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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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最后一个节目有看头,那个魔术师比大卫·考伯菲(魔术大师)还厉害!”

“嗯!特别是最后那招,好d啊!”

d,读作diao,不是脏话,是赞扬某个人很厉害,很拽。

4 … “姑妈”来啦(1)

4 … “姑妈”来啦(1)  第十六章

上了五年级,男生就不再是满c场追小女生的小男生了。变得想帅,想酷,然而怎样才能算帅算酷呢?哈哈哈!我告诉你吧!

一提到篮球场,就会立刻联想到《灌篮高手》,联想到帅和酷的流川枫,但是我们知道流川枫是不现实的、理想中的,只好在自己的班里找流川枫、樱木花道、三井寿的替身,我们女生个个都是流川枫的fans,我更是迷得七孔流血。

男生们向往自己在球场上驰骋,但技术有限,每次打篮球,他们的精神状态和热身运动像那么回事,一旦正式比赛,就三番五次地出现几个人压在一只篮球上的惨烈景象,动作像打橄榄球,而比分,则像踢足球。

没有上场的男生,当裁判不懂规则,当球员没有技术,当教练没有谋略,当替补没有板凳,就懒洋洋地靠在篮球架上,要不就是孤独地坐在篮球上,他们只是无奈地看看球赛,表情酷酷的,既不露出对球员的赞赏,又不肯学小女生,轻狂地咋咋呼呼,他们个个紧闭双唇,暴牙的也不得将牙齿伸长于上下唇之外。他们只是纯粹的观众,却想让别人误认为是世外高人。

二班的三男两女提着几瓶汽水和红色的喜纸闯进我班,不时诡秘地一笑。哦,是来提亲的呀,正当我们猜测是哪个倒霉催将要嫁入豪门时,红纸被展开了。

上联是:“白鹿市场大减价,莫失良机”

下联为:“二班三班打篮球,速来助阵。”

横批为:“喜讯”

……原来他们积极响应勤俭节约的口号,不舍得买纸,就从白鹿市场门前揭了一张纸,添上几个字。

男生们相当激动,可怜我班y盛阳衰,去掉因呕吐而住院的龙超,因肥胖而淘汰的范都都,因被误认为是女生而禁赛的变态人,就只剩下几个残次品了。

大概是由于兴奋,我下楼梯时一反担心下面一极还是不是阶梯的谨慎习惯,像飘起来一样飞下楼。

话说男生正在积极筹款募捐,用来买篮球、护膝、护腕的时候,女生们也在积极准备着,她们很有远见,知道这次比赛是难得的展示自己靓丽可爱的好时机,自发地组织了一只强大的啦啦队,我被委任为啦啦长。

队长应该上座,可女生已经把整个篮球场包围了,连上场球员都挤不进去,我更是没有立足之地。我刚准备使出我独创的“降龙胭脂掌”排开众人,手推了一下挡路者蓝娟的后背,哇!这么多骨头!我的手竟从她的身体里穿了过去,感觉就像在不软不硬,不稀不干的稀泥里搅和,难道说我受到了红外线的辐s,变成了神姐?

我出娘胎年头不久,一时竟无从知道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这么深刻的哲学问题,不会落到我头上的,我不会这么倒霉的!

我瞄准蓝娟的耳朵,大声说:

“你看得见我吗?”

但胖人的耳朵r多,影响了听觉,所以蓝娟一点没听见我的话,还在和杨非雪讨论“二班女生服装s”的问题。

过了所谓的一柱香的时间,比赛开始了,女生们赶紧叫了起来,生怕被人抢去了“靓丽可爱”的专利权,可张开嘴,打开牙齿才发觉还不知道该喊什么,便把起口号的责任推给了我。还给我下了重重命令,不能太老土豆,要有气势,不能太短、要压韵。

为了表示对我起的广告词的重视,她们还专门找了一块小黑板,要把我起的广告词示众,只见我磨着牙瞪着眼,终于恶狠狠地蹦出了:

“三班三班顶呱呱,打得二班叫妈妈!”

“龙凤双煞杀杀杀,杀得小怪稀里哗啦!”

我突然打了寒战,龙凤双煞关我p事,提他们干甚?!

女生们虽然觉得这广告词血腥残暴,还有些文不对题,有愧于自己“可爱先锋女”的称号,但既然是我说的,一定蕴藏着特别寓意,她们立马在小黑板上写了下来。

她们赶忙把这新新的口号奔走响告,末尾的一句“是蒋方舟说的”,立刻使他们坚定了喊这句口号的决心。拜我的权威所赐,这口号传得出乎意料地快,我为什么没有继承祖先的勤劳善良温柔敦厚,何时变得这么嗜血成性?

