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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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算,“从赴应天赶考到现在,已经快半年了.”

“这就对了,霁月斋四个月前才成立,不过一开就是三处分号,应天、杭州和扬州,它开张的时候在三地都发过名贴,凡是当朝权贵、富豪巨贾都收到了帖子,估计府上也应该收到帖子,只是大哥不在家中,所以没看到.”

“是不是霁月斋拉走了宝大祥的大批人马”霁月斋开的规模这么大,一定需要有经验的熟手,宝大祥的人免不了被撬,不过走了一两个并不会影响宝大祥,只有大批人马跳槽,才能影响到宝大祥的生意.

“大哥猜的不错,我家七大档手除了梁师父身染目疾之外,其他六个全数到了霁月斋.”

我一愣,“霁月斋的工钱给得高吗”

“不太清楚,但我家对他们绝对不薄,一年三百六十两银子外加花红,怎么也有六百两银子一年.”

这着实不低,我一皱眉,“妹子,这不是钱的问题,若是钱上面的问题,最多走个三两人,不会都跳槽了.”

“小妹也这么想,而且这霁月斋珠宝的价格异常的便宜,几乎是我家进货的价钱.”

说着,她眼里有些歉意,“大哥,说了您别生气,您今天这一笔是我家三个月来赚的最多的一次,这些天我们几乎都在赔钱往外卖,即便这样,客人还是少了许多,因为我们一时间也找不到好的工匠,没办法接像大哥这种定制的活儿了,其实那是最赚钱的.”

我笑道:“大哥的钱不让妹子赚,难道让别人赚不成”

心道,这霁月斋明显是冲着宝大祥来的,而宝大祥在业界根深蒂固,想整垮它绝非易事,这霁月斋背后定有强援,便问:“妹子,这个霁月斋是谁开的”

“小妹也不清楚,只知道它的老板姓宋,人都叫他宋先生.”

我看她眼里露出恳求的目光,想说话却欲言又止.她已经开始依靠我了,这在一个时辰之前她恐怕连做梦也没有想过,我心道,不过她想求我什么钱吗有可能,不过宝大祥经营珠宝这么多年,即便对手一直打这种价格消耗战,宝大祥也不会轻易被拖垮.现在宝大祥关心的应该是自己的对手霁月斋为什么能把珠宝的价格压得这么低,是为了争取客户的一时之举还是在进货的时候本身就便宜吧.

想通了这一点,我试着问道:“妹子莫非想让我探一探霁月斋的底”

她顿时松了口气,却又把钻石面纱放了下来,“大哥,小妹正有此意,只是不知如何开口,好在大哥看了出来.”

轻声笑了一下,又道:“大哥的心思太厉害了,小妹不得不放下面纱,免得大哥把我给看透了.”

我却不由得暗暗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怪不得你肯叫我一声大哥,原来早打好了主意,这个丫头片子好像没有那么容易对付.便有意转了话题:“妹子,若是大哥没看错的话,你今年怕是还没到十八岁吧.”

她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大哥神目如电.”

“妹子以弱冠之龄来打理宝大祥的业务,伯父真是放心的紧呀.”

“家父不良于行,家母和几位姨娘都不善此道,姐姐自幼多病,姐夫一介书生,弟弟妹妹又小,小妹不来打理谁来打理”

书生少爷我也是书生可听她话里满是无奈,我还是顿起怜惜之情,小小的不快便隐藏在心底.

“好吧,那大哥就帮你探探霁月斋的底吧.只是这事儿不能急,如果他们有心的话,我进出宝大祥他们可能全清楚,所以得先把霁月斋的事放上一放,正好我这些日子还有些别的事情要处理,这样吧,三个月后我去探霁月斋.”

她欲言又止,我一愣,妹子,莫非宝大祥的资金有问题,撑不了三个月

“大哥有所不知,我们在杭州安的新家花了三百多万两,又不得不吃进两百多万的货,店里的流动资金已经没有多少了,再这么耗下去,不出两个月就得变卖家产来流动了.”她的话里有些苦涩.

