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0 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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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质的对抗。

杨蓉平在联通手握重权,但毕竟还是副职,提出修正既定的发展策略,事实上要冒极大的风险,一旦失败,说不定从此在联通就没有立足之地,就要给排挤出联通。

杨蓉平也有很大的成功机会,首先联通内部对现行的发展策略就有很大的争议,当然还可以直接向信产部、向耿重阳请求支持。事关联信的利益,肖瑞民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

华夏电子从信产部划归国家经贸部直辖之后,在华夏电子内部闹独立的联信,尤其让信产部的人看了心欢喜,肖瑞民执掌联信,最初也是得益于耿重阳的提拔,肖瑞民自以为在耿重阳面前还能说上话。

另外,就算锦湖不直接出面,锦湖在背后的影响力自然也不容小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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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门中间嵌着半透明的雕刻玻璃,透着些外面大厅的灯光,张恪他们坐在包厢里秘谈,开始没有注意到大厅里的灯光变暗,直到五光十色的光柱打到雕刻比例上流光溢彩,才注意到大厅里悠扬的音乐变换成节奏动感的摇滚。

张恪疑惑的看着印在雕刻玻璃门上的光斑一眼,坐在他斜对面的那个漂亮女人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跟张恪搭话,解释道:“大厅里角有小舞池,每到这时候,都会有人上去翩翩起舞……”

“小成你邀请恪少出去跳一曲舞,”杨蓉平说道,“光介绍可不抵什么用。”

张恪笑道:“杨总是怪我对漂亮的女士不够殷勤,”看着女人眼眸里流露出鼓励的眼神,他微敛着眼眸,看上她脚上银灰色的高跟水晶鞋,说道,“成小姐若是答应事后不找我赔偿这双漂亮的鞋子,我倒是能鼓起一些勇气的……”

成小姐嫣然一笑,将制服式的西装外套脱下,露出里面穿着的浅色条衬衫来,做好上场的准备,这时候才看到她将一只r白色的爱达双屏手机拿手机绳穿着挂在脖子上,手机压在胸脯的衬衫上,将胸部衬得高耸丰满,她笑着说:“我可是爱达的忠实用户……”将手机托起来给张恪看了看,又放回去,能看到手机给茹房顶了轻弹了一下,再看她的腰肢处给蓝色短裙束得细细的,腿纤细且长,当真是迷人的女郎。

等了一会儿,估摸着摇滚音乐将停,张恪才站起来,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又回头对姚坚、刘鸣锋以及肖瑞民的助理说道:“你们来帮我压阵……”留陈信生与肖瑞民、杨蓉平在包厢里继续密谈。

接下来是慢三舞曲,旋律悠扬,名流仕女纷份相拥往大厅一角的舞池飘去,灯光柔曼,音乐轻柔,张恪微抿着嘴而笑,走到舞池边缘才轻托起成小姐那只欺霜赛雪的纤纤玉手,揽起柔软如梦的纤细腰肢,心里暗叹:漂亮女人总比美酒要销魂一些,再看舞池里的男女,也都男财女貌。

“张先生,您跳的真好,你刚才那么说,还真让我有些忐忑呢!原来张先生是很风趣的一个人。”

“那也是成小姐您格外让人不紧张。”张恪微微一笑,心里计算着这曲音乐还要过多久才会结束,然后将这份苦差使丢给姚坚、刘鸣锋他们。

这时候,成小姐挂在胸前的手机外屏灯闪烁起来,张恪松开手,她拿起手机看了看,跟张恪抱歉说了一声,就匆忙朝舞池外走去接听电话了。

张恪只当一桩苦差使结束,反而松了一口气。姚坚、刘鸣锋还有肖瑞民的助理速度倒是不慢,转眼工夫都已经找到舞伴进了舞池里来,张恪先到舞池边的吧台歇着等他们,听着悠扬的音乐,看着舞池以及大厅里穿梭的漂亮女人,总比闷在包厢里与杨蓉平、肖瑞民他们勾心斗角强。

听舞曲似乎刚到半途,张恪有些n意,也看不见联通的那个漂亮成小姐躲到哪里去通电话了,他转身寻着标识从光线浮幽的过道里穿过去找洗手间,转了两个弯,大厅里的音乐声就跟水滴似的给过道吸引掉。

“……我就在公司里加班,我要怎么跟你解释你才相信我?”

