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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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能 和 功能!原以为他只是一个养尊处优,只会吃喝拉撒睡,根本没哈本事的富家贵公子,料不到他竟有如此惊人的天赋,只是在幕后监控c盘公司的投资,随便看看数字的变化,就让公司赚到天文数字的收益资产。

吃人的老虎不会乱吼,外表可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呢,不小心一点,真的会被他给骗去了……呃,其实她早就被他给骗去了……唉,真蠢!

你这家伙,还真是可怕耶!关茜喃喃咕哝。

聿希人微哂,以上是公司的部分,再继续往下透露他的身家财产。还有其它属于我个人的资产和投资,这部分就很少了,只有三、四百亿欧元左右……

少?关茜禁不住呻吟。你再说下去,我可能会忍不住踹你一脚!

我说错什么了?聿希人一脸无辜。

少说一点废话就行了!关茜咬牙切齿地横瞪眼。

好嘛!聿希人小心翼翼的瞥着她。另外,表哥为减轻我的负担,规定公司的签约客户也只能维持一年,约满后,谢谢,再联络!

更跌了!关茜叹气。他哪里跌了?

聿希人又是无辜的一眼。不过对于超级大户,我们还是有优待的,如果他们有意愿,我们可以再续约一、两次,或者无限次续约,这得看对方超级到什么程度。表哥说,这是给对方的面子、人情,将来我们有需要时,他们就得还。

做生意不忘做人情、讲面子,果然是……

j商!关茜狠狠地送出一个评语。

装作没听见,聿希人面不改色地继续说他的。

两年后,我开始能够看出哪些数字变动是人为c作,也看得出是如何c作的,换句话说,我也有c作股盘的能力,保证没有任何人看得出来,要让股市狂飘或让股市崩盘,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表情瞬间变绿了,喂喂喂,你……关茜吞了一下口水。不会也做过那种事吧?

当然没有,那是犯法的,我不会随意去触犯法律。聿希人摇头否认。我只是告诉妳,我有那种能力,当有紧急状况时,我可以让全世界的股市崩盘,那就是我呼风唤雨的力量了!何止呼风唤雨,那根本是天翻地覆好不好!股市狂飘或狂泄都还无所谓,股市大崩盘就太恐怖了,不知有多少人会倾家荡产,有多少人会烧炭跳楼,儿子被卖掉,女儿被送去卖y,社会开始动荡不安,世界局势大变动,那种影响实在太骇人了!

不过,他说的紧急状况时……

关茜仰起眸子怔愣地注视他片刻后,徐徐垂落,心中百感交集,有感动,也有忧惧。

希望不会有那么一天。她低喃。

我也这么希望,不过……聿希人两臂使力拥紧了她。要真有那么一天,我发誓,我绝不会手软!

贴紧了他温暖的胸膛,关茜轻轻叹息,是欣慰,也是忧虑。

他只是一家小小的投资公司董事长,半家分公司也没有,不是什么财团总裁,也不是什么石油帝王,更不是黑道巨擘,但是,当那一天来临,而他绝不手软时,那不只是在一夕之间让财团或帝王破产,或者造成某个国家的经济崩溃而已,而是全世界经济的大崩盘,那种结果……那种结果……喔,天,她根本无法想象!一想到这,她就禁不住一阵战栗,为了她而拖累全世界所有人,她哪里担负得起那种罪恶!

可是,就算她不许他那么做,他听得进去吗?

不,他听不进去,真有那么一天的话,他一定会实现自己所下的誓言,绝不会手软!

所以,她非得另外想个办法不可!

怎么了?察觉到她的异样,聿希人马上扶起她的下巴,关切地凝视她的眼睛,想看出有什么不对。

没什么,关茜慌忙起身,往小吧抬去。有点渴了,你这有什么喝的?

聿希人深思地望住她的背影。果汁,还有矿泉水。

果汁?有水果吗?她问,并打开冰箱门探头往里搜寻。lucky,居然有水蜜桃耶!

……

嗯,这个比果汁好!

她探手取了一颗水蜜桃,关上冰箱门,回过身来,手一松,水蜜桃往下掉,她快步来到聿希人面前,扶起他前一刻还红润健康,此刻却苍白无比的脸。头晕?

嗯。

柔黄抚上他的额头,果然……发烧了。她低喃,冷静地掏出手机。麻烦你,杨颉,时间到了,东西拿上来吧!

