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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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盾的衣服特别精干,尤其是冬装,漆黑的上好质料的大氅。这乐盾的衣衫也看乐医的钱包,许多乐医喜欢打扮自己家的乐盾,所以乐盾的穿着有时候加了乐医的私人兴趣在里面。鱼悦是没打扮过家里这三个“瘦小”的乐盾,家里的财务大权在萧克羌手里,但是萧克羌很宠孙宝云,出于女性对男性的欣赏角度,孙宝云成了家里的服装设计师。最初的时候,大家都很狼狈,但是随着孙宝云和那些乐医妻子的接触,人的欣赏水准自然就提高了,萧太太现在置装就一个准则:别的太太想买买不起的她都买回来。就是这样,和欣赏水平没关系,目前家里的男人依旧穿着孙氏格子睡衣,依旧难看之极。

“四海,不是放冬假吗?起得好早?”鱼悦奇怪地看着四海穿着一套出门的衣衫从楼上跑下来。

“哦,补习班要迟到了。”包四海一边套短靴,一边叨咕。

“补习班?”全家的男人唱和音,包四海上学习那是很惊悚的事情。

包四海叹息了下,站起来,接过仆人递给他的棒针毛线围巾和帽子戴上:“嫂子说,如果补习班考试不及格,不许跟同学出去过年假。我是乐医吧,为什么考试成绩非得及格?”他怪声埋怨了几句,出了门。

鱼悦冲孙宝云翘起大拇指,一脸赞赏,孙宝云洋洋得意地看着丈夫,就差摇尾巴了。

萧克羌捏下孙宝云略微发福的脸笑笑:“记得吃药,我们走了。”

家门口,车子已经准备好。包四海是坐公车的,他很少用家里的车子,雪地上有着他一溜急促的脚印。鱼悦打开车门看着萧克羌:“宝云病了?”

萧克羌难得地脸色红润了下:“不是……医生说zg寒,叫暖一年zg再受孕。”

榔头搂住萧克羌的肩膀:“啊哈哈,是你功力不行,子弹无力吧。”

萧克羌瞪了他一眼:“管好你自己吧,你这个大文盲,乐盾基础考试的吊车尾。”

榔头咬牙:“说我,你徵级考试,三次没过。你……”

鱼悦拍拍手:“好了,好了,上车,开会的开会,考试的考试。”

孙宝云趴在窗台上看着那些人嘻嘻哈哈地调侃,接着上车离去的影子,一脸幸福地叹息:“啊,做梦一样呢。”

花椒坐在一边打围巾,四海穿的毛线东西,全部是她的作品:“太太,不是我说,乐医家我见多了,我们家啊,是最最顶尖的幸福人家呢。”

听到花椒的赞赏,孙宝云骄傲地点头附和:“那确实。”

“太太,不去贵妇俱乐部吗?”花椒好奇地问。

孙宝云笑下摆手:“不去了,不去了,闲了再去。以前我怕得罪她们,老是悄悄模仿,生怕说错话得罪谁,或者被谁笑话,好辛苦的,克羌说了,咱们家在乐医界是特立独行的,就是乐圣办的协会,想去就去,不去就不去,完全没关系。我要回去睡觉,中午饭再叫我,我吃饭继续睡,真好啊,像回到以前一样呢。”

“先生,很珍惜太太呢。”花椒点点头回答。

孙宝云幸福地笑下:“恩,克羌他,是好人,我也不知道哪里修来的福气呢。”

孙宝云刚准备上楼,享受个翻身觉,她的妈妈孙太太却推开门进来了:“宝云啊,我给女婿买了几套厚毛衣,天冷了……”孙太太的语气咋咋呼呼的,最近啊,更加地咋咋呼呼了。

“妈,克羌现在只能穿指定商店卖的东西。”孙宝云抱怨着,但是眼睛里全部是笑意。

帝堂秋和奉游儿站在仲裁所的门口,大冷天的,仲裁所全部的人在此恭候着——今天,是乐灵岛的代表到来的日子,未来,可以预见的是,这里将会成为三权分立的江湖了。虽然无奈,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

“啊,怎么还没到,冻死我了。”奉游儿抱着手炉跺着脚抱怨着。而他的不远处,四大家族的族长们却笔直地站着,奉游儿的老爹奉家族长奉正年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奉游儿吐下舌头,继续我行我素。奉正年无奈地摇头,继续和身边的随景深小声交谈着什么。

“你说,景深,乐灵岛这次竟然派来的是小岛主,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看,这白水城啊,越来越不安静喽。”奉正年是四大族长里最随便的一位,他的宝贝儿子就完全继承了他的随心所欲。

