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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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确实有两下子。

就在这时,隔壁有男人请娜娜喝j尾酒,她娴熟地结果,笑着向人家举了举酒杯。

陈仅摇头:对这种到处喝免费酒的魔女,男人都得防着点儿。

米高觉得过瘾:承认输给一个女人也不是很难堪的事。

你当我是你吗?谁胜谁负还不知道呢。

十分钟后,娜娜回到陈仅身边,主动与他十指j握,撒娇道:今天不用你送我回酒店了,但你也不许领别的女人回家噢。接着讲香唇凑到他耳边,用气声说,该怎么做都在磁盘里,明晚九点到我那儿商量,后天行动。

陈仅却故意大声回应:宝贝儿,我们的进展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娜娜抛个媚眼给他:你说呢?然后拍拍他的脸施施然地转身离开。

陈仅若无其事地将手心里的微型磁盘装进口袋。

凌晨一点时,陈仅被一通来自内部网的来电吵醒。

靠!陈仅低咒一声。都不算时差的吗?!凌晨教人起来上工,小心老子去劳工部告发你们!

听到丹尼·赫尔曼的声音从对面传来,陈仅稍微清醒一点。

分火堂娜娜胡不错吧,你拿到我们要的东西,要再想办法混进多尼的俱乐部找萨托,你在圣保罗只有五天时间,别浪费了。

你他妈大半夜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废话?

是啊,我怕你被娜娜胡迷住,忘了任务。

小子你够狠。再见。陈仅啪地按掉电话。

这次此次行动非比寻常,看来不是丢了军机处的颜面就是触了fbi的霉头。而且上头要找的失踪人口和事故线索一定跟多尼的那个保险柜有关,多尼手头掌握的把柄不是很值钱就是很危险,否则怎么会让上头人都坐不住了,还不惜动调用雇佣兵来解决。

还真的不惜人力物力呢。陈仅想,要是在加麦斯面前露出马脚,可真得要花冤枉钱买他那些蹩脚货了,豪门有的是顶级装备,但往往为了引蛇出d,把钱打了水漂也不是没有过。

一踏进贫民窟就相当于半只脚进了鬼门关,稍有疏忽都可能会要了小命,半点水都不能放,弄得不好,拖累了人家分火堂,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啊。

费因斯也不会想他乱来吧……他现在在做什么呢?是在工作还是在见什么人……想到这儿陈仅就用力甩了一下脑袋,师徒将杂念抛空,否则,放弃原本可以睡得比猪还沉的福利,却要为费因斯这个人名而失眠,那可真是有够造孽的。

第二天晚上,陈仅依约来到娜娜所在的酒店。

娜娜胡的父亲是亚裔,母亲兼有白人、印第安人和黑人的基因混血,更重要的一点是,娜娜会讲中文,最流利的英语和葡萄牙语,所以在于当地人沟通方面,偶尔需要她充当翻译。

所以从一开始,他们的关系就被设定为男女朋友。

加麦斯虽然不知道我是豪门中人,但对我在此地的身份不是没有耳闻,问他要几支枪不是什么问题,但是一个外人要取得他的信任,而且还是像你这样的异果面孔,就需要有足够充分的理由才可以冒险。

你的意思是说我的样子不像你男朋友,配不上你?

咦——你居然听懂了!娜娜一早就觉得这个拍档很有趣,所以说话也不含蓄,她想:这样有来有往果然不会无聊呢。

陈仅摆出迷人pose嗤笑道:我告诉你,我可是堂堂纽约暗街一支花哎,那些超模想约我都要排队预约,况且我演技也赶得上新科影帝了,这次,肯跟你假扮情侣是你莫大的荣幸。像你这种花心的女人,我还看不上眼嘞。

还真的没人敢在我娜娜胡面前讲话这么嚣张。

陈仅笑嘻嘻:现在有人敢了,听起来是不是很带感?

你还真够胆。你的中文名叫陈仅对不对?我其实更喜欢哪个名字。仅,绝无仅有,中国是这么讲的吧?

