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6 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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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过道里,唐婧又羞又恼的扯过张恪耳朵咬在嘴里,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个大色狼,害我丢人丢到家了,”又嗲着声音在张恪耳朵拖腔说道,“丢……死……人……啦……”这时候傅俊听到动静从他们包厢里探出头来,唐婧惊羞的将头藏到张恪的怀里,不敢看人。

“没什么事,李馨予不是单独一个包厢,她包厢里刚刚又上来两个人,她有些担心,夜里要睡我们包厢里,我跟唐婧去帮她将行李拿过去……”张恪跟傅俊解释一下,让他回去睡觉。

傅俊笑了笑,这种事还是不帮忙的好,唐婧在过道里也有些衣冠不整,他就缩回身子进了包厢。

唐婧裹紧风衣将半l的身体遮得严严实实,纤细的小腿还l露在外面,光着脚丫子踩在地毯上。

唐婧瞪眼看着张恪,让他去帮李馨予拿行李去,她在过道里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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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车厢里的旅客大都进入了梦乡,过道一旁的包厢门都紧闭着,除了列车行驶的声音,过道里也寂然无声。

张恪走到李馨予地包厢门前,门没有关,推开车,两边的下铺坐着两个青年,一人留着遮耳的长发,看见张恪走进来,眼睛里颇为失望,头微仰着,有着不屑的看着张恪走进来,另一个短发青年正自顾自的翻看李馨予留下来的手机,张恪走进来,他也不正眼看一眼。

“呃,我朋友让我过来将她的东西拿过去……”张恪指了短发青年手里地手机,“这是她的手机吧?”伸手要拿过来拿。

“凭什么证明你是她地朋友?”短发青年手一缩。拿手机地手缩到一边。挑畔地看着张恪。“随便谁走进来说一声就将东西拿走。你当我们好唬弄啊?”

“我朋友就在我地包厢里。要不你过去看一下。”张恪撇了撇嘴。说道。“还是说让乘务员拿着我朋友地车票过来。你们才相信?”

“手机给我看看。”长发青年从短发青年手里接过手机。也没有要将手机递给张恪地意思。只是半眯着眼睛盯着张恪。心里想着这么迷人地妞竟然跑到这家伙地包厢里还真叫人不甘心。他还只当张恪与李馨予是上车后搭讪认识地。要是上车前就是认识地朋友。也没有可能分别睡两间隔挺远地包厢里。把玩手里地手机。想李馨予仓皇逃出去时曲线迷人地身体。对横c一脚地张恪自然就有着十分地敌意。说道:“我们也没有对你朋友做什么。就说了两句玩笑话。她就这样跑出去。你说她这种行为会不会造成对我们不好地影响?我可是做生意地正经人。即使想干什么美女。也完全会让对方自愿地。你让她睡回来。这车上还有乘警呢。我们能对她怎么样?”

“我那边有空铺。我将东西拿过去就好……”张恪没心思跟他们纠缠。心里琢磨哪里是李馨予地东西就先收拾起来。

“你当我们王总地话是放p。是吧?”短发青年见张恪自顾自地收拾起东西。站起来手按在张恪地肩膀。面相凶恶地说道。“将东西放下来。信不信我们将你揍一顿。再报警说你进来偷东西?”

那个长发青年也站起来堵在后面。张恪将李馨予地东西放小桌上。回头看了那长发青年一眼。嘴角微微一笑;“王总。哪里地王总。要不你们现在就将乘警叫过来?”

“妈比的,你当你是谁啊?你朋友拿着爱达的手机就牛比啊,就这破手机,我们威发公司人手一只!”短发青年在后面伸手就揪住张恪的头发不让张恪动弹。

张恪身子仰着,双手按着那短发青年揪自己头发的手,嘴里说道:“有什么事不要动手,爱达手机的确没什么了不起的……”嘴里服着软,手却顺过去摸住短发青年的手腕,看着那长发青年目露凶光要近身来,猛然抬脚朝他小腹踹过去,背则顺势顶着短发青年往窗外的小桌上撞,一脚踹出去的力量也足,将长发青年的身体踹横撞到包厢门上,将包厢门轰然撞开,手里又用力扭着短发青年的手腕使他松开揪头发的手,转身一拳打到他的脸上,拽住他的衣领将他甩到外面。