随景深小奉正年一辈,所以他喊他伯父:“伯父,不管谁来,我们就是走个过场,现在不比十年前了,他们叫我们做什么,也要看我们愿意不愿意,融心和有风这场战争需要炮灰,这个炮灰啊,也要看我们心甘情愿不。”

随景深现在就是这个态度,随家这次受到了损伤,乐灵岛的安慰却不疼不痒,小店市一役随家几乎全军覆没,乐灵岛更只是发了一封嘉奖信了事。虽然理解现在时局紧张,乐灵岛力量不够,但是如此明显地把外系乐医当炮灰,还是令这些人很受伤的。

奉正年连连点头,深以为然,站在他身边的钬家新上任的族长钬汉泰却一声不吭,他的脸上一片麻木。全世界都清楚,狄汉泰不过是个傀儡,现在的钬家,做主的是站在大门口一脸恭顺的钬孟公,就连他的老爹钬加洛都无法做主的,三大家族,钬家是板上钉钉子的乐灵岛死忠派。儿子消失十四年,钬汉泰的脸上察觉不到太大的悲哀,这个人很少有人类的表情带到脸上。

站在钬汉泰的身边的人是帝以樵,四大族长里他的年纪最大,九十五岁——帝堂秋是独子,还是老生子。此公耳背,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不知道。寒风依旧刮着,一些清水鼻涕缓缓从此公鼻子流下,犹然不觉,帝堂秋回头看到,他笑了下从口袋里拿出手帕走到父亲面前,帮父亲擦了下:“爸,回家吧。”

他说话的声音很大,大家都听到了,钬孟公看了眼帝堂秋,接着继续低头等待。

“好!”帝以樵呵呵笑着点点头,转身就走,招呼都不打。他是老糊涂,但是糊涂的时候有个原则,那就是,除了儿子,谁的帐都不买。十四年前,钬家、随家出了那件大事后,他再没出来应酬,对外说是老糊涂了,糊涂不糊涂的只有帝堂秋自己知道了。

刚刚清理好的道路上,又铺了一层薄雪,路面更加的滑了。几辆车缓缓地冲着仲裁所开过来,钬孟公的头更加的低,他身边的四季婆婆却桶了一下他:“好像不是。”她提醒道。

钬孟公再次抬头,车队却到了面前,鱼悦这群人慢慢走下车。榔头趴在车窗上来了一句:“哇!好大的阵势,哇哇!”接着一只手从车里伸出来,生生地把他脑袋搬了回去。

“注意安全。”鱼悦回头吩咐了一句,刘君在车里点点头,拍拍前座,司机心惊胆战地按下喇叭,迅速带着他们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鱼悦奇怪地看了下这群人,接着他冲着帝堂秋、奉游儿和自己家爸爸点点头,然后面无表情地直直向里就走。帝堂秋笑了下,心下暗爽,恩,这仲裁所有鱼悦这号根本没把乐灵岛放在眼里的人存在才是真正的有趣。很好,真的很好。

千把号高高在上的人物就这样看着鱼悦带着田葛和萧克羌从他们面前走过,好像他们是在迎接他们一般。一些人脸色露出不忿,但是很快他们隐藏起自己的情绪。乐灵岛招惹不起,四大家族也不是吃素的,这位爷更加不是吃素的,要说吴岚这种社会关系还真是奇妙,这样的人就这样堂而皇之出现在人们面前。自打有了融心,当乐灵岛狗屎一样的人,还真的存在着。接下来,谁知道呢?看着办吧!

四季婆婆拍打了一下衣服,深深地鞠躬,远处的路面上,黑压压、乌突突的一队车缓缓地,缓缓地开过来。

久闻其名的小岛主

乐灵岛作为融心乐医的最高统帅,一直在乐医界有着高不可攀神一样的地位,关于乐灵岛的传说很多,当然,那只是传说而已。

眼前要来的这位小岛主,名字叫琴早,据说,琴早是个弃婴,当年乐灵岛的二岛主在外面游荡的时候捡到了这个孩子收养了做弟子,这才有了现在的小岛主。早期的琴早并不出名,但是他八岁后,整个乐医界却为他举行过一次庆典,因为琴早八岁过微,那之后关于他的消息就不多了,但是能确定的一件事情是,这位今年只有二十一岁的青年,早八辈子就是乐圣级别的人了。

乐灵岛一共有三位大岛主,外面的人唯一知道姓名的就是在文件上经常看到的那位琴汐冠岛主,据说他是三岛主。三位岛主下面大约有十二位弟子,最小的就是这位琴早,这些弟子们,都是乐圣级别的人,至于到底达到那个境界,外人就无从得知了。不过有一件事可以确定的是,不管你以前来自哪里,不管你是谁的后裔,成为岛主弟子后,你就只能姓琴,至于过去你是谁,没人会再敢去详查了。

