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8 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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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恪少,等你好久了,你怎么才过来,”葛明德走过来,看了看葛荫均,说道,“你们应该认识吧,上回静檬生日,恪少到葛家来做过客。”

葛景诚中风后就等着入土,葛景诚有三房太太二代三代子孙共十九人,作为侄子的葛明德除了已经归到自己名下的财产,对葛家其他庞大的家产就不存在奢想。

虽然此时的锦湖与东南亚十大华商家族的葛家还远远不能相提并论,但比起葛家的长子长孙葛荫均之外,葛明德更看重与张恪之间的关系。葛荫均待人狂妄,葛明德是知道的,可不愿让这混帐将张恪给得罪了,忙过来将话题岔开。

“算是认识……”葛荫均淡漠的说了一句,没有其他表示,转身就走开了。

“真没有礼貌,恪少不要见怪。”葛明德抱怨又抱歉的说。

“他有没礼貌的资格啊。”张恪笑了笑,葛景诚的大太太已死,就等葛景诚一命呜呼,长房长子葛明信这边至少能分一半的家产,近百亿的巨额财富,虽然葛荫均想掌握这笔财富还要等他老爹葛明信死翘翘才行,不过足够让他狂妄的了,更何况葛荫均是葛明信的独子。

葛明德看了看张恪,见他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请许思与张恪到孙宅富丽堂皇的客厅里:“我有几个朋友介绍给你许小姐、恪少认识……”他知道张恪喜欢居于幕后,香港这边也是让许思出头,介绍时,自然将许思摆在张恪前面。

客厅里五六人,除了葛荫均之外,都称得上是一时之选,他们都为许思艳丽绝美的容颜所惊,更何况这女人还是嘉信实业的股东。嘉信实业在香港股市一直都要算是沉疴不起的一家企业,但是从年初与内地的爱达电子搭上关系就掀起一些小波澜,六月控股内地最大的电冰箱制造企业之一香雪海,在香港股市掀起的波浪就颇具声势了。在场的都自诩是金融界的精英,对这些事情自然清楚,也都能猜到具有内地背景的越秀(香港)才是这一系列运作的真正c盘手,听葛明德介绍这么美丽的女子竟然是越秀(香港)的总裁,兴头劲都给吸引过去,都未在意葛明德介绍张恪,连寒暄的话都懒得说,惟有一个中等身材、气质儒雅的中年人朝着张恪笑了笑:“久仰恪少大名,今天托老友的面子才得一见。”

张恪有些奇怪,香港有谁听过自己的名字?

“恪少,这是大雅集团的总裁陈家善先生,与我是老朋友了。”葛明德说道。

张恪正疑惑这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婷婷玉立的陈静从边厅里款款走出来。

第422章 口舌之快

陈静穿着一件紫色的低胸晚装,露出的香肩柔嫩圆滑,肤色如玉,身材颀长优雅,容颜精致秀美,眼眸顾盼生姿,走过来,挽着她父亲陈家善的胳膊,对张恪说:“想不到在这里又见到你,”又朝许思那边笑了笑,“许小姐,你好。”

许思摆脱那些忙不迭推荐自己的无聊精英男人们,安静的站到张恪的身边,她习惯素面对人与简约而显得有些保守的衣饰,即使这样,与陈静站在一起,容颜也不稍黯淡半分。她看到陈静的耳垂上还戴着那枚给谢子嘉恶作剧丢在张恪车上的耳钉,心里想这耳钉或许对她很重要吧。

看到陈静,张恪自然知道眼前的这个中年人是谁了,谢剑南的未来岳父,抛开谢剑南与陈静的关系不说,做化妆品出家的大雅集团总裁陈家善号称是新泰的首富,与同出新泰的谢汉靖、谢汉明兄弟的私谊极好,年初出资入股海泰电器,而谢家对科王的控股有一部分是通过海泰来实现的,也就是说,陈家善实际也是科王的股东之一。

张恪看着陈家善露出淡淡笑意的脸,心想他在科王的利益摊薄下来,还占不到5%,或许不会直接过问科王的具体经营,不过等爱达与科王之间撕破脸皮搞恶性竞争时,不晓得陈家善看到自己还有几分笑意。

葛明德说陈家善是他的老朋友,张恪相信陈家善还是从谢家那里知道自己的,不过谢家对自己所知也应有限;葛明德在香港的老朋友这么多,嘴要不严,想必自己的身份在香港早就人所皆知了。