半个钟头后,办公室套房内,聿希人静静的躺在床上假寐,关茜若有所思地凝视着鲜红的y体自血袋内一点一滴的慢慢流入他手臂上的血管内,脑海里不禁回想起一年半前的那一天。

那一天,他……死了……

不,他没死,她也不会让他死!

除非……

他背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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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觉得怎样?

轻轻拂开垂落在聿希人额前的刘海,再温柔地抚拿着他的脸颊,关茜很满意地注意到他的脸色已恢复红润,后者温柔一笑。很好。

那就好,不过你还是要休息两天。

嗯,都听妳的。

于是聿希人起身去盥洗,关茜则转注杨颉。

杨颉,表哥开完会了吗?

不知道,刚刚我要去通知他关于少爷的事,他的秘书说他还在开会,大概还要两个钟头,不过中间可能会休息。

好,那麻烦你再去看看,如果碰得上人的话,请转告他,希人要先回去了,明天不管公司需不需要他,他都要请假一天。待杨颉离去后,关茜瞄一下输血用具,再转向石翰,麻烦你整理一下东西,之后再去准备车子。

待聿希人盥洗完毕,他们准备要离去时,杨颉却突然紧张兮兮地跑回来,关上门后还特地上了锁。

先不要出去!

干嘛?你老婆要来抓j了?很少见他紧张,机会难得,关茜忍不住调侃他一下。他还没娶老婆呢!

才不是!杨颓哭笑不得。是科拉老夫人和妮可拉来了,她们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说少爷今天到公司里来了,所以她们特地来堵人,前面大门、电梯和后面停车场都有人守着,所以表少爷叫我来通知你们,暂时不要出去。

聿希人与关茜一怔,继而相对苦笑。

她们还真是不死心啊!关茜没好气咕哝。还堵人咧,请问是警察大人捉小偷,还是特勤人员逮刺客?

不知反省,只想要依赖聿家,查塔斯家族早晚会没落的。聿希人叹道。

已经没落了好不好!关茜轻蔑地冷哼。就算是希腊最最最古老的名门望族又怎样?难道伟大的查塔斯家族就没半个有用的人?连只蟑螂蚂蚁都没有?

蟑螂蚂蚁?

谁家没有,只不过伟大的查塔斯家族里的蟑螂蚂蚁并不太伟大。

聿希人吞下笑意。是有一只,不,一个,不过他还在念大学,姑姑要他一下课就到公司报到,她要好好磨练他,直到他能够独当一面,姑姑就会把查塔斯公司交给他,起码守成是没有问题的。

那就好啦,查塔斯家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是私生子。聿希人慢吞吞地说。

饶了我吧!关茜呻吟。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耶,这种时代还有人在乎那种事?是怎样?查塔斯家的人赶不上潮流吗?他们不知道现在婚生子已经退流行,私生子才是当红炸子j吗?

这……聿希人啼笑皆非。有那种流行吗?

我说有就有!关茜瞪他一眼,意谓:你敢说没有试试看!而且最好是那种老婆爬墙,或者老公包二奶生的私生子最热门!

愈说愈离谱了!

好好好,妳说有就有。聿希人清雅的脸容上一片容忍的无奈。

见他那样低声下气,不知道为什么,关茜也突然泄了气。算了、算了,我们跟查塔斯家的人有代沟,干脆把公司还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去搞到收摊好了!

聿希人为难的苦笑。他们是乃乃的亲人,我们不能不管呀!

他要为难的可不仅止于此,关茜才想抗议,办公室的门板突然天摇地动的震撼起来,同一时刻,手机铃声也响了,杨颉站到门前,等待聿希人指示是否要开门,聿希人犹豫一下,还是先接手机。

结果不到十秒钟就听完了,他甚至没有出声回半个字。表哥说不要开门,是科拉姨婆。

不敢置信,关茜瞪住快被轰出一个d来的办公室门,那位老人家是用整个人撞门是不是?这就是名门望族的作风吗?把人家的门板敲破?她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嗯嗯,为了培养我的教养,我是不是应该学起来呢?

没想到这种时候她还有心情开玩笑,聿希人觉得好笑又很无奈。

我说过,科拉姨婆的脾气不太好。

那不叫脾气不太好,是超级无敌嚣张好不好!眼见敲门声愈来愈凶狠,再下去,搞不好整个地球都会跟着晃动起来了,关茜实在受不了,也不认为她有必要忍受。希人,你进房间,门锁起来,千万不要出来,我要亲自会会这位伟大的科拉姨婆!

