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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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魂未定的叶杨被帝堂秋迅速抱紧怀里安慰,叶杨安定了一下扭头去看那个街边的花圃,那里竟然长满了手,没错的,全部都是诡异之极的一条条的手臂长在街边。

鱼悦回头看琴早,琴早却没看他,他只是走到街边蹲下抚摸下妇人的头发柔声说:“真的呢,多好看的花儿,你养的多么好。”

得到夸奖的妇人,突然笑得很温柔,他看着琴早就像看自己家的子侄一般:“你回来了?”

琴早点点头:“是啊,我回来了。”

妇人摸摸他的脸颊:“都瘦了呢,没吃好吗?”

琴早点点头,眼睛里突然蒙上泪水:“恩……外面的东西没有家里好呢。”

妇人提起水桶走了几步,回过头看着他:“我做好饭,等你回家吃好不好?全部做上你喜欢吃的东西,全部哦。”

琴早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我一定早早回去,别告诉其他人,不然许多人跟我抢着吃了呢!”

妇人迈着愉快的步子离开了,鱼悦拍拍发抖叶杨的头发对帝堂秋说:“看好他。”

没有人再问琴早任何问题了,他们震惊的吸收着这里的信息,街边的树干上不长树叶,竟然是人类的头发,一块又一块的泥土里生长着的是人类分离开的器官。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另外一具棺材有人怒吼着,天州看下左右,有人打开另外一具棺材。

又一个几乎要腐烂的人缓缓爬出,不,因该是说,他腐烂的更加厉害,更加的丑陋。他没有像之前那个怪人一般骄傲的俯视大家,他艰难爬出后,却犹如饥饿千年的人看到食物一般向前冲着,他看着那成片的树林,看着那些人体器官的花圃。

“先生……您知道吗?这里……这里是理想国啊!理想国!……啊!”他大叫着。

“理想国……”

“理想……”

“啊!啊!……”

他向前跑着,天州小心的看下身边这人的眼睛:“父亲……”

他喊他父亲,鱼悦呆了一下,扭头看天州,天州此刻的眼睛里蔓延着担心,不遮掩的担心,他好像很敬爱这个他称呼为父亲的人,鱼悦知道,要不那个人怎么会轻易的叫别人那个名称呢?

这怪人,正是将要腐烂的琴闻音,真正天州血统上的父亲。

琴闻音对天州的称呼也表示出了惊讶,他震惊的看着天州,天州笑了下,他看着远处呐喊着,撕声高呼的消失的那个跌跌撞撞的身影说:“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平安的出去,我不想再留下什么遗憾了。”

琴闻音笑了一下,拍拍他的胳膊,还有手:“好孩子,有我在呢,我会保你平安的,我会的。”

“我知道。”天州扶着他向里走。

这个地方只有一条很宽的大路,琴早指指远处的那个方向:“顺着这条路走就到了,请允许我走在最后面。”

鱼悦抬起头,看看远处,他也放慢脚步,下意识的和最前面那两个人保持着距离。

他们慢慢走着,从道路两边的轨道来看,这里曾经有属于它的唯一交通工具,但是现在这里很安静,异常的安静,有人无声的走进来或者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那些原住民遵循着自己的轨道走着,活在他们独一的世界当中,任何情形大概只能吸引住他们几秒的目光,很快他们就会像上了发条的木偶一般,继续提着水桶,或者营养剂,杀虫剂,或者其他工具去照顾那些“庄稼”了。

“以前,这里不是这样。”琴早突然对鱼悦说。

“这里,是怎样的?”鱼悦问他。

琴早看看四周,慢慢的走着,一边走一边用用哄刚才那妇人的语调充满感情的说:“我生长在这里,不管之前我的亲生父母是谁,我有记忆以来我是快乐的,这里所有的人都冲我微笑,每一扇门都会为我打开,不是因为我是岛主的徒弟,也不是因为我是那个劳什子小岛主,他们喜欢我,我也喜欢他们,我们都喜欢一件东西,那就是乐道。遵循这个目标,每个人都在修炼,都在钻研,那种日子单纯且快乐,虽然我们知道,在我们中间活着许多争名夺利者,而我们就像我师傅说的那样,管好自己就可以了,我们就是这样活着的。”

“那样很好啊。”月光叹息了一下,他抚摸自己的胸口,恚石的元素在笼罩着,鱼悦停下脚步看着他,月光……他有些怪。

榔头也觉得心里大大的揪了一下,他抚摸下手腕放慢脚步来到月光面前:“需要我……帮助你吗?”