在娜娜胡面前,还是要把持住的,蛇蝎美人可是很扎手的。劝你别爱上我噢,我眼光很高的。

她柳眉轻扬:走着瞧喽。

两人对视片刻后,各自笑了。娜娜看向陈仅的眼神变得有些特别起来。

十分钟后……

你不是在玩我吧?把我扮成这样,还有人相信我是你男人么?很没品哎。陈仅看着镜子里那身被娜娜形容成可以迅速融入人群的扮相,一副被恶心到的嫌弃表情,像是当地路人大叔穿的褐s条纹松垮文化衫,配上布帽牛筋短裤,真是够让人沮丧的。

那你想怎样?我可不会同意你穿那身红得像猴子p股似的衬衣。

算你厉害。陈仅甩飞了帽子,一下脱掉那件上衣、剥掉沙滩裤,然后只着一条内k,就大咧咧地去拉开娜娜的万能衣柜,从里面翻了件男款黑s紧身背心套上,然后换回了自己的牛仔裤。

娜娜也毫不避讳地站在一旁欣赏他换衣,然后看似漫不经心道:身材还不错哟。

开玩笑!我的身材不好还有谁算好啊。

娜娜终于被逗得笑出来,接着再看那人梗着脖子用很认真的语气说这种臭p的话,突然觉得她与之前接触的那些男人完全不同,于是突然放松,笑得前仰后合。

喂,不用这么夸张吧。陈仅皱起眉,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戳中了这位大姐头的笑点。

好不容易止住笑,娜娜靠在梳妆台前风情万种地说了句:今晚在这里过夜吧,明早我们就要去加麦斯的地盘,至少要装得像一点吧。

谁知陈仅难得正经地问:客房没人吧?

你是第一个在我面前提出要住客房的男人。

陈仅耸耸肩:很奇怪吗?

不奇怪,只是有点难过。虽然你就算说要睡我的床,我也不会答应,但看你心如止水的样子,很伤我自尊呢。在她看来,这个男人跟之前传闻的风流很有些出入呢。

大姐,我是为你好哎。万一你跟我一度春宵情网身陷,然后才发现,我跟天下男人一样浑蛋,你会更难过的。

娜娜啼笑皆非地盯着他,最后又哈哈哈大笑起来。

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女人。陈仅看了眼天花板,直接往隔壁的客房去了。

待陈仅轻甩房门,娜娜才收住笑朝那个方向看去,脸上的笑意顷刻化作柔和的安静与若有所思。

第十四章

刚滚进床单盹了没多久,自己只在执行任务时才用到的微型通讯器响起来。一开始懒得接,但想到能知道这个号码的都是豪门高层,耽误了公事也不好j代,所以挣扎着爬起来去搜裤子口袋,低头一看,竟是一个陌生代号。

喂?

是我。

对面只说了两个字,陈仅的动作就顿住了,心脏也仿佛停顿了一下,后来觉得自己的这种反应有点太丢脸,浴室立即恢复常态,装作随便地问:什么事?

都顺利吗?

刚开始,还不知道。他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有些调侃道,你g嘛这么关心下属?我还没行动你就怕我捅娄子么?

很想讲点什么,但费因斯发现自己只要跟陈仅对话,就不擅长发挥……凡事小心,我知道你一向很拼。

不拼怎么行,又不是第一天出来混,拼一下不过是为了少一点闪失,至于你担心的事,我会量力而为,不会乱来的。

难得听陈仅讲得那么耐心理x,费因斯放下心来:你还在酒店吗?

呃……陈仅也不知为什么有点心虚,但想想自己也没有做亏心事,于是就大胆承认,是啊。今天——是住在娜娜这儿。

是么。

听对方不咸不淡的回复,陈仅不由毛孔贲张,略有些紧张,自动补充了一句:不是同一间房啦。

我知道。

陈仅真想抽自己嘴巴,讲得这么清楚g嘛,人家又没有问你,你解释个p啊。

谁知对方就在这时又说:她肯让你留宿,看来你们相处得不错。

由于猜不透费老大此言何意,浴室决定淡化处理:还好啦。

去意大利之前,我还有两天假,我转道来圣保罗好了。

陈仅轻笑地勾起唇角:得了吧你。

嗯。说实话,我说过挺怀念当初我们在香港……那时候至少可以天天看到你。

听到这种类似于情话的句子,再迟钝的粗人也没办法当听不懂呀,浴室带点小尴尬地一笔带过:呵呵,那幢破楼有什么好想的。

随时让他带队去杀个回马枪什么的他倒是拿手,可是应付r麻对话就完全不是他强项了,就算是以前把妹的时候也就是有口无心地叫几声宝贝儿就完事了,这种一本正经地对执,对陈仅来说还真的有点超尺度了。

威第拉中将送了我一瓶好酒,下次带给你。

这么好?