她驱赶小j似的把聿希人赶进房里,再摆手指挥杨倾。你去守在房门外,就算是撒旦亲自来了,你也不能让他进去!

迎敌阵势一摆好,她就亲自去开门。

几乎门锁才刚开欧,门板就砰一下被撞开来了,科拉老夫人和妮可拉气势汹汹的闯进来,后面是紧皱眉头的聿邦彦。

雅里士呢?环顾一圈,见不到目标,科拉老夫人马上吼起来了;相对于她的急躁,关茜反而十分冷静。他在睡觉。双臂环胸,她气定神闲地回道。

真没礼貌,长辈来找他,他竟然还在睡觉!科拉老夫人傲慢地斥责。快把他叫起来!

真不体贴,明知道他身体不好,还硬要来s扰他!关茜以同样傲慢的态度回敬。我不会叫醒他,有什么事告诉我,我会转告他;不想告诉我,就请走人!请不要以为每个人都跟妳一样闲,没事就跑来人家离婚,如果这就是名门望族的休闲活动,也难怪他们正事都干不好,脑筋都想歪了嘛!

妳——科拉老夫人气得脸都扯扁了。妳这小丫头根本配不上雅里士!

配不配得上可不是妳说了就算数。关茜皮笑r不笑地歪歪嘴。更何况,我是雅典大学的医学院教授,在台湾还拥有两家大医院,请问姨婆,我哪里配不上他了?

医学院教授?两道白眉毛滑稽地跳了跳,科拉老夫人冷哼,全然不给她相信。凭妳这小丫头?

不相信?关茜笑笑。妳可以去雅典大学问呀!

听她说得那么肯定,科拉老夫人有点迟疑了。妳这种年纪?关茜耸了耸肩。我只是这张脸看起来年轻,其实我跟雅里士同年了。

妳?二十九岁了?我不相信!

我说,去问、去查呀!

科拉老夫人咬咬牙。别以为我不会去查!

关茜摆了个请便的手势,没人阻止妳!是请她去查,也是请她滚蛋。

科拉老夫人不甘心地看看房问的门,再恶狠狠地瞪关茜一眼,虽然只有几句话的对峙,但已足够让她警觉到,关茜的强悍跟她不相上下,有关茜在,就算能见到雅里士也没用,只好不情不愿的转身离开。

回去想好对策再挥兵进攻!

自始至终没吭过半个字的妮可拉在离去的这一刻,终于出声了,不是配不配得上的问题,而是适不适合的问题。她的声音很纤细,语气也十分委婉,配上美丽温婉的外貌,十足十有教养、有气质的高雅淑女一枚。倘若妳真爱他,妳应该了解这一点,如果妳不了解,那么或许妳不是真的那么爱他吧。

话落,她端庄的颔首告辞,旋即转身尾随科拉老夫人身后离去。

哈!关茜夸张的耻笑一声,竟敢跟我说爱不爱,想用话套死我?再奉送中指一支。门儿都没有,去钻老鼠d吧!

噗哧!噗哧?

谁谁谁,谁敢嘲笑她?

以最凶狠的姿态,关茜转头寻找凶手,却见聿邦彦站在门口笑,聿希人也从门缝里探头出来笑,连杨颉也抿着唇抖呀抖的,一时之间,还真看不出来谁才是真正的主谋。

请问,凶手是谁?只好用问的,非常非常客气的请教。

不是我!聿邦彦立刻转身逃之夭夭!君子不跟女人为敌。

也不是我!聿希人也很弄的又躲回房里去了。

更不会是我!杨颉一溜烟钻进电梯里,当一声,电梯门阖上了。

不过三秒钟而已!刚好一人一秒,办公室里除了关茜以外,再也见不到第二个人了,那……

凶手到底是谁?