月光笑着摇头:“谢谢,我很好。”

他们慢慢向上走着,琴早依旧在回忆这里每一段路的历史,他好像在跟鱼悦诉说,又向在跟自己说,他怕自己从此死去,有些东西他想带走,却又知道他根本带不走什么。

“这里是医器制造所,乐灵岛每个人用的医器都是这里的先生亲手制作的。”

“这里是乐灵岛的儿童所,有天分的孩子会从世界各地送来,在这里有最好的老师。”

“这里是子清叔叔家,他家的糖是婶婶亲手做的,是乐灵岛最好吃的。”

……

然后,他慢慢停下自己的脚步,看着迎面而来的那个广场,广场上,很安静,十多架绞刑台上安静的吊着死去的人,乐灵岛是无风的,他们却在晃,不停的晃。

“那是我师傅……他们答应我,只要把你们带来就放过他,那个人答应我,不杀他的!”

琴早慢慢向前走着,所有人停下脚步看着他,看着他爬上绞刑台,看着他把一个老人放下,他搂着他嚎啕大哭,他不停的呼唤那个人。

“师傅,师傅……”

鱼悦左右看了一下,一个熟悉的身影印入他的眼睛,那个侏儒,更玉,他也被吊死在这里。

“去帮帮他吧。”鱼悦吩咐第三方乐医。

于是,那些尸体被七手八脚的放下来,放置尸体的时候,远处震动了几下,琴早冷笑的看着鱼悦:“他炸了通道。”

“谁?”鱼悦问他。

“那个疯子。”琴早回答。

“琴闻人?”鱼悦。

“是。”琴早。

“还有通道吗?”鱼悦问。

琴早抬起头看着远处的神殿一般的一处房子:“最后的通道就在那里,但是,只要他在,你们都休想过去。”琴早慢慢放下自己的师傅,脱去袍子盖在这个老人的身上。

他低声说:“你那个弟弟守在那里,现在,除了琴闻人,他不会听任何人的,那里还有试验兽,许多的试验兽……”

琴早走过去抚摸下更玉的嘴巴,他想把他的他那张总是啰嗦的嘴巴关闭好,但是很遗憾,那舌头大概永远无法回到更玉的嘴巴里,永远无法唠叨他了。

“我们都不被需要了,不管我们多么有天分,血统多么高贵,更加适合这个世界的产品出现了,我们将会被这个时代淘汰,永远的随着这个城市消失。”琴早看着鱼悦说。

鱼悦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拍拍他的肩膀,第一次主动伸手想拉他一起走。

琴早没动:“我要留在这里,这里……我的家人都在这里,我所有的眷念都被扼杀了,生无可恋,所以……放过我,你们前行吧。”

鱼悦没说话,伸出手拉起他,他出了很大的力气才拽起他:“四海还等着你呢。”

琴早的眼睛闪过一些温柔,或者是其他什么情愫,他笑了下:“他能等所有的人,唯独不会等我,他总是嫌我讨厌,而我总是无法讨好他。”

“他喜欢你,很喜欢,只是他自己都不知道。”易两突然对琴早说。

琴早惊讶的看着易两:“我不懂?”

易两割断一位死者脖子上的绳子,他想了一下:“他不会和别人相处,他的哥哥不会,他的家人都笨拙的很,但是……我知道,他惦记你,你不在他会想你,我就是知道。”

琴早笑了下,坐在了绞刑台的边缘,他呼出好大一口气,笑了下:“我说,这次所有的袭击活动,诱骗行动都是我策划的,我做了许多坏事,我根本不像表面上的那么天真,我是……害死你们的凶手,即使是这样,你们也不恨我吗?即使这样,你也要把这些话告诉我吗?你们家人还真是奇怪……”

易两摆正那具尸体的位置:“这些是你的家人吧?”他问琴早,琴早点点头,回头眷恋的看了一下:“都在这里了,所有跟我有关系的家人,全部的了……一个也不剩。”

易两跳下绞刑台,抬头看下琴早:“是我的话,我想……我也会这么做吧。”

鱼悦招呼了一下大家,他们继续前行,已经到这里了,没有退路了,叫上琴早和不带琴早都无关紧要了,他们跟着有风的人前行着。

“理想国啊!美好的世界啊……完美的世界啊……我们四季家终于有人做到了,不管是谁,春水崇拜你……春水敬佩你……理想国啊……理想国……”

腐烂的人一次又一次的从人们身边快乐的奔跑而过,他欢叫着,声音里充满了快乐……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的理想,他一直想创立一个这样的世界,他的祖先这样说。

