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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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能 和 功能!从下午到傍晚,安良和刘中堂一直把车停东河边,监视着耸立在华尔街口两座大厦。都市银行大厦的北方大门前果然被市政抢修队挖得一塌糊涂,成功实施了“太岁头上动土”,两人心中窃喜之余又不时担心地看着两座大厦的二十三楼。艾琳娜的布局从风水上说得天时地利,他们要在保证华尔街龙脉不受破坏又没有伤及无辜地破局,谁的心里也没有底。

到了下午五点下班时间,白领们从各个大厦涌出来,安良一直盯着120号出口,久久不见艾琳娜走出来,刘中堂盯着都市银行大厦却看到达尼尔大摇大摆地开车回来上班。这一幕让他们肯定了猫要实施总攻的时间。纽约和新加坡的时差是十二小时,如果要在新加坡早上九点半开市时进行金融袭击,就要纽约时间晚上九点半同步进行。

他们有足够的人力和战斗力劫持达尼尔,也许安良直接说服达尼尔拒绝这次基金c纵也可能会成功,可是安芸提醒了安良,让达尼尔成为自己的对手,总比让其他不知道的人更好对付。达尼尔除了在市场上凶狠如虎,实际上却是一个大大咧咧的老好人,如果他知道了猫的y谋未必会一心进入基金,这样安良就难以预测对手的下一步,在这场无形的战斗中,安良毕竟占了一点点先机,他知道达尼尔的八字,完全可以用风水局把败运降到达尼尔头上。这时劫持达尼尔的话,只会迫使猫临阵换将,换上来的人也许更难对付。安良只是有点奇怪,华尔街人才济济,难道达尼尔真的是最好的基金杀手吗?猫为什么非要出这么高的条件请达尼尔呢?

安芸打来电话,柔佛海峡仍然没有什么动静,他们会在一小时后进入伏击圈。按安婧的卦象推断,加上经济袭击的最佳计划,安良估计猫会在新加坡开市前制造第一次地震,但是他们还不会马上催毁新加坡。猫和一心建立第三帝国的使徒会不同,猫的目标是经济控制,猫只是为了着手于政府c控和城市重建,根本不需要达尼尔用基金冲击市场。但是第一轮市场冲击成功之后,大量财富会进入猫的口袋,财富被抽空的新加坡市场就再也没有存在的价值,那时很可能会有第二波袭击,将会是一次毁灭性的天灾。

安良对刘中堂说:

“因为新加坡面积小,人口高度集中,天灾之后政府人员会大批死亡,这时就要象战败的伊拉克那样重组临时政府,重组出来的政府会成为西方社会的傀儡。各种国际救援组织会快速进入,这也会迫使新加坡签订许多不平等条约;最后是美军……岛上有几个美军基地,基地催毁的话恐怖分子会认为是伟大胜利,美国航空母舰会马上对新加坡以及整个新加坡海峡全面军事控制,这对美国和恐怖分子是双赢的局面。”

刘中堂惊讶地问道:

“这是国家y谋?是全球性的战略!”

安良耸耸肩说:

“谁知道呢,我们只能希望不是这样,至少不能让这种灭绝人性的灾难发生。好了,我和小贤上120号,你按计划见机行事吧。”

安良说完向刘中堂伸出右手说:

“堂哥,你救过我的命,帮了我们家许多,我还没有谢过你……谢谢。”

刘中堂正气凛然地和安良握着手,用有力的男中音说:

“洪门忠义安天下,五湖四海是一家。”

安良听到这句凤凰诗笑着拍了一下刘中堂的掌心说:

“shit,你不就是想混进我们家嘛……哈哈哈,别一付老古板的样子,我跟你开玩笑的,多点打电话给婧修女,她要是再待在修女院就要发终生愿一辈子当修女了。”

安良牵着李孝贤的手下了车,他抬头看看120号的23楼,在夕阳的y影下看到整个楼层的灯都亮着,只有总裁室关了灯。美国写字楼有夜不关灯营造城市繁华夜景的习惯,总裁室关了灯恰恰说明里面有些事情正在发生。

两个人象上班族一样牵着手乘电梯上了23楼,这里是过去的大卫集团,今天的美洲联合工程集团。电梯门正对着玻璃门,看进去空无一人,安良按响门铃,从里面走出一个穿西装套裙的女职员,她知道安良要找艾琳娜之后,开门把两人迎进里面。

安良和李孝贤走进熟悉的走廊,刚刚转过角落突然看到四个穿西装的大汉扑向自己,安良一手牵着李孝贤,另一手还c在裤袋里,反应不及被他们象捉贼一样压在地上。安良死死拉着李孝贤的手,可是几个大汉硬把他们扭开,用塑胶索套把他们分别绑起来。这些大汉动作准确专业,一切象精心排练过一样,几秒钟后安良被送进了总裁室,李孝贤被反绑着关押在茶水间。