借花献佛而已,也不知道要送你什么。

那你平时送别人最多的什么?夏威夷全家七r游,还是高尔夫俱乐部的全年白金卡?

你这是赤ll的贿赂。

那什么礼物才算合法?你最想送我什么?

费因斯似乎真有在想,隔了几秒才认真回复:我自己。

陈仅仰起头哈地笑出来,略有些放浪天真的样子。

这时,对面又像是被什么事打断:我这里还有事,那……回头见。

行啦,别啰嗦了,拜。

费因斯有些恋恋不舍,但又不想让秘书官听出来,所以只得悻悻道别:你自己——当心点。

陈仅觉得费因斯的口吻好像在叮嘱小孩子,摆明了是不怎么看好他,觉得有些好笑,浴室只得敷衍:受不了你。

这通电话似为彼此注入强电,陈仅倒回床上,头枕着手臂发呆,就算自己再感情上再笨,也知道现在跟费因斯这样,搞得越来越像……跟小情人聊天似的,这样下去到底好不好还真是未知数,可事实上都已经有些习惯了对方的存在方式,如果硬要扯断联系彼此独立的话,可能会不知所措,所以他又好一阵子都没有做过那发面的假设了。

其实凭借这种聚少离多的r子,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否如想象的那么了解费因斯,对方掌管着一个帝国,在这五光十s的花花世界,也许随时会在出席某个私人宴会时,结识对眼的新人。仅凭费因斯的样貌和手段,只须用话在他陈仅身上几分之一的力气,就能令其他对象心悦诚服。

就算在费因斯心目中够特别,也不代表他会成为专属。自己又何尝是个安稳的人,明明知道男人都是怎么样的,可发现一旦有所期待,事情就会变得不由自己控制了。

果然他还是不太适合考虑重大的个人问题,g嘛一牵扯那个人的事就变得婆婆妈妈,还是什么都不要想比较保险。睡觉睡觉!

第二天一早,娜娜胡敲开了他的房门。陈仅懒懒拉开门抬眼,不觉眼前一亮。

今天的娜娜健美利落,上身穿米s无袖开衫,配牛仔短裤,脚踩沙滩凉鞋,扎起了马尾,脸上略施薄粉,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全没有了前夜活s生香的冶艳攻击力。

我现在这样是为了让你同我看起来更般配一些。她朝他妩媚地眨眨眼。

陈仅可没打算领情:是以为高跟鞋走不了山路吧。

从现在开始,叫我玫瑰。

要不要这么俗啊,玫瑰,你g脆叫家明好了。看对方挑了下眉,似乎听不懂中国式消化,于是摆了下手,知道了知道了,我现在是你的男友凯恩嘛。大李前天捡回来一只猫,也叫凯恩。

出发前娜娜问他:我平时可以叫你阿仅吗?

不可以。

我们还没有熟到那种程度吧。

叫陈仅呢?

你为什么非要叫我的中文名?他穿上鞋子回头问她。

因为能叫你这个名字的人,身份会特别吧。

怎么想的?

女人的直觉喽。否则你g嘛这么小气?

好啦好啦,随便你叫好了。哪有说得那么严重。陈仅向后挥了下手,是不是该走了?你分火堂的人马没滞留本地吧?

调走了。娜娜抱起手跟了上去,对了,你那个朋友呢?

谁?

酒吧里那个。

噢,木鱼脸啊。他是外围的,需要时,他才会出现。陈仅笃定地解释,然后突然扭过头指了指娜娜,你好像是他的菜噢。

娜娜意味不明地俏皮回了句:不是你的么?

正因为以前吃太腻了,所以要换口味嘛。在娜娜的脸s沉下来之前,他又像是称赞道,你今天的扮相就不赖噢。

娜娜摇了下头苦笑,也对他这种口无遮拦没心没肺的活宝无可奈何,对方是打定主意不把自己当女人看了吧。这个男人就是因为特立独行天然率真,才更显得纯粹和热烈,有此便能轻易点燃别人心中的火种。

圣保罗最有实力的帮派之一就盘踞在南部贫民窟,除了管辖的区块之外,加麦斯建了两座私宅,全出包围圈作基地,居高临下唯吾独尊。

陌生人不得在此随意进出,想要直闯,都会被背着真枪实弹的打手拦在院外,等盘问和搜身后才有专人出来领路。

陈仅他们g脆直接被堵在了大门入口处,那也是唯一一条可以进入加麦斯私人领地的通道,在娜娜用西班牙语跟对方几番j涉后,便有一个小弟上前方的主楼通报,另两个年轻强壮的青年押着他们到了旁边一块空旷的沙地上,让他们在原地等回话。