长长的一溜儿车队缓缓停下,侍卫、乐队、排场万分的仆从大队出列快速分立两边,车队中唯一一辆银白色的长得吓人的车子门缓缓打开。仲裁所的诸位深深地鞠躬,多少年了,在外面这个世界,从来没有来过一位姓琴的尊贵人儿的驾临,今日总算是见到了。

许多人悄悄用眼角窥视着这位尊贵人儿,但是很快的,大家都被吓了一跳,因为,大家没看到那位人儿的长相,大家首先看到的是一双酷卡龟毛拖鞋。酷卡龟是时下十二岁以下儿童最喜欢的动画角色,这只嫩绿色经常带着憨笑的小乌龟人,在吃了酷卡豆之后会化身龟超人拯救被海底怪人入侵的陆地世界。酷卡豆:一种动画片里杜撰的奇怪豆子,八角形。

那双酷卡龟拖鞋缓缓踩到地面上之后,接着打了一个大大的滑,一个雪白雪白的毛球从车里翻了出去,毛球身边的人见怪不怪地立马护住要摔倒的主人。接着毛球直立起来,一张粉嫩嫩、白净净的娃娃脸露在大家面前,如果不是大家早就知道这位小岛主已经二十一岁,大家一定会以为这人最多十七八岁,勉强吧,因为那双圆溜溜蓝汪汪的大眼睛太透彻、太天真了。

可爱,所有的人脑海里冒出来的就是这样的一个词汇,接着大家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位差点摔倒的小岛主拍拍自己的胸口:“吓死我了。”他的声音清亮,带着一股子撒娇的味道。随后,车里再次滚出一团毛球,仔细看过去,那团毛球却是一个侏儒。这个侏儒一米一二左右的个子,看面相,能看出三十四岁成年人的熟练,他穿着一套童装,衣服的口袋竟然也是酷卡龟。一般的侏儒总是臃肿的、丑陋的,看上去总是有一些不适合,这位侏儒却不这样,他很均匀,除了眼神成熟之外,他的样子像个大孩子,清秀、白净,就像他的主人。但是众人怎么看他,怎么觉得这个人诡异无比,他的眼神太复杂了,复杂得叫你有些胆颤的感觉。

侏儒的手里,拿着一双银白色的小靴子,无奈地冲琴早笑下说:“您忘记换鞋了。”

琴早坐在仆人立刻端来的小凳子上穿好靴子,脸上因为刚才差点摔倒的惊吓终于消散,他这才慢慢地站起来,接着他一副恍然的样子,抱歉着点头不止地说:“抱歉,抱歉,才看到,别这样,我不习惯。”

四季婆婆抬起头,直立起她的腰,略微带着一些激动地走到琴早面前说:“师傅,您一切可好?”帝堂秋惊讶地看着四季,真是没想到,这样的四季,竟然是这个少年人一般的琴早的徒弟。

琴早眨巴眨巴眼睛,突然伸出手抱住了自家徒弟:“啊,四季,我好想你,我早就要出来找你,师傅不允许,他们说你受伤了,气得我绝食三天,那个老混蛋才允许我出来看你。”

四季一脸感动,伸手握住琴早的手:“师傅身体不好,您为我这样,我怎么担当得起。”

琴早连连摇头,很认真地对四季说:“别这样,四季是我最珍惜的徒弟啊,还是唯一的,要是你没了,以后谁给我做j蛋羹?”

四季无奈地叹息:“师傅哪里是担心我,根本是担心没j蛋羹吃。”

琴早连连点头:“对啊,对啊。”接着他一副失言了的样子,捂住嘴巴连连摇头。四季婆婆见怪不怪地笑了下,接着却冲他身后的那个侏儒也鞠了个躬:“更玉先生也来了。您一切都好吧。”

那个侏儒看了四季一眼,毫不客气地用训斥的口吻说话,他的音调低哑,但是不是很难听:“怎么会好,琴早每天闹腾要见你,饭都不好好吃,动画片都不看了,上次知道你受伤,他和二先生吵了一天架,还……还……(他的语气带了一些笑意)还把二先生的裤子全部剪成七分裤了。弄得二先生只好借三先生的裤子穿。”

四季婆婆听了,压抑不住地笑着:“师傅,我为您介绍吴岚的众位后辈。”

四季如此称呼,并不失礼,乐灵岛的辈分大得吓人,从根上说,就连帝堂秋的糊涂爹也只能算晚辈的晚辈的晚辈的晚辈。

琴早点点头,站在最前面冲着站直了的乐医们走来。雪依然在下着,众人紧张的情绪却缓和了许多。钬孟公还未起身,他是待罪之身,琴早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没有说什么,可是眼睛里却明显地带了一些厌恶,甚至,还哼了一声。对于钬家的人来说,这声哼确实很令人惊悚的,琴早应该最先拉拢的就是钬家吧?