两个青年完全没有想到张恪有胆量骤然大打出手、抢先发难,短发青年回过神来,堵住门口不让张恪出去,头也不回的跟长发青年说:“王总,你给肖兵他们打电话,让他们赶过来,我看着这小比养的,不把这小比养的打断一条脚,他还以为铁路是他家的……”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肩膀后搭上来一只手像火钳一样的钳住自己的琐骨,那只手抓住自己的琐骨往外拖,自己偏偏无力挣扎,仰倒下来时才看到一张面带微笑的脸跟他说:“大家都出门在外,待人还是和善一些好。”而他的王总给另两名汉子各按着一边的肩膀站在过道无法动弹,不知道他们这三人怎么也在过道里。

李馨予听到动静走了过来,与唐婧在包厢门口先往里探望了一眼,内疚的微欠着身子,说道:“真是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担忧的看到张恪手背上的血痕,在唐婧面前又不便过于热切帮他擦伤口。

张恪擦了擦手背,一拳打在短发青年的脸上,擦到牙齿,指关节那里给蹭破了一小块皮,没有什么打紧的,只是夜里作爱给打断,又莫名打了一场架,也有些太莫明其妙了,耸了耸肩,跟李馨予说道:“破了点皮,你进来跟我一起将东西收拾到我们包厢去,”他也不想将事情闹大,不然再折腾半宿,明天早上到建肯定困得要死,让傅俊他们松开手。

有专业人士在就是方便,不用纠缠着打上半天,就长发青年给张恪踹门上动静大一些,之后就再没有多少声响弄出来,也没有谁骂骂咧咧的不停。两边包厢里都没有人头伸出来看发生什么事。两个青年见张恪他们人多势众,吃了点亏也不敢吭声,规规矩矩的站在过道里看李馨予与张恪在里面收拾东西,眼神还不住的往裹紧风衣、齐膝露出纤细雪嫩小腿、站在包厢门口的唐婧身上瞥,心里大恨:美女都归这小白脸了!

张恪与李馨予提着东西走出来,那两个青年才愤恨不平的走进包厢里去。

这点意外还没能让唐婧心里的羞涩完全消散,不敢想象三个人都坐在包厢里会有怎样的尴尬气氛,又不能跟张恪站在过道里过夜,先让李馨予进包厢,她才进去,待张恪后脚跟着要进来时,她转身来推着张恪的胸口,说道;“两个大美女睡里面,大色狼不许进来!”

张恪苦笑着脸,心想让唐婧自己进去跟李馨予解释床上的那滩水迹也好,腆着脸说道:“你总得将外套脱给我,过道里还有些冷。”

“我脱给你,你闭上眼睛。”唐婧婧说道。

“刚刚都一丝不挂的……”

“你还敢说!”唐婧瞪眼看着张恪,威胁的不让他说下去。

张恪无可奈何的呶了呶嘴,刚还一丝不挂的男欢女爱,这时候连个半l都不让看,无奈的闭上眼睛,接过风衣里又骤然睁开眼睛,唐婧忙不迭的遮住她半l的娇躯,笑骂道:“大色狼……”随手将门关上。

张恪看着紧闭的包厢门,哭笑不得,难道她与李馨予呆在里面就不会觉得尴尬?女人与女人在一起,总能更贴心一些,心想小妮子害羞得紧,只怕还要在过道里枯坐等上一会儿才能进去。

张恪坐在过道上的软垫椅上,看着窗外寂寞的深夜,听见唐婧与李馨予在包厢里说话,听不清楚她们在说什么,心想她们倒是容易化解尴尬,过了一会儿,车厢过道一头走进来四五个人,长发、短发青年又探出头来,他们是一伙的,只不是长发与短发青年的地位高一些,有资格坐软卧包厢,这时候他们趁着人多势众要走过来,傅俊与两名安全事务助理都没有入睡,听到过道里的动静,这时候打开包厢里站出来,挡着这些人的面前。

第978章 特权

走进这节车厢来的长短发青年的五名同伴里还有一名年轻的女孩子,看情形像是同一家公司里的职员,倒是还有两个腰圆膀阔、孔武有力的壮汉在里面。

除了那名瘦弱的女孩子外,其他人也不像普通的公司白领,眼睛里的唳气很重,盯过来又凶又狠,是那种街头常见的挑衅眼神,似乎他们的人给欺负了一定要找回过节来,要真是什么公司的职员,那多半也是当下的拆迁、讨债或者放高利贷之类的公司。

车厢里的过道狭隘,随傅俊跟着张恪出来的两名安全事务助理都是军伍出身,身材不高,整整齐齐的穿着西装,也看不出身体有多壮实,但一人堵在过道里神色冷峻的盯着那堆人,就让他们不敢轻易的近。

