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2 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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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海龙在与黎建明汇合之前就派人绕过章州警方设立的检查哨岗潜到西塘镇与留守西塘镇的记者汇合,已经初步确认了几处可疑地点。为免打草惊蛇,还要武警到来之后才能展开进一步的动作。

张恪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四点钟了,他之前接到傅俊的电话,唐英培、唐英育兄弟以及随行人员住在建邺大酒店,两兄弟都住在顶楼的豪华套间,随行人员不在同层楼上。唐英培在拘留所给关了半个月,找了两个小姐进房,唐英育也找了小姐进房,现在都没有出来,想必包夜了,想要对他们进行人身控制,随时都可以。

张恪感觉到肚子有些饿,到楼下拿了一袋方便面,冲了开水,小心翼翼的端上楼,看着杜飞他们不为所动的样子,疑惑的问道:“你们都不饿?”

这时候谁会都注意到肚子的问题?崔郁曼连晚饭都没有吃,整晚上都在紧张的等章州那边的消息,饿得身子发虚,但是哪有心情想到要吃饭,

席若琳闻着方便面的香味,肚子咕咕的叫了一声,尴尬得恨不得将头埋进胳肢窝里去。席若琳再过两三个月就要从东大毕业了,她是可以保送研究生了,杜飞还有蒙乐都希望她能放弃保送研究生的机会,与施新飞正式加入创域。创域的管理层太缺人手了,但是想要做的事情又太多,特别像席若琳这些跟创域一起成长起来的人,杜飞怎么可能不连蒙带骗的将她抢过去?她今天与杜飞一同走出青年公寓的小区给崔郁曼撞上,就是杜飞找她谈相关的事情。

张恪将方面便往席若琳面前一推,说道:“不用客气……我再给你们每人拿一捅碗面上来,这样的服务,再过十年二十年,够你往外吹的!”

席若琳要照顾到崔郁曼的情绪,也不能跟死皮赖脸的张恪说什么,只有别过脸去。

桌角的手机震动起来,崔郁曼眉眼一跳,眼睛盯着手机,却不敢伸手去接,张恪拿起来手机,是马海龙的电话,等到现在应该是有确切的消息了。

“三个人都找到了,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给关押在西塘北面的一座废矿场,看押他们的四个人,我们控制了三个,让一个人跑到矿场附近的村子里,村子里的人都已经惊动了……我们现在要带着人离开现场。”

张恪不在现场,很难想象救人的惊险,他一边听马海龙在电话简短的汇报救人的情况,一边用另一只手机拨通何纪云的电话:“你那边可以动了……”西塘是唐家的老窝,唐英培、唐英育兄弟在那里根基深厚,而且那里有许多人都靠盗矿牟利,找到人还不算完结,要是让人煽动围攻武警,事情还是会很棘手。对唐英培、唐英育两兄弟进行人身控制,就是要让唐英培、唐英育两兄弟无法对西塘的事进行遥控,也防止这两兄弟在案件侦察期间外逃。

张恪当即又拨通梁伟法的电话,听他在电话里的声音,知道他回到金山后还没有睡觉,或许也在等张恪关于新华社失踪记者的进一步消息,也或许在考虑晨曦纸业的收购问题,他在电话里问:“新华社失踪记者有消息了?”

张恪说道:“人已经找到,三名新华社记者确切是给西塘的方势力非法拘禁,在武警的配合下救了出来,还控制了恶势力的三名打手,给非法拘禁的新华社记者其中一人是总装备部崔文毅将军的儿子……这个案子,是不是合适让江南省厅直接介入?”

崔郁曼见张恪闷了一晚上,这时候突然说破她爸爸的身份,诧异的看了她一眼。

这时候办公桌上的座机也响了起来,大概在北京的崔文毅同时也知道人给救出的消息打电话联系这里,张恪朝座机呶呶嘴,示意崔郁曼先接电话。

第823章 夜行

唐英培贼他妈的郁闷,刚从拘留所出来一个晚上的时间都不到,又给蜂拥而进的警察给死死的按在酒店房间的豪华大床上,心里郁闷得大叫:这他妈的还是五星级涉外酒店吗,招个妓都有警察来抓?