张恪听着过道那头传来的女人声音熟悉,已走过拐角,看到联通的成小姐背对着他与别人通电话,他想退回来也来不及,成小姐转过身来一脸惊愕又窘迫的看着他,张恪只能尴尬的朝过道尽头的洗手间指了指,示意自己是过来寻找厕所的。

“我不跟你解释了,手机快没电了,我先挂电话了。”成小姐神色窘迫,似乎能保持镇定的压着声音跟电话那头的人再说一句才挂掉电话。

张恪看她手上的动作,她似乎顺便将手机关机了。

她又尴尬的跟张恪解释:“不是想说谎,要是说在这里,他会更疑神疑鬼……”

张恪对私人间的事情实在不想置评,在如此漂亮的女人背后藏着一两个个伤心欲绝的男人,实属平常得很,何况还是一个看上去事业比较成功的漂亮女人?他摊手耸耸肩后退着往洗手间那边走,没注意到后面走过一个人,转身手肘顺拐的撞到那人的身上。

“啊!你长眼睛没有!”

张恪感觉手肘撞一处柔软弹挺的地方,触感虽然绝对的美好,但也知道撞到不该撞的地方,忙转身看到那个给他撞到的女人连退了两步,手吃痛的捂着胸口。张恪也知道自己活该给骂,很不好意思的道歉:“真不好意思,有没有撞伤你?”那女人头低下来,顺直的长发滑过来将脸遮住,只看她淡紫色礼服长裙露出的香肩肌肤柔嫩雪白以及婀娜修长的身材,就知道是个非常漂亮女人。

那女人歇了一会儿,似乎顺过气,一手捋着额前的长发抬起头来,脸蛋果然漂亮,只是她胸口还有痛,眉头轻拧着,大概是对自己柔嫩的胸部给撞了一下,还给撞了这么重,十分的恼恨,不客气的教训起张恪来:“你长眼晴是用来走路还是用来看女人的?”她只当张恪转身后退着走是贪图看成小姐的美色才如此。

张恪也不至于给女人教训两句就恼羞成怒,还想解释两句,只觉得眼前这女人眼熟,好像是在哪部影视作品里看到过她露脸,话到嘴边说打了结:“哦,你是……”

“什么素质!”那个女的丢下一句话,手捂着胸口错身往出走。

“似乎真把她撞痛了,”张恪看着绝色女子的背影,自嘲的朝联通的成小姐摊了摊手,又问她,“人转身时,会下意识的用很大劲……”

张恪与联通的成小姐在那里说话,那个漂亮女人耳朵尖,回头看了一眼,愠怒的眼神十分严厉。

张恪又笑着跟联通的成小姐说:“她不会以为我是故意的吧?”

“说不定会有许多愿意给张先生您搭讪呢……”

张恪笑了笑,不跟她扯暧昧不明的话题,真觉得这个女人眼熟,一时也想不起是谁来,问道:“成小姐有没有觉得她很眼熟,好像演出什么电影?”

“张先生真是日理万机啊,连大明星宋婉佩都不认识?”成小姐笑着说,“也难怪其他庸脂俗粉入不到张先生的眼……”她突然觉得这么说有些将自己绕进去,自己今天晚上不就是没有入得了眼前这人的眼?

“啊!”张恪拍了拍额头,宋婉佩零二零三年就是息影嫁入豪门、从此深居简出,也难怪没有留下多深刻的印象,给这事一打岔,也没有要去洗手间的意思,只是就这样跟联通成小姐折回去,就好像专门过来偷听她打电话似的。

张传让联通成小姐先回大厅,他到洗手间转了一圈,整了整衣衫,才走回大厅。联通的成小姐就在过道口子那里等他,她的神色恢复了正常,好像刚才在过道给听到电话的是其他人。张恪笑着正想问她姚坚、刘鸣锋以及肖瑞民的助理跑到哪里勾引女孩子去了,却有两个穿蓝西装的青年走过来,其中一人径直走到张恪的面前手搭在张恪的肩膀上,挑眼看着他:“兄弟,你知道你刚才动手调戏谁的女人了?”

第1107章 单独来赔礼道歉

张恪从卫生间出来,走到大厅里与联通的成小姐说话,有两个穿靛蓝色西装、剃平头的青年走过来。其中一人手搭在张恪的肩膀,挑眼看着他:“兄弟,你知道你刚才动手调戏的是谁的女人?”

“你们是不是误会了,”联通成小姐帮张恪解释道,“我们只是在走道里无意碰了宋小姐一下,已经道过歉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那就麻烦二位陪我们走一趟,到底是怎么回事,宋小姐有没有接受你的道歉,你们说了不算,我们说了也不算……”西装青年眼睛在联通成小姐的脸上扫过一眼,说话的语气很平淡,却是一付不容拒绝的样子。手还搭在张恪的肩上没有收回来。

“凭什么跟你们走?”联通成小姐严厉地说道,担心她与张恪走进人家的包厢里会吃亏,拿起胸前挂着的手机拿下来开机准备打电话。

“我们都是文明人,”旁边那个西装平头青年走过来一把将联通成小姐手里的手机抢过去,“我们只是麻烦二位陪我们走一趟,至少现在我们还是想做文明人的,等会儿有时间给你们打电话……”

“兄弟,你知道你的手搭谁的肩膀上?”