安良被抬进总裁室后眼前一黑,视力还没有适应过来就被一群人粗暴地扯掉全身上下的衣服,又被套上一件浴衣一样的东西,四肢拉开成大字型绑在一张大桌子上。当他的眼睛慢慢可以看清总裁室里的情况,不禁吃了一惊,这里已经不再是一个办公室,而是布置得象中世纪炼金术士的圣殿。

一排宽大的窗户放下了窗帘,只有中间一扇窗可以看到远方地平线上的霞光。房间里没有开电灯,四面墙上点着四组犹太教蜡烛台,蜡烛台后镶着大圆镜,把烛光映照得重重叠叠,异常诡秘。正中天花板上也镶了一块大圆镜,圆镜下吊着大型蜡烛吊灯,安良躺着的位置就在吊灯正下方。

安良极力左右扭头看去,看到刚刚绑架自己的大汉全部退出上了大门,房间里有两男两女坐在黑暗中,都穿着宽大的犹太祭司黑袍,其中一个正是艾琳娜。安良对艾琳娜大叫:

“小贤在哪里?你们不能伤害她,我知道你是冲着我来的,和小贤没有关系,你先放了她!”

绑住安良的桌子大得象张单人床,四周地上按犹太教六角星的位置分布着六组蜡烛台,飘忽的黄光从下而上照着慢慢走向安良的艾琳娜。安良看到艾琳娜盘起一头金发露出柔美的颈项,她身上的黑袍透出地下的烛光,可以看透黑袍里成熟诱人的女性侗体。

艾琳娜走到桌旁慢慢弯下身贴到安良面前说:

“是你冲着我来的,不然我怎么会等到你。”

安良这时也冷静下来,看看这阵势就知道艾琳娜的准备非常充分,这次的确是被对方等到了。不过他又多少有点放心,因为如果艾琳娜只是想把自己控制住,就不需要捉人换衣服还要绑上桌子,尽管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是这个情形看来自己对她还是有用之才,这也算是有点筹码在手上吧。

他没好气地对艾琳娜说:

“你把小贤带进来,我要看到她是安全的,不然什么我都不会合作。”

艾琳娜幽幽地说:

“你这样合作已经够了,小贤不能带进来,她会影响我们的祭典。六个小时后一切就会结束,如果你合作的话,我可以把你们安全地送回家,我不是杀手,不会杀人……”

她说完慢慢吻向安良的耳朵,伸出舌头在他耳廓上轻轻舔了一圈。安良厌恶地甩开头喝道:

“干什么!你们这群人扮得象鬼一样就算是在搞‘卡巴拉’吗?你还是不是科学家,你在让科学界蒙羞!”

桌子上镶着皮带,皮带紧紧扣着安良的四肢和腰身,他的挣扎毫无用处,甚至不能抬起头看看自己身上套上了什么衣服,不过他房顶的大圆镜上可以看到自己穿着和艾琳娜一样的祭司黑袍。

艾琳娜象只柔软的波斯猫爬上桌子,跪坐在安良身上,俯下身体用双手撑着安良的胸小声说:

“只有这样才可以和你亲近一点吗?我早就说过了,我们体内有共同的基因。你向我演示过中国命理学之后,我也自学过一些,在命理学里所谓的八字相合,无非就是推算出这两个人是生物电同频体,无论这两个人差距有多大,他们都可以产生爱情。所以……爱情从来不分血统年龄美丑和贫富……不分男女……”

安良看到艾琳娜挑逗情欲的样子,实在想不透她想干什么,他无可奈何地看着艾琳娜的蓝眼睛说:

“那你想干什么呀?你不是想我们现在马上发生爱情吧,然后那几个人在这里围观?”

艾琳娜的脸色一转变得冷酷傲慢,她还没等安良说完就往他脸上打了一巴掌,把安良打得一边脸火辣辣的。艾琳娜低沉而严厉地说:

“这几位是修习‘卡巴拉’的祭司,也是和我一起研究生物工程的科学家,他们和我、和你身上都有着与众不同的基因,我们五个人可以重建生命之树从而改变世界,我们的身体,我们的血,可以和上帝创造的世界产生同频……”

安良再挣扎一下,很明显任何动作都是多余的,他翻着白眼说:

“你别犯傻了,上帝是好人,不会帮你们害人的……”

艾琳娜怜爱地抚摸着安良的脸说:

“上帝是开始也是终结,是公平也是不公平,是善良也是邪恶,是仁慈也是冷酷,上帝让我们通过这些矛盾和对立更了解他……和他创造的世界。上帝是光,为什么世上会有黑暗?‘卡巴拉’让我用这些镜子告诉你,上帝的光通过‘卡巴拉’的源体折s到人的心里,王权、智慧、理解、慈悲、严正、调和、忍耐、威严、律法和王国,这些镜子把光一层层地折s,直到越来越弱变成绝对的黑暗……”

安良听到她说镜子就想起布置在四周的圆镜,这个房间是按生命之树来布置吗?他绝望地抬起头反看唯一拉开窗帘的窗,一个还没有圆满的月亮在日落的余晖下缓缓升起。

马来西亚的黄昏来得特别晚,安芸和安婧向海岸边潜伏前进时,太阳还象烤炉一样挂在天上。她们脱下长袍换上灰绿色的军装,很快来到搜索队的埋伏点。安婧看到队长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全身湿透,象一条还没有晾干的床单扔在草地上,心里颇为畅快。安婧想着,我早就算好时间恐怖分子换岗的时间了,这个傻瓜非要申请在这里曝晒六个小时,她忍无可忍爬到队长身边小声说道:

“活该。”

队长愤愤地瞪了她一眼,安芸小声问:“什么事。”

安婧转过头看着前方说:“没事,没事……看到没有,有人出来了。”

两个皮肤黝黑的马来人从草丛中钻出来,猫着身子分头跑向路口和海岸边。在地d出口的搜索队员趁前他们离开之际,迅速向没在草丛中的d口接近,安婧一看也想跟进去。队长一伸手死死地压住她,队长早就安排好潜入方案,安婧这时乱来的话就会破坏整个计划。

一分钟后两个潜伏了一整天的恐怖分子从地上爬起来,他们四周看看没有什么动静,伸个懒腰一边聊天一边走回d口。这时队长和安芸一起把安婧压在地上,看着两个马来人走近d口,蹲下来给里面的人发暗号。地面裂开一道水泥门,两人正在走下d口时,从四周突然扑出四个搜索队员抱住他们一同滚进d里,无声无息地从草地上消失。同时两个新换出来的马来人哨岗也被搜索队员控制住捆得严严实实。

搜索队只在眨眼之间就完成了一连串摸哨偷袭,这时队长冲安婧得意了笑了一下,用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她不许出声,然后潜到一个哨岗旁边检查俘虏。俘虏的手脚在身后绑成一扎,全身被拉成一个反弓形,这种绑法称为绑猪法,可以防止俘虏打滚逃走。队长在他身上竟然除了一瓶水什么都搜不到,没有枪,没有望远镜,没有证件证明这个人的身份,这样的装备也可以放哨吗?安婧也奇怪地挠挠头。队长头痛的倒不是他们怎么放哨,而是张济文下了命令,要活捉恐怖分子,至少要有武器证明他们的身份,才有证据向各方面提出国际联合行动,现在捉到一个赤条条的人,马来西亚站在国家主权的角度,首先会认为这是一个马来人而不是坏人。

队长想了一下,又在草丛里爬来爬去到处摸索,很快摸到一条从地下伸出来的水管,水管里放着一条绳子,绳头上有一个大绳结,想必放哨的人就是用这条绳子拉响隧道里的警报。最原始的方法在现代居然最安全,如果他们使用任何电讯设备,他们的信号早在半年前马沙拉末越狱的时候就被特种部队截获。

留了几个人在外面保持联系,队长和大家快速进入d口。这是一个象下水道一样的垂直入口,通道窄得只让一个人通过,下去后看到地上又多了两个俘虏,十个搜索队员排在通道两侧待命。队长检查过隧道施工图,这个入口在图上没有标注出来,很明显是为了有意扰乱进攻者的视线,不过隧道本来只是一条路,虽然不知道现在挖了多深,不过也不可能复杂得到那里。

通道里一片漆黑,队员打着电筒向里面渗透,在曲折的管道里转了几圈就到了隧道入口。这是一个宽大的四车道斜坡,顶上已经被水泥封死,冷风在空旷的隧道里盘旋,让人感到仿佛走进了巨大的地下陵墓。斜坡下面是一扇大铁门,听不到里面有任何动静,只带着手枪的搜索队根本不可能打开铁门,渗透被阻挡在铁门外。

在隧道里面,马沙拉末正着急得不知所措,两个出去换岗的士兵半个小时都没有回来,很明显地面已经发生了变故,可是马特维为了节省电力和减少无线电波外泄,把发电机全部停了下来,他们不能使用任何电子监控设备,只能靠人手放哨,就象在阿富汗山区作战一样困难。

