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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济,跟其它人比起来或许根本好不到哪去。对着不断冲过来送死的对手摇了摇头,它突然使力跳跃至两个背靠背坐倒在地,险些就要被杂兵碎将们砍成肉酱的部□边,把他们用左右手提起来放至一个正在彪捍冲杀的兽人身边:“照顾好他们。”

“是!”那兽人响亮答着,喘了口气踹飞一个身边举刀的小匪用风刃解决了他:“不过这些垃圾真是烦人,兄弟们怕是就快要顶不住了。”

“再坚持一下!”景轩说着把目光投向站在角落里不断大声鼓动部下的首领,抬起手中佩剑:“只要把力气用在该用的地方,说不定,在安修将军带人赶来之前,我们就能把这里料理干净!”

小乌龟很聪明,那些一起来山寨的小流氓中只有他在官兵围剿中活下来并爬到现在的位置,这并不是单纯的巧合,他有自己保命的要决,那就是时刻紧跟着首领,进退相随。这次兽人大军来围非同一般,他自然是更紧紧帖在首领身后,顺利的亦步亦趋同他一起下到了后山脚,顶着别人用鲜血开出的道路,眼看马上就能离开这危险的地方。小乌龟刚偷偷松了口气,却看到不知从哪跳出了在街头遇到过的温润军官,他扬起手,用和气质完全不符的凌厉之势,一剑划过首领,溅起的鲜血与被刀刃带出的金珠宝玉喷了缩于一边的小乌龟满头满脸,随着失去生命的身体重重倒地之声,小乌龟亦随便捂住身上一块地方啊的大声惨加,翻着白眼倒在了地上。因为他离首领站的极近,众人都以为是被刚才那军官的一刀牵连毙命,眼睁睁看着景轩来势汹汹无人可挡,首脑都不得不倒地伏株,更一剑便令数人倒地,刚才还气焰熊熊的匪徒都失了主心骨骚动起来,明明已占了上风却被兽人趁势反攻,眨眼间形势开始逆转。

小乌龟眯缝着眼忍受着别人在自己身上不断来回踩踏亦一动不动面不改色。不过刚才从首领尸体中掉出来滚于脑袋边的红色宝石却比那些疼痛更让他难以忍耐,就算死死闭上眼,那颗跟他刚刚打烂的夜明珠一般大的宝石近在咫尺的柔美光华也在不停吸引他注意力。

白白受了这么大风险,差点连小命都丢了,虽自己总算机灵装死逃过一劫,但总不能空手而归吧,谁会在意地上的死人呢?只要趁别人不注意把宝石偷偷握在掌中,只要这么一握……他又扫了圈周围早已疯狂的人群终于慢慢伸出手,一点点向着华光抓去。

“原来是你……”沾血的贪婪双手被人一脚踩中,小乌龟张大口惨叫着抬头,那名杀死首领的军官随意砍翻几个冲它扑过来的匪徒向地上道:“我说怎么如此眼熟,原来是你通风报信。”

“好汉,军爷,爷爷……求,求您……我,我……什么坏事都没做过,真的,我……”小乌龟哆嗦着嘴,随着刀光划过,他求饶的话嘎然而止,再发不出任何音调,终于变成死乌龟的他无力歪倒在地上,最后的目光映出那军官弯腰拾起地上鲜红的宝石,在喊杀振天的修罗血场中露出一个带着回忆的温暖微笑。

“多漂亮的红宝石……你不该用那么脏的手去碰它。”

作者有话要说:不会写战斗场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过总算搞定了,景同学力挽狂澜,大家可以开始倒数夫夫见面了。

第四十五章

安修赶来时战斗已接近尾声,看着大军声势隆隆而来,情知再无挣扎可能,所剩不多的盗匪终于纷纷抛下武器,俯首投降。已筋疲力尽的景轩抱拳向施施然走来的狼王道:“禀将军,虽我方人数不多,幸在无人身亡的情况下,将打算从后山逃跑的匪徒尽数拦劫。”

露出满意的神色,狼王挥手让身后大队人马前去清理战场,搬开堵住谢天阳大军的石块:“我都听安乔说了,你很好,临危不乱还能带领剩下的队员完成这次任务,的确是勇有谋。怪不得贤王爷……”

景轩闻听此言,抬起头一扫劳累之色,有些不顾高低的上前拉住安修道:“言若……贤王他,他现在怎么样了!!!”自从来到虚水,皇宫一别便再没相见,虽然景轩知道身为周言若的大哥,皇帝应该不至于对他有所怠慢,可根据在宫中周言予的种种强势表现,要想不担心,也是不可能的。

“哈哈哈哈,他好的很,还托我照顾你。”安修拍拍景轩紧绷的肩:“以前不知道你是怎样的人,为防你仗势娇纵,我没透露过什么。不过你很好,非常好,我就喜欢跟我一样对老婆有情有义的真汉子。”

说完似又觉的老婆二字有点不妥,咳了声道:“贤王爷就是想你了。不过照你目前的表现下去,等跟着我端掉虚水剩下那些乱七八糟的匪徒窝点,就差不多可以升校尉了,回经业我就安排你轮休去看王爷。”

“多谢将军!景轩定不辜负您期望!”

“哎,先别忙着谢。”狼王突然缩脖子四下望了望,有些猥琐的压低声音:“只是有件事一直想要请教景兄,贤王爷那个那个……”他用手搓了搓自己肚子,动作颇为可笑:“让我一直非常好奇,你恐怕不知道我老婆也是个男的……所以若是有什么密法,景兄是否……方便传授给我?”

“这……”景轩迟疑,不是不肯说,而是到底为了什么它也不很明白,如果因为在绝谷呆过才造成这种结果,那这种密法肯定是不能告诉别人的。

安修在旁看它脸色犹豫忙补充道:“一般轮休的几天假可能也不太够用,我倒是有心帮你多加些日子……”

景轩马上一改为难脸色附耳过去:“秘决也没有,只是我和言若在一起的时候,向来都不让他从床上下来的。”

“哦!!!”狼王以为是有秘药一类的东西做辅助,却没想到只是这样,也说不上不信,只古怪上下打量了景轩一番道:“景兄真是龙马精神啊!”

“对着自己喜欢的人那是必须的。”豹人十分认真回他。反正它和周言若除了这个的确没有做别的事就有了孩子,狼王如若试不出来只能说明白他还不够努力,定然不好意思再来问。

“没错,你果然跟我很像!”安修大喜:“放心吧,你的假都包在我身上了!”

豹人同样欣喜点头,直恨不得此时便肋生双翼,飞回经业那个心心念念之人身边。

可惜相较于万里之外景轩的兴奋开心不同,周言若此时虽端坐在繁花簇簇,香风席席,美景不输于虚水皇宫的当朝丞相花园中,却愁肠百结,郁闷不堪。这里正在举办每年都会云集大量才子佳人的秋韵诗会,由两朝元老莫丞相主持多年。这个带着官方性质的诗会只邀请那些有官职或即将有官职的才子栋梁参与,当然在网罗了虚水各方青年俊杰的同时,诗会上肯定也缺不了各色名门淑女充当评判,周言若想这个世界风气还是比较开放的,故此既有可娶男性为妻的风俗,那么借着经业一年一度诗会来变相进行相亲的这种行为倒也能够理解。

“朕又没有失言拆散你们,让你去诗会散散心也只是觉的你因那豹人天天闷在家里对身体不好,倒是它这么有碍你的健康,让朕不由的真想对它做点什么呢……”回忆起大哥极其厚颜的威胁,周言若摸摸日渐滚圆起来的大肚子重重叹了口气。

看来他是打定主意,哪怕自己再三表示对除了豹人以外的美女毫无兴趣,也硬要让自己阅遍群花……或被群花所阅,指望着加大机率能出现几朵色艳味香的名品勾住自己目光。不过他也不想想,自己念着景轩安危哪有心情挺肚子带着孩子寻花问柳,又有哪个女人放着满目英才不理,偏看上自己这大腹便便又出了名不学无术的花蝴蝶王爷。

周言若环视了一下四周或英气勃勃或成熟稳重,但都离他远远的国家栋梁们,直觉自己如同混在郁郁葱葱深林中的朽木一根,无比的刹风景。他歪了歪头,有些不爽的从最当中主座上站了起来:“莫公子,你家花园里的香味也太浓了一些,坐在这里,让我不禁头晕目眩,浑身难受。”

莫丞相年事已高不耐操劳,近几回的秋韵诗会虽还打着他的名义,但实际上都是由其长子代为主持。于是被陛下亲自交待身体不适要细心对待的贤王爷,必然是这位莫公子首要注意伺候的对像。所以他专门细心为周言若留下视野最好,最重要的位置以示敬重,从前能坐在这里的都是所来才子中学识官位皆高人一等的名士,也往往是每年最受女子们爱慕欢迎之人,曾经有几年还传出过数人以诗争座的佳话,故此只要是能坐在主位上,往往已是这诗会上默认的胜出者,哪怕是被别人提名,最后却没有坐到那里的人也都引以为荣。周言若挑剔位置这种话一出,立刻引起本就对他坐在那里有所不满之人的侧目。

贤王爷文才如何无人得知,可花名传遍四海倒是世人皆晓。在这些持才傲物,年少气盛的书生心中,此等俗物不好好呆在青楼厮混居然仗着皇帝是亲大哥,今日突然出现在这吟诗作对的风雅盛会之上,明显是想趁此难得的闰秀汇集之机前来觊觎美色,猎艳寻花。其目的简直是极端无耻,特别下流。虽然那些姑娘都呆在离他们远远的凉亭之中,并有彩色绣帘隔开外人视线,但一想到她们在那边能够看到这里情况,并发现贤王这个色中饿鬼该有多么惊慌害怕,大家就已是对周言若厌恶无比。没想到这人不收好自己的草包肚子低调些,还敢站出来大放厥词,口出狂言。

“花园的花不香,那还叫花园吗?”“头晕目眩,我看是腰酸腿软吧。”“既然坐在那里不舒服,大可以一走了之嘛。” 不管是什么男性,在女子面前,往往特别具有表现。这些才子碍于周言若身份已忍了许久的怨气酸味因此纷纷四处喷散,止都止不住,一时只闻满园嘤嘤嗡嗡都是在请他离开的声音。

莫公子自是不知周言若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看他笑吟吟望着众人,以为在暗记人名准备回去告状。毕竟是在自己家举办的诗会,到时候如皇帝真一怒之下给与会者安上什么罪名,作为东道主的他家不管会不会被追究,面上也不好看。莫公子忙上前将周言若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侧身挡住那些恶意刺来的目光,不停殷殷劝他喝酒,周言若为孩子着想当然是坚定推辞,莫公子讪笑着又劝他吃面前的一盘塞了肉末的蒸蛋,周言若前阵子在绝谷落下的毛病,现在极度讨厌这两样东西,又摇首皱眉,见状莫公子认定他是心中必然不爽,开始唠唠叨叨口里不住夸赞奉承周言若身材富态必定大肚能容别人所不能,一看就是个十分和蔼心善之人云云,希望能打消他心中的怨怒之气。

周言若成功远离让他憋闷的焦点位置,顺便得到所有人的鄙视,自忖怕是再也不会有哪个瞎了眼的姑娘会看上自己。得意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有不快,听莫公子不住口的朝他源源不断送上阿谀奉承更是心情大畅,一边微笑摸着自己目前确是非同一般的大肚一边喝水,就等席上这些满腔春情无处可诉的少男们在纸上作诗倾吐完绵绵情意,再传达到凉亭那边彩帐后的少女处,让她们评出其中春情最重者和次重者们以便勾答,就可完成大哥布置的任务打道回府了。

只可惜他这种退缩避让之态,反让这许多不知轻重的年轻人以为贤王这一副软弱可欺之相,倒正好可一嘲来衬托自己非凡的文才与不畏权贵的气节,所以在那些栋梁们高吟低喝许久之后,终于有人主动开腔叫了起来:“贤王爷……贤王爷。坐在莫公子身边的贤王爷!!”

周言若有些怜悯的看莫公子满脸扭曲郁闷的朝那边狂眨双眼到快要脱窗,想阻止他们再说下去,本不愿搭理。奈何他刚才嫌弃座位的嚣张作态实是惹恼了所有人,席上本来还在谈词论句的人都停住了说笑,帮着寻衅之人叫唤起来,周言若才无奈的发现,这里除了莫公子外,竟是所有人都打算等着看他笑话,怕是要费一番功夫应对才能回府了,于是开口道:“请问诸位有何事见教?”

“见教倒不敢。”那人到底还是做出恭敬姿态来,先对他行了一礼才道:“只是今日既然大家聚集在此以诗会友,那么列席各位不管高低,就都得要做诗一首,不可免俗。”

“本王一向俗气,并不会做什么诗。”周言若绝没有一点不好意思,淡定自若的说:“恐怕此次要打破惯例了。”

“这……”那人以为逼到这种地步周言若如不懂做诗,不是用言词推脱便定会勉强弄出一首歪诗应对,不论怎样都逃不过自爆其短的丑态。可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配合马上就承认自己不行。让他立刻有种上门找人比武可还没拉开架势人家就马上随口认输的挫败,不禁恼羞成怒道:“这怎么能行,惯例一向如此,不管会不会都要做诗。直到评出最优秀者大家才能离开这里嘛。”

莫公子见气氛微妙,忙站起来向周言若道:“没有没有,贤王爷,从没这种惯例,他喝醉了,您不要放在心上!”

“怎么说是喝醉了呢?明明以前是这样的啊。”“是啊是啊。”“没错,既然能来得诗会,肯定都是要做一首诗的嘛。”秋韵诗会请的人都经过精挑细选,既来了自然是人人争相吟诵,只恨不得自己能当场一下做出十几首来技压全场,的确真没人来此而不做诗的。虽明摆着周言若出现在这里本身就是一种特殊情况,但下面全没人配合莫公子,都不依不饶的向周言若聒噪着。

三番两次难以得到清净,现在这些人竟是连走都不让他走了。周言若怀有身孕本就脾气见长,只是天天被阿颖伺候的十分周到从没被惹恼过。在这儿呆了大半天耐心已用的差不多,更兼不知为何乳/头一阵阵刺痛让他急于回去查看原因,冷笑一声道:“好啊,评出最优秀者才能走是吧,那说说题目为何?”

“咏花。”找碴那人见周言若终于正面接招,眼睛一亮,生怕他反悔般抛出题目。此题虽简单易做,但历年来作为秋韵诗会主题早被许多名士来来回回成诗不下千首,其中佳作更是繁多,现如今想要做好实是难上加难,众人都打定主意,只待周言若做出一首不能惊才绝艳的东西来,便可拿以往种种例诗对他光明正大进行嘲讽打击。

周言若做为一个穿越而来的现代人,怎么可能会自己做诗。但中国五千成历史长河中流传至现代的旷世名篇可说是数不胜数,随便找出一个来,敷衍一下面前这些自名不凡的家伙周言若认为还是很够了。微低头沉吟,说起花,他便立刻想起在冬日森林中景轩折回的那枝红梅终让两人成就好事,可如今自己独身一个,豹人更不知在哪里苦苦奋斗,也不知何时才能得以重见,思及此他再思量不出什么开心些的词句,脱口而出:“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他其实根本就不懂什么诗句意境,只是心绪愁怨,恰想到这篇前世十分有名的作品张口便来,却恰好像是在以此诗向列席者剖白自己品质高雅,孤芳自赏,不屑与众庸欲世人计较。

那些原打算看笑话的人听了此诗再反思自己为难于他的行为,赞叹同时只觉万分羞愧,竟是连鼓掌叫好都有些不好意思,全座顿时鸦雀无声。

作者有话要说:写作诗神马的,总感觉有点雷,请大家包涵.

