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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思君,却不见君,日日断肠,夜夜凄魂,落木萧瑟,衣结冰霜,方知君已不再来。”

娇然想不明白,为什么还会记得这首藏头诗,一字不差。她也不明白,明明那么恨他,为什么还会因为他的死而难受。

她窝在司徒冥的怀里,心绪繁杂,此刻这个男人的怀抱并不能给她十足的安宁,她很想回家。

与其睡不着,她干脆就起来了。

站在客房的长廊上,靠着扶手,恹恹的盯着楼下,其实她什么都没看,只是将视线停在一个地方发呆。

等店小二领着三个浑身湿透,异常狼狈的新住客上了楼,走过她身边,打开她隔壁客房的屋门,她才了神。

“咳…就这间,只能你们三拼一屋…三人一屋算是少的了,你看看那间,都有人打地铺。我说了,这雨下得邪乎,好多人都是临时进来躲雨,结果在这住下,不敢上路,所以客房很紧张…”

三个落汤鸡其中的一个说道,“这些够不够?”说着拿出一锭沉甸甸的金子,举到店小二脸前。

小二愣了愣,将银子推回去,“我们也不能把客人往外赶不是?你看看这外面,水都及腰了,出去保不准就被水冲走了…不是钱的问题…您就将就将就吧,反正三个大老爷们,有什么呢。”

其中另一人说了一句话,娇然没听清,然后那三个人便走进客房,似乎是接受了这个无可奈何的安排。

娇然本想着看看热闹打发时间,不料这热闹太短,还没怎么的就结束了。她觉得无聊,于是不一会儿,也回房睡了。

第二天,娇然和司徒冥醒后照旧磨磨叽叽,厮缠了一会儿才拾好下楼吃饭,这会早饭的点过了,午饭还有些早,所以吃饭的厅堂里空无一人,两人跟包场一样,悠然自得的吃着所谓的早午饭。

悠然自得没多久,就有人来了,是昨晚刚入住的那三位客人。

这次是白天,于是乎,娇然看清楚了那三人的样貌…都是旧识。

“爹?!!”司徒冥也认出了来人,非常解。

司徒绝好似并不意外,只是扫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和儿媳,那眼神,就跟看桌上的碟菜一样,没什么情绪。

如果司徒绝的冷漠会让娇然有那么一丝失落,那么他身边的那个女扮男装的琬贵人,可谓是让她郁闷到想打人。

也就是说,他和琬贵人,昨晚睡在了一个屋里!虽然屋内还有一个男人,大约是司徒宰相的贴身侍卫,但娇然还是感觉非常膈应,她恨恨的发誓,以后再不跟司徒绝说一句话。

显然,她的发誓毫无效力,下一秒,她就得恭恭敬敬的跟着司徒冥叫了声爹。

除却这个字,他们没再说话,司徒宰相三人坐在了不远处对角的一桌,琬贵人看起来神不守舍,见到娇然时竟也没什么反应,吃了几口就走了。娇然猜她定是因为皇上的事而受了打击,还没缓过神来。

但这一切,跟她有什么关系呢?昨晚的悲伤是真切的,但并不代表她会为那个人的死而感到后悔,如果时光倒退,她想,她什么都不会做,只会选择缅怀。一个连自己都不珍惜的人,凭什么要别人去救赎呢。

“你尝尝这个,还挺好吃的…”司徒冥看着脸耷拉在桌子上的娇然,拿着自己咬过一口的烧麦放到她嘴边,“尝尝,尝尝…”

娇然的注意力很快被烧麦吸引,“…那么好吃?一团大米…哪里好吃啊…”

“我觉得好吃啊,然然宝贝你多吃点就喜欢吃了…”司徒冥睨了一眼娇然,说话不带停顿,将这宝贝二字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看起来,她挺适应的,或者说没注意到。

“我吃一口…哎……我不要吃…”

“…不好吃吗嘿嘿那我都吃了宝宝你真的不吃吗?”

“…吃吧吃吧…真不知道哪里好吃…你还吃了一笼。”

司徒冥胃口很好,悠悠窃喜,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一直闲扯到离开,连跟司徒宰相告辞都忘了。

毫无营养的一堆废话,坐在远处的司徒绝默默对两人的互动做了个总结,抬眼时却见跟随自己多年的侍卫正以一种复杂同情的目光看着自己,他一口老血都快喷出来了,“你有毛病?!”

侍卫是他心腹,迅速低头,眼观鼻鼻观心,再不多看。

“现在的年轻人,怎都这么没礼数…”司徒绝说了一句。

侍卫专心吃饭,心想,老大啊,您串通海盗头子泡自己儿媳的事我都知道啊,您现在这么问,是让我接什么话呢,附和您?可那一个是您的儿子一个是您想睡的女人,我不敢呢。要是不附和,可您那一脸的醋意快要酿成炸药了…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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