她再左右张望一下,皱眉。

第四章

四月,春临大地,下雨的机会也减少了,到了月底的星期日,是希腊正教四十日斋戒期的最后一周,从该周的星期五开始,就是希腊正教的复活节庆典了。不过聿爷爷虽然娶了希腊老婆,却没有入希腊正教,因此聿家并没有跟希腊人一样进行斋戒,只是有趣的活动他们还是会跟着热闹一下,譬如复活节当天的串烤全羊,可是关茜不喜欢吃羊r,所以今年他们改为烤r猪。

外公,科拉姨婆说她要带妮可拉来用午餐。

跟她说我们烤猪不烤羊。

我说了,但她说不管烤什么都可以。

再跟她说,雅里士不在,他带老婆到巴黎去了。

可是我已经说了是到米兰……刚从海水里上沙滩来的聿希人和关茜,一边用浴巾擦身,一边听聿爷爷跟聿邦婷的对话,不禁啼笑皆非。我看我们现在就出发,你到巴黎,我到米兰。关茜咕哝。

别生气,聿希人温柔地揽住她。爷爷不会让她们来的。

不是生气,是……关茜叹气。不了解怎会有那种女人,追求男人,不是为了爱,而是为了财富,妮可拉是,安妮娜也是……呃,说到安妮娜,听说她跟她母亲怎样了?

因为行为不检,被查塔斯家族踢出去了。

不是因为行为不检,是因为没办法你跟她结婚吧?

耸耸肩,聿希人走到太阳伞下,扔下浴巾,抱起栏床里的儿子坐上躺椅,又疼又爱的亲个不停,难得爷爷去听电话不在,他才能独享一下儿子。

唉,好哀怨,真不晓得儿子究竟是谁的,他想抱抱都得趁爷爷不在偷抱一下。

看他一脸满足的笑,关茜心中不由生出一股近似心酸的温柔。你亲眼看到你的儿子了。

聿希人怔了一下,旋即意会到她话里的含义。是,我亲眼看到了。他一手抱紧了儿子,另一手将她拉到身边坐下,无限柔情地吻住她,热热切切地直到儿子在怀里咿咿唔唔地抗议不想成为夹心咸r干,他才放开她。没有妳,我一定会抱着遗憾而死。

她深深望住他片刻,然后点点头,再垂眸叹气。希望你不会后悔。

眉峰钻起,聿希人扶起她的下巴,望进她眼底。为什么这么说?

她苦笑。我是救了你,但也可能是害了你们全家人,甚至连累整个岛上的居民。

我了解了。眉宇松开,他笑着摇摇头。但,西西,妳没有考虑到,情况是不同的。以往妳救的那些人,他们跟妳毫无关系,所以能够轻易背叛妳。而我是妳的丈夫,妳儿子的爸爸,也是深爱妳的男人,我宁愿死也不会背叛妳的。

关茜用眼角瞄着他,咬住下唇欲言又止。

聿希人又笑了。我知道,妳担、心的是爷爷和表哥?没有必要,妳应该比我更清楚,我要活下去就需要妳的血,就算不为妳,为了我,他们也不敢出卖妳的。

关茜又注视他好一会儿,然后暗暗叹息。

他想得实在太简单了,那人有多么j诈狡猾,说服力有多么强势,她比谁都清楚,因为如此,她才始终无法放心。

而且他应该已经放弃找妳了,不是吗?

也许他还在找。

但妳不是说他以为妳死了吗?

……那只是也许,也可能他根本不相信。

我不懂。

关茜又叹了口气。当年爸妈带着我四处逃亡,为了避人耳目,不时替我改装,有时候是女孩子,有时候是小男生,甚至每当那人找到我们一回,爸妈就会替我整型一次……

整型?聿希人惊呼。不是我以为的那种整型吧?

就是那一种,换言之,就是替我换一张脸。关茜满不在乎地说。听起来好像很痛,其实也不算太辛苦,因为不到三天,伤口就痊愈了。不过当时我也不太能理解爸妈为什么要那么做,直到……

她吸了口气。我七岁那年,那是爸妈最后一次用我的血救人,很不幸的,爸妈又被背叛了,于是我又再次动整型手术,但伤口尚未痊愈,我们就差点被那人找到了,紧急中,爸妈把我藏入垃圾箱里,要我躲着等他们回来找我,结果……

咽了口唾沫,她颤巍巍的笑了一下。他们再也没有回来了。聿希人的手臂紧紧地圈住她,用他的温暖抚慰她。后来我被倒垃圾的酒吧侍者发现,他以为我是流浪儿,就把我赶走,但我不敢离开太远,怕爸妈回来找我,三天后,我饿昏在公园里,被路过的养父、养母,也就是我后来的老爸、老妈救回家……

她微倾着脸儿,眼中是无限追思,光是提到他们两位,她就有无尽的感恩、感怀。

他们的独生女罹患脑瘤,虽然他们也是医生,可是脑瘤生长的部位不好,他们也不敢动手术,只能求助美国医生,但美国医生也束手无策,最后,他们只好带着女儿回家度过最后的日子。就在他们带我回家当天晚上,在我吃饱喝足满足的熟睡在温暖的床上时,他们的女儿……