陈仅蹙起眉看向一脸严肃的娜娜:我们现在就是两个活靶子啊。这里的四十度角起码有五个狙击点可以够得到我们,比打只山j都容易。

放心吧,加麦斯可不会对意向合伙人出手,目前我们很安全。

嗖——砰!沉闷而刺激的声响蓦地打破平静,陈仅脚边的沙堆突然被一粒子弹穿s,沙石四溅,炸裂的瞬间惊心动魄。

陈仅本能地跳开半码,口里怪叫道:靠,有没有搞错啊?!当时真想揍人啊。

看到有人朝这边小跑过来,他咬牙斜睨身旁同样皱起眉脸s不太好的娜娜:这也叫很安全?

娜娜叹了口气,走上前跟他们抗议,两分钟后她又走回来:是旁边的小弟走火了。

陈仅觉得这个理由真是好笑得想哭死啊:走火?妈的!他们手里的家伙到底是有多次啊。

忍着点吧,反正他们就是打穿你脚背,你也只能自己跑医院包扎。

今天出师不利,肯定有更精彩的戏码等着我们。

也不知过了多久,仍在原地晒太y的陈仅有点暴躁了。

那个加麦斯到底在摆什么谱,他似乎不像外面传得那么爱钱嘛。

终于,有两人高马大的肌r男过来带他们离开沙地c场,走了百来米,上了拐角的楼梯。一直步入走廊深处,往左一拐,才发现别有d天,一个种着热带植物搞得像雨林似的大棚屋乍现眼前。门口的树上还停着两只金刚鹦鹉。

里面还有人造假山,陈仅暗自咋舌:这龟孙子还真当自己是皇帝了,真会玩情调耍排场!把老子晾在门口晒到脱水,他在这里坐壁上观逍遥快活。

娜娜先进到内棚,陈仅跟上。除了几名手握机枪的保镖和跟班,面前藤条椅上看起来很惬意的男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加麦斯了。这么看,他也不过四十出头的年纪,皮肤黝黑,圆脸憨态,看起来不似恶人,很具欺骗x。

他也不起身,随手招呼他们坐下,手头正在泡功夫茶,用镊子夹了杯子放了两盏有大麦味的茶水到他们面前。

加麦斯用磕绊生硬的英语开口道:玫瑰,久闻大名。不瞒你说们最近环境不好,风声太紧,我也被城里那些警察闹得心烦,他们眼热我的地盘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更是变本加厉地咬着我不放,跟磕了药似的。说到这里又转回葡萄牙语,我是怕这几天会有人来捣乱,我这个月不准备开门做生意。你们还是请回吧。

娜娜故意压低声音问:我听说只有你这儿有scar呢?这么好的货s,怎么都能卖个好价钱吧。

对方呵呵咧开了嘴:你消息倒是很灵通嘛。

娜娜讲的scar指的就是scar突击步枪,连陆战队也和自由先锋部队才用得到,所以流落黑市后,价值不菲。

我只想要几支。陈仅打了个手势,却是个不大不小的数,只要你有货。

你们来的不是时候。我说了最近不做生意。你真那么急,我介绍你去北部,听说哪里的老汤加手头还有些存货。

陈仅在这里用英语c口道:他那儿恐怕连m4都没有,如果我可以退而求其次,就不用大老远跑来找你了。

娜娜刚想翻译,就被加麦斯抬手阻止了,他听懂了,而且对陈仅上下打量了几次才接上:就算有玫瑰担保,我也不会急着想在这时候将宝贝脱手。

不少巴西的大佬级人物,都只认熟人介绍来的客户。就因为他眼光够毒把关够严,对条子和卧底也很是敏感,要不是陈仅本身的气质够江湖,许是早就被识破,这也是豪门中直接选中各分部头领出马的原因,这种事缺乏实战经验可谓是很容易丧命的。

为了谨慎起见,陈仅亦不敢再往自己开的条件上加福利,显得太慷慨就假了,他可不想修补破绽,要圣保罗,地头蛇可是有本事随时让你找不着北。加麦斯这人本就跟狐狸似的精乖,要被他踩到脚,就没办法轻易跑路了。

娜娜故意权衡道:我曾经要过几支p90,你也说没货。

冲锋枪我手上确实没有,而且你也知道,那枪精确度不高。

你现在又不相信我男人,是存心不想做我的生意喽。

他是你的人,我自己信。不过——我也不能只要生意不要命啊,那些宝贝我是指着城里那些废物冲上来的时候保命用的。加麦斯明显犹豫了一下,我可以转手别的货给你,如果你急用。不过那也需要找人去委内瑞拉。

陈仅猛地上前一步,身边的保镖及时作出反应,却被加麦斯抬手阻止了。陈仅从容地盯着他,嘴上压低声音问:那,里约有货吗?