锦湖两名随行人员一左一右将那个手搭在张恪肩膀上的西装平头青年夹住,抓住他的手腕,硬生生的他松开手,还关切的问张恪:“张先生没有什么事吧?”又有两人从背后将另一个平头青年揪住,朝外掰开他的手指,将手机拿下来还给联通的成小姐。

“发生了什么事情?”姚坚走过来关切的问,要是张恪在北京闹出什么不愉快,就是他的失职了。

“没什么,有些误会,”张恪挥手让随行人员将两名西服平头青年放开,歌舞升平的地方,动手动脚成什么体统,说道,“要我们跟你们去哪里?”

看着这边人多势众,两个西装平头青年气焰就弱了下来,说道:“你们说是误会,那就去那边的包厢跟宋小姐将误会解释清楚……”没有刚才那种一言不和就要将人拖走的气焰。

张恪看着肖瑞民的助理要进包厢,示意他不要拿这种小事去影响包厢里人谈事情,他跟着这两个西装平头青年往大厅对角过道里的包厢走去。张恪没有让随行人员跟着进去,又不是撑场面大打出手、就想着与联通的成小姐走进去将误会解释清楚就好。

是座带小舞池与演艺台的豪华大包厢,黑色的真皮沙发一圈坐了男男女女十几号人,宋婉佩拿着话筒站在演艺台上正准备唱歌,看着两名保镖将张恪与联通的成小姐领进来。俏脸略沉,仿佛瞬间给覆盖了一层冰霜。

张恪他们走进包厢,随行人员还是伸脚将包厢门挡了挡,让门无法关严实,他们不跟着进去,但是要随时关注包厢里的动态。

一名西装平头青年守在门口,另一名西装平头青年朝坐在黑色真皮沙发中间那个差不多有二十七八岁的青年走过去,低头在他耳边低语了一阵,大概是汇报刚才大厅里发生的事情。

“刚才的事情真是抱歉,唐突宋小姐了,宋小姐要是觉得我刚才道歉的诚意不够,我过来再跟宋小姐说声对不起!希望宋小姐不要有别的误会。”张恪没有理会坐在沙发中间座位的那个青年,朝从演艺台走下来的宋婉佩说道,见她即使绷着一张脸也不会让人觉得难看,心想果然是天姿国色,冷艳更具风情。

“仗着人多势众就了不得是吧?有几个臭钱就到北京来摆阔是不?你信不信我从卫戍司令部叫一个连来单练你们几个?”那个男人将手里端着的酒杯重重的放桌上,“你身边的女人让我拿胳膊肘在乃子撞一下,就算你道过歉了。你说是误会就是误会,你他妈的是什么人啊,你有证据说你不是故意的?”

“……”张恪没有理会那个从沙发上站起来的青年,平静的看着宋婉佩,问道,“我该怎么道歉才能让宋小姐满意?”

“呸!”那个青年见张恪从头到尾都不正眼看他,气不打一处来。端起他放在桌上的酒杯,朝里吐了一口唾沫,递给宋婉佩,说道,“婉佩,让他将这杯酒喝下去就算完!你的乃子不能白给人家摸。”

张恪眼眸子敛起来,盯着宋婉佩,见她眉黛微蹙着,心想她就算有些明星的气度也多半会屈从这青年的y威,只当今天这事无法善了。姚坚这时候从门外走进来,在他耳朵低语了几句,张恪这才眉头微皱的看着那青年,问道:“你是成晋杰的儿子?”

“怎么了?你还玩冤有头债有主的那一套,老子坐不改名、行不更姓,你到京城来玩,也应该打听听我成强是不是女人给人调戏还忍气吞声的主!”那青年不屑一顾的扬了扬眉头,京城太子党他没有不认识的,地方上的高干子弟或者阔少爷他还不放在眼里。

姚坚拿出手机在那里拨号,一会儿将手机递给张恪。

张恪先皱眉看了看手机,听见手机那头传来人声,才将手机贴到耳边,说道,“成晋杰主任是不是?我是张恪,不要觉得奇怪,贵公子成强正端着一杯他吐了一口痰的红酒要我喝下去,我打电话就是问成主任一声,我是该喝还是不该喝!”