期待夫夫见面的人现在可以倒数三二一了,另外下章会出现一个很早以前就上场过的重要人物,而且还会有一个很雷的情节,希望到时各位能对玻璃下手轻点……远目

第四十六章

莫公子见总算没出什么妖蛾子长出了口气,料得大家听了这么首含义深刻的诗亦不会再有人好意思强出头为难周言若,遂圆场道:“没想到贤王爷是真人不露相啊,只这么一首诗就把我们大家都震住了,今日那边的才女们所选出的榜首,除了王爷外不作第二人想!”

周言若这会儿胸口像针扎一般刺痒,又不能当着所有人的面抓搔胸部,只求速速离开,也不谦虚,只点头挥手,示意他们赶快拿到凉亭。莫公子以为他心急着让那边女子看到这首不同凡响的好诗,忙召家下人拿笔墨将周言若所作亲手写好,和其它人之前写完的作品合在一处,命人送至女眷所停留的凉亭之内品评。

凉亭里聚集了经业大部分家世不错待字闰中的小姐们,这等身份的女子,从小虽娇生惯养,然琴棋诗画都是必修之课,如此出嫁后才不致坠了家中名头。故而不管自己水平如何,还是十分善于鉴赏诗词的。不过秋韵诗会能吸引到如此多的青年俊杰争相参加,绝对不单单是因为这些小姐们的品评有多高明公道,更重要的是,如果能得哪家高官小姐一眼相中成就姻缘,不但佳话可传而且亦能攀上门不错的亲家,因此他们往往是在诗会一开始就高谈阔论,肆意挥洒以吸引这些小姐们远处的目光,所以周言若最开始坐上席正中那个显眼的位置又挑三拣四,才会被所有人仇视为难。

彩帐后各家小姐因着身份倒有不少曾见过贤王爷,远远看到他大腹便便端坐在花园正席中,自然以为他来此心怀不轨都各各不屑。可待周言若离开主位,又被莫公子拉至个不起眼的角落后,就有几个因离得远听不到花园中对话的姑娘犹豫着道:“贤王爷不贪恋那个人人争抢的位置,明明被安排坐下,又站起身让给别人,不管怎么说……总有几分君子风度。”其他人不明就里,同样只看情形,竟也都点了点头。接下来不由就有许人多盯着看周言若的行动,见莫公子劝他喝酒吃肉皆被推辞,只端着一杯清水在花丛中微笑,因被坐着被桌子挡住了他肚子,周言若那秀美的脸庞立刻让亭中看他的人好感大升。参加酒会的年青人和他不同,因着想表现自己的男子气概,无不在席上豪气干云的爽快碰杯,大口进食,高声谈笑。如若没有周言若一副云淡风轻的优雅姿态对比,倒说不定真会让这些女子认为很有男子气概,可这会儿看了他再望以外的人,她们不由纷纷皱眉都深觉有些过于粗鲁,此时周言若的负面形像早已全面翻盘。及至后来众人强令他作诗,被他一怒之下盗用名作力压全场,虽听不到他作了什么,但被这些姑娘看在眼中却误会为贤王爷谦虚有礼深藏不露,明明诗才出众却不张扬夸耀自己,震慑了他人可却依旧没有半分得意,脸上似乎还透着些因为打断了诗会热烈气氛而产生的懊恼愁苦之色。

于是,待拿到今日诗会众人所做稿子后,这些姑娘不约而同,只翻出贤王所作那篇,品玩之下心中都各有所思。虽还有人出言道或许贤王爷在来诗会之前,找人代笔先做好了数首背会,此时拿来充数,但少女怀春大部分人还是下意识认为英俊的少年郎必定完美,就替周言若分辩说能作出这文才非凡诗句之人,哪还需藏在人后做代笔,只凭此诗便可名扬四海,这诗明显就是贤王爷为剖白从不被人所理解的苦闷才感叹而做成的。

角落一位圆脸姑娘因只是个校尉之女,小门低户没见过什么世面,在众多地位更高的官家小姐面前一直萎缩不前,此时听了众人争论也终于忍不住低声向身边陪同其前来的父亲小妾道:“丹姨娘,你说这贤王爷以前被人传什么风流好色,不学无术是不是都是假的啊,他这样看来……”少女遥望着远处紧锁双眉的周言若蓦地红了脸:“看来是个很好的人啊,倒怪叫人同情的。”

“是啊……”坐在她身边被称为丹姨娘的昔日洛迦国雅宁城城主之女神思不属的随口应和着。

当初豹人看到她之后跑进仙灵山森林内,周言若也随其失踪,李丹丹害怕两人被找到后,景轩说出自己令人击捕它之事,那么不需虚水找麻烦,洛迦的豹人族就不会放过她,因此着实心神不宁了一阵子。但后来随着虚水贤王失踪而引起了两国之间的开战,忙着思考怎样才能在战乱中生存下去的李丹丹马上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其父李通和她料洛迦形势不妙,恐难获胜,早在军队一开至雅宁城外未动刀兵之时,就为了苟且偷生,将城门大开,拱手把城邦献予虚水,为那场战斗最终的胜利奠定了有力基础。

父女两人因此是得以保存了性命,不过如此厚颜无耻主动将自己国土献给敌人的行为当然惹恼了全城百性。在咒骂白眼中渡过了一段时间,李通不知是否感受到了众人怨气与诅咒,不久后居然就染病故去。李丹丹撒了两点泪珠料想故土已无法再呆下去,又开始动起了歪脑筋,本想诱惑那带领军队接管雅宁的校尉,再利用他离开这里,接近更多虚水权贵,说不定可以重新扶摇直上。不过她忘了世上并非所有男人都像景轩和周言若一般好说话。那校尉对着主动帖上来的战败国美女哪会客气,三两下就将她推倒床上生米做成了熟饭。李丹丹聪明一世只想凭自己容貌爬得更高,没料到最后只落得个小小校尉手中,本就不愿,随他回到经业,又发现自己竟连正妻都不算,这早就娶过妻子的校尉能给她的只有妾室之称。她此时已没人能够撑腰,心中虽怨恨每日也只得千方百计讨好丈夫,如此校尉正妻哪能给了她好果子吃,日日指派些工作直把她这个原城主小姐当丫鬟一般使来使去。她今日好不容易出得门来却是给正妻所生的长女当陪护,心里正一千一万个郁闷,就在这种时候居然看到贤王出现在面前,李丹丹惊讶下恍惚忆起往事与过去生活,腹内五味陈杂思潮涌动。

周言若回到虚水之事经过上次皇帝在宫中邀请各国前来庆功的时候已经在筵席上告知了所有人。不过李丹丹一来已嫁为人妇每日疲于应对主母,消息不灵。二来她毕竟身为洛迦子民,虚水庆祝胜利一事校尉也有意从没在她面前提过。就这样李丹丹只看到周言若好好的出现在诗会上显是打算勾答个淑女,自然不可能料想到其实这人已经在绝谷中和她的死对头豹人互诉往事,结为夫妻,来此全是为了应付皇帝所下之令。

李丹丹思及贤王失踪前和自己的那段交往,本就不安份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暗道自己如若在他身上使些手段,诉诉苦,倒也不是没可能从现在的火坑一步登天跳到贤王府享福,哪怕不能像从前一样有希望当上贤王正妃,做个侧室也比如今情况要好许多。她鬼迷心窍般越想越觉有理。

此时凉亭里众位姑娘已争论完毕,毕竟不论贤王人品如何,单凭那首诗的确当之无愧可为今届秋韵诗会榜首,派人将结果传回花园,在座小姐皆有些期待这位远远观去神态谦谦的贵公子近前来让她们看个清楚仔细。原来按习惯榜首即得众小姐青眼,理当亲至彩帐前见礼,由众位小姐当面给他送上些像征意义上的一些奖品。旁人自然对这殊荣十分看中,可周言若现在哪有心绪应对她们。

这些姑娘都没想到贤王只站起朝这边远远拱了拱手,便不顾莫公子劝留离席匆匆向大门走去,显是准备打道回府。此时已有点晕了头的小姐们,遥望周言若背影,不但不觉他孤傲失礼,反而纷纷认为此人的确与众不同,让人一见难忘,颗颗芳心都怦然大动。

趁着凉亭中众人发怔,李丹丹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她下次能出门也不知得到什么时候,且贤王爷位高权重,也不是她这等小小校尉之妾想见就能见的。她咬牙趁机抛下嫡女偷偷溜出来,穿花拂柳向周言若离开方向追去。

莫府花园虽比不得皇宫内规模庞大然也范围不小,周言若走了半晌再也坚持不到出门上轿,随便找理由打发了身边恭敬带路的莫府小厮,看了看四处无人,迅速将双手捂在胸口两点之上就是一阵狂揉,刺痛消解下他烦燥的心情也得以舒缓,正觉浑身爽快背后有忽有女子娇娇怯怯出声道:“贤……王爷……”

周言若吓得一个机灵,自己独个儿藏在无人角落偷偷自摸胸部怎么看都好像变态一般,好在背对来人,她倒也不一定能看到,周言若忙放手扯了扯身前衣物,有些不好意思的回转头。却见一不曾认识的陌生清秀姑娘深蹙两道弯弯蛾眉,眼神幽怨的深深凝视他。

周言若见她神色似大有深意,以为真被看到刚才不堪之态,结结巴巴心虚道:“请……请问,这位姑娘叫住本王有什么事吗?”

“周郎……”那姑娘刚轻启朱唇吐出两个字,周言若就浑身一麻,暗道不妙,定睛细看,果在她手腕之上发现一个式样简单却材质不凡的玉镯,跟前几日自己在贤王府书房无意中寻到那个是恰像是一双。

“周郎……你果然心里还是在念着我。”那姑娘继续道:“既然如此,当初你何必又在我面前说什么有了新欢不愿再相见,害我伤神削瘦被爹爹发现。他才一怒之下于陛下面前状告你立身不正,游手好闲。等我知道这件事,你已经因此离开了经业……一想到都是因为我才害你被洛迦扣留,吃尽苦头,我就日日寝食难安。”

“姑娘,你大可不必……愧疚难安。我现在好好的并没因你受什么苦,相反还可说托你的福在洛迦遇到了打算共度一生之人。现在已连你的名字都记不得了,所以你也快快忘记我,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爱情吧……”果然是身体前任留下的风月债,周言若叫苦不迭,不知她怎么就认定自己还对其有情找上门来,只得不顾姑娘家脸皮薄,欲放狠话气她离开。

谁知那姑娘却并不像他想像的一般哭着就转身跑开,反而像被鼓励般上前一步:“周郎你就别装了。你以前何曾参加过什么诗会,还不是听说今日我要来这里,才专门跟上来。还故意用我最喜爱的梅花吟诗……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你是在说纵使粉身碎骨,也对我情义不变吗?”

“姑娘,你想的太多了……”周言若已经深深的无语了。

“那如果不是这样你刚才见到我为何不转身就走,却神色大变,情绪激动,还脸红着跟我说话。”她好像钻了牛角尖,怎么想都觉自己有理。

“我……我……”周言若只觉这人让他无从辩解,一口气憋到胸口,突然像是有什么喷了出来,他被那感觉吓得浑身僵硬,历色道:“你非要那么认为我无话可讲。刚才已经都说的很清楚了,我现在已有了真心爱人,他叫做景轩,只是因为一些原因不能陪在我的身边,请姑娘你自重些,不要对我这个有了家室的男人再纠缠不休!”

这话实是有些重了,饶是那姑娘依旧不甘不愿,也被羞臊得无颜再站于他面前,随着豆大的泪珠颗颗垂落,她嘤的一声掩面向来路逃去。周言若才顾不得管她反应,胸前湿意已快浸透衣衫,自己都能闻到一股淡淡奶香,如果就这么走出去被人看到太过尴尬,他焦急低头环视,突然看到地上一方淡粉的罗帕,想是刚才那姑娘走的急掉下来的,这会儿也顾不得是别人的东西,周言若鬼鬼祟祟四下张望一番,飞快拾起来,边离开这里边将手帕夹在衣衫中间挡住湿意,急急出门回府而去。

却不知两人这一番对话,早把同样跟上来躲在一边的李丹丹惊得魂飞魄散。

作者有话要说:雷来了~~各位酥麻不,下章继续天雷滚滚,另外夫夫有碰头哦,在一个很囧的场景下

第四十七章

李丹丹追着周言若穿过莫家花园,远远看到前方走出一个粉裙姑娘,正是因和莫家小姐关系不错,在凉亭里一直被待为上上宾的薛御史女儿薛静。李丹丹明明记得她出来时这姑娘还坐在那儿发呆,可能到底是曾经来过,对这里花园地形熟悉,居然三两下就跑到了她前头。李丹丹心怀鬼胎不是去干什么好事,到底发虚,立刻偷偷摸摸藏身于一边树丛后,打算等她离开再出去。不曾想这姑娘却脚步不停直接就走上前出声喊住了两人前方立着的贤王爷。

李丹丹又是醋意又是好奇,支起耳朵来,把两人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别的也还罢了,当她惊觉豹人现在居然和周言若已成为伴侣,不由心头一凉想到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事十有已被贤王知道的一清二楚,浑身直抖哪还敢再让周言若看到她。

等两人一个哭着离去,一个拾起手帕走开,李丹丹才长出一口气从藏身的地方闪出来,寻思以后在经业可要更加小心,看到或听到闲王爷将至就必得想办法提前躲开才行,这么一想还有景轩,还有那时候和他们在一起的什么阿颖、小谢。她如此一算,发现可能知道往事的人实是太多,如要在这里生活下去,哪天难免就得撞到其中一二,总是躲避好像并非什么好办法。她苦恼的扯着手里自己帕子,突然眼前一亮,解决方法不就在手中吗?

周言若有可能找她麻烦必定是因为景轩,虽不知他们一人一豹是怎么莫名其妙搞在了一起,但如若能拆散两人,到时候贤王爷又有什么理由再敌视她呢。这里毕竟是虚水的地盘,豹人族刚刚投城而来,根本没什么地位,她怎么说也是个校尉家人,没有周言若撑腰,景轩根本不必多虑。刚才看贤王虽然很不客气的赶走了薛静,但在她走之后,又拾起了她丢掉的手帕塞进衣服里,这就说明他其实心里也对薛静有情吧?

在李丹丹眼中,男人就没有一个不吃腥的,她估摸着景轩一个大男人,又能守住周言若的心多久?看来现在只差一点火候贤王说不定就能抬脚把豹人踹到一边,她不就再也不必怕被人发现往事了?顺便还能卖未来贤王妃一个人情。那么扇风点火这个任务,义不容辞就由她来做吧!

转瞬定好计策,回到凉亭李丹丹一眼就看到薛静双目通红坐在角落,旁人不知发生何事,都不敢上前去找没趣。李丹丹也不去理自家嫡女,排开众人走到旁边殷勤的将手中帕子塞到御史小姐手中。

薛静一怔,见是位梳着妇人发髻满脸堆笑的漂亮女子,先有了几分好感,打起精神强笑着回应:“多谢您,我刚刚在花园里不小心被灰迷了眼,正愁丢了手帕。”

“嗯……看来是被前面花园里的灰迷得厉害,没看到最重要的东西。”李丹丹把头伸过去悄声在她耳边道。

“你什么意思!?”薛静惊疑,她毕竟是大家闰秀,刚刚那份委屈若是被人看到传出去,委屈可就要变成名誉受损了。

“傻姑娘,我还能有什么意思,若是不怀好意,何必又跑来告诉你。”李丹丹惯于做戏,脸上表情十足十诚恳一指她手中帕子:“我这个人啊就是热心,看不得有情人无法相聚。你刚才实是跑的太快,没看到贤王爷可是把你掉下的东西,珍而重之像藏什么珍宝似的收到怀里了呢?”