不多时,全班同学就一齐喊着:

“杀杀杀!”

4 … “姑妈”来啦(2)

4 … “姑妈”来啦(2)  为了达到整体效果,喊的时候,同学们还统一配上一副要砍人的表情,像极了庙街的十二少。篮球队员们被观众强大的阵容和嗓门吓得晕倒了两个,精神错乱了五个,那场面,现在想起来都惊心动魄,令人激动不已。特别是,口号还是我发起的,真叫我觉得自己的伟大。

半场的时候,有许多轮不着上场的“超级冷板凳”,趁着这段黄金时间,赶忙窜到篮球场上,趁机投两个。不过由于人太多,已经分不清哪个球是谁投进的了。

宇文宇在篮球场上乃一代奇人,他从没有投进过一个球的记录,更是至今为止无人打破。他想体验篮球超人那种飞起来的感觉,就偷出场外几个坐得滚烫的冷板凳,摞在篮框前,自己站上去,使自己的身高达到篮球超人的标准。

他想灌篮之后,还像大猩猩一样,猴在篮框上,晃荡一阵,享受全场的掌声和全班十大美女的尖叫,结果他身子稍一前倾,脚下一用力,场上出现了推金山倒玉柱的壮观景象,以及球未进,凳已垮,人就摔,泪先出的无可收拾的残局。

场上果然响起了叫声,不过是120急救车的尖啸声。

同学们目送着他被抬上担架,含着热泪深情地说:

“你走了,但你的精神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从场上一位球员的口袋里,掉出了一个掷地有声的物件,响当当硬邦邦,我还没看见是什么,那些神经错乱的球员,以为是巧克力棒,都一哄而上,准备往嘴里塞。我竟也加入了他们的神经队,大叫一声:

“红外线!”

我冲向混乱的球场,我们班的一帮三八们,一见我这个淑女兼啦啦队长兼数学小组长,竟然冒死做起了篮球流氓,自己也不必有什么顾忌,即使裙子被巨大的步伐撕裂,也要不顾一切地冲到球场的最前线。

二班的女生们见球场上杀出了一群泼妇们,自己怎能罢休?一声:

“姐妹们,杀呀!”

她们也卷入了这场球场s乱。众人为了表现自己不是孬种的英雄气概,争相跑上前,这时要是跑得慢一点可就“名节”不保喽!

多亏有人趁乱打了110才制止了这高达100人,长达一分钟的球场s动。而红外线又在混乱之中不知道滚到那里去了。

老师把伤痕累累的我叫去谈话,,其中的指导思想当然是“身为女生和班干部(您以为我想当吗?),竟然又暴力又血腥,伤风啊败俗。”终了,还以“听老师训话不认真”之名,把我刑事拘留了半个小时。

我总算被老师放了,蓝娟却气势汹汹地冲着我来了,只见她无比之愤怒地把我拉进女厕所里,问:

“你胡搞什么?把我撞得流血了!”

扫遍蓝娟的全身,才发现她月经了!看到蓝娟也来月经,觉得她已经成功地升级为女人,她和我不是一个阶层的了,不能再倚小卖小,甚至当“少女”都没资格了。以后看到她就得提醒自己:噫……都来月经了!在我心里,月经是件特别丢人,恶心,肮脏的东西,来月经的人会被另眼相看,好象她体内恶心的东西都被人看穿了。

蓝娟见我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便骂街道:

“个死人头!失血过多,要出人命的呀!”

我趁着蓝娟还没哭出来,赶紧把我道听途说的那点关于月经的知识一滴不剩地讲给她听:

“这只是正常的生理状况,叫月经,来5、6天就完了。”

蓝娟捏着嗓子学那些女性用品的广告说:

“‘做女人真好’‘来世还做女人’‘女人的问题女人办’……才怪!当女人真麻烦……”

我冲着她的背影笑道:

“蓝娟,伺候好你的大姑妈!”

她回答说:

“你也把你的大姑妈伺候好……”

4 … x计划(1)

4 … x计划(1)  第十七章

记得刚才那场篮球赛吧?在那场比赛中,我又杀又打,又蹦又跳,运动量比篮球队员还大。不料,这一动,就使我落下了“病”根子。

回到家里,我迫不及待地上厕所,我上完厕所一直有两个好习惯……冲厕所,看底裤。这一看,看出了一条关系到我终身大事的消息:

我来月经了!