可惜才六个人,也不怕他们人多势众,真要动起手来,这六个人还不够傅俊他们热身的,再说谁没事找事在软卧包厢里打架斗殴,给乘警两头一堵,溜都没处溜。张恪悠然自得的坐在过道的小桌旁,唐婧与李馨予这时候穿了整整齐齐的想探出头来的看究竟,张恪挥了挥手让她们回包厢里去,没事不要随便看热闹。

“你们打了人不会当什么事情没有发生过吧?”一名身高体壮的青年走出来,伸手要推堵在他前面的安全事务助理,手还没有触及到人肩上,就给人火光电石的叼住手腕给一拉一送的直往后跌了好些步,撞到后面人身上差点一p股坐地上。

这下子长短发青年都清醒的认识到他们刚才给制住动弹不得不是什么偶然,也不是不留意才吃了亏,这边人多势众在专业会两手的人面前根本就发挥不了作用。

那短发青年还有些不甘心,叫嚣道:“妈的,不要以为会两下子就敢在火车上横行霸道……”人却站在后面不敢上前来。

张恪向傅俊招了招手,吩咐道:“报警吧,让乘警来解决,不能跟他们一直拖下去不睡觉。”

“什么事,什么事?”这时候一名女乘务员与两名男乘警从过道那头走过来,走到两堆人地中间,之前的动静还小一些,四五个人气势汹汹的从其他车厢穿到软卧车厢来,乘务员自然不能装作不知道,喊了两乘警一起才敢过来,年纪稍长的乘警严厉的盯着两边人,“这么晚还不睡觉,挤在这里做什么?”

“我们刚上车,他们中有个小子偷偷摸到我们车厢里来偷东西,给我们抓住还反咬一口,又纠结同伙打人,我们气愤不过才找人讨还公道的……”短发青年给傅俊他们挡住视线,也指不到坐在后面地张恪,只是将给张恪一拳打肿的脸扬起来给乘警看。

张恪站起来。傅俊他们适时地退到包厢里不挡住张恪地视野。张恪盯着短发青年。语气平淡地问道:“你为什么不报警?”

“你为什么不报警?他们进去偷东西又打人。你们为什么不报警?”乘警也狐疑地盯着短发青年。

“我……”短发青年给这句话问地难以辩解。

张恪不理会他。跟傅俊说道:“你跟乘警同志解释一下。我先进去休息。”

“就是他进包厢偷东西打人地。他怎么可以走?”长发青年叫嚣道。“就是他一脚踹我肚子上现在都疼……”他要冲过来揪住张恪。

傅俊站出来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不让他动弹,将他往后推开几步,掏出证件拿给乘警看,说道:“这是我们地工作证——我们公司的贵宾从北京上车时就坐12号包厢,他们是从青岛站上的车,也是12号包厢,他们上车后对我们公司的贵宾言行上有所s扰,公司的贵宾也忍耐着移到其他包厢休息,只是在取回行礼时,他们百般阻挠,争执中有些肢体冲突——具体的情况是不是我跟你们去乘务室说清楚,不要影响到车厢里其他旅客地休息?”

长发青年看到傅俊亮出证件就让紧绷着脸的乘警脸色缓和下来,不忿地吩咐短发青年:“你也将工作证拿给乘警同志看……”

傅俊不理会的将证件收了起来,年长地乘警接过短发青年递上来的工作证,翻看了一下,脸色一寒,训斥道:“软卧包厢经常接到单身女乘客被s扰地投诉,就是你们这些害群之马!都跟我去餐厅说明情况。”

张恪跟乘警微笑示意,相信乘警与乘务员对容貌如此明艳的李馨予会有深刻的印象,推着唐婧的脑袋一起进了包厢。

“傅俊的工作证有什么不同,为什么乘警看到他的工作证跟变色龙似的?”唐婧疑惑地问道。

“呵呵,”张恪歪着嘴笑了笑,“是有些不同。”心想李馨予也是不想惹事生非引起国内媒体的关注,不然以她李建熙家族继承人的身份直接向乘警投诉被s扰,以国内对外宾的态度,那两个小子非给整得扒层皮下来不可。