“我希望所有受到病痛的人得到救治,我期盼每个失去自己最珍贵器官的病人都能有新的器官,我希望这个世界不再有残缺,假如有人实现了那个目标,我会匍匐在地赞颂他,假如真的有那块地方,那是人类的理想国……”

经过三十多分钟的跋涉,他们终于走到了最高的山峰,站在神殿前面,鱼悦看着神殿前的那个石碑,他扭头看下榔头。

“细雨涕零。看绿芽暖,雨谢虹起。燕翔春泥归,明瞳处、细芽翠发。携舞处旋春风,咏水洗百翠。姿翩翩,鱼跃鹰飞,游看森森万象气,提手自叹以其心,忘肢体,离形万通矣,无听已然心知,回望处。鹤舞心翔。无琴有歌,三眼三境观世界。 再此中,千般姿态,燕剪扶风……这原本是一首好诗,却不该铭刻在这里。”榔头说。

这是乃乃曾经教给他们的东西,他们都没想到的是,这诗歌原来不是唯一性的,是啊,有世界,世界就没有秘密,因为世界是相通的。

空气里,传来桀桀……桀桀的笑声。

叶杨抬头:“电视里,坏蛋都这么笑。”

地锦从口袋里拿出几个彩色的东西递给叶杨:“说的好。”

帝堂秋有些不愿意的看着他:“你给他吃什么?”

地锦笑了下:“解药,那个疯子做出来的解药。”

帝堂秋回头看着那个在岛屿上依旧上下欢腾的人:“这个时候了,吃这个有什么用。”

地锦瞪下眼睛:“瞎说,怎么没用,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糊涂的死亡,假如叶杨真的死去,我希望他明白有个老头子是喜欢他的,我希望他能记得,是谁手把手的教会他医器,教育他救治别人,他不能忘记我,他是我最最珍惜的徒弟呢,最珍惜的。”

地锦把药瓶递给帝堂秋,帝堂秋想了下,他抚摸着依旧带着迷茫的面孔:“我也希望他记得我,我希望……他能想起以前的事情,我又害怕他想起来。”

奉游儿拍怕他肩膀拉着田葛向里走,大殿的大门是敞开着的,没有守卫,没有佣人,所有的人都跟随着琴早,没人上来。

他们慢慢的走进那个地方……那个他们一直很好奇的地方。

你也烂了?

这是一座王的殿,许多人见过这个场景,世界上最奢华的建筑材料镶嵌在屋子的四处,最最昂贵的地毯被他们踩在脚下,通天高的巨大柱子盘绕着古代神兽,兽的鳞片是黄金铸造,兽的眼睛和指甲是各种昂贵的钻石镶嵌。

古代巨大的灯笼从画报上,电视剧里挪动到这里,有个皇帝坐在他的宝座上,那个皇帝穿着他的龙袍,金色的龙袍,他带着皇冠,就像古墓里的锈蚀的尸体,他白发苍苍依旧在犹如坏人一般桀桀的笑着。

琴闻音也笑了,他挣脱开天州的手,慢慢向前走了几步,愉快的打招呼:“呦!你也烂了?”

那人停止笑声,细细的打量着琴闻音:“可不是,烂了,烂了。”

琴闻音挥手指了一下外面:“那么多玩意儿呢,随便拔点自己按上,不就好了?”

皇帝陛下笑了下,拍拍那个皇位,琴闻音笑眯眯的爬上去,他的确是爬上去的,他没什么力气了,他大咧咧的坐下,看看身边这个人,他耸耸他的鼻子(幸亏他的鼻子没烂掉):“你可真臭。”他埋怨到。

“你比我好不到哪里去。”皇帝陛下说倒。

“你还是把我骗来了,来的路上说实话我还是抱着一点希望的,真的就如你说的,也许通过那些玩意儿的移植,我还能活下去,这个世界,恚石能有几块呢?我还是太天真了,大哥,你真不地道,总是在骗我,我真想看下你父母的脸,他们怎么就养出一个你这么无耻的卑鄙无耻的下流家伙来呢?”