微微抽了一下鼻子,她的声音愈来愈沙哑。

去世了。很凑巧,他们的女儿和我同年同月不同日生,甚至跟我整型后的长相也有几分相似,于是他们决定领养我代替他们的女儿。不过我告诉他们,有坏人在追缉我,他们已经杀了好多好多人,所以老爸、老妈改变了主意,他们要我完全替代他们女儿的身分,就当作他们的女儿没有死,这么一来,我等于是另外一个人,坏人就找不到我了。至于他们的亲生女儿……她瑟瑟地一笑,几分愧疚、几分感激。

就直接火化,骨灰洒入她最喜爱的大海之中,反正她的死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于是真正的关茜消失了,新的关茜取而代之,我就这样顶替了他们女儿的身分。为免台湾亲人起疑,老爸、老妈就跟他们说女儿的病已经动过手术,痊愈了,不过想留在美国念书……

拿起胸前的琥珀项链,她继续回忆着。

这是我爸妈留给我失散后相认用的,老爸、老妈说他们会尽全力帮我寻找我爸妈,可是直到十八岁,他们才敢把一张剪报交给我,是……是爸妈出车祸坠海的小新闻,妈妈淹死在车内,爸爸的尸体漂流在海上,鲨鱼咬掉他一条腿,报上判断,他们的独生女估计已被鲨鱼吃掉……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

就在我们失散那年,他们就……去世了!

虽然失散后她被领养了,也过得很幸福,但在心底深处,她仍在等待着与亲生父母团聚的一天,没想到十年过去,等到的却是天人永隔的噩耗!

默默地,聿希人将儿子交给听完电话回来的爷爷,然后拦腰抱起关茜,快步回到他们房里,轻轻地将她放上床,自己也躺在她身旁,双臂牢牢地将她圈入怀里,让她知道她不是孤单一个人,她不是没有人可以依赖的。

好半晌之后,他才轻轻地开口。当年妈妈被绑架撕票时,由于我正在住院,爸爸担心我受不了刺激,竟然骗我说他和妈妈离婚了,还说他们协议好监护权归爸爸,因此以后我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离婚?

居然拼这种谎,太离谱了吧!

欸?关茜猛然仰起脸来,眸眶红肿、泪痕满面,她却一直没有哭出声来,聿希人心疼地为她拭去泪水。

不骗妳,是真的,直到两年后,我的身体好多了,爸爸才敢告诉我事实。

关茜怔了一会儿才道:他是太关爱你了!

我知道,所以我并没有生气,只不过……聿希人叹了口气。当我爸爸去世时,爷爷竟然也这么对我,这就太超过了,我就这么承担不起压力吗?

真的很看不起他耶!

关茜忍不住笑出声来。爷爷怎么说?

聿希人难得翻了翻眼。爷爷告诉我,爸爸要再婚了,可是对方不想做后母,所以爸爸只好把我交给爷爷,他才好跟新婚妻子你侬我侬。这个理由更荒唐!好拼的借口!关茜脱口道。

的确!聿希人用力点头,不过,如妳所说的,他们只是太关爱我了,就跟妳老爸、老妈一样,舍不得妳太伤心,只好忍住不告诉妳,直到妳长大。他俯唇在她额上亲了一下。他们对妳的爱,不输妳的亲生父母呀!

嗯,我知道,温驯地贴在他胸前,关茜低喃。他们爱我,我也爱他们,虽然我从没有跟他们提过我的秘密,但如果他们出事,我一定会不顾一切救他们,可惜他们是飞机失事,我根本没有机会救他们。

无能为力的事,懊悔是不必要的。

我不是懊悔,只是……顿了顿。遗憾。

遗憾那种事是永远补偿不了的。

紧了紧环住她的手臂,妳原来的名字是什么?聿希人若无其事地转开无解的话题。

萧弄雨,爸妈都叫我小雨,不过我还是喜欢关茜这个名字。

为什么?

爸妈跟我的血缘关系无论是生、是死都断不了,关茜一边说,一边用披在身上的浴巾擤了擤鼻涕。但我跟老爸、老妈之间,只有关茜这个名字是永远的联系,因为这是他们亲生女儿的名字,而我,就是他们的女儿。

关茜这个名字可以让妳永远都忘不了他们。聿希人了解地道。

就算不叫关茜,我还是永远都不会忘了他们。关茜慎重声明。只是从我叫关茜那一天起,我就是他们的女儿,就是关茜了!