我的脸被裤子上的血迹映得通红,自己好象楞住了,可又不易察觉地笑了笑,想让自己的神经放松一点。

看着裤子上的血迹,我实在是太悲痛了:自己已经不干净了呀!首先,我为什么会这么早就来月经?听我老母说,一般在十五六岁才发生这种事情,原以为退了少先队才会来月经,因为来了月经,就不配戴红领巾了。其次,我第n次萌发了男女不公平的想法,为什么只有女生来月经长“波波”?其三,为什么月经来得这么顺利和舒服呢?根据科学证明:来月经会格外头疼烦躁,可我却格外兴奋,来月经是我今天唯一的坏消息。

我故作虚弱地走到过来人……我妈身边。她的精神状态相当饱满,穿着一件黑得可以和抹布想媲美的睡衣,在灶前晃来晃去。我又想表现得满不在乎,又想装得特委屈,还想有点得意,最好还要无辜,这几种感情最终还是溶成了平淡的声音:

“妈妈,我来月经啦!”

我猜测着妈妈是该悲哀着又得买一份卫生巾,还是要欣慰我终于大了(这也意味着以后让我洗碗就有了理由)。可她却兴奋地把手在睡衣上一抹,我以为她要跟我握手,祝贺我和她成了同胞呢。不想,她说:

“你在家,我出去买东西。”

妈妈急急忙忙地走了,我因为找不到裤头,索性把衣服脱了,在家里l奔。

我待在厕所,用了一卷卫生纸来擦月经,看着卫生纸上的殷红,触着景,生着情,叹着气。阿q可不是那么好当的,自我安慰口诀,也不是那么好编的。

总算传来了我妈的叫着门,我小心地匍匐着帮妈妈开门,生怕得罪了姑妈,弄出一大堆月经来。她买了一大兜一大兜的东西:有促进血y循环的红塘,有滋y养颜的乌j白凤丸,有活血化淤的当归玉露精,还有亲切慰问我的牛r干,惟独少了卫生棉。

我妈竟然无耻地叫我自己去买卫生巾,还鼓励说:

“没事!就像买毛巾一样平常。”

如果我不自己买的话,我妈就要把我来月经的事情公布于天下同学,不要脸事小,没名节事大,俺月经女买月经纸乃天经地义的事情。

我临出门前有个要求,我要带上牛r干出征……哈哈哈!它是干什么的?被吃?不是!凑字数?不是!贿赂售货员?也不是!干什么的?猜嘛!猜不出来使劲猜嘛!

看到货架上的卫生巾,我并没有眼花缭乱,沉着冷静地抓了两包最贵的卫生巾(因为可以找妈妈报销),重头戏在付款的当儿,我并没有因为售货员是男的,就改变计划而改买牙膏和牙刷。我声音清脆,咬字清晰地说:

“叔叔!我买两包卫生巾!”

4 … x计划(2)

4 … x计划(2)  我有意把“卫生巾”三个字说得很重,显示出我不知道“卫生巾”的用途,是被妈妈遣使出来买酱油,顺便给波涛汹涌的妈或姐或姑或姨买卫生巾的无知少女。牛r干就在这时候起到了辅助作用,我故意让牛r干采用飞的形式被我丢进嘴巴里,还故意噱得“孜孜”作响,还故意夸大唾y与舌头的摩擦,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把我的年龄强行降低,使售货员以为我的年龄很小,只是骨骼架子生得大些。

垫卫生棉的过程我就不必说了,怕影响大家的食欲。

晚上,我虽然睡不着,但又不敢像电视上的人那样翻来覆去,怕月经越来越多。想着月经漏出来,印出来,卫生巾掉出来的各种悲惨结局,害怕一醒来,自己已经身在月经的世界,所以迟迟不肯睡觉……

第二天一起床,我满心希望褪下裤子,迎接我的是一张空白的卫生棉,可放眼一看,仍看到一张血迹斑斑的卫生棉,我绝望了,无奈之下,只得又请教妈妈。妈妈说:

“没关系,这是正常的……”不过随即又说,“不过你的是有点多了。”

我听了这话,赶紧让眼泪一滴不剩地刑满释放了。

我问:“月经是不是来一个月呀?”

“一般嘛,来四五六天吧!不过你第一次来,可能不规律,有这个可能!”