这人正是那个隐藏在乐医世界当中的那位地下皇帝,琴闻人,没人知道他统治了这个世界多少年,他一直犹如神仙一般的被人敬仰着,崇拜着,供奉着……

琴闻人仰头哈哈的笑着,很是高兴的样子,他对几百年没见的弟弟就像说闲话一般的回了一句:“没有恶魔,怎么会衬垫出天使,没有黑暗,洁白将毫无意义,别跟我提父亲,真的,我讨厌那个家伙,他总是高高在上的挑起我们的纷争,他就像圣人一般的活着,又像圣人一般的死去,他全无污垢,浑身洁白……”

琴闻人看下底下那群人,突然摘去他戏子一般的皇冠带在弟弟的头上:“想做皇帝吗?很好玩的,你带带,这帽子很贵的。”

琴闻音顺手摘去那顶可笑的王冠丢弃到一边,不屑的哼了一声。

琴闻人咳嗽了几下,一些不该出现在他嘴巴里的东西被他吐了出来,看样子他比琴闻音可痛苦多了。

“父亲说阿大啊,老二学的东西,我怎么看着就不地道呢?这乐医的音乐是用来救人的,怎么能自己发明出去伤人的攻击性音乐呢?这音乐是纯美的,怎么能响出绝望知音呢?我死后,如果阿二走上相反的道路,阿大啊,就帮父亲除去他吧……”

琴闻音呆呆的看着琴闻人,下面的人也许一脸迷茫,但是他却是清楚的,这是父亲的声音,那个阿二却是他的小名。

“我们的父亲创立了一个他认为最干净的世界,他是一个骄傲的人,容不得任何的糟粕,他太自大,他不觉得这个世界上会有人超越他。他每天做着那个美好的梦想,他出生的地方将会成为圣城,他走过的道路会成为圣路。那些朝拜者将会痛哭流涕的走在他走过的道路上一边哭泣,一边亲吻他踏过的土地。接着人们在他的墓地赞颂他,朝拜他,歌颂他的事迹,那正是他,阿二,我们的父亲……”

琴闻人看着琴闻音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他在折磨他:“你发明了和他不同的东西,他怎么会叫你阻挡在他成神的道路上呢?所以……我,你的哥哥,傻瓜阿大就必须帮他扛下这个罪责,今后的八百年,他得到了赞颂,无数的人高唱他的伟大事迹,看吧,这个就是我们的父亲……桀桀……桀桀桀……”

他大笑着,笑得满大殿的古怪声音……

琴闻音呆立了一会,他也笑了,他们勾肩搭背,完全一副好兄弟的样子。

“他们疯了吗?”月光难得讽刺一下谁。

“他们早就疯了,几百年了,他们无时无刻的不在疯狂着,也许疯狂才是那个家庭原本才该沿袭的东西。”鱼悦苦笑着,他何尝不在这里延续着什么。

“你真能胡说八道,这世界上的道理,怎么都叫你说了呢?没证据,没证人,我当你是放p,放p都没你臭。”琴闻音突然滑稽的捂着自己的鼻子,忽闪着瘦骨嶙峋的手臂,他瞪大了眼睛,对底下看热闹的人们很认真的说:“真的好臭呢!”

没人笑,底下的人看着他们,有些人突然这样想,你们家里的恩怨为什么要把我们牵扯进来呢?从头到尾这些奇怪的事情,这些疯狂的事情却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这些人唾弃着,有人向来路慢慢退去,他们想离开,此刻跟随来的那场大富贵,那场他们心目中想象的征服乐灵岛预想中的大富贵已然点不起他们任何的欲望,活着,活下去才是最最真实的想法。

台上的真假皇帝还在笑着,一直笑到除了第三方乐医,除了地锦,除了天州,所有该走的人都走了。

大殿的门突然紧闭起来,有人在惨叫着,天州回过头,向着大门冲去,琴闻音叫住他:“不要去了,去了也白去。”

门那边的惨叫声慢慢销声匿迹。

“你这个恶魔。”田葛突然高声怒骂,他想起自己可怜妹妹差点死在车库,他想起许多不该死去的人们。

琴闻人低头看下他,他神情古怪的拍拍心口,一脸委屈,那种委屈的狰狞非常可怕,即使如此大家依旧看得出来他在委屈:“不要冤枉我,这些……全部都不是……我……做的……真的……我是有证人的。”

没人相信他,于是他站立起来大声辩解,他甚至拉起一直在低声嘲笑他人品的那个将要腐烂而去的弟弟,他招呼大家:“来来来……我带你们去个地方,去见个人,那个人能证明我的清白,真的!”