我当然知道变卖家产的后果是什么,消息一旦传出,宝大祥的牌子就算倒了.我虽然觉得宝大祥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强大,却没想到它外强中干到了这种地步,想这位殷二姑娘支撑这个诺大的家业也是耗尽了心血吧.

我不得不改我的计划,“妹子,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钱,这二十万两你先拿着用,我一个月之后再带钱来一趟.”

身上剩下的四万多两银子省省花也该够了,而有我这二十万宝大祥再怎么不济也能撑上一个月.

“再有,不要和任何人说我在这儿花了二十几万买珠宝,别人若问,就说我买了两付镯子几条项链,一共不到一万两银子.切记.”

她是个明白人,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犹豫了一下,她把银票接了过去,用极低的声音道:“大哥的恩情,小妹不知何以为报”

我没有言语,只是微微一笑.我又不是开慈善堂的,恩情,当然要回报,怎么报,妹子你就好好想想吧,我心道.

第一卷第五章

我让殷二小姐把我们送回了宝大祥,在那里我给玲珑姐妹挑了几样日常穿戴的饰品,并把银票留在了柜台,老掌柜也按贵宾的优惠打了折扣,一切都显得很正常.

从宝大祥出来,玲珑姐妹突然变得拘谨起来,就是面对知味观名满天下的点心,她俩都极少言语.我知道,在她们接受了我如此贵重的珠宝的时候,她们已经有心做我的女人了.

只是人在琳琅满目、价值连城的珠宝面前思考能力都会变得低下,此时离开了那个环境,她们便需要重新调整心情,来适应自己作出的决定.

等回到江园,玲珑姐妹便一头钻进自己的房间,不再出来.我看天还没黑,便拥着萧潇,徜徉在亭台水榭、假山怪石之间.

“主子,你是不是想娶宝大祥的那位小姐”

萧潇,你不愧是我最亲近的女人.“我今年二十四了,爹娘只有我一个儿子,他们一直在等着抱孙子.”若不是我一直抗着,老爹老妈早把媳妇给我娶回家了.

萧潇想起了我的话,眼波有些媚了.“那隐湖小筑呢听说隐湖最近行走江湖的那个魏柔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主子不想娶她吗”

“萧潇你记着,我绝不会娶隐湖的女人,我只会把她们踩在脚下蹂躏她们,不然师父死不瞑目.魏柔这两天好像总有人提起她,她不是很跩吗让她作你的女奴,好不好”

萧潇“噗哧”一笑,又问:“那玲珑姐妹呢她俩天真浪漫,萧潇很喜欢她们.”

“萧潇,你不喜欢宝大祥的二小姐”

“萧潇不敢,只是那位二小姐精明的很,我有点怕.”

我转过身来,萧潇这个我宠爱的女孩脸上真的有些担心的神色.

“萧潇,我应该娶你的,可惜师父把你的身份定死了.”

萧潇又温柔、又体贴、又聪明、又美丽,虽然是个赌约,可师父为什么只肯让她作我的女奴呢师父啊,您老人家实在是给我留下太多的谜团了.

萧潇痴痴的望着我,“主子,萧潇只想一辈子伺候您,一辈子作您的女奴.”

“好,萧潇,我答应你,不管我娶了谁,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半步,谁也不能欺负你.宝大祥的二小姐是很精明,可我会让她把精明都用在外人身上,玲珑姐妹我也会把她们收到我帐下跟你做伴的.”

“王少侠、王少侠”从后面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一人,很富态的样子,正是大江盟的总管柳元礼,“找您可真不容易呀.”

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这个天下第三十九厉害的高手竟跑得满头大汗,不知道这是不是一样厉害的功夫.