妈妈和我兴趣不在一块,我关心的是月经为什么这样红?她关心的是红糖为什么这么贵?买了这么贵的红糖,我为什么不痛经?

那痛经又是什么呢?

我妈终于等到对我普及妇女卫生知识的这一天了。她清了清嗓子,开始对我进行演讲:

“是这样的。由于月经不畅,流出来的血很少,很多部分的血就在肚子里凝结,导致肚子疼痛,这就叫做痛经。”

听完这段理论,我不禁高呼:

“我要痛经!”

我们亲爱的组长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催别人交作业,只有在这时候,他才有权利发发脾气。这回也是,他把自己塑造成了收租子的黄世仁。不料,我把书包翻了个底朝天,也找不到自己的作业,倒是翻出了上学前我妈在书包底层塞着的几包卫生巾。

我的作业本丢了,这本来只是一件小事,我们班一个月内,十个人有九个人都小型地丢过本子,只要往地下一望,就可以看到被踩了一脚的本子。但是,我这一次,向地下望了八、九眼,还没看见失落的本子。我只好使出了我的绝招,大喊三声:

“我的本子呢?”

但是这一招,只是引来无数厌恶的目光与叫喊:

“别叫了,嫌你会叫些!”

无奈之下,我只得坐下,好好地沉思使用哪几条求助方法。

首先是最老土的办法:跟老师说!但是老师只会爱理不理地说一句:

“好了!前后左右的同学都找一找!”

了不起重新赏你个本子,再把所有的作业重新抄在本子上。

其次,就是挨个问同学有没有看到我的本子。这一招也不好,首先我们班有几个同学下课的时候老老实实待在教室里?就算有那么一两个,也被尊称为“自闭症患者”。唉,如果我有先见之明,待在教室里,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人间惨剧了!

4 … x计划(3)

4 … x计划(3)  而且,我们班同学比较有眼无珠,从来都是自己的事既放在眼里又装在心里,可对别人的事,从来都是睬都不睬。自然也不会注意我的本子了。

当我否决了所有的求救办法后,决定:自己找出班里的神抄帮帮主!我将运用排除法,排除几个最有嫌疑的人,从动机,身份,手段等方面来入手。

第一位是我们班的“偷书帮帮主”。他曾经偷了图书室的一套《百科全书》,所以身份吻合。可是他与我无冤无仇,所以没有动机,没有了动机,自然也谈不上什么手段了。

第二个就是素来与我水火不兼容的杨非雪,她的动机很明确,就是偷我的作业,让我交不了作业,在63位同学面前出糗,但是要是说手段,却说不过去,因为下了课,她一直在c场上玩,有不在场证明。

第三个是范都都,他有恋物癖,最喜欢搜集我的东西,比如橡皮、笔芯、签名,特别是作业……

组长找来了一个火钳,在我倒出来的那堆东西里钯来钯去,神态和敬业程度和垃圾王极其相似。组长的火钳终于浮出水面,上面夹着的竟是卫生巾。

组长说:

“这是什么?”

我的脸一下子像第一次来月经的时候一样红,看来,这时候能使用的,就只有我这张骗死人不偿命的嘴了。我调整好自己的笑容,亲切地对他说:

“这是我妈妈给我买的新型创可贴,很好用的。”

这时,我的本子从高空俯冲下来,准确地落到我的书本文具形成的垃圾堆上,能使出“移形换影”绝招的,就只有假装纯洁几乎不被列入嫌疑的蓝鹃了,她若无其事地朝我笑一笑,好象抄了我的作业,是我的荣幸。

可恶的是,在我们班,抄作业不叫做抄,叫“参考”“采访”,所以我没办法将这位神抄帮帮主绳之以法。

组长心满意足地捏着作业本离去,我终于逃过了一劫。

可是更大的桃花劫……体育课等着我(因为跑道的终点有一棵桃花树),这节体育课是要考1000米长跑,该怎么办呢?让我跟男体育老师说我来月经了,办不到!