面对陈家善父女的问候,张恪点点头,淡淡的说道:“陈先生客气了,我那点名头都是恶名。不提也罢啊。”没有特别亲切与迎合的表情。

陈家善当然是从谢汉靖、谢汉明兄弟那里知道张恪这人,所以对他的“劣迹”与成就都有听说过,这个时代,很多发家致富地企业家底子都不是一尘不染,陈家善对听来的关于张恪的“劣迹”不在意,倒是很欣赏他让谢家吃瘪的能力,热切之下,被张恪甩了一个冷脸。神色间有些讪然。

葛明德只当张恪不喜别人当众说他的事情,笑着打圆场,请陈家善、张恪坐下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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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离晚宴还早,大家都三三两两坐在装饰奢华的客厅里高谈阔论,谈论的多为经济话题,看模样与经济沙龙无异。张恪本来就没有打算当众多说什么,更何况不想有些话从陈家善、陈静父女的嘴里传到谢剑南那里,孙尚义、葛明德将话题引到亚洲未来几年经济势态地话题上。张恪却很认真的欣赏挂在墙壁上装点用的美术品。

张恪没有谈兴,许思守在他身边,倒是不断有人跑过来卖弄。

“许小姐。你对克鲁格曼的观点怎么看?”

叶臻民的文章虽然发表于新华内参上,但是张恪相信即使没有他转给孙尚义、葛明德,这篇文章也会传到香港某些人手里,在场的这些人能读到,都不是太奇怪的事情。不过叶臻民在香港经济学界没有多少名气,就算有些名气。也无法与克鲁格曼比,别人要引经据典。自然只会提到克鲁格曼。

张恪瞥了对方一眼,三十岁左右的青年,戴着金丝眼镜,好像九十年代中期,很流行金丝框眼镜。梳着大奔头。打了很多发胶,发根都有些白沫。记得葛明德介绍说是一家信托投资公司地经理人,香港信托投资公司很多就是通常意义上的私募基金。香港私募基金经理人完全靠在这行里的信誉吃饭,当他拉到地投资资金超过两千五百万美元,就可以向香港当局申请转为公募基金。这类人通常意义是都精研金融、经济与证券投资的高手。不过亚洲金融风暴中,所谓的这类高手跳楼的不计其数,张恪瞥眼看着这人看许思的眼神不加掩饰,冷冷一笑:等明年你能活下来再显摆吧。

许思装痴卖傻的说道:“我不知道克鲁格曼……”

“你怎么可以不知道格鲁吉曼呢?”那人诧异万分地说,“这种二十九岁就能成为美国总统首席经济学家的人物,许小姐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许思那么说只是拒绝这人地纠缠,倒没想到他这么无赖,还大声喧哗,将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好像自己真像无知一样,俏脸涨红,倒不知道怎么说好。

这人想吸引许思的注意力,手段还真有些卑劣,张恪撇嘴一笑,说道:“克鲁格曼的观点荒谬的很,她不愿意跟你讨论这些荒谬地观点,你倒是连好歹话都听不出来。莫非你觉得克鲁格曼预测东亚地区可能会发生经济动荡地观点有一丁点的道理?”

那人本来就想在许思面前狠狠地批驳一下克鲁格曼的观点,让张恪这么一堵,还真说不出话来。

“恪少也以为格鲁克曼的观点大谬?”陈家善问道。

葛荫均提醒道说:“是保罗·克鲁格曼,不是格鲁克曼……”

葛荫均貌似善意的提配,其实很失礼,都有人忍不住嗤笑了,陈家善老脸一臊,给架在那里,没法下台。

香港的经济沙龙,特别像孙尚义组织的这种不定期的经济沙龙,会将当晚讨论的主要话题都提前告诉应邀过来的客人。

陈家善是出身草莽的企业家,又不是精研经济的学者,他让陈静帮他找来克鲁格曼的文章认真读了一下,倒认为有几分道理,没想到这时候说错名字,给羞辱了一番。

张恪听陈家善的语气,似乎不以为克鲁格曼的观点是错的,不过陈家善能说错克鲁格曼的名字,想读懂他的文章似乎也颇为吃力,毕竟这个比理清一家民营企业的经营问题要复杂许多。

张恪说道:“讨论克鲁格曼的观点太把握不住重点,我想我们这里没有谁真正看懂克鲁格曼的分析,只不过会说一两句人云亦云的套话罢了,或者仅仅是知道克鲁格曼这个人罢了。”张恪要不接陈家善的话,能把他臊死在那里,他对葛荫均悉无好感,对他冷嘲热讽一下,也好让陈家善下台。

“你说我读不懂克鲁格曼的文章,你知道我是从哪里毕业的?”葛荫均让张恪的话一激,眉头一扬,很不客气的说道。

张恪不欲跟葛荫均争执,打心里就看不起这人,撇嘴朝陈静呶了呶,说道:“陈小姐从米兰博可尼学院留学归来,请陈小姐能读懂克鲁格曼的文章?”