人们跟着那两个人,这个时候,除了跟随,大家都不知道该做什么,鱼悦走了几步,回头拉扯月光,那大殿柱子上亮闪闪的宝石实在是他心爱的东西,月光不知道什么时候抢了易两的三菱匕首,正在卖力的挖取。

鱼悦哭笑不得的把他拉开,从头到尾,这只人鱼没有任何危机感。

“拿好你的东西。”鱼悦把匕首交还给易两。易两一脸无奈的接过去,把匕首c回靴子。

人们跟随着,绕过大殿,走过一条很是昂长的通道,这条通道到处闪现危及,这是有机关的地方,大家都能看的出来,这里有着世界上最好的机关。

“安心,安心,别怕,他不会杀你们的,他舍不得,他舍不得的。”琴闻人回头安慰着大家,继续走着。

“你们知道吗,有个人以前经常这样说,我们不知道人类是怎么来的,世界是怎么诞生的,但是我们肯定都有生存的理由,我们都应该为这个美丽的世界做一些什么,这些话是我父亲,那个曾经伟大的人说的,那个时候啊,我们都好崇拜他的……”

琴闻人乐呵呵的对大家说着,然后,他按动墙壁上的大石头,没有路的墙壁缓缓上升,鱼悦他们到吸一口凉气。

他们看到什么啊?巨大的玻璃罩子,巨大的医疗器械以及特殊的药水当中泡着一颗完整的头颅,人们仔细辨认,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那个头颅长的和神庙当中的那个伟大的圣人是那么的相似。

“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爸爸……(琴闻人指下自己的弟弟)也是他的爸爸,人们叫他琴圣,这个乐医世界的创始人,没有他就没有我们俩,也没有你们,快来朝拜,快来叩头,快来匍匐在他脚下……不对,他根本没有脚,他只有头,好吧,来……都来匍匐在他的头颅之下!”

也许是被众人打扰到了,头颅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那双眼睛是属于活着的人才应该有的神色,他的瞳孔里能正确的表达出许多意思,他先是看到琴闻音,他竟然笑了,他甚至在那些辅助器材的帮助下硬是扯出一个笑容,他看看鱼悦大力的张嘴表示惊讶,他看下天州撇撇他的嘴巴,他看下月光,不明白的眨巴下眼睛。

琴闻音吓坏了,他趴在那个水晶屏障面前,他用头颅磕碰着,他不敢相信已经死去的父亲竟然出现在这里。

“父亲,告诉阿二,不是我害他对吗?”琴闻人拍打的柱子大声问里面的头颅。

琴圣的头颅很认真的点点头。

“父亲,是你叫我消灭阿二的对吗?”琴闻人又问。

头颅又点头。

琴闻音绝对无法相信,他认为一切都是这个恶魔,这个混蛋自己捣鬼,于是他去掐他的脖子,他想掐死他,好吧,即使他一会也会腐烂而死,他也想掐死他,他绝对不能比他先死,他早就是这样想的,谁死都无所谓,就是不能比琴闻人先死。

“一切阻挡道路的障碍物都应该清除,要走正确的道路,要走给人带来幸福的道路,你们必须走正确的道路,阿二的道路是错误的,阿二不听话,必须清除,必须清除……!”

屋子里空d的机械声没有感情的响起,这种语气虽无情感,虽无上下起伏,但是……琴闻音却能正确的听出这是父亲的声音,这的确是他父亲要说的话。

因为……这个人,他总是一副高高在上,总是那么圣人,总是那么高洁不凡,总是……那么不带一丝情感的说着别人无法理解的话。

缓缓放开琴闻人的脖子,琴闻人跌倒在一边,开始咳嗽,呕吐,琴闻音突然扭头对大家说:“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神仙,我的父亲,杀人凶手,抛妻弃子,他是个神经病。他……也快烂了,不……他早就烂了。”

“我带你去看一个好东西。”咳嗽的琴闻人突然爬起来,再次拉起自己的弟弟,很难得这一次琴闻音没有挣脱他的手。

他们下了那个奇怪的医疗架,罐中的琴圣似乎没有意思阻挡他们,头颅上那对眼睛甚至带了一丝炫耀,一丝小孩子才会流出的炫耀的眼神。

琴闻人走到一具女人的雕塑前,那个女人的雕塑就耸立在那个医疗塔架前。

“妈妈?”琴闻音惊讶的呼唤了一声。

“对啊,是妈妈,那个混蛋每天都看着这个雕像,如果说他还有一丝感情的话,那就是他对母亲还有一丝感情,他觉得对不起她,他很高尚的雕了妈妈的像,整整看了她几百年,他高尚的说这是对自己的惩罚,谁知道呢,他没有身体,如果有身体的话……我想,我们早就有成千上万的后妈和兄弟了,对吗?”