我编造了各种各样不上体育课的理由,其中不乏自虐的办法:我曾经试过在腿上割一个小口口,我不敢;曾经试过让范都都拍我一个“铁砂掌”,他不忍;我想把衣服脱光,让自己着凉,我又害怕人言。

第四节体育课到了!数学老师满面春风地走进教室说:

“同学们,还差几天就要小考了。可你们的数学还是不行,这节课体育老师刚好出差了,所以这节课上数学。”

听了这话,全班在范都都的带领下,用手,用文具盒拍着桌子,喊着:

“抗议!抗议!(口号和动作使我想起了饭菜久不上桌时自己的反应)”

集体的表情乱七八糟,有人是真的愤怒,有的是为了充场面被拉来当临时演员的,所以表情愤怒得不到位;有的不知道自己在参加抗议活动,笑得东歪西倒。

只有我一个人高兴地大呼一声:

“耶!”

已经快哭了的数学老师赞许地看了我一眼。

4 … 电脑教室(1)

4 … 电脑教室(1)  第十八章

恍惚间,我竟上了五年级,竟将面临小考,随着老师越来越多的训话和越来越少的体育课,我意识到危险即将来临。

考试的前一天,老师悲喜交加地宣布:

“你们这一届的考生,首次恢复单人单桌的考试制度!”

我悔啊,我恨,我准备先恨我的爸爸妈妈,他们凭什么不早一年结婚,我追根溯源到祖宗的第十八代时,老师已经开始报考号了,我忙不迭记下了自己的考号。

下午,我到学校看考场,发现全教室只有一张双人双桌,高兴得我心跳不已,定睛一看,啊——呀呀呀,不由倒退三步,昏天黑地,乾坤倒转,我竟然跟范都都坐!出于百分之百的纯宣泄,我把这个我所知道的最大的晴天霹雳,告诉了我认识的所有的人,50个人通通向我证明,这个决定我做错了。他们不是用讥笑的眼神看着我,就是赶过去恭喜范都都。几个女同学用看一个残疾弱智儿的那种眼神看着我。

只一夜的功夫,就到了第二天,我破例8点钟就起了床,我激动得睡不着觉,我带着风,挟着火,来到学校。看到一大堆同学站在太阳地里,见我来了,一位同学幸灾乐祸地笑着说:

“你最好别上去,杨非雪她们有个x计划。”

我实在抗不住火热的太阳,只好回到教室,来到教室一看,完全是女生的天地:杨非雪、蓝娟还有几个女生y森地看着我,我等了一会,杨非雪才慢慢地走向我,热情地握着我的手,说:

“我们有个x计划,参不参加?是这样的哈,我们不是都坐最后一排吗?如果我想知道第二题的第四小题,就先踢两下桌子,再踢两下凳子,然后你就把写上答案的纸团扔给我准备收买的人。”

我虽然对她们怎样收买别人非常感兴趣,但仍觉得她们老土!这样的办法,我们的前辈早就用光光了。老师可是时刻准备着,于是我面对面地对她们进行思想教育工作,我除了把刚才的几点加上以外,还误以为新安上的电视,是起监视作用,所以把这一点也给加上了,她们果然屈服于我的说服力。

蓝娟对我说:

“其实吧,我们早就想放弃,你一说,我们才被勾起来想搞的……”

过了好久,范都都也没有来。我以为他得了感冒风湿麻疹腮腺炎,可就在老师来之前,他晃晃悠悠地进了教室。他见了我,抑制不住的喜悦浮在脸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原来是面巾纸,他殷切地递给我,我注意到一个小细节,他是用双手奉上来的,头还微微低下。

我也不谦虚,用面巾纸轻轻点了点额头,这是我梦寐以求的动作,他果然心怀不轨,显出了原形,头微微后仰而不跌倒,眼微微合上而不闭紧,嘴微微张开而不放大,这是一副谁看了都想k的表情。他说:

“蒋方舟,我又给你纸用,又借给过你水喝,考试的时候,你就把卷子借我抄一下,好吧?”

看到他那副表情,我不得不放弃我本来就不多的恻隐之心,两位监考老师,一位是外校的女老师,挺了个大肚子,看样子怀孕八个月不止,我真担心她把孩子生在考场上;一位是本校的男老师,二十多岁,比女老师活泼,一到教室,就踱来踱去。

考试开始了,从做第一题开始,范都都就拼命地用手捅我的肋骨,他捅的是肋骨的中缝,又疼又痒,实在想让人咯咯乱笑,当时我就产生了抱住范都都的手,大咬一口的欲望,但我随时随地又要保持尊严,还要瞪他,他自己却咯咯地笑了起来,我们这一桌,成为考场里一道独特的风景线,不断有男生传来电报:

“范都都还真够色的!”