钬孟公战栗了一下:“师公公还在生气呢?都是孟公的错。”

琴早没回答,从他身边直接走了过去,更玉却笑嘻嘻地对他说:“得了,得了,别担心了,他孩子气你知道的,他是每次听他们说那个吱吱的故事就感动得大哭,心里早就把你画成了恶人,没事的,你知道他的脾气的。”

钬孟公喃喃地,无奈地叹息了下:“这辈子,师公公都不肯和我说半句话了。都是我的错。”

更玉眨巴下眼睛:“琴早最近喜欢酷卡龟,都迷得不行了。据说吴岚酷卡龟的周边上市了。”

钬孟公惊喜地点点头:“孟公知道了。谢谢更玉先生。”

四季婆婆没按照辈分和级别介绍,她把琴早带到帝堂秋面前对琴早说:“这位是帝堂秋,吴岚国家乐医仲裁所的副所长,年轻一代人里的佼佼者。”

帝堂秋微微笑了下,鞠躬:“欢迎琴先生光临吴岚,祝融心长存,乐灵万世。”

琴早笑了下,冲他点头:“我知道你的,那个,那个……我师傅说,不是不是,我师傅叫我对你说,不是,不是……”

帝堂秋眨巴下眼睛,彻底被这个人打败了,众人也被他打败了,因为,琴早先生,伸手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酷卡龟的笔记本,翻了好几页之后开始照本宣科:“老家伙说,小早,帝堂秋是年轻一代最有出息的人,要好好跟他学习,你太没心眼了,要小心那个帝堂秋把你卖了,你还给他数钱,要是卖了也没关系,但是卖亏了就太丢人了,老家伙还说……”

四季婆婆伸手捂住琴早的嘴巴,一脸尴尬地连连陪笑。她尴尬,大家何尝不是尴尬的,梦想了一辈子的乐灵岛的圣人啊。

接下来的一路介绍,简直是一地j毛,这位琴早先生完全不遮掩自己的脾性,想怎么就怎么,他身后的那些人见怪不怪地由着他胡闹,对他是宠爱之极,人人都是笑吟吟地看着他,简直是疼到心里去一般。

当四季婆婆介绍到随家人的时候,琴早却一改刚才的胡闹,他很认真地看着随景深问:“那个吱吱,长的可像你?”

随景深楞了一下,还是恭敬地回答:“并不像,小的时候,他像内人,长大了,却不知道像谁了。”

琴早点点头:“不像你那是最好了,我觉得你不漂亮。”随景深一脸尴尬地干笑了两声。

琴早低头想了下,这次却没用本子照本宣科:“乐灵岛虽然是乐界圣地,但是,也不必太神话它。当年的事情,是我们的错,家师和师伯师叔一直很内疚,虽然钬孟公是三系弟子(三位岛主的弟子是按照一二三区分的),可是总归他戴着乐灵岛的帽子出来的,所以他错既是我们的错。如果随家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师傅说了,如果那位吱吱先生境界高超,已经超越了他,如果他愿意,哦,那位随知之先生愿意原谅我们,师傅说,愿意和他共拜大乐圣为师,乐灵岛分出四系也是可以的。”

雪越下越大,人们却呆了。乐灵三系,已经八百多年,能够触摸到它冰山一角已经是不可能,现在他们为了鱼悦却愿意分成四系,那个一直非常神秘的鱼悦如今竟然到达这样的级别吗?这话任何人说出来,大家都不可能相信,但是,如今这话却来自乐灵岛的小岛主,那么,它就是千真万确的。

随景深也呆了,他也万万想不到的,他看下不远处一脸震惊的父亲,可惜随伯禄无法给他任何信息。

“这个,如今……知之他早就放弃原姓,自立门户,我怕是无法做那个孩子的主了。”随景深无奈之下作出态度,这个事情太大,他不能管,也没办法管。

琴早叹息了下点点头:“我是知道,那位先生对乐灵岛积怨早起,可是,随先生,融心乐医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了几百年,现在有风突然再次出现,我们也不是说有风不好,师傅说,乐医的职业就是去挽救谁,这些名利的东西不必去想。可是统一了总比分崩了好,有争斗,连累的就不止是融心了,你是个医生安心救人就是,这些人啊,为什么要想那么多呢?我师傅说,融心一派已然不易,加上有风就更加混乱,万一那位知之先生再另起一派,不出百年乐医界绝对会打乱的,这样多不好,我是不喜欢的。所以随先生一定要劝阻您的儿子,一切以大局为重。”

琴早说完低头鞠躬,随景深吓了一跳连忙鞠了回去,他怎么敢当。帝堂秋看下奉游儿,奉游儿露着一脸耐人寻味的笑抱着暖炉看着他微微摇头。

琴早和要紧的官员见面之后,慢慢地向仲裁所里面走,大门入口的地方,却看到了早就带着乐盾队伍迎接的鹄立。琴早嗒嗒地跑过去,仰着头看着带着一脸暖和和笑容的鹄立:“鹄立,我们好久没见了,你可长高了?”