两个小姐也颇为意外,惊恐的拿床单遮住雪白的r体。

唐英培给反铐着带出房间,看到他大哥唐英育也受到同样的待遇,他憋了一肚子火,冲着揪住他胳膊的警察大声嚷道:“是谁他妈的在整我们,有种露个头出来……”

何纪云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说道:“你要想让整个酒店的客人都出来看到你这模样,请继续嚷嚷……你们只能自认霉了,正赶上我们局里搞扫黄打非专项整治,不要说五星级酒店了,你们在家里宿娼,只要有人举报,我们一样冲进去逮人;你再乱说,我不会介意给你加条诽谤的罪名。”

唐英育上身只穿着一件背心,狼狈不堪,他当然能明白发生这样的事情,绝不是专项整治这么简单,再说了,扫黄打非的专项整治什么时候会扫到五星级涉外酒店来?他稍定了定神,看得出何纪云是领队的,说道:“能不能让我先打个电话?”

“你以为打个电话找个大人物就可以当你们今天晚上什么坏事都没有做?”何纪云目光冷峻的盯着唐英育,又压着嗓子吩咐手下的警员,“将他们押回局里去,不要听他们废话。

给分别押上两部警车,唐英育虽然对建邺的情况不是很熟,听着车窗外桥下的江水声,借着朦朦亮的天光,看到车子驶上一座大桥,又起了疑心,警惕的问坐在他身边的警员:“你们是哪里的警察?想把我们带到哪里去?”

“高新区分局,怎么了。高新区分局的就不能到新市街执勤了?”警察轻蔑的看着唐英育。

唐英育有着大难临头的预感,唐英培上回在学府巷被扣,也是高新区分局下属的街道派出所出面抓人,不过那是高新区的范围;这次他们明明是在建邺的市中心,又是高新区分局的警察赶过来抓人,鬼才会信没有人在背景指使。

这个人是谁,有什么意图。宿娼招妓根本算不上什么,那个人为什么要一再的撩拨自己?唐英育又担心起西塘的情况来,不由他不将出现在西塘镇的三名新华社记者与自己眼下的困境联系起来,可惜他人给控制之后,不要说接触手机了,他们给带离建邺大酒店里,甚至都没有惊动到住在楼下的下属。

唐英育眼睛盯着坐在警车前座的何纪云,他的手机就是何纪云手里。已经有好几个电话拨了进来却给何纪云掐掉。

警车过了小江大桥。何纪云才猫戏老鼠的转回头。朝唐英育扬了扬手里的手机。脸色带着一丝嘲讽的冷笑:“章州连续打了十几个电话进来。不知道章州发生什么事情了。这大清早的要来打忧你的美梦?”

“这还能算是美梦吗?”唐英育给两名警员夹坐在中间。举起双手。亮了亮明晃晃的手铐。强装镇定的说道。“痛快的说吧。我们在建邺到底是得罪谁了。我们怎样做才能算赔过礼、道过歉?”

“要解释多少遍。我们这是奉公执法。你以为我们在酒店候到这大清早是没有事做。就是为了整你?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何纪云还在一本正经的跟唐英育说话。他兜里的手机响了,接了手机,说道。“他们俩还算安静。你吩咐的事,哪里敢出纰漏?你现在就要赶去金山?”

将唐英培、唐英育两兄弟控制住。西塘镇的势力就成了一盘散沙。没有人站出来主持局面。虽然马海龙他们离开西塘镇时给一伙人在路上设路障围住。武警鸣枪之后。那些人就如鸟兽散了。马海龙他们这时候已经出了西塘镇的范围。就算章州警方高层出了蛀虫。也不可能有胆量公然派出警力围堵武警的车辆——就算有胆量也要所有的警察都听命才行。

张恪希望江南省厅能直接介入此案。至少也要给江南省政府、给梁伟法留几分颜面。北京崔文毅那里确定人没有生命危险。也不反对交给江南省厅处理此案。这时候新华社总社及江南分社都惊动了。新华社记者给地方势力非法拘禁的事情。这些年绝少见。江南分社的负责人已经与江南省公安厅厅长谭以金随警队一起在金章国道线的金山收费站处等待。

崔郁曼急不可耐的要赶去金山确认他哥安然无羡。最早的长途班车要等到早上八点。火车还有晚——她妈妈还有她嫂子还是在人给救出来之后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会坐最早的班机从北京赶去金山。

张恪想着建邺市警方还可以嫖娼招妓的名义将唐英育、唐英培两兄弟关押十五天,最好能在十五天之间对章州案情的侦查能取得突破性的进展,那样就可以让唐英育、唐英培两兄弟一直留在里面,不至于放他们出去再节外开枝。张恪也要赶去金山为这件案子再跟梁伟法见一面,毕竟在金山只能依赖梁伟法来推动案情的侦查,要不然给某些有心人拖上一拖说不定就让主要案犯有机会逃到国外去。