范都都不但笑,笑中有话:

“蒋方舟~~~~给我抄一下~~~~”

我的恻隐之心终于动了一点,因为考试的前一天,连续有五个人来到我的桌子前,恳求我给范都都抄一下,不让他给我们班扯后腿。

4 … 电脑教室(2)

4 … 电脑教室(2)  我把卷子往范都都那边移了移,范都都没有感觉,我大放血,又移了移,他意识到了,把我卷子抽了出来,摆在他的正前方,我吓得要死,赶紧把卷子抢了回来,但为时已晚,老师已经注意到了这边,男老师走了过来,把我们的桌子再三地敲。

过了十几分钟,范都都几次想强行把我的卷子抽走,都被我用白眼奉还,范都都终于善罢甘休,气呼呼地说:

“我不抄你的,我自己来。”

我着实惊奇了一番,不知他是不是准备改过自新,还是另有门路……但一寸光y一寸金,我终于止住了好奇心,专心作题。

这时,我忽然觉得有东西在我身边上下晃动,哦!原来是范都都的脑袋,他的膝盖上平铺着一本打开的语文书,我既不敢尖叫,又不敢说话,只能以愤怒的眼睛,来表示我心中的嫉妒。他又是那副厚颜无耻的死相(看来他的表情太贫乏了),他可怜八撒地拽着我的衣袖说:

“蒋方舟,你别跟老师说行吧?”

看我无动于衷的样子,又继续厚他的脸皮。就这样你怒我厚,我厚你怒,我们僵持了一分多钟,我把怒火转移到他的那本语文书上。希望从上面找到一道题的答案,直到我确定上面没有答案时,我才把目光收回。

范都都忽然可怜巴巴地看着我,眉毛垮得吓人,说:

“蒋方舟,我不抄了,行了吧?”

我好象没说不许他看之类的话吧?我本来还想写一阵就在他的语文书上瞄一阵,现在也只好作罢。

当我不经意地抬起头时,忽然发现本校监考老师向外校监考老师指着我,还嘀嘀咕咕地说着些什么,不时还朝我嫣然一笑,说完了,外校老师晃晃悠悠地腆着大肚子,撑着腰,笑眯眯地朝我走来。

爱因斯坦的兄弟巴基斯坦说得好:黎明之前总是最黑暗的,灾难之前总是忒平静的。

外校老师走到我的座位前,虽然弯腰困难,但还是不辞艰辛地俯下身看我的卷子,我羞红了脸,做作地捋一下头发,捋完左边捋右边,我实在不知道我现在是应该正常写作业,还是该简要向她介绍我的卷子,

她终于走了,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因为兴奋,步伐有点矫健,撑着腰的手格外用力,指尖都发白。

她边笑边向正在巡逻的另一位老师说悄悄话,那老师听后狂喜,激动地向我小跑过来,我不禁猜测,是我做得太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老师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还是我做得不好,老师没法控制悲愤,不管怎么样,老师已经来了,这回捋头发已经过时,我只好挠头做思考状,老师仍不死心,我只好把动作加大,娇媚地伸了个懒腰,忽然摸到了一个长满了小丘的隆起的r包,我回头一看,原来是老师的鼻鼻,老师脸也红了,向外大迈一步,歪在墙上看范都都卷子,过了好一会,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表情,走之前还半侧着脸,微笑着看范都都一眼。范都都无辜地问我:

“咋啦呀?咋啦呀?”

在后面的考试中,校长曾走进教室,也趴在我的桌子上,用眼睛帮卷子照了个x光,感觉真乃乃的不爽!

语文就在一片混乱中考完了,下午开始了我的数学征途,来到学校才发现,自己没带尺子,踏破铁鞋去借尺子,可同学都以尺子太少,距离太大的借口不肯借给我,我只好把目光投到那个我本该想到的人——范都都身上。

于是,厚颜无耻的人换成了我:

“范都都,把尺子借我用用行吧?”

他竟然还摆谱:

“不行,你又没答应我不告老师。”

“我又没有告老师呀,我只是跟几个人讲了一下。”

范都都只好带着疑惑的眼神把尺子借给了我。一个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同学,终于在门口叫出了那句我们不想听到的话:

“监考老师来啦!”