“真的?”薛静说白了就是个有点缺心眼的单纯姑娘,她本就执迷不悟认定周言若忘不了她,哪经得起李丹丹这句话诱惑,马上惊喜的拉住她要说个明白。李丹丹见她上勾自觉计谋已成功大半,在她耳边如此这般一番鼓吹,让薛静听得面红耳赤连连点头,直把她当成好人引为知己,临走时依依不舍约定如果真照她所说能和贤王爷合好如初,定然铭记心头,重重答谢。

周言若狼狈万状跑回家中掀起衣服,果见两点粉色的乳/头已涨成硬紫,在向外分泌着奶白色汁液,虽然有些无语但也能料想是有孕所致,疼什么的就算了,现在流出这种东西他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让阿颖知道。犹豫了一会儿只得自己下手想要挤干净,不过因为那两点目标太小,到最后指甲把乳/头都弄得有点破皮了,还是无法完全清理干净。周言若把自己疼的欲哭无泪,抽着凉气停下手,不由想如果景轩人在身边,那起码可以让它用吸的直接把里面东西弄出来,不过这可太危险,照谷中的情况,一吸二吸肯定最后得被它推倒在床,然后……然后……等周言若喘着粗气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不但双手和下半身白液四溅,胸口也可能因为太过性奋,乳/汁居然已经不像刚才般一点点滴渗,而是像喷一样洒的到处都是。

他面红耳赤手忙脚乱收拾了满屋狼籍不由一阵空虚寂寞,再加上胸口溃烂,穿上衣服被轻轻摩擦便痛到不行,深觉无颜见人。光着膀子滚上床把被子往身上一卷,周言若再提不起任何精神,连徐公公好几次亲自上门请他参加别的宴会或去宫中探看皇帝,他也依旧不理不踩。所谓物极必反,周言予毕竟不敢逼他太过,也怕他身上真有什么不舒服,料得以后机会多的是,交待阿颖仔细照顾他后倒也暂时放了手。

周言若过了几天清静日子,不由暗想以前实再太笨,早点装病往床上一躺,难道老哥还能亲自跑来把他拉下地?就在他得意洋洋打算吃喝拉撒以后都不离开这片方寸之时,却急坏了听过李丹丹计策,便盼着他再出门的薛静。

据李丹丹分析,既然周言若偷偷藏了她的手帕,定是心中还放她不下。可能就像他自己说的,因为身边有了不知从哪找来莫名其妙的人,再加上生她父亲告状之气,所以终下不决定和她再继前缘,这种情况需得找个不像莫家花园一样公开的清静无人所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周言若绝对会加心转意。

薛静深觉此法大为可行,却没料到李丹丹终是不怀好意,她觉的孤男寡女只要共处一室周言若又怎么可能忍得住再装正人君子,到时郎情妾意生米煮成熟饭,以御史家的地位,怎么着也不可能让女儿白白吃亏,薛静只要入了贤王府的门,豹人哪还会再有立足之地?到时她的目的自然也就能够达成。

恰好因周言若上次在秋韵诗会那首惊才绝艳的诗这阵子慢慢在经业流传开来,贤王府便一改从前的门庭冷落,马上就有许多各怀目的人争相上门,请教者有之,挑战者有之。阿颖怎么会放这些无聊的人进门去打扰孕夫,守在门口一律回他们说贤王有恙,谁都不见。这些话都被蹲守的薛府下人一五一十回报给了小姐。薛静一连好多天没有周言若消息,正在焦急间,听闻后便再沉不下气,也想趁探病见识一下贤王口中的心爱之人,遂精心打扮了一番直接就杀上门来。

周言若此刻正侧着、趴着、直着、横着、360度来回在床上翻腾滚动悠闲自在消磨时间,阿颖就突然冲进他卧室。他这段时间左右不用出门,干脆都不再穿上装,只用抹脸布巾垫在胸口方便清理那些虽然不多但时不时就会从体内渗出来些的液体。见此惊呼一声忙盖上被子遮住半裸/体才道:“怎么了?大哥又派人来看我了?不早让你一律说我有病打发了吗?”

“没……”阿颖站在床边用奇怪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他,周言若怕被看出什么,往被子里缩了缩:“没有那你跑进来干什么?再怎么说我也是男的,你一个大姑娘家,别随便乱闯大男人的房间!”

阿颖不屑冷哼:“哼,的确不愧是大男人。挺着肚子照样不耽误你们风流潇洒,我真替在军营卖命的景轩不值啊。”

“什么意思?”周言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什么意思?人家薛姑娘都找上门了。”阿颖叉腰:“不错啊,御史家的千金,难为你现在这种样子是怎么把人家弄上手的。我硬生生是赶都赶不走,人家只说告诉你你一定会让她进门。王爷,现在怎么办?”

“薛什么什么,不认识,赶走赶走。”周言若不耐烦的刚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上次在离开诗会时那个跑出来说自己爹参了他的粉衣姑娘。

“等等。”他皱眉,明明当时说的那么狠,她现在居然还能阴魂不散跟到家里来。可是如果真的就这么直接赶走……就算自己最近乖的很,也难保她爹不会一怒之下又跑到皇帝那儿去找碴上自己一本吧?

“啧,看来是上次讲的还不够。”周言若对阿颖道:“我知道了,让她进来吧。”

“让她进来??”阿颖虽然对豹人没有好感,可她对周言若这种趁人不在身边就忍不住嘴偷吃的行为更加鄙视。无奈周言若不管怎么说还是她主子,冷冷再三确认,阿颖才翻着白眼不情不愿到外面把一脸欣喜的薛静领进了屋中。实再不忍心继续对男人这种生物幻灭下去,她重重甩上卧室门,把两人关进去,气哼哼转身离开。

“王爷,您病的很重吗?”薛静看周言若全身盖得只露出头发和眼睛,顾不上计较阿颖态度,忙想上前查看。

“站住!对,就站在那个位置不要动。”周言若老实不客气道:“我的确病的很重,所以你不要靠近我,当心我传染了你!”

“周郎,我就知道你还是心疼我的。”薛静好像根本听不出他讽刺的语调,四顾房间并没其有它人:“你病的都起不了床了,怎么不见有人在你身边陪着?”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见她理解能力不强,周言若单刀直入:“该说的话上次我都说清楚了,请薛小姐这就回去吧,以后也不必来了。”

“周朗……” 薛静此次主动前来已放是放□段,此时见周言若身边再无他人又房门紧闭,可不就是李丹丹说过的好机,索性破罐子破摔,几步上前扑到周言若身上:“周郎你不要这样对我。”

周言若倒真没想到她一介古代女子居然敢用强,一经被抱住浑身鸡皮疙瘩四起,坐起身张牙舞爪就想把这女人推得远远,完全忘了自己身上没穿衣服,薛静何曾见过这等场面,只觉被他从被子里露出的一身白花花皮肤晃得全身血往头上冲,脸色潮红一声嘤咛就软软倒在了周言若怀中。

周言若哭笑不得,正考虑着是不是就这样直接把她推到地上喊阿颖来将之拖出去时,门咚一声被撞开了。

他抬头,就见逆光中朝思暮想的豹人,高大身形带着一身风尘,脸色铁青的走了进来,。周言若再僵硬低头看压在自己光溜溜身上的花痴女人,发现他现在这个样子不就是经典的被老婆抓奸在床的男人嘛……

作者有话要说:咩哈哈哈哈,抓奸了……快过年了,放假前事比较多,请假两天,大家记得乖乖等我回来哦~

第四十八章

景轩得狼王许诺后,可谓劲头十足,为能尽早回到经业见周言若,在对付敌人之时可谓是智计百出勇猛无敌,托它的福,任务早早便得以完成。大队人马浩浩荡荡一回到经业,他放下行李什么都不做,只向安修确认了轮休时间,就匆匆离开大营向贤王府狂奔而来。

阿颖那时刚从周言若屋里出来,正守在门口憋气,远远看到景轩归来的时机这般巧,张大了嘴反应不过来,豹人对周言若思念早是如饥似渴,也不及和阿颖打招呼,只循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那人味道,就一阵风般卷了进去。待阿颖暗道不妙想让门房一起拦住它时,早看不到豹影了。

“景……景轩。”被豹人看到了如此一副奸/情满满的画面,周言若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定住心神,干脆紧紧闭上嘴什么都不说。这种时候解释就等于掩饰,他只松手不再扶着怀中薛静,就像刚才想做的一般,将她如扔垃圾一样无情推到地上,然后牢牢拉住气势汹汹冲进来眼都红了的景轩便不顾其僵硬的反应,拱进其怀中。

这段时间直接与皇帝无缝不入的挑拨与诱惑对抗,又念着景轩不能翻脸,和大哥玩太极玩得身心俱疲。周言若一入豹人怀中,用脸颊磨蹭两下,感受到硬梆梆的肌肉和有点臭臭的熟悉气息,淤积满腹的委屈全化为泪水不由自主涌了出来。

景轩此刻就算有焚天燃地的滔滔怒焰,被他滚烫两点泪珠一撒,也全浇得一点火星都迸不出来,它粗喘两口气,就觉那怨怒在自己五脏六腑游走缠绵,顶得它再做不出其它反应,只能不顾三七二十一,抬起周言若瘦出尖角的颔骨弯下腰,用干涩嘴唇惩罚般霸道的死死覆上去,勾住周言若带着奉迎之意的舌尖细细狂吮乱吸。

两人虽各有心思,却都思念对方几欲成狂,双唇刚沾在一起,便如百年久旱逢得甘霖仙露般吻得如痴如醉。一时间满室只闻湿答答唇舌相缠与急切吞咽口水之yin声,片刻后,两人姿势慢慢从半站相拥变幻为翻滚于床,边亲边急切隔衣就互相爱抚起来,动作甚是炽热火辣,全忘了这屋中还有第三人的存在。却说薛静晕头晕脑中只看到一个高大脏臭的军人扑进屋中,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就被周言若狠狠推到在地上,她挣了好半天才慢慢爬起来,抬头就发现贤王居然正被那狂徒推倒在床强行非礼,想对方连男人都连啃带咬摸的那般起劲,如若一会儿回过神来看到自己这个女人不知会做出什么下流事,不禁满脸通红颤抖着退至门边转身边叫边逃,待迈开几步又发现将贤王丢下代替自己任人非礼似有不妥,她正认真考虑要不要来个以身救郎,那边阿颖便喘着粗气遁着她尖叫声,远远跑了过来。看薛静脸色变化,忙拉住她往门内一瞅,阿颖露出一个了然于心的神色,二话不说关上门拖着薛静就要离开。

“大胆!你们府上这些下人也太过了。”薛静义正词严:“王爷病着放他一个人在床上就算了,你们居然连门都看不好,把个把个……急色鬼,登徒子放进来,明明看着他这般侮辱王爷,还不赶快进去先去救人,难不成是不怕被罚吗??”

“救王爷?王爷好好的我们闯进去恐怕才要被罚吧。”阿颖咧嘴:“人家夫……夫夫之间感情好亲热着一下,我们应该有多远闪多远才对,你说一个姑娘家,怎么能随便乱闯大男人的房间!?”

“夫夫?对,他说过,在花园时他说过那人叫做景轩……难道就是……这个男人?”阿颖重重点头表示肯定。

“原来……是个男的,原来……他们感情这般好?”薛静炫然欲泣:“原来李丹丹骗我,根本就不成的……他根本就不理我……”

“什么?”阿颖掏掏耳朵,觉的这个名字十分熟悉:“李丹丹骗你是什么意思?来来,不要理那些满脑子只有色/情思想的男人,跟我到前厅去洗把脸,我们慢慢说道说道吧。”

“嗯……”薛静点点头最后望了一眼紧紧闭着的房门,回身大步跟上了前面含笑等她的阿颖道:“我的确是不该来,我们走吧。”

两个女子在外面动静,景轩隔着门也能隐隐听到,随着她们离开,它手口都更加重力道。豹人从前面对周言若,就算求欢时也大都温柔情款款,从不用强。可此时久别重逢再加妒意正浓,吮吻抚摸时难免粗暴张狂。周言若被弄了一会儿只觉被嘴唇麻木皮肤疼痛,可这种带着强制性的亲热却让他浑身酥软升不起半丝抵抗念头。…………………………………………………………………………………………………………………………………………………………………………………………………………………………………………………………………………………………………………………………………………(此处被河蟹夹走n百字,请自行想像小受喷那啥啥在小攻脸上,然后小攻惊讶状)

周言若已经快羞到无地自容,根本不敢看景轩的表情,只能转头无措的四处寻找原本垫在胸前的布巾,刚挪动身体,就觉身体和豹人紧紧帖合处像突然……………………,他惊讶的转回头,便看到景轩表情狰狞的盯着自己胸前两点,好似口水都要忍不住了似的直大口大口吸气。没想到这人不但不觉自己身体奇怪异常,反如此“性”至勃勃,周言若马上遮住那两点咬牙:“你这禽兽,我因为你变得这么……这么奇怪,你还想……还想要做些什么?!”

以前在绝谷常和景轩在床第间这般乱叫调笑,周言若这时话一出口便咬住舌尖暗道不妙。再抬头果然景轩脸上哪还有刚才半分欲色难耐,它神态痛苦纠结的从周言若身上爬起来,垂头丧气坐在床边,周言若实再怕它如和李丹丹那事一般受到刺激又想不开转身就跑,那自己身上带着个肉球可追不上,忙从背后一把死死拉住它脏兮兮军衣:“你不许走,哪都不能去!!!”

“我哪都不会去……”背后周言若不管不顾,用圆滚滚的肚皮死死帖着它,景轩叹了口气,生怕压坏里面东西,只得转身把人拉进怀中轻轻抚摸那隆起似是在转开话题:“我真是太久没有陪在你身边了,他都已经长这么大了。”

“嗯,已经翻身闹腾了,有时候还踢我!”周言若就希望它不要胡思乱想什么,忙附合着抓住景轩的手按在自己肚子上。可惜这个平日里总是时不时就提醒周言若几下自己存在的小东西像是突然睡着了,任两位爹满是期盼的静等了半天,偏要装乖巧一动都不动。

周言若见告状不成,景轩失落下表情又开始黯淡起来,忙讪讪抓住它的手,交叉五指握在胸口:“你不要胡思乱想,我肚子里带着你儿子,而且这里还总流……就是你看到的那个,哪还有力气、有脸再去对别人做些什么。”

“言若,对不起。”豹人沉默了一下,却忽然道起歉来:“我在离开绝谷时就说过,只要你能治好病,不,不是病,现在应该说是只要能好好把孩子平安生下来,哪怕你再娶妻生子,我也不会离开你。”它掩住周言若欲说什么的嘴继续道:“毕竟你也是个男人,现在身体这般难堪都是因为我。我真的能理解你想要……”

“想要什么!!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周言若忍无可忍不等它说完便挥开对方爪子,从其身上跳起来大叫:“你既然记得在绝谷里说过的话,难道就不记得我当初是怎么回答了?你去问阿颖我天天忍着大哥推上来的各种女人,担心着你的安危,何曾多看过别人一眼?你说我这是想要什么??”