他大步走进只看到仪表和电脑屏幕在闪烁的核反应炉车间,对马特维说:

“上去换哨岗的士兵失踪了,我们现在少了四个人,马上把电力开通,打开监视器看看上面的情况。”

马特维埋头调试着各种数据,马上就要开始发动地震,他没有心思管马沙拉末的事情。他一直对这个有着宗教狂热的矮子颇为不满,现在也不知道他干了什么就少了四个人,更显示出其军事能力的低下,他慢慢转过头说:

“上面如果布满了军队,你看了也没用,上面如果只有几个特工,你就要马上冲出去解决他们吗?这样只会马上受到大部队进攻。”

马沙拉末愣了一下,他真是没想过这么多如果。马特维知道他想不出这些,于是对他说:

“关上门不出去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等地震完了以后你干什么我都不管,我警告你,不要打开门把军队引进来破坏我的行动。”

马沙拉末被马特维抢白了几句憋得脸都红了,他狠狠地对马特维说:

“这个反应炉我也有引爆开关,如果军队攻进来的话,我首先就引爆反应炉,核爆造成核泄漏已经达到我的目标,你的那些什么地震我才不管。”

说完后转身走了出去,马特维站在原地想了一下,又埋头继续自己的工作。

双方隔着铁门无声地僵持着,表面看起来平静的局面,其实被马特维用巨大的威胁力胁持着,特种部队不敢作出任何行动,每个人都担心马特维发现危险近随时发动地震。对恐怖分子的作战经验来说,硬攻和劝降都是不可能成功的。

张济文在会议室里和参谋们一直在紧张地开会,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可是仍然没有订出有效的方案。如果炸门强攻马特维一定会立刻发动地震;他们也考虑过用催眠气体或者催泪气体,可是搜索队按施工图上的通风管道位置去寻找的时候,却发现有的管道还没有开通,已经开通的管道又被水泥封死了。

一番努力之后到了半夜,全部人都筋疲力尽,安芸和安婧回到小汽车里坐着却一直等不到进一步行动。当她们知道特种部队方面完全找不到其他入口的时候,安芸带着安婧重新走到隧道顶上。隧道里不可能没有通风设备,现在只是马特维精明到了极点一早就把原设计的通风口全部封死。安芸肯定他一定会重新开一套通风口,要是白天慢慢找的话肯定可以找出来,可是新加坡已经没有时间等多一天。

安芸拿出罗经看了一下,罗经的指针一直在飞转,罗经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任何作用。再拿出卫星定位仪看看,在强大的幅s下屏幕上只看到一片白茫茫,她对安婧说:

“现在又要靠你了,你能算出通风口在什么位置吗?”

安婧也看了看罗经说:

“算出来有什么用啊?罗经都看不到方向了,就算我用卦象定了方向,在这黑麻麻的树林里找一个盆子大小的d也很难呀。”

安芸拉着安婧走到一片树木和草丛都稀落的空地上,这里大概是整个工地的中点,把罗经随手放在地上说:

“古代的形派风水师根本不用罗经,你在算卦时没有指南针不是可以用身体为座标定卦位吗?现在我们就以地上的罗经刻度定位……静下心来起卦吧,你会算准的。”

安婧点点头,闭目展开双手向着天空小声祈祷,然后从身上摸出六个硬币,在手里摇过之后排在罗经上得出一个“革”卦,抬头对安芸说:

“看看秒针是多少?”

安芸知道安婧在运用一种很精确的易卦定向法,原来三元派的风水罗经上分布着周易六十四卦,每一卦又分成六爻,每一爻在方位上占了不足一度的角度。在指南针上一般分把周天划分360度,可是罗经用卦分度可以分成384度,比圆周角的划分还要精细。这时安婧算出一个卦相当于把范围缩小在六度以内,但是她向安芸问时间,就是为了把角度缩小到一度以内。

安芸抬腕一看手表就说:“四十五秒。”

安婧马上喃喃地运算:“革卦上兑下离,上二下三合为五,加上秒针九得十四,除六余二,革卦第二爻变。”

安芸立刻把队长叫过来,用手枪上的激光瞄准器压在罗经上,从东方刻度上的革卦第二爻s出一道红线。队长沿着红线一路小跑搜索过去,果然在一丛灌木下找到一个正在往外吹着微风的排风口,队长高兴地用电筒划圈表示找到地方了,这让安婧和安芸都振奋起来,安婧紧接着再起出几卦,搜索队连续找到了四个排风口。

安芸马上打电话给张济文,告诉他排风口已经找到了,可是安芸反对使用催眠或催泪气体。安芸认为催眠气体并不能让人马上失去知道,如果被对方发现受到进攻,地震会马上发生;催泪气体也是同样的道理,只会让对方更快察觉到危险,她让张济文调来了海上消防船。