4 … 电脑教室(3)

4 … 电脑教室(3)  令我轻松的是,监考老师竟换人了。换成了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中年妇女。自以为黎明可以来到,可以不受监视,不想刚发卷子,老师就在最后一排,换言之,就在我身后“啪”地一声坐定,考了五分多钟,身后的老师忽然“嗖”地站起,照例走到我的座位前,我以为他的下一个动作,又是俯身,不料,我身边的一张还没写过的卷子,忽然被老师拿起来,左看右看,仿佛要看穿了才痛快。

正在他看卷子之际,我的笔套突然狂滚不止,滚到与我一走廊之隔的蓝鹃脚边,我用手语表示那笔帽的主人是我,蓝鹃刚准备把笔帽递给我,忽然发现我旁边站了个彪形大汉,递笔帽的手有些迟疑,最后终于缩了回去。

我求笔心切,但老师确确实实就站在我身边,而且发现了我们之间微妙的交流,我坦诚地看着老师,希望能读出他的心情,是同意,是怀疑,是反对,令我感动的是,老师把笔帽从蓝鹃手里抢了过去,放在我身上,我着实受宠,老师却还在继续他的工作:对蓝鹃半忠告半警告:

“以后捡到东西要还给人家哦!”

鉴于数学题很简单,我这回破例检查了十一遍,但迟到的下课铃还没有打响,我下定决心排除万难,终于决定:玩。

我参考了一下同学们的几种玩法:1、画画。我们班同学的水平你是了解的,女生画娃娃,男生画坦克;2、玩手指头,胖人玩手指头可以达到美指脱脂的效果,瘦人玩手指头,可以活动关节,有效地预防风湿,骨质疏松……3、其他,包括:梳头,剔牙,啃指甲……由于意识到影响市容,所以暂时不作详细介绍。

忽然,身后的老师嗖地站起,我的背后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我赶紧挠头作思考状,喃喃念叨着:

“三七二十一,三八二十四……哦,我知道了!”

便沉下头奋笔狂书。

演了半天的戏,才发现主角并不是我,老师是冲着范都都来的,我看见老师和范都都做拔河状,连接二人的是一g状物,这物你也认识——红外线。范都都从嗓子眼里发出“哼哼”的不明声音,最终还是老师抢赢了,她带着灿烂的笑容朝讲台走去,因为得意,后蹄子一扬一扬的,掀起一阵尘埃,我听见范都都不满地咕嘟:

“人家还是小孩子嘛!”

用早熟的冯圆的话说:脸皮子比城墙拐弯还厚。

人世间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千辛万苦抢到个稀罕物还不会使,台上的老师就演绎着这样的悲剧。先是女老师说:

“这里面肯定有鬼。”

台下的范都都一个劲地咯叽我,问:

“是不是开心鬼呀?”

两位老师把红外线平摊在桌子上,给它绑上安全带,戴上手套后,正式开始做手术,在这期间,女老师主要担当了指挥工作,其主要语言是:

“按这儿……对对……哦,不行呀。”

我注视着台上老师的动作,惟恐他们按对了地方,结果……谁说大人孩子有代沟,这老师不是很能接受新事物吗,不到一个小时就琢磨出了窍门,按下了红外线的开关,我心里暗叫一声:

“姑乃乃啊,莫乱s!”

今天的红外线异常兴奋,所放出来的光,竟成分散状,荡漾在整个教室里,无一处被漏掉,

4 … “美容”?“毁容”?(1)

4 … “美容”?“毁容”?(1)  第十九章

话说我受到了红外线的辐s之后,感觉到身体里的r不住地受挤压,骨头也像是被人往下按一样,不停的压缩,虽疼,但人家疼得有快感。身旁竟有许多和我一样的幽灵飘浮在空中,心里竟平静了许多。

当我们发现自己来到一个黑dd的地方时,由蓝娟带头,女生们整齐地哭了起来,并互相安慰道:

“不打紧,不打紧,是考试后的余兴节目——摸瞎子。”

明确了主题思想之后,同学们戴上遮阳帽,手搭凉棚,俨然一副出外远足的样子,只见他们贼眉鼠眼地左右张望,嘴里喃喃地念叨着:

“瞎子瞎子你别跑,我马上来摸你了。”

走累了,还向这个“游戏”的主办方……我抱怨道:

“也不建个凉亭,挖口水井,办个商店!”

前面打前沿的同学忽然大叫:

“我……我发现了!”