“我只是不想让你有任何委屈和为难。”豹人看他为自己话真气的不轻,满头大汗蹭上前。

周言若闻到它身上浓重的味道,屏息了一下,当能想像其在军营中绝对吃了不少苦,这么拼命的原因,也不过就是为了和自己在一起,终是压下激愤,恨恨偏过头:“我的确很委屈很为难,可全部都是因为你,要是换个人,我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

景轩沉吟半晌,点了点头:“我也是。”——

和谐的拉灯——

玻璃再次拉灯,请对反攻无能者脑补小受自动献身既可。(因河蟹太肥,玻璃支撑不能,h只好全略,如果以后有定制印刷就可以看到)——

和谐的拉灯——

豹人感受着身下轻微刺痛和向外渗出的暧流,轻抚压在自己身上睡死的人居然露出一个极度安心的表情。它和周言若在一起从来都是居于上位,自第一次起,总是由它挑起和主导两人之间的情事,周言若可说从来都是被动接受。所以尽管一向十分和美,但它偶尔就会忍不住担心这人总有一天会忍耐不了属于男性天然的本能,而放开它转去在女子身上寻找主动权。故此今日猛看到周言若和薛静的暧昧一幕,虽恨不得立刻就扬手用风刃将那碍眼的女人大卸八块挫骨扬灰,却因早有了些心理准备且终究底气不足而没有立时暴发。虽然后来听了周言若信誓旦旦的解释与其身体交缠,但它因为身世和从前经历,对感情从来都持着一种退缩与不安状态,潜意识中其实还是没能放下这段愁思,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周言若居然并不是对它身体完全没有兴趣,这次主动作为进攻方,终于让豹人放下了从和周言若一起后便时刻困扰于他的负担,明白在这场感情中的确不是自己一头热。

它品味这种被对方拥有的感觉半晌舍不得挪动,可惜兽人恢复能力太好,在它睡着前,身体几乎已经再感受不到这种微带痛楚的甜密不适。两人就着交叠姿势紧紧相拥,便这样美美睡了分别后最为安心的一觉,直到傍晚时刻周言若才昏沉沉从好眠中醒来,景轩早满面温柔等他许久,周言若见其对自己轻松亲热,一改上床前别扭样子,似乎比从前态度还更亲腻无隙一些,不由暗暗纳罕,难不成豹人看起来很攻,其实是喜欢身在下方?

景轩近午回府便腻在一起,等两人收拾好房间,命人抬水清洗完毕走出卧室大门,已到晚饭时候。周言若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拉着它去大厅,发现薛静居然正和阿颖聊得热火朝天。

阿颖见两人手牵着手,掩嘴偷乐正准备开口调侃一下春风满面的周言若要注意身体,目光扫到景轩站立他旁边的高大身影不知怎么就把话咽了下去,改口道:“原来薛姑娘今日至此也是被人利用,真不知道那个洛迦的李丹丹安的是什么心,居然鼓动她想要拆散你们,真是奇怪。”

“什么?李丹丹?”景轩和周言若同时诧异。两人听说洛迦战败时就都以为这个可恶的女人八成已不在世上,再加回虚水一直风波不断,谁都没有刻意再去寻找她,后来更只顾为彼此拼命奋斗,更是早将其忘到九霄云外,不料猛然间居然又听到了这个存在于遥远记忆中的名字重新出现,诧异下均深觉祸害遗千年这句话十分有理。他们不去理她,没成想这女人倒自己找上门来寻衅。

待阿颖把薛静在诗会上遇到的事如此这般一讲,周言若便猛掐一把景轩硬梆梆肌肉:“看来真是打算拆散我们。不过仔细想想倒不奇怪,只怕她是打算和某人再继前缘吧?”

“嗯,说的对。”景轩根本不疼不痒,只冷着脸道:“就不知到底是想和哪个某人再继前缘?”

阿颖和薛静完全不懂两人打什么哑迷,都有些莫名其妙,特别是薛静见他们在自己面前旁若无人恩爱说笑心中大为不是滋味,再加重见周言若不免有些不好意思,站起身便要告辞而去。

周言若看其表情闷闷不乐到底还是有些怕她那御史爹打击报复,忙道:“薛姑娘,最初因为我的爱人景轩能没有陪在我身边,才造成这桩误会,希望你能理解则个,多多包涵。至于那个李丹丹,她绝不是什么好人,今后还是小心提防为妙。”

“……多谢提醒。”阿颖对蛋蛋女印像一直不好,薛静听她讲了一下午,早了解是上了那女人当。周言若此时不但又提醒她小心,还把自己主动数次找上他归结为误会。感激之下只叹自己无缘,倒真是从此完全死心放下了对他以往的情谊。

“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总之是不怀好意。你不管怎么说都是最深受害者,她既然自己跑来送死,难道你就不想对她做点什么?”周言若趁阿颖也离开,去准备他的营养晚饭对若无其事只围着自己打转的豹人道。

景轩此刻刚确认了周言若对自己感情,正满足无比,再加周言若这算对着可能是情敌的人介绍自己为爱人,心花怒放之下完全生不出跟李丹丹费神计较的心思,摇了摇头:“就像你从前曾说的,这种人忘掉就好了,所以过去事我已不想再深究。况且不管怎么说没有她我绝不会遇见你,单看在这点上,就放她这次算了。”

周言若毕竟跟其没有直接仇恨,顶多被她用薛静当枪骚扰了一把。豹人这个苦主都主动发话说算了,他亦不想再为这个女人多费神思,耽误重见景轩的好心情。反正目前以他的地位想要收拾李丹丹这个校尉小妾只是一句话的事,可对方除了能偷偷利用这次机会搞出些小动作,料想也不敢再出现在他们面前。

此时阿颖摆上饭来,三人围坐边吃边说些分开后各自发生的事,气氛渐渐热烈起来。周言若从豹人离开吃饭一直都是填鸭式,此时得它重归身边,又刚做完剧烈运动。兴高采烈下好像肠胃随着沉重的心情一起解放开来,手不停筷连连添碗,景轩和阿颖见他这样不知不觉也一起都多吃了一些,等下桌不约而同瞅着周言若好像挺起更圆的肚子一起重重打了个饱嗝,相顾畅意大笑起来。

与他们轻松愉快的心情不同,李丹丹这些天来茶饭不思,精神恍惚,她不能随便出门却操心着薛静是否按她计策行事,之后又是否得到成功,异常行为终是被校尉注意到,竟以为这是有了身孕,他膝下无子,只数个女儿,早盼内室再生许久,忙叫大夫上门查看,不想却是空欢喜一场。校尉失望之下恼羞成怒,对着李丹丹破口大骂。正室也在一旁满脸兴灾乐祸的添油加醋,只把罚跪在地的李丹丹气得咬牙切齿暗恨薛静还不得计,连累她迟迟没靠山撑腰,这么一想再按捺不住性子静等结果,眼珠一转,开口道:“我并不是想借故偷懒不干活,只是上次陪姑娘参加秋韵诗会,不知怎么得了薛御使家小姐青眼,引为知已,力邀我去她家坐客,我这些天总是忙碌无暇应约,心中不安所以难免有些神思不属,并不是特意偷懒,请老爷和夫人明鉴!”

作者有话要说:唉,本来想补偿这几天的请假,捏捏大家小脸~不过因为被黄牌,发现jj规定更严了,地址也不能放了,请大家见谅了,吾写了好久不能发,也很痛苦……泪流满面爬

第四十九章

“当真?你怎么不早说!”校尉眼中一亮,他长女年纪过小不急出阁,去诗会主要目的只为结交,万没想到机会就在自己家中却一直不知。兴奋之下也不及让人先去薛御使府先递名子打招呼,便直接让李丹丹带上长女收拾打扮一番坐轿而去。李丹丹寻思没人上门找她麻烦就说明她计策不是没使出来便是已成功,所以不管怎么样薛静定然会对她客客气气,完全没料门人得知是校尉家人本还想进去通报,后一细问出李丹丹名字,竟马上将门一关,像是得了令直接就把她们一行人全拒之门外。

校尉长女门户虽不高,然也算娇生惯养,何曾丢过如此大的脸,回到家中便委屈的直哭,赶忙安慰了女儿的校尉夫妻此时又怎可能不生气,深感受了愚弄的他们这回口都不开了,让人拖过有些失魂落魄的李丹丹一顿臭揍便关进了柴房。

李丹丹浑身是伤,在黑灯瞎火的屋里挣扎了半天才从冰凉泥地滚进草堆内,她摸着被主母趁乱挠破扇肿的脸蛋眼泪止个不住。自知从这之后就算能把皮肤养好,再想得到校尉如从前一般的宠爱怕也是难了。她不反省机关算尽报应不爽,反而深怕此计不成必然后患无穷,到时没打消掉周言若对豹人的兴趣,再由薛静处被人知道自己于背后使坏,岂不是几条命都不够别人找麻烦。思及若不是黑豹以男人之身还勾答上了周言若,她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李丹丹怨意便直至升最高点,她大口喘气勉强令自己冷静下来,忽想到他们一人一豹明明性别相同,且地位悬殊,怎么就这么大大方方在一起了?虚水皇帝难道不管?而且以前明明在洛迦好像听人提过兽人是禁止同性通婚的。她像抓住什么重点,神经质的挠着地,对,没错,她不好过,别人也都统统别想好过!虚水皇帝她摸不到,豹人族不就在经业吗?夜深人静,柴房里传来阵阵阴侧侧鬼笑,令路过此处的下人们不由相顾失色……

景轩此次假期着实不短,可它每日除了接受阿颖诊治老早留下的旧创,只和周言若难舍难分在房中恩爱。阿颖晓得他们历经千辛万苦才得来这些相聚时光,不但不再针对豹人,还好心告诉他们孩子已然足月,只要小心些亲热便不需忌讳太多,更识相的帮他们挡住来自皇帝等人的骚扰。如此周言若和景轩更是无所顾忌,不分白天黑夜缠绵在床,到最后干脆就连吃饭也在卧室中进行了。

阿颖数日见不到他们,正暗自嘀咕该不会是这两人纵情太过,双双昏倒不能行动,是否需要进去提醒一下他们注意节制时,忽发生了一件不得不得把两人从床上唤起的事情。

“豹人族有人上门。”阿颖都不好意思进门,只站在卧室门道:“一位姑娘,是景轩的亲人吗?”

豹人趴在周言若肚子上不停抚弄着这里突起,那里鼓出的小动静,正玩的津津有味,完全没反应过来阿颖在外面讲的什么话,就被刚才还笑咪咪的周言若狠狠掐在身上,它也不反抗,只低头对着周言若肚子道:“你父王又开始欺负爹了,宝宝快出来帮我。”

“乱说什么呢。”周言若毫不客气又是一把:“少装无辜,你在绝谷里不就跟我说过是个孤儿,这姑娘肯定不是什么亲戚。既然专门跑上门来找你,又是豹人族的,你说,是不是什么以前勾答的张丹丹,王丹丹?”

豹人极度享受这种周言若为自己吃醋的感觉,二话不说兴奋的直扑过去,抱住他又是一阵没完没了的腻味亲热,直到阿颖在外面等得不耐烦,考虑是该再喊一遍还是该转身就走的时候,两人才整着歪歪扭扭的衣服,嘟着红肿的嘴唇打开门走了出来,阿颖此时连吐槽他们的力气都没有了,翻了翻白眼,只伸手指了指王府正厅。

此时一位穿着金裙的姑娘正在里面有些不安般来回走动着,周言若刚进去就觉她让自己眼前一亮。并不是说这位姑娘有多么美丽动人,而是穿越到这个异界的古代,周言若还从没见到过比她更具野性和成熟魅力的女性了。她身材高挑和周言若相仿,皮肤微褐又与景轩类似,天然带着自来卷的长发在阳光下闪烁点点金色光华,不过,最吸引人注意的还是她察觉到有人进入而转身显示出来的鼓囔囔饱满胸部。

是个会激起男性狂野欲望的女子,周言若看着景轩走上去和她站在一起,不得不承这两位身上有着些相同的气质的人看起来般配极了。他揉揉鼻子,绝不承认已闻到了自己身上散发出的浓浓酸味。

“景莲?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我并没有跟族里联系……”豹人露出吃惊的神情,周言若总算放下了心,确认它并没有背着自己偷偷去找别人。

“你真的和贤王爷……在一起吗?”她并没回答景轩,反而仰起头反问,卷发在晃动间轻轻活泼弹跳着,周言若敢发誓这女人一定对景轩很有意思,他想马上一把抓住她故做可爱的长发将其拉到外面再狠狠关上门,周言若因为这莫名的幻想而暗爽着。

“是的,我们在一起,非常相爱。”景轩将一旁出神的周言若揽进怀中,毫不犹豫重重点头,它和周言若一向很乐意把两人关系告诉别人,以此来小小抗议皇帝不愿正面承认他们。

景莲听罢这赤/裸/裸宣言屏住呼吸,上下打量一番因挺着肚子再加上最近更发福了些而看上去完全不及她姣好身材的周言若撇了撇红唇。

她来到这里是因为豹人族收到了一封信,信上直斥从前因为女人离族而去再没消息的景轩,说它不顾廉耻与性别勾引诱惑了虚水贤王爷,如此自甘坠落不但丢了豹人族脸面违反了族中不许同性结合的禁令且或许可能因此惹恼虚水皇帝迁怒全族。写信人以关心豹人族未来发展为由,强烈建议族中长老务严惩这个败类并将其关押看守以免它继续呆在贤王爷身边早晚惹出什么麻烦。族中长老对这封信非常重视,不过写信人估计万万没有料到的是,他们重视的根本就不是景轩……

“来到虚水这么长时间,皇帝虽说没有亏待我们族中,但却也一直没对族人安排过任何能参与进这个国家的工作,如此长久下去的确会很今天各位不安,现在族中什么流言都有,势头非常不好。”一位长老拿着信道咳了几声道:“可是这封信却带来了转机,虚水的贤王爷能喜欢上景轩,难道还看不上族中与其相似的女子吗?我们投其所好后,再让贤王爷替我们在皇帝面前美言几句,目前危机很简单就可安然解决。”

其它长老虽也不一定就从心里赞成这个听来不怎么靠谱的主意,但他们在虚水的确没有什么根基,受困已久。这等一下子便可攀上位高权重大靠山的机会,哪怕希望渺茫,他们却都乐意冒险去试一下,于是在无一人反对的情况下,他们特意挑选了族中和景轩气质形貌都有些许相似的景莲,命她作为豹人族送上的礼物到贤王府中去。至于景轩,完全没人在意如果景莲受宠后它会怎样,反正作为一个脱离族群的人,它早被大部分人所放弃。

可景莲恰恰不属于那大部分中的一个,周言若看的相当准,她对景轩的确很有意思。可是碍于族中一直对景轩冷漠的态度,她始终无法做出和别人不同的行为去靠近那个孤单的人。直到那人某天兴高采烈的收拾了行李和一个人类女子离开,她才意识到景轩在她心中的地位比自己想像中要高的多,可惜,一切都晚了,在她以为自己永远都不可能重遇景轩之时,这人却意外的再次出现于她生命当中,经历过错失之后,她决定此次绝不犹豫和退缩,不管景轩现况如何,她都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倾诉自己的心声。

如此景莲当然不愿意按照族中要求当着景轩的面讨好周言若,幸好豹人族也觉送人上门当礼物情状实再尴尬,于是将她送至王府门□待她如达不到目的绝不能回去,便都转身离开。景莲身边无人约束,她自己亦不愿隐瞒,待问过景轩和贤王关系,打量了情敌后也不用人再问,三下五除二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她所有知道的事都一五一十讲了出来。然后以一个受害者的身份要求景轩看在她这么坦白的份上,至少给有家不能回的自己安排下个落脚之处。

景莲算准黑豹从小性格善良,受了自己通风报信之恩绝不会抛下她不管,果然景轩虽对她并无什么特别的印像,但既然一个女孩子明显因为它和周言若的事无家可归,不管怎么说也不能就此丢开手,可能也是好久没有见到同族人,再没感情也难免心中开怀,他这次难得没有看周言若脸色小心行事,便自行作主热情的将豹女带至王府客房,又打算帮她张罗衣食,阿颖看周言若表情越来越狰狞,忙上前主动拉过景莲,说是女孩子之间有什么需要她定然比较了解才将人急急带了出去。

周言若便是心里再不愿意肯定也不会傻到在豹人兴头上开口说不想收留它的族人在家里,但是想到这女子和自己相似的身高不知怎么就回忆起绝谷最开始景轩失手从如意囊里变出的女装,明明以前认定那就是它想着自己变出来的,现在却不由寻思别是这头色豹心里还念着别人,嘴上终究没有忍住:“这位姑娘为了帮你可算在某种程度上背弃了全族,看起来可对景轩可是大有情谊呢。景轩以前从来没有心动过吗?”