傅俊赶回学府巷,张恪就通知他马上去金山,虽说一宿没睡,在车上正好能补睡一觉。

崔郁曼听张恪说要送她去金山,就跟着下了楼,这时候天已经朦朦亮,远处的燕归湖水之是浮着一层青幽的光,只是看到停在网吧门前有些笨头笨脑的奔驰车有些诧异。

傅俊从前座下来打开车门请崔郁曼上车,崔郁曼矮身之际,看到后车厢里翟丹青那张让绝大多数女人看了都会心生心妒忌的脸蛋,微微一怔,回过头要看张恪,张恪已经转到另一面上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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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崔主任你好,我是工商管理硕士春季班的翟丹青,我们算是校友,很早就听张恪提起过你,这是第一次见面,”翟丹青盈盈一笑伸出手让崔郁曼搭着坐进来,回头看见张恪在她身侧已经闭目养神了,又笑着说,“张恪这孩子总不让人省心,小崔主任一定也很为他苦恼吧?”

听翟丹青在崔郁曼面前冒充自己的长辈,张恪又不能睁开眼睛瞪她,只有随她乱说去。

这个三年前就恶名满海州的学生身上还真藏着太多未解的迷,翟丹青是那种说不上冷艳又说不上妩媚的女人,颦笑之间有着温婉的风情,夹杂着太多复杂的气质,却让她娇艳的容颜更具迷人的魅力。崔郁曼平日对自己的容貌蛮有自信,这时候却在想这个女人跟张恪是什么关系?

奔驰车出学府巷时,巷子口又有一辆黑色的别克商务车跟上来,要不是听到傅俊坐在前排拿着对讲机在联络,崔郁曼还不知道前面的另一辆黑色商务车跟他们也是一起的。担惊受怕了一夜,知道人给救出来,还在赶往金山的路上,崔郁曼倒不用再心慌了,出建邺市区里,也在车上沉沉的睡去。

崔郁曼再醒过来时,天已经大亮了,正行驶在前往金山上的国道上,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才能赶到金山,隔板放下来,看不到前排的情形,翟丹青头枕着张恪的肩膀而睡,手还挽着他的胳膊,张恪脸贴着车窗也正睡得香,看这静谧入睡的情形两人倒像是一对情侣,不过翟丹青这女人看上去要成熟一些,毕竟东大工商管理硕士班的学生很多是功成名就的企业家或者公司管理高层。见张恪身子微动,崔郁曼又闭目睡起来。

张恪只觉得半片膀子发麻,有一缕青丝飘到嘴里,鼻端萦绕着幽幽的发香,侧头看见翟丹青静谧的睡得正香,像婴儿似的,睡觉喜欢往别人身上拱,胳膊给她像救命稻草似的紧搂在怀里,张恪即使是正人君子,也不由会想那天晚上看到的那对白得晃眼的丰r。

建邺四月末的气温已经有些炎热了,翟丹青穿着粉白色的千褶领衬衫,柔软的面料贴在她体态妙曼的身上,更显得凹凸有致、曲线玲珑,下身是烟灰色的弹性长裤,将丰腴修长的大腿绷紧,看上去似乎就能感觉到有惊人弹性,更何况还跟她的丰胸一起紧贴着自己的身体?随着车身的车颤,有着像春暮湖水在微风下的轻漾。

张恪觉得得想一些煞风景的事情来分散注意力,又找不到一件外套盖在大腿上,真是丢人啊,关键崔郁曼还坐在后车厢里。

似乎跟张恪故意作对似的,车轮轧过一块碎石之类的硬物,车身抖动了一下,几乎算是缠着张恪身子在睡觉的翟丹青往前一滑,惊醒之时手下意识的撑在张恪的两腿之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看见张恪呲牙咧嘴一付吃痛的模样,问道:“到金山了?”俄而才感觉到撑错地方了,一抹潮红飞上脸颊,惊慌的收回手,却强装镇定的附到张恪耳朵嘲讽:“你们男人整天都在想什么东西啊?”

第824章 谋划

张恪痛得呲牙咧嘴,听翟丹青还在耳朵说这种不着边际的话,只有侧过身子面朝着车窗而坐,双腿交叠着,二十岁的年轻身体的确很好,但是两腿之间隆起一团未免太难看了?从车窗模糊的倒影里看到翟丹青瞥眼看着那里皱眉呶嘴,似乎在看很丑陋的东西,张恪哭笑不得,跟这娘们,要么自己占上风,要么她占上风,崔郁曼还在车里呢,这时候只能从车夹袋里拿了报纸摊开在膝盖上遮丑。