至于傅俊所出示的工作证,当然不同于一般公司给员工所发的、只在公司区域里有限的工作证或工作卡。

国内并没有法律意义上的私人保镖,九八年正规的保安公司只能是公安机关的直属单位。

锦湖旗下有许多实验室与工厂的性质都很特殊,并不因为注册资本归属私有而降低保卫工作的级别,特别是中晶微芯与橡树园实验园对国内的电子产业还有着举足轻重、暂时还无法替代的地位,属于在公安部登记备案的重点保卫单位。事实上锦湖为安全事务成立的保卫部门业务上还要受省公安厅的直接指导,重点保卫事务的具体负责人都要由省公安厅协同选配,傅俊等人所持的证件是东海省公安厅统一颁发的——当然了,这么做多少有些公私不分,这次随行的两名安全事务助理中甚至有一人就是在职警察。

借用在职警察也是为了方便应付一些特殊情况,像叶建斌的司机就是直接从武警部队直属的警卫局借用过来的,不然他的车在外地给巡勤截住,车上的军牌反而会给惹来麻烦。像宏信建设的严文介,随行司机与保镖里,也有现役军人或在职警察的身份,这些都是财富或特殊身份所带来的一种特权。

张恪做事有自己的原则与底限,但也不要奢望能他做到清则无鱼的“清”。说实话,张恪也不想利用特权将言行上稍有不敬的人拼命按在烂泥坑里踩——那样就太蛮横了,让傅俊出面处理,也是希望长短发青年他们能识时务知难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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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张恪疑惑的问李馨予:“对了,你怎么没有带保镖在身边?”

李馨予微侧着头,避开张恪的眼睛,细声说道:“都说了是临时决定乘火车回建邺了,谁知道会遇上这些事……给你添麻烦了。”

“说什么话啊?”张恪心里一动,想到李馨予接到自己回复的短信可能猜到自己会乘火车回建邺才特意改乘火车的,那之前在王府井大酒店的咖啡厅里遇到她独自一人坐在那里,难道她也认为在那里会有机会遇到自己吗?

想到李馨予在去北京的飞机上遇到北京公司的员工,她或许会认为自己知道后会为她住进王府井大酒店去,张恪心里想:若不是小舅他们正好住在王府井大酒店,自己会特意换酒店吗?

或许吧,也不是绝没有可能。这么想着,张恪也有些心虚了,特别是唐婧还在这里,脸转到别处,说道:“睡觉吧,早上七点钟就到建邺,没有几个小时好睡了。”看到唐婧铺上的床单换掉了,也不晓得她换哪里去了,征询的看了她一眼,却给唐婧羞恼的瞪了一眼,唐婧也只是瞪了他一眼,不再将他赶出去。

唐婧、李馨予睡下铺,张恪只能睡上铺,将灯关了,听着唐婧与李馨予在下面簌簌的脱衣服,想着两个穿着贴身衣物、甚至半l的娇躯就在下面,想到给突然中断的美妙性事,张恪心里还真是郁苦,躺在床上想静下心睡觉,只是下半身硬直得难受,这也只能生捱着。

迷迷糊糊的睡了大半宿,微明的天光从车窗外透进来,张恪就再也睡不着了,翻身起来,坐到唐婧的床头,打开壁灯,准备看会书。

睡对面的李馨予的睡相可不好,洁白的薄被一大半都拖到地上,下半身侧上仰卧,上半身却是侧下趴着,以小细腰为轴,整个人似乎给扭了九十度,穿着淡紫色的紧身衣裤,将她性感的曲线夸张而诱人的呈现出来:身材修长,腰纤细,臀宽大而丰满挺翘,巨r压在胸下,从侧面挤出完美的半圆来,内衣里也没系r罩,头发丰盛而乌黑油亮,在清晨的微光里就像闪着光泽的绸缎,露出的脸有着绝美的清纯气质,那鲜嫩的一角红唇诱惑人想去咬一口,恬然入睡的神态尤其的动人。

“真是漂亮到极点了——不难想象你们男人为什么这么好色了!”

听到唐婧的轻声感慨,张恪吓了一跳,回头看了一眼,不晓得唐婧什么时候醒来,侧卧着也正看着对面熟睡的李馨予。

第979章 铐回去协助调查

火车从淮沂进入东海省境内,天光渐明,青幽幽的晨光透进来,往外望出去,团如棉絮的雪花飘然而至,青色的麦田与远处灰白色的聚居区都笼罩在冬季的初雪。

唐婧与李馨予都拥被坐了起来,两张白晢脸蛋凑到车窗前看外面的雪。

“不知道下了多久了,到建邺,说不定地面都给雪覆盖了……”香港的冬季甚至都无法给人入秋的感觉,唐婧还是喜欢东海的冬季,季节分明,也不至于像北方那么酷寒,回建邺的第一天就迎来初雪天气,让她颇为兴奋。