海上消防船主要用于海上消防,船上有强力水泵,可以直接抽取海水制造出六条水柱s到二百米以外,不过安芸并没有让水柱s从海峡中间s到马来西亚。消防船停在马来西亚边防哨站看不到的海湾,由潜水员潜过海峡,把六条大水管交到搜索队手上。搜索队员把水管接入排风口和隧道入口,随着一声令下,六条水管输出大量海水涌过隧道。

搜索队员加上前来支援的特工分成两队,一队包围了地面准备截击恐怖分子的突围,另一队潜入地道准备直接压制。安婧跃跃欲试要进去参战,可是安芸跟着来的目的之一就要为了控制安婧不要参加战斗,于是把她硬扯回车里坐着。安婧老大不情愿地说:

“芸姐,你让我什么都不做呆在车里,那我们来干什么呀?我又不是没打过仗,我可以帮上忙的。”

“你已经帮了很大忙,这一次全是你的功劳,可是你不是士兵,你没有进攻的责任。而且你只是枪打得好,并没有受过军事训练,又不能配合队长作战,你去了会让每个人都更危险。”

安婧她气鼓鼓地坐着不和安芸说话,抽出两支自动手枪拿在手里,眼睛一直看着搜索队在快速地调动和进入地道,嘴唇象松鼠嚼果仁一样没完没了地嚼着圣经:

“在救助人时不要闭口无言,也不要把你的智慧隐藏不露。你的手不要只为领取才伸开,而在施恩时缩回。在胡涂人面前不要屈服,也不要顾全权威者的脸面。至死要为真理奋斗,上主必要助你作战……”

安芸知道这是女儿发脾气的一贯方式,她又心疼又好笑,抱着安婧的肩哄着她说:

“好了好了,不要发脾气,你不是在逃避帮助人,你是在保护你的妈妈……妈妈年纪大了,只能在这里配合他们,而你要保护我,不然就会浪费队长的兵力了,对吗?”

安婧听了安芸的话觉得挺有道理,自己可以保护妈妈也是个很重要的人呀,忍不住一咧嘴笑了出来。

安芸的策略正好钉中了马特维的死x,在车间里什么都不怕,但是里面有很多电器设备,唯一怕的就是水。马特维心无旁骛地等待着凌晨的第一波试震,没想到车间里的照明突然短路,接下去控制设备的主电路也断开了,只有应急电路支撑着运作。他正要派人去检查电路,从排气口涌进几条水柱,马特维躲闪不及还被淋了一身湿透,车间里立刻象轮船遇到海难一样上下都是水,人人乱作一团。

新开的排气口隐蔽而防海水,这么大的水量涌进来只会是有计划的进攻,马特维什么也不管了,他首先打开了全部开关,粒子共振机发动起来,整个隧道象一台刚刚发动的汽车微微震动着。

马沙拉末一直守在大铁门后面,当海水涌进来的时候他也意识到进攻开始了。自从他和马特维闹僵了之后,马特维就关上了车间的大门,到现在也没有人开门找他商量下一步的对策,不过对于他来说这并不重要,他要做的只是在这里制造一次核爆。

马沙拉末把其他战士集中在一起祈祷,复杂的祈祷仪式之后,海水已经泡到膝盖的高度,二十个战士身上背着乌兹冲锋枪,手上拿着马灯围着他。马沙拉末一手举着古兰经,一手握着引爆核反应炉的遥控器激昂地说:

“古代有个反抗罗马皇帝的战士在临死前说过:不要以为你们有征服世界的欲望,就以为全世界的人都有被你们征服的欲望。当代的罗马帝国把他们的价值观向全世界推广,自我标榜他们才是人类的普世文明,几百年来一次又一次的侵略和战胜让他们盛气凌人。他们过于自信,认为全人类都要模仿西方,世界上只许有一种政治经济和文化模式,其他文明都将被他们淘汰,从地球上毁灭,他们用这种心态对待伊斯兰和穆斯林,因为他们是征服者……”

马沙拉末圆瞪着双眼环顾一下身边的战士,每个人都一脸愤慨,于是他接着重重地说:

“伊斯兰有一千多年光辉历史,是人类最伟大的文明,不会因为今日被战财而屈服野蛮的殖民统治。西方人思想贫乏,文化单薄,没有伊斯兰那样稳定的精神财富,也没有穆斯林那样的人格品质,他们想凭借强的大的武力和霸权改造穆斯林只是空想。伊斯兰不可能被消灭,穆斯林也不可能被征服!”

马沙拉末的话引来战士们一片怒吼,他再次高声大喊:

“这是圣战的开始,也是圣战的结束,安拉啊,愿你升起依斯兰的大旗!”