鹄立摇摇头,十分爱惜地蹲下抱起他,顺手放到肩膀上,等他坐安稳之后,鹄立笑着说:“鹄立已经快六十岁的人了,恐怕是长不高了我的小岛主。”

琴早叹息了下:“太可惜了。”

鹄立笑了下,大步向里走:“是啊,鹄立也想把小岛主举得更加的高些呢。”

琴早恢复了顽皮的笑意说:“其实,太高也是不好的,不小心会碰破头。”

鹄立点点头:“鹄立就经常碰破头,小岛主的乐盾不是许多比鹄立高吗,小岛主可以叫他们举您的。”

琴早摇头:“他们的肩膀没有鹄立温暖,鹄立是最好的乐盾了,鹄立……无所求,他们……有所求。”

琴早的乐盾一脸愧色地互相看着,鹄立和琴早就这样一问一答地向里走去。

帝堂秋站在仲裁所的门口没往里跟,奉游儿这会子也不说冷了,他把暖炉递给自己的乐盾,看下也没向里走的随知暖,他问她:“知暖怎么看这位小岛主。”

随知暖冷笑了下,带着一些不屑:“像个傻瓜。”

帝堂秋接过身边仆从递给他的暖筒,把两只手c进去:“个性清明,无欲无求,情感毫无遮掩,天真自然之色,这样的人,比满腹心思的谋略之才要可怕万倍。”

奉游儿点点头,深以为然。

随知暖不解:“为什么?”

帝堂秋叹息了下:“这样的人,只知道路是直着走的,他不会去拐弯,他觉得拐弯费劲,他用最正直的方式走路,用直观的态度看待问题。知道吗,知暖,无欲则刚,琴早,是个可怕的人。”

随知暖没有说话,脑海里却翻着琴早对哥哥的评价。自己,这辈子都无法超越那个两个人了,此刻,她的心一片灰暗。妈妈的天空她到底要怎么支撑才好。

大哥,你好厉害!

榔头急急从盾营跑了出来,刘君和罗宽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头。刘君指着那个背影无奈地抱怨:“他知道他做了什么吗?啊,顶撞长官,私自离开队伍,他哪里像军人了,而且今天是他的授勋日吧?多好,我们才是鹰翔银奖,他拿了金奖却不知道那是什么?吴岚帝国获得金奖的人都是死人了,他是唯一活着获得的。”

罗宽笑了下,拍拍他肩膀:“原谅他吧,他是半路来的人,怎么知道这些奖章的意义,就是给他个国家元首,也没鱼先生在他心目中重。再说了,比起那个奖章,他和咱们鱼先生在小店市付出的一切要重要的多吧,他们挽救了一个城市,对吧?”

刘君点点头,说的也是,比起鱼悦和榔头在小店市做的一切,现在吴岚才可怜巴巴地给榔头个没实职的少将军衔,一个小奖章,若这样比,还真是太轻了。再仔细想下却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乐医和乐盾的关系很奇妙,自古乐医不喜欢当权者拉拢自己的乐盾,好的乐医会当乐盾是自己的半身,可是,大部分乐医只当乐盾是自己的私产、仆从、走狗等等,他和罗军是乐盾之中的幸运人,田葛当他们是兄弟,分外的珍惜他们。这天盾营上下几十代乐盾,他们是少见的幸运人。

“两位少校先生,王将军请二位过去一下。”一位高大健壮的实习乐盾跑过来对他们敬礼并恭敬地说。

“啊,又来了,没完了啊。”刘君无奈地看下罗宽,两人一起摇头。鱼悦他们一直拒绝配备乐盾,拒绝享受国家福利,新上任的执政党,甚至老皇族却变着花样地想讨好他们,可惜他们这家人全部都是油盐不进的样子,于是,刘君和罗宽就在中间受了夹板气。

王存庸,吴岚天盾营的最高当权者,此刻他讨好地把一整本三寸厚的名单递给刘君:“无论如何,今天你们要叫我给上面交个差,几位乐医大人一直是特立独行,我们压力很大,他们拒绝我们的保护,万一出了问题,那将会是吴岚的损失,不对,是世界的损失。”