“什么情谊?”豹人把周言若拉到它腿上坐下:“我以前跟她都没说过几句话,只不过见到同族总得客气一下,你这么胡思乱想当心对宝宝不好。”

周言若冷哼:“好,我胡思乱想,那你对她那么殷勤作什么,在这王府里招呼客人还是有人手去作做,无需你亲自动手吧。”

虽然从来都不讨厌周言若的醋意,但这种东西淡淡的便是生活调味料,多了可就变味了,景轩有些招架不住:“我跟她不过说了几句话而已。我相信你,那么你是不是也该给我信任呢。”

不是不相信,只是想让你离她远一点,再远一点。不过这种话一来说出口景轩不一定就能深解其意,二来倒像是他小气容不下任何人在身边。周言若腾的一下从景轩身上站了起来,向外走去。

“你要去哪?”豹人当然不会放他自己出门,匆忙拿了件外套跟过去,边搭在他身上边不安道。

“验证你说的话。”周言若没头没脑回了景轩一句。

豹人莫名其妙,但不管怎么说听他口气好像并没有生气,于是放下心乖乖跟在身后。不成想贤王爷一路脚步不停,竟是直直朝着家青楼而去。景轩看他大大方方进门后还招呼自己跟上,虽有心冲上去抱住他一路跑回家放到床上好好惩罚,但想起自己方才刚对周言若说过相信他的话,马上便明白过来这人很可能是在故意借此看自己能忍到什么地步,景轩此时哑巴吃黄连没了立场说什么,料想他再怎么样也不会这么当着自己面做出更过份的事,又不愿就此认输,只能不甘心的迈步走过去。

此时天色未晚,客人稀疏,这家青楼老鸨正守在门口等待肥羊,一看到周言若装束便知其身份不凡,立刻点头弯腰将他们领进楼上单间。妓院的房间怎么可能布置的高贵幽雅,两人一进门便觉一股暧昧香味扑鼻而来,更兼房中阵设靡丽浮华,桌上杯子,床前屏风,等等小物上都刻着些男女纠缠图像,景轩看在眼中坐立难安,一会儿打开所有窗户透风,一会儿又不许周言若用这里器物喝水,数次张嘴似想说什么又忍下去,周言若被它逗得偷笑,只觉大大出了口气,偏假装什么都没注意到,只对着老鸨说:“去把你们这里长的漂亮,性格泼辣厉害的姑娘都给我带来看看,做得好了有赏。”

老鸨挖挖耳朵,来这里的男人嘛,无非就是想开心取乐,向来开口绝对都是要乖巧温柔的姑娘,点明就要性格泼辣厉害的还是头一次听说。不过后面那句有赏成功堵住了她的疑问:“您稍等,马上就来,包您满意!”

果然要不了多久,在景轩暴发前,老鸨便带着一大群花技招展衣着暴露的女子涌了进来。她们早以形成习惯,一入门不用招呼便纷纷自行绕到客人身边打招呼,不过景言若明显没有景轩受欢迎,倒有一多半女人都冲着它挤过去。那些妓女个个香气盈人,直把嗅觉灵敏的豹人快呛的背过气去,它咳了几声发现她们身上衣服露肩又裸胸,哪都白花花一片,又不敢下手推,最后干脆站起来绕着躲到周言若身后,眼见堂堂九尺男儿就快要被吓得高呼救命,周言若肠子都要乐得多拧上几圈,要不是那些女人蠢动着还想朝他扑过来,他倒真想再多逗豹人一会儿。

扬手丢给老鸨一颗缀在外袍上的金珠子,周言若道:“你让她们站好听我吩咐,我还有赏。”

于是不消片刻,刚才还乱成一团的小屋立时安静下来,等周言若再将一个金珠抛给老鸨,所有女人都不再瞟景轩一眼,全整齐站成一排在周言若身前盯着他外套不放。

周言若沉吟半晌故做为难道:“人这么多,我只能要一位。不如你们都在这里表演个拿手绝活给我们看看,胜出者嘛,呵呵……”他抖动了一□体,衣服随之在烛火映照下发出柔和金光。

“我,我先来……”当下便站出一个颧骨高耸的大眼妓女,旁边几个姑娘看她抢先,居然都纷纷住口没有再争,周言若看得有趣,点了点头让她表演。

不过这里又不是什么高雅场所,妓女的主职还是做皮肉生意,表演不外乎是些淫词艳曲要么就是撩人舞蹈,古人或许会被其中限制级的东西吸引住,但周言若哪把这种小儿科看在眼中,直暗叹还不如在莫御使花园参加酸儒诗会时那些引人气闷的刻板歌舞来得好看。

于是他在这满室暧昧气氛中把手滑至桌下,顺着景轩大腿一点点爬至其档部检查有没有反应,得到满足后又拿开,不停触弄调戏那个位置取乐,豹人摸不准他今天这一出到底是要干什么,强忍火气握住他的手拔河,两人暗地里玩的开心,根本没人去听去看那些卖力的妓女做何表演。

第五十章

那最先越众出声的妓~女每当其它人表演时总会露骨的冷哼嘲笑,而别人虽都不理她却没一人敢对其表露不满,从这就可看出,她比所有人都妒意浓重且凶悍无比。

周言若想的出神,景轩似乎也已忍到了极限,抓住他偷偷作怪的手用上了些力道,再难以挣开。周言若索性由它抓着自己的手,突然开口大声道:“停吧,不用再表演了。除了那边自己站着的眼儿大大的漂亮姑娘,其它人都下去吧。”

虽然失望却并不敢对金主报怨,那些妓~女依依不舍的从屋中纷纷退出去,周言若又丢了颗金珠在老鸨手中开口道:“这位姑娘我相中了,打算为她赎身,你开个价吧。”

妓~女和老鸨固然吃惊,景轩此时更是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它松开周言若双手,重重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房中看来相当厚重的红木圆桌发出一声闷响,转瞬裂成数截塌倒在地:“言若,你当真要买她?”

“当然。一定要买,必须要买。”周言若坐在椅上不慌不忙:“景轩,我记得你说过相信我的。”

豹人喘着粗气狠狠瞪向缩在墙角搂成一团的鸨母与那妓~女:“我相信你,那你就跑来买个妓~女回家应对我的信任吗?”

“谁说我要把妓~女买回家。”周言若摊手作惊奇状。

豹人亦同样吃惊:“那你这是……这是什么意思??”

“知道我们在一起,还好心写信给豹人族的,不用说你我都知道是谁。既然她都把大礼送到我们门上来了,你难道就打算失了礼数不回给她点什么吗?”周言若摇摇头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样子:“我给她找个好姐妹帮忙一起伺候丈夫,难道惹你不开心了吗?”

“我……我……”刚刚还如吃人恶豹模样的景轩瞬间化为乖顺的猫咪,张口结舌无话可说。

周言若也不理满脸尴尬的它,慢条斯理将那妓~女送上门口喊来的轿子,对她叮嘱:“到了校尉大人府上该怎么混不用我教你,若是今后无处可去我是不会再管的,你自己好字为知吧!”

这妓~女虽长的不错却脾气泼辣从没有固定相好,早以为此生都得在青楼间辗转不得善终,不成想听刚刚周言若所说,居然得贤王爷青眼成为他送下属的礼物而能进校尉老爷府中伺候,怎么着不也强似每天迎来送往的生活,更何况若是以后能得个一儿半女,岂不是终身都有了依靠。她听了周言若一番话自然坚定点头,道过谢后,放下轿帘欣然离去。

后来有阵子经业流传,不知哪个校尉家治家不严,别人新送进门就有孕的小妾居然被另一个妾害得男胎流产,那校尉一怒之下将其送官治罪的新闻。不过周言若和景轩都不是爱打听锁碎消息之人,听过之后一笑置之,也不知到底是谁家,最后这事又怎样了结,只不过两人从那以后,都再没听到过李丹丹这个名字出现在耳边。

只说这时周言若送走妓~女,简直如同一脚踢开堵在胸前的大石,拉住垂头丧气如寻不到主人的大狗一样的景轩边慢慢往家走边道:“就像你明明相信我,还是会生气。这会儿应该能明白我方才的心情了吧……我并不是怕你和她有什么,只不过看到那样子还是忍不住……会不舒服。”

豹人小声道:“我说不过你,你总会欺负我。不过……大不了我以后都远着她,你也不许再当着我的面这样气我了。”

周言若想起它在妓院里的种种表现,不及回答就忍不住喷笑出声。景轩蔫头蔫脑忍了半天,终于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就把走在前面这人猛拉进怀中,低头一口狠狠含住了他恼人的红唇。

周言若挺着肚子看不见面庞又衣饰华美,景轩个头高高把他死搂在怀中,周围过往人流自然都以为这二人是一对夫妻。大陆民风开放也不以当街亲热为奇,众人顶多只露出个会心微笑便从旁边走过,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中,他们许久才相视微笑着松开嘴唇,手拉手往贤王府而回。

从此以后,景轩果然不用周言若再做任何提醒,不但从不会主动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豹女说话,往往是一看到她靠近就飞快离开。原本它就日日和周言若泡在房中难得出来,再加上这么小心谨慎,景莲竟是找不到任何空隙能得以和它说上一句二句完整的话。

豹女曾经错失过一次表白机会,当然不愿意就这般轻易放弃,她找不到别的办法只得在府中转转悠悠不时偷窥两人甜密生活。周言若有阿颖这个眼线,如何不知她的动向,也不令人特意阻止她,倒是大大方方故意秀些恩爱姿态,让豹女酸水一日更甚一日。

这天和豹人在小花园里散步,周言若不经意间回头,果然又看到道金芒一晃闪进后后假山石不见踪影,在自己家里还得没完没了防着别人,实再让人心烦,他不由停下脚步,皱起双眉。周言若这段时间心情舒畅再加上月份渐足,肚子已开始有些压迫后腰背部,起坐颇为吃力,景轩见他停下以为是走累了,忙殷勤的将其扶到一棵树边:“走不动了吗?我抱你回去吧。”

如果不是豹人把不怀好意的陌生人放进家中,也不至于害他这么小心翼翼处处提防,周言若虽知景轩已听话的自觉避嫌,但此时看到它这副毫无所觉,无辜讨好之态,还是不免有些迁怒。他咬牙一把拉住豹人的手,转身用沉重身体将其顶靠在树上,粗暴啃~咬脖子和喉结。

远处向来沉稳的跟踪者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从来只看到温馨互动的她似乎不能接受这个场面,周言若摸了摸因为迅速入状态故而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景轩,忽然计上心来。牙齿替代了嘴唇的力度,他更加粗鲁撕扯起豹人的衣服,景轩这段时间和他在房中各种姿势动作没有一一试过也进行了大半,以为周言若又异想天开打算在外面玩些强迫游戏类的亲~热,虽实再无法配合发出受惊的声音,然则亦加重了呼吸,不但不挣扎还放松全身力道任周言若上下其手。

周言若看他这么上道都不用吩咐,哪还客气,故意yin笑着道:“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我这样对你啊,是不是很舒服啊?要不要我再更用力点?”说完手伸在它…………一把抓…………还用力捏了捏,景轩…………受袭,明明感觉周言若说话的方式相当奇怪,却一时没力气也羞于回他,周言若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马上跟着道:“什么,还想要?宝贝儿,我会给你很多很多的。”

他不愿让偷窥者占到一点便宜,将晕头晕脑的景轩翻了个身又移步挡严实,这才将手伸至前面把他下…………解放出来用手…………,景轩猛遭遇巨大冲击,扬起头长长叹息出声,神态极为陶醉,周言若更是不顾腰酸腿软两只手都加入进去,好在这几日总算摸到一些豹人的弱点,不像第一次般狼狈,在他紧搓慢揉力道适当的伺弄下,景轩只来得及唤一声周言若的名字,便将液量超大的…………淋了他一手,还有很多粘连着顺树干滴落,相信离老远也能看得一清二楚。暗处的跟踪者这时已不是惊呼,转而发出小小抽泣了。

看到心上人受~侮而且还这般配合情敌恐怕不好受吧,周言若得意洋洋,忙掩饰的咳嗽一下,继续摸着景轩劲瘦的腰肢线条道:“爽吗?把后面乖乖挺起来!宝贝,会更爽哦。”

景轩泄身后慢慢回过神,见他越来越上瘾,终于忍不住回头道:“你今天是怎么了?挺起来什么?当心扭到腰伤了肚子里的宝宝。”

假山后的景莲晓得景轩在族中时便十分要强,最开始无家人教它战斗,被同族顽皮孩子打的鼻青脸肿也从不低一下头说半句软话。后来更是看别人动作偷偷练习硬将所有敢找它麻烦的人全部打退。它现在这样顺从周言若任他那么粗鲁无礼的亵~玩都不反抗一下,看来告密信上说它自甘坠落并不是全无道理,景莲这么一想,只觉过往对其的倾慕就如梦中泡景一般不真实,大失所望下已露退意,没想到此时又突然听到一句肚子里的宝宝,她脑中一片灰暗再无法细思到底是谁有宝宝,为什么男人间会有宝宝,只气苦原来这二人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哪还有自己半分机会,从前错过的那一次告白终究还是无法重新挽回。于是再控制不住音量,发出一声惊呼后,掩着脸就跑了出来奔向花园另一端。

景轩这时候哪还不知周言若方才为何突然态度奇异,不过如若豹女不是对自己有意恐怕也不会有这般反应,可惜它除了周言若旁人是绝不会理的,那么就这样死了心也的确不是什么坏事。想到这里它伸手捏了一把伏在自己身上大笑的周言若,用双手将他抱离地面:“想气走她方法多的是,你偏偏又趁机戏弄我,今天再饶不了你!”说完小心举着怀中人,脚步轻松的向卧房而去。

却不知,就在他们刚回屋不久,久已未至的徐公公居然登门入室,阿颖刚迎上去还没开口说出王爷病着的话,就见徐公公身后转出了满脸阴沉的皇帝。这一下连报信给周言若都来不及,阿颖百思不解皇帝为何会突然亲自跑上门来,跪倒在地只祈求那两人千万别还廝混在床,如若被抓个正着可绝不是什么好玩的。

原来周言予以为弟弟在家养伤,消停了一段时间忍不住叫来王府下人关心他的恢复情况,哪料那人却回禀说周言若自从一个豹人族上门后,每天与其不分昼夜纵情宣yin,无所顾忌到他们从卧室而过的下人没一个不听得一清二楚。

皇帝闻听此言又气又怒一口气差点没缓上来。想他操碎了心只为能让弟弟和豹人自歧途上分道扬镳,不曾想这两人倒好,居然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舒舒坦坦过起日子来了,一股无明火气顶得他再也坐不住:“哼,朕倒要亲自上门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有两只小萌物了~翻滚,从一开始就觉的小萌物这个称呼很可爱~~抚摸两只小萌物。另,跟炮灰重名的姑娘可以安心了,我终于把她解决掉了~

第五十一章

皇帝根本不看跪在地上的阿颖,只沉声问:“贤王爷呢?”

“应该在……在……在后花院……”

“在后花院?好,那带朕去看看他身体到底如何,这么长时间他都不来见朕,那朕亲自来见他,总该能见到了吧……”

“怎……怎么会,王爷只是身体不适……”阿颖苦笑着,心中却在号淘大哭,以周言若和景轩的习惯,向来是在花园里转不多久舒展一□体就会抓紧时间回房继续缠绵。到了后花园就离他们卧房不远,如果再有声音传出来,这回真要闹出兔命啦!

她磨磨蹭蹭在前面带着路,拼命祈祷着能□去提醒周言若,或者皇帝突然想起重要的事没有处理转身又走了,但现实却是周言予虽脚步缓慢却紧紧跟在她身后,让她跟本无法有任何机会能前去通风报信。

可就在这时,阴着脸的皇帝突然停下来,开口道:“那边站着的姑娘是谁?”