见张恪这样子,翟丹青倒不再心慌了,知道他怕在崔郁曼面前出丑,抿着嘴嫣然一笑,有着调戏男孩子的乐趣,刚醒来时发现两人的大腿r隔着薄薄的两层布紧贴着,她提臀坐着,让两人不要挨这么紧,这时候舒了一口气,又放松的坐下来,还弯下腰去看张恪膝上的报纸:“这是昨天的报纸吗?我还没有看过呢?”她这一放松,两人的大腿再次贴紧在一起。

张恪只想能尽快将膝盖上遮丑的报纸拿开从血脉贲张中恢复平静,可是隔着两层薄布清晰无比的传来翟丹青大腿惊人的弹性与温热的体温,真叫人好受,这还不算,她弯过腰来时拿那根嫩若青葱的尾指撩开耳边的头发,露出晶莹剔透得能看见细微的血管的耳廓与长翘的睫毛,她腰弯下来,胸部呈水滴形坠着,手臂就差一点要给碰上,张恪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住不假装无意的抬一下手。

车到金山时,张恪整个人几乎能算得上是蜷缩在车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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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路上没有耽搁,赶到金山市里,已经是上午十点了。马海龙他们早两个小时到金山,崔郁恒等三名新华社记者已经进入医院进行观察治疗,给马海龙控制住的三个人也移交给江南省公安厅了。

崔郁曼她母亲及她嫂子起早从北京乘飞机倒比他们提前一腿赶到建邺。

金山这边的工作人员已经安排马海龙等人在酒店里住下,张恪先陪崔郁曼去在医院看到她哥他们,听说三个人虽然看上去有些惨不忍睹但经过检查都没有什么大碍,梁伟法、江南省公安厅厅长谭以金以及新华社江南分社的负责人刚刚都到医院里慰问过,离开还没有多少时间。张恪不急着去找梁伟法,让他先给省公安厅施加压力即可,不过怎么说,都要假模假样的跟着崔郁曼先去问候崔郁恒。好歹也要让崔郁恒知道是谁费这么大劲救他脱困,崔郁恒知不知道也无所谓,关键要让崔文毅知道谁费这么大劲救他儿子脱困,考虑着是不是将当年海州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翟丹青跟张恪坐在医护室外面的塑料椅上。让崔郁曼先进去家人团聚,她看着张恪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轻声笑着说:“还以为你是那种做好事不留名的好人呢?”

“事前可没有想到有好处,但是看到好处不随手拿点,岂不是太傻?”张恪嘿然一笑。

翟丹青抿着嘴而笑,这时候崔郁曼站在门前请他们进去。

一起进了医护室,崔郁恒三个人看上去是有些惨不忍睹,要不是崔郁恒那标志性的大胡子,张恪还真的很难从崔郁曼的描述中认出谁是崔郁恒。

“我是小崔老师的学生。高中时就是她的学生。到了大学还脱离不了她的手掌。”张恪跟崔郁曼一家人自我介绍道。“你们唤我张恪就可以了……”

崔郁曼的母亲给人感觉就像从学校里当了几十年教师退休的普通老太太。坐在病床边。头发花白。看着张恪他们还帮着递凳子出来。而不是单纯的站在那里招呼。崔郁曼的嫂子是个三十岁左右的清丽少妇。坐在病床里,眼睛都哭红了。

崔郁曼她母亲还有她嫂子以及躺在病床上脸给包的像只棕子的崔郁恒都颇为疑惑的看着张恪。有些不明所以。

“呃……就是我这个学生及时联系建邺晨报的记者找你们被关押的的方才救出你们。建邺晨报也派出记者到章州调查盗矿问题。”崔郁曼说道。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准确将张恪发挥的作用以及她心里的巨大疑惑说出来。仓促之下也只能先这么介绍了。

“啊。跟老崔通电话的那个孩子。还是要感谢你呢。要不是你帮忙联系建邺晨报的记者。真不知道郁恒他在章州要遭什么罪……”崔郁曼的母亲热切的抓住张恪的手。张恪咧了一下嘴。又不能告诉她自己其实做得更多。这些东西似乎要他们自己发现才不至于变味。

既然不能邀更多的功。张恪只能先无趣的告辞离开。赶着去找梁伟法。

走出医院的大厅,翟丹青娇笑着问张恪:“会不会有些小失落?都没有热情的邀你去北京做客。”

“就当做好事不留名吧。”张恪笑着说,“再说我喜欢别人背后议论我,当面一惊一乍的多虚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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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恪他们还能在赶往金山的车上补觉,梁伟法可是整夜都没有睡好。

沁园是饮马河边的仿古建筑的休闲山庄式酒店,中午总要找地方用餐,张恪就在沁园宴请梁伟法。

车停在沁园前的停车场上,下车就闻到饮马河那边传来的刺鼻味。这也不难想象为何沁园在饭时会门庭冷落了。梁伟法下了车。没有假腥腥的去捂什么鼻子,还是跟身边的秘书长无奈的笑着说:“张恪总是想着方的提醒我啊!”