加麦斯眼s闪了一下,随即又明知故问:这是什么意思?

你这里不肯脱手,至少给个面子,指点明路给我们。

娜娜也从旁附和:听说你也做中间人?

作为外国人,你们知道的确实不少了。想要货,也不是不可以,但要给确切的答复可是需要耐x的。

什么时候可以给答复?明知他是故弄玄虚,也没敢放松,陈仅配合地陪演到底,我们下周就回离开圣保罗。

加麦斯看了眼他们杯中的茶水,缓缓伸出三根手指:三天后如果有消息,我会找人通知你们。

好,就三天。陈仅g脆地后退半步,朝娜娜摆了下头,示意走人。

陈仅最后一眼看加麦斯时,对方也正在研究他,于是陈仅只好做出资优客户应有的倨傲姿态,不卑不吭地伸出右手与他握手:希望能等到你的好消息。

第十五章

两人一前一后镇定自若地跟着打手走出来,经过刚才的沙地,陈仅突然发现一个半大的小鬼被几个背着枪的青年男子打翻在地,满身的石子,嘴角和手臂还带着血渍和瘀青。

最后那小鬼被其中两个强壮而年轻的看门人直接架着腋下,强拖着直接丢出铁门。那小鬼也没有哭,只是爬起来一脸倔强地盯着那扇铁门一动不动。

看铁门在身后重重合上时,陈仅和娜娜也正好迈出来,他们对视一眼,默契地往下坡走去,走了四五十米远,陈仅却又停下来返回。

喂,别管闲事。娜娜在他转身时叫住他。

但陈仅没有停,而是抬起右手以示安抚,继续往原路折返。待走回到那小鬼身边,后者仍盯着那扇铁门一动不动。陈仅饶有兴趣的盯住他脏兮兮的脸,一副看笑话的表情。

看什么看!小鬼终于注意到他,接着用方言骂了一句。

陈仅用半调子的西班牙语夹着英语问:怎么这么逊,被他们赶出来拉?然后用左手一把搂住那小鬼的鼻子将他往下坡路拖,他可不想加麦斯的人起疑。

这个大男孩一边挣扎一边又身不由自主地被拽着走了不少路,一时气恼得不行,他突然用英语大声反问:你是谁?!

不错嘛,还会说英语。

不知道这个东方男人怎么会力气这么大,在确定自己推不开他之后,张口就咬。陈仅已经第一时间发现他要使损招,直接甩出胳膊,小鬼因惯x被甩出一米开外,当即跌撞着后退了几步。

还挺出息呀。陈仅看着这小狼崽子一身被扯破的衣服,再问你一次,他们为什么赶你出来?

枪是自己走火的!

奥——原来是你小子差点崩了无辜的路人甲,扳机要收紧些,你怎么这么笨哪。几岁了?

对方狠狠地瞪他:g嘛告诉你!

告诉我,我请你下山吃巴伊亚菜。

你以为我那么好骗啊!我才不会信你。

我叫凯恩。你呢?

关你什么事。

你根本未成年吧,回家去!别跟那些人混,对你没好处。

跟着加麦斯有饭吃。

那你现在没有饭吃了,怎么办?看小鬼仍怨毒地瞪着他,好像是自己害他没饭吃似的,于是叹了口气,摸出了身上所有的美金,递给他,呶,给你。

对方也没有扭捏作态,直接将钱抢到手里,脸上的敌意稍缓,然后有些狐疑地问:g嘛给我钱?你们都不是好人。

哇,现在又深明大义了。你不是没饭吃吗?这些足够你吃一阵子,然后,到山下去找新东家。陈仅拍拍他的头,然后转身朝坡下走去,边走边扬声嚷了句,别那么早扛枪,你会被打死的。

古里安!我的名字叫古里安。

听到那少年喊回来这句,陈仅也没有回头,只是笑着扬了扬手,然后朝远处一脸无奈的娜娜眨了眨眼。

回程路上,娜娜摇头道:真受不了你。这世上千万贫民,你帮得了几个?