阿颖抬头一看,只见景莲正站在花园的小观景池边全神贯注发呆,完全没有发现来了许多人。

“这是……这是……”阿颖突然心头大亮:“这是豹人族送给王爷的美女啊,王爷最近可喜欢她了!”

“哦?”周言予立刻来了兴致,背着手离开大道朝她走过去。豹女听力毕竟灵敏,猛回过头,茫然望着浩浩荡荡随皇帝走来的一群人,好在领头的周言予一身宝蓝色带出海神龙绣纹的外袍还是比较好认出身份。景莲上下打量了来人一番,也不用阿颖介绍,忙蹲身行礼。

贤王府上几乎都是皇帝派来的人,出现从没见过的漂亮姑娘,而且这个姑娘还“胸怀宽广”,身材火爆十分符合周言若很早以前的爱好,皇帝对她真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舒心:“你是豹人族送来伺候贤王爷的吗?”

“……是的。”豹女看阿颖在一边对她狂打眼色,却不解其意,只得顺着皇帝回答。

“很好,怎么不见贤王爷和你在一起?”皇帝和颜悦色引诱着她说出答案。

“贤王他……”景莲不知帝王为何身在王府还这般问她,见阿颖神色恐怖偷偷在一边疯狂摇头终于把话转了个弯:“贤王他刚刚还看到的,这会儿不知去哪了。”

周言予听她吞吞吐吐,神色犹豫,以为这姑娘是不好意思说刚刚在和周言若呆在一起,遂微笑道:“那你快去把他找来,就说朕来看他了。”

阿颖就差抱住景莲狂亲几口,再臂三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忙把皇帝让进花园凉亭,途经一棵大树时,周言予目光扫射到树干上还未干涸的某些不雅黄白液体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已比刚来时心情好了许多。

这边景莲有些莫名其妙的来到周言若卧房口才猛想起方才在花园里看到的一幕,猛顿住了动作,只听里面有人小声道:“别吸了,最近好像已经没有了……”

“唔,用力的话,还能吸到一点……”景轩说话中夹杂着吞咽的声音:“怎么办,我都吃完了,以后宝宝吃什么。哎呀,轻点打……”

皇帝来了还躲在屋里喝东西?景莲苦笑着摇摇头,平复了花园里看到那一幕的不甘与羞涩,敲门告诉屋里津津有味的两人皇帝召见之事。

只听房内一阵乒乒乓乓的巨响后,周言若边整着零乱的衣服边冲了出来:“人呢?他怎么跑来了?糟糕,一定是发现景轩回来了!”

景莲下意识好奇的望了眼屋内空空的桌上,并没发现什么好吃的东西,收回眼神:“不知道,陛下问我是不是豹人族送来伺候你的,我回答是,他看起来就很高兴,然后让我来唤你。”她顿了一下咬唇望着跟出来的景轩接着道:“虽讲起来我的确是豹人族送来给您的,但王爷您和景轩看……看起来关系很好,完全没有能用得到我的地方。我方才也想了很多,留在这里的确没什么意思,我打算走……”

“不行你不能走,你用处大的很啊!!”周言若不等她把话说完便急急嚷道,然后便把和景轩相识及被皇帝反对的情况草草向她描述了一下:“现在大哥正看景轩不顺眼,虽然也没说不许它靠近我,但发现我们天天泡在一起肯定会生气找麻烦的。你……能不能留下来,假装成景轩的情敌,只要能让大哥以为我和它关系没那么亲密就好,只要……只要到孩子出生以前,好吗?”

周言若见景莲算得上知情识趣,一但发现没有机会,就果断抽身,那么对他们肯定没什么恶意。正好事有凑巧,现如今没有比她更适合在大哥面前解围的人了,遂大着胆子央求:“反正你现在也没办法回族里,一个女孩子在外面立身不易。你只要帮了我们这个忙,我……我等宝宝生出来了,让他认你和阿颖做干娘!以后一定不会亏待你!”

豹人听他把未出世的孩子都拿来做讨好人家的筹码,伸手轻敲周言若的头,也开口道:“恰好我轮休假也要结束了。阿颖一个人照顾言若我的确有点不放心,多你陪在他身边说不定会好些,留下来吧。”周言若开再多的条件也不及景轩一句话,豹女待它话音刚落便不由自主点了点头。

三人计议已定,也不敢再多耽误工夫,虽忐忑不安,仍乖乖鱼贯至皇帝面前。

周言予最开始拆开两人的时候就没有明令禁止他们见面,一时激怒热血上头跑来却意外发现豹女的存在,见三人跪在自己面前,周言若却远离景轩和豹女紧紧帖在一起,虽有怀疑然已火气尽消,不管怎么说周言若如果能自己想通,当然他百般强迫要好的多,遂只向景轩道:“今天我来看言若,倒没想到竟会碰见你。怎么,在军营呆不下就跑回来了?”

“景轩还记得陛下条件,所以必定会拼死努力。”豹人垂头:“这次不过是因为恰轮到休息,所以才得机会来看看言……王爷。”

“哦。”皇帝来之前已对它情况了解的一清二楚,此时却做恍然大悟状:“呵呵,真是辛苦你了,不过接下来可还有场硬仗就要开始了。听说你平日在军队中只是训练,就能影响全营把士气带动提高,上次在跟太康流匪作战时表现更是非常出色,只领着部下不到百人便力挽狂澜,可谓居功甚伟。不过……从那次大规模消灭了他们许多人之后,那些恶匪在国内的家人居然因此也不安份起来,据报对靠近边境的百姓进行了很多次骚扰,我看既然是由你开的头,不如这次就还派你和安修……”皇帝连说边观查周言若表情,只不过方才周言若已听得景轩说轮休假马上要结束,有了些心理准备,此时更是为防备狡猾的老哥拼命绷住表情,哪怕心中已是翻江倒海万分不舍,却不露一点声色。

周言予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只得接着道:“派你们两个立刻这就带兵上路解救我虚水子民于水火之中,朕可是相当看好你,此次你可得拼尽全力,万万不要辜负朕的期望哦。那么……军情紧急,现在就跟朕一起回营准备吧?”

“是。”景轩沉声应和后抬起头,目光却并不偏向周言若,只对着景莲一扫。

豹女明白它这是在叮咛自己要照顾好贤王,强忍酸涩无言回视以表接受。这一番目光接触看在皇帝眼中却像中豹人离家前对情敌的警告以及对方无声的挑衅,他此时已放下了一大半的心,也不去计较周言若装病之事,押着豹人重入军营后回到宫中,又专门叫来几个王府下人细细问道:“那位豹人族姑娘进王府发生过什么事没有?贤王和那个豹人有什么反应。”

“啊,是有。”一个下人猛醒道:“听说豹人族景莲姑娘来之后王爷就和……和那位生气了,听说还跑到了妓院去。”

“对对,我也听说了。”另一人不甘落后补充:“听阿颖姑娘说,王爷还买了个妓女呢,好像那位可生气了,还狠狠吵了一架,结果不知怎么,人也没带回来。”

皇帝露出满意的笑容,这回真完全放下了心:“很好,有赏,统统有赏!”

周言予暗思那两人已经有了矛盾,加上豹人被他赶走只剩美女陪在身边,看来以后不需再出手,弟弟指不定过不了多久就会主动改邪归正,皇帝兴高采烈自顾自浮想联翩,完全没想到自己已经上了弟弟的大当,而成功骗过他的那个人,却依旧很不高兴。

周言若放松四肢瘫在椅上,长长叹了口气,对聚精会神穿针引线的景莲道:“这几天看你总是拿着东西不停的绣啊绣的,是在弄什么呢?”

景莲咬断一根线头:“听阿颖说要不了多久宝宝可能就要出来了,可当爹的没用整天就知道哭丧着脸发呆,那我这个当干娘的,总得给宝宝准备点漂亮暖和的衣服好过冬吧,这可是有我们豹人血统的皇室呢。”

周言若这才来了精神向她手上看去,只见景莲正拿着件料子望上去便柔软轻巧的精致红色厚外套往上绣着数只形态各异的黑色小豹子追逐打闹,虽还没有全部完成,已让人感觉十分童稚可爱。他微微一笑,不由想起自己在仙灵山森林里用蛇皮缝衣服的事,暗叹最近只顾着和景轩纵情欢乐,它走之后又提不起精神。居然连这等重要的东西都忘了,难道还要让孩子跟自己那时一样,等没东西穿了才着急乱缝吗?他神色一整进入准爸爸状态道:“是啊,小孩子需要好多东西可得提前准备。除了衣服还有推车啊玩具啊小床啊被褥啊一类的东西,不行不行,我现在就得开始忙!”

阿颖拿着一双带着黑色豹头的小鞋子,往眼睛处嵌着黄色玉石:“等你想到那些东西,早就晚了,别瞎着急了,我有景莲帮忙,我们两个会都准备妥当的。倒是你现在这种样子,连站起来走一走都嫌麻烦,到时候可怎么生呢?”周言若月份快足,身体日渐沉重,手脚开始浮肿,动不动就容易抽筋,于是他最近一直呆在卧室懒得多挪动受苦,每日只由阿颖来替他按摩或吃饭时才会下床。阿颖怎么可能不担心,再加他生产日期将近,今日特意叫上豹女到这里拿小衣服诱他一诱,周言若果然不像前几次只是走神,居然难得把话全听了讲去。

“唔,你说得对,我现在就出去走一走。”孕夫像刚从长长的梦境中回过神来,从床上坐起就想弯腰自己提鞋。阿颖忙丢下手里东西奔过去提他穿好,一边暗叹这人跟个大孩子一般,凡事都得看着他,还要靠哄的才会去做。这般绕着弯才说动他出去运动,那过段要用器物扩张他产道之事又该如何说得出口。

景轩,快回来吧,她开始十分真诚的怀念起豹人来。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有包子大餐……祝大家新年快乐!

第五十二章

有豹女当挡箭牌,皇帝再没找过周言若任何麻烦。没了外因骚扰,他除了每天安心养胎,就是时时让身边人帮忙留心前线情况,不过据一向传来的消息,都说太康一经虚水军队攻入,便到处都如散沙般乱做一团,趁火打劫,摸黑发财者多,舍生忘死,保家卫国者少。故此,安修和景轩配合得当,指挥有度,一路大捷没费多长时间就已挺近了太康王都脚下,只待攻进了皇城,捉拿下帝王,不日便可班师回朝。周言若闻听这个消息后,便开始天天掰着手指算豹人从破城入宫到胜利回程得花费多少日子才能到达王府,倒也算得有滋有味,颇为开心。

就这样,贤王后花园里开始秋意渐浓,花叶凋零。周言若这日像往常一样,捧着肚子边散步边又开始淘淘不绝反复来回询问身边人景轩情况,阿颖和景莲早被他一日照三顿饭的问法搞得头痛不已,可无奈周言若本就行动不便,出屋门散步还得加穿上不少衣服,所以一定得靠人搀扶才能缓缓行动,两人无法脱身,四目对望,一左一右都偏过头去长长叹了口气。

阿颖本想等着豹人回来让它劝解和帮助周言若打开产道,可盼来盼去只是一日空等过一日,男人不比女子有天然可诞下子嗣的通道,□本来就不是做这些事的地方,如不经特别扩张锻炼,到时生产受痛苦折磨事小,生不下孩子可真就成一尸两命的大事了,唯一了解些男人产子过程的白御医老早就曾多次交待要提前准备,她等到这时候已是极限,阿颖寻思再这样下去必会耽误大事,趁此机会,硬着头皮打断周言若话头,正绞尽脑汁的组织语言要开口之时,突然有府中下人喘吁吁冲过来,朝他们行礼后急急道:“王……王爷,方才突……突然跑来一个兵老爷,他拿着腰牌说有前线重要军情要当面禀告王爷。”

三人面面相觑,均马上反应到,前线之事肯定是关于景轩的。周言若不知是凶是吉,浑身一机灵,迈步就往前急走,阿颖和景莲根本拦不住他步伐,只得随着劲力,两边紧紧扶好他穿过重重院落来至王府前厅。三人一阵猛赶,因又急又累,都满头大汗。进门果见一个浑身军衣破烂,满面尘土的瘦弱男子站在前厅,看到他们这么大阵势走来,那男子眼光一闪扑通跪倒在地,举起识别身份用的腰牌道:“小人刚从太康前线赶来,景轩校尉他……他……他在进攻王都的时候被流矢所伤,已然……已然亡故了!”

周言若刹时白了脸嘴唇一片青紫,往后踉跄了几步,被满面焦灼的阿颖和景莲用力拉住才站稳,岔着声音道:“不,不可能,它……它还没见到宝宝呢,它怎么可能丢下我一个人……”

“呜呜呜,王爷!您保重啊……”跪在地上那人不待众人从这晴天霹雳般的噩耗中回过神来,就突然哽咽出声,举着手中腰牌往前膝行了几步似是想起长官,再无法忍耐悲痛。

景莲原不相信景轩会有事,此时被那人一闹,心头混沌居然觉得就像真事了,亦绞痛万分,恍神间周言若一把甩开她的手喘气往前挪动,靠近地上痛哭的士兵似想再细问。阿颖少了同伴帮忙支撑,勉力才能搀扶住周言若往下瘫的身体,她歪头使力间,突然就看到地上那小兵虽挂着泪水,眼神却并不悲伤,反带着的抹恶毒恨意。猛就觉出不对来,首先就算前线有重要长官身亡,这等情报也该先报去兵部或者宫中,然后才可能由内待来通知王爷,怎么会有人带着腰牌一路就奔到长官家中来报丧?更何况豹人和周言若之事在皇帝力掩下根本就没有几个外人能够知道,这小兵就算得了景轩临终前口授于是上门通知,又怎么可能没被它叮嘱,这般不知轻重就当着周言若的面讲出惨痛消息引他心神剧变?

阿颖清醒过来再把他上下一打量,马上又发现更多疑点,那瘦弱完全不似兽人族的弱小体型,那因身材不合而如同挂在身上的军服,那举着腰牌微微颤抖的手。她最后目光一凝,定格在那人手中被腰牌遮挡的一道寒芒之上。

“这个人不对,快拦住他!”阿颖急出一身冷汗,可惜周言若身材笨重,加之关心则乱,完全看不出面前人有什么不对,感觉到阿颖想带着他往后退,反而扭着力道欲向前迎,两人力度错合,一时僵在当场,根本移不动分毫。

那人听到阿颖叫喊,心知暴露,他见离周言若已够近,终于不再伪装,迅速甩开手中腰牌,手一晃,亮出其下小巧匕首就朝他们二人撞了过来。阿颖顶着周言若身体,只腾开一只手,又因双方离得太近,不敢拿出闻者立毙的狠毒药物,慌乱间将迷药单手迎风朝他撒去,那人来此行刺早打听好了一切,报着必死的决心,迷药效力发挥缓慢,如小小灰土扬在身上,他根本毫不在意,仍然只不顾一切挥刀向周言若逼近。

周言若眼见得那寒芒朝自己肚子而来,才清醒知道要躲,但此乃电光火石,转瞬间发生之事,饶是他当机立断,勉强护着腰连连后退数步擦过了一时锋芒,可脚后一拌,竟是已退到了台阶之下,周言若再收不住劲力,一个立身不稳,连带阿颖一起,仰面就躺倒在阶梯尖角之上。那人眼角已扫见王府仆从卫士转眼从四面八方一窝蜂扑上来想抓住他,若等他们跑来,再想靠近周言若便绝无可能,一击没中紧跟着马上不依不饶又狂喊着迈步上前,这次更是用尽全力把身体跟匕首一起朝地上周言若压下,周言若忍住后背剧痛只来及用手挡在腹部,眼瞅着就要血溅当场,阿颖惊呼中旁边闪出一道金影。

景莲毕竟是豹人族,不管怎么说就算身为女子反应和行动能力也远远高过府中所有人族,她虽刚开始被景轩身亡的消息所震,跟周言若一样头脑昏沉,但是看到他猛然遇险,身体反应倒比脑子还快。恰好她站的不远,危急时刻飞起一脚踹上那行刺之人胸口,把他连人带刀踢出去好远,那人在半空中吐出一吐鲜血,重重摔尘埃,有心再行凶,然努力数次均无力再爬起来,最后终于被一拥而上的王府待卫七手八脚按住,他用最后余劲在数人镇压下拾起掉落身边的利刃,悲号道:“吴贵!哥哥没用,这个杀了你又灭了我们太康凶手的家人今日没能除掉,哥哥只好去黄泉路上找你一起做伴了!”他声嘶力竭吼完,举起刀子往胸前一插,旁人挡都来不及,就听他口中咯咯数声后,满手鲜血软在地上,弹动两下便再也没了气息。

阿颖和景莲在一边摆着姿势,看待卫们开始赶着收拾尸体和血迹,这才确定已不会再有危险,她俩长出一口气,放松身体转头一起去扶仍瘫倒在地白着脸喘气的周言若。

“不……不成了,我动不了了。”周言若抓住她们的手并不起身,只死命攥着用哭腔道:“好疼,下面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我……我不是还没到时候生吗……宝宝……怎么了?”