在一片群情汹涌之中,马沙拉末咆哮着按下遥控器,战士们更激动地呐喊,可是核爆并没有发生。喊了一会大家发现有点不对劲,看着马沙拉末按遍了遥控上的全部按键,仍然没有人升上天堂,马沙拉末这时才知道中了马特维的诡计,他一定是在受到引爆威胁后,从内部解除了马沙拉末引爆核反应炉的功能。

马沙拉末低头看看海水已经泡到大腿,咬着嘴唇恨恨地趟水到车间前用枪托撞击大铁门,里面没有任何反应,只听到引擎声越来越大,仿佛几百台汽车一起发动。他一转身拉开乌兹冲锋枪的保险栓,对战士们说:

“安拉让我们用枪去战胜敌人!打开前门吧,那就是天堂的大门,冲啊!”

大铁门被拉开,门缝内外顿时响起一片枪声,不顾一切的恐怖分子疯狂地扫s着向外突击。他们和搜索队交火后被压制在隧道出口的大斜坡里,眼看从通道突出已经不可能,马沙拉末下令用炸药炸开隧道顶上的水泥盖板,随着一串爆炸声,水泥板象天崩地裂般坍塌下来,从隧道顶上透进来清晨的光线。

与此同时,粒子共振机也完成了启动,三个巨大的铰轮在海底地层中一边旋转一边发出强烈的低频振动,3。5k微波以精确的方向沿龙脉向新加坡海峡的海底穿刺,大地同时摇晃起来。

太阳还没有升起,可是天空已经开始发蓝,安芸坐在远处的汽车一直注视着隧道口。四周一如深夜般宁静,可是随着地面突然发出一串爆炸,密集的枪声从里面传出来,同时汽车明显上下跳动和左右摇晃,眼前的景象象电视机出现故障似的一阵模糊,耳中听到的竟是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凄厉的呼啸风声。

安婧整个人从座位上弹起来对安芸说:“地震了,快下去。”

安芸拉也拉不住她,只好拿了一支手枪跟着她一起冲出去。刚跑了几步,看到一小队马来人从地面炸开的出口冲出来,安婧举枪就想打,安芸从后面把她抱住压倒在地:

“别动,你的枪不是用来杀人的!这些人有警察去追捕……”

安婧挣脱安芸的手懊恼地说:“那我们出来干什么?”

安芸再次把她压住,等马来人逃远了,一个搜索小队追了出去才放开手对安婧说:

“我们来是阻止地震的,不能把时间耗在其他事上面。婧婧,对我来说,如果你死了,等于全世界都死了……明白吗?”

安婧听了之后慢慢平静下来,两人伏在不断左右摇晃的地面上,直到一切都停下来才冲进隧道。

异乎寻常的地震从新加坡海峡传来,整个新加坡都感受到明显的震动。地震马上被全世界的观测站测出,消息在半小时后从路透社传到纽约。

在华尔街120号23楼的总裁室里,广播喇叭接通了收音机播出即时消息:

“新加坡时间凌晨五点五十二分,美国地质研究所测得新加坡海峡发生2。9级地震,震央距离新加坡96公里,新加坡以及周边海岛有明显震感,烈度为4。5度。这次地震震央在苏门答腊岛东岸外海,不属于多发地震带,估计为海底隐藏板块运动引起。但地质专家称,这次地震的烈度和震级的关系完全不符合常规,因为测得震源在地下五公里以内,震源极浅,以至轻微的震级就产生了极不成比例的烈度。专家以此推测,可能还会有更严重的地震随后发生,而震源太接近地面使专家担忧地壳即将产生难以预料的运动……”

艾琳娜骑坐在安良身上,安良发现她今天没有象平时那样一身香水味。她向身后扬扬手让职员关掉收音机,然后垂下眼帘看着被绑在祭台上的安良说:

“第一波地震已经成功了,新加坡将会陷入恐慌,任何投资者都会担心停市,银行关门,然后达尼尔会带着狼群赶着害怕得发抖的投资者一起洗劫新加坡,当市场的钱被抽干,那里就会发生天灾,然后由我们去重建。良,只有我们才可以一起创造,我们将会结合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我们的血会交融成新的基因,和这个世界产生共鸣。”

安良想不到马特维真是搞出这么大的事,他知道安芸和安婧正在地震现场,现在他担心李孝贤,又担心母亲和妹妹,还要担心艾琳娜要对自己干些什么,这一生中似乎都没试过在同一时间担心这么多人。安良全身用力往上扯着,皮带把手臂和喉咙勒得发红,然后又用力把后脑撞到桌子上说:

“你别在这里装神弄鬼,我告诉你……就算你们把新加坡震平了,你们也不会得到一分钱……”

从旁边扔过来一个枕头,艾琳娜一手接住塞到安良的后脑下面说:

“你看事物只会看表面吗?看女人只看她的衣服吗?穿着祭司的长袍就是装神弄鬼吗?马克·吐温说过:让我们陷入困境的不是无知,而是看似正确的谬误论断。让我告诉你,这是一个卡巴拉祭坛,用风水师的话说是一个风水局,如果风水是现代科学的话,这个祭坛上就是超越时空的科技,而这身衣服……可以让你的血y以最流畅的方式循环,使你的大脑平静下来,血清和荷尔蒙的浓度达到我们的要求,这样你的血才会达到最好的效果。”

安良听了一通发现不对劲,他挑起眉毛问道:

“什么血,你是说我的血吗?”

艾琳娜抬头看看东南方刚刚离开地平线的月亮,慢慢滑下桌子走到安良的头部后面站着,用两个拇指略绺着他的额头说:

“是我们的血。”

桌子发出嗞嗞的机械声,绑住安良的皮带收得更紧,艾琳娜从桌子下拿出酒精药棉给安良的手臂消毒,然后拉出抽血针头刺进血管,安良看到其他三个祭司也走到桌旁拉出针头抽血,血从白色的胶管流进安良躺着的桌子里,艾琳娜对安良说:

“只要500毫升就好了,你的体质很好,不会因为流这点血有任何不适。很好奇是吗?其实古代的祭司早就发现血有着惊人的作用,祭司通过血可以和自然界产生强烈的交感,甚至可以控制。我以前不相信这些,直到我在研究中发现有些人的基因可以和宇宙背景波产生谐振。他们是天生的,有些人通过宗教修行也可以达到这个效果。这张桌子底子下有基因克隆仪,本来要很多血,可能要把我们都杀死,不过现在我们可以克隆,再对这些基因注入电磁能量就可以使用了……”

安良真的产生了好奇,他知道没有人来救自己是跑不了的,不如问个清楚:

“你放我的血,总得让我知道你要干什么吧?”

艾琳娜处理完安良的血y后,又把自己的血抽进桌子里面,对安良说:

“我们的基因可以成为3。5k微波的新源点,由我们发出的谐振通过涟漪效应传达到全世界。如果我们想控制,那就是控制,不过现在我们只需要一点悲观……”

安良听到这里突然想到安芸对他说过,《龙诀》的最后一篇《斩龙诀》就是用人血催动的风水法门,这是在龙脉死x泼上风水师的血才可以成功的斩龙术,斩龙的风水师要经过道教修炼,再配合道教的密咒心法和罡步才可以成功斩杀龙脉。龙脉一断就是国破家亡,这和艾琳娜正在做的事情恰好吻合。而邪派风水中也有血葬的方术,在刚刚开始调查大卫的死因时,刘中堂甚至怀疑过有邪派风水师使用血葬来破局杀人。

安良眼睁睁看着艾琳娜象做实验似的在桌旁走来走去按这按那,然后端端正正地跪在桌子后面的地上,地面升起一块玻璃托板把她送到安良的身体上方,象演唱会时天皇巨星被升上舞台。她微笑着俯视安良说:

“当月光照到你和我和身上时,我们就可以开始了,你闭上眼睛放松一些,不会有任何不舒服。如果你喜欢的话,也可以一直看着我,这样我会更开心。”

烛光和月光映照着艾琳娜的金发和象希腊女神一样的脸,配上一身祭司的黑袍勾勒出成熟女人的曲线,泛出诡异的性感,如果不是发生在这种邪恶的时机和场合,安良一定会承认这是绝美而诱惑的一幕。

安良垂下眼睛看看,月光的光线象个银色的屏幕映在后墙上,那里是一个打开的书柜,里面放着两个巨大的经轮,书柜下的y影里跪着一个男祭司,艾琳娜的剪影就印在经轮上。月光的底线快照到自己的脚尖,按天象推算时间大概将要到新加坡开市,四周静得出奇,他看到艾琳娜和其他三个祭司占着左右后上四个位置抱拳默祷,他突然觉得被艾琳娜捉住好象也不是坏事,要是自己没有被捉进来怎么搞破坏呢?

他看了艾琳娜一会,突然问道:

“艾琳娜博士,只提取我血y里的基因不够用吗?为什么还要把我绑在这里?要是我想大小便你又不放我下来,我就拉在这里多臭呀,对了,这些也算是基因吧?”

艾琳娜过了一会才睁开眼睛回答安良:

“可以影响世界的祭祀怎么可能只用一点点血呢?”