陈仅没好意思提,前不久他刚因为从法比诺的地盘上为救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莽撞小鬼而差点蹲大狱。

都到我眼皮底下了,能帮几个是几个喽。你这女人心肠还真硬。陈仅不是滥好人,但他比较直接,看不得有小鬼在他面前受罪还逞强,这些孩子有他和陈硕年少时的影子。

心软会被男人供着吗?没想到你还蛮有同情心的嘛。娜娜嘴角微扬,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女x的柔软来。

陈仅对人家的夸奖很不以为然:过奖,我不过习惯尊老爱幼而已。那小子不会超过十五岁吧。

他是加麦斯手下人新收的小弟,劝你以后别趟这趟浑水,免得他们起疑。娜娜低声追问,东西拿到了吗?不是要三天后才来吧!

我办事你放心。就是右手掌不太舒服,这仿真粘胶太难受了,估计撕下来得脱层皮了。还有这眼睛里的东西戴久了,都快让我陷入二次元了。高科技害人不浅。陈仅猛地转身倒走了几步,根本没把对方的劝诫放在心上,咦,居然没派人跟踪我们,事情有古怪啊。看来是真不想做生意了,加麦斯是不是听见什么风声了?

娜娜心头松懈下来:你难道还盼着他找你麻烦啊。

委内瑞拉不过是幌子,我看他的上线就是里约的大佬。

三天后,我让我的人撤回去。最近全城戒备,那些警察一副严正以待的样子,看着事有蹊跷,如果加麦斯被缠上,对我们倒也有利。

陈仅警觉起来:怎么,还能捡便宜不成?

我们下回得要混进天堂俱乐部里,你不是还要找萨托吗?我可不想在多尼的高级会所里跟加麦斯打照面。

娜娜胡用了我们,看来还得跟她合作下去。陈金觉得她是个靠谱的人,老实说,他有些喜欢这个搭档,爽利牢靠又有意思。

听说萨托这个人可不好找。

他平时轻易不露面,每月在俱乐部最多也只巡场一次,行踪不定。

那就是说还得候着r子?

十天后23号,是萨托现身的r子,天堂俱乐部每季都有一场针对符号的地下竞拍活动,被称为‘天堂狂欢夜’,让一些身份隐秘的符号玩家竞价娱乐,买撩人舞者过夜。

靠,真变态,把人当做货物j易?陈仅狐疑地看向娜娜,对了,你怎么这么清楚俱乐部内幕?这恐怕不是一般人可以知道的事吧?

我曾在天堂卧底过两个月,调查一个参与洗钱的教会成员,那人是俱乐部常客。要是你想接近萨托,就必须得先成为他手下忠狗的钟意商品,才能有机会近他的身。

要我进天堂俱乐部勾引那些大姐阔佬?亏你想得出来。

这边的有钱人很偏爱亚洲面孔的,你不知道?看陈仅一脸恶心的表情,娜娜反而乐了,放心,我会罩你的,里面好歹我也有熟人,你一定有机会挤入俱乐部花魁排行榜,你要是能提前见到萨托,一拿到要的东西,就得想办法抽身,你应该猜得到,他们是怎么对那些‘拍品’的,我不想你中圈套。我会记得安排后路协助你撤离。

听起来可真不怎么乐观啊。

娜娜笑笑,岔开话题:在这之前不宜打草惊蛇,我们在圣保罗呆足三天再走,我怕加麦斯派人调查我。

也是,他能在乱世中坐稳那把j椅,可见不是好糊弄的。

底下人越来越年轻,个个想要篡权夺位,又要应付警察,也够他受得了。

陈仅痞气一笑:你似乎还蛮体谅加麦斯的嘛。我刚才演技不赖吧?

娜娜兴味十足地挑了下眉:马马虎虎喽。

你注意到他看你的眼神了吗?

陈仅的口吻虽然半真半假,但娜娜还是立即会意了,没有生气也没有反驳:这是在给我们留下补救的余地。

陈仅收敛了嬉笑,心底蓦地对面前的女人有了一些敬意,她真的太敢了,真的比大半男人都敢,于是就有些认真地说:我认为,你没有必要为某些事牺牲到尽。

娜娜察觉到了什么,只得轻轻吐出一句:谢谢你,阿仅。

咦,他好像没正式答应这女人这么叫他吧,可是现在计较这个又太小家子气了,算了算了,女人嘛,反正也讲不清楚道理的。

陈仅曾经跟那个男人说过,世上除了他之外,只有陈硕和江威会这么亲热地叫他的中文名,那现在这种情况……需要报备吗?唔,还是算了。

谢我什么?

