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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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转移话题,我打听起净念禅会的底细。对这问题,月樱显得有些迟疑,说莱恩在国内时,虽然不反对净念禅会的发展,但也从来不加以鼓励,至于什么时候有这么密切的往来,她也不清楚。

“这个净念禅会,据说得到光之神宫一众高僧的支持,可是我自己的感觉,那些德高望重的年老僧侣们,并不是很乐见这样的发展。”

月樱若有所思地说着。在金雀花联邦,她不怎么参与政事,但随着莱恩出入的场合多了,自然也晓得许多军政资讯。

听她说起来,净念禅会的崛起,代表着光之神宫内部,一场新旧势力的消长,新一辈的子弟,藉由组织净念禅会,而使得两个世代之间不同的观念对立,越来越显得白热化。

“光之神宫的既有宗旨,就是不能以暴易暴,否则就算战胜邪恶,自身也将沦入魔道,为祸只会更深,所以一直以来,历代高僧都主张顺应自然,不愿意使用武力手段解决问题。”

月樱道:“净念禅会的成立,大概有个十来年,但最近六年声势越来越大,在金雀花联邦的影响力也是与日俱增,从民间延伸到政坛,还主导了许多法案的推动。”

“法案?什么法案?”

金雀花联邦的政治制度,与大地诸国不同,是民主代议制,由老百姓经由选举选出代表,参与政治,制定行政法案。阿里布达的政治,虽然有传国律法为基础,但原则上,什么事情都还是国王说了算。

“刚开始是倡导武艺修行、奖励练武之类的,不过这几年随着尚武风气强盛,议会里头开始有声音,要求加强军备,扩充战力。”

月樱道:“加入净念禅会的议员,认为以金雀花联邦的地位,应该积极介入国际事务,担任维持大地和平的角色。这样应该是好的,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后来议会里慢慢出现激进派,主张该与伊斯塔开战……”

这件事我是首次听闻,不过听在耳里觉得很好笑。

世上有光系魔法,也有黑暗魔法;有光之神宫,却没有暗之神宫。在慈航静殿长期兴盛的发展下,尽管人人都知道黑魔法在实战上的威力强大,不过修炼黑魔法的巫师总是被人投以异样眼光,动不动就被当作妖魔看待……当然啦,修炼到最后当真变成妖魔鬼怪的巫师,也是大有其人啦!

没有暗之神宫,但却有个黑魔导之国伊斯塔。听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几个受到排挤的巫师远走荒漠,把黑魔法传给当地住民,渐渐形成一个团体,大地上的巫师闻风而来,时日一久,这些人就成了伊斯塔的开国之祖。

修炼黑魔法,首重血腥牲礼,会像阿雪那样烧坏脑子,拿自己当牲礼的傻子,普天下恐怕找不到第二个。伊斯塔以研究黑魔法为国教,皇室成员全都是巫师,需要牲礼开坛,直接出去抓人就成,国内百姓的地位,不问可知。

“金雀花联邦的立国宗旨,是自由、平等、博爱,和伊斯塔的做法互不咬弦。认为该讨伐伊斯塔,弔民伐罪的声音,从两百年前就有了,不过慈航静殿历代的掌门都坚持,这不能拿来当掀起战争的理由,所以是透过谈判与接触,用经济封锁等手段,让伊斯塔有所收敛。”

月樱道:“总都是这样的,年轻一辈的子弟认为老人行事迟缓温吞。净念禅会由年轻势力组成,他们质疑传统,试着改变过往的规矩。如果这股动力的方向正确,那会是推动时代的助力,不过……”

“不过什么?”

月樱摇摇头,道:“权力会腐化人心,但是过度强大的武力也有同样作用。金雀花联邦近两百年来从未在境内发生战争,有慈航静殿作后盾,加上提倡练武风气有成,国力强大,非其他国家能相比拟,国民们坐拥这样的武力,蠢蠢欲动,这就变成丁一件很遗憾的事。”

这些道理我都知道,不过听月樱姐姐一项一项剖析,我在频频点头之余,却也着实一惊。

刚开始,只是她回想在金雀花联邦所见的局势,并且说出自己的忧心,但话题一开,就不再只是单纯回忆,而是清晰的逐项分析,每件事、每个道理,都说得清楚分明。

月樱姐姐说话的时候,一直是轻蹙着眉头,轻声细语,恐怕连她自己都没有留意到说了什么。

但我却用上了心,开始闭上了嘴,只是观察着月樱说话的神态,后来我很惊讶地发现,尽管月樱不喜欢参与政治,不过她确实有这方面的资质。看事情有自己的角度,当别人陷入狂热时,她能从其中抽离,维持冷静的理性。