李馨予看了张恪一眼,想起两人在北京的醉酒观雪,不知道何时再有这样的机缘,将被子裹紧了一些,专注的看着车窗外的雪与大片的田野。

即使在同一地区,经济发展的情况也大为不同,淮沂市位于东海省东北部沿海,经济条件相比南边的海州、惠山要差许多,工业基础比东海省的内陆城市新芜还要稍弱一些,火车经过,能看到大片连在一片的田野,火车所经过的城市边缘地带也看不到有现代都市的气息,夜行车甚至不会在淮沂站停靠。

看着车窗外火车所行经的地区,张恪对东海省内的区域经济展状况就会有更直观的印象,虽然淮沂临海,但离小江流域的中心区域较远,海港条件也不理想,工业基础又很薄弱,难免要给边缘化了。

李馨予见张恪望着窗外若有所思又随手在本子写着什么,脑袋微侧过来,看他在本子上写些什么,只是张恪地字迹潦草,虽说有着说不出的美感,却不好辩认,只是淡淡的微笑,也不会细问他到底在写什么。

或许是风雪的缘故,火车到建邺的时间稍延迟了一些,进站已经过八点了,张恪他们洗漱完毕收拾过行李准备下车,这时候才想起来问傅俊昨天夜里事情处理的情况。

“乘警在餐车里将他们批评教育了一通……看他们倒不像是接受了批评。”傅俊说道。

特权也是有限度的,何况对方并没有做出实质性的伤害行为,也受到些教训;如今的社会,再大的特权,也不能因为人瞪了一眼或说言语上有所不敬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将人一脚踩死。这年头稍有些权势,就当老子是天下第一,张恪也没有放在心里,只当事情就这样解决了。火车进入建邺南站后,他们都站到过道里等着下车,没有看到昨天夜里的那两个长短青年,或许已经下了车,或许去了其他车厢他们同伴所在的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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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还是下车后出车站前缠上来。张恪为免出站太拥挤。拖后些才下车。走到出站口前都看到建邺这边到车站来接地司机了。这时候短青年领两名警察从旁边朝他们走过来。一脸的嚣张。瞪眼指着张恪;“你他妈的再给老子牛比!”对着两名警察号司令。“将他们都铐回派出所去。王总就是给这家伙一脚踹肚子的……这叫什么来着。是不是叫协助调查?把他们都铐回去协助调查。”

张恪眉头微蹙着。没想到遇上这样死缠烂打地家伙。要是换作其他人。岂不是要给欺负很惨?真是可恨。

那个自称是什么“王总”的长发青年与一名警察站在远处看着这边。看那名警察的肩章是二级警督。应该是个派出所所长之类地角色。张恪没有说什么。掏出手机来。

“你们是车站派出所的民警还是新梅园派出所的?”傅俊走过来挡在民警与张恪还有唐婧、李馨予之间。他总不能让张恪他们受半点委屈。要说警察。随行的安全事务助理就有一人是在职警察的身份。

“这么多废话做什么。我们接到报警。请你们回所里协助调查。你们老实点配合着。不要自讨苦吃。”一名民警厉声训斥道。

张恪轻拍了拍傅俊地的肩膀。让他让开些。将手机递给民警。指着远远站在一旁地二级警督:“请你们的领导接一下这个电话!我们跟你们去派出所接受调查。你们想怎么调查都成!”又y沉着脸补充了一句。“你们想将我们铐回去调查也行。”

说到底,两民警还真不敢铐人,只不过想找些模凌两可的名义刁难一下,再说他们也不是车站派出所的民警,新梅园派出所的管辖范围在南站之外。这么做也是帮长林公司的王建林找回些颜面、出口恶气,他们看到这边两个妙龄郎的绝美容颜,心里都想指不定王建林的主要意图还是要纠缠这两人,这时候见张恪递过手机来,冷峻的神色与气势也压人,也不敢随便拒绝,真踢到铁板上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接过手机来。

“怎么了!”新梅园派出所所长成富治见手下民警拿着人家的手机折回来,见那只手机也怎么样的高档,有些不耐烦的眉头微皱起来,“怎么这么多废事,以为随便托个关系就能将手伸到新梅园来?”嘴里骂骂咧咧的接过手机,“喂,你是哪位?”