“真该让他去看看上午省政府办公会议时的热闹?”江南省政府秘书长耿建忠说道。

梁伟法摇了摇头,说道:“锦湖是企业,他们的做法并没有错。你我都清楚,锦湖给出这个报价,又做出这么有决心的承诺,已经相当有诚意了;要是还有困难不能克服,那只是我们这边诚意不足。”

为何民营企业在国内的地位要远远低于国企、民企,关键是能平等看待民企的政府官员太少了。就像官员多自称是公仆,但是部分的公仆也太穷凶极恶了些。

梁伟法的这种气度,是耿建忠还一时无法理解的,毕竟耿建忠才为梁伟法工作不到半年时间,还琢磨不透梁伟法的脾气。

梁伟法也没有特意要张恪他们出来迎接,而是径直让服务员领他们走到张恪先赶到包下来的一个偏院。

张恪与这段时间一直留在金山的许鸿伯说话,还有马海龙、简志康等人,张奕这次也跟着马海龙他们一起去章州了,夜里也一起撤出章州。听着外面说梁省长到了,张恪才与许鸿伯匆忙走出厅门迎接。

“我原想待晨曦纸业的收购事宜解决之后才回过头去整治章州的盗矿问题,今天上午我在省政府办公会议上将锦湖提供的全资收购方案拿出来……”梁伟法执着张恪的手,边走边说,“拿出这个方案,总要留些时间给他们去讨论,章州发生这么大的案子,是不能拖延下去了。”

“还有一件事忘了提前跟梁省长说,在新华社三名记者给救出的同时,可能主使非法拘禁的幕后人物唐英育与金山华稀的老总唐英培在建邺警方的扫黄打非专项整治运动中被捕,我刚刚接到建邺的电话,说是建邺警方已经对他们做出拘留十五天的决定……”张恪边说,边请梁伟法坐下说话,亲自给他斟茶。

“十五天啊,”梁伟法眉头微微皱起来,他都不能肯定江南省公安厅能不能顶住压力在十五天内对案情的侦查取得突破性的进展,他在江南省虽是省委副书记、代省长,但是仍有严重的势单力势之感,梁伟法沉吟片刻,又毅然点了点头,说道,“有些困难必须要克服的……”

“或许没有想象中困难,”张恪笑着说,“我刚才还接到消息说新华社副社长下午要赶到金山来看望英勇受伤的三名记者呢,江南省委的其他领导大概也不想公安部直接c手此案吧?另外,稀土问题,可不仅仅只关系单个产业的问题,崔文毅将军行事低调,不愿声张,但是他在稀土问题会不会三缄其口?”

公安部c不c手倒是小事情,若公安部在侦查过程当中发现章州市委、市政府出了大篓子,那就可能直接导致中纪委介入。小心谨慎为计,江南省更多人肯定是希望事态还是保持在江南省委、省政府的控制范围之内。

也越来越能肯定三井特种金属、华稀矿业与周瑾玺之间存在某种利益交易,这并不是简单的商业犯罪,若是还有国务院稀土办的成员陷进去,可能会导致国安部门介入此案,毕竟他们想影响、所影响的也不仅仅是目前产业规模还不算太大的单个稀土产业。

梁伟法能明白张恪的意思,就是要借力将这一拳打得又狠又准,让这一拳打下去让对手没有还手的余地。对手搭起的多米诺骨牌,最关键的一张唐英育、唐英培两兄弟已经给建邺警方扣押下来,眼下新华社三名记者被非法拘禁,要推倒这张牌,已经不是章州地方势力能阻止的了。

第825章 入局

一石激起千层浪,新华社三名记者在章州给非法拘禁的消息传开就搅起不少的风浪,新华社副社长赶到金山来看望三名被非法拘禁且不同程度受轻重伤的记者,还与江南省委、省政府相关方面讨论让些胆大妄为的歹徒受到应有的惩罚。

此时露出水面的案情,看上去性质很恶劣,影响毕竟还不大,仿佛就是乡镇上的地方势力非法阻挠新华社记者正常采访而已,只是采用的手段过于激烈了一点,毕竟还没有闹出人命案子出来。这种事情在国内每年都要发生好几起,这两年情况还好一些,早些年国内假冒伪劣产品泛滥时,主要媒体参与国家整顿商品市场的专项整治运动,记者与各个企业的打假人员、工商管理人员跟地方保护势力起冲突的事件几乎天天都有发生,因此而起的伤亡事故也不罕见,也不见得就闹出多大的影响。很多人听到这事还以为这次因为是涉及到新华社的记者省里才会如此的重视。