陈静心里当然想:有什么难懂的?不过张恪帮她爸化解尴尬,她只能顺着他的语气摇了摇:“读不懂。”

米兰博可尼学院是欧洲最著名的商学院,陈静这一摇头,葛荫均拿学校压人的话多少显得有些可笑。

几次见面,张恪都给陈静留下深刻的印象,只是张恪的来龙去脉,陈静又怎么可能知道?陈静见张恪竟然知道自己是从米兰博可尼学院留学归来,还当张恪有在留意自己,心里倒有一种很莫名却又有些复杂的情绪。她哪里知道,张恪只是在收集谢剑南资料考虑到她是谢剑南的未婚妻,自然也要知己知彼。

葛荫均似乎明白与张恪这人争口舌之快有些失策,轻哼了一声,与那个私募基金经理人走到一旁去说话,张恪也没有与陈家善、陈静父女凑在一起,而是继续欣赏悬挂在墙壁上的美术品。

“恪少今天说了很多反话呢?”孙尚义端着一杯红酒走过来,轻声说。

张恪撇嘴一笑,听着客厅角落里还有人在批驳克鲁格曼关于未来几处对亚洲经济势力的判断:“他们明明就是读不懂啊,孙先生以为我跟能这些榆木脑袋解释清楚?”看到那个私募基金经理人与葛荫均的嘴脸,话都懒得说,勉强要开口说话,也只是说反话而已,反正这时候大家都喜欢听反话,朝刚才那个过来找许思搭腔的私募基金经理人呶呶嘴“孙先生要有资金在那家伙手里,赶紧想辙撤出来吧……”私募基金通常是封闭性的,不会投资人说今天提现就今天提现的,虽然香港证券市场会在明年上半年有一波大市场,但是撤出的时机却不是一般投资人能控制得了的,一般的私募基金几乎没有都从明年中的第一次打击中全身而退。

当然,这家伙指不定到时候会转变方向、成为共同参与打击香港金融市场与证券市场、趁火打劫的人。

第423章 跳槽

户外的雨势一直没有稍减,倒不阻挡孙尚义夫妇邀请的客人接二连三的过来,晚宴是二三十人左右的自助酒会,音乐是久石让的钢琴曲《summer》,和着户外的漠漠遮住天际的大雨,人在室内,倒也别有情调。

张恪专注的品尝孙家精心准备的美食,一边吃,一边跟许思指出有什么不足,又贪心的将粒粒如黑珍珠一样的鱼子酱扒拉了大半到自己的盘中,惹得许思横眉怒目,张恪勉为其难答应分她一半,却惹来许思一顿粉拳。

紫色的低胸晚装臀部收紧,曲线极致动人,裙摆到膝盖处展开千瓣褶皱鳞片,灯光下的陈静仿佛一尾优雅而高贵的美人鱼,不断的吸引酒会上的男士过来交谈,陈静却整晚若无其事的打量着张恪与许思两人,灯光下的许思散发出一个女人所能有的极致魅力与韵味,是她身边明俊挺拔、气度淡定会让人心怯的张恪帮她阻挡了那些惹人厌的搭讪,这点让陈静觉得过来搭讪的人额外的讨厌。

陈静在人群的包围里莫名的感到一阵难以自抑的孤单,想走过来,却没有与许思站在一起的自信,心想自己身上的这身晚装要让许思穿上,大概会耀眼得灼瞎人的眼睛吧。

手机在鳄鱼皮夹里发出震动的微响,陈静拿出那款私人定制、比她那身紫色晚装还夺目的象牙手机,对身前正喋喋不休的畅谈约翰·奈斯比特的小个子男人抱歉地笑了笑,终于有了借口摆脱这个没有自知之明的男人。陈静心里舒了一口气,走到角落里去接电话。

“怎么了,”陈家善走过来。看着有些心神恍惚的女儿,“是剑南地电话?”

“嗯,”陈静点点头将手机放回精致的鳄鱼皮票夹里,“他人这时候在海州。”

“哦,你还没有决定好?”