“我是陈秉德,你是哪位?”电话里的声音有着压抑愤怒的y沉。

“陈局长……”成富治手里一哆嗦,他在全市公安系统的大会上听过陈秉德做报告的声音,“我是新梅园派出所的所长成富治,接到报警才请人回去协助调查,不知道他们跟陈局长您认识……”

“谁给你权力进火车站铐人!”陈秉德前一句还克制,接下来一句话就在电话咆哮起来,“谁他妈给你吃了豹子胆!吃饱了撑不死你们。”

咆哮声之大,甚至让王建林在喧闹的出车站都隐约听到咆哮的内容。

成富治面色煞白,从陈秉德不加克制的愤怒里知道这次踢的铁板有多严重,虽然新梅园附近的地头蛇都要看他成富治的脸色,但在陈秉德面前,他连只小泥稣都算不上,只想着洗脱干系,颤声解释道:“我们接到长林公司的王总报警,长林公司的王总说昨夜在火车里给对方围殴!”

“什么王总,不认识!他这是恶意报警,把他妈的先铐起来,等我跟你们区分局的钱桂华过来处理!”

成富治想解释一下王建林就是区分局局长钱桂华的小舅子,想想也没有胆量说,这一说,不是明显将自己扯了进来吗?他又不敢真就给王建林上铐,想再问清楚陈秉德具体的指示,陈秉德在那头已经挂了电话。

成富治看着手里的手机,手脚都有些凉了,为了以后能去王建林的会所免费逍遥,却将一块烧得红热的铁板抓在手里。

王建林看到成富治接电话的神色,也心虚起来,问道;“是哪个陈局长,东华区局的陈一章,还是新浦的陈贵春?”

新梅园又不归东华区或高新区管辖,陈一章与陈贵春凭什么对老子吼这么大声?成富治也无时间跟他抱怨,压着声音说道:“陈秉德的电话……”说罢,手挤了挤脸,让僵硬的脸松软一些,也容易挤出笑容来,拿着手机朝张恪他们走过去。

王建林愣在那里,都有些蒙,不过还心存侥幸,心想他姐夫应该能摆平关系,大不了到时候破费一些,跟在成富治的后面,想着先将态度软下来。

两名新梅园派出所的民警以及短发青年还有长林公司这次出差一起从北京回来的职员这时候都知道对方的来头真的很大,至少他们找到的关系可以肆无忌惮的在电话对成富治破口大骂。

“我是新梅园派出所的所长,刚才说接到报警是场误会,我们已经给陈局长狠狠的教训过了,也深刻的认识到错误,正准备做更深刻的检讨,”成富治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和婉一些,将手机还给张恪,“你是不是给陈局长打个电话解释一下这里的情况?”

这时候手机又震动起来,张恪见是陈秉德回拨过来的电话,就按了通话键接通:“……嗯,好的,我就在新梅园派出所等你……”挂了电话,看了眼前的成富治一眼,不y不阳的说道,“我还是随你们回所里协助调查吧!”回头跟唐婧、李馨予说道,“我让司机先送你们回去,我还要耽搁一下。”

恶人自有恶人磨,张恪不介意做回恶,可一可二,这长短发青年却再而三的死缠烂打过来,可想而知得罪他们的人会遭到怎么的待遇!

张恪坚持要跟着回所里,再说陈秉德也明确说了要与区分局局长钱桂华一起到派出所来处理这件事,成富治也只能将暂时将麻烦都揽过来,想到区分局局长钱桂华总归会帮他说话的,毕竟麻烦是他小舅子惹来的,也没有特别的担心。

一起出了出站口,建邺这边来了两部车接张恪他们,傅俊安排一部车送李馨予与唐婧先回学府巷,让另一部车跟在他们后面,他陪张恪坐警车,也难得有机会坐警车。

成富治看着跟着警车后面的奔驰600,一颗冰凉的心直往下沉:车牌倒是普通,可是前挡风玻璃里贴着一张特殊通行证,这张通行证要是真的,那整个东海省都不超过二十张。

第980章 苦r计与避重就轻

其他地方也不去,张恪就坐在新梅园派出所的接待室里“协助调查”,陈秉德就比他们稍晚三四分钟赶到,看着陈秉德与助手赶过来,张恪也没有站起来,坐在那里点头示意:“陈局长,麻烦你走这一趟。”

“哪里话,也是下面的基层队伍太不像话,”陈秉德说道,外面还在下大雪,他走进来,拍抖掉肩上的雪,看到张恪脸色冷峻地坐在那里看到自己走进来也只是微微侧过身子来打招呼,就知道他的态度如何了。

陈秉德也有自知之明,也没有资格去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作为这座城市权力金字塔的中上层人物,陈秉德当然清楚眼前这青年的影响力有多大。

