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手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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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响的手摆在她面前,手心向上,展平,指尖却微微蜷缩,仿佛并不确定她会不会把手递过去。

有蚂蚁在心里爬,徐听寒握拳又松开。

她像是懵懂的小孩子,又像是眼睛黑亮的傻小狗,对握手没有任何概念,犹豫过后茫然又生疏地搭上去。

十指松松相触,她的指尖碰到他的指根。

他的手宽大滚烫。

虞响松了一口气,五指一,把她试探的手指紧握在掌中。

他轻轻一拉,徐听寒不由往前一倾,那只空闲的手按在草地上撑住身体,险些撞在他身上。

她仰头看,虞响近在咫尺,曲起一条腿,俯身看着她。

他的校服雪白,身上有干净的香气和阳光的味道。圆形的光斑透过树叶之间的空隙,落在他的短发上,他的眼底流着琥珀似的光。

她屏住了呼吸,睁大了眼睛。

“……”虞响握着她,又短暂地松开,旋转轻抚,重新将她的整只手掌包在了手中。

陌生的体温将她的手包围,两人掌心相贴,掌纹依偎在一处,他的指腹按在她的手背上,像是两只手之间的拥抱。

他握着她,赤诚坦荡,毫无遮掩,徐听寒鬼使神差地学着他的样子,拢五指,搭上他的手背。

是紧握彼此的姿态。

虞响手腕一抖,用力握得她发疼。

她的脸红得像涂了色,几乎沁出血。

牵手。

她从来不知道,向来只作为工具发挥作用的手上,居然密布了这么多密敏感的神经。他的肌肤纹理,体温,甚至脉搏,都通过手心交给她。

是赤裸裸的肌肤相贴。

太亲密了。

她心慌意乱,却和他对视着,移不开眼睛。

暖风慢吹,树叶摇动,光斑晃来晃去,洒在他身上。麻雀振翅飞过,他眼睛里带了微笑。

也悄无声息流过克制的暗光。

深夜十一点四十分,少年的汗水湿透了鬓角,脖子上布满晶亮的细汗,喉结滑动。

结束了复健训练,他撩起黑色背心的下摆擦汗,随着手臂的伸展,小腹上出现优美清晰的肌肉轮廓。

随着呼吸起伏游动。

长期固定后,伤腿脚腕部跟腱黏连,需要慢慢复健。

虽然之前没有停止对大腿肌肉和膝关节的锻炼,但手术治疗过的跟腱,还需要循序渐进恢复。

至少一年,他不能剧烈运动。

但时间不等待他。

之后按摩,热敷。虞响来到浴室时,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

热水流进浴缸,虞响对着自己的手发呆。已经洗过手了,但他还能感觉到那种触感。

徐听寒。

她手上骨头都是软的,能轻易被他捏得变形。凉凉的,高温天气也不能让她变得更温暖。

她受不了太阳晒,受不了热,也不能受凉,柔软又脆弱,必须小心翼翼地照看她,时刻注意。

正常行走的日子,必须快一些来。

脚腕上有丑陋的缝针疤痕,虞响跨进浴缸,鞠水清洗。

颈侧,肩膀,手臂,胸口,小腹……

……

他猛地甩手,浴缸水花飞溅,打湿地板。

热气蒸腾如雾,荡漾的水面之下,肉色隐隐约约,他微微躬身,曲起一条腿,想要藏住秘密。

徐听寒……

用徐听寒摸过的手触摸自己。

她的手又凉又软……却让他浑身火热,不得安宁。

他总是在梦里见她,在梦里脏了睡裤。

可是这还是头一次,他在清醒时完全压制不住那些癫狂的念头。

他看那只跟她交握过的手。

……中午时,只是拉手,她已经脸红为难。如果让她知道了他现在的想法,绝对会被他吓哭。

喉结一动,他视线偏移,望向水面之下。

硬的发疼。

她的手……

指尖细一些,纤长笔直,肤色洁白,漂亮得如同雕细琢。

但如果……放在他的身体上。

脑中的理智溜走,最终只剩下了本能的渴望。虞响在浴缸中伸开腿,往后一仰,捂住眼睛。

另一只手,贴在小腹上,无声无息地滑入水中。

腹肌紧缩,虞响咬着嘴唇,却不由自主地发笑。

她肯定不敢这样。

她会怎么样呢……

虞响闭上眼睛,反而“看得”更清楚,她的眼睛浮现在他面前。

她生物学得很好,知道这东西的学名。但肉眼看它,对徐听寒来说,一定是头一回。

她会好奇吗?

他犹疑地顿了一下,伸手下去,碰在挺立坚硬的茎身上,又缩了回来。

浑身一颤,他吞下呻吟。

徐听寒的手……

她没见过这个东西。或许她会碰一碰,研究它……

喉结一滚,他握住身下,生涩地摸了几下。

虞响开始喘息。

他请求她……她会不会同意多碰一碰?

那细细的手指圈住他的器官,用力一点,把他挤压得略微形变。

然后他告诉她,求她握着他,从根部开始,向头部滑动。

一次又一次,反反复复。

他看见她涨红的脸颊,沾着水汽的眼睛,他求她用上两只手,求她迈进浴缸里来。

水声荡漾,渐渐响亮,水波拍在他的身上,他胸口起伏,短发湿透,水顺着胸口往下流。

他要再求她跨坐在他的腿上,靠在他的胸口,触碰他的身体。

腰胯本能挺起,他的动作快而剧烈,浴室里的灯光刺得人眼痛。

她的掌心被摩擦太久,会变得又红又痛。

他不愿意让她继续辛苦……

他要求她亲吻他。

喘息声忽然一顿,曾经被她紧握的掌心里,被白浊沾染,体液射进水中。

他靠在浴缸边缘,浑身泛红。

早自习,徐听寒不舒服。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晒多了,中暑。她觉得很头痛,昏昏沉沉,鼻流清涕。

和上一波还没好全的感冒,症状不太一样。

她拿着纸巾捂着鼻子,闷声背单词,觉得自己像是不停生产病菌的垃圾堆。

讨人嫌。

下课铃响,她扔掉手里的纸巾,单手撑着头。

头好疼。

她没打采。

“……还好吗?”

虞响的声音从她身边响起。

徐听寒撑着眼皮抬起头,发现虞响单手扶着桌子,俯下身来看她。

她慌忙又抽了一张纸巾,捂住鼻子,生怕在他面前流出鼻涕来。

她心里又慌又失落。

谁也不喜欢流鼻涕生病的人,虞响会不会嫌弃她?

虞响问:“吃药了吗?”

徐听寒立刻点头。

多病的人知道生病不好受,所以吃药最痛快,从来不要人提醒。等药发挥作用,或者她的疫系统杀死病菌,她就能好了。

他便直起身,把一个粉色的保温杯放在她桌上,小声道:“那……喝点热水。”

他也不知道要怎么照顾她。虞响清楚,没人比她更在意健康,可是急也不能治病,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慢慢好起来。

徐听寒又点头。

虞响站在她身边,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病恹恹的模样,他摸她的头顶。

掌心整个贴在她的脑袋上,压平短发,顺毛一抚,像安慰小动物,轻柔怜爱。

滚烫的掌心贴在后脑停了片刻,才离去。

徐听寒怔怔望着他。

虞响说:“需要我做什么,我随时在。”

她眼眶突然一热。

突然觉得,生病也不是那么惹人厌烦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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