别人只当我是放荡女,是利益工具,很久没有人心疼我了。说这句话时,娜娜的眼神无比纯真地看向身边的男子,他的野x浑然天成,如同一个大孩子,从来不会真的想为利益加害什么人。甚至,会将身上的钱送给一个陌生人。

当所有男人都s迷迷地盯着我的时候,你却对我衣服很不感冒的样子,莫非——为了掩饰当时瞬间激烈的心跳,娜娜故意邪魅一笑,莫非你喜欢男人?

看对方愣了一下,连脚步都停顿下来,娜娜自知玩笑开得有点过,于是挽住他手臂,像情侣似的继续前行:啧,可是你这么man,我就可以留意了一下,发现你对那些看你的帅哥,也是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所以,我就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陈仅终于从喉咙里找出自己的声音:我看你才有问题。

可我就是对你有好感了怎么办?娜娜从来不掩饰自己的真心,这是她的优点,所以很少有男人可以抵挡她的攻势。

陈仅继续发挥他大大咧咧的本x:如果我不接受,你会很意外吗?就因为我对你没反应,所以你才出于猎奇想把我纳入你帐下。那可不是真的喜欢我。

你这样说,是存心想让我为你着迷喽。我知道,其实你还是有点喜欢我的。难道你有女朋友?你对她有承诺?

陈仅偏偏在这时候沉默下来,看一向神经大条的男人被她犀利的提问打击到而淡淡怔忡的样子,娜娜骤然沮丧,这个男人在熟人面前连撒谎都不屑,看来,有人掘到宝了呢。

想不到你还是个痴情专一的稀罕物种。这会让我更想追你的。

陈仅回过神来,下一秒已经恢复常态:我可是警告过你的呦,别太看好我,更别随便爱上我,对你很不利噢。

娜娜自然之道何时该点到为止:我安排下行程,我们是要里约见了么?

其实我的线人有介绍我去这儿的海滩晒太y,公差顺便度假什么的才有动力,要不要一起?

你约我?娜娜挺了挺背,颇有些欣喜意外。

约同僚晒太y不可以吗?你的正牌男友难道是虎背熊腰的橄榄队队长?两人已走到三岔路口,陈仅伸了个懒腰道。就到这里分开吧,到时候call你。

保持联络。

陈仅眼中带着讨人喜欢的戏谑:要是中途遇上酒鬼纠缠你,也记得打我电话。

直到下午,陈仅跟某位消息灵通的内幕人士通上话,掌握了一下一些巴西当地的讯息。刚结束对话就接到了江威的来电。

你在圣保罗过得很滋润嘛!威哥开口就透露了他的行踪。

陈仅也不客气:你在玻利维亚也混得风生水起啊。

两人相互调侃,因为同坐一条船,各自的眼线在两天内,就已各部人马的走向摸了个大概,即便知道也都心照不宣。

听说分火堂也到了。娜娜胡怎么样?江威八卦地打探,她比传说中的更惹火吧?

是啊,胸是胸,p股是p股。我被她迷得死死的。

威哥啧啧称奇:那些没见过世面的本土小妞可配不起你这样的男人啊。

大姐头就配得上?我消受不起行不行。

她对你态度怎么样?

拖着我的手游街啊,够不够好?

哇赛,看来铁娘子也有一颗女人心。

陈仅对威哥的这种说法极其不认同:呃!r麻得老子想吐啊。搞得你好像很了解女人似的。

我只是羡慕你又艳福而已。

是不是福,你自己试试看就知道了。

听起来很苦啊。

陈仅在好兄弟面前才玩笑似地吐槽一下:这种女人得罪不起的,只有当心点应付喽。万一人家嫌我长得太帅,突然看不顺眼请我吃枪子,我也没辙啊。

说真的,你就真没动心?如果这种妞儿你都看不上,那你还真的是有问题。

妈的,今天怎么这么多人说他有问题!