“爸爸不希望我留在大雅帮你?”陈静抬头看了她父亲一眼。

“我还远远没到要退休的年龄。只有你高兴就行,我总不能一辈子都把你留在身边。”

“爸爸会觉得他只是运气好的缘故?”陈静身体微微侧转过来,瞥了正编故事逗许思绽颜而笑的张恪一眼。

“至少他缺乏足够地阅历,这一点是天赋无法弥补的。”陈家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

“是吗?”陈静轻声问了一句,抿嘴想了一会儿,才放下一切似的朝张恪那边走过去。

“我会去科王担任市场部副总监,以后有机会还要请恪少多多指点……”

看着陈静伸过来的纤纤素手,张恪下意识的伸手握住,有些发愣,直到陈静不好意思自己抽回手去。才发觉握她手的时间太长了一些,有故意占人家便宜的嫌疑。

刚才还说陈家善在科王的权益比例很少,不会直接过问科王的经营,哪想到转身他就将他女儿送进去?张恪平静地注视着陈静精致优雅的面容,看她的眼睛好像也是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似的,倒不忍心这时候说什么打击她,心想她与她父亲陈家善出现在孙尚义夫妇组织的酒会上倒不是凑巧在香港这么简单了。淡淡的一笑,说道:“说什么指点。陈小姐以后不要给我太多教训就可以了。”

“恪少真是开玩笑了,”陈家善从后面走过来,“别人轻视你,只是不知道恪少的惊艳之举罢了。”

张恪还想说什么,许思将手机递过来。小声地告诉他:“苏总的电话。”

张恪接过电话。苏津东告诉他刘明辉与包括华南办经理、华中办经理、华东办副经理在内地十名高级销售主管集体辞职,苏津东与蒋薇、杨云出面挽留没起效果。大家都等着他拿决定。

张恪脸上y晴不定的看着对面的陈家善,他脸上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意,眼瞳有些收敛,大概是在观察自己接电话时的表情,张恪又将目光放到陈静地脸上,她就比较容易看透,看来她与她父亲早就从刘明辉那里知道足够多地内情了。虽然说欺付女孩子不是张恪所希望的事情,倒是有这么一个美丽地女人跳出来给蹂躏,实在没必要心慈手软。

张恪此时自然更不需要摆出什么好脸色,注视着陈家善,说道:“大雅集团是打算直接参股科王了?”

“对此我还有些忐忑,想请教恪少的意见呢。”陈家善笑意不减的说。

“各搂各的钱罢了,”张恪神情冷漠的说了一句,“能搂进自己的腰包里就算自己的本事,这一点,我还跟陈老板你请教呢。”心想陈家善大概是想看到自己焦虑的模样,所谓假作真时真亦假,什么模样都不需要刻意去装,任这老狐狸去猜测得了,他丢下这句话,就拉着许思走到一边说事情。

“怎么了?”

“没事,”刘明辉的事情,张恪没有提前跟许思说,“刘明辉与市场部十名高级销售主管跳槽去科王了……”

许思娇美的脸上一脸惊谔,担忧的看着张恪:“怎么会这样?”

“别人处心积虑,爱达是防不甚防的,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张恪简单安慰许思一句,在这里不方便将详情解释给她听,回头窥了陈家善、陈静父女一眼,陈家善大概是看到许思那些惊谔的表情,脸上的笑容未减,不过却是更多幸灾乐祸的得意,奇怪的是,陈静看起来有些沮丧,美丽的眸子有些黯然,倒不如先前的顾盼生姿。

张恪找来孙尚义与葛明德,还有嘉信实业的总裁傅家峻,简单的跟他们介绍了一下爱达刚发生的跳槽事件,嘉信实业还没有大规模的开展在东南亚地区的影碟机业务,与爱达电子的直接关联度不高,不过张恪近年来最大的目标是将爱达电子装入嘉信实业,也要加深孙尚义、葛明德他们荣辱与共的印象。

张恪简单通报了一下,就与许思、傅俊离去,坐进车里,关车门时,回头看了一眼,陈家善、陈静正坐在客厅的格子窗玻璃之后注视着这边,留下一个冷漠的笑容将车门关上。

陈家善注视着窗外雨帘中远去的宝蓝色汽车,拨电话给谢剑南:“剑南,张恪大概知道刘明辉他们跳槽去科王的消息了,他现在从孙尚义家离开了,”又笑了笑,“相信你,当然相信你,我可是对科王也寄予厚望的……哦,打算让小静陪你一起去北京,这事你跟她说……”

“你告诉剑南,我明天坐飞机回去。”陈静没有接过电话,让她父亲代她传话给谢剑南,想到张恪冷漠的笑容有些刺心的感觉,又有些后悔答应谢剑南去科王担任市场部副总监的事了,不再关心她父亲在电话里与谢剑南谈什么,有些沮丧的走到一边去。“谢家倒是能找来替死鬼……”车子驶出庭院时,张恪感慨了一句,科王要争标王,同时又要扩张产能、建设渠道,对资金的需求极大,拉他未来岳父入伙,倒不太让人感到意外。

许思在开车,张恪拿起她放在仪表盘上的手机:“周逸的号码是多少?”