琴闻人拖动那个雕像的手臂,另外一副墙面缓缓升起,露出厚厚的透明隔离墙,人们走过去,惊讶的看到,恐惧的看到……

无法形容大家看到的东西,那些从土地里生长出来的器官被放置在生产车间的条带上,它们一个接一个的被检测,合格的打上章子,不合格的丢进垃圾桶销毁,那些器官被最最高精美的医器组合在一起,组合成无数的琴圣,无数的琴圣□的站立在那里,身体被再次检查,合格的盖上章子,犹如屠宰场的猪r一般,当然,那个章子的颜色是伟大的,它是金色的,不合格的当然会就地销毁。

“最好的产品,最完美的人!”机械声音再次响起。

琴闻人苦笑的靠着墙壁慢慢坐下:“没错,我的父亲,我真的很崇拜你,你终于发明出最完美的人,不需要zg的孕育,不需要生命的初啼,不需要精心苦心的教育,他们天生五音全通,都是最高级的乐医,他们和你一模一样都少了人类的感情,那些被你唾弃的感情。父亲,你是神,你们(他冲着鱼悦他们大叫)都来,都来匍匐,快鼓掌,这是多么伟大的神迹!!只有伟大的琴圣才能创立的神迹!!!!!”

“为什么,不阻止呢?你的思想明明和他不同的,为什么要杀害我的师傅,他一直是你最好的挚友?”

琴早慢慢的从通道走出,他质问着琴闻人。

琴闻人苦笑了一下,他抱歉的看下琴早:“从你师傅要造反开始,我就成为傀儡了,你没看出来吗?那个大殿我根本出不去,我会很快去找你的师傅的孩子,很快的我就会过去,然后,我们又能喝个小酒,吵个小架什么的了,我会道歉的!”

“我们……好像都是他的后人吧?我就奇怪了,他不是最讲究血统,最在意这些吗?为什么要把这些孩子带到这里来,为什么要吸引他们来这里?我真的不懂?”

琴闻音指下鱼悦,指下天州,他甚至指下琴早,琴早奇怪的看他一眼,没有问自己为什么是他们的后人,他没兴趣问。

“最初的时候我们被需要,他需要传承者来赞颂他的丰功伟绩,于是他允许我们活着,允许杀戮,允许竞争,后来他被装进罐子,来到这里,不被需要的躯体被他抛弃后,他剩下他的头颅。他认为人要活在高尚的精神世界当中,□,交流,排泄都是没必要的,再后来,他发现了恚石的秘密。你知道,那种奇妙的石头,能促进细胞活跃,能再生我们要代谢出去无法再生的东西,后来他沉寂了,默默的活在他和四季家后人的试验当中,当他再次出现,我们就成为游戏的过去,他不需要我们了……于是我们就必须来这里,成为(他指下实验室的垃圾桶)他心目中的垃圾,必须销毁,我们都不纯洁。”

鱼悦他们互相看着,有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事情,好比自己一直独一的活着,后来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只是别人棋盘上拿着的那个卒子,有头却无脚,他们只是有个圆形的底部,随时准备被丢弃出去。

“这边来。”屋子的角落里,有人突然招呼大家。

鱼悦他们回过头,一直未曾出现的琴汐冠站立在那里,他的身后小豆笑眯眯的看着鱼悦。

“你一定对我很失望吧,哥哥。”小豆慢慢走过来,他看着家人每张熟悉的面孔,他在找寻一个人,但是很显然,他没找到,四海他没来。

“我……以为,你……不在了。”鱼悦有些激动的走过去,拥抱他。

小豆的表情非常人性化,他拥抱鱼悦:“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哥哥要听哪个?”

鱼悦笑了下:“这个时候,这个恶心的地方,我希望有点好消息。”

“哦,我的精神融合了,我可以吃饱饭了,话说这个劳什子岛的科技还真不错,这个脑袋告诉我,我会是未来的王者,他想叫我做他儿子,说我是完美的。”

小豆指着那个头颅对鱼悦说。

鱼悦他们看下那个头颅,一起扭过头骂他:“这哪里是好消息了?”

小豆夸张的举起手:“好吧,我错了,坏消息是,我一直和琴汐冠挖的通道,好像失败了,虽然我们知道这个岛屿的最后出路,但是,我觉得……我们是出不去的。”

“为什么?”鱼悦不相信小豆的口里会有这样的话,要知道,小豆是试验兽的化身,他清楚他的力量。

小豆撇嘴苦笑:“海妖,还有无数的这个脑袋人,外加成千上万的试验兽,我们过不去……”

小豆摊开自己的手掌,一脸遗憾的看着大家……

人鱼的歌(end)

小豆指指身后:“要来看看吗?非常好看的风景呢!”

