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节(1 / 1)

加入书签

“是呀,小弟是读过几年书.”我知道我关心的东西多了些,鲁卫是苏州的总捕头,品轶比我高,但他决不会去关心杨廷和与王琼之间的争斗,那毕竟离他太远了,他关心的是苏耀什么时候退休.不过,这个沈希仪年轻干练,日后定大有所为,我心里便有了结交之意,不想瞒他什么,“说起来,阳明公还是小弟的座师呢.”

鲁、沈二人俱是动容,沈希仪拱手正色道:“希仪失敬了王公乃我大明军神,素为我等敬仰,不过,”,他细目中流露出一丝狐疑,沉吟道:“王公门下弟子三千,但叫他座师的希仪只知道方献夫和冀元亨两个人”

沈希仪竟然动了疑心,这倒出乎我的预料,我也没想到老师门下那么多的门生,亲传弟子却只有两人.想起老师特意在我手中摺扇上提了一首诗,才知道他老人家高瞻远瞩,此等细琐之事也早了然于心.看鲁卫眼里也颇有些疑色,我展颜一笑,“啪”的将手中摺扇打开.

“溪边坐流水,水流心共闲.不知山月上,松影落衣斑.”沈希仪读过之后又看了一眼落款,“不错,这正是王公亲书的山中示诸生诗,希仪真是得罪了.”他望了我一眼,问道:“王公不轻易收徒,别情兄是不是有功名在身呀”

“唐佐兄真是目光如炬,小弟乃应天府新科解元.”我笑道,心里暗忖:“这沈希仪倒是精明.”

鲁卫狠狠瞪了我一眼,显然是不满我没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他.沈希仪看起来却并不如何惊讶,只是叹了口气,道:“王公想怡情山水恐怕也不成了,杨廷和的弹劾相当严厉,说王公初与宸濠私下交通,因恐其事败,才发兵讨之,令师兄冀元亨已经因此被捕入狱了.”

“那皇上怎么说”我心里一惊,冀师兄一直跟随老师,几个月前在应天见他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下狱了呢今上真是恩威难测呀

“皇上也是瞻前顾后的拿不定主意.”

哼狡兔死,走狗烹,皇上恐怕不是拿不定主意,而是主意正的很吧,我心里暗骂,想想把持朝政的杨廷和、费宏等人都是老师的政敌,我知道要解老师于危难之中,还得依靠皇上.可谁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呢

“唐佐兄,你说桂萼是南京刑部的皇上给他处分了没有”既然杨廷和想利用廷议大礼来打击异己,那我也用廷议大礼来回击你吧.

“那倒没有,听说还要宣他入京哪.”

我眼睛一亮,皇上果然不想再有两个爹了.“那宣他了没有”

沈希仪说他离京的时候还没有,现在就不知道了.我问鲁卫桂萼平日和什么人相契,鲁卫笑道:“他可是个刺头,上司都敢骂,下属就不用说了,哪里有什么朋友像我这一把年纪的,见他的那次就被训了两个时辰.不过,他是进士出身,听说对读书人倒是很尊重.”

我心里有些悲哀,鲁卫在江湖何等地位,却被区区一个六品主事呼来喝去,想来真是可笑.不过,刑部辖下的那般缉捕、司狱若不是行伍出身,就是像苏耀、鲁卫这样的练武之人,桂萼一个文人,自然不喜与他们交往.

问了桂萼的住所,我心中有了主意,看沈希仪的表情,似乎他也明白了我要采取的行动,想起人生际遇如此玄妙,我不由暗叹这趟应天府还真是来对了.

回到毗陵驿,鲁卫就开始审我:“老弟,春水剑派弟子、杭州府巡检司副巡检、应天府的解元和王公的门生,这四个身份到底那个是假的”

他还真给我留面子,没当着沈希仪这么问我.

“玲珑会跟您老人家说谎吗”

很意外的鲁卫竟点了点头,“没准儿,那两丫头摆明爱上了你,连你说她俩是妾室都没出言反对,当时老哥我还真吓了一跳,依我看为了你造什么假她俩都能干,只是”他犹豫了一下,又把自己说的话推翻了:“钱江身上的伤是造不了假的”

“那也可能是玲珑把春水剑法私下相授呀.”

鲁卫像看个怪物似的看着我,“罢了,你即便现在不是春水剑派的弟子,等过几天见到了玉夫人,我想你也该是了.杭州府巡检司的腰牌和老哥我的一样,都是刑部统一发放的,想来老弟也不会在我面前作假.不过,老弟那么有钱,会不会是买的呀”

看来任何职业都有自己的职业病,就像淫贼看到美女总要千方设法的把她收进自己的后宫,而捕快看到不太合乎他思维的事情的时候,他便开始了无休止的猜测推理.