这种特质说来简单,但却很不容易,冷翎兰的精明强干、坚忍能耐,已经是众所周知,但在见识清晰、不受情绪影响的特质上,就不如月樱姐姐。遇到事情时,冷翎兰只是忍住,那不能算是冷静沉稳。

“啊,不好意思,说着说着都忘记了……”

发现了我的沉默,月樱仿佛觉得自己失态般,很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连声抱歉,这个偶然流露的小动作,为着她的高贵典雅另增一番俏丽美感。

“我忽然想起,姐姐你以前到我家来,很喜欢百~万\小!说库里的历史笔记,还着我当你的听众,一定要念给我听。”

我道:“很多时候,真正的优秀人才,并不一定是该领域的专职专业。有些名将平常看起来像个学者,或是农夫。一名历史学家来参政,结果说不定出人预期呢!”

听出我话里的意思,月樱道:“别笑话我了。在金雀花联邦待久了,那里的资讯比这里发达,每天听人谈论国事,久而久之,听多了也就会讲了,换做是你也一样啊!”

“不,我可没有这种本事,也没有一堆政治家会在我身边整天谈国事。姐姐你刚才很多道理都说得很对,你的说法又有说服力,听说金雀花联邦是一个男女参政权平等的国家,你大可以考虑在那边从政呢!”

这句话本来只是调侃,但月樱却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轻声道:“是啊,也有人这么劝过我呢,两个月后的大选,巴菲特家族很希望我代表竞选,多争取一席议员席位。”

“啊!对啊,女人在金雀花可以合法参政,姐姐你顶着第一夫人的荣耀,形象声望又好,如果你去参选,一定可以……”

才一说我就感到不对,因为月樱黯然地摇头,样子优美得像是水中天鹅,但眉目间的细细哀愁,却显出了她的失意。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的生活安安静静,没有显赫,也没有荣华,我开心,我身边的人也开心,这样子就够了。”

才能与性向结合不在一起,是一件很遗憾的事,当看到月樱这样的神情,我顿时想到,对她而言,政治是什么东西呢?

生在帝王家,从出生那一刻起,命运就与国政结下不解之缘,后来更把人生系结在政治婚姻之上。有生以来,月樱姐姐不曾有过决定自己命运的机会,若有一天能够独立选择,她肯定会远离宫廷、王室,过她所期望的恬静生活。

结束了与月樱的谈话,我去找茅延安,预备离开。当我穿过层层警备,进了那间谈话厅,见到我进来的莱恩对我点点头,我却给吓了一跳,想不到莱恩今天推掉一切外务的理由,是因为他正裹着绷带疗伤。

刚刚听说,昨天的阅兵大典上有人受伤,但我以为只是哪个倒楣的护卫,料不到竟然是大总统本人负伤,难怪昨天乱成那样子,娜西莎丝、伦斐尔、冷翎兰各自出手退敌,却一直不见莱恩和回休楚两人现身,镇压场面。

回想莱恩昨日单剑独挑那几头天毒魔蝎的场面,对上那么强大的魔兽,就算受伤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可是想想也有点古怪,要做这么夸张的事,莱恩不该没有估计过风险,纯以武功而论,莱恩可不是冷翎兰、伦斐尔等小辈能相提并论,怎么会搞到有受伤的情形出现?

再靠近一点看,我心中暗自讶异,在莱恩赤l胸膛上的伤痕,明显是刀伤,伤口虽然不长,却是颇深,换言之,他并不是与天毒魔蝎比斗受伤,而是为人所伤。最可能的情形,就是刺客,虽说这世上想刺杀金雀花大总统的刺客比比皆是,但有哪个刺客能够伤到武功卓绝的百里雄狮?

(该不会是……刺客、刀伤,这两个具有某种暗示性的名词,让我产生了一个很不吉利的联想,脑里浮现了那天晚上,重创方青书的那一抹泠电刀光。

“出手的是一个年轻女子,事前毫无徵兆可寻,我中了她一刀,但她也被我反掌打中,逃逸无踪,如若所料不错,出手的必是鬼魅夕。”

莱恩的面色有点苍白,但话声却是中气十足,显然这些伤势毫不碍事。这是慈航静殿禅功高手的特徵,r体强韧,回复速度极快,说得简单一点,就是非常耐打,相形之下,那些修炼邪异功法的高手,就显得很不耐扁,除非动用那种瞬间压下伤势的邪术,不然很难和禅功高手比拚回复力,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叱吒一时的大魔头,莫名其妙“邪不胜正”被一群年轻少侠以逆转战一击干掉的理由之一。