我明白。聿希人温柔地抚掌着她柔嫩的背脊。晚上要到村子里去吗?

小村庄虽然已然建设成为一座小城锁,不过大家还是习惯叫它村子,代表着它始终不变的浓郁人情味与亲切感。

关茜眨了一下眼。安德鲁要来?

安德鲁是个孤儿,但勤劳诚恳、聪明干练,大学时代在暑期打工时被聿姑姑发掘并特意提拔,如今是聿氏金控公司的执行副总经理,也是聿邦婷的未婚夫,每次他要找聿邦婷约会,聿邦婷就会硬拉上聿希人、关茜和聿邦彦凑成两对半,目的是要暗示聿邦彦别光顾着工作,人生也要快快乐乐的过。

最好学学他们,赶快找个伴双双对对一下,别老是落单嘛!

嗯。表哥惨了!两人相顾一眼,不约而同失声大笑。聿邦婷的暗示通常是秒秒杀机、步步惊魂,最后叫人惊魂丧胆、魂飞魄散的!

聿邦彦要是够聪明的话,最好立刻出差去,譬如,非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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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活节假期过后,学校又开始上课了,关茜依然是那副以前嫁不出去、现在嫁不出去,将来也嫁不出去的老处女打扮,从来没有人怀疑过,她也乐此不疲。

话说回来,不做老处女打扮,学生恐怕也很难服她。

不过这天,风和日丽好晴朗,偏偏就是有人闲闲没事要揭穿她的真面目,存心要她未来的日子不好过。

下课钟声一响,依循往例,关茜正打算对班上大头笨冬瓜们丢出今日最后一颗震撼弹,最好能震撼到下一堂课,谁知嘴巴都还没张开,耳际便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害她咕哝一下自己吞下那颗震撼弹了。

关小姐?嗯?这声音,她记得,纤细高雅得会让牛皮起毛球,她绝不会认错,只不过为什么叫她关小姐?是无论如何,就是不打算承认她是聿希人的老婆吗?

她缓缓回转身子,朝教室门口看去,果然是……

妮可拉小姐。无论如何,先打个招呼再说,表示她是个有教养的淑女。

妳为什么打扮成这样?不理会人家的招呼,表示她是个欠缺教养的女人。

所以说,教养这种玩意儿并不是名门望族就一定会有,也不是摆出高雅端庄的模样就算数的。

我喜欢,不行吗?好吧,大家一起来没教养,这样比较谈得来。

红唇微启,妮可拉绽开优雅的微笑,如果我说……话说一半,忽地两步上前!再加一步就可以上篮了,非常没有教养的一把打掉关茜的眼镜,又粗鲁的抽掉关茜的发夹。不行呢?

瞬间,乌溜溜的长发宛如瀑布般流泄下来,清纯秀气的脸容坦露在所有笨冬瓜们眼中,老处女变成小幼齿,教室内顿时鸦雀无声,一片惊诧的静默。

教授?

应该是高中小学妹吧!关茜耸耸肩,为什么不行?随手拢了拢长发,表面上是天池风平浪静,心里却是黄河波涛滚滚,黄色的三字经、黄色的四字成语一句接一句,中文、英文、希腊文都有,还有黄色的圈圈叉叉。

身为教师,必须诚实面对学生,不是吗?妮可拉说得理直气壮。

哪一个人类敢说自己从来没有不诚实过?

妳今天来找我,究竟有何贵事?关茜有点不耐烦了。

妮可拉朝学生们瞥去一眼。我们出去谈。

一个钟头后我还有课,没时间跟妳耗,要就现在谈,不要跟我讲长篇故事,简单说吧!说着,关茜向学生们摆摆手,意谓要他们快快滚蛋。

虽然很不甘愿就这样放过年度八卦大戏,不过她是教授——主演的大卡,手中掌握着他们的生杀大权;而他们只是学生!跑龙套的小卒仔,脖子就掐在人家手中,人家要杀要宰、要煎要炒,这边都不敢有异议,只能摸摸鼻子,一个个依依不舍,频频回头地拖着跛脚出去。

可是人一出去,门一关上,他们立刻把耳朵和眼睛拔下来贴在门板和玻璃上,就差没掏出手机来录音照相。

念书实在太辛苦了,有机会就要轻松一下,不然脑筋会打死结的。

在这里?妮可拉眉心间竖起两条皱褶,不太满意目前的状况,她原该把关茜带出去,以便和科拉老夫人连手夹杀眼前这个不识相的女人,岂料关茜根本不跟她走,靠她一个人,够吗?