人们跟随他,像那边走去,琴闻人和琴闻音没有跟,他们好像都非常,非常的疲惫了,于是他们靠着墙壁坐下来,手拉手的,就像一对亲亲的弟兄一般,甚至,他们还唱了小曲。

“你真的忘记了吗?那房间后面的小池塘……”琴闻人唱着。

“怎么会忘,那是哥哥挖的,你总是作出他们不理解的事情,你总是把自己弄得很肮脏,全家的衣服,属你的最脏了……”琴闻音喃喃的唠叨着回忆着。

“暖暖的风,可爱的小蝌蚪……”琴闻人。

“对啊,每次姐姐都提着大罐子带着我们去挖,我们把蝌蚪养在妈妈的水缸里,后来孵出了青蛙,妈妈拿着扫把满院子追着我们打,你记得琴凤吗?我们的姐姐,她是多么好的一个女人啊!”琴闻音活在了回忆中。

“绿色的水面,蜻蜓在舞蹈。童年记忆里的小池塘,就在记忆的深处……”琴闻人低唱着,突然想起什么事情来一般,他突然蹦起来,冲着自己的弟弟大叫,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琴闻音正回忆的快乐,他不悦的摆手:“你瞎说什么啊?烦不烦!”

“你记得吗?记得吗?那次你发烧,都快死了,姐姐说,就是你好了,也是个傻瓜笨蛋!”

“你才是傻瓜,笨蛋呢!”

“好吧,好吧,我没准备和你吵架,真的,我只是想起一件事!”

“放!”

“啥?”

“p!”

“你的家教太糟糕了!”

“是啊,我们有个世界上最糟糕的父亲!”

琴闻人说完,慢慢走到那个医疗台前,他看了那个头颅一会,那个头颅也在看着他,琴闻人突然转身,用了全身的力量,他撅着他要烂掉的p股,使劲,使劲再使劲的对着那个头颅,终于……他放了一个p,还是响的。

他放完,无比痛快的走回琴闻音的面前,缓缓坐下,像个傻瓜一般,笑了起来。

“痛快吗?”琴闻音问他。

“恩……妙不可言,你去试试!”琴闻人一脸惬意无比的眯起眼。

琴闻音慢慢站起来,这里的空气有些大量的菌种,没有恚石庇护的他,腐烂在加速,他就要死了。

慢慢的走到头颅面前,琴闻音脱去裤子,他做了更加糟糕的事情,他对这那个头颅,露着他的排泄器官,撒了一泡n。

琴闻音提起裤子,走回琴闻人的身边坐下:“学学,这个叫狠!”

琴闻人竖立起大拇指:“我憋会,一会也去来一次。”

“一起来。”

“好!”

琴闻人舒坦的靠着墙壁,继续他的回忆:“记得这首儿歌吗?你那个时候要死了,妈妈很伤心,妈妈抱着你不停的唱着……不停的唱着,然后你竟然奇迹一般的好了……”

琴闻音努力回忆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对啊,我想起来了,真的呢,我奇迹一般的好了(他蹦起来,好像腐烂的病痛突然消逝一般),对啊,我怎么忘记了呢?所以……”

兄弟对望一眼,一起突然指着那个头颅说:“你这个大骗子,大骗子,你是世界上最大的笑话,第一支乐医曲是你老婆发明的,你这个大笑话……哈哈……哈哈哈!”

当他们笑得毫无力气的时候,他们的手紧紧的抓在一起:“哥,我还没原谅你呢。”琴闻音说。

“我知道,我也没求你原谅我,再说当年我年少无知,我和他都认为这个世界,除了恚石,除了控制,就再也不需要其他的了。”

“现在呢?”琴闻音问他。

“什么都不重要了,我看到你很高兴,真的。”琴闻人轻轻的叹息了一下,他们坐在那里呆看着。

那个头颅转动着,一会看看这边,一会看看那边,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你说,他在想什么?”

“鬼知道,反正,一会我要再来一泡。”

“恩恩恩!”

他们开心的大声笑起来,那个头颅看着他们,竟然没有发怒,他慢慢的把眼睛对住面前的那座雕像,深情的看着……

小豆带领着大家走到屋子的最深处,不必解释,每个人都能看到了,那墙壁对面就是激流,激流的边缘是巨大空旷的广场,广场上,无数再生的琴圣在徘徊,一起还在徘徊的还有海妖,和数不清的试验兽……

“啊!啊!必死无疑了……!”