在座的人除了回休楚,还有茅延安与心灯居士。其中,心灯居士正在为莱恩疗伤,手法非常奇特,掌心上泛起一层柔和的白光,但我却感受不到任何魔力波动,显然并非魔法,而是禅功一类的武学,随着白光拂过,伤口肌r迅速愈合,再也看不到半点痕迹。

“鬼魅夕近几年声名鹊起,丧生在她手底的正道侠士不下数十人,鲜少听说有人能在她手底逃生,大总统今次不但伤势不重,还能挫她锐气,委实为我慈航静殿出了口恶气。”

“不敢当,黑龙会武学确实有高明之处,那一掌只能将她轻创,倒是要多谢南宫居士以“禅定印法”为我镇伤,在会议完结之前,我不能让伊斯塔人得知我身上有伤。”

心灯居士俗家复姓南宫?这倒还真是让我想像不到,但就在我为着这个无关事情紧要的问题而纳闷时,本来一直坐在旁边,翘着古怪二郎腿的茅延安,突然微笑着说话。

“大总统真是用心良苦,可惜事情已非我们独力能够回天。刚才心灯已经说了,伊斯塔与索蓝西亚在昨夜达成紧急协议,要联合退出这个和谈会议,他们一退,罗赛塔的矮人们立刻会跟进,就算不让他们得知你受伤,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此事今晨回休楚已告知于我,所以才急请茅老师来此一谈。当初茅老师为我国安邦定计,才智无双,不知茅老师有何妙计扭转干坤?”

“能让大总统有此谬赞,姓茅的深感荣幸,但你此时方说,却已经太迟了。昨夜伊斯塔与索蓝西亚联合向光之神宫施压,说净念禅会隶属于光之神宫旗下,却私自研发生物兵器,光之神宫虽然还没有回答,但大总统倒是猜猜大和尚们会怎么回应?”

第二章 不留人头

茅延安这一席话真是语出惊人,尤其是暗示:光之神宫有可能在承受两国联合施压后,撒去对莱恩的一切支持,这点可以从旁边心灯居士的尴尬表情得到证明。

“各位请不用多心,也不用多加揣测,心禅师兄是个有智慧的人,定能根据正义与法理,作出最妥当的安排。”

虽然是场面话,但心灯居士和缓镇定的语调,理应很能够稳下众人心头的惶恐,无奈他下半身的动作,却实在让人有够不安,因为在说着这些场面话的同时,他向众人一拱手,上半身不动,脚下却轻飘飘地斜飞s出去,转眼间离开了谈话厅。

根据他至交好友茅延安的解释,心灯居士的古怪态度,蕴含了两个意义。第一,那个消息确实是真的,而茅延安的猜想并没有错;第二,心灯居士并不赞同师门的做法,但尽管不赞成,目前不在权力中心的他也无力改变什么。

而我们也不得不承认,伊斯塔与索蓝西亚的这招釜底抽薪,确实相当毒辣,一旦得不到光之神宫的大力支持,莱恩这个即将卸任的总统,根本无力去保证什么,这个和平会谈也就不攻自破了。

莱恩确实是心志果敢坚忍之士,听到这么大的事,也不惊慌,只是闭上眼睛,静静地思考了一会儿,再睁开眼睛时,目光锐利地看向茅延安,问说以他与光之神宫的关系,既然早就得知此事,现在又表现得如此镇定,必然是胸有成竹,既是如此,有什么应变之策不妨说出来。

“哈哈哈,我哪有什么镇定?不过是事不关己,己不劳心罢了,怎比得上大总统忧国忧民的胸怀?事实上,昨晚伦斐尔王子亲访于我,邀我在此间事了后访问索蓝西亚,给一些国政建议,我已经答应了。”

真是浑帐,还以为他们昨天打了一晚的麻将,结果居然一个跑去接紧急情报,一个跑去与精灵王子勾搭。短短一晚,我家成了国际大事的转折点,当真是不知所谓之至。

而茅延安这番话一口气说出来,隶属金雀花联邦阵营的人,脸色自然是说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毕竟,被敌对势力挖墙角挖得这么彻底,任谁都不会有好脸色,只不过我稍稍觉得有些奇怪,因为这么嚣张的态度,并非不良中年的作风,除非……这是他故意抬高身价的策略。

我默不作声,暗自猜测他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突然手上一寒,月樱从旁边过来牵着我的手,轻轻摇了摇,眼中闪过求恳的神色,竟是要我帮忙说动茅延安。

冰凉的掌心,正代表着月樱此刻的紧张心情,却让我大吃一惊,怎样都想不到这见鬼的和平会议,对月樱居然这么重要。但无论如何,月樱既然向我求恳,我怎样都没有拒绝的理由,快步走到茅延安旁边,手一拍桌,还没说话,他已经率先打破沉默。

“既然有我世侄的天大面子,那姓茅的就大胆地与大总统来个赌约吧,如果我输了,这条烂命就任凭处置;但如果赢了,那就冒昧要从巴菲特家族的宝库中讨一样东西。”

“如何赌法?”