不然妳请便!关茜满不在乎的下逐客令,想谈的人是妮可拉,又不是她。

好吧!妮可拉勉强同意了,我要谈的只有一件事,雅里士的问题,我们必须尽快解决,不能再拖下去了。她一副胸襟宽广,极力容忍的模样,彷佛一切都是关茜的错,而她只是好心来纠正错误的。

解决什么?

谁又在拖什么了?

慢条斯理地,关茜双臂环上胸前,似笑非笑地啾着妮可拉。妳是说,虽然雅里士是我的丈夫,但妳觉得抢人家的老公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说不定会造成流行,变成一种时尚游戏,有什么不可以?可偏偏雅里士爱我,不想跟我离婚,害妳想了好久,等到不耐烦,只好来找我,希望能劝我主动跟雅里士离婚?

她的声音并不是很大,学校外面绝对听不到,但也不是很小声,贴在教室门外偷听的人保证可以听得一清二楚、半字不漏,待她话声一落,顿时,教室外掀起一阵议论纷纷,还有人透过窗玻璃对妮可拉指指点点。原来抢人家老公的女人是长这副德行啊!

看不出来。

长得挺美、挺有气质的嘛!

废话,狐狸精不美,哪有资格做狐狸精?

嗡嗡嗡、嗡嗡嗡,忙碌的蜜蜂嗡嗡叫,叫得妮可拉差点抓狂。

千料万料没料到关茜会就这样把事情毫不加以修饰的直接爆出来,偏偏教室外面又围着一大票八卦传播机,妮可拉一时只觉得又气恼又难堪,又不能直接飘出火来,因为她必须维护名门千金理应拥有的淑女形象,就是……

不能生气!

呃,我不是……她不是要抢,而是要等关茜放弃之后顺手接收。

妳不是要劝我和我老公离婚?上回,妮可拉想用话套牢她;现在,她也该礼尚往来一下,让对方尝尝被话套住的滋味了。

是?

不是?

……怎么回答都不对,妮可拉当场怔住,内心万分懊悔没听进科拉老夫人的警告,以为关茜很好解决,女人嘛,都是同类,最了解应该如何向女人进攻了——没想到她才开口两句话,就一败涂到地狱去了。

不是吗?那我就不懂妳究竟是来找我干嘛了?关茜微微笑着,一脸谦逊的请指教的表情。

我只是……妮可拉勉强保持着微笑。代替科拉姨婆来传话。

喔喔喔,原来是传话喔!关茜歪着脑袋眨巴着眼睫毛,纯真又可爱,正好符合她的外貌所表现出来的形象:无辜的纯情少女!保证是未成年的。请问传什么话呢?

妮可拉张了张口,忽又阖上,迟疑地瞥向教室外一眼,旋即转身背对窗户,并压低了嗓门,小小声的,恰好只够关茜一个人听清楚。

科拉姨婆希望妳能尽快和雅里士离婚,并劝他和我结婚,我说过,如果妳爱他的话,妳就应该了解,妳并不适合他。

应该?

谁规定的?

妳是说,关茜暗里冷笑,脸上的表情却更无辜了。妳希望我尽快和我老公离婚,还要劝他和妳结婚,因为妳觉得我不适合他?同样的,声音不大,只够让贴在教室外的人听见。妮可拉不想让人听见,她可没有那种顾虑,难看的是妮可拉又不是她。

妳……哔哔咙咙哔哔破,妮可拉的高雅外壳出现几条丝状裂痕了。妳没听清楚我说的话吗?我只是替科拉姨婆来传话的,那不是我的意思!咬着牙根,她郑重声明,极力撇清罪状。

哦?关茜的眼睛又开始眨巴眨巴了。那妳的意思是说,妳并不觉得我不适合雅里士,也不希望他和我离婚,更不可能要我劝他和妳结婚啰?

是?

不是?