罗宽无奈地看着这位老将军,他们曾经受这位严厉的教官训练多年,作为佼佼者,他是推荐他们入四大家族的推荐人,某种程度上来说, 王存庸是他和刘君的恩人。

“哎,您就别为难我了,我们也是没办法,家里那三位,脾气一个比一个倔。我和罗宽每天除了吃,就是喝,这些都是最好的乐盾,送到我家就废了。”刘君无奈地敲敲那本册子。

“随便挑几个,那怕只有一个也好,好歹叫老哥我交差。” 王存庸一脸苦恼地哀求,为这个破事头发都白了几根,别的乐医只嫌弃乐盾不够,从来没见过这样憎恶乐盾的乐医呢。

罗宽接过那本册子无奈地摇头,他对这位老将军笑了下:“您别着急,我找着看看。”

刘君惊讶地看下罗宽:“喂,你把人领回去,家里那三位,你怎么交代?鱼先生和榔头先生中间根本c不进去人,我们俩跟着田先生吃白饭,萧先生讨厌和家里之外的任何人接触,尤其是现在这些执政党,他原来的乐盾全体下课了,你告诉我,带回去给谁,你这不坑了师弟们吗?”

王存庸一脸苦笑:“随便找个,不带回去也成,我知道你们在那边说话是算数的,安心,一切费用国家负担,不住那边都成。”

罗宽眨巴下眼睛冲刘君笑下:“大的不要,不是还有个小的吗?再说了,每天放他一个人满地乱跑,你放心啊?虽然他现在只是初级,但是,也是该配双盾的级别了吧。”

王存庸疑惑:“小的?什么小的?”

刘君眼睛亮了下,连连点头。没错有些主他们做得的,小包子真的需要有人贴身保护了,他冲王存庸笑了下:“鱼先生的继承人,包四海,我们家的大宝贝。”

王存庸看着刘君,一脸感激:“啊,也成,级别不到没关系,存在那里,早晚可以配八盾的,我这里有最好的选择,不够还有。”

刘君没再搭理这个借坡下的家伙,低头认真地翻找起来。

“高大的不要,四海最讨厌高大的东西……恩,太壮的不要,四海不喜欢,太忠厚的不要……四海会欺负人家,恩……这个?还是算了……”王存庸一脸郁闷地听着那两个人评价着自己的心血,他们当挑蔬菜呢?这里全是最好的,帝国最好的。

王存庸大怒,指着他们挤在一起的脑袋吼:“你们给我差不多点!”

刘君突然奇怪地“咦?”了一下,接着举着推荐册问:“老大,这个是乐盾还是杀手啊?”

王存庸奇怪地接过去,看了下:“哦,没错啊,易两,第五课出身。以前他的确是做那个行当的,他是国家最好的人r攻击武器,四岁就开始接受训练了,他以前是跟着前任执政党做贴身影子的,前任执政党下台后,他被下放到这里做炮灰。我觉得他还是个人才,就给他放在推荐册里了,你们知道我的,我见不到人才流失,有人想叫他做炮灰,我们乐盾本身就是炮灰,不过,即使是死,也应该响当当去死吧,所以我把他放在这里。”

刘君点点头:“就他吧,四海会喜欢的。”

王存庸摇头:“不合适吧,他的身份很敏感,一般乐医也就是算了,那位小乐医是那位大人的继承人啊。”

刘君笑下:“挺好,我们家没那么多讲究,再说,这么好的人才,四海交给他我们很放心。就这么着吧。”

榔头一溜小跑地跑到白水城最豪华的宾馆陪老妈,他军装都没来得及脱下来。啊啊,老妈可是比实验兽还可怕的存在啊!榔头气喘吁吁地跑到宾馆电梯前,不停地按动着电钮。

“好巧。”身边一个人,温声地冲他打招呼。

榔头不觉得有人会找他,但是还是抬头看了眼,接着,脸色顿时红了起来,他尴尬地冲对方点点头:“好……巧。”

蝴蝶君上下打量着榔头,意外,非常的意外。他没想到这个被他猜测了好几天的人,竟然是一位乐盾,而且级别还那么的高,这下,那,满身的疤痕有的解释了。酒保昆捧着几个礼盒也一脸惊讶地看着榔头:“大哥,你好厉害!”