连命都赌上,天大的风险,但是以不良中年的个性,胆敢下这么重的注码,显然是把握十足,而他所求之物,必然也是非同小可,谁知道莱恩问都不问他要什么,直接就问赌法,显然已经做好了觉悟。

“十日之内,不用劳你一分人力物力,伊斯塔、索蓝西亚、罗赛塔,三国将会签下和平约定,只要少了其中一国的签字,姓茅的就自动把脑袋砍下。”

假如茅延安仍是文士打扮,那么这番话说得再豪气干云,恐怕也不会有人当回事,但偏生他现在的打扮,是一套流浪剑士的装扮,当他抬手指人,长笑说话,顾盼之间竟有一股江湖大豪的霸气,就连与他面对面的莱恩和回休楚都被影响,相互望了一眼。

这也难怪,本来不良中年就是一个骗术高明到能够催眠自己的大赌徒。

“茅老师这么自负?要知道你就算得到光之神宫的全面支持,事情也绝不如想像得容易,我们倾全国之力,耗费两年时间都无法做到的事,你在十天之内就能令三国点头签字?”

“如果要靠光之神宫才能成事,那算什么英雄?这之间只要我向光之神宫求助,那么赌约就自动算输。”

“茅老师真是如此有自信?贤者手环虽然价值连城,却终究是身外之物,值得茅老师这样子冒险?伊斯塔等三国可不是善男信女,能够左右他们的,天下无几人。”

“大总统真是爽快,知道了茅某人的意图,眉头也不皱一下。既是如此,我也不妨坦白告诉你,我信心的根据。”

“哦?”

“有信,则有心……过去一位我非常景仰的伟人,说过一句至理名言……摆平三个大国,总比应付三百个小国来得轻易。”

“这位伟人……难道姓赵?”

“不,他姓陈。”

在短暂的的诡异交谈后,茅延安与莱恩击掌为誓,结下了一个让我怎么想都觉得匪夷所思的赌约。

“一人之力,十天之内,不成合约,不留人头!”

虽然我不相信茅延安是个拿自己性命信口开河的人,可是他与莱恩的赌约实在太过荒唐。外交之道无非在于牵扯关系、利益交换,目前伦斐尔与我们没有关系可言,娜西莎丝更是如同死敌,在不借助光之神宫力量的大前提下,我不知道怎么去和那两国谈条件。

姑且不论别人心里怎么想,不良中年在走出驿馆大门时,虽然戴着墨镜,却仍是神采飞扬,态度嚣张到可以用旁若无人四字来形容,上了马车之后,竟然直接指示要上山。

我和他甩开其余的随从,到了城内最高的一处丘陵山地——机处丘。当我糊里糊涂地跟着他出来,两人便站在山上,从高处眺望底下的皇宫与街景。

一如大地上其余的独裁国家,阿里布达也对首都的建筑物下禁令,不准高过皇宫的一半。不过,尽管极权君王爱耍派头,终究没有疯狂到要移山填海的地步,从这座高丘往下望去,仍是可以看见皇宫的金碧辉煌,斗拱飞檐琉璃瓦,在正午烈阳的照耀下,闪闪生光。

我开口问问大叔,他到底在做什么打算,这个一直微笑着装神秘的职业骗徒,终于拿下了墨镜,先看看远方天空的太阳,好像很感慨地问我,有没有听过一个生于远方国度的伟大智者,曾经在浓雾中以草船借箭,完成了三日内造十万支箭的传奇故事。

这故事小时候听过,我点点头,说他这次和人打赌的事,难度与这个故事有得拚,如果他没有传说中那名伟大智者的头脑,那现在就该开始准备没头脑以后的事了。

“既然敢打赌,当然有把握。虽然我不懂得呼风唤雨,但却还有一招更厉害的。”

我没有回答,心中多少有些恼火,想到他昨晚一声不吭地装着打麻将,却偷偷和伦斐尔接触,吃里扒外,委实无耻之至。

“知不知道当年诸葛先生在答应造箭之后,第一件做的事是什么?”