我……再一次,妮可拉哑口无言,硬生生被关茜的话套住了。

若是教室外面没有聚集着一群八卦传播机在一旁待命工作的话,她一定会大声否认,然后把史上最尖酸刻薄的言词打包送给对方,要对方识相一点,别再碍着她的康庄大道了。

但此刻,她既想要完成自己的目的,又想要保持名门淑女的形象,再正确的真理,只要不利于她,她就无法承认。

可是她也不能否认,不然今天这一趟不就白跑了!

到底是不是啊?关茜很有耐心地再问一次,心里却笑到抽筋。妮可拉或许是个相当厉害的女人,问题是,她想做坏人又不想让人知道,沟通场所也不是她能控制的,才会演变成眼下这种状况,私底下的谈话变成欢迎观众收听的八卦广播节目,每一句话说出来都被对手利用来套住她自己,名副其实的拿石头砸自己的脚,吃瘪吃到底。

所以说,人类的语言真是奇妙呢!

妳讲话为什么一定要那么大声?妮可拉咬牙切齿的抱怨。

哟、哟,老羞成怒啦?

关茜耸耸肩。我是教授啊,习惯在教室里就要说话大声一点儿,不然学生听不清楚嘛!

我不是妳的学生!

但现在我们是在教室里。

我们换个地方!

好啊,到c场上?

……

图书馆?

好,我们……

不过在图书馆里,我习惯不能讲话的,那我们怎么谈?

……

冒烟了、冒烟了,她发誓看到妮可拉头顶上在冒烟了!

不然我们另外约时间好了。

可以,妳……

可是我下课以后的时间都被雅里士预约去了,我得想想,还有什么时候有空呢?

她在耍她!

这一刻,妮可拉终于察觉到关茜是在捉弄她了,满肚子烟火终于压不住,顾不得场合对不对,轰一声爽爽快快地爆炸了。

妳这……

妮可拉小姐!

很可惜,火花瞬间被浇熄,国庆烟火还没来得及冲上天空,冷不防一个男性声音c拨进来,眼一眨,妮可拉已然回复端庄、娴静又温婉的名门千金了。

好高明的变脸技巧!关茜大为叹服,差点鼓掌为她喝采,不过还是及时忍住了,转而望向穿过学生中间笔直地朝她而来的男人。希人,你来啦!妮可拉一出现,她就知道希人一定会赶来了。

虽然杨颉随护的技术十分高超,从不曾让她察觉到他到底跟到哪里去了,甚至连影子都没给她瞧见过,不过她知道他一直保护在她左右,有必要的时候,他会立即现身,又或者有麻烦出现时,他会马上和聿希人联络。

碰巧,聿希人今天也到公司去了,所以才能够这么快就赶到。

在学生们高度好奇的探照灯光中,聿希人缓缓来到关茜身旁,凝眼仔细上下审视,见她没什么不对,这才转眸目注妮可拉,一贯柔和温煦的表情也消失了。

妮可拉小姐,看在妳是查塔斯家远亲分上,我从来不愿伤害妳,可是……

雅里士,我……

聿希人扬手阻止意图狡辩的妮可拉,我想有些事还是讲清楚比较好。他眼色严正地望定妮可拉。老实说,我向来对妳没什么特别的好恶感,对我而言,妳只不过是许多亲戚的其中之一罢了。但现在,我开始讨厌妳了……

妮可拉脸色倏变,慌了。可是,雅里士,这并不是我……

众所皆知,雅里士生性温和又体贴,从来不愿伤害任何人,此刻他却说出这么重的话,可见他是真的被惹火了,这么一来,就算雅里士真的离婚了,她也没几分希望了!

就算是科拉姨婆叫妳来的,这件事和妳无关,但助纣为虐一样有罪,妳这样纠缠不清,真令人厌恶!聿希人的话愈说愈重。

但……但科拉姨婆是为你好……妮可拉的脸色愈来愈难看,反驳更无力。

不管是为谁好,总之,我不想再容忍了!聿希人探臂环住关茜的肩。妳们来烦我,我可以忍受,可是妳们不该找上茜茜,这已超过我可以忍耐的界线了。

所以我要请妳转告科拉姨婆,她再不放弃我离婚再娶的妄想,我会请爷爷别再c手查塔斯公司的麻烦,查塔斯公司要收要倒,都不关聿家的事了!

看在过世的聿乃乃分上,过去聿爷爷不计代价,一再为查塔斯家收拾烂摊子,然而聿爷爷再能干、再强悍,在宝贝孙子面前,他也只有屈服的分。

倘若雅里士真的开口,聿爷爷九成九会听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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