身为金山市委书记的周瑾瑜也没有意识到非法拘禁案件的背后牵涉会如此之广,她与章州盗矿利益网没有直接的关连,就是周瑾玺打算为华稀以及三井特种金属在中国的利益代言,也不可能过深的涉足到章州盗矿利益网之中去。

无论是周瑾玺在课堂上遭到张恪顶撞也好,唐英培、唐英育兄弟在建邺被拘也好、新华社记者深入到章州西塘采访被扣押后给及时抢救出来也好,在不知内情的人眼里,都以为是独立的事件,偏偏意识了大事不妙的唐英培、唐英育兄弟给建邺警方扣押起来,就连章州那些被牵连的官员这时候也仅仅是急得跟蚂蚁上热锅似的想将漏d抹平、找哪个替罪羊顶锅,还没有大祸临头的仓皇。

“那小子也太咄咄人了,想要将手一下子伸进金山来……”

市委招待处给周瑾瑜一家在金山安排的住所是一栋独门独户的别墅,位于除金山湖外金山市另一座较有名的湖泊临涯湖北畔,湖的南边是金山的北崖。周瑾瑜知道锦湖有意收购晨曦纸业的消息时,正坐车回住所吃中餐。消息是从省政府办公会议上提出来的。乍听到这样的消息,周瑾瑜异常的震怒,克制着没有将手里的瓷怀摔出去。

谢汉明听到周瑾瑜的复述也十分的震惊,诧异的说道:“晨曦纸业不是一直都跟在马来西亚的云源集团谈合资的事情吗,怎么突然就冒出来新光纸业要收购晨曦纸业了?”

“梁伟法在上午省里的会上解释说是云源集团调整了今年在国内的投资计划,将之前直接向晨曦纸业的投资更改为向新光纸业注资。将与晨曦纸业的合作计划具体交给新光纸业去执行,由于两家集团联合起来资金实力更强,之前与晨曦纸业的合资计划也调整为全资收购……”

谢汉明不是愚人,他转念就想明白是怎么回事,说道:“他们这一个多月以来是在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啊!”

马来西亚郭氏云源集团作为全球最知名的华商集团之一,在全世界华商圈内拥有极强的影响力。去年,郭氏云源集团就与实际是锦湖海外公司的越秀控股共同启动中晶微芯的晶圆厂项目,这个项目一举奠定锦湖在国内的的位,达到使谢家以及其他锦湖在国内的竞争对手对锦湖望而生畏的程度。锦湖这次与云源集团开展造纸业务的合作。虽然还不知道合作的细节,但可以肯定的是,必将进一步加强新光纸业在国内造纸业行业的的位。这也就罢了。谢汉明已经不奢望能在商业上将锦湖扳倒了,关键让新光纸业收购晨曦纸业成功,就会让锦湖的触手像山洪一样延涌到金山来,让好不容易在金山刚站稳脚步的他们又要面临锦湖的威胁与压制。

“他们是想釜底抽薪啊!”周瑾瑜想到厉害处,忍不住要抽冷气啊。

这段时间以来。赵有伦与锦湖关系密切。许鸿伯甚至这段时间一直都留在金山。但是锦湖在金山的投资只局限于橡树园分园。近两三年内的总投资额才两个亿,影响有限,根本无法跟他们主导启动的几个大项目相提并论。所以即使看到锦湖对金山有所渗透。也没有特别在意。哪里想他们这一个多月来一直在行“暗渡陈仓”之策?

晨曦纸业作为省属规模最大、效益最好的国有企业之一。可以说是江南省干部培养的摇篮。许多省级机关里的干部挂职锻炼都喜欢去晨曦纸业。也有许多从晨曦纸业出身的官员陆续走上省委、省政府及地方党政领导的岗位。金山市委、市政府的几名官员也与晨曦纸业有极大的关系。能够预料到锦湖收购晨曦纸业会遇到很大的阻力。但是一旦让他们收购成功。就相当于打通了在江南官场的任督二脉。更不用说锦湖在江南的投资呈十倍、二十倍的增长了会极大提高锦湖在江南省的的位。这一切若真的发生了。对周瑾瑜来说,可不就是等同于给釜底抽薪了?

这让周瑾瑜如何能冷静的看待这件事?

谢汉明说道:“是不是跟你大哥商量一下?”