“不清楚。是我的话就回家拿火把与汽油,放火烧掉敌人全家。”

“嘿,英雄豪杰岂能这般心胸狭窄?贤侄你要知道,只有放宽心胸,才能得到人和,如果只靠自己一个人,绝不能成就大事。伟大的诸葛先生,在接下了这件苛刻的工作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他的好友r猪……不,是鲁肃,哭泣救命。”

“喔,好机会啊,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那头什么r猪的有没有趁机干他老婆……呃,不对,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呜哇哇……贤侄啊,老茅这次大难临头了,如果你不肯帮大叔一把,大叔的脑袋就要不保了,呜哇哇……”

不良中年还不是只有说说而已,而是整个跪了下来,毫无形象地抱住我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声泪俱下地痛哭着,与上一刻的从容自在判若两人。

“去你妈的,快松手,别抱我的脚,再抱我就一脚把你踹下山去。”

尽管没人能否认,不良中年是个相貌堂堂的美男子,但我并非莱恩那样心胸宽大的“博爱”之人,在这种情形下只会觉得恶心。

在一阵拉拉扯扯中,茅延安说他其实一直在觊觎巴菲特家族所持有的一件重宝“贤者手环”刚才一时激动与莱恩打赌,本来是想用诈术骗取的,结果在车上越想越没把握,后悔已经来不及,要求我立刻帮他找路子,安排跑路,偷渡出境。

我嘲笑他既然与臭精灵挂勾,那就去求索蓝西亚帮他偷渡,找我有什么用;他则是很奇怪地看着我,问说他什么时候和索蓝西亚挂勾。

“你昨晚不是私下会晤伦斐尔吗?叫他帮你啊!”

“你脑子烧坏啦?我昨晚在你家打了一晚麻将,伦斐尔又不会翻墙进来,哪可能和我见面?”

“那你又和莱恩说你们两个私下见面?”

“我不这么说,他怎么会心乱?贤侄啊,诈骗之道虽说千变万化,但万法不离宗,最主要的道理,仍然是抓住对方的心理弱点,让他心乱,发挥不了平常的判断力,任你予取予求,就这一点来说,我的战术成功了,莱恩被我唬得一愣一愣,连用来象徵家主之位的传家宝都肯拿来下注。”

“你的战术成功?可是你的战略目标完全错了啊,你哪有本事去赢那个什么鬼贤者手环?”

“因为很想要啊,贤侄啊,你一定也有这种经验吧?在冷飕飕的天气里,只想吃一口热呼呼的面,想吃面想吃得要死,就算世界毁灭也想吃到的心情,你可以体会吧?”

“我可以体会才有鬼!”

如果不是因为顾忌惹上麻烦,我还真想把这个死抱住我大腿的男人一脚踢到山崖下,杀人灭口算了。惹出这么大的事,还敢要我帮他跑路收尾,真是天大笑话。

就在我们一个忙着抱大腿,一个忙着踹人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串窃笑与惊呼声,抬头一看,只见一群武装侍女站在数十尺外,一面表情古怪地看着这边,一面掩嘴窃笑,而站在她们最前头,面色苍白的……就是月樱。

数十尺的距离,不可能听得见这边的声音,所以在她们看起来,应该就是简简单单一个男人抱另一个男人大腿的画面,我不知道她们到底作何联想,但是以己度人,再加上月樱一句话都不说,掉头就走的动作,情形当然是非常恶劣。

我慌忙地踹开不良中年,跑步追上去,试图解释。好不容易才追上月樱,尽量用不是很焦急的态度,请她到旁边去谈谈。这情形当然是启人疑窦,幸好不良中年也赶了过来,对着一众侍女们胡说八道,暂时吸引住她们的目光,让我能够把月樱带到一一旁作解释。

要到旁边的树林去说话,这点并不为难,不过我却另有打算,把月樱往较深的地方带去,走了一会儿,确定离人群已有一定距离,只能隔着林木枝叶隐约看见他们,却听不见他们说话后,这才停步下来。

“简单来讲呢,事情就是这样……因为如此如此,所以这样这样……”

一开始,我本来想要直接说出事实,来安慰好像被吓到的月樱,但却想起刚刚在驿馆中,月樱似乎对和谈能否成功,非常紧张的样子,要是告诉她茅延安出门后立即反悔,怕令她徒增困扰,结果只好找些别的理由来混过去。

“原来是这样,还真是让人吓了一跳,我还以为你们两个是……”

似是羞于把下面半句话说出口,月樱的表情突然变得绯红,把头别过去不说话,想要回去与侍女们会合,却不料我连忙将一颗药囊放在嘴里,从后头一下就扑了上去,把她按在一棵树木之上,动手去解她衣带。

“小弟……你!”