“柳总管找在下有事”

“公子听说鹰爪门况掌门惨死在竹子坝的事了吗”

“听说了.”我心道,他又不是美女,死就死了,关我屁事“难道柳总管认为在下杀了况掌门”

“王少侠真会开玩笑.”柳元礼笑脸下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凭你也能杀况天“况掌门遇害一事明显是有人向敝盟挑衅,敝盟今晚请各大门派共议此事.”

“原来是这样啊,这事柳总管你找我师妹就行了.”

“可令师妹说一切要听您这个作师兄的.”柳元礼也有些胡涂了,这对师兄妹本来就难辨真假,遇事又互相推诿,可真够奇怪的了.

咦,这两个丫头片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学会有事往别人身上推了,这么说来她们还蛮有开发潜质的.看柳元礼正直勾勾的望着我,我微微一笑道:“我这师妹就爱小题大做,好吧,我跟您去吧.”

我亦步亦趋跟着柳元礼来到了议事堂,议事堂里高高低低、胖胖瘦瘦的坐了十几号人,好像正等着我.见我进来,眼睛齐刷刷的望着我.

只半天功夫我就习惯了这种目光.当然,我知道他们注意我并不是因为我生的玉树临风.

这个春水剑派在我眼里虽然像是纸糊的,可武林茶话会却把它列到了武林十大门派的第九位,它便成了江湖里赫赫有名的一个门派,不幸的是我正好是它的代表.

“春水剑派王动王少侠到”柳元礼高声道.

屋子里的多数人并没有惊讶,因为他们在早上已经惊讶过了;只有三个人脸上闪过一丝讶色,其中一个年轻的和尚,长得很秀气,虽然脸上有种木讷之气,却掩饰不住双目里四射的精光,一袭雪白僧衣质地优良、做工精细,人又坐在了东侧上首第一张椅子上,昭示着他出身的不凡,我不用猜就知道他定是少林寺的重要人物;一个年轻的剑士,瘦高的身材,模样很英俊,一副傲慢不羁的模样;还有一个中年汉子,虽然瘦小,却很有气势,面孔是熟悉的很,正是扬州城有名的大户慕容家的总管慕容仲达,他正瞪着小圆眼睛吃惊的望着我.

其实我的眼睛只在他们的脸上做了短暂的停留,便转到了此间主人身上.

我知道议事堂里站着坐着的都是江湖重要门派的高手,从他们看我的眼神中我就知道了,可这些眼睛加起来也比不上那对充满愤怒与忧伤的眸子明亮,虽然他明天就满五十岁了,可看起来就像四十岁的人,高大的身躯并没有丝毫的弯曲;被江湖传颂的那张脸很像戏文里的关公,蚕眉凤目,五柳长髯,顾盼之间透着无比的威严,一时间我好像觉得厅里只剩下这个汉子在注视着我.

这就是江湖五大绝顶高手之一的“天王老子”齐放

因为玲珑姐妹和杨威的关系,我不由得对江湖上的那些高人们起了轻视之心,此时却有如醐醍灌顶,心下猛的清醒过来,这齐放的武功分明不比师父差,那鹿灵犀排名尤在齐放之上,看来要完成师父的遗愿还真要下番功夫了.

“春水剑派王动见过齐盟主.”我深施一礼.

记得这一年来我只有两次这么恭敬的施礼,一次是给过世的师父李逍遥,一次是给新拜的座师王守仁.这一礼虽然有几分不情愿,倒也不是十分勉强.

“贤侄少年英发,来日必有成就.请坐吧.”

齐放的话虽然诚恳,我却感到一股泊然的压力,转头四下望了望,才让我觉得压力小了些.看西侧空着两把椅子,一把就在齐放的旁边,一把靠近门口,我就是再不懂江湖的规矩,也知道那把客人中最尊贵的椅子不是留给我的,看议事堂里的格局,那应该是隐湖小筑代表的座位,我不由对明天的寿筵产生了期待.

走向门口那个座位,我坐了下来.上手是个四十多岁的精壮中年,瘦长的马脸掩饰不住干练的神情,见我的目光停在他的脸上,便冲我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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