奉游儿拍拍脑袋叹息了下,说完,他拉着田葛想回头走。

“是啊,过不去了。”帝堂秋无奈的叹息了一下,他能看到广场后面的那扇门,每个人都能看到那个通道,他们离那个生门只有百米的距离,但是他们过不去,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不纯洁的,不被需要的,不该诞生的,都必须铲除!”那个机械的声音在重复着。

琴汐冠叹息了一下,看下大家:“即使没有这个广场,通道那头有些未知的机关……我们依旧过不去,那股子激流由那个老怪物控制,我们就是九死一生的到达那里,我们也抗拒不了大自然的奇迹,就是这样。我知道那里有好吃的,最后的食物足够我们饱餐一顿,对了,上好的剧毒药品要吗?保证各位无知无觉的快乐的死去,四季家最完美的出品,死亡比□更加快乐!要不?我们去开个宴会吧?”他这样建议。

“你说,我们傻不傻,明明知道这是个陷阱,为什么还要来?”天州苦笑了一下,看下自己的弟弟,眼神充满了抱歉,此刻,什么伟大的领悟,什么高远的志向,在死亡将要到来之前,都无所谓了。

月光看下鱼悦,鱼悦在思考着什么,月光挣脱开鱼悦紧紧拉着他的手,他冲他笑一下:“我在这里。”

“我知道。”鱼悦笑笑,继续看着那边。

月光慢慢的走回那间屋子,那两个人还在加速的腐烂着。

“一直这么活着,很寂寞吧?”月光问他俩。

“恩,早就活腻了,只是拉着你们死,有些抱歉,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再憋一会,我好像有些意思了……”琴闻人对月光说。

“要不……一起来?”琴闻音热情的邀请着。

月光笑了下,慢慢盘膝坐在他们面前:“我说话,后面这个人能听到吗?”

“你不想他听到吗?”琴闻人问他。

“恩!”月光点点头。

琴闻人站起来,带着他们来到一个角落,再次坐下:“这里他就听不到,这里是个死角,我试验过的。”

罐子里的头颅好奇的看着他们,睁大了眼睛,开始他真的很想听,但是他很快觉得这是孩童的游戏,他露出不屑的神情,把脑袋扭到一边。

月光回到人群那边,招呼大家:“都过来一下。”

毫无办法的人们只好跟着他一起来到那个死角,他们盘膝坐在那里互相看着,鱼悦看着月光,他们两人不知道在交流着什么,榔头呆了一下,有些声音只有他们三能听到。

琴汐冠看看这群无聊的人,他招呼了一下琴早:“我们去搬一些吃的来吧,这样坐着,很没意思。”

琴早看看他,想了下:“恩!”

又过了一会,那两个人搬了整整一推车的食物,他们倾倒车辆,大量的食物哗啦一声倒在地面上。

罐子里的头颅再次不屑了:“不必要的垃圾会沉淀不必要的毒素,垃圾会造成不必要的新陈代谢,不必要的人吃不必要的垃圾。垃圾!垃圾!”

小豆拿起一根红汪汪,看上去就很好吃的香肠打开包装大力的咬了一口,他走到罐子面前:“真的很好吃!”

小豆咀嚼着,很香甜的吃着:“我觉得……恩……能吃东西是这个世界最快乐的事情,真的,这个是纯火腿的,我最爱吃r了,你喜欢吗?”

他把火腿肠递过去,又遗憾的收回来,继续吃着,咀嚼着:“好吧,你不能吃,我知道。”

“垃圾,垃圾,应该消灭垃圾,全部消灭!”显然,有些人不管如何进化,不管如何的完美,他的词汇似乎很有限,他无法在叙述出更加恶心的羞辱之言。

“那个程序很高洁,他不会骂人!”琴闻人毫不客气的出卖那个曾经的父亲。

一直很沉默的蝴蝶君突然蹦起来:“真的吗?”

“恩!”琴早,琴闻人,琴汐冠一头。

“我骂他,他发暗器s我怎么办?”蝴蝶君问。

“哦,你站在那个雕像前,那个人是个伪君子,他从来不敢在妻子面前做这些事情。”琴闻人指着雕像说。

“那明明就是一个大石头!”蝴蝶君不相信的指着雕像喊。

“他看了它几百年,他对着她意y,跟它说话,跟它交谈,他已经把它当成活人,并且产生了爱情,他不会在它面前露出恶相,相信我,每个人都有心里的屏障,即使他……不再是人!”

琴闻人很是有信心的解释。

于是,蝴蝶君拿起一瓶食水站立起来,他走到雕像面前,他看看那个头颅,头颅好奇的看着他,蝴蝶君拧开食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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