“对不起啊,姐姐,我实在是控制不了自己。”

解衣带的手法驾轻就熟,我很轻易地便解开了月樱的腰带,却给她的手掌用力按在腰间,不让我再继续为她宽衣解带。

继昨天高塔上的求欢后,又被我要求林间野合,似乎因为感觉到被低贱对待,恼羞成怒的月樱,抗拒着我的亲吻,并且摆出姐姐的架子,要我放手退开。不过,这一招这次却不管用了,我完全无视她的反对,像是强暴似的把香躯推按在树干上,膝盖顶入她的长裙间,双手则趁她专注于腰际,飞快地解开了她胸口的扣子,轻轻一拉,被包裹在蕾丝胸罩中的雪白美r,就傲然俏立在我眼前。

“小弟……你太过分了……我说不要,外面的人……”

“姐,你心里才不是这么说的呢,昨天在塔上一样那么多人,你不是也好兴奋吗?其实你根本就喜欢这么刺激的花样吧?我也是,呵,让弟弟看看姐姐的这里硬了没有?”

“你把我当什么了?快放开……唔。”

看准了月樱不敢有大动作,怕惊动远方的婢女们,我大胆地由她的香肩揉抚至高耸胸口,同时吻住她香唇,藉由亲吻,把口中的催情药囊咬破,不知不觉地送入月樱口中。

一开始,月樱尝试以微弱的力量抗拒着,但当药力迅速散开,只能无奈地在我的揉弄下,不断嘤咛;敏感的r尖也随着绷翘了起来。

确认药性散开,我的一双手掌,就像是在搓揉着雪白的面团,在她身上反覆地施予力量,指尖却又不忘在顶端轻弹慢弄,两点r尖宛如成熟的梅蕊般,可爱又妩媚地突挺在蕾丝胸罩底下。

我执住月樱一只纤手,高举过她的头,用昨天的经验,解开她胸罩上的暗扣,瞬间罩杯脱落,r峰弹跃而出,展现无垠的雪白春色,不盈一握的纤腰,两团雪腻缓缓地向上贲起,两抹点缀在顶端的突起颜色,彷佛嫩樱,多加了一点春天的桃色。

药y是由我精心调配,虽然迅速激发情欲,但却让人难以察觉,尤其是自身体质敏感的月樱,更是不会联想到这方面,只是听我花言巧语,百般保证只要能一亲芳泽,就会让她离去,如果多作抗拒,只会更容易惊动旁人。

似乎是放弃了抵抗,月樱软下身体,靠在树干上,任由我脱去彼此的衣物后将她一览无遗。金黄色的秀发披散在背后,完美地展现出她白皙无瑕的肩头及侧脸更显出娇嫩肌肤的雪白,以及淡淡潜藏在肌肤底下的粉红艳色。

既是男有情,女有意,一切就方便得多。月樱以手掩住嫩唇,不让声音夺喉而出;在她的身下凌乱堆叠着散落的华贵衣裙,以及半褪在身上的蕾丝胸罩与亵裤,衬着后头的树干与绿叶,看来别有一种荒y的美感。

“姐,知不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在我心里,你冰清玉洁,像个圣洁的女神,所以我最喜欢看你春情荡漾、婉转呻吟的样子,看起来好有成就感。”

“别……别这么说我,我不是女神,也没有资格当圣女,只是一个有血、有r、有真实欲望与思想的女人。”

脸泛红潮,月樱的迷离双眸中,充满了诱人的情欲,却又如天上星辰般皎洁闪耀;在如麝如兰的热烈喘息中,她牵引着我的手,来到她冰肌玉骨的胸口,让我顺手揉搓着她的美r,月樱的茹房又白又嫩,像是最成熟多汁的水蜜桃,才只是一会儿,粉嫩的r蒂就硬了起来。

“来,小弟,用你的手,亲自感受姐姐的体温、姐姐的心跳,这一刻,我的心只为你而跳动,因为是你的触摸,所以才跳得这么快……圣女和女神不会偷情,也不会去爱人,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

比一切的情话更好听,月樱真诚的低语,让我瞬间心花怒放,高兴得快要飞到天上,唯一报答的方法,就是不断地亲吻着那红润清香的小嘴儿,堵着她的滑滑的嫩舌,另一只手热切摸着她白嫩细腻的大腿。

倍于常人的敏感体质,加上药y催发,不一会儿,月樱被我桃逗得全身颤抖不已,我再次撩起了她原始的欲火;将她压靠在树干上,雪白浑圆修长的玉腿分开,只见一片金黄耻毛,沾满着湿淋淋的蜜浆,若隐若现的花瓣,一张一阖的动着,散发无限诱惑,好像呼唤我快些到来。

看着那充满春情的翦水双瞳,我知道她的性欲已上升到了极点,照理说该是提枪上马的时候,但我问起另一个问题。

“姐,等到这一切结束,莱恩卸任以后,你回到阿里布达来,我们像以前一样生活,好不好?”