计划发展委副生任成晋杰给葛建德、严文介等人拉拢过去,千方百计的在锦湖向国务院申报大型项目时制造障碍,虽然大家明面还没有撕破脸皮,实际上都恨不得有机会能坑对方一把。

张恪懒得跟成晋杰在电话里罗嗦。将事情说完就将电话挂掉,将手机还给姚坚。

这时候锦湖守在门外的四名随行人员都走进包厢里来,守在门口也不作声,包厢里的男男女女见事情搞得有些大条,特别是张恪给成晋杰通电话的语气很不客气,让他们都觉得有些发蒙。

成强哧笑一声,还想揭穿眼前这个虚张声势的假皮囊,这时候他放在黑镜玻璃几上的手机猛的响了起来,坐在边上的人站起来将手机递给他,他见手机上显示他老子的手机号码,心里咯噔一沉。

成晋杰虽然给严文介、林雪、葛建德拉拢过去,在华夏电子、宏信投资、海粟科技等投资的项目给予方便,也时不时的在锦湖的项目里做些小手脚,但是他还是不想直接得罪锦湖,更不想跟锦湖撕破脸。不要说他儿子了,就算他借着酒胆也不敢强迫张恪喝下吐痰的红酒。

打人不打脸,打脸就意味着往死对掐,锦湖铁了心要扳倒他这个副部级,成晋杰就担心自己会真成了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别人不知道锦湖有多强势,他成晋杰心里可不糊涂。

包厢里的音乐停了,包厢里的男男女女不知道后果有多严重,都摒住呼吸,一根针掉地上都听得清,虽然成强将手机听孔贴紧耳朵,大家还是能隐约听见成晋杰在电话里的咆哮声,再看看成强脸上渐渐发白的脸色,就知道他给训得很惨。

“我们走……”成强脸色铁青,也不敢正视张恪,就想拉着包厢里的男男女女还有大明星宋婉佩一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站住!”张恪沉声道,慢慢转过身来,盯着成强,说道,“你要走可以,别人还没有尽兴;另外,我已经知道你不是忍气吞声的主,但是请你将自己的酒喝干净再走!”

锦湖的随行人员将门堵住,包厢里的气氛瞬间凝重到极致,那些拿衣服拿包准备要走的男男女女都僵在那里,要站不是,要坐也不是,眼巴巴的看着成强,担心他要是咽不下这口气发作起来,是事不关己坐壁旁观,还是一拥而上?对方可是可以毫不客气跟成晋杰通电话的主啊。成强强迫人家喝吐过痰的酒,还不是他自找其辱?大家都打定主意等会儿就当什么都没有看见。

宋婉佩刚才只是觉得酥胸给撞了一下心里郁气,回到包厢才抱怨的跟成强说了一声,就算成强要替她强出头,她也心想反正年纪轻轻进来玩的青年没有几个是好东西,乐意看他们狗咬狗,在这里闹出什么纠纷,也不怕给八卦媒体知道,哪里想到事情闹成这样!就见成强脸色铁青,手握成拳头还在微微颤抖,心想他只怕就要控制不住的大打出手了。那个自称张恪的青年却出奇的冷静,在包厢灯光下显得有些微褐的眼眸子清亮而剔透,冷峻的盯着成强看,还有余暇拿眼神瞟沙发上坐着的其他人,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成强会爆发。

看着成强与自称张恪的青年站在一起,宋婉佩不得不承认人与人是有很大区别的,即使成强也很英俊,但是他与这个自称张恪的青年相比,身上缺乏那种平时沉毅收敛一旦张扬起来就慑人生威的气质。

成强将桌上漂着白痰的红酒杯端起来一口喝下,又将酒杯摔到墙角落里,四溅的玻璃渣吓了包厢里沙发上坐着男男女女一跳,他也不再气焰嚣张的说“我们走……”这句话,拿起沙发上的外套,一声不吭的扭头就出了门,那两个西装平头青年也灰眉土脸的跟着离开。

张恪看着溅落到包厢地中央的玻璃碎片,朝联通的成小姐笑着说:“他也就这点胆子,他要是敢将杯子连酒砸我脸上来,我还真就不跟他计较了!”

联通的成小姐脸上挤出一些笑容来,她知道张恪的身份,刚才还在包厢里听张恪在那里指点江山,但是在她的心里,张恪如此的年轻就拥有如此财富,那是太幸运了的缘故,内心对张恪并没有特别的尊重。这时候看着张恪在这里教训计划发展委副主任成晋杰的儿子成强,心里多少会想他如此年轻就拥有如此财富,或许不是单纯因为幸运,特别是成强看着就要发作的那会儿时间,张恪给人特别能依赖的感觉。

这样的人物,大概不会为寻常漂亮女人所打动吧?