“大哥给那个小畜牲气得差点脑溢血。这时候正需要休养。还是不急着去惊扰他。”周瑾瑜让自己冷静下。“再说他们想通过梁伟法来推动对晨曦纸业的收购。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尚学义书记会任梁伟法将江南省当成他的实验地?这一年来。省里动荡得厉害。就像大哥分析的那样。尚学义现在是经济上求发展,政治上救稳健。若两者有冲突,尚学义还是会选择在政治上救稳健。他是希望梁伟法到江南来是当救火员而非当纵火犯的。”

“就算如此。我们也要小心对待。不能再出疏忽了……”谢汉明心里清楚。若是在金山再给锦湖彻底压制。可能就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现在梁伟法还只是将收购方案拿到省政府办公会议上讨论,”周瑾瑜说道。“这么大的收购案,性质又如此的特殊,不可能不拿到省常委会议讨论,到时候就能说上话了。”

“即使不跟你大哥联系,这件事还是要跟汉靖以及葛明信等人商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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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与梁伟法见过面之后,张恪就与许鸿伯留在沁园内推测周谢众人对最近诸多事宜的发应。晨曦纸业收购案能最大程度的吸引周谢众人,那就有可能在稀土案上给周瑾玺致命一击,只要周家不提前活动,当一切证据都直呈中央高层或公诸于众,周家的人脉能发挥的作用就极为有限了。

“晨曦纸业收购事宜,我们还要表现得更积极一些啊……”许鸿伯说道。

“嗯,”张恪点点头,说道,“那我给周游打个电话。跟郭家那里敲定之后,让他这段时间没什么要紧事不要离开金山好了。”

翟丹青敲门进来问:“沁园酒店的老总想要过来亲自来问你中午的饭菜合不合口味,还有晚饭打算怎么安排。你打算让我怎么回话?”

“梁伟法就是个招蜂引蝶的主,”张恪撑着膝盖站起来抱怨着,又说道,“院子西边有个亭子,我陪许老师去那里下棋,你问酒店有没有围棋?”

“外面的味道这么冲,你们不在屋里下棋?”翟丹青问道。

“在河边坐上半天也死不了人,忍忍就过去了。”张恪说道,“沁园的老板要讨论晚上的饭菜。就请他到亭子那里来。不过话说回来,这种人物,该是我小叔他喜欢接触的。”

走到院子门外,遇到与简志康说话的张奕,张奕主动跑到外面的服务台去拿围棋去了。

历经诸多事,跟在许鸿伯身边也有一年的时间了,张奕的性子经历了淬炼,沉静下来,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轻浮的青年。他与刘婷的事情有张恪在背后撑腰,他父亲张知微还真不敢再说三道四,再加上张奕这段时间也日益受到重用,无疑会进一步抬高他在家人眼里的地位,他与刘婷之间的婚事算是让各方面都默认下来。只是冷漠的关系要得到改善还需要时间。虽说梁军在今天春节期间与孙丽结婚在建邺安家,张奕与刘婷去年秋天就领证,迄今却还没有办婚宴的打算。

沁园东边的饮马河水面宽阔,向晚时分,河水波光粼粼。仿佛水下藏着千万枚金币。要不是顺着晚风传来的刺鼻气味,在河边的亭子里下棋倒是不错的享受。这仅仅是观棋者的感慨。对于沉浸于棋盘之中的两人来说,似乎一点都不为这刺鼻的气味烦恼。

在外人眼里,张恪的气度更沉静、淬炼,就像崔郁曼将张恪与成熟艳色的翟丹青想象成情侣都没有违和的感觉,他与许鸿伯站在亭子里下棋,傅俊、马海龙、简志康、张奕等人都略知棋艺,站在这亭子里观棋。

沁园山庄的老总谭天不晓得这些客人的身份,登记入住也是一家不知名的公司,但是这家不知名的公司能拿奔驰600当座驾,跟随的人里明显好些个是当兵出身的保镖,还有翻遍金山都没有多少个的佳人相随,倒也说明显赫的身份。这些倒也罢了,游龙过境,谭天就算再没有身份,也不会每一个都去巴结——巴结也没有用,人家是游龙过境,偶尔住一两夜可能再就跟金山没有瓜葛,只不过省委副书记、代省长梁伟法都中午都亲自赶过来赴宴,那就说明这些人就不单单是过境的游龙,谭天再没有眼色,以酒店的名义出面招呼一声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其实谭天心里也奇怪,这些人怎么会选择在沁园入住?