两人闻言,脸色刹那间皆跟地上被拖走尸体一般惨白惨白。

周言若以男人身体欲要生子,本就没什么前人经验可以借鉴,因而可能危险重重,再加产道根本不及扩张,孩子恐怕难于取出,而且这时他腹中胎儿算算只有七八月而已,就算到时真千辛万苦生了下来,能不能存活又是一个重要问题。

阿颖知道今日发生这一连串事情造成这个结果,处理稍不妥当就会牵连无数,脑中各种想法潮水般冲涮着她脆弱的神经,让平日里向来冷静的她一时居然慌了手脚。好在景莲没有她那么重的心理负担,看阿颖已经是被吓呆了,自己一个人也挪不动周言若,万一磕磕碰碰撞到他哪里,再伤到孩子,可真就辜负了生死不明的景轩,忙强忍心头痛楚,唤了府中两个高大有力的男子让他们小心抬好周言若先到附近暖和屋子里放下,

待将其放到床上,已有水渍透过他□衣物染上了外袍,周言若意识好像已有些迷乱,除了轻声唤疼再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因他腹中胎儿月份未足,也从没有过不好的迹像,府里根本丝毫没有准备应对这种突发情况的紧急措施,景莲一个大姑娘再冷静指挥到这一步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只得将被子盖好在周言若身上,奔出去喊人马上到宫中禀告陛下,请他派太医下来救命。

阿颖傻傻立在院子里,听到救命二字总算魂归躯体,看景莲打发了报信的,正站在听候吩咐的府中下人面前擦着汗甩手转来转去也不知该分派些什么,忙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暗骂这种时候身为一个大夫还在胡思乱想,若自己都不打起精神来,周言若才可能真会糟糕了。

“不管怎么样,你赶快去厨房找点能吃的东西先让王爷垫垫肚子才有力气。”“你去吩咐厨房烧多多的开水,越多越好。”“你去准备干净的布巾,对,什么样的都行。”“你……你让他们不要碍事这么多人围在这里。”阿颖总算恢复了雷厉风行的本色,一通安排打发了满院无措的人后深吸了口气,边拉着景莲往周言若躺着的屋子走去边道:“刚才多亏你了,现在景轩……情况不明,我们更要让王爷和孩子都平平安安的!”

“没错。”景莲重重点头:“刚才那个刺杀王爷的小人必定是随口乱说,想扰乱我们的心神趁机动手,它一定没事,我们两个得守住王爷等它回来才有交待啊!”

床上周言若这会儿正用一种茫然眼神望着门口,看到她们两个一起走进来,眼前一亮,强忍住□抽疼道:“我刚才好像犯了个迷糊,一眨眼怎么景轩就不见了,它不是刚从军营里回来。你们快让他过来瞧瞧我肚子是怎么了,疼得这么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了,包子大餐,大家新年快乐啊,今天三更为大家助兴,还有两更请等吾吃完午饭。请同志们放心相信玻璃,包子和豹子还有周同学都会好好的,今天可是好日子呢,要全家团圆!

ps:要怪都怪某只小萌物,他说孕夫如果不小心滑倒,会造成很严重的影响,挖鼻。

第五十三章

阿颖和景莲听完他的话抬头对视,均希望能从对方眼中找到方才的自信做支撑,可她们互相却只看到了满满惊恐,一时统统张口结舌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直到有方才去厨房的王府下人端了一碗热气腾腾食物走进来才打破满室沉默,阿颖接过来打发表情不安的他离开,对周言若强笑道:“王爷真什么都不记得了?那您先把这个东西吃了,让我看看您的肚子怎么样,我再去……去……去叫景轩。”

周言若挡住她伸过来的碗皱眉道:“吃什么东西?我又不饿,你先把景轩叫来,我肚子疼的好厉害。”

“好好好,不吃,不吃。”阿颖被推得差点把碗里东西撒到他身上,忙把吃的放到一边。周言若这种不配合状态弄得她无从下手,但又不敢再刺激到他看起来已然脆弱到极点的神智,只好耐心哄道:“景轩这会儿不在这儿,你先让我看看你的肚子,不然小宝宝有什么危险可怎么办。”

“不行!”周言若突然提高了声音对着试图靠近他,掀起被子查看的阿颖大吼:“宝宝在这儿好好的,他就是想爹了有点闹,你们到底怎么了,赶快去把景轩找来啊!”

阿颖看他激动起来双眼与两颊晕红,然其它地方却越来越苍白,不敢再磨磨蹭蹭拖下去。对豹女使了个眼色,景莲当机立断上前捉住周言若激动浑舞想驱赶她们的手牢牢不放,阿颖这才满头大汗靠上前掀开被褥,好在周言若此时被腹中阵痛折磨实是没有余力了,虽然不停挣扎翻滚踢腿叫嚷景轩名字,终究还是抵不过力气不输入男人的景莲,阿颖按住他的双腿,刚打开其盖在身上的东西就觉一股腥气扑面而来,再定睛细看,只见周言若石青色裤子和身下被单都均已让血迹都晕染成深黑,一望可知情况大大不妙。阿颖吸了口凉气,抖着手去解周言若裤带准备再仔细观察,床上被按住的人突然发力,一把带过景莲按住他的手张嘴就是一口,阿颖啊了一声不由松了按在他腿上的力道,随之胸前也挨了一脚被踹到旁边。

周言若脱开钳制,像受惊的小动物般离她们两人,远远抱着肚子缩进墙角。阿颖看他行动间在床上直拖出一道血痕,忙拉住景莲再不敢用强,只围住他细声细语好言相劝,可周言若充耳不闻,摇头只呼唤景轩。

这种情况一直僵持到周言予匆匆带着白御医赶来,看弟弟一身狼狈失神般念着那个人,他也知道自己前阵子又被骗了,可这会儿心痛都来不及,又哪有功夫愤怒。皇帝赦然发现了自己以前意图拆散他们行为的可笑。他试图靠上前,见周言若警惕的瞪过来,才停下涩涩开口:“言若,听话让大夫看看你的身体好不好?你乖乖的,那大哥就让他们快马去前线把景轩找回来!”

或许因为皇帝过去强力阻碍他们的印像太深,此刻这人终于难得服软,周言若得以听到他万般难得的这个承诺,神色居然猛然一醒般,口齿清楚的回问道:“真的?你不会再想办法把景轩从我身边赶走了?”

“不会,再也不会了。言若,就算以前都是大哥的错,也要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你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来,我就什么都答应你!”

周言若脸上的喜色渐渐被苦笑所替代,他闭上眼:“骗人,我想起来了,景轩被你派去太康了,它死了!怎么找回来?它那么喜欢小宝宝,为了我们才跑去当兵……它会寂寞的,我们要陪它一起走,这样就可以一家人团圆了……”

“胡说!”皇帝不顾血污,冲上前紧紧拥住虚弱的弟弟:“言若,听我说,刚刚我来之前已经有人禀告,说在进城路上发现了兽人军衣和腰牌被抢的传迅士兵尸体,他旁边有封太康被我虚水所灭的大捷喜报,信里面根本就没提到景轩有什么危险,你别轻信那个冒充者的话!而且……而且那只豹子不是很厉害吗?我过去用毒箭都射不死它,它一定不会有事的,你要坚持住等它回来啊!”

皇帝的话还是十分诚恳的,没哄没骗讲出了些道理。周言若趴在哥哥怀中终于放松全身力道安静下来,不再与众人抵抗。白御医忙十分有眼色的趁机把皇帝外所有闲杂人等都赶出屋子,只留下热水手巾,便独个儿靠上去开始检查起来,周言予半搂着随阵痛呻吟声越来越大的弟弟,眼巴巴看着他动作,不时嚷着指挥他在过程中放轻力道或放缓动作。

还好白御医也算习惯了他瞎指手划脚,并未受太大影响,自顾自该干什么干什么,半晌擦了把汗道:“陛下,所幸王爷身体一直被调养的不错,加上胎儿已快足月,虽然跌了一跤目前就要早产,不过如能把孩子顺利生下来,当无什么别的大问题。但微臣刚才发现,王爷……王爷可能还未来得及对产道进行扩张锻炼,至使那里过于紧窄,尽管包住孩子的肉膜已破,羊水流出并开始见红,胎儿却无法……无法正常分娩出来!”

“无法也得给我想办法!”周言予急得和床上弟弟一般红了眼眶:“产道过窄?拿东西现在扩张不就行了!”

白御医当然知道周言若需要扩张产道,但要把数个月的缓慢扩张过程强加在目前短短数时之内,生产者必然痛苦难当,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意外,而且就算如此谁也不敢保证就定能顺利产下孩子。可如果什么都不做,周言若照现在这样疼痛加出血一段时间,必然和肚子里孩子都死定了。

白御医苦苦挣扎了一会儿,发现在动手和不动手这两种情况中,只能选择听从皇帝吩咐扩张产道,如此,自己或许还能有一条生路,他叹了口气,返身拿过桌上药箱,默念老天保佑贤王爷吉人天相能够渡过这道鬼门关。

“呵,不必了……”一直沉默的周言若看大夫从箱中掏出的数个粗若手腕脚踝般的玉势银棒,露出一个惨然微笑道:“用了这种东西还能活下来吗?而且受此折磨也不一定能生下宝宝,不如直接在我肚子上来一刀,起码能保证孩子的绝对安全。”

“这怎么能行?从来没人剖开肚子还能活下来!”“朕不同意!不管孩子怎么样你绝对不能有事!”白御医和周言予几乎同时高声反驳。

周言若此时已没了劲头大声,只偏头到一旁淡淡道:“景轩现在生死不明,我又这种情况,我们两个就算有什么万一……起码还留下了孩子……只是以后还要麻烦大哥在照顾完我之后继续照顾我的孩……”

“你不在了,我才不会照顾这个没爹没娘的野孩子!!!”周言予看他似主意已定般居然都开始交待后事了,忙大声打断他的话对白御医道:“不要听他胡言乱语,朕现在马上就按住他,你开始动手给贤王爷扩张便可。”

“我的确已无力挣扎,不过咬个舌头什么的应该还可以做到,正好也可方便白御医在尸体上动手。”周言若顿了一下:“白御医请把手里迷药放下,我看阿颖撒过好几回,所以还是认得的。而且把我弄晕了使不出力气,你确定扩张产道还有用吗?呵呵,大哥你别气成这样,言予其实早已不值得你如此关心爱护,只要你记住我刚才说过的话,我这就……”

“言若!”就在屋内两人对周言若匀已束手无策,气氛千钧一发之时,产房关得严严大门被人从外面咚一声粗暴撞开。

三人皆望着满面焦色,一身风尘冲进来景轩都有点反应不过来似的呆楞住。

“言若,他们说你要生了?!”闻到扑鼻而来的满室血腥气,豹人再来不及管其它人反应,一个箭步便冲到了周言若躺着的床边挤开了皇帝,揽住他肩头:“我担心你身体,攻下太康都城当晚就连夜不眠不休用原形跑了回来,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没能保护的了你……现在怎么样了?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大夫怎么说?”

周言若却不回答,只勉强挪动头部,趴在他胸口听了又听那沉沉的心跳才终于掉下已忍了许久的泪珠,泣不成声道:“你还活着?没有被流矢伤到?”

“我现在就在你面前,你还不信吗?”景轩看他身上狼狈的样子和惊慌的神色心如刀绞,忙道:“在太康发起进攻时,混乱中的确有飞箭向我射过来,但是前段时间回府被阿颖调养之后,我身手已回复了大半,别说一两支箭,我在敌阵冲了许久这不一点事也都没有!”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周言若从听到行刺者的话便死了一半的心此时终于又开始重新跳动,他不由放松了全身长长舒了口气,感觉肚子里一直在蠢动鼓胀之物顺着自己呼吸间,力道猛然向□滑去,快得还来不及去感觉,屋中所有人便听到他刚刚检查时被白御医打开的双腿间传来阵阵嗷嗷叽叽的微弱响动。

白御医和皇帝正被热烈重逢的情侣忽视冷落在一边,闻声不由都移步走过去。白御医张大嘴伸手从周言若腿间拾起一个裹着层血污薄膜不断扭动乱叫的小小黑色豹子:“居……居然不是人族,是兽人……是个豹人族的小兽人!!”

兽人除了与本族产子能生出同类外,与外族在一起生出的往往都是对方种族,会有这种定律其实还是因为兽人们的对向往往都是女性,他们的种子经过仙人改造,进入对方体内被融合后总无法保留兽人基因,而偏只能和男子在一起,种子进入对方体内后才不会有任何改变,生出的便绝对会是同族。但连男子间才容易有孕这事都不被人所知,就更别说这个了。故此所有人从听得周言若有孕开始后,自然都凭以往规律认为他生出的必定是个人类宝宝,可万万没想到他不但百年难得一遇的以男子之身有孕,更居然诞出了小兽人,不得不说的确是奇迹中的奇迹。

白御医啧啧称奇,一边将手中接触空气后瑟瑟发抖的小豹子身上肉膜轻轻拿干净布巾抹掉边道:“幸亏是个小兽人,比寻常人类婴孩要小上许多,再加上早产,小豹子不大。王爷产道未经过任何扩张稍用些力道也能顺利产出。如若不是这样,恐怕今日生产必大大凶险。不过也怪王爷肚子实在不像怀了这个这般小的东西似的又大圆,实再是……”

随着他的疑惑,剩下三个都将目光落至周言若犹自高高挺起的小腹上,周言若未及开口,只觉肚子又是一阵熟悉的疼痛,他亦算有了经验,深吸了口气如刚才般放松全身,只运劲在下面。不消片刻,屋中又响起一道嗷嗷叽叽的小豹子叫声。

皇帝虽早已有了孩子,不过却向来不和他们亲近。对他来说成为父亲不过是内监的一声通传与赋下的无数珍玩宝物。日后得空见到那些自己亲自起名的孩子,他亦从没有过什么特别的感觉。不过方才亲眼看到弟弟生产时那番痛苦与不易,他此时也不由克制了对景轩的强烈厌恶,对这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来到世上的小东西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见白御医急着去处理另一个小东西,便主动接过他手中已经被擦干净血污的小豹子。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大家吃包子吃的开心~最后一发可能会快晚上,咩哈哈哈

第五十四章

“真丑……”周言予这么嘀咕着,发觉这个眼睛都无法睁开的黑色的小东西居然还没有自己手掌大,轻飘飘看上去那么脆弱无力,不由放轻了动作把他捧到眼前。小家伙身上稀疏的黑色胎毛似乎无法提供更多温柔,他一不刻不停的战栗发抖,在皇帝温暖干躁的手心以笨拙的动作翻滚磨蹭着寻找更多安全感,可能由于头大身小保持不好平衡,它歪歪扭扭来回在周言予手心摔了数次后终于筋疲力尽安静下来,用湿辘辘的鼻头嗅着他味道半晌,小黑豹突然停止细弱的尖叫,用嫩粉的小嘴含住了皇帝一根手指尖,大力吮吸起来。