许思直接报出一个手机号来,许思的记忆力很让张恪惊讶,似乎谁的联络方式都记在她脑子里,语言能力也极好,在海州里,英语都无法张口说话,到香港这些日子,不仅英语说得极好,还能拿港式粤语与人交流,整个人已经融入香港这座城市。周逸是香港公司的工作人员,是许思从海州带过来的一名助手,张恪联系上周逸,让她订好明天三人回省城的机票。

“还赶得上夜里的航班……”许思说道,“我先陪你们去宾馆拿证件。”

“不用那么心慌,”张恪笑了笑,“我这时候离开,只是做给陈家善看的。我还以为事情会拖到八日之后,也不差这几天的时间,真是扫兴,明天你陪我一起回海州……”说扫兴,自然是指干扰他与许思难得的相聚。张恪又给苏津东打回电话去,刚才在孙宅有些话不方便细说,告诉他:“既然事情发生了,那就接受吧,我明天晚上之前能赶回海州,你告诉刘明辉,我回去后会亲自给他回复;你告诉杨云,华南办的销售主管集体跳槽,华南市场肯定会受影响,让他压力不要太大,至少现在还不会有哪家经销商会主动放弃我们爱达……”

第424章 赶回来送行

先送傅俊到宾馆下来,让他明天上午直接拿着两人的证件、行李到机场汇合,张恪去许思在港大附近的公港。

雨一直下个不停,好像再下就能把香港几个小岛淹没似的,倒不知道这座城市有没有人有这样无聊的担心,从香港岛南区往西区的大道上车很少,寂静的雨夜,安静得能闻见窗外雨的气息。

中途从酒会退下来,时间还早,许思将车停在一处可以望见海边灯塔的路边。倒不急着回公寓,狭窄的车厢让人有心都挤在一起的感觉,感觉不赖。

张恪将车窗打开一条缝,有些微的雨星迸进来也无所谓,让许思趴在自己胸口,将这些事情都详细告诉许思听:“央视标王,谢剑南、赵锦荣他们要争始终都会来争的,我让市场部做那个预算,是怕他们准备不足在投标的时候给其他竞争对手击败;刘明辉这么离开,到底不是我想看到的,还一下子拉了这么多人,市场部真够手忙脚忙的……”

“你的狐狸尾巴都给露出来?”许思绽颜笑了笑,手伸到张恪臀部与座椅之间摸了摸,“你将狐狸尾巴藏哪里?”

“猴子的尾巴才长在p股后面,男人的尾巴长在前面,只会让喜欢的女人看见,你摸摸,是不是露出来了?”

许思嘻嘻一笑,反手抱着张恪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口说话:“刘明辉知道的情况够多的,正泰要针对我们,多少会有些头疼吧?”

“还好,有些关键的东西没让他知道,他知道ti公司的解码板由香港公司这边做转口贸易,但是他不知道香港公司与ti公司的协议价,科技公司那边。他也c不上手。”张恪稍顿了一下,说道,“一家现代电子企业地核心竞争力是什么,他们还要学几年……”

在港大附近地公寓里,听着窗外的夜雨缠绵了一夜。

起早赶去机场乘飞机返回省城,让新光纸业在省城的分公司派车送他们回海州。车到海州,已经是十一月五日的黄昏了。在他的日程安排里,张恪会在香港再呆一天,七日上午再乘飞机直飞北京,与苏津东、杨云汇合之后参加每年十一月八日在中央视电视台梅地亚中心举行的广告招商大会。

在角逐央视标王地前夕,刘明辉辞职。市场部二十四名高级销售主管中,近一半人要跟他离开爱达。

张恪没有耽搁,电话询问过晚晴在家里,他让省城分公司的司机送他们去新锦苑家中后再离开。

“哦,你也回来了,”晚晴看到许思在张恪身边,收敛起她对张恪的特殊情感,昨天张恪只与苏津东通电话说今天下午他们要赶回海州。苏津东转告谢晚晴,事多人乱。倒没有说许思也会跟着一起回来,晚晴对张恪说,“刘明辉的事情传得很快,唐市长与宋培明都知道了,都打过电话来问情况。我说你晚上会从香港赶回来处理。你要不要先跟他们回电话?”