看着包厢里的男男女女都噤若寒蝉的样子,张恪哂然而笑,看着成强坐的座位旁边还有一杯红酒,他走过来,端起来,凝眸看着宋婉佩,说道:“宋小姐坚持要我认错道歉。那我喝下这杯酒算是道歉……”看着红酒杯上淡淡的口红印,有着淡淡的女人香气,他微微将玻璃杯转了一边,将杯中红酒喝下,又问道,“不知道宋小姐有哪家经纪公司的合约在身上?”

宋婉佩给张恪的气势镇住,不知道要如何应答,旁边有个猥琐、门牙往外支的中年男站起来,双手棒着名片要递过来:“宋小姐是我们星辉娱乐的台柱子,小弟宋祖誉……”

“星辉娱乐啊,没怎么听说过,”张恪嘴里轻声复述了一遍,手却微微别到身后,没有要接名片的意思。回头吩咐姚坚,“你去找星辉娱乐的老板,问他要多少钱才肯将公司卖给我,我要宋小姐享受一下强迫老板低头认错的快感!”

张恪说完这句话,就转身走出包厢,宋祖誉在背后低声嘀咕:“我也是星辉娱乐的老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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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恪走回他们的包厢,陈信生与杨蓉平、肖瑞民三人在那里讨论计划的细节,三人的脑袋都凑到一起了,联通北京分公司总经理在那里帮他们端茶递水。他们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张恪他们走进来,杨蓉平笑着问:“我们小成的舞姿如何?是不是值得赔她一双高跟鞋?”

张恪淡淡一笑,说道:“成小姐的舞姿的确迷人……”坐到陈信生身边,问他们谈得如何。联通成小姐坐到杨蓉平身边,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低语说给他听。杨蓉平听了微微动容,关心地问张恪:“有没有事情?”

张恪眯眼一笑,说道:“没什么事情了,三两跳梁小丑,随时随地都能遇到,有时候只是觉得有些麻烦罢了。”

杨蓉平也笑了笑,说道:“只要不坏了你的兴致就成,北京分公司这边的广告就是请那个女明星代言的。改天随口找个借口撤掉就是……”

都说商不与官斗,但是这种道理只能广义上来讲。就算移动甚至联通都能在市场上压制锦湖,因为移动以及联通代表着国有利益,锦湖是私营。但是具体到个人,情况就完全不同。成晋杰的权势来自于他身处的位子,有私人恩怨时,他只能代表他个人;张恪则与锦湖不分彼此,但是一旦撕破脸,张恪就能动用锦湖背后的影响力将成晋杰从位子踢下去,到时候成晋杰就狗p不是,他儿子更是狗p不是,捏圆捏扁凭他们爽快。成晋杰虽然能够时不时给锦湖下些绊脚石,但是要想将锦湖彻底的打倒,已经完全超过成晋杰的个人能力了。

“生意归生意,”张恪笑着说。“我们还是接着谈生意……”

张恪的计划,的确让杨蓉平很动心。他想更进一步必需有说得过去的业绩才行。

要么全面的倾向依赖锦湖,将锦湖在手机芯片上的优势据为己有;要么与移动共享锦湖在手机芯片上的成本优势,与移动纠缠恶战下去。

事实上,联通甚至不用直接跟锦湖合作,锦湖答应两年时间里不直接生产ess基频板手机,联通就算要定制手机,也只能跟联信及其他获得锦湖ess基频板供应的手机厂商合作。虽然是掩耳盗铃,事实上却能缓解联通的压力。信产部与联通内部有些人天然的对锦湖反感,这些人恨不得将民营企业的根子都砍断掉,在他们眼里,民营企业就是偷税漏税剥削劳工的代名词,却不知道是谁纵容民营企业剥削劳工。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来,姚坚推门走进来,通过门缝看见那个自称宋祖誉的门牙根猥琐男跟天生丽质的宋婉佩站在门外。

“宋祖誉是星辉的二老板,他与宋婉佩想过来赔礼道歉……”姚坚走过来跟张恪说道。

“让他们进来说话……”张恪说道。

“张……”宋祖誉与宋婉佩走进来。刚要跟张恪说几句打圆场的话,才看到联通北京分公司的老总在场,“龚总在这里接待贵宾呢?张先生是龚总的贵宾喽,那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刚刚发生了些小误会,还要龚总帮小弟多美言几句,错都我们,认打认罚,只希望这位张先生能消气……”又朝张恪谄笑道,“听说张先生喜欢跳舞,要不让婉佩陪张先生跳几曲算是赔礼道歉?”