这个求爱是我的终极目标,之前月樱从来没有答应过,但就像女人常常在性j后,诱拐意识不清的男人作承诺一样,我也试图利用月樱的短暂失神,来达成这个目标,可惜,这努力还是失败了。

“不行的,小弟。这是我们当初的约定,记得吗?姐姐确实喜欢你,越来越希望能与你相好,也情愿当你的情妇,但是,我同时也是莱恩的妻子,在神明之前发过誓,有过婚姻之约,不能背弃约定的。”

“约定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用来打破的,姐姐你那么在意做什么啊?”

“是吗?在你来说,约定的意义是这样吗?”

轻轻地说着,月樱的笑容有几分遗憾,但更多的却是凄楚,在这一瞬间,我觉得天上好像有浓密乌云遮蔽了月光。

“可是,每个人有不同的想法与信念,这是没有办法勉强的事……至少,我们现在在一起,这样不就够了吗?”

我无法反驳月樱,要一向保守而道德感强的她,得寸进尺,违背承诺,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只有往后再设法了。

更多的言语,只会破坏气氛,月樱配合着我的动作,温顺地分开大腿,将白嫩的圆臀送到我面前;我当然也不客气,抱着她p股,拨开那两片r瓣,往前狠命一挺,直挺挺地c了进去。

“啊……”

彼此已是驾轻就熟,月樱发出一声短促的呼叫,就迅速容纳了我的r杵,开始前后动作,迎接我的一次又一次冲进。

天生媚骨的敏感体质,这具早已为情欲所俘虏的妖艳胴体,一双雪臂反抱着背后树干,在我身下辗转呈现种种性感魅人的姿态,花房的r壁紧暖有力,促使我一再大力冲刺,紧紧抓住那两团粉嫩的臀r,把动能化为冲击。

只听有节奏的“滋、滋”的碰撞声,月樱轻摆柳腰,乱抖丰r,不但已是香汗淋漓,更频频发出销魂的娇啼叫声。

“喔……喔……姐姐好舒服……啊啊……呀……”

我爱抚着月樱那两颗丰盈柔软的茹房,察觉那蜜桃似的美r越来越坚挺,连忙凑过去,用唇轻轻吮吸着。

娇嫩的r蒂被刺激得耸立如豆,连续的挑逗更使月樱不住呻吟,y荡浪媚的狂呼,全身颤动,蜜浆不绝而出,娇美的粉脸洋缢着盎然春情,媚眼微张,显现出她所承受着的无比愉悦。

暖湿的r壁,像是有生命的异物,不规律地收缩吞吐,将整根r杵紧紧吸住,夹得我全身打颤,必须加倍用力,才能大刀阔斧地劈荆而行。

香汗淋漓,月樱的拚命地扭动香躯,樱唇一张一阖,娇喘不已,满头金发随着她晃动身躯,四散飞扬,她美妙的呻吟和r杵抽出c入的“噗滋”浪水声,使我更加的兴奋。

一阵暴风骤雨般的抽c,早把月樱送上了仙境,两条粉白美腿,无力地松勾在我腰间,娇喘吁吁。我忍下快要发泄的欲望,觉得正面来还有些不够过瘾,便捏着月樱的雪r,粗着声音道:“姐姐,你转过来,把p股举起来!”

月樱的个性保守,可是一旦答应相好,她的配合度却很高;听见我的粗鲁要求,想再使用那样羞耻的狗交姿态,她脸上烧得飞红,却依言转过身去,低弯下腰,双手抱树,将一个蜜雪粉嫩的大白p股,毫无保留地呈现在我眼前。

白、滑、圆、嫩、柔,这p股真是美得难以形容,生平所见的美人,也只有阿雪的嫩臀能与之比较。我一把捧过来,扒开她的两瓣玉臀,先是狠狠地拍了两下,然后摸着紧湿的花谷,将r杵一气直入地挺进这个妖靡的蜜d,两手则握住她胸前的一对白玉r桃,狠命抽c!

“姐姐……你真是越来越y荡了,如果莱恩看到你被干得这么快活……会不会颁感谢状给我?”

“啊……别说这种话……啊……好深啊……都到……到顶了……喔……这种时候……别提起莱恩……别提起我丈夫……”

随着热情迸发,月樱下身的蜜浆愈流愈多、娇喘声愈来愈高,周身不住沁出香汗,虽然搂起来颇为滑溜,但反而更让我的征服感狂升,r杵强悍地在月樱娇佣无力的l体内迸出,从后面干得她浪态纷呈,一双手更是在她玉r上快意地捏揉着。

树干晃荡,茂密枝叶发出“沙沙”的摩擦声,不知有否惊动远处的人群,但我们却在这样的情形下,情绪越益亢奋。

“姐姐你不喜欢听这些话吗……可是你好像比刚才更兴奋了……乃子更软,流的水也更多了……呵,如果这样能让你快活,下次就让莱恩在旁边看,看看你这背夫偷汉的y妇,会不会更浪些?”