大部队闻声,赶紧大规模地向前方转移。不想,绕了许多弯,穿过许多羊肠似的小道,却见黑暗中,有一庞然大物在黑暗中放出微弱的光芒。原来是放拖鞋的白瓷柜子,在我们学校众多的“室”中,只有一个“室”能达到“进者需换鞋”的级别,那就是“电脑教室”,电脑是我们学校最精贵的东西了,夏天有空调,冬天有暖气,进电脑室还要脱鞋换拖鞋,在电脑室里必须踮着脚静悄悄地走路,免得吵醒了电脑。

这隆重的规矩不免带来许多不便,不必说我们班同学够前卫,穿鞋不穿袜子,又没有洗脚的习惯;也不必说脱下的鞋子被千人踩,万人踢,很少能成对地保留下来;只抢拖鞋一个细节就令人着实吃不消。

话说那放拖鞋的白瓷柜子里,只有三双是白色的,软的,看起来干净点,其余的,要么是把脚底搞得生疼的按摩拖鞋,要么是断跟的,豁口的,像我这样不善于抢东西的,就只能穿一顺边的鞋,两只都朝左,或者都朝右。

说话间,大队人马已经涌进了鞋柜,重复着抢拖鞋的动作。

动手能力极差的我,只从人堆里拾出一双同边的鞋,范都都见状,心一横,承诺为我抢一双拖鞋。只见他交待好后事之后,就冲进人海之中。范都都充分发挥他的拼抢能力,钻进塞满了抢拖鞋者的柜子里,他们怎是范都都的对手呢?只见他从别人怀里,脚上,硬是拽出了几只拖鞋,并拔开人群,踏过一个个被脚臭熏晕的身体,向我走来。他衣冠不整,连跑带颠地高举着白色软拖鞋,高叫着:

“蒋!拖鞋!蒋!拖鞋!”

叫我名字的时候,居然像文艺电影中的热恋情人一样,只叫一个字。我一听,赶紧掩面离去。

走了许久,不知翻过了多少山,越过了多少沟,总算瞅见了点油水……隐隐约约看到几截白花花的肥r,隐隐约约听到凄切的断断续续的啼哭声,我们赶紧雀跃地跑去,以为自己来到了西游记的神怪世界,以为自己是唐僧,以为只要是在远处悲切地哭着的,统统都是绝美的女妖精。

待我们兴冲冲地奔过去,才发觉果然有几块白里透红,与众不同的r被捆在柱子上,已经饿得两眼放绿光的男生,连滚带爬地争着给他们解绳子,刚露出大牙准备要啃,才发现这些r虽然没有疯牛病,r也没有老到能崩掉牙的地步,可它们就是不能吃,因为他们就是失踪不久的何伟业、冯圆、宇文宇和著名电脑游戏专家,第一届“高脚杯”美男选举的第一名(倒数)龙超先生!

4 … “美容”?“毁容”?(2)

4 … “美容”?“毁容”?(2)  话说他们被救下来之后,表现非常之不同,由此也可以看出,哪些同志是经得起革命的考验的。何伟业同志表现了明显的崇洋媚外思想,说他在这里生活得挺好,每天可以卖出去两斤龙虾;冯圆也好不到哪去,说她在这里伙食好,每天都可以吃到龙虾,受到了严重的款待;唯一表现较为良好的就是龙超了,只见他衣衫不整,头发凌乱,不施粉黛,双眼红肿,由于他两段胳膊都没有衣袖,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龙的纹身,他被救下来就紧紧地握住我的双手说:

“同志呀,感谢,我终于回到组织了。”

不过他没感谢两句话,就露出了名利思想,拍着大腿说:

“我容易吗我?小龙把我抓来,就是为了让我改游戏的程序,可我为了你们这帮同学,为了保守组织的秘密,无论小龙怎么严刑拷打,怎么使美人计,我愣是坚贞不屈地抗了下来。就是凭着这个,总得有点表示吧?”

我一面点头微笑,一面说:

“对对对……是是是……那是当然,不过你也知道,现在班费确实紧张,买奖品,开班会,哪样不要钱?大哥,要不然咱们打个商量,先逃出这个鬼地方,有什么话再慢慢说。”

我为自己大方周到密不透风的外交词令而自豪。

忽然有人拖着长音,大叫一声“报——”,呼啸而来。他道:

“老大,不,不好了……”

我嗔怪道:

“我不是警告过你吗?公众场合不许叫我老大。”

他喘了几口大气,又道:

“不好啦……民心大动啊!”

我放眼望去,果真是一片萧条,有人在泪光盈盈地写遗书,吩咐着他的遗产——3块钱的去处;有人在号啕大哭;有人渴到极点,拣了一个矿泉水瓶,在每个同学面前蹲下,以失聪者特有的嗓门嘶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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