说实话,若是能贴上锦湖的标签,似乎更有把握去争市委常委那一席的位子,要是得罪了锦湖,陈秉德心想在通往市委常委的位子似乎要凭添许多的阻力。

首先是市委书记罗君的态度;其次,建邺市委九个常委席位里,除了市委书记与市长等关键的位子会受到中央的直接制约外,其他几个位子的决定权还是在省里,受权力格局因素的制约,锦湖在省里的影响力事实上要比在建邺市的影响力还要大些;另外,省委常委、省政法委副书记、省公安厅厅长金国海对陈秉德来说是绝对不能得罪的人,国内公安机关的管理机制是条块结合,至少在名义上,建市公安局局长的任命得由市政府与省公安厅共同协商才会产生。

“陈局长,我是成富治,新梅园派出所所长,恳请陈局长严厉的批评!”成富治没想到陈秉德这么快就赶了过来,希望区分局局长钱桂华承担火力的期待落了空,这时候只有硬着头皮走到陈秉德的跟前。

“哼!”陈秉德冷哼一声,没有理会成富治,瞥眼看着站在角落的几个人,看他们的神色也知道是惹事生非的那些家伙,成富治也没有按照他说的将他们都铐起来,毕竟中间还隔着区分局,在区分局官员赶来之前,他也不想抢着先处理,索性不再说什么,他赶过来的主要目的还是安抚张恪的情绪,他对张恪说道,“你事务繁重,这些小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吧,绝不会让这些兔崽子有什么好果子吃!”

“没关系,今天只是与罗书记约了下午见一面,要是‘协助调查’下午还不能结束,我与罗书记的见面可以改日再进行。”张恪说这话的语气很平淡。

陈秉德听张恪这么说,转回身来看了一眼成富治,那眼神恨不得将他给生吞下去,对他也不说什么,只等南区分局的人过来,拖了一把椅子陪张恪坐着。

成富治忐忑不安的站在那里,也不敢辩解,所里指导员、副所长也嗅到味道不对,先一步躲了出去,这种热闹凑过来祸福难料,想混着脸熟指不定却给迁怒了——也没有躲远,说不定也能捞到什么好处。

说是通知了区分局。过了有二十分钟。也没见区分局的人露面。陈秉德有些不耐烦地看手表。吩咐身边人打电话再催促。张恪也不急躁。也可能区分局地局长、副局长们都不在家。瞥眼看着站在角落里地长短发青年。眼下只有一种可能。指不定是区分局的哪个官员跟他们有直接的关系。而这个官员又一时不能脱身。其他局领导却不想过来替他背这个黑祸。所以拖了近半个小时都没有人现身。

傅俊一直在旁边打电话调查长短发青年的背景。这时候合上手机走到张恪身后说道:“长头发的叫王建林。是有些背景。是南邺区长林运输公司的总经理。他的姐姐嫁给了南邺区公安分局局长钱桂华。邵总马上准备一份长林运输公司的资料传过来……”

张恪说后抿着嘴。不置可否。看了陈秉德一眼;陈秉德搓了搓手。回头看了角落里一眼。看到长发青年还站在角落里打电话。牙齿咬着嘴唇。心里愈发恼恨。

傅俊走到一旁找接待室里的民警借用派出所里的传真机。一会儿拿了一页传真过来。张恪接过来飞速地看了电话。将传真递给陈秉德:“陈局长。你看看这个。”

陈秉德接过传真件。上面都是手写地材料。将长林运输公司的几名合伙股东背后的关系都写的分明。又指出南邺鼎鼎有名地云梦阁娱乐宫。王建林也是主要股东之一。

除了世纪锦湖所开设地面向公众与白领层的量贩式ktv之外,九八年的娱乐产业罕有干净地,而在传真件的右下角,发传真件的人用力写了五个字“绝对有问题”,还在这五个字上笔力飞扬的画了一个大圈以示重点,陈秉德想到张恪的意思,心里一惊。

不说云梦阁了,陈秉德看了传真件上又写出王建林的另一个身份就是南邺区道路运输商会常务副会长,长林运输公司以涉黑手段垄断南邺区几个大型批发市场货运业务的事情,陈秉德也有所耳闻——这里面的水绝对干净不了。