张恪搔搔头,说道:“现在还真没什么好说的。等去过公司回来再说吧。”

“刘明辉有些不敢见你,我劝过他了,他还在公司等着。”

“在爱达干得不开心,大家一拍两散而已,有什么不敢见我的?”张恪眉头扬了扬,“他是从爱达拉走十个人,他以为别人都是跟他离开爱达了。科王不开高价,他能把人都拉过去?无利不起早,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趋罢了……”

换了车,让傅俊开着直接往城南电子工业而去,张恪坐在副驾驶位上,许思与谢晚晴坐在后座,亲蜜地手挽着手,晚晴让许思晚上睡她那里。徐学平春节后调离东海的事情差不多定了,以后芷彤在晚晴身边要去见徐学平、周淑惠夫妇就不那么方便,这些天就让周淑惠接过来留在身边。

张恪背脊发紧,可不敢奢望有什么齐人之福。

赶到公司,已经过了正常的交接班时间,停在厂门前广场的厂车还没有开出,员工三三两两的聚在场地上聊天、抽烟,更多的员工就住在附近的职工宿舍,都三五成群的离开厂区。

苏津东、丁槐、蒋薇、鲁庆生、杨云都站在行政楼前等,张恪下车来,低声责备了一句:“怕下面人不知道公司里出了状况?”

“刘明辉在他办公室里……”苏津东说了一句。

“我去见他,你们讨论一下晚上去哪里吃饭就行。”张恪丢了一句话,将苏津东他们都晾在那里,他上了二楼,径直走往市场部地办公室。

刘明辉办公室的门打开着,想必看到自己地车驶进办公区,张恪站在市场部大办公室的门口,目光越过十二三张半隔间式的办公桌,看着刘明辉局促不安的坐在他的办公室里。市场部员工都没有走,有辞职的,还有未辞职的,都摒息宁神的拿余光打量着张恪,等着他大发雷霆。

张恪舔了舔入秋后有些干燥地嘴唇,想着该买一只润唇膏,不然到冬天嘴唇会干裂,走进刘明辉的办公室,看情形他都收拾干净了,即使一天都不想多留了。

“恪少,我……”刘明辉在办公室坐了一天,倒是想好很多措辞的,看到张恪站到他跟前,那些气势汹汹的借口倒是一句话都说不口,“恪少,你不要劝我留下来,跟你打拼的这段日子,我很感激……”

张恪将办公室的关上,拉过一张椅子坐到刘明辉的面前,说道:“我知道你提出辞职离去是经过深思熟悉的,你要离开,我不阻拦你。但是,我要不从香港赶回来,科王那些人怎么能知道你对爱达的重要性?你给爱达做出这么大的贡献,这份礼,我要送给你的……”

一句话说得刘明辉心头酸楚,要不是大家都是有理智的人,刘明辉几乎要提出留下来。

也没有特别的话要说,张恪在刘明辉办公室里坐了将近半个小时,闲聊了一起创业以来发生的一些事情。

“握一握手吧,以后大家就是竞争对手了。免得太伤感,晚上就不请你一起吃饭了,我会委托杨云明天请你们这些辞职的员工吃顿饭。我与谢剑南有些私人恩怨,与你无关的,你也不要放心里去,”张恪站起来,伸出手来等刘明辉,“我知道科王急着你们过去帮他们将摊子撑起来,我这里不会给你们添什么障碍,你们决定什么时候走,跟苏津东说一声,手续以后再回来办也行。”

张恪打开办公室的门,外面大办公室里市场部的员工都慌然坐好,都奇怪里面竟然没有发生什么剧烈的争吵。

“没到下班时间吗,怎么大家都在这里,还是说你们市场部的员工今天有聚餐?”张恪说道,见没有人应他的话,他便径直走了出去,心想大概是杨云以为他与刘明辉谈话后会召集市场部的员工开会,有什么会好开会的?

综合行政楼底层的工作人员都已下班离开,谢晚晴、苏津东、丁槐等人拥在楼梯口前。

“怎么样?”丁槐问。在楼下等了这么长时间,脚都站麻了。

“什么怎么样?”张恪笑着问,“你们决定好晚上去哪里吃饭了?”

“不留他了?”