是啊,是啊,这位大哥真的很厉害,但是你们误会了,他身上的疤痕和挽救伟大的乐医大人绝对没任何关系。

电梯缓缓地打开,电梯里的人看到榔头后,都微微点头,小心地从一边走出去。国家对乐医尊重,人民畏惧乐医,但是对于乐盾,他们也同样发自内心地敬仰和尊重。

榔头走入电梯,却发现蝴蝶君他们不进来,榔头纳闷:“啊,进来吧,又不是陌生人,真是后悔这么来。”

蝴蝶君笑了下,冲酒保昆点点头,他们走了进去。

“几楼?”榔头帮蝴蝶君按楼层。

“十八楼,谢谢。”蝴蝶君回答。

“好巧。”榔头笑了下按了下十八楼,再没按其他的楼层。蝴蝶君意外地看了眼榔头,但是很快在表情上保持了一贯的风平浪静。

榔头也不爱多说,他只是笔直地站在楼梯口的位置——职业习惯,最近的职业习惯越来越多了。蝴蝶君看着面前这个站得笔直笔直的乐盾,感觉……他就像一棵劲松一样。

过了一会儿,电梯缓缓打开,榔头径直走了出去,接着他也奇怪地看下蝴蝶君,十八楼只有一套房。

一位四五十岁的管家打扮的老头,早就等候在楼梯口,他看到榔头立刻满脸激动:“少爷,少爷,夫人一上午,催了无数次了,您可算是来了。”老头兴奋完,回身推开门大声说:“大少爷回来了,大少爷回来了。”

蝴蝶君听完那位老先生打招呼就呆了,魍礁头的大少爷?假的吧?难以置信,比刚才在电梯口看到榔头带来的震惊更加叫他难以相信了。

屋子里冲出几个快速的人形,这些人形迅速把榔头压到地板上蹂躏:“哥,你怎么才来,我们好想你。”

“几天了,你这个家伙,就把我们丢在这里,当我们是什么啊……”

“大哥……呜……”

榔头甩开身上的那群可怕的家伙,无奈地站起来抱怨:“啊,我的腰,妈的,我垫着钢板呢!都给我下去。”他话音没落,屋子里冲出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贵妇:“宝宝,妈妈好想你,你还生妈妈气呢?妈妈以为你不要我了呢,我可怜的宝宝,呜……”

榔头一脸冷汗把袁芹从身上拽下来:“妈,你好假,我又不是博有仁,跟我就别来这套了。”

袁芹一脸怨气地抬头:“放p,老妈想儿子有假的吗?”

榔头伸出手帮她抚去眼角的泪:“恐怕你是先杀到大街上购物,接着才想起儿子的吧。”

袁芹破涕为笑,伸出带着巨大宝石的手指弹下儿子的脑门:“死小子,算你说对了,进来吧。”

榔头回头看看蝴蝶君,蝴蝶君站在角落,一脸尴尬。

“宝宝的朋友吗?过来阿姨看看,多水灵的孩子。”袁芹笑眯眯地打招呼,语气像极了鸭店老鸨子。

“十分抱歉,我们是白水城酒街鹊言会的代表,听说魍礁头的当家夫人驾临白水,我们当家的雀爷身体不好,所以派蝴蝶来拜会下。”蝴蝶君低头对袁芹说。

袁芹看下榔头,榔头耸耸肩,一脸无辜。

“我们魍礁头如今是正当集团了,所以,这种拜会还是算了。回去替我谢谢你们雀爷,帮我请个安,雀爷是老前辈,当我们去拜访才是。可是,现在魍礁头不比从前了,我们做什么也是没自由的,看国家脸色的。再说,我们过来只是私人聚会,不会和那个老家伙争地盘的,所以你请他安心。”袁芹客气地对蝴蝶说着客套话,但是语气里的轻蔑却是不遮掩的。开玩笑呢,现在的魍礁头在吴岚,可是进入前五的大集团,谁会看得上一条破酒街?那个老家伙仗着自己是前辈,来她面前摆架子,门都没有。

蝴蝶君一脸尴尬:“那是,夫人和诸位是过江龙,自然看不上一条小小的酒街。”

“回去吧,告诉那只老麻雀,魍礁头不会参合你们白水的任何道上的事情,现在是别人捧着生意给我们做,还要看我们要不要。小店市重建计划已经耗费我们全部的精力了,谁有心情抢个没油头的地盘……”袁芹突然捂住嘴巴,一脸古怪地看下儿子。

榔头神色十分难看地看着袁芹:“我说,妈,小店市,是怎么回事?”