她感到安良的敌意没有刚才那么强烈,对安良的笑容也随和起来:

“良,我们是志同道合的人,我对风水的研究比马特维的切入点更接近你的态度。风水不能离开人,而人的骨骼细胞间质中有大量的羟基磷灰石晶体,晶体里有格栅,格栅里又有二氧化硅,硅有存取信息的作用,电脑芯片就是用硅来完成存取。龙脉中的3。5k微波注入坟墓,通过尸骨中的六角形晶体转化和蓄压电力,让骨骼中的硅发挥出不同的作用,再和有相同基因编组的亲人产生同频,于是就有了风水的效果。如果你想知道更多的话,明天来找我……我知道你一直在偷偷研究‘卡巴拉’,而我也在认真学你留下的风水资料,再教教我吧,也许我很快就会成为风水师。”

“原来你把我当成死人,葬在华尔街23楼的龙x上给你们当祭品了。”

艾琳娜温柔地看着安良说:

“你知道,风水中也有阳宅技术,这个龙x也是你十年前帮大卫选的风水宝地呀。活人的骨骼比死人有更强的能量,而且不只是用你一个人,我们的基因组非常相似,所以我们是一起向新世界献祭。”

安良全身被绑住,就剩下一张嘴可以动了,他只想一直聊天扰乱艾琳娜要做的所有事情,可是旁边一个男祭司走过来用胶布把他的嘴封上,对艾琳娜说:

“博士,时间到了。”

艾琳娜看到月光刚好洒在安良的身上,她用希伯莱文轻轻唱起安良听不懂的赞歌,歌声柔美曲调忧伤,让人心里一阵酸楚。安良感到身体下的桌子里有机器开始转动,大概是开始把血y分离成有用的成分。现在安良连嘴巴也动不了,只能转着眼珠在不停地想问题,艾琳娜的歌唱的确让人平静,安良眼里的景象开始减少,四周的烛光不知不觉地消失,月光开始向他看到的任何角度漫延。

安良知道自己的弱点,他从小就是个容易做白日梦的人,长大后就成了容易意y,用心理学的话说就是容易被暗示和催眠,也不知道艾琳娜是不是早就看透了这一点,特别准备了这套方法来催眠自己,把自己变成一个喜欢她和她喜欢的人。他极力保持自己的清醒,可是眼前仍是失控地发亮。

总裁室里的五个人都悬浮在一片r白色的光芒中,安良的身后是蓝色的月亮,在安良的风水概念里,这仿佛是用四个人加上月亮组成了一个方阵。

艾琳娜的歌声旋律越来越平缓,刚才好听的歌曲似乎只是为了把人带进这个空间,当安良的思绪陷落之后,艾琳娜的咒语和其他祭司的声音一起形成了和弦般的低沉声浪。安良看到的空间被六块无形的板从上下左右前后围起来形成一个立方体,安良就躺在最下面的板上。五个人的黑袍在r白色的空间里极为刺眼,仿佛是五个特定的符号。

安良在全世界考察艾琳娜的项目时,也同时学习着“卡巴拉”的基础知识。因为“卡巴拉”是口传的秘术,安良知道根本不可能从网上和书上看到真相,但是原理总是可以了解到,所以他认得这个立方体。这是“卡巴拉”描述世界本质的图形生命之树的变体,是生命之树的另一种表达形式。安良很惊讶于眼前的事情,他从来没学过希伯莱文,可是艾琳娜怎么让自己看到她要表达的事物呢?难道因为自己学过一点“卡巴拉”原理才被她从潜意识中调动了幻觉?

五个祭司拥有影响世界的基因,加上月亮的布局在咒语下发挥风水的作用,这和中国道士追寻至真道法的方法是那么相似。想到这里,安良觉得艾琳娜比马特维更象个天才,如果她不是猫的干将,也许真的会成为红颜知己。

李孝贤穿着短装牛仔外套和细花长裙慢慢走进这个空间,她好象可以看见东西一般左看右看,安良斜过眼睛紧紧地看着她,他知道这只是幻觉,每当李孝贤不在自己身边就会有这种幻觉,尽管这样,安良仍然想叫她。安良当然动不了和叫不出声音,可是他突然发现刚才自己竟然会忘记了李孝贤,这不正是艾琳娜想到的效果吗?这个布局和咒语可以改变人心,危险!

安良把眼睛用力闭上又睁开,总是无法让幻觉从眼前消去,只好又睁大眼睛端详着四周的情况。死去的大卫也是犹太人,安良跟着他去过很多次犹太教堂,而总裁室的新布置和犹太教堂很相似,犹太教堂的最后位置总是放着代表约柜的大木柜,在祈祷时这个柜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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