张恪将传真件接过回来,慢条丝理将那页传真绝撕成细长条,又将细长条叠成一起撕得粉碎,借站起来伸懒腰的当儿,丢到门外雪地上,还有一些纸屑给风吹到接待室来。

陈秉德知道张恪将传真件撕掉,不是不打算追究,而是铁了心要对王建林挖根绝户,自己若是不理会,那他就会将差不多内容的传真件拿给王维均或者直接给罗君看。陈秉德心里犹豫着,不单单是区分局钱桂华与他舅子的问题,这年头牵起萝卜带着泥,就算一个看上去不起眼的小人物,真要痛下决心挖根绝户,牵涉也绝对比想象中要来得深,就算是钱桂华,也主要归南邺区委区政府管制,市局在业务指导可以,在人事上的干预权限还是受到限制,陈秉德实际无法这时候就表态,好在张恪也没有着他这时候就表态,神色如常的坐在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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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钢化玻璃门给人从外门推开,黑脸肥胖的钱桂华满头大汗的急步走进来,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还以为外面是炎炎夏天呢,他走进来先看到陈秉德:“陈局长,我昨天在南园蹲点了,赶过来有些迟,让我久等了。”

“好吧,你总算是赶过来了,“陈秉德语气不善的盯着南区分局局长钱桂华,说道,“这时候我也有兴趣听听新梅园派出所协助调查调查出什么结果来?”

钱桂华赶过来,成富治心里松了一口气,总算有人在前面挡着了,听陈秉德这么说,他走过来要汇报情况,王建林却抢在他前面走过来,说道:“真是误会,我哪敢对陈局长的朋友不敬?我认打认罚,只要消除误会……”

“滚一边去,哪有你说话的份!”钱桂华抬腿猛的就是一脚,将王建林踹翻在地,又严厉的盯着成富治,“将他铐起来!开玩笑也要有分寸!”

看到王建林抱着肚子忍痛喘气,陈秉德都觉得钱桂华这苦r计用得不错,但是后面避重就轻的话就不该说,张恪什么眼色,要是这么容易给唬弄过去,那诺大的锦湖不是开玩笑吗?余光里看着张恪的脸色没有丝毫的缓解,还是冷漠的淡然,丝毫不为所动。

成富治给边上的民警使眼色,让他们掏出手铐来将王建林等人都铐起来带到角落里先蹲下,成富治一时琢磨不透钱桂华的意思,不知道这个情况要怎么汇报,陈秉德不y不阳的说了一句:“既然是误会,那就将误会的前后原原本本的说给我们听。”

成富治没有领会到钱桂华避重就轻的意图,也许是不大想帮着避重就轻,对方将陈秉德揪起来,对陈秉德都没有什么好脸色,显然来头更大,更不好惹。成富治原原本本的将他所了解的情况都说了出来。说起来红颜还真是祸水,要不是王建林看到娇媚绝艳的李馨予起了色心,哪里会生出这么多事?要不是色迷了心窍,明知道对方也是坐得起软卧包厢、出门有随行人员的角色,就算吃点亏又怎么会如此的死缠烂打?

李馨予与唐婧在车站里就先回去,陈秉德没有见到,他听成富治在那里汇报情况,眉头始终蹙着;男人,特别是有权势的男人,除了权势之外,也只有女人绝不容他人觊觎的,特别像张恪这样二十岁刚出头的青年人,对女人独占心更强,动他的女人,简直是犯他最大的忌讳。陈秉德心里这么想着,听到王建林接受两次教训还要死缠烂打,心里都不再对他可怜了:一点眼色都没有,张恪真要容他,还真是太好欺负了!见钱桂华到这里之后始终没有主动向直接的受害人张恪询问,心想他还真是想避重就轻了。

等成富治汇报完,钱桂华问陈秉德:“陈局长,你看怎么处理?”

第981章 缓兵之计

钱桂华问陈秉德如何处理,陈秉德看了新梅园派出所成富治一眼,严厉地说道:“新梅园派出所出警存在严重的问题,这次出警又是新梅园派出所所长领队,是不是让他先停职接受检查,下一步如何处理,你们区局班子商量拿个主意出来。”

成富治都傻在那里,万万都没有想到竟是他成了这替罪的羔羊,微张着脸,都忘了要替自己辩解,或许也知道他的任何辩解是无力的,在陈秉德面前,小小的新梅园派出所所长似乎并没有辩解的资格。

钱桂华不介意牺牲掉成富治,再说停职可以复职,当然,给陈秉德一个交待也是必要的,不过就算开除公职,等风声过了还是可以安排到相当的岗位以做弥补,关键要将事件的处置权抓在自己的手里。

见陈秉德似乎也没有纠缠下去的意思,钱桂华朝旁边的民警招招手,问道:“李秋生他人呢?怎么不在所里?你去将李秋生给我叫回来!”李秋生是派出所指导员,要停成富治的职,派出所的工作就要李秋生全面负责。李秋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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