“张先生大人不计小人过……”宋婉佩低眉顺眼地轻声说道。

桌上有铅笔与便条,张恪写了一张便条,推到桌前角,看了宋婉佩一眼,说道:“这是我在北京的临时住所,宋小姐真有心赔礼道歉,明天单独过来赔礼道歉就可以了……”

联通的成小姐听了愕然心惊:这不是要求宋婉佩明天过去献身吗?还只当他对美色无动于心,看来也只是口味刁了一些。

第1108章 哪有不吃羊的狼

“宋小姐真有心赔礼道歉,明天单独过来赔礼道歉就可以了,”张恪将写着他在北京临时住址的纸条丢在桌上,不管别人心里会怎么想,他抬手看了看表,站起来与杨蓉平、肖瑞民说道,“时间不早了,今天是不是就这样!”

肖瑞民、杨蓉平等人都站起来相送张恪、陈信生他们,将一脸羞愤、惘然无措的宋婉佩以及看不出什么表情的宋祖誉两人丢在包厢里。离开时,杨蓉平还忍不住回头的看宋婉佩一眼。女人跟女人真是不能放在一起比较,总部办公室之花成映霞站在宋婉佩面前就是黯然失色了,真值得让她单独来赔礼道歉,可惜已经让张恪捷足先登了,走出包厢时,还别有意味的按了按联通北京分公司总经理龚志鹏的肩膀,说道:“等会儿,我与联信的肖总也先走,剩下的事情,你与小成留下来处理一下……”

龚志鹏心有领会的点头笑了笑,成映霞心里却在想剩下的事情是指什么,要是说结账的话,今夜的消费本就应该是分公司卖单,杨蓉平根本没有必要额外提醒一下。成映霞心里琢磨着事情,陪同走出会所,看着杨蓉平、肖瑞民与张恪、陈信生等人在廊檐前边告别边等车从停车场开过来,看着张恪身材挺拔、脸庞俊美,谈笑风生的在那里与杨蓉平、肖瑞民寒暄,北京分公司的总经理只有资格在一旁陪笑脸,心想这样的男人,又这么的年轻,应该会有很多美女争先恐后的想上他的床吧,只是他强迫宋婉佩单独登门“赔礼道歉”的手段过于强势,简直比“霸王强上弓”好不了多少,这难怪才是有钱人的嘴脸?

倒是张恪矮身钻进车之前一眼都没有看过来,意外的,成映霞心里有些微的、难以自抑的失落感,心想自己的名字,他大概都不知道吧?杨蓉平与肖瑞民目送张恪等人的车驶上主干道,才相继坐车离开,成映霞与北京分公司的总经理龚志鹏再走进会所的包厢,星辉娱乐总理经宋祖誉与大明星宋婉佩还在里面,刚才也看见还有一些星辉娱乐的职员在大厅里交头接耳,也不知道离开这会儿他们说了什么,宋婉佩的眼圈红红的,看上去楚楚可怜,女人看了都心怜,普通百姓都看得见宋婉佩光彩照人的一面,谁又知道这背地里的肮脏与心酸。

“龚总,你说这叫什么事?”宋祖誉看着龚志鹏走进来,抱屈的说道。

不要看龚志鹏只是联通北京分公司的总经理,在北京也算是一号人物。

联通这几年在北京的投资都非常的大,北京毕竟代表着门面,联通就算资源再差,也不想北京地区都不能争取到一点的主动,各方面的投入跟移动通信局下属的北京分公司相比较,也差不了多少。联通北分比其他省市分公司要强太多。

联通北京公公司的总经理虽然只是局级,在不要觉得官大的北京城,龚志鹏远比那些正司级官员更显得有能耐,也活得更滋润。

唯一令龚志鹏不爽的事情就是分公司跟集团总部在同一座城市里,时不时在集团总部的领导面前就要装孙子,不想其他省市分公司的总经理天高皇帝远。

龚志鹏坐下来,二脚高跷,装了一夜的孙子,这一坐又找回高高在上的感觉,他唉声叹气,说道:“这事毕竟是你们有错在先,登门道歉似乎也不过份啊!”

“……”宋祖誉微微一怔,没想到龚志鹏完全不帮他说话,登门道歉,哪怕选京城最贵的地方摆酒席都成,让宋婉佩单独登门道歉,鬼都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刚才给成强打电话想试试他的口风,没想到两句话没说话,对方就将电话摔了,可见他心里虽然恼火却没有胆子再c手这件事。宋祖誉试探性的问了龚志鹏一句:“龚总,那位张先生到底是什么来头?”

宋祖誉这时候有些捉摸不定了,在他们包厢里,看这个自称张恪的青年气势很盛,令人噤若寒蝉,还将成强羞辱了一顿,他拉着宋婉佩跑过来道歉,见他们在包厢里竟然喝的是低档的国产酒,就有些不确定了。

“啊?”龚志鹏愣了愣,“你们不知道他的身份?”