袁芹紧张地看下四周,接着陪着笑脸看下儿子:“宝宝,魍礁头是正当竞争拿到重建计划的。真的!你问他们啊。”走廊里的人一片附和地点头。

榔头瞪了下他们,大家神色一片尴尬地低头:“都给我滚进来。”榔头有些压抑不住的愤怒,转身进了屋子。

蝴蝶君看下酒保昆,酒保昆想了下:“蝴蝶哥,他说,说都滚进去。”

蝴蝶君笑了下:“恩,那么,我们就都进去吧。”

酒店最大的豪华包房的客厅里,榔头的军装丢在一边,三寸厚的钢板竖立在桌子上,除了袁芹,一家大小都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看着他在那边不停地打电话。

“得了,糖球,我的脾气你知道,魍礁头受不起欣纬党这么大的礼物,几十万人未来的休养生息的地方,交给黑字打头的集团去做,他们怎么想的?……原来是他啊,转告那位亲王陛下,别拿那套政治棋在我身边下,我是不知道他卖的什么好……没着急,我就是气,恩,知道,回去我会跟鱼悦说的,啊!烦躁,烦躁……我怎么就不能烦躁了?……恩,知道了,你帮我想下办法,魍礁头必须从小店市全线退出,我知道……恩,所以找你了,恩,这个损失,我也赔不起,魍礁头也赔不起,估计是全部身家都进去了……得了,知道了,谢了,算我欠你的。……恩,就这么。”

榔头放下电话,看着哭得唏哩哗啦的袁芹,一脸无奈。

四海和易两(上)

屋子里空气很安静,榔头慢慢站起来,抓起桌子上的钢板慢慢往腰上围。

他一边围一边跟身边已经脸色发青的袁芹说:“得了,老妈,你一辈子都算计来算计去,怎么遇到这个事情就掰不清楚了呢?现在六国局势紧张,五国得罪了乐灵岛,现在都在努力卖好,我家鱼,最不爱的就是站到哪个派系里。小店市一役,万人死亡的代价,新的执政党现在在努力对乐医卖好,对我们这一边卖好,问题是他们的好卖不出去,所以就卖到你这里,给你工程的是吴瑞蓦亲王,你能帮王族复兴吗?你不能。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明天,魍礁头从小店市全线撤出,一切损失仲裁所会找其他工程帮魍礁头补回来,前期贷款,我做保人,帝家的堂秋说,能从银行为魍礁头拿到最低利息。得了,得了别哭了,老妈,魍礁头的兄弟好不容易洗白,这些人都是您看着长大的,您不能害他们吧?”

袁芹呜咽着:“魍礁头几代人的心血,都投进小店市了,你现在叫撤出,还拿贷款,以后怎么还啊?”

榔头抓起外衣一边穿一边带着无奈的语气说:“安心,前期投入全数退款,拿那么多低息贷款,够魍礁头做许多事情了。虽然是累一些,魍礁头最不缺的就是人。”

袁芹抬起头,哽咽地问:“真的?能全退?”

榔头点点头:“恩,全部退还,你们干的工程,全部帮你们结清款项,算下来也是不亏。只是以后,不要和政客搅和在一起,政客……驱虫一样的存在,你们啊,差远了呢。”

一屋子人终于安心了,榔头穿好衣服转身向外走,做了亏心事的袁芹没敢留儿子,她有些舍不得地看着榔头。

榔头向门口走了几步,从胸口摘下一枚金色的鹰翔抛給母亲。 “老妈,这个叫鹰翔,据说,吴岚历史上拿到鹰翔金章的人,都是死去的乐盾,我是唯一活着的。你的儿子没出息,给不了你你喜欢金钱、权势,这是儿子唯一能给你的,也许,这辈子我真的无法成为妈妈喜欢的那种孩子了。”榔头冲袁芹笑笑。

袁芹抓着那枚鹰翔,这次她的心真的无比沉重了:“宝宝,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以为,这些工程是宝宝拿命换来的,妈妈没考虑那么多。真的,不是为钱。”

榔头点点头:“恩,我知道,只是,小店市,多少条的无辜生命,我们背不起。因为,那些失去的乐盾,死去的乐医,还有无辜的几万小店市冤魂都在等着要个交代,这份交代我们给不起。没错,实验兽的确最后死在我和鱼先生手里,可是,老妈,不是说没杀掉它就没功绩了,这个功我们要不起,知道吗?好了,我有工作,得了,别哭了,过来,过来抱抱吧,这么大的人了还撒娇。”

榔头走过去再次拥抱袁芹,拍她一直抽搐的后背。他拍完,转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看到站在角落的蝴蝶君和酒保昆,他冲他们笑笑,转身大步离开这间屋子。

易两提着破旧的网兜,兜里是他全部的财产,大冷的天气,他穿着一双单皮鞋,慢慢在雪地上挪动着自己的身影。从地下室旅馆到那位未来的主人家,要走三十里。

易两原来叫一两,据说当年在孤儿院里,他是最瘦小的孩子,当时有许多孩子,名起得都很简单,二两,三两,就是个称呼。

易两受训很早,四岁就开始了,十二三岁就成为要人的影,一作就是六年,接着他去过第五课,再回来做影,接着被贬。易两最大的军衔做过校官,现在他是个列兵,最低等那种。易两不懂得存钱,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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