“啊!!”杀伐决断毫无犹豫,泰山崩于前也总不动声色的帝王惊叫了一声,觉的简直心尖也被这个小东西温软的舌头一下子吸走了。

景轩心急周言若身体,完全顾不上看刚生出来的孩子情况,听到皇帝一声惊叫抬起头来,才发现小家伙居然被这个一向讨厌自己的人危险的举在手心里仔细观察着。

景轩瞪大眼睛,仿佛已看到周言予故做不小心突然松手把孩子丢到地上的惨况,它不安的蠢蠢欲动想要探身上前马上夺回小豹子,却被周言若又一次握紧它的手呻吟着努力吸气而吸引了注意力。皇帝被豹人护崽的凶狠警惕目光看的军身发毛,趁它移开视线到弟弟身上,忙合手小心翼翼护住掌心犹自吸得津津有味的小可怜,怕被抢夺般往一边躲了躲。

“虽然早产体重有些轻,但只看这些小家伙动起来这么有劲,就绝对没什么问题。而且三个都是儿子,多子多福,多子多福!”好久没看到这么多小兽人的白御医虽不是景轩同族,也同样左手右手各一只小黑豹乐得合不扰嘴,犹满怀希望看着周言若,期待他能再多做几次深呼吸。可惜周言若经过这连番接踵的各种情况早已筋疲力尽,此时有景轩在身边抱着他,他将手放在总算平坦下来的腹部摸了摸,便合上双眼昏沉沉安心睡了过去,甚至连刚生下来的小东西都来不及看一眼。

豹人趴近了听他呼吸沉稳才放下心来:“辛苦你了,好好睡一觉吧。”它在周言若汗湿的额头上回来吻了数下,依依不舍松开沉睡之人的肩头,将他放在床上舒服躺好,才回过头来接下白御医手上蠕动的两只小东西。

周言予站在屋角,手忙脚乱的找了半天东西皆不满意,正举着自己质地柔滑的海蓝色龙袍袖子给手心里小东西取暖,景轩将手伸到他面前,皇帝才颇为不舍的用手指摸了又摸小豹子,直到小东西的爹眼神已快化为实质的武器,才在白御医催促下松了手放黑豹父子团圆。景轩把三个小东西堆在周言若枕边,心满意足了观察了一会儿。它连续经历攻城激战与星夜赶路,单就体力上讲,说实话不比周言若轻松多少,不过此时看着属于他的家人,想到从此在世上再不是孤伶伶一个,能有爱侣与血脉相连的孩子相伴,便如拥有了全世界般又满足又兴奋,一点倦意也没有了。怕周言若和宝宝睡的不舒服,它动手从这间屋内柜子里取出新被褥和外套把被污水血迹浸脏的东西换下来,白御医已检查过贤王顺利产子后身体无碍,发现呆在这里景轩也不让他们帮忙,拎药箱拉着还恋恋不舍望小豹子的皇帝走了出去,把空间完全留给新鲜出炉的一家五口。

待景轩把他们都堆在干净的床上,自己便化作豹形,侧身圈住大家,挨个伸鼻嗅个不住,伸舌头一一舔过,似确认所有权般。周言若确是累坏了,被景轩铺床时抱来抱去,又用口水洗脸依旧睡的死死,只是在皇帝摸抱过的小豹子让豹子爹舔了好几遍蠕动惨叫时惊醒了一下,不过只伸手摸了摸毛茸茸的另外四只,就又微笑着睡了过去。景轩在三个小东西都钻进自己毛皮柔软的腹部后,终于意犹未尽的舔着自己湿润的鼻子消停了下来。

阿颖在外面听出来的白御医讲了屋内情况,心系周言若和小豹子情况,端了些点心和早给宝宝准备好的瓷奶瓶推门进屋,可惜被豹人金眼一瞪,她马上低下头什么都不敢看,放下东西哭丧着脸又乖乖走了出去。

豹人望着桌上食物料想周言若这会儿也吃不下,倒是那个奶瓶让它突然想起,原来儿子们钻进它肚皮下拱来拱去,是想要找吃的。它犹豫了一会儿,偷偷用爪子扒开周言若刚刚被它换好的衣服,低头从身下拽出一个儿子叨到他敞开的胸口放好。

小豹子似乎闻到了周言若身上令它安心的味道,没有再发出尖利的哼叫,只低头认真的寻找。可惜周言若有孕期间出现的乳/汁可能只是一时激素分泌不同,此时那粉红色的两点又小又干紧帖在胸前,哪还有点可以吸出来的东西,感觉不到食物,小豹子根本不张嘴,于是被自己黑豹爹拿爪子按在一点乳/头上,蹭来蹭去半天不让他起身。景轩心虚的想起自己上次临走前好像的确把里面的东西都吃得干干净净,努力了一会儿,只得把他叨着后颈放回去,自己伸舌头上阵,拼命想为儿子们弄出些吃的。可惜舔着舔着不知怎么,就这样头枕在周言若胸前也睡了过去,安静的屋子里,只偶尔响起被两个爹爹一起忽视的小豹子们委屈的嗷叽叫声……

“可狠!!”被抢走了手心里毛茸茸的弱小东西,周言予像是完全忘记了那本来就不是属于他的而莫名愤愤不平,他确定就算向弟弟保证了会接受那只黑豹,但这辈子一定也不会喜欢上这个弟夫……不,是弟妇!他眼睛猛一亮,拿起书桌上的御笔微笑着写起圣旨:“我都快忘记了,当初可是你自己答应如果得到我的认可,就嫁进我家当王妃,嗯,那副抢走小豹子的劲头的确挺像个当娘的。”他写完满意的端详了一下,递给身后张大了嘴的徐公公:“这道赐婚圣旨传给贤王府后,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所有人全部都知道。”

“哈哈哈哈,看来以前我真是没有叫错啊。爱妃,以后宝宝可就要劳你这个当娘的多多照顾了。”醒来后心满意足搂着三只超级缩小版景轩的周言若,看到大哥这么配合的一道圣旨,放心之余当然不忘嘲笑一番令自己担足了心的黑豹。

“王爷吩咐,又怎敢不从。”豹人见他忘记从前在绝谷中受过的教训,俯□就一个舌吻,周言若刚刚生产身体不适,豹人本意只将此当作一个小小的惩罚,一个微带强迫,一个含笑躲避。可当双方嘴唇接触,都不由回味起两人之间万难万险走到如今种种不易,对对方的怜惜与爱意统统化作这最简单直接的激情动作。长长热吻直到两人都眼眶潮红,才喘着气微微分开,同时笑着望向被挤在他们怀抱间又开始不满呜咽的三个小东西。

阿颖和景莲一进屋就看到这等甜得她们发酸的场景,豹女神色一黯,阿颖看了看她调笑那两人道:“王爷,王妃,要亲热也等喂饱了小世子们吧……看他们饿成这样也怪可怜的。”

“什么王妃,别瞎叫,景轩在这次太康之战立了大功,起码也要尊称一声将军吧。”自己私下怎么欺负它都好,周言若却听不得外人半句不对。

好在阿颖对他们夫夫一向护短也早已习惯,心急着抱抱一直都没得到手的小豹子,她端着瓷质的奶瓶轻晃道:“是啦,王爷,将军。等小世子们吃饱了再教训我可好?”

周言若微笑着轻轻用手抓起一只爬在自己胸前的黑豹宝宝在脸上蹭了蹭,就听景轩突然开口道:“只能这样喂吗?难道言若就不能自己产……产出些孩子吃的食物?”

“啊?”饶是阿颖平时性格泼辣,这会儿也不由红了脸道:“并没有听白御医说过啊,男子……应该不可能吧,难道王爷他……他有那个吗?”

周言若翻了个白眼从被下伸出手狠狠掐了那只念念不忘他胸口,睡觉也枕在上面的色豹背后一把:“什么都没有,快喂他们吃东西吧。”

“哦……”阿颖把疑惑马上丢到一边,此时景莲亦平顺了自己情绪,都笑吟吟想伸手接过周言若手中已微张开金色大眼望着她的可爱小东西。景轩却伸手拦住对周言若道:“我在族里见孩子都是由父母照顾,小时从没经历,常常十分羡慕,如今,我们既然就在他们身边,又何必假他人之手。”它从前对自己身世与身份总有些不自觉的自卑,从不在人前提起。直到识得周言若后抛开了淡泊世事的念头,凭自己本事力争上游,如今又有家有子,此时当着阿颖和豹女面说起这些,足见对这些事已然释怀许多。

周言若上辈子同样无父无母,只是没景轩如此重心事,再加此世得许多人关爱,已然淡忘了过去,他一个大男人对着自己十月怀胎的孩子,心里纵然视如珍宝疼爱非凡,但要亲手照顾这些小东西,想想就觉的很麻烦,不过此时听景轩的话不由反应过来他这个现代人明明常鄙视着这里的等级制度,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居然早在不知不觉间早就养成了他不愿亲自动手的习惯,连自己儿子都懒得关照,的确真是连景轩都不如。

他缩回手点了点儿子额头上,兽人特有的小小金点道:“说的对,父王和爹爹这就喂你吃饭。”

阿颖和景莲见他们夫夫打算亲自动手,忙又跑去了拿了奶瓶给景轩,还推来原本给人类宝宝准备的雕着豹子的小床,现下倒是正好够三个小东西睡,给小床铺上厚厚垫子,她们才一起挨挨蹭蹭站在周言若旁边,不时用手指摸着宝宝已经比刚生出时丰满些的毛和吸乳/汁时鼓缩起伏的肚子。

作者有话要说:甜死你们,本来想饭后再当甜点更新,不过早点放上来好了。

祝大家今年都能像这一家一样,甜密又快乐,明年见了~

第五十五章

“真长的跟景轩小时候一摸一样呢。”景莲感叹着,难得被极度护崽的景轩送上一个久违的,微带得意的微笑,她一时失语,倒是阿颖囧了一下接着道:“完全看不出来哪个是哥哥哪个是弟弟。”

“很明显,这只是大哥!”皇帝心情显是很好的笑咪咪从外面走进来,对着景轩手中拼命吸瓶内奶汁的小豹子露出一副怜爱神色:“它明显比另外两只漂亮许多嘛!”

“啊?”剩下四人完全茫然的看了看三只一模一样的小东西,都不解他是怎么认出来的。景轩躲开皇帝想要摸上小豹子的手低头嗅了嗅,面露奇色道:“这只的确是老大。”

“啧啧啧。”皇帝手落了个空,出乎意料的没有像从前一样对景轩气急败坏,而是慢条斯理咂舌道:“贤王妃这个当娘的倒是挺称职,看来我们周家的后代可以放心交给你抚养了。”

“陛下不必操心,‘我’的儿子我当然会好好照顾的。”景轩对他毫不示弱,不断变幻着手臂角度躲避着周言予朝它伸出的手,两人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动作越来越快,从旁看去简直就像已经打起来一般。可怜在爹爹手里吃的正香的小东西不但被迫中断进食,还不停被人上下左右的来回挪动挥舞,一双金闪闪大眼一会儿就转成了螺旋形。

周言若在一边看他们简直像抢夺玩具的少年一般举动不由翻了个白眼,本不想搭理这两个幼稚的家伙,不过到底还是心疼儿子,见小豹子在景轩手中晕了一般头回来抖脑袋不休,忙让景莲把它抱回来,和弟弟们放在一起。皇帝和景轩这才消停下来,一起上前围住它们。

阿颖这时已拿了三种颜色不同的丝带,按景轩指点,系在吃过饭开始在小床里排成一排呼呼大睡的宝宝脖子上:“这下就不怕认错了,老大老二老三……咦,王爷,将军,总不能一直这样叫啊,是不是得要起个名字呢?”

“对对,它们就由朕来赐名吧。”皇帝怎么看怎么觉的系着红丝带的老大可爱到快要飞起来,眯着眼道:“我和言若的下一代理应是‘易’字辈,他们以后就是我虚水的支柱,辅佐他们的皇兄建功立业,安享荣华,就叫易逍,易遥,易华吧。”

周言若细品了一会儿,点点头对大哥道:“建功立业,荣华富贵什么的都无所谓,只要他们能过的自由自在就好,逍遥二字不错,不过……易华就算了。反正,已有两个跟了我的姓,我想老三就让他姓景,叫安然好了。”

反正最喜欢的宝宝是由自己起名,分一个给那只豹子也无所谓,皇帝此时心满意足难得不再想找麻烦,大方的挥挥手把别人的儿子还给人家:“好吧,朕准了。”

景轩此时已完全不想再搭理他,只握着周言若的手,两人心满意足对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成年兽人可以自由化为兽形,不过那种变来变去的扭曲肯定不适宜刚出生不久,骨骼脆弱的小兽人,所以兽人族的幼崽都必须保持野兽的形态直至三到五岁左右,按照得到营养和身体发育的情况不同,在这个期间转化为人形。

皇帝虽宣布虚水王爷娶了个兽人族将军为妃,然则他们毕竟都是男子,不愿大肆张扬生子之事。而且刚刚被宣布成婚就有了小豹子出现在大众面前实有些不妥,本身人类和兽人公开结合就已让大陆喧哗不已了,再马上有流着兽人血统的皇室成员出现,说不定会给大哥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周言若和景轩主动向皇帝要求,等小豹子长到能变成人形了,再对外宣布是从皇室宗族内选出了子嗣过继给贤王爷。这次不同于以前,反倒是周言予心疼三个宝宝无法得到明正言顺的地位,但当前大陆形势如此,他最后也不得不赞成这个方法的确是很稳妥的,却也因为这种无力,更坚定了其一统天下的决心。

于是,景轩和周言若从刚开始说好了要亲自养育孩子,再加上不宜出门见人,从那儿开始便都一心一意学着照顾起他们。新人父母做什么都是第一次,又全是男人粗手笨脚,还不让别人帮忙,其间不免闹出许多纰漏笑话。不是奶未凉就喂了小豹子至使烫到了他们舌头还混然不知,就是抱着三只一起走,不小心掉于地上一个亦混然不觉。好在宝宝们虽然早产,却的确像白御医说过的,一个个都身体强健,生命力旺盛,在两个傻爸爸摔摔打打下,还是很快健康的长大了,几乎是一天一个样,不但变得毛皮丰满油亮,还带着幼崽天然的肥满圆润,只要看到他们的人,无一例外都会被这三只活蹦乱跳表情无辜的小东西萌到内伤,皇帝更是每不隔几天便会跑上门来看他最喜欢的小易逍,不是带些虚水少见的外国美食,就是拿上专门命人为它制作的新奇玩具,不过好在小易逍还是非常有哥哥风度,得到的东西总会跟不受皇帝过多关注的另外两个弟弟分享,但他还是在周言予无所不用其极的讨好手段下,首次开口叫的不是爹爹和父王,而是皇伯父。乐得晕了头的皇帝举着小易逍跑到黑了脸的弟弟和景轩面前炫耀,于是一度被两人列为贤王府禁止往来人员。直到小豹子们都开始懂事,并无比亲近时时刻刻都陪在身边亲手照顾他们的爹爹和父王,包括皇帝在内的众多探视人员才得以重见这幸福的一家五口,其中包括以为景轩被bt王爷强娶的安乔,以前担心周言若被粗鲁兽人欺负的薛静等等,不过最特别的,当属挺着肚子上门的小谢。

周言若在同心节时虽帮小谢争取到会客与出门的机会,但后来因为操心景轩和想各种办法对付大哥,再没有机会去探望他,可既然那时已得知了安修对他的重视态度,周言若也不太担心,总以为他后来仍不见人影恐怕是因为狼王醋劲又发作。

没想到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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