谭天将泌园建在饮马河边时是听到内幕消息说省里会下决心整治饮马河的污染问题,抢着在这里拿了一块的将泌园建起来。中国的内幕消息很有特色,能让人发财,也能让人倾家荡产,内幕消息传出来都三四年了,饮马河的污染问题非但没有得到解决,晨曦纸业那边往饮马河里排污水还变本加厉了,刺鼻的气味就是门窗紧闭都遮掩不了。泌园建成后,谭天每年都要往里倒贴几十万维持运营。但是不这样又能怎么办,他几乎将家当都投了进去,想脱身都没有人接手了——也不是没有人接手,关键是接手人开出的价还不够还银行贷款的,谭天只能强撑着等待转机。

他中午听到些消息,饮马河问题这次可能真要得到解决了。消息的来源级别还相当高,是新来的代省长梁伟法提出来的。就算梁伟法今天出现在沁园,谭天也没有胆量找梁伟法去证实这个消息的正确性,再说等他从外县赶回到沁园,梁伟法早就走了。

谭天心里也郁闷,他站在亭子里看棋也有一个小时了。他过来时将名片递给许鸿伯,许鸿伯看了一眼,跟他说了一句“我随身没有名片的”就将名片递给坐在对面的张恪,张恪接过名片看了一眼。说了一句“谢谢招待”就将名片放在桌角继续跟许鸿伯下棋。

换了别人也就告辞离开了,谭天心里有些期待,便假模假样的站在一旁观棋。这一站便是一个多小时。虽然也会围棋,但是他哪里会有心思站在这里观棋?即使有心思在这里观棋,作为酒店的老板观看客人一棋,也未免有些怪异了。加上边上观棋的人都不说话,谭天则更是窘迫了,背上都有汗水浸出来了。

“许老师在金山,我找他下棋都不肯,倒是肯跟你下棋。”

叶建斌闯进来,朗声笑语。让谭天身上的压力顿然松懈了不少。

许鸿伯回头看了叶建斌一眼,说道:“你那臭棋篓子,跟你下棋不如随便找家茶馆坐坐去。”

叶建斌哈哈一笑,对张恪说道:“你说过来就过来,我都开了一天的会,现在才脱开身,你该不会吃过晚饭就又要回建邺?”

“没有别的事情,我留在金山做什么?”张恪先落子应棋,再抬头跟叶建斌说话。

叶建斌见站在亭子里的谭天脸陌生。问道:“这位是?”

“啊,”等了半天好不容易有个人跟自己说话,谭天都要感恩戴德了,他忙掏出自己的名片,“这座沁园是小弟开的,在这里跟两位老师学下棋呢。”

叶建斌接过名片看了看,他哪里知道谭天挨了半天的冷场了,还以为张恪他们跟酒店的老板很谈得来才让人家在这里看棋,也掏出名片递给他。还笑着问:“你棋艺如何?要是不太行。就跟我下一盘,他们俩人收官子也少说要大半个小时。”

谭天看了叶建斌的名片才晓得为什么自己站在这里不受人家热情搭理了。小江水养两省人。谭天当然不会对盛鑫集团陌生,也想不到站在眼前的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人就是盛鑫集团的董事长叶建斌。自己从省委出来下海有五六年了,最鼎盛时也就五六百万身家,也有奔驰代步,可眼前这人可是一家门店就有上亿年净利润的盛鑫电器的老板!谭天拿着叶建斌的名片,都要告诫自己手不要哆嗦,侧头看了一眼:这下棋的一老一少到底又是何方神圣?与代省长梁伟法同席共餐的人,总不会是江湖里的小虾小蟹。

谭天忙不迭要亲自跑过去拿棋,张奕说道:“谭总你陪叶哥坐着,我去拿棋。”

许鸿伯抬头看了谭天一眼,笑了笑,也没有说什么,便任他跟叶建斌到亭子下的一张石桌去下棋了。

叶建斌与谭天棋走得快,张恪与许鸿伯这边收完官子,跑到他们那边去看棋,他们已经开始收官子了,棋下得热闹,从局面上看,叶建斌那臭棋篓子也不落下风,叶建斌笑着跟许鸿伯说:“怎么样,我也能找到棋逢对手的人。”

许鸿伯笑而不语,张恪看了一会儿,跟叶建斌笑着说:“下盘棋你请谭总让你三子,看你有没有机会赢。”

“啊……”叶建斌有些不信,但见谭天脸上有给拆穿的尴尬,抓了一把棋子丢棋盘上,表示弃子认输,说道,“那这棋下的也没滋没味的。”

谭天在省委机关时,棋力就横扫省委及下属机关大院了。当时还是省委副书记的尚学义还闻名找他去下棋,那时年轻气盛,从不知有让棋一说,那盘棋当着众人的面将尚学义杀得丢盔弃甲,也导致他在省委里最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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