“鲁老哥,这话你是不是憋了很久了”我现在有些后悔为什么给他浑家留下了五百两的住宿伙食费.

“没这事儿,老弟.”鲁卫不愧是江东第一神捕,竟从我的语气表情里看出了我的心思,脸上立刻布满了笑容,连皱纹全都舒展开来,“我那口子可说了,没遇到过像老弟你这样的同行,区区一个副巡检实在是屈才了,用不用老哥和李之扬说说跟他还有些交情.”

真是笑话了,我这官儿还是李之扬送的交情呢.刚想说话,沈希仪扣门而入.

看他白净的脸上满是感动,我就知道定是为了送他银子的事儿,果然见他拱手对我道:“尊宠赠金贱内,希仪受之有愧,却之不恭.”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看到他的灰布衣衫,我就觉得鲁卫那身黑色缎子长衫很是扎眼.今上的祖宗们都认为下面的官员是具有完全高尚人格的纯人,于是官俸之薄,能让九成拿朝廷薪水的人理直气壮的说:“我要贪污.”

因为不贪污的话,连生活都有问题,鲁卫是正七品,和一个县太爷的品轶相当,月俸七石五斗米,算起来也是九百斤白花花的大米,看着着实不少,可咱大明朝发薪水是米三钞七,由于滥发纸钞,鲁卫能拿到手里的不过是二石五斗米外加不足一两的银子,他不贪污,别说穿着绫罗绸缎、住着繁华地段的宽敞大屋,恐怕就连吃顿肉都要寻思寻思.

鲁卫也笑道:“老弟,用不着又是有愧,又是不恭的,这小子是个财主,几百两银子他不会放在心上.”鲁卫是个老江湖,看来是明白我想结交沈希仪,便替我敲起了边鼓.

沈希仪说了句:“愧受了”便不再提银子的事儿.我看他做事明断,决不拖泥带水,倒是越发看好他的前程.

第二卷第二章

我枕着萧潇的大腿,玉珑坐在我眼前把一颗杨梅细心的放进我嘴里.

昨夜果然平安无事,鲁卫着急回苏州,一大清早就走了.吃过早饭,沈希仪也带着妻子、妹妹过来道别,彼此说了些珍重的话,便分道扬镳.

在常州我雇下了老马车行最大也是最豪华的一辆四骑八轮马车,也就是我小时候看慕容千秋坐的那种,而车夫则是已经升任车行二掌柜的老张.

其实我并不喜欢张扬,我最初是想雇两辆车,看着也不显眼,只是玉珑说不想大家分开,我便改了主意.

“那个沈小姐似乎对少爷很感兴趣耶,临走的时候偷看了少爷好几眼.”萧潇边替我按摩着肩膀边笑道.

明媚的阳光透过纱帘照在萧潇白藕似的胳膊上,那只乌金镯子上的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老张是个老成持重的小老头,这让她放心的把对襟短衫脱了,上身只剩下洋红的湖丝比甲,低开的领口遮不住湖纱抹胸,露出一小半椒乳来.

“你倒眼尖.”沈希仪的妹妹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身为淫贼的我自然关注,也比萧潇看出了多的东西,她到底嫁过人,眼神比玲珑大胆了许多.

“沈”我拖长了声音,萧潇心思灵动,抿嘴笑道:“希珏.沈小姐开春时候死了丈夫.她丈夫据说是得了肺痨,已经病了两年多,今年就没挺过去.”

萧潇经常让我生出疑问,她会不会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变的.我握住她的一只小手把玩起来,她脸上渐渐浮起了红晕.

“沈家小姐青春正艾,看少爷我英俊潇洒、年少多金,动了心也不奇怪.”我笑道,“看她体态风流、眉目含春,想来也是个有趣的人物.”

“哥,你还真是个淫贼哩.”玉珑一面撅着小嘴嗔道,一面把四五个杨梅一齐塞进我嘴里,“这么贪心,那就多吃点,撑死你.”

不过眨眼间杨梅在我嘴里就只剩下了一堆核,看得玉珑目瞪口呆.“丫头,哥哥牙口好,再多几个也不怕.”说着伸手去搂她,她正犹豫是不是该躲开的时候,我的手已经搭在了她的腰间,一触手,她的肌肤就是一阵轻颤,身子便有些僵硬,白皙的脸上顿时飞上了一朵红云.

看玉珑娇羞的模样,我心里一阵大动,分身便伸头伸脑的有了就来反应,刚想去解她的对襟背子,却觉得大腿被掐的一阵疼痛.左手闪电般的一捉,正捉住一只纤纤素手,我知道那是玉玲的.

玉玲的病还没全好,便和我一道挤在了榻上.她在人前很是端庄,上了榻,就把脸冲着窗外,留了一个后背给我.此刻我虽然没去看她,却也知道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偷偷转过身来了.