“发生了些误会,他将成晋杰的儿子成强教训走,留下一个人就说要收购星辉,那人只让我报价,却不说明他们的身份……”宋祖誉苦着脸诉苦道,他连得罪的哪里人马都不清楚,哪里管开口报诉。

“那你就跟陈信达一起将星辉卖给人家得了,你们不是整天诉苦说干这行又黑又累,没有意思,你担心人家出不起价还是怎么说?”龚志鹏说道。

“嗨,龚总不要为难我了,今天的开销算了,只求龚总给我指点明路……”宋祖誉涎脸哀求道。他只知道对方比发展计划委副主任成晋杰更强势,还拥有随便就收购星辉娱乐的庞大财富。星辉娱乐虽然远不能跟世界的大牌经纪公司相提并论,也不能跟香港的英王等大经纪公司相比,但在国内也要算一流的演艺经纪公司,说收购就收购,好歹也要一两亿的现金才行。这年头,京城的太子爷们个个都牛比叉叉,但是有多少人有能力随便丢一两亿出来斗气?没有摸清楚底细,他真不敢随便开价。拿钱多了,得罪人,拿钱少了,得罪自己啊。

“还是登门道歉的好,”龚志鹏说道,侧过脸看了看宋婉佩,心里暗叹真是天姿国色,他可没有勇气去跟张恪争头筹,心想只要她下了水,以为也就有他的机会,这么想着,这点失落的情绪在他心里也是一闪就过,又笑着说,“登门道歉,对宋总,对宋小姐将来的发展都是有利的……”

要宋婉佩无所谓,宋祖誉更无所谓,出来混,就不图卖个好价钱?这个自称张恪的青年,明显比成强要有分量,只是真要将宋婉佩送上门去,成强那边就得罪死了,再说这个自称张恪的青年吃相有些难看,宋祖誉也觉得有些落不下面子。

“这个……总不能就这么登门道歉吧?”宋祖誉腆脸笑道,见龚志鹏说得笃笃的,他的姿态只能更软一些,至少知道登门道歉到底对以后的发展怎么个有利法。

“宋小姐明天登门道歉,自然会有交流、会有沟通,我就不在这里越俎代庖了,”龚志鹏摸着微秃的头顶,笑着说道,“宋总坐的位子是联通总部的杨蓉平副总,杨副总旁边是联信的总裁肖瑞民,宋总要是觉得道不道歉,就让我们为难了,我可是想与星辉的合作能一直愉快的进行下去的……”

宋祖誉听了心一惊,龚志鹏这是图未穷匕首现,宋婉佩与联通北分的代言合约要是这样就解除了,他心里也清楚,联通北分不仅不会支付违约赔偿,还会搞得就像宋婉佩与星辉违约那样,要宋婉佩与星辉赔一笔钱出来。

成映霞看着宋婉佩眼里哀伤的神色,看了多少有些于心不忍,又觉得她与龚南鹏坐在这里简直就是良为娼兼拉皮条,一时忍不住开口安慰宋婉佩道:“与张先生接触过的人,都知道张先生是相当不错的人……”说完这句话就觉得后悔,她真是没有资格说这种话,再说她与张恪接触也就仅限于今晚,哪里能知道一个人是不错还是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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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祖誉与龚志鹏谈过,也知道要怎么做才合适,就算还有些人脉,似乎也没有必要大动干戈,站起来与龚志鹏告别,出去时顺便将这个包厢里的账单给结了,将发票留给龚志鹏就可以了。

宋婉佩心里真是凄凉,演艺生涯看上去星光坦荡,背后却是凄苦与心酸。虽然对成强心里不喜欢,但是公司一再强调这是工作上的应酬,就算成强有时候言行粗陋一些,至少待她还能稍有耐心,维持表面上的讨好,哪里想到这个叫张恪的混蛋恨不得就在包厢里扒她的衣服!看着公司老总宋祖誉脸上的神色,就知道他已经选择了退缩,她跟公司有合约在身,除非不顾一切的撕毁合约,要么再找一个更强势的靠山,但是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靠山图的又是什么?宋婉佩这两年也真是看透了,有时候也会想无非就图卖个好价钱,嫁入豪门虽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总比孤身站立荒原的狼群中间好一些。

上车时,还看到宋祖誉将她的经纪人与助手叫过去低声吩咐什么,宋婉佩坐在车里更觉凄凉。就像溺水时有根稻草也要抓住的道理一样,宋婉佩翻开通讯录找到成强的电话,听着手机传来对方关机的提示音,宋婉佩一颗心冷到底:这个男人跟只狗似的给赶出包厢,这时候竟然连开机的胆子都没有。

唯有联通那个女的说的话让她心里还有些侥幸,又觉得这种侥幸心理实在不应该,天下哪有不吃羊的狼?