“说出口了,留住他的人,也留不住他的心,我像那种喜欢强扭瓜的恶少?”张恪扬眉一笑,对杨云说,“我答应他们随时走都可以。”

“他们要去科王,从辞职那天算起,怎么也要留足他们一个月才放人……”鲁庆生与刘明辉的关系浅,也知道刘明辉拉了近半数的销售主管走,对爱达电子的影响甚大,对于刘明辉这种背后捅刀子的人,他更不想讲什么情面。

“没必要做恶人,要撕破脸皮,还是等以后两家公司搞恶性竞争时再说吧,现在,这些事,没必要的,”张恪摇了摇头,对杨云说,“他们若是愿意,工作可以简单的用两天时间交接一下,你明天代我请他们好好的吃顿饭,感激他们这段时间来为公司做出的贡献。”

“他们走了,市场部缺的人手怎么办?”杨云问,二十四名高级销售主管,刘明辉提前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拉走近一半人,够狠心的。

第425章 谢剑南的谋算

二十四名高级销售主管,刘明辉提前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拉走近一半人,张恪又答应马上就放他们走,杨云不由的头疼起来,市场部岂不是要混乱好几个月?特别是华南区销售主管全走、华中区销售主管走得一半,华东区还给刘明辉拉走一个副经理,十三个省市的销售工作算是立马陷入瘫痪,缺的人手怎么调度,立马招聘也不一定能找到合适的人手……

杨云问道:“缺的人手是不是从本部抽人填下去?”

“彼得·杜拉克说过:某些推销工作总是重要的,然而营销的目的就是要使推销工作成为多余,”张恪手指顶着额头,说道,“我一直就在考虑在市场部下面成立销售分部的问题,销售的工作可以再压缩一下,具体怎么去处理,你跟苏总他们商量着办,你着手去做,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就算开始有些混乱,也是正常的。”张恪不管杨云还有话要说,搓搓手,说道,“好了,先找地方吃饭,赶着回来,中午在建邺吃了暴难吃的快餐,勉强塞进一些,现在早就饿了,填过肚子再讨论其他问题。”

杨云当然有压力,先不说其他的,经销商一时还散不了,但是华南区的销售主管都跳走了,那些区的物流、业务推广等工作肯定是一团乱麻,又不能把这些事情都拿出来叫苦,市场部一下子跳走这么多高级销售主管,张恪没有追究他的责任,已经很让他惭愧了。

杨云实在没有吃饭的心情,既然张恪答应随时放人,他就要先把当前的混乱先理出个头绪,将那些经验还不充足的销售助理、商务助理择优先顶上去,然后做好充足的四处救火的准备。总不能让华南地市场一下子就瘫痪掉。

当然他还有更担心地事情。这些事情都必须要张恪来拿主意,他只得勉勉强强的跟着大家一起上车去吃饭,上了车,还不忘通知他的助理让那些递交辞职书的人先滚,领着市场部其他员工去公司食堂去吃小灶,晚上等着他回来开会。

很没有创意的将吃饭地点选在小江鱼馆。似乎益隆镇都在传刘明辉他们集体跳槽去科王的事情。

张恪相信这些消息是谢瞻、谢剑南或赵锦荣这些人传出来地,大概就是陈家善、陈静父女将自己昨天在孙尚义家的表现告诉他们,他们才散布这些消息让刘明辉无法回头。

“刘明辉跳槽去科王,十一月八日的央视标王,我们还要不要争,要争的。该怎么争?”刚走进包厢,杨云就迫不及待的问。

张恪说道:“这次,你留在家里处理市场部的事情,我与苏总去北京随机应变……”

“经销商体系,本部一直都在控制,混乱那是肯定地,就算刘明辉将人都拉走,华南、华中地区的渠道一时都没有什么问题。我担心科王夺得标王之后,那些经销商就会选择科王的产品。那时,我们的渠道就可能存在问题,除此之外,我们还要退还经销商的保证金……”杨云不无担忧的指点刘明辉集体跳槽后可能导致的最严重后果。

爱达电子去年夺得央视标王之后,借助品牌的强势。在经销商体系里实行保证金制度。前后共从各类经销商共收取保证金达近三个亿,一旦科王夺得明年地标王。保不定有些经销商会弃爱达选科王,渠道受破坏已经相当头疼,还要退还保证金,那就要挤占爱达电子的流动资金。

张恪拍了拍额头,冷冷一笑,说道:“科王那伙家伙大概也是这么考虑地吧!他们倒是打的好算盘,想踏着爱达血淋淋的躯体走上成功之路……”

文山饭店百合厅早已摆下两桌宴席,有一处阳台与厅相连,从阳台往北看,就是海州城市惟一的湖泊小锦湖,谢剑南手抚着栏杆,对陈静说道:“海州市里还有一座比眼前这湖大十倍的湖泊,就叫锦湖,六十年代给填了,那时还是市郊,人们大搞填湖造田,听说那湖一填,流经市区地五里溪夏天经常因无法及时泄洪而淹没全城,那个年代地人,真的很难理喻……”

陈静倒不很想听谢剑南地感慨,想着张恪之锦湖公司名称的由来会不会出于此,看了谢剑南一眼,他心里也这么想着吧?