这世道已经够乱的了,也不是不知道自己是本世纪最倒霉事故体,当初随便拐个女人不是人家情妇就是混黑社会的,这年头良家清纯辣妹都在家里绣十字绣吗?就知道有些事情摊到自己身上,肯定不是什么好兆头。

陈仅很自然地揶揄他:泡马子一向是威哥的强项啊,你在情场上威风八面的,我哪比得上啊!

嗳,话不要乱讲,我现在可是新好男人!你就大胆承认是自己把妹的品味差又怎样。

品味!自己最奇突的品味就在好挑不挑,结果挑中个男人,还被人家弄得神不守舍。虽然他永远不会同别人承认这点。

威哥终于讲话题又转移到正事上:你那儿要人手吗?

目前不需要。

船到桥头自然直,悠着点儿。

知道。

你送还我的东西已经在路上了。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嘛!

c,还跟我打官腔了。

陈仅笑得爽朗:保重。

第十六章

陈仅是真没想到,他仅有的那点运气也在前几次透支完了,不过是公差期间开了一趟小差,想要趁机沉淀一下心情,也会被抓包。

事情要从头说起,陈仅隔r约见两名豪门内线供货商,拿了批装备,顺便邀请娜娜胡在海滩边碰面。

问题就处在娜娜胡那身惹火的装扮上,艳光四s的比基尼面料少得能晃瞎看客的眼,也衬得他浅巧克力s的皮肤光洁晶亮,惹人遐想。

海滩边时常攒动着漂亮、r房丰满、身着x感泳装的女人们,也生活也绝不会停息,如果男人在巴西停留的时间超过预计,那也绝不会让人感到惊奇。

娜娜胡的美,是洋溢着活力和快乐的,特有的热情奔放,让人很难不产生向往。

就像她在他身边坐下,舒展修长的四肢,然后甩一下头发仰首深呼吸,那颈部和胸部拉伸的曲线简直将女x的魅力发挥到极致。

陈仅不是瞎的,他是雄x动物,自然可以感觉到那股引力,但这种吸引是节制的欣赏的成分更多,要是换做以前,他只管生理反应是不是诚实就好,可现在,他会下意识更加关照感觉上的事,这个转变可不是他想的。

他看着她,暂时心无杂念,只是她突然主动扭过头来说:我给你抹防晒霜。

陈仅潇洒地一笑:直接说你是想揩油就好了嘛。

陈仅不是狷介的人,他g脆地趴睡在沙滩上闭上眼:抹吧,重点儿。

娜娜已经习惯了他自大的思维方式,反而觉得他可爱,所以当她将手心贴到他脊背上时,心跳又莫明地加速了。自己是真的对他有动情了呢,但似乎得不到回应。

虽然被无数男人追逐过,但像此刻这种怦然情动的冲动对娜娜来说还真的蛮稀罕的。

那漂亮的肌r,那手臂的线条,那脊椎出x感的凹陷,还有紧翘得连女人都觉得x感的臀……

喂喂!陈仅拉住泳裤翻过身来,有点吃惊地盯着她,男人很敏感的哎,不要随便乱来行不行?

我摸你,你有反应了?说笑着就跨坐到了陈仅的腰上,然后从容地将防晒霜在他胸前抹开,然后俯下身贴到他耳边问,这是不是说明,我们之间还有戏?

大姐,你想太多了。

娜娜也不生气,继续坐在陈仅身上,耐x地用手掌匀开ry:有没有人说你身材媲美雕塑?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嘛?还用人说!哎,你这不是在调戏我吧?工作中搞暧昧,不太好吧?

娜娜笑出声来,这个男人让她心情愉快,能让她真真正正放下大姐大的架子,做回一个女人。其实,她此刻不过是想逗逗他,看他惊到的样子很有趣。

就在这时,陈仅的手提电话响起来,娜娜笑道:我帮你取。然后往前跪了半步,伸出手臂从他的衣服口袋里拿电话。而两人的姿势也因此变得异常暧昧,娜娜的胸器几乎贴到陈仅鼻尖,他甚至可以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捞到了。她好奇地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显示,是个神秘的字母符号,没有显示姓名。

可陈仅看到这个来电时,略有些惊讶,但随即便轻笑着接起来。娜娜从来没有看过陈仅流露出这种松懈温柔的神情,心中一紧。

怎么想到现在找我?虽然说话还是跩跩的,但声线却有刻意压低。

对面一阵沉默,但听筒中有对方的呼吸声,知道确定身边嘈杂的海浪声跟对方那里的海浪声重叠在一起,他才轰地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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