这丫头掐我作甚很快我便想出了答案,横着半躺在榻上的萧潇和坐在我身旁的玉珑由于位置的关系都看不到我胯下突然多了一顶帐篷,而玉玲却不知为什么看到了.

“萧潇、玲珑,到了应天暂时不回总舵了,我要先去拜访一下我的上司.”我修改了行程,右手在玉珑的腰间恣意把掐着,左手却拉着玉玲的小手,在衣襟的遮掩下,按在了我壮大的分身上.

玉珑的呼吸顿时有些重了,而玉玲却一下子屏住了呼吸,想来是怕妹妹和萧潇发现,她一动也不敢动,甚至我的手已经离开了她的手落在了她的小腹上,她的手也没有抽回去.

萧潇眼里流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玲珑姐妹呼吸上的变化让她很快就看清了我所有的动作,玲珑武功上本就差了主子很多,这闺阁里的功夫是天差地远了.

“为什么呀哥,还是先”玉珑胸前的那对凸起随着一呼一吸快速的膨胀,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了,脸上红的像是天边的晚霞,话说了一半突然一停手把我的眼睛盖住,娇嗔了一声:“不许看”

“不看就不看.”我轻嗅了两下,玉珑的袖笼里传出淡淡的脂粉气让我有些迷乱.我右手离开她的腰间移到了她胸前,五指飞舞间,不仅对襟背子的扣子转眼间就被解开了,就连里面的比甲也不能幸免,接着一探,一只娇小的玉兔便被捉在我手里.

玉珑身子一软就瘫在我身上,我的头正好埋在了她的胸前,她双手也由捂着我的眼变成了抱着我的头,嘴里发出了细小的呻吟,听起来好像是“哥嗯不,哥”

“饶了妹妹吧.”

我欲焰腾起,正琢磨是不是干脆把玉珑就地正法,就听玉玲在我耳边轻声哀求道,握着我分身的那只小手也开始活动起来.

“哥,先回总舵吧,禀明了我娘,我和妹妹就可以服侍哥哥枕席了.”玉玲的声音细若蚊蝇,羞涩中隐隐有股荡意.

“好,饶了你.”玉玲一句话让我想起还有玉夫人那一关没过.我把玉珑的身子往下拉了拉,让她的脑袋枕着我的肩膀,看姐妹俩娇慵不堪的样子,心里涌起一股得意.

“玉玲,不是我不想先回总舵,而是怕我老师的事迟则生变.”我把沈希仪的话说了一遍,又解释了一番什么是大礼之争,然后道:“皇上今年已经十七了,定是要极力摆脱权臣的控制,廷议大礼不过是个踩点石而已.那桂萼的上疏恰是时候,很可能一疏邀得天宠,我去,就是看怎么运作才让这种可能性变为现实,这样,就不会有人再去打扰我老师了.”

“这些是男人们的事,贱妾不懂.”玉玲开始进入姬妾的角色,“不过官场就来黑暗,爷要千万小心.”

傍黑进了应天,安顿好萧潇、玲珑后,我买了四色礼品来到了信府巷,问了四五个在树下乘凉的汉子,才找到桂萼的家.

看破旧的院墙和脱了漆的朱红大门,我就知道桂萼是个有操守的人.刑部是个容易敛财的地方,心思但凡活络些,手但凡松些,大把银子就会到手.看到眼前落魄的景象,我心里生出一丝担忧,万一这桂萼真的油盐不进倒也麻烦.

拉起生锈的门环拍了两拍,不一会儿,出来一个下人,翻着一双白眼,没好气的问:“什么人”

“下官杭州府巡检司副巡检王动,求见桂萼桂大人.”早知道桂萼性刚使气,没想到他家人也是如此蛮横,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不见”那仆人一口回绝,便要关门.

我心里一喜,看来桂萼还在应天,见大门要关上了,忙拦住道:“那就烦老哥通禀一声,说应天府新科解元王动求见.”

“哦”那人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我一番,“果真是你找我何事”

我心中一愣,这个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衫,撸着袖子,光着脚丫,头发上还有几根鸡毛的中年汉子竟然就是桂萼他好歹也是个六品主事呀

我不由笑道:“大人真是特立独行呀”

桂萼并不恼怒,反倒颇感兴趣的望着我:“解元做捕头,真是天下奇闻.杭州府管刑名的通判是李之扬吧,我倒要问他一问,究竟搞得什么鬼”沉吟了一会儿,又道:“你来莫非是为了你的座师王公被弹劾一事”

“正是”我不由得重新评价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汉子,他双眼此刻流露出智能的光芒,仿佛能洞烛一切.

“你不必奇怪,我和你师兄方献夫很合得来,从他嘴里我知道王公新收了一名弟子就是你.不过,桂某位卑言轻,恐怕帮不上什么忙了.”他边让我进来,边说道.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