“哦,科王的营销方案你看了没有?”

“看过了,”陈静疑惑的问,“爱达当初也是这么c作的吗?我们也可以复制成功吗?”

“可以的,”谢剑南自信的说道,“只要将爱达模式研究透彻,当然能复制成功。我认真预算过,还委托专业机构进行市场预测,明年的影碟机市场,在今年五百万台的基础上再增加一倍完全没有问题,国内市场最终应该稳定在两千万台左右,这还只是国内的市场,欧美这些给录像机饱和的市场另说,仅东南亚地区的市场就能再番一倍,爱达不是还没有来得及启动东南亚的市场……”

东南亚有着五亿人口,南亚人口也仅次于国内,仅这两个地区的市场就要比国内十二亿人口的市场更为庞大,谁这时候能想到东南亚金融风暴的海啸会肆虐横行,东南亚地区的经济一直到九九年才开始恢复?

“是的,虽然我很讨厌那家伙,却不得不承认他在这方面很有天赋,”谢剑南对张恪最深的印象无过于那个清晨张恪气势汹汹的拾起砖头将他车前窗砸碎的那一刻,他与叶鸿在惠山通宵玩到凌晨无所事事才开车过来看望堂姐谢晚晴,没想到会摊上这种事……谢剑南所用的手段虽然不地道,倒也不能算心胸狭隘,“巨资竞下央视标王广告,费用虽巨。却可以分期付款。那竞下央视标王的那一刻,就意味着成为下一年度最强势的品牌,就意味着庞大地市场份额,我看中央电视台广告信息部地主管才真正称得上真正的营销精英,那个女人让央视标王的价值毫无保留的发挥出来,你看这几天报纸都在报道爱达电子。那可不是免费替爱达电子做宣传,更主要是中央电视台利用手里控制的媒体资源在炒作明年的央视标王概念。谁能想象仅仅头顶着央视标王光环地企业能在一年之内将销售额做到四十亿?广告年度的第一天应该以十一月八日这一天计算,做市场营销的,做广告的,都应该将这一天看为一年中最重要的一天。只要有了央视标王的光环,就会吸引无数地经销商过来争夺代理权。仅从经销商那里收取的巨额保证金就足以补充匮乏的流动资金,有了足够的流动资金,就能支撑足够大的产能……”

谢剑南知道这完全是此消彼涨的过程,科王只要夺得央视标王,不仅能从爱达抢占渠道资源,还可以抢占资金资源。

谢剑南从刘明辉那里知道,虽然爱达电子在过去一年捞足不少钱,但是新光纸业还有谢晚晴的私立学校、越秀(香港)对嘉信实业的持股、购买公司债都消耗他们大量地资金。以致爱达电子的流动资金还很大程度上依赖于从各经销商那里收取来地三个亿的保证金。

谢剑南一直都搞不清楚,张恪为什么要在新光纸业上投入这么大。特别是收益期极长的速丰林项目上一下子投进去两亿,难道是在徐学平协迫之下做出的投资?还承诺明年在速丰林项目上的投资追加到六个亿,谢剑南冷冷一笑,心里想:看你明年拿什么来追加投资?拿这种盲目投资来当政治筹码地行为有够愚蠢地,难道一个副市长的位子就值得胡乱投资六个亿吗?

谢剑南对此还真是很难理解。

有刘明辉透露内情。他已查明仅新光纸业(包括将承包地造纸厂资产并购到新光纸业旗下)就已经消耗掉爱达三个亿的资金。越秀(香港)那边消耗掉近两个亿,爱达电子今年自身的投资也近两个亿(爱达电子与原研发中心分拆后成立的科技公司。主要投入科技公司),谢晚晴在象山以前购地建学校,就算爱达电子今年已经捞足八个亿,七耗八耗,手头最多也只剩下一个亿,那他们六个亿的流动资金里,除了两亿来自银行贷款,其他三亿都来自经销商所提供的保证金。

真是疯狂的资金链,谢剑南都禁不住摇了摇头:不晓得爱达电子失去央视标王的光环,张恪还能如何去维持这疯狂的资金链!

陈静想起一个问题,侧脸问谢剑南,说道:“要是爱达电子今年想要死命的保住标王,我们怎么办?”

这点是极有可能的,根据眼前的分析,失去标王的光环,对爱达电子是很难承受,相信张恪也能明白,他们失去标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标王落到科王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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