配合着口中的言语,我这次的发泄,可比之前勇猛得多。随着r杵愈来愈深入,我感到欲火炽烈、不可遏抑,手上揉搓的力道又强又猛,弄得月樱连连娇呼,虽然想抗辩,但高c已如海涛一般,将理智淹没,让她只能拚命扭腰,将大白p股顶出去,弓着身子,在我身下追求更高亢的快感。

“小弟……啊……我……姐姐……快不行……了……腰好……好酸喔……啊……啊……啊……我不行了……”

树木摇动,响起“哗啦哗啦”的声音,月樱前后扭摆,带动她一对雪白丰腴的32c茹房,来回摆荡着,晃得我神魂颠倒,双手紧紧握住,像是摘采两颗成熟的蜜桃,尽情地揉搓抚捏。

“啊……美……美死了……唔……好……啊……为什么……y妇可以这么舒服……嗯……再……啊……再来……啊……再来……不……不要停……我……啊……我要……我要疯了……唔……”

在一波又一波的高c中载浮载沉,月樱摇晃着长长金发,抖着c罩杯蜜r,雪臀飞摇,呻吟中竟然欢喜得带着哭腔。

也不知过了多久,月樱花谷内的壁r突然猛烈抽搐,我的jy阵阵涌出,在月樱体内肆虐的r杵才终于抖颤起来,把滚烫的生命精华注入她体内。

第三章 十日之约

说我不是一个好色的男人,大概没什么人会相信,不过,我确实不是一个为了色欲而失去理智的色鬼。

在月樱眼中,我或许还是那个长不大的顽童,学不会成年人的稳重。所以,这么短的两天之内,要了一次又一次,每次都不顾时间地点、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享受偷情的乐趣,如此不体贴她的行为,都可以用“血气方刚”、“顽皮胡闹”的理由解释过去。

月樱理所当然地会这样解释我的行为,而我也很乐意利用这样的保护色,来松懈她的戒心。事实上,如果我是这么一个被色欲控制理智的蠢狗,那么别说在南蛮生存,早在阿胡拉玛之战,我就被血魇死人妖给肢解宰掉了。

在连续几次尝试挽留都失败后,我前几天有了一个念头。如果照这样下去,我不可能往高攀到月樱的世界,只会与她距离越来越远,那么……如果我没法往高处爬,要让两个人在一起的方法,就只有让月樱往低处走了。

月樱姐姐,这个我所慕恋的女性,心灵温柔纯洁,是最吸引我的地方,然而,她毕竟也是一个女人,有着一个女人所会有的情与欲,只要善用这些东西,应该是可以让她改变的。

任何背夫偷汉的女人都会有罪恶感,荡妇y娃也不例外,只是或多或少而已,我一再与月樱公然偷情,除了撩拨她本就敏感的r体欲望,更是为了让她意识到自己在偷情的事实,在r欲的欢喜中,逐渐增加罪恶感。

罪恶感,还有对于欲望的沉溺,都是极为沉重的东西。虽然初时可能甜美而刺激,但时间一长,那份沉重就会逐渐压垮人们的身心,让人不能负荷地往下沉没,成为堕落的开端。要是这份罪恶感击溃了月樱对丈夫的承诺与忠诚,她就会结束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留在阿里布达吧?

这个方法并非什么正道,但我本来也就不是什么好人,只不过……居然得对月樱动这种黑暗手段,这件事多少让我有些挣扎。然而,比起这份难受,必须眼睁睁看着月樱离我而去的痛楚,更是严重得多,让我很快就在这方面下定决心。

我现在只担忧一件事,堕落与沉沦是一个渐进式的过程,需要时间来催化,但我目前最欠缺的,也就是时间。如果一开始就打定主意实施,成功的把握自然高一点,现在才来使用这手段,时间怎么说都太赶了,要是在这过程结束之前,月樱就离开阿里布达,那我岂不是为人作嫁,愚不可及?

更何况,还有两个问题,像毒蛇一样不住噬咬我忌妒的心灵,也是影响这个计画的成败要素。月樱身后隐隐露出的黑暗面、她在萨拉城里的过去与那个旧情人,这两个我迄今仍无法掌握的变数,很可能令我的图谋功败垂成,尤其是当我想到莱恩不近女色,月樱的处子之身,可能就是被那个与她有婚姻之约的情郎夺去时,我就气得无法保持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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