够,不过倒是很值得打发时间;江北可以打发时间的地方太少了。

“你对建邺很熟悉啊?”陈妃蓉住进新浦校区有一个月了。也没有听别人说起过江边有这么一处地方。

“诺!”张恪指着对岸清晰可见的一排别墅,“我家在那里有栋别墅,能看到这里,晚上大家都住那里去?”那还是四月份爸爸进省委党校学习在省城买下来的房子,名义上是给爸爸在党校学习时住,其实张恪是给自己准备的,他明年想进东海大学读书,除了宿舍之后,总还要有自己专门的据点才行。

“嗬,那里是狮子园啊,一栋房子够别人奋斗几辈子的,”苏一婷感慨了一句,“你家到底有多少钱,现在政府官员都这么发财?好像就算很发财,不需要藏着掖着吗,不怕给专政了啊?”

张恪笑了笑,苏一婷问话还真是直接,说道:“政府官员发财地不少,不过要不藏着掖着,很容易给人搞下台去。我们市里的几个领导,包括唐家,住的小楼其实都是市里的资产。我家啊?我家另有财路,不怕人民专政。”

虽然女人天生对政治不敏感,但不是说所有女性都是如此。苏一婷父亲是海州市信用合作联社的一名普通干部,她平日对海州市的政治比一般人要关心一些,自然知道海州市民对唐她爸爸唐学谦的评价要远远高过前两任市长,张恪的父亲张知行不到两年的时间利用海州控股这个平台扭转市里这么多家国有企业亏损、濒临破产地局面在海州市民也有极好的声誉,苏一婷地母亲是海棉四厂地职工,海州国企并入海州控股之前,一直都是半下岗,好在她家条件还算不差,但是有些职工家庭就直接隐入困境,苏一婷对此再清楚不过了,她初中就是在海棉职工子弟中学读的,很多同学家地情况,她都很清楚,海州控股组建之后,这些困难职工家庭就是最直接的受益者,比起唐学谦来,她更崇拜张知行,苏一婷一度认为张恪在学校的纨绔行为简直就是给他老子脸上抹黑,毕竟她认得的许多人都对张知行在海州地功绩赞不绝口。很舍不得张知行调去外地。

张恪的解释听起来有些犯迷糊,苏一婷摸着脑门,知道有些事感慨一下可以,但是不方便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她心里那些对政治的、对官场的认知,还都是她那个在市信用合作联社当干部的父亲灌输给她的。

四个人找了一处干净的石笋坐下来聊天,张恪倒不晓得苏一婷对政治、官场之类的东西感兴趣,听她话里倒不全是人云亦云的内容,对她地家庭有些兴趣,问她:“你爸妈是做什么工作,对这些东西感兴趣的女孩子太罕见了。你不应该读数学系,太屈才了,你应该选国政系或法律之类的专业才对啊。”

“我爸只是市信用联社的小娄娄,你有兴趣知道?”苏一婷撇嘴问道,“我妈是海控下属棉纺集团的职工,你也有兴趣知道?”

“棉纺集团就算了,我爸现在又不是海控的董事长,抬出来也吓不住你,”张恪笑了笑,“我认得信用社的主任。就是那个经常在市报社会经济版发表文章的那个赵石……”

“切,”苏一婷不屑的了鼻子,“那些文章是他写的才见鬼呢!”

张恪当然知道海州日报上地一系列高质量的经济评论不可能是那个只会背诵他人文章的赵石所写。只是一直找不到帮赵石捉刀地枪手。有时候地位高了,有些人事找不对门路就很难打听出来,赵石在联社主任的位子坐了七八年,下面人自然不敢乱说什么怕得罪人。张恪想不到苏一婷她爸是信用社的职工,听苏一婷的口语,似乎对捉刀的事情也有些了解,试探她道:“那是谁写的。不是你爸爸吧?”

“要是我爸爸写的,才不会给赵麻子拿去发表呢,”苏一婷皱着眉头说,“联社有个综合办公室,都是综合办公室副主任李毅华替赵麻子写地。至于我啊,我原来想学文科来着,后来看我爸在信用联社这点芝麻大的地方都活得这么窝囊,就没有兴趣了。”

张恪记住李毅华这个名字,只要找到人。

底下的事情就好办了。说起来,这也是唐婧她爸爸交给自己的任务之一。要在城市信用合作联社的基础上组建城市商业银行。外聘一名高级管理人员不难,难的是找到一个知道信合联社水底、熟悉海州市当地复杂人际关系、又有相当业务素养的专业人员辅助。要是李毅华真合适,让他上位也不是不可以。倒没有想到从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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