第1109章 出人意料的道歉

窗外熟悉的天空,灰暗y沉,没有一点生机;极目远眺,都是积雪,被风吹干的积雪,干巴巴的,没有湿润的光度,看上去也没有什么生机。

香林小镇很快就出现在眼前,宋婉佩曾经也想在香林小镇东端的南湖森林别墅小区里买栋别墅,现在却觉得这里尤其的令人觉得憎恶。

宋婉佩皓白如雪的素腕托着下巴,两眼失神地望着窗外,宋祖誉将他的奔驰派来接她,她可没有觉得有丝毫的荣幸,待车拐上进香林小镇的水泥甬道,宋婉佩抓起座位上的外套,要让司机在前面将车停下来:“剩下一点路,我走过去就行……”

“天很冷,还是坐车吧……”一直不吭声的经纪人突然说了一句,要阻止宋婉佩下车,见她杏眼露出怒色,经纪人转过脸去看着窗外说道,“宋总这么吩咐的,你要实在不愿意,撕毁与公司的合约就是,我们换家公司一样吃饭……”

宋婉佩颓然坐在座位,她刚出道时,什么都不懂,跟公司签了十五年的长期合同;等她见识到人心的险恶,才知道那份十五年的合约根本就是一纸卖身楔。不要看这两年她星途坦荡,名气大增,广告商、片约给予的合约报酬屡创新高,但是由于十五年卖身楔的存在,绝大部分收入都流入公司手里,她个人分得的十分有限,除非她卖了自己,不然她支付不起撕毁经纪合同的赔偿金。

这大概是接下来最漫长的一段车程,司机也有意的放缓车速,宋婉佩即使还抱着一丝饶幸的奢望,心也情不自禁的冰冷得跟结冰的湖水一样,冷得让人忍不住要微微颤抖动。

车子驶进别墅园,诺大的庄园式别墅园区即使覆盖厚厚的一层积雪,仍能看出内中的奢华来,来到临近南湖岸边的那栋别墅,宋婉佩拿着外套下了车,随即车门就给人从里面拉上,车缓缓驶开,宋婉佩知道要等她真正的走进去,司机才会将车开走。

早该有这样的觉悟了,宋婉佩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只觉得胃子里都凉透了,还是走上去按门铃,很快给漆成胡桃灰黑的铁门从里面给人打开。有个穿深蓝色棉大衣的青年从里面露出脸来,看了宋婉佩一眼,说道:“宋小姐过来,张先生在客厅里正等你……”

宋婉佩下意识的要往后退,修饰精致的院子那头,是扇透明的玻璃门,张恪就站在玻璃门后眼睛盯着这边在打电话。不知道他在给谁打电话,宋婉佩却知道自己无路可退,就能侥幸的希望联通那女的昨天夜里那么说不纯粹只是安慰她。

看到张恪在玻璃门后给自己招手,宋婉佩心里又有脱荒而逃的念头,却强迫自己往前走。

“我还以为宋小姐会晚些时间过来呢,”张恪将手机夹在颈脖子里,伸手要帮宋婉佩将外套接过去,接着他似乎又是在跟别人讲电话,“嗯,没错,她比我预料的要早到……”

宋婉佩差点就控制不住发作起来:难道自己在他眼里就很犯贱,送上门来还迫不及待?还是将烟灰色的呢子外套交给张恪挂到玄关的镜架上,这才注意到刚才给她开门的那个青年没有跟着走进来,通过玻璃门可以看见他从台阶右侧绕到别墅的侧面去,知道别墅里还带有独立的保镖室或者说是工人房,客厅里就她与张恪两个人,只怕整栋楼里真没有其他人在了。

“那我先挂电话了……”张恪结束通话,将手机拿在手里,跟宋婉佩笑着说道,“本来是派人过去接宋小姐的,才发现昨天忘了问宋小姐在北京的住址了……”请宋婉佩往里走,见她脱掉呢子风衣,里面还穿着嫩紫色的小夹克西装,翻开的领襟里露出烟灰色的绒线衣来,她下身穿着看上去很结实的牛仔裤,心想掀开她的上衣下摆大概可以看到她腰上扎得结结实实的皮带。

给张恪打量着,宋婉佩感觉给芒刺轻扎心头一样难受,也根本没有装笑的心情,只期待噩梦能赶紧醒过来。

“宋小姐应该饿了吧,我没有想到宋小姐会这么早到,还要过半个小时,才能用上午餐,希望宋小姐不要觉得给怠慢了,要不要我陪宋小姐先参观一下?”张恪问道。

看着张